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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愁-泠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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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桥是被飞机的降落广播叫醒的。没想到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全被他睡了过去。
他抹把脸,将脸颊埋进手掌间,也不说话,就静静等待身体里的躁动与渴望平歇下来。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梦见圣诞节前夕发生的事。他喝醉了,和严峻生上了床,然后这份关系在赵时明婚礼的当天被他们延续到了现在。
梦中情事的火热还残留在身体的各个角落,这令他感到几分尴尬。
好在并没有人发现他的难堪。几分钟后,体内的火星慢慢熄灭,身体也重归平静,他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慢地吐出来,开始准备降落后的事。
等到飞机安全降落在机场,他跟在其他人身后,。
他们这几天都在到处奔波,所以下飞机后,陈庆忠喊来了司机单独送他回去,顺便还给他和助理都放了一天假,让他们好好休息。
司机礼貌地询问赵桥他家在哪。赵桥思考了莫约十多秒,说了个相当远的地址。
他没有回自己市中心的公寓,而是让司机把他带回了父母家。
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可能就是暂时不想回到他那个冷冰冰的,永远只有他一个人的公寓。
司机车开的又快又稳,他向后靠在座椅上时脑子里闪过许多胡思乱想,比如他是时候让他妈给他找个做饭的阿姨了,再比如他要不要留意一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交往对象,如果有的话他就去把钥匙还给严峻生。
他到家后,给他开门的是家里的佣人。
“二少爷回来了。”
她想要上楼告诉赵桥父母,赵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她暂时不要声张。
“你待会看到他们说一声就好了。”
她点点头,从他的手中接过行李箱。
赵桥上楼,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扑面而来没有灰尘和霉菌的味道,他的房间保持得和他离家时一样,看得出来有定期打扫和更换被褥。
疲惫到极点的他脱掉外套,直接倒在柔软的被褥中。
他原本想的是就小憩一会儿,却没想到直接睡了过去。
他睡得很沉,没有做梦,醒来已经是日暮西陲时分,夕晒落进房间里,把一切的陈设都染上一层金色。
“二少爷,厨房里有汤,太太让我特意给您炖的,现在要喝吗?”
下楼后,阿姨看到他就问他要不要喝汤。赵桥点点头,阿姨便替他把汤端了上来。
鸡汤撇去了最上面一层油,又保持在一个刚好入口的温度。睡久了胃口并不怎么好的赵桥挑着里面吸饱了汤汁的红枣吃,吃完后才开始喝汤。
没过一会儿,楼梯上又有人下来,听脚步是从他父亲书房那个方向来的。
赵桥以为是父亲来了,抬头想要喊人,又愣在原地。
他的父亲确实来了,但是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边还有个人,赵桥理论上应该对这个人无比熟悉。
那个人也平静地注视着他,还轻轻颔首当作是打招呼了。
这眉这眼,不是严峻生还是谁?
“怎么傻了?”听阿姨说他醒了,他母亲跟出来看到这一幕,似乎是对他的反应感到不满。“跟你严大哥打招呼啊?”
“严大哥好。”
那几天里已经习惯喊他严峻生的赵桥像是不习惯改口一样,话说出口就感到几分别扭。
严峻生似笑非笑地回了他。
“你好。”
因为赵桥父母的挽留,原本打算谈完正事就走的严峻生还是留下吃了晚饭。
餐桌上赵桥多少有点心不在焉。他这一天睡了太久,脑子里全是浆糊,几次走神都被他母亲逮了个正着。当他的目光又一次变得涣散起来,她终于忍不住搁下筷子满面担忧地望着他,似乎还想伸手探探他额头的温度。
“阿桥,你很累吗?是不是病了?”
“不是,可能是睡太久了,调整下就好了。”
回过神来的赵桥随便找了个借口,可她还是半信半疑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有发烧的赵桥努力想要做出副精神十足的模样,却无意中对上了严峻生充满探寻意味的眼神。他们的视线短暂地交错了一瞬,随后赵桥收回了目光,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或者说没有那么多意外,他们本来就该是这般生疏的距离。
等到食不知味地吃完一顿饭,赵桥上楼去收拾待会要带回去的东西。
他母亲跟上去就看到这样一幕。
“你不留下吗?”
