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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潇饶是做了多年刑警，看到这种情况也是有些发怵。这种地方不带枪去仿佛找死，刚才也忘了问李霖能不能给配个枪，看来明早还得去趟局里。
　　折腾到凌晨，才勉强有些睡意。梁潇衣服也懒得脱，随便躺到床上眯了会儿。还没感觉怎么睡，闹钟已经叫了起来。
　　昏昏沉沉爬起身，到卫生间冲了个脸，拿上行李出门。在局里又费了一番口舌总算领到配枪，赶到汽车站的时候，离发车还有近一个小时。
　　“老梁，这儿。”张秦提前没几分钟到的，刚在附近小摊买好早饭，看到梁潇便朝他挥挥手里的包子。
　　梁潇跑过去，偷偷摸摸把枪给他，生怕被人看到引起骚动。
　　“诶哟厉害了，队长昨天说按私人兴趣去，我就压根没想着领枪。”张秦拍拍梁潇肩膀点了个赞，率先爬上大巴。
　　梁潇接过包子揣到怀里，跟着爬上大巴。时间还太早，大巴上只有一个人坐着，戴了顶黑色鸭舌帽，似在打盹。
　　梁潇看着座位号走上前去，发现那人坐了自己的位置，和张秦面面相觑了会儿，无奈伸出手拍拍那人：“哥们，你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那人被拍醒，抬起头从鸭舌帽下露出一双美目，朝梁潇眨眨眼：“嗯，故意的。”
　　梁潇：“卧勒个大槽！”


第71章　71、
　　大巴车在高速上疾驰，梁潇三番四次想开口问身边坐着的人到底什么个意思，三番四次扭过头都看到人在打盹，硬是没敢开口。
　　妈的！你睡我也睡！梁潇昨晚就没睡好，现在虽然满腹疑问，还是有点抵挡不住瞌睡，上下眼皮不停打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调整姿势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
　　睡得昏天暗地间，隐约感觉到身边的人在说话。梁潇迷茫中睁开眼看去，只见林河拿着之前他那只大喇叭老年机正在通电话。
　　“嗯，知道。带了。也带了。”林河简单回复着。
　　“知道了，不会的。”语气带上点无奈，总算结束了通话。
　　“……杜爹？”梁潇问道。
　　“嗯。”林河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等等，为什么我的大喇叭老年机能跟杜爹通话了？”吕晓伟不是保证说只能跟我打吗？梁潇憋了一口血。
　　林河理所当然道：“小鸟弄的。”
　　……是，忘了大本营里有个爱捉弄人的大神。梁潇默默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七八小时的车程，开出约三小时后，司机拐进高速休息区，招呼人下车。
　　“快点快点，要方便的要买东西的，赶紧下去。等下次停要再三四个小时嘞。”大巴司机大声吆喝着。
　　张秦在后排睡得正香，被大嗓门惊醒，还以为是在办公大厅挨李霖骂，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
　　“诶我去，这司机嗓门跟队长忒像了，吓死我。”张秦抹了把脸，站起身招呼道：“老梁……？人呢？”
　　前面两个位置空空如也。
　　“擦，没义气，欺负单身狗。”张秦嘟嘟哝哝下车，往厕所走的时候遇到往回走的林河。
　　张秦出声招呼：“诶，老梁呢。”
　　林河回身指指小卖部：“在买东西。”
　　“你俩真不讲义气，下车都不叫我声。”张秦抱怨着朝梁潇那儿走，看到梁潇七手八脚抱着满怀的零食和水，不由嘴角抽搐：“老梁……你这是养了头猪？”
　　梁潇手上拿着四五包饼干，胳肢窝下夹了两瓶水，胳膊上挂着装了茶叶蛋黑米糕肉粽的塑料袋，听到张秦的形容想打他又腾不出手。
　　“我说，你俩干嘛不在店里坐着吃，司机刚说要停半小时呢。”
　　梁潇拿嘴朝上努努：“没看到满世界的摄像头嘛！”
　　张秦无语望苍天：“得得得，我帮你们去买点热乎的，你买的那些不顶饿。”
