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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愁-泠司-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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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不上多亲密。
齐萱母亲和她父亲的婚姻纯粹是利益的推动。自从十多年前她的外祖父退下来,政界的衣钵由她舅舅继承,多年下来早已身居要位。严峻生公司接下来要去竞争的那个项目就由他经手,
如果没有齐萱的引荐为他打开这扇门,他能不能见到这位大人物还是个问题,更不要提谈合作和利益分成的问题。
“你如果肯和我结婚,很多麻烦都是可以避免的。”
齐萱睁开眼睛,用一半是调侃一半是试探的语气说道。
“比如今天,我就不用花那么多口舌来介绍你的身份。”
“我觉得这样很好。”
严峻生的拒绝来得恰到好处,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语。
她很聪明,看得出来眼前人对于这种单纯是利益关系的婚姻已经不再是几年前那种不可置否的态度,反而像是对什么上了心,开始有意识的想要摆脱和她这种不清不楚的合作关系。
“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情况。”
齐萱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她甚至还知道殷念这个人在严峻生最艰难的那几年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严总,我只是你要知道,我父亲在几次大会表决中偏向你,只代表他目前的立场。”齐萱故意拿话激他:“你们的关系并不怎么牢靠。”
“我以为你父亲是出于利益才站在我这一边的。”
“是啊,利益。”自知口头上占不了严峻生便宜,齐萱语调轻嘲地说:“利益维系的关系有时候反而比虚无的婚姻更加牢靠一点,看看我母亲和我父亲,居然还能每年约着一起吃饭,一个带小明星,一个带我后妈,和乐融融。”
他们谁都知道,现在的严峻生已经不是当初接手公司,需要齐萱父亲施以援助的那个年轻人了。在这么多年里,严峻生一点点鲸吞蚕食一些小股东手中的零散股份,用利益去诱惑那些不怎么坚定的墙头草,加起来早就够他在大大小小的争斗中占据不败之地。
“叔叔近来可好?”
说够了那些枯燥无聊的正事,齐萱想要转换话题。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严峻生的反问更像是在陈述事实。他一点都不意外齐萱会知道。他父亲身边的贴身护理哪几个拿的是双份工资,他心里都有数。他就算再怎么想要封锁消息,也逃不过那么多盯着他家的眼睛。
更何况他从没想过要做无用功。
前几天他父亲的病理性检验结果出来了,确诊是骨癌。虽然目前还没转移,但是从医生委婉的话语,他能听出一切都不容乐观,什么时候恶化都是可能的事。
最好的结果是明年过年,最坏的结果是连今年年末都过不去。无论撑到什么时候,只要他断气,律师开始公布遗嘱,就又是一场不见血的厮杀。
那群想要通过他父亲遗嘱获取利益的叔伯们就像是盯紧病重狮子,想要上前分食最后一口血肉的鬣狗,虎视眈眈,却又没有谁敢真正上前一步。
过了会,不便久留的严峻生要走,齐萱穿着拖鞋送他到楼梯口。
“你在看什么?”
经过二楼时,严峻生停下脚步,显然是看到了什么值得他驻足的东西。
“我表妹看起来和赵先生处得不错啊。”
齐萱不明就里,面上习惯性挂着微笑。她看见自己的表妹端坐在琴凳上,面前是她的斯坦威钢琴。她弹了一小段,听不下去的赵桥就皱着眉头替她纠正指法上的错误。
这场景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郎才女貌。
“他们不合适。”
严峻生看到了许多齐萱看不到的东西,诸如赵桥其实不怎么耐烦,全靠骨子里对待女性的礼貌在强撑,再诸如他在焦虑,整个人绷紧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掉。
“反正我是看不出来他们哪里不合适。”看严峻生面色如常,不怎么能搞懂他想法的齐萱叹口气,说:“你要是坚持的话,那我去和我表妹说一声,不要再打这位赵先生的主意了。”
快到门口的时候,齐萱喊住他。
“谢谢你前几年救了我父亲一次。把你介绍给我舅舅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严峻生今天来的意图之一就是和她彻底断掉。齐萱是聪明人,不会看不出他在照顾自己在某方面古怪的自尊心:他把说出来的机会给了自己。