“不了,我还是回去吧。”赵桥感觉自己稍微清醒了一点。“可能明天还有事,这里离公司又太远了。”
她知道他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干脆坐在椅子上看他简单地拿了几样东西装进行李箱里,有CD也有原版书。
“你们兄弟两个都这样,搬出去以后再回来一趟比登天还难。”
“我哥他们不回来看你吗?”
听她这么说,赵桥还是有点错愕的。在他的印象里,赵时明和父母的关系比他要好太多,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是我让他们别回来的。小莘这孩子有了,前三个月是危险期,能不折腾就不折腾,要看我跟你爸爸会去看他们。”
见幼子当真误会了什么,她连忙解释道。
“我要当叔叔了?”
赵桥很快捕捉到她那几句话中的关键信息,拎出来单独问了一遍。
他嗔怪地点点头,神色中是掩饰不住的关切与喜悦。
“是啊,还有八个月左右。”
赵桥凝视着她已然变白的头发。前几年她还会染发掩饰一下,这几年就像是彻底放弃了一般,任凭岁月的痕迹留在上面。
“挺好的。”
她在离开前又坐了一会儿。过了会,有人推门进来,赵桥以为是母亲去而复返,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声妈。
“阿桥。”
是他的父亲,赵桥猛地抬头。
他想不通今天为什么他们一起要找他聊天,明明什么都没发生过。
“有什么事吗,爸爸?”
他放下手中的事情,像是等待着审判的犯人一样。
“我一直不敢问你,你还在恨我和你妈妈吗?”
听到这样的问题,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他的心中无比迷茫。发生过的那些事永远都不会被抹灭,但后来的补偿与温情又同样是真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恨不恨的。”
他听到自己从善如流地说着。而他的父亲像是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一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一种疲惫到极致的神色。
“都是我的错。”
赵桥很想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但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都过去了。”
他只能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
“那你爱我们吗?说真话。”
“我……我不知道。”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含糊其辞,当然这并没有让他们谁真的感到好受一点。
等他收拾好东西下楼,发现严峻生还在客厅没走。看到他下来,严峻生站了起来,同沙发上的赵夫人告别。
“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很自然地把手搭在赵桥肩头,赵桥却很难不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那一小块皮肤上。
“太麻烦了吧?”
“那你开车了吗?”严峻生没跟他客气,直入正题,得到了预料中的否定回答后继续说:“那就走吧,反正该麻烦的都麻烦个够了。”
后面一句是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的。
“你……”
“我什么?”
赵桥还想反驳,看不过去的赵夫人过来调解。
“都要当叔叔的人了,小孩子脾气收收。”她又换了副面孔同严峻生道谢。“辛苦你了,峻生。”
过了会儿,赵桥坐在副驾席上,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从他看到严峻生在自己家时就想给他的东西,却因为各种理由拖到了现在。
“给你。”
“什么?”
“你在那几天收留了我的谢礼。”
赵桥低声解释。他说是自己在出差时看到,觉得还算合适就顺手买了。
严峻生不疑有他,接过盒子,礼貌地道谢却并没有拿出来试试是否合适。早已预料到这一幕的赵桥什么都没说,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
他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
就好像他的那些感情仍旧在那,却在慢慢褪色,直至彻底苍白。
因为担心会有人临时通知他到公司里去一趟,赵桥睡前没有把手机关机,只调成了震动。
不过工作上的电话没等来,倒是等来了陈靖的夺命连环call。
“喂?”
“你在家吗?我是说你新家,不是你爸妈家。”
“不在。”
还没睡醒的赵桥飞快地回了他一句,然后把电话按掉。
没过一会儿,对方又打了过来。这次赵桥没有马上接起,而是等他差不多要放弃时才划下接通。陈靖的声音几乎是第一时间传了过来。
“你出息了啊,会挂我的电话了?”
陈靖听起来相当生气,但赵桥只觉得头疼不已。
他凝视着空白的天花板,脑海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放空的。
“说人话。”
“有事找你。”像是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朦胧睡意,陈靖不可思议地反问他:“这都几点了你还没起来?”