　　这还差不多。梁潇腾出一根大拇指送给张秦，赶紧回车上找人献宝。结果一爬上车，就被眼前的情形震惊了。
　　三四个小姑娘围着林河，拿手机比划来比划去的：“帅哥，可以合个影吗？”
　　林河默默压低鸭舌帽拒绝道：“不可以。”
　　“那可以交换电话号码吗？微信号也可以！”
　　“不可以。”
　　“那有微博或者扣扣吗？”
　　“……没有。”
　　“那可以给你照张相吗？就一张！侧面也行！”
　　“不可以！”梁潇挤开几人，把零食扔到自己座位上：“散了散了，该吃饭的吃饭，该上厕所的上厕所。”
　　结果反而起了反效果，几个小姑娘开始捂着脸颊疯狂尖叫，拿手机不停拍拍拍。
　　“……”梁潇一脸愣逼傻站在那儿被闪光灯闪得仿佛在走红毯，也不知道十几秒钟时间被拍了多少照片。
　　等张秦揣了三个热腾腾的汉堡和几块鸡排上车的时候，就看到梁潇扑腾着和一群妹子较劲，一只胳膊挡着脸，一只胳膊阻挠妹子们的手机镜头。
　　“这……这干啥呢？”张秦疑惑的上前，把脸凑到梁潇旁边，对着镜头露出大白牙：“茄子~”
　　“呀这人谁啊，变态！”妹子A默默收回手机，把张秦入镜的几张照片给删掉。
　　妹子B还想绕过张秦拍另外两人，被张秦无所不在的大脑袋顶住镜头后，娇嗔着拿手机砸了他的头：“流氓！”
　　其余几个妹子也被他恶心得纷纷散开回自己座位了。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张秦仿佛心口中了一箭，捂住胸口慢慢倒回位置上表演喋血。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谢了啊兄弟。”梁潇还不忘回头刺一剑。
　　张秦起死回生从座位上蹦起：“我要跟你们这对狗男男绝交！绝交！”
　　车开到M市时，已是下午三点多。M市正值雨季，温度约三十摄氏度，下着小雨。气温倒是还好，但湿度特别大，空气仿佛都有种黏黏稠稠的感觉，身上汗也发不出，憋得慌。
　　下车时又被那几个姑娘偷偷拿手机照了几张，梁潇看到也懒得管了。
　　M市不繁华，多以平房和低层建筑为主，路上交通工具也基本上是摩托车、电瓶车。
　　张秦背着包从车上下来，抬手接着雨，扼腕道：“我没带雨伞！”
　　梁潇从背包里拿出伞鄙视张秦：“M市现在是雨季天天下雨，你居然敢不带伞。来之前都不做做功课。”说着转向林河，林河理直气壮道：“我也没带。”
　　“……来我给你撑。”梁潇一秒把伞挪到林河头上。
　　“我去，给不给单身狗活路了！”张秦唾了一口，把连帽衫帽子翻起戴上，勉强挡挡雨。
　　跟着前面俩人埋头走了几步，张秦眼睛余光看到旁边一位穿凉鞋的大姐脚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诶大姐，您小心。”张秦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大姐一头倒进张秦怀里，踉跄两步总算没摔个屁股墩，抬起头朝张秦连声道谢。
　　“没事没事，下雨天路上滑，您走慢点。”张秦呵呵笑着放开大姐，在衣服上擦擦雨水。
　　“谢谢你了小伙子。”大姐又鞠了个躬，拿起掉在地上的雨伞想走，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胳膊。
　　“想走？先把手机还回来。”林河用力拽出大姐的右手，黑色的手机从大姐衣服内袋里滑落，噗通一声掉在地上。
　　嗯？张秦低头看着地上的手机觉得有点眼熟。等等，这，这，这不是我手机吗？一摸衣服内袋，果然自己手机不见了！
　　“喂！我好心帮你，你怎么还偷人东西啊！”张秦指着那大姐骂骂咧咧，低头捡起自己手机。雨天地上都是水，也不知道有没有进水坏掉。
　　“谁，谁说我偷的！你们不要血口喷人！光天化日的猥亵女青年，有没有王法了？”那大姐倒是不害臊，还倒打一耙，握住林河抓着她胳膊的手，朝四周大喊：“来人啊，这人耍流氓了！”
　　林河：“……”
　　车站附近瞬间蹿出来数十人，拿着棍棒等武器把这边团团围了起来。


第72章　72、
　　张秦躲在梁潇身后道：“卧槽，M市这么乱的吗？我现在出示警Guan证还来不来得及？”
　　梁潇小声朝身后回答：“这情况明显是团伙联合起来坑外地人，我估计没用，还有可能被打得更惨。”
