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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肮脏的罗曼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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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后他们走到了尽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如让他们在战场上嗅着彼此身上的血和硝烟味走向尽头吧。
  “所以,后来呢?”夏军抱住尹斻,觉得他真的好像一座冰冷的石像,如果第二天他醒来发现怀抱里的是一座大理石雕像,他也并不会感到惊讶。
  “后来没过多久,她们被卖给了一间舞厅,家里死了人,父亲是个酒鬼,日子过不下去了,走投无路。我向那个商人收了地,商人向我提到了这件事情,我记得她们的眼睛,黑黑的,很亮,但是呆呆的,我去了那舞厅把人赎了出来,问她们愿不愿意嫁给我。”
  “就这样?”
  “对,就这样,整个故事里没有所谓的英雄救美和恩情,也没有什么浪漫,我当时可能只是一时兴起罢了,觉得自己可以弄一个家庭出来作为我这个身份的填充。”
  “很像你会做的事。”夏军说:“没有救赎,我知道这世界上没有救赎。”你也不是我的救赎,我们是彼此的罪孽。
  “夏警官,”尹斻把嘴唇贴在夏军的脖子上一路吻着,轻轻的说:“别害怕。”
  “我不害怕。”夏军笑了笑,摸着尹斻的头顶,他把手指插…进尹斻的头发里,忽然用力攥住把人拽向自己,“你不能再骗我了,事不过三。”
  好的,我不会再骗你。
  夏军确实是害怕了,他害怕自己像少年时那般被抛弃,被欺骗,尹斻是无根的植物,他是漂流在激流中的独木舟,夏军既有些憎恨他的种种,又无比害怕再次失去他。在这样的时机,他们都是不安全的,心中有恐惧是难免的,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都是不能承受。
  “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常常告诉我不要害怕。”夏军松开了力气,把尹斻重新拉回自己的怀里,这个男人并不好抱,他身材不够娇小清瘦,触感也不够柔软,但是夏军却只觉得拥抱这样的他才会安心。
  “她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只是又再重复罢了,你在徘徊,我也再徘徊,恶性循环。
  “那时候的生活可真难啊,我每天都很害怕,我讨厌被人威胁。”夏军说着笑出来,觉得这事确实荒诞,尹斻正是后来威胁他最多的那个人。
  “我担心的事情总是太多了,”他一边抚摸着尹斻的肩膀一边回忆着:“我担心挨饿受冻,担心挨打,担心被人讨厌。在街上我看见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没有手,没有脚,然后我就会看我父亲,发现他和乞丐的‘父亲’像是亲兄弟一样……我害怕失去妈妈,也害怕失去我父亲,我害怕失去活着的机会,就算活着很痛苦。”
  “我记得那天,外面下着大雪,楼上的邻居在吵架,吵得很凶,砸东西。我的家里也在吵架,吵得很凶,有人挨打。妈妈把我护住,但是我却觉得更难过了……”我怎么什么也做不了!
  我们每个人的锋利之下,都藏着个懦夫,他敏感、脆弱,恐惧。
  尹斻的眼睛始终望着窗外,看着外面那层浓重的青蓝色,像是一桶油漆,里面掺了沙。他的神情和当年的妙与尼拉一致,都是呆呆地,望着一个地方出神。
  他听着夏军诉说着,无悲亦无喜,生命时常如此,不甘怨恨,哀愁,难眠。因为恐惧苦难,所以绑住了自己的脚,冲不破那层茧,停滞不前。
  可是越不前进,越是恐惧,永远的活在从前的恐惧当中,可是又该在何时行动、何时起步?他们怕啊,他们逃避着,逃一辈子不甘心什么也得不到,不逃,又迈不出去脚。
  双脚化成了树干,手指生成了枯枝,他们还在等,永远活在恐惧里。
  “那时候,我就问妈妈——妈妈,怎么办?”