“没有下一次了,严峻生。”

快到下班的时间,赵桥拨通内线电话,让黄秘书通知一个人来一趟他的办公室,说是在他的工作中发现了挺严重的问题。
几分钟过后那人上来,面色惴惴不安地问赵桥自己是哪出了错。赵桥没功夫和他寒暄,开门见山地指出他的一份报表里初始数据就错了,现在整份报表包括后续工作都出现差池。
“因为发现得及时,没有造成实质性损失,我也不想罚你什么。”赵桥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但是相应的,你今天不能准时下班,你要留在公司把你的错误全部改正过来。什么时候改完了,什么时候走。”
“可是经理,我还有个约会……”他试图和赵桥谈点条件。“我能带回家重新做吗?保证明天早上以前交给您。”
然而赵桥还是拒绝了他。他在离去时,自以为把愤愤不平隐藏得很好。
赵桥知道他对自己隐约的不满来源于何处:前任经理升职外调前,最有升职希望的就是刚刚那个人。他都以为这个经理的位置一定是属于自己的了,却没想到陈庆忠直接让赵桥接过了一切。
那天段成思对他说的话不少人都听见了,虽然没有谁有胆子当面问他是不是真的走了后门,但背地里的讨论总是免不了的。一天他办公室的咖啡机又坏了,去茶水间倒茶就听见有人说起他的事。他们的说法里他可能是富二代,可能傍富婆,可大都没什么证据,只是胡乱猜测。
到了下班时间,赵桥收拾好东西往外走,刚好碰见电梯在他这一层停下。
电梯里有人和他打了个招呼。正想事情多少有点心不在焉的他下意识想要回应,抬头就看见魏延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他说不出魏延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说是失败的追求者不像,说是工作上处处给他找茬的,但他们所处的部门平日里又实在没什么交集。
他在电梯光亮的内壁上看到自己心事重重的模样。其中一件事是那天后另一位齐小姐就没联系过他,让他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他一直不擅长拒绝女性,尤其是这种对他抱有好感的女性。
另一件事就是周晟回来了。回来得悄无声息,甚至比他走时还要不声不响。要不是他自己告知了赵桥还有陈靖,只怕他们两个会被继续蒙在鼓里。
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他和魏延车停得挺近,就继续同行了一阵。
“赵经理,路上小心,注意交通安全。”
魏延趁他还没上车的间隙无比随意地说道,就像再正常不过的道别。
赵桥和周晟他们约在晚上七点左右。路上堵了会车,三个人中赵桥是最晚到的,一开始要罚酒说是对他的“惩罚”,他只能说待会要开车推了。
见到阔别的周晟的第一眼,赵桥的感官就是他瘦了。不仅瘦了,眼睛里的光都他记忆里的那个周晟要深沉得多。
如果说他上次见到周晟时,他身上还保留着些许不成熟的跳脱和随性,那么这次他就已经成长为一个可靠的男人。
酒桌上说来说去还是绕不来他回来的理由。当初走的那么义无反顾,现在好不容易那边事业有了点起色,居然又要回来,无论是谁都想不到其中关键。
“她离婚了。”
周晟放下杯子,手指摩挲着杯沿,目光一直盯着杯子里自己的倒影,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她离婚关你什么事……”对整件事知道最多的陈靖第一个反应过来,像是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你不会,你不会打算……”
赵桥过了会才理清他们在说什么。他不在的几年里发生的事他只听过陈靖侧面的转述,进而勉强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周晟和他大哥同父异母,兄弟二人原本还能维持表象上的兄友弟恭,直到他哥哥带了女朋友回来。周晟对他哥哥的女朋友一见钟情,婚礼当天他拖着陈靖差点喝到进医院。
陈靖有次唏嘘着说:“如果他哥能和他那个心上人一直好下去,就没有后来那么多事了。”
婚后差不多一年,周晟大哥在外面包养情妇的事曝光,也让周晟苦苦压抑在心里的热情爆发出来。他大声质问自己哥哥为什么不善待她,却被从小都看他不怎么顺眼的大哥反咬成挖墙脚的。
“是,你猜对了。我要去追她,问问她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周晟抹把脸,因为瘦削越显立体的五官里有种难得的狠劲。“之前她不愿意离婚,我哥也不放人。现在不一样了,她是单身了。风言风语我不怕,大不了我带她走。”
“要是她像上次那样拒绝你呢?”