　　张秦缩缩脖子，没敢再说话。
　　那边大姐使劲抓着林河胳膊，一边大叫耍流氓了一边把他手往自己胸口放。旁边行人路过听到都露出鄙夷的神色，顺便偷偷朝这儿张望。可惜边上围了太多手持凶器的大汉，就算好奇心再旺盛也不敢往里凑。
　　林河被她吵得不耐烦，一使力拽过大姐控制在身前，左手勒住她喉咙：“闭嘴。”
　　那大姐剧烈挣扎了两下挣不脱，喉咙被掐住无法出声，喉口发出可怕的咯咯声，双手抓挠想解除控制呼吸空气。然而仿佛一切都是徒劳。
　　做了二十秒无用功，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死过去时，身后传来救世主的声音。
　　梁潇：“够了够了，意思一下就好。”
　　林河把那大姐往前推倒在地，她趴在地上疯狂咳嗽。边上一圈大汉一开始还想上来打，硬生生被被林河恐怖的眼神和大姐可怕的下场逼得站在原地。
　　那大姐好半天才缓过气，也不敢往后看，像是在被鬼追一样手脚并用往外爬，惹得外面大汉也溃不成军如鸟兽散。
　　“唉，你说他们惹谁不好，来惹咱们。”张秦摸摸手机发现没坏，还能用，开心地装回兜里。
　　梁潇四处看看，发现这么一闹本来就不多的出租车连影子都不见了，包括那些拉客的摩托车也尽数消失。
　　还好汽车站离公安局就两站路，不然哭都没地方哭。梁潇提提有点滑落的背包，把伞撑回去道：“我估计是没人敢载我们了，走吧。”
　　张秦答应着跟上两步，抬头看见两人头上那把伞，不甘心道：“哎，真不给我撑啊？！”
　　相比起M市的经济程度来说，M市公安局还算不错。上下共五层，左中右三幢大楼，也许是因为M市位处边境比较乱的缘故，公安局需要的人手也多。
　　梁潇进去问了几个人，找到M市公安局局长邓忠明。邓忠明听梁潇说完来历，恍然大悟：“哦，是你们。欢迎欢迎……咦，不是说来两个人吗？”
　　“哦。”梁潇迅速编了个谎：“还一个是我的眼线，不太方便暴露身份。”
　　“是嘛？”邓忠明狐疑地打量了一会儿，开口道：“行动是明天上午七点，在这儿集合。你们稍微早点来，领下装备。不过……”
　　“邓局长，有什么问题吗？”梁潇问道。
　　“哦，不过因为之前说只来两个人，所以只安排了一间招待所，睡三个人可能有点困难。”邓忠明表情为难。
　　“没事，凑合一晚，明天就行动了。”张秦朝邓忠明摆摆手示意他别在意。
　　邓忠明这下安心了，打电话叫人送来了行动的计划书和招待所钥匙，交给三人。
　　招待所条件极差，因为M市雨季漫长的缘故，普通水泥楼各种发霉。梁潇开门进房间的时候，被墙上绿不绿蓝不蓝的斑点恶心得想吐。
　　张秦从梁潇背后探头看了一眼，对着两张小床挠了挠头：“我说……我要不自己出去找个宾馆？”
　　“嗯？为啥？”梁潇想拉上窗帘，刚扯开半米，漫天飞的灰尘让他望而却步，又默默把窗帘放回去。
　　“就不打扰你们……那个那个。”张秦拿两个手的食中二指互相碰碰。
　　林河：“？”
　　“……”梁潇走回去拿脚踹张秦：“你特码能闭嘴嘛！”
　　林河拿着邓忠明给的计划书在床上坐下，大致翻看了一会儿，朝梁潇道：“这个信息量太少了，晚上得去趟酒吧。”
　　“酒吧？”张秦疑惑不解：“去酒吧干啥？”
　　林河抱胸道：“找酒保，打听打听情报。”
　　现在时间还早，坐了那么久的车晚上还要去酒吧，三人纷纷选择先睡会儿养养神。招待所的床是一米二的，梁潇想起以前买床的时候，导购小妹说一米二两个人得抱着睡，偷偷试了一下发现其实不用抱也睡得下，不由有些失望。
　　睡到晚上八点左右起来，去酒吧一条街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顺便跟店老板打听了一下。附近最有名的酒吧叫红色记忆，据说老板有黑道背景，里面还带毒品和声色交易，正合三人目标。
　　酒吧一条街很有特色，房子都是M市当地的竹楼，人字形房顶，竹子架空房子一层高出地面近两米，非常适宜M市潮湿多雨的气候。整条街的店外都挂着红灯，鲜明地诉说着这一片是红灯区。
　　梁潇走进那家叫做红色记忆的酒吧，里面挂满带有民族特色的饰品和壁画，人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喝酒划拳，吹牛打屁。
