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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宠受]锦绣双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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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陆的计划立即举双手赞成,简直要把郑陆当偶像崇拜了。学校领导也挺重视这个社团的,很快就将申请审批了。
  
  于是几人当即做了海报张贴在校园里:希望同学们能把自己不需要的文具杂志日用品捐给山区的孩子。你的一点点爱心,都可能会改变一个孩子的一生。
  
  看了这样的海报很多学长学姐就不好意思再卖自己的东西了,反正也不值几个钱,有的干脆就捐了算了。很快的,系学生会办公室外面的一间屋子就堆满了东西,各种文具甚至有竹席棉被枕头。英文系学生会长出面和学校别的学院联系,很快将这个捐助的活动延伸到了整个K大。加上学校领导辅导员各个院系学生会帮忙宣传,到最后不光是上千名毕业生,不管是几年级的学生都有人来捐东西,甚至有人打电话来要直接捐钱的。
  
  郑陆从来没这么忙过。他现在是捐助委员会的副会长,要考试,要看书,要整理捐助的东西。考完试的常态是和尤宏志一块跑学生会办公室。到放假的时候,系学生会那一间屋子已经完全堆满了东西。粗粗清算一下,光棉被就有上百条,脸盆竹席有几大摞,淘汰的MP3有几十个,各种文具杂志衣物体育用品几十大纸箱,还不算书本和现钱,到时候再买上一些新的文体用具,估计这些东西加起来有一大车才能装下,倒真是多得有些出乎意料了。
  他们十来个人凭着一腔热血忙了一个多月,说实话到此时真心都还在可是那股劲头已经有点过去了。有人已经想赶紧回家过暑假了。
  这么多东西怎么给人运过去呢?不能捐来就堆着吧。
  沈林联系了家乡的校长和村长,一听说给捐了东西,不管什么棉被竹席“我们都需要啊,来支援的年轻人都没有干净的被褥和生活用品,我们惭愧啊。不会用不完的,我们附近山里的小学校有十几所呢。而且冬天的时候可以给学生用啊,山里头冬天太冷了。谢谢,万分感谢。你们都是好人。”
  
  辅导员以学校的名义联系了一些专门做捐助的慈善机构,等了两天以后终于有一家有了回音:可以为他们提供一辆货车,并希望他们能将这个捐助委员会一届一届地作下去,为更多孩子提供帮助。
  最后商议押车的人定为会长尤宏志,副会长郑陆,还有领路的沈林。
  
  郑陆要去贵州这件事,最反对的不是郑爸郑妈,而是陶承柏。不管他怎么说怎么保证怎么撒娇胡闹陶承柏死活就是不同意。
  “就这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去了。”郑陆跟着陶承柏进了厕所。陶承柏不搭理。
  “像我这么懒的人好容易有件事想去做成,你就不能支持一下么?”陶承柏站在马桶前掏家伙,郑陆在一边捣乱,将他裤子扒到脚踝,拧他屁股上的肉。
  “其实我也不想去的,可是我是副会长,既然做了就要有始有终啊。”郑陆从后面抱住陶承柏的腰身好商好量的,可是陶承柏就是不松口。
  
  郑陆也不想去,这是实话,这实话他只在陶承柏面前说。他当初想为山区的孩子做一点事的心是真诚的,但是他还没伟大到为了别人自己要去活受罪的地步。这一路上天气炎热道路崎岖是可想而知的。可是现在他顶着副会长的头衔,在面对这个任务,明显大家都不敢吭声的时候,他再不上前,就显得这一群人这一个多月的风风火火太可笑了。所以在沈林毫不迟疑地表示他要带路的时候,郑陆不知道当时是哪根筋抽了跟着就站出来了。副会长都站出来了,会长尤宏志自然当仁不让。很快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郑陆知道这三个人里,只有他不是真心的。出于这种微妙的愧疚心理,在陶承柏出声反对的时候,他便想要极力地说服对方。