陈靖一下子就点中了周晟的死穴。周晟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下来,咬紧牙关不置一词。
“你不在乎,但你要知道在乎外界对女人永远都更加苛刻。”
“可我总得试试。”
他干涩的声音让陈靖也不忍心再逼他。
“她大你五岁,离过婚,你不要用错了方法让她更难堪。”
他们说这些时赵桥从头到尾插不上话,唯一能做的只有吩咐侍者暂时不要这么快进来上菜,让他们一口气说完。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好在陈靖看出了他的窘境,及时转移话题,先聊了聊他们杂志社的八卦,在说了说他那个还没分手的小演员黎落又演了什么低成本网剧。
半个晚上下来,心里有事的周晟喝得醉醺醺的,陈靖和他暂住的酒店顺路,就把他带上了自己的车。
赵桥过去帮陈靖把他安置在后座。一米八的成年人分量不轻,两个人都花了点力气。
“你暗恋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赵桥甩手活动关节的间隙,陈靖突然问他。
“他结婚了,也有孩子了。”
他被问得有点猝不及防。
“他会离婚吗?”
“不会。”
不愧是常年做采访的,问题的辛辣程度让赵桥都顿了下。可他的回答仍旧那么斩钉截铁,没有一丝一毫迟疑。
“我和周晟不一样。”
“真的吗?”
“我已经不喜欢他了。真的。”
“那你这次走出来了吗?”
陈靖直视他的眼睛,这一次,他看了回去。
不再逃避的。

十八岁的最后一个冬天,他们生活的城市下了一场雪。
即使这场难得的雪只下了几个钟头,堆积起很快就要融化的薄薄一层,仍旧让所有人都陷入了莫名的欢愉。
从车上下来的赵桥礼貌地和司机道谢,走进自家的公司,和前台的行政打了个招呼就上楼去。
赵时明今天早上走得急,把一份比较关键的合同扔在了家里。他打电话回来时,父母正好有别的事要出门,于是给他送文件的职责便落到了赵桥身上。
赵时明一直都是他们父亲意属的继承人,这点赵桥从不否认。
电梯很快在赵时明办公室那一层停下。他停在门前,敲了敲,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哥。半天没有得到回应的他小心翼翼地推开虚掩着的门,走进去,看到赵时明趴在办公桌上,似乎是睡着了。
他起初是真的想要等到赵时明醒过来,于是坐在一旁的沙发开始玩枯燥的手机游戏。
办公室里的暖气打得很足,很快他就有点热,脱掉外面的米色大衣,想要顺便过去看看赵时明有没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
可就是这一眼,让他被一个疯狂的念头魇住了,再也挪不开眼。
亲一亲赵时明。就一下。他喜欢了这个人多久,这个人现在又是这么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敞开自己。
不,不可以……他恪守了许久的道德感和伦理观都在阻止他这么做。
只是一下就好,他不会知道的。
恶魔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诱惑着他不得不那么做。
在理智与欲望交战的间隙,他听见那不是恶魔,是他自己的声音。
等他醒过来,他们照样是兄弟,一辈子都只能做兄弟。
鬼迷心窍的他慢慢俯下身,一点点缩短了他和赵时明之间的距离。
赵时明挺直的鼻梁,英挺的眉毛,淡色的嘴唇,睫毛在他英俊的脸庞上投下淡淡的一层阴影。和还是个青涩少年的赵桥不同,他已经是个成熟而富有魅力的男人了。
他还差一两公分就要触碰到赵时明了,赵时明呼出的温暖气息落在他的脸上。
他突然倒退了两步,面颊上兴奋与羞涩的红潮还没褪去,眼睛却里闪动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他的理智战胜了欲望,将那个疯狂的、被恶魔蛊惑了自己牢牢禁锢在内心深处。
无论有多么痛苦,不能触碰就是一辈子都不能染指,不管他醒着还是睡着。
他还在天人交战之际,突然有人进来了,喊着赵时明的名字。惊魂未定的赵桥抬眼一看,发现是赵时明的助理。
年轻助理看到他也吓了一跳。
“你谁……哦,是小桥啊,来找你哥哥吗?”赵桥之前就见过他,知道他是个好人。他看到睡着的赵时明,没像赵桥那么心软。“老板!赵老板!你弟弟来找你了,快醒醒……别跑啊小桥?!”