“我才和你二叔出差回来。”他没睡醒时脾气不大好。“如果你肯为你二叔分忧,现在累得要死要活的就是你不是我了。”
如果赵桥有平日里一半的清醒和理智就不会和陈靖说这些。他说完就知道说错话,正想要和陈靖道歉,没想到那边的陈靖先一步反应过来。
“算我不对,你看这也快饭点了。”他顿了下。“你出来吧,我请你吃饭。”
说着他报了个地址,是家赵桥没听过的私房菜馆。
“不想来。”
“来吧,我们好久没一起说说话了。”
在陈靖的软磨硬泡之下,赵桥还是赴了他的约。因为是工作日加离得不远,他一路上没怎么花时间,到了店里只和接待的人说一声就有人带他去陈靖那里。
先到的陈靖在包间里等他,看他过来就吩咐身旁的侍者可以上菜了。菜单他之前就和赵桥确认过,毕竟有这么多年交情,赵桥吃什么不吃什么他还是记得个大概的。
“怎么想着找我?”
赵桥懒洋洋地拒绝了陈靖推过来的酒,而是选择了喝茶。
“我早上做了个访谈,和一位挺有名的华裔女画家。做完访谈看离你新家挺近,就打给你了。”
身为杂志主编的陈靖有时候需要亲自去做一些访谈,越是值得重视的人物越是如此。
“说起来这位女画家的一生真是丰富多彩。她一生结了两次婚,又都离婚了,现在处于单身。”看起来陈靖心情不错,和他多说了两句。“她长年旅居国外,这次回国我都是约了好久才让她同意接受我们的访谈。”
赵桥没什么兴趣。好在菜上得很快,他总算从陈靖的喋喋不休中解脱。
陈靖席间接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瞒着他。
“你说照片怎么办?修图啊。她是五十多了,气色也不怎么好,但是我们拍了照片总不能把黑眼圈、眼袋、皱纹这种东西直接登出来吧?”
那边又辩解了几句,陈靖像是被气笑了一般,深吸两口气平静下来才继续说。
“……她要是不在意为什么要化那么浓的妆?不是我说,为了遮我之前说的那些东西,她的妆起码有一毫米那么厚。你还是个技术人员,科技改变生活懂吗?”
差不多吃好了,赵桥轻敲桌面。他当然发现了陈靖心里有事。只是刚才没什么心思去问而已。
“有事吗?看你一直欲言又止的。”
“我感觉我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八卦。”
陈靖说那位女画家不是一个人离开的。访谈结束后,他在收拾器械,并和身边的助手交待录音和照片哪些他们自己处理,哪些等他回来再整理,因此耽搁了几分钟。
他们走时看到那位女画家上了一辆豪车。不是说他们觉得这位女画家开不起那样的车,问题出在司机身上。从侧脸,陈靖很容易就认出了来接她的是一名姓谢的商人。
“我觉得不太好。”他皱了皱眉。“因为我见过我二叔和谢先生一起,那位谢先生和太太结婚十余年,膝下有一子一女,据传闻二位一直无比恩爱。”
赵桥不喜欢过多的谈论他人八卦,只是听陈靖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他总觉得遗漏了哪些很重要的细节,而这令他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隔天早上赵桥到办公室时,他的秘书还没到。
不过没关系,他坐下来,在等待开机的中途粗略地扫了一眼桌面,发现桌上的文件都有按时间和重要度整理好,轻重缓急一目了然。
他不在的一个多星期里,积压下来的工作能借他人手处理的都处理了,该发到他邮箱里的都发到了他邮箱,剩下的就是一定要他本人签字处理的。因此他一个早上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光是看下来都足够焦头烂额。
好不容易到午休时间,松了口气的赵桥还没站起来,就看到某个好久不见的人又来找他。
“别皱眉,这次是真的有正事。”
像是知道自己在赵桥这里没什么信誉可言,魏延举起双手,忙不迭地解释说晚上有个应酬需要他跟自己一起去见客户。
赵桥第一次听秘书说起他的名字时心中就有几分怪异感,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魏延”听起来就跟“胃炎”似的。
“好,下午几点,在哪?”