☆、69 第七十章

  陶承柏虽然是十二分的反对;最后还是同意了。在郑路气哼哼地祭出好久不曾使用的“不理人”大招以后;陶承柏明显地非常不能适应;两天之内武力值迅速下降至负数。最后只能勉强同意了;他也考虑过自己跟着郑路一块去,但是和金成渝这边的事情眼看着就要展开了;公司建立初始有诸多事情需要亲力亲为,他这时候实在是腾不开手,而且郑路也非常反对。其时两个人熄了灯双双躺在床上。
  郑路气哼哼的拉过陶承柏的手臂枕到头底,“不就去趟贵州么,看把你紧张的,你要非跟着去,那换你去好了,我正好回家去陪爸妈。”郑路说完;转过身去,闭上眼准备睡觉了。
  陶承柏就势从后面贴上来,抬腿骑上郑路的腰,手上也把人搂紧了,“我是舍不得你吃苦,天这么热,路又那么远。你不是最怕热的吗?”
  郑路隔了半响才接话:“我知道,可是这次这件事既然已经做了我就想把它做好做完。承柏,你别这么担心好不好,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我都已经二十了,难道你要一直担心我到老啊?”
  陶承柏贴着他的后脑勺轻声反问:“有什么不可以的?”他对着郑路的脖子吹了一口气,“过来。”
  “恩?”郑路转过头,陶承柏立刻凑上去亲住了他的嘴。
  因为第二天早上郑路就要出发了,所以两人后来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贴身搂着说话。陶承柏像个老妈子一样嘱咐了许多话。
  
  七月的天气是异常炎热的,坐在双排座的货车里毋庸置疑是又闷又热。当天下午一点多,货车进入了山东省境内。
  尤宏志此时光着膀子躺在后排座上睡得呼呼的。郑路和沈林则是脱了鞋两腿支在前台上,互相靠着打瞌睡。虽然货车上也有空调但是因为车子有些老旧了,制冷效果真的只能算是马马虎虎。不开车窗车里嫌闷,开了车窗外面的热风又吹得人噗噗冒汗。郑路便在这闷热里时睡时醒,身上的T早就汗透了,浑身上下都是粘粘腻腻的,车里能闻到一股奇怪的汗馊味。
  
  司机刘师傅是一位四十来岁的老司机,跑长途是家常便饭。从早上到现在,除去吃饭的半个小时,眼也没有眨一下地开到现在。并且在接下来的四个小时里也是抱着方向盘一往直前。
  
  天黑之前,路过一座小城,几个人停车吃饭。因为热了一天了,几乎都没有食欲,就在路边买了几个西瓜充当晚饭。
  刘师傅把车和路边卖西瓜的小贩车停在一起,吃完饭他从车里拿出一条竹席,铺到车后头额水泥路上,往上一躺倒头就睡了。太阳下去了,夜风变得凉爽起来,不远处的马路上不时驰过汽车,有时扬起一阵尘土,有时闪过两束车灯。郑路从车里翻出一副张数不全的扑克,三个人坐到竹席一头,就着旁边西瓜贩子车上竹竿挑着的电灯光玩起了小猫钓鱼。玩了两把以后开始论输赢,输的要唱歌。沈林皱着眉头不想玩这个,被尤宏志和郑路联合压制住了。结果第一轮就是尤宏志先输光,手里牌全被沈林钓过去了。他二话不说,动作利索地攀到货车上,对着面前的几个人唱了一首大海。唱完以后附近几个卖西瓜的男人都拍手叫好,笑着喊他再来一个。
  后头他们几个再玩,附近的人就感觉挺有意思地都围了上来,有时候来了生意了要买西瓜的人喊才转身跑着回去。三个人玩了几个小时的牌,轮番都唱了歌,不管唱成什么样,周围的人都拍手叫好,到最后连害羞的沈林都放开了,输了牌原地坐着就能唱起来。
  
  刘师傅睡醒了,坐起来笑着看他们玩了一会才催着人上路。接下来又是一夜不停地赶路,到凌晨五点多的时候,聊了一夜的三个年轻人再没了动静全蜷在位置上乘着清晨天气凉爽呼呼地大睡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也是在这种马不停蹄的赶路中度过的。四个人中间只在河南省境内洗过一次澡,可想而知个个身上都馊成什么样了。第四天下午货车终于到达了贵州省辽县,因为下了半天的大雨,此时太阳出来一烤空气是又热又闷。
  
  “这是我母校。”沈林指着路旁的高中对郑路说,“前面直走,出了县就要进山了。山路很颠人,路其时不远就是太孬了全是石子路,得颠三个小时才能到。”
  郑路和尤宏志听了这话都没什么反应,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再颠人也的上。事实证明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他们还是天真了,车子一上了山路,屁股基本上就挨不住座垫,人在车里跟炒豆子一样上下颠簸,很快就把五脏六腑给颠错了位,郑路第一个忍不住了,叫停车,下来就蹲在路边直吐酸水。
  后面两个半小时,除了沈林其余三人全被这堪称变态的山路颠得吐了又吐,一吐再吐。如此这般一路走走停停加上后来又下起了小雨直到晚上八点多天擦黑了才开到大伙村村口。
  