明明没有被撞破,但做贼心虚的赵桥把文件塞到他手里就推开他冲了出去。
他一直跑,一直跑,像是被看不见的怪物追赶。
他跑到胸口发痛,眼前发黑,都不敢停下来。

这是自从他发现他爱上了赵时明起,和赵时明最为亲近的时刻。
但在之后的许多年里,他都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庆幸过他当时克制了自己。
时至今日,他终于从那个缠绕了他十余年的,孤独又绝望的梦境里走了出来。
他想起在停车场他是怎么回答陈靖问题的。
“是的。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和……新的喜欢的人。”
再也不会回头,或是期盼那个对他的感情一无所知的人给予他一点点温暖。再也不会放任自己沉溺在没有任何希望的单恋了,因为他的浮木已经出现了,他所要做的只有牢牢抓紧那个能拯救他的人的手,再也不要放开。
他应该看的,在意的,只剩下那一个人。
一个人。

和陈靖告别后,赵桥开着车,发现天空中下起小雨,落在车窗玻璃上一层,模糊了车外的世界。霓虹灯被水珠的曲面折射成一片光怪陆离的彩色,也扭曲了世界的轮廓,让它变成了一个无限趋近于幻想世界里的城市。
他启动了雨刷,世界终于重新回归了原貌。
沿途的建筑熟悉又陌生,和他每天回家时看到的截然不同——他的目的地不是自己的家。他在做下这个决定的同时,手伸到口袋里,用力地握住了那片金属,用力到它的轮廓都被深深地烙在了皮肉上。
他知道这样很疯狂,但是就像周晟说的,他不得不。
不得不去尝试,不得不去做。
上周他站在满开的花里,远远看到严峻生和齐萱。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刺痛了他的视网膜,他却强迫自己不得不看下去,看下去,然后做出决定。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因爱生妒,因妒生怖。
他只是在嫉妒齐萱可以在这个人身边,即使是当初赵时明把梁莘带到他的面前,他都没有这么清晰地感受过痛苦的存在。
等到他到严峻生家楼下,下车发现雨下大了一点。他没有在车里备一把伞的习惯,一直到进入建筑物的遮挡范围,他都是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雨水中。
他这副模样差点吓到了一楼的物业,好在他手中的钥匙证明他确实是这里的住户,才让他们放行。物业问他需不需要提供一点临时的应急服务,被他恍若未闻地抛在了身后。
开门的时候他的手都在抖,抖得他差一点就握不住钥匙。
好不容易插进了锁孔,他还没扭动钥匙,门就被人打开了。
“严峻生,我能进来吗?”
不顾自己已经站在这里了的事实,他语调虚弱地向被惊动了的主人提问。
他的头发还在向下滴着水,漆黑的眼睛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似乎是做好了会被拒绝的准备。严峻生牵着他的手拉他进来,在他身后将门关上,不顾他身上滴落的雨水会弄湿自己的地板。
“任何时候,只要你想。”
严峻生从头到尾都没有问他深夜造访的缘由,只是递给他一条毛巾让他擦擦湿漉漉的头发,再去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空气中弥漫着安神香木燃尽后的灰烬残香,赵桥睁开眼睛,凝视着眼前人苍白的脸孔。
记忆里漂亮到有几分模糊了性别的少年和眼前这个五官褪去了艳丽,变得成熟深邃的男人。他们的形象渐渐重叠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他爱着的模样。
这个形象无关许多东西,又和许多的东西有关。他唯一不会错认的就是,他不会后悔。
看到严峻生又要离去,他想都没想就抓住了他,挽留着他不要走。
“你想到哪里去了,”严峻生有点好笑地看他,耐心和他解释。“我是去给你拿换的衣服。”
“我知道,但是还是……不要走,听我说完。”
他必然察觉到了今夜赵桥的不同寻常,不再露出放松温柔的神情,而是皱着眉,安静地等待他说完要说的话。
“我想明白了,严峻生。我要的东西,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只是我当时没有看明白。”
赵桥从没试过和人这样明白清楚地剖析自己的情感,可是现在他不仅在做,对象还是严峻生。
“不是假的,也不是一时的迷惑,我不会后悔。”
他吞咽了一下,似乎是接下来要说的话无比艰难。
“我爱你。”
静寂长久地笼罩了他们,久到赵桥都开始不安。
是不是在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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