  “没事的,等你长大就会好了——长大、等,等待、死亡,我等啊等,等来的却是你。”
  他们拥抱彼此,舌头和牙齿碰撞纠葛,他们变成了衔尾蛇,他们变成了同一个人,他们想要吃下对方,他们想要哭喊,但是他们变成了哑巴。
  “尹斻、尹斻……别离开我。”
  离开我,我们就一同在硝烟里灭亡好了。
  夜还漫长,痛也是。
  无比漫长。
  人因为求不得、不自知而痛苦,因为逃避痛苦,因为种种而痛苦,人即是苦,但是仍要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改变——多少人存了这样的心思,最终抱憾了终生。
  尹斻睁开眼睛,在黑暗里看到一张张脸,他在夏军咬他时咬住自己的下唇,他盯着那些黑暗里的脸,笑了。

  ☆、第七十四章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吉姆敲响了他们的门,木质的门声响是沉闷的,咚咚咚,像是敲在了脑袋上,尹斻头痛,但仍然下了床,穿好衣服开门。
  “哦!抱歉!”吉姆一开门就看到了还在床上睡着的夏军,摆着手道:“本来想要给你们做一顿美式早餐的,谢谢你们的翻译,帮了我大忙。”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尹斻回头看了房间里面一眼,发现夏军也已经醒来了,正在费力的把背心套上,“反了。”他提醒道。
  这样的早晨是平淡的,但不似S市的任何一个早晨,他们没有在天亮后告别,也没对对方冷嘲热讽,而是携手去做客——所谓的美式早餐,也就是油滋滋的培根和烤焦了的面包抹黄油奶酪,尹斻用叉子戳了一下,礼貌的对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的吉姆笑了笑,然后把培根拨到了夏军的盘子里。
  “我今天吃素。”他说。
  夏军看了尹斻一眼,没说什么,低头吃就是了,这时间他不愿意说话,刚起床没多久的人都不太喜欢说话。
  上午的时光过得总是很快,吃过早餐再去罂粟田那边发会儿呆就又被通知要吃午餐,夏军皱了皱眉,感觉不太舒服,今天怎么一直都在吃,而且头也有点晕乎乎,像是早上喝的不是美式咖啡而是酒。
  尹斻坐在一把安乐椅上晒着太阳,露西拉着夏军来找他,手里还拿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对他道:“尹,你的男朋友说不想吃午餐。”
  “哦,可以啊。”,尹斻眯起眼睛来看了那两个人一眼道:“今天起床太晚了,现在吃午餐会不消化——你们可以去河边抓鱼——他抓鱼可厉害了。”他懒洋洋的说着,语气一派轻松自然,但是夏军知道,尹斻在嘲笑他。
  “不如我来给你们算命?”露西建议道。
  “你还会这个?”夏军看了眼身旁的露西,发现对方笑得一脸神秘。
  “当然,要看看我的水晶球么?”
  “不必了。”
  阳光正是好时候,尹斻融化在了椅子上,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在杀人,他知道,宁静很快就会被打破了,赫辛就要来了。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笑眯眯的,就坐在那儿听着夏军和萍水相逢的露西有的没的说着话,再让他享受一会儿这样的宁静,随后,他就上战场。
  露西住在村子里的一间空房子里,打扫的还算干净,她的房间里到处都是画,床上铺着一条波西米亚风格的毯子,上面放着一些书籍和卡片,但是并没有水晶球。
  “我不是女巫,我只是爱好。”露西说着,让他们把椅子搬过来,自己盘腿坐在床上,道:“希望一切如意。”
  希望一切如意?这是什么意思?
  夏军疑惑的看向尹斻,尹斻耸肩,表示他也不明白。
  “你的生日是?”露西突然问夏军。
  “八月十八号。”夏军回答。
  “那么你的?”
  “二月七日。”
  “哦——”露西拉长了音调,想到了什么似的,老神在在的说道:“狮子座和水瓶座,应很不容易吧。”
  什么跟什么?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期间夏军并未注意到,尹斻和露西有过短暂的视线上的交流。
  “来吧先生们,抽两张牌。”
  露西把面前的纸牌摊开了,背面的花纹看起来很复杂,不过这种东西一般而言男性很少会接触,他们甚至没有听过这东西,但是也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心情,夏军最先尝试了这个类似于游戏也好仪式也罢的活动——在他看来,这跟宗教信仰大概也有关系,或者说就像去庙里求签,反正都讲究一个心诚则灵。
  “不要小瞧了塔罗牌的力量。”露西说,随后接过夏军半信半疑递过来的纸牌。
  这种算命占卜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可以给人心理暗示,无论如何,被试都会觉得有道理,它们的确是有魔力的,总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认真对待起来,就像是夏军目前为止的状态。
  “这什么……不行重来一次,我重新抽一张……”还没等露西解说,夏军就把那张纸牌抢回来扔回了一堆纸牌当中,他不懂这些,但是他识字而且不瞎,挥舞着镰刀的骷髅头怎么看怎么不吉利。
  “是死神。”在尹斻也引起兴趣看过来时露西解释道。
  “这张。”这张也不好……画的什么东西。
  夏军皱了皱眉,握住了尹斻的手,他最近越发的依赖这个人了,因为他总是觉得自己就要失去他,这让他感到非常的不安,他恐惧,在平静之下惊恐万分。
  气氛终于变得紧张起来,紧张的莫名其妙,或许是由于露西之前被夏军打断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夏军连续都抽到了神秘莫测的两张牌的关系,总之,三个人的心情都称不上轻松,而这,明明只是一个“游戏”——是游戏么,心诚则灵,你心中有渴求,期望知道答案,这个答案自然就来了。
  但是答案来了,真的有人愿意接受么?