  然而村口这一小段路不是石头路而是黄泥路,路上坑坑洼洼长期以来被淘成了鱼脊骨,即中间很高两边很低,加上路又窄,货车只能骑着鱼脊骨走。幸好刘师傅是老司机,刚开上鱼脊骨就停了下来,下来一看,路面正好挨着后桥,但是再往前开的话,差速器肯定要刮爆了。
  
  雨此时倒下得大了,沈林已经跑回村里喊人去了,郑路站在齐脚踝的水坑里弯腰给尤宏志打手电筒,他跪在车底下握着一块旧钢板铲泥。然而尤宏志力气是有的,就是肚子有些胖,干了没有几下,就因为姿势不对蜷得大喘。郑路果断让他出来,两人互换位置。如此这般铲一点走一点,二十分钟以后,大伙村村长带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冒雨跑来了。
  一百米的一段路硬是开了个把小时。
  
  沈林带着郑路和尤宏志穿过院子到堂屋门口的时候,沈妈妈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几个人:鞋子提在手里上面全是黄泥,脚上穿着袜子,上面也全是泥。光着膀子,身上又是水又是泥。三个人完全一副落汤鸡的模样。
  
  沈妈妈早已经将饭菜做好了,找了几套沈爸的干净衣裤给尤宏志和郑路换上。郑路还好,尤宏志穿着沈爸的裤子非常辛苦得用布带子系住,就那还得露一节肚皮在外头。三个人吃饭的功夫,沈妈已经将几人的衣服洗好了撑在小厨房的竹竿上晾了,天气炎热,过几个小时就能干。沈妈晚上睡小房子,大房间给他们换了干净的被单枕头。
  郑路在路上已经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光了,这会也不管什么好吃不好吃的了,和尤宏志放开了量地胡卷一顿。吃喝完毕,三人筋疲力竭地齐齐倒到了床上。终于是完成了任务了,剩下的事明天再说了,先怒睡一顿。
  迷迷糊糊中,郑路听到沈林好像在说什么谢谢之类的。他翻了个身接着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忽然间被手机短信震醒了。周围一片漆黑,山里的夜晚外面是没有路灯的光亮的。屋子里只有尤宏志打小呼噜的声音和电风扇转动的嗡嗡声。郑路坐了起来,摸到了手机,原来刚睡了半个小时而已。
  
  郑路给陶承柏回了短信:已经到了,累得睡着了。你干什么呢?
  发完了信息,郑路赶紧轻手利脚地下了床,开了门,走到院子里,果然陶承柏的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
  外面雨已经停了,夜晚山里的空气也凉爽起来了。郑路穿着汗衫短裤坐在屋檐底下的一个小竹凳上,一边拍蚊子一边和陶承柏讲电话。
  
  “公司的事顺利吗?昨天不是说去看房子的吗?”
  “去看了,是一个小公司半路退下来的,大小倒合适,就是价钱有点贵了。还在考虑……山路是不是很难走?下午怎么都没给我消息?”
  “就是有点颠人。”郑路犹豫了一下,看着黑暗天空中的一点,听着陶承柏熟悉而温柔的声音,还是忍不住跟他撒了娇,“我吐了好多次,难受死了。”
  陶承柏在那头半天没说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心疼:“让你不要去,偏不听话。现在好点没啊?”
  “后来干了一会力气活反而就好了,晚上吃得饱饱的倒头就睡着了。要不是被短信吵醒了估计能睡到明天早上十点。”
  “就没想着得跟我说一声?”
  “累了么。”
  “唉,那赶快去睡吧。”陶承柏还想问他这边的条件怎么样,晚上有没有空调之类的,也没有问,估计应该是没有的,“亲一下。”
  郑路把手机拿到嘴边,很响地mua了一下。两人又腻歪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忽然间大腿上有点轻微的刺痛感,郑路扬手就拍了一巴掌,用手机照了照,腿面上打死了一只喝饱了血的大蚊子。哇,郑路感叹,好大一只。                    