“位置的话我到时候和你一起去,时间大概比我们平时下班时间提前半个小时左右。”
赵桥听他说完,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下午的工作和大致需要的时间,发现自己需要进一步加快动作。
平心而论,他对魏延并没有什么恶感,只是希望他能把公事和私事再分开一点。
“正事谈完了,你要跟我一起去食堂吗?”
无暇他顾的意思自然包括没空想中午吃什么,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赵桥想了大概三秒就点头。
他们到公司食堂吃了个简单的午饭。赵桥不喜欢吃食堂做的土豆和莴笋,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他还是皱着眉头把它们都吃掉了。中途,魏延像是看出了什么似的问他是不是牙疼,需不需要自己给他介绍个好点的牙科医生。
“我不是牙疼。”
他摇头,表示自己牙齿很好,只是胃口不太好。
下午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多钟头,魏延果然来了。把客户资料最后看了一遍的赵桥从位置上起来,又和外面的秘书交代了几句才和他一起离开。
同去的包括赵桥在内,一共有四个人,刚好坐满一辆车。
一路上赵桥都没怎么说话,有人问他出差的细节,他一概以没什么事为借口糊弄了过去。
回来后,刘源他们洗钱还有别的黑色产业都像是彻底离他远去。听说那边是打算把刘源推出去顶罪,陈庆忠没让他继续插手,他也乐得清闲不再多问。
因为再往上查,就是陈家不为人道的秘辛了。
“快到了。”
开车的魏延看了眼周边的建筑,肯定地说。
很巧的是,位置订在赵桥上次在吸烟室遇到严峻生的那家。他们到的时候,客户那边才刚刚出发,连着打了几个电话过来说抱歉要晚点到。
客户们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半个钟头左右。
酒桌上工作上的事谈得很少,魏延巧舌如簧地周旋在好几人之间,这模样让本来就对他知之甚少的赵桥颇为陌生。
当他们谈论到生意上的事,赵桥仔细听的同时,发现这位客户的生意和他哥赵时明有点交集。
不过他今年毕业回国,回来又不在自家公司工作,旁人不知道他和赵时明的关系是正常的事。
酒席散了后,赵桥送另外两个没开车又被灌了一肚子酒的打车回去,魏延则是叫了代驾。
“你怎么回去?”
等代驾过来的途中,魏延突然站到赵桥身边。他在抽烟,距离又实在是太近,让赵桥不自在的浑身紧绷。
“有人来接我。”
他像是察觉到了赵桥的不适,轻笑起来。这笑声落在赵桥耳朵里,格外的刺耳。
“你和我是一样的吧?”似乎是预料到了赵桥想要装听不懂的反应,他直截了当地补充了一句:“我指喜欢男人。”
“不关你的事。”
赵桥是真的感到了不悦。他并不想和一个仅在工作上有点交集的人出柜,尤其是这么尴尬的场合,对方的态度还一口咬死他必须承认。
他觉得被冒犯了隐私,可对方不懂,还打算接着借酒装疯。
“哦?可我就是这样觉得的,你知道吧,对同类……”
好在接他的人比魏延的代驾先来,赵桥很远就看到了熟悉的那辆车。
车窗落下,露出严峻生的脸。他的到来打断了魏延的喋喋不休,赵桥心中无比感激。
“我先走了,再见。”
他冷淡地冲魏延致意当告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不想猜魏延看没看到严峻生的脸,但是他知道就算看到了魏延也不会把这种事拿到工作的场合里说。
等他坐稳,严峻生便踩下油门,把魏延远远甩在后边。
看着沿途的街景慢慢后退,赵桥长舒一口气。
“没让司机来吗?”
“司机下班了,我来你有什么不满意吗?”
严峻生仍是那副没什么喜怒的平静模样,没分一丝目光给赵桥,只用回答表示他在听赵桥的话。
“没什么,受宠若惊可以吗?”
听他这么说,严峻生像是终于注意到有他这么一人似的,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你醉了?”
“一点点。”
赵桥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喝了瓶底那么多。但严峻生摆明了不信他说的,什么反应都吝惜于给他。赵桥也知道自己说只喝了一瓶底不可信,严峻生的冷脸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让他心底的不快一扫而空,还先笑了出声。
就算这次酒桌上他不是灌酒的主要目标,顺带的也喝了两杯白酒。
“好吧,实际上是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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