　　服务员看到人进来，迎上前问：“几位啊？”
　　“三位。”张秦竖起三根手指：“热闹点的位置，最好是吧台。”
　　“好嘞。”服务员把人带到吧台，招呼酒保过来。
　　张秦随手点了几杯酒，放在吧台上漫不经心地把玩上面的樱桃，边四处偷瞄看有没有什么违法犯罪的情况。旁边暗处酒吧保镖样的人倒是坐了几个，但没看到有什么毒品交易。
　　观察了一会没发现异常，张秦只好把酒保叫过来问：“哥们，你们这儿有没有那种，能让人high一下的玩意？”说着还猥琐地拿手指搓搓，表示粉末。
　　酒保表情有些复杂，凑过头小声道：“哎哟，你来得不巧，最近几天都没有。”
　　“为啥啊？”张秦装得像个愣头青。
　　“这几天来了个大头领，下面这些小啰啰就不敢出来卖咯，怕触着大头领的霉头。”酒保拿起玻璃杯擦擦。
　　“那大头领那边不卖吗？”张秦道：“我不挑，问谁买都行。”
　　“哎你可有所不知，大头领心眼多，怕下线被警察抓了牵连到自己，所到之处都是不准做生意的。”酒保放下酒杯：“你要实在想high，找外边那些小巷里弄点丸凑合凑合吧。”
　　“切，什么心眼多，就是一傻帽！”边上坐着的男子听到对话插嘴进来：“那大头领的五姨太被我搞了多少次，丫都不知道！”
　　嗯？有情况？三人顿时眼睛发亮齐齐转头朝说话男子望去。


第73章　73、
　　说话的男子穿着件黑背心，露出的膀子肌肉饱满线条明显，像是特意在健身房练过。腹部腹肌把背心撑成六小块，纹理明显。
　　见张秦他们三人看过来，那男子得意洋洋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那大头领据说是个三秒男，他五姨太老是满足不了，每次来这附近她就叫我去给她疏通疏通。要不是因为有钱，估计那几房姨太都得跑，哈哈。”
　　梁潇听得嘴角抽搐，却只能装得很感兴趣的样子：“五姨太漂亮不？你们在哪搞的啊，大头领床上吗？”
　　男子招呼酒保又给他做了一杯，朝梁潇道：“那当然漂亮，而且特别骚，搞起来带劲儿。兴头上来了在大头领的别墅里每个角落都做一遍，还不满足。”
　　“这么厉害？”张秦假装惊讶道：“你们在大头领别墅里搞，他居然不知道？万一被发现了岂不是会被弄死？”
　　“发现不了！”那男子摆摆手：“大头领蠢得很，自己家别墅里挖了地道从外面直通卧室，估计是为了逃跑，结果倒是便宜了我。”
　　梁潇欣喜的记住这个重要情报，正想再多问几句，那男子狐疑道：“你们不会是也想去搞她吧？”说着上下打量三人一番：“不行不行，那女人喜欢像我这样壮硕的，你们没戏！”
　　擦！梁潇很想把自己的腹肌也露出来比比，不比你差好嘛！不对，比这干啥，谁想搞那女人了！
　　“你也小声点儿，大头领在M市，保不齐有手下在咱酒吧里，万一被听去你就小命不保了！”酒保好像跟那男子是熟识，赶紧嘘他。
　　“得得得了，你老喜欢扫我兴，不跟你聊了，我找个妞大战三百回合去。”男子端起酒杯，显摆着自己的二头肌跑去骚扰隔壁桌姑娘。
　　梁潇朝其余两人使眼色，三人结了账离开酒吧。
　　第二天早上六点，三人提早一小时到达集合点，顺便在局里食堂蹭了顿早饭。邓忠明看到三人，朝远处招呼道：“那个谁，小伍！来一下！”
　　小五？三人眼皮皆一跳。
　　远处有人应声跑过来，朝邓忠明敬礼：“局长！”
　　邓忠明指指梁潇他们朝来人道：“这几位是K市来的，加到你机动组里，你带着。”
　　“是！”那人又敬了个礼，转身朝梁潇他们伸出手：“你们好，我叫伍益兵，叫我小伍就行。”
　　哦，原来是这个伍。梁潇回过神来，和他握握手。
　　“走，我先带你们领装备。”小伍朝三人招手示意，走到装备库。
　　装备库管理员忙忙碌碌中抬头看了一眼，跟小伍打完招呼，奇怪道：“咦，不是说来两个人吗？”
　　“有一个是线人，你给两套装备就成。”梁潇把昨天糊弄邓忠明的说辞继续拿出来糊弄管理员。
　　管理员嘟嘟哝哝拿出两套装备扔给梁潇，还不忘叮嘱一句结束记得还回来，也不知道是怕被梁潇他们偷走还是怎么的。
　　七点一到，集合点站满了人，邓忠明简单讲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