☆、70 七十一章

  全部的大民小学就是一溜排的四间空心砖房子;三间教室;一间老师的起居室;在大伙村东边二里路的样子;周围两三个村子里的二十来个娃娃都在这里读书。郑路一行到达学校的时候,虽然是放暑假但是学校前的空地上已经有一群孩子等在那里。早就知道了有人要来给他们送东西;孩子们每天都会在这个充当小操场的空地上翘首等待。
  刚看到双排座的车影子,校长就连走带跑地迎了上来,一路又跟着车跑回小操场,之后抓住每个人的手用力摇晃,黝黑的脸上放出由衷的感谢之情,“谢谢,辛苦!辛苦!”那些孩子们则老实地呆在远处,虽然兴奋好奇;但是个个只张大了一双双眼睛,有些扭捏地不好意思上前来。只有极个别的两个和沈林算熟悉一点,跟在他身边背着手对着他笑。
  
  郑陆他们这是第一次给人捐东西,没有任何经验,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做的,反正东西送来就卸下来然后发到孩子们手里就对了。当一件件文具发到他们手里的时候,整个教室里意外地安静,场面并不是郑陆之前想的那样热烈吵闹,孩子们坐在老旧的课桌椅里兴奋的小脸发红额角冒汗,个个抿嘴而笑,宝贝似地摆弄到手的文具,连平时最皮的男生都腼腆地不得了。
  当老校长笑眯眯地要大家谢谢他们几个的时候,安静的教室里忽然爆发出了高亢齐整的童声:谢谢大哥哥!!谢谢司机叔叔!!
  郑陆登时就被震了一跳,抬手摸了摸鼻子,看着一屋子昂着小脸蛋伸长脖子大声喊话的孩子们忽然就莫名觉得有些心酸。
  
  陆陆续续又有两位小学校的校长从附近赶过来,同样是一迭声地对他们进行感谢,代表山里的娃娃,代表娃娃的家长们。这倒让郑陆觉得有些受之有愧了,他们送来的东西有很多都是用过的被退下来的旧物件,实在是称不上这许多感谢。
  中午就在老师的起居室里吃的饭,起居室是卧室兼厨房兼办公室。放暑假了那位支教的魏老师已经回家去了,“也不知道九月份的时候还会不会回来了。”老校长如是说:“主要是咱们这里条件太差了。”说完哀而不伤地长叹一口气,其余几位校长也心有戚戚地叹息着附和。
  
  老校长的小孙女八九岁的样子,穿着短褂花布裤子,一直在旁边给郑陆和尤宏志打扇子,因为屋子里就一台刚借来的老旧的台扇——插座还是现从屋里唯一的一盏灯泡上接出来的电线,摇着头也扇不过来。郑陆几次让她别扇了上桌子吃饭,她都是抿嘴笑笑,停一下,等人转过身去,又拿着蒲扇左右摇起来。后来摇出了一身的汗,尤宏志几个又再三说了,老校长发了话,她才挨着沈林坐下,乖巧地坐着,桌子上是招待贵客才有的肉菜,她并不伸筷子,只吃碗里的糯米饭,偶尔和沈林用山里话说上几句,大眼睛笑眯眯地。
  郑陆夹了几筷子鸡肉给她,她抬头看了看爷爷,这才小声小气地说谢谢,小口小口地吃。老校长唉了一声,说山里头穷啊,娃们可怜。又说了很多学校的困难,政府的政策,也有慈善团体来捐助辽县,可是有限,再加上大伙村在这深山里,摩托车进来都苦难,捐助不到,有愿意来支教的老师就千恩万谢了。最后几位校长以茶代酒对他们几个又进行了一番感谢。
  
  郑陆午觉是热醒的,虽然有那台破电扇和小姑娘坐在小竹凳子上给他打扇子。外头日头晃晃,这空心砖砌成的石头房子里跟外面实在是差不了多少。小姑娘一边给他打扇子,一边手捧一本摄影杂志。见他醒了,腼腆一笑。
  “你叫什么?”郑陆回以一笑,接过她手上的蒲扇,噗噗大力扇起来。
  “小米。”仍然小声小气地。
  这个名字郑陆有些印象,在沈林的那封信上,那个想要每天吃肉看电视,穿漂亮衣服的孩子。当时看到她的这个愿望,郑陆还愣了一下。
  “他们人呢?”
  “沈林哥哥带着车去给前头山里的大风小学送东西了,胖哥哥和爷爷去村里了。你睡着了就没喊你。走了有半个多小时了。”
  “在看什么?”
  “看图片。”小米歪着脑袋翻了两页手上的杂志,忽然问:“北京是不是很漂亮?沈林哥哥说北京可大了,好多好多大学,好多好多外国人。北京人都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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