  人们永远只愿意相信自己希望相信的,那个坏结果不论再怎么真实、接近真相,也会被逃避。
  “月亮。”
  露西拿到这张牌看了一下,道:“你内心有不安和动摇吗?”
  夏军没说话,只是转头看了看尹斻,伸手再次把露西手中的牌抢了过来,扔回了那一堆牌里。就和抽到下签一样,人的心里总会有不痛快和不安,的确,他心中有动摇,有不安,他不想被说破,尤其是以这种儿戏的方式。
  夏军一言不发的起身走了出去,门被从外面关上,露西这才看向始终都靠在椅背上、抱着手臂微笑的尹斻。
  “抱歉,他可能不太舒服。”尹斻也准备起身离开,却被露西叫住。
  “抽两张牌再走。”露西坚持道。
  坐回椅子里,尹斻有些好奇的问:“刚才那两张牌都有什么意思?”
  “死神代表着结束和改变。”露西再次拿出那张牌对尹斻道:“看到这个倒下的国王了么,他拒绝改变,所以注定被死亡的浪潮冲垮,有些人接受改变,并欣然期待,有些人面对了,但仍然心中存有恐惧想要拒绝,但是无论如何,唯有顺从,才能绝处逢生。”
  “嗯,这番话说的倒是挺有哲理的。”尹斻点头,把玩着那张纸牌,死神不可抵挡,唯有献上鲜花欣然接受这种改变,“那么另一张?”
  “月亮——内心迷茫,难以抉择,容易受到伤害,并且缺乏安全感,情绪波动。”露西解释着:“也许你最近应该多关心一下他。”她这样建议道。
  “谢谢。”但是我不信这个。
  很奇怪,一个相信宿命的人,却对于任何玄学毫不信任。
  “来吧,抽两张。”露西说道,她很想看一看尹斻的牌。
  “好吧。”
  “权杖六和倒吊人……”
  “抱歉我不想听。”
  当露西的那扇门再次被从外面关上的时候,这位自由主义的女画家一边摇头一边轻轻的笑着,男人们是不是都是这样的不虚心不面对现实,如果逃避有用的话,那么大家都逃避不就好了么,为什么还要咬紧牙关前行呢?
  计谋、恐惧、表面上的利益、骄傲自满、背叛。
  牺牲、新生、接受考验、苦苦挣扎、孤立无援、苦恋。
  不管你爱不爱听,我都要说——露西整理好所有物品后自己也抽了一张,她皱了皱眉,心情沉重起来。
  命运之轮,逆位。
  厄运。
  外面有枪炮声响起,露西迅速的卧倒,从后门逃了出去,炮弹击中房屋,她只带出了一样东西,但是足以了。
  那些旅行者现在的确是像海军陆战队了,他们扛起□□开始扫射,村子里的人都一窝蜂的往山里跑着,女人和小孩在前,男人们殿后,夏军被人流冲散,四处寻找着尹斻的身影。
  “跟我走!”露西突然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向反方向冲。
  “怎么是你!你是什么人!”
  “敢死队看过没有,我就是。”
  '我的人,更专业。'
  '没错,我们是一对儿。'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们来,准没好事……'
  夏军看向战火蔓延的地方,甩开露西的手跑了过去。

  ☆、第七十五章

  夏军接过尹斻扔过来的枪,对方把防弹背心脱下来一块儿扔了过去,夏军想扔回去的时候被狠狠的瞪了一眼。
  “你……”
  “闭嘴!”
  这一次换做尹斻来说这句话了,他穿上战术背心,一转眼的功夫人就又不见了。露西阴魂不散,跟着他。
  “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要保护你。”
  “我不需要女人保护。”
  “我也不想保护一个自大的男人——卧倒!”
  尹斻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战争,一触即发,赫辛这一次是破釜沉舟了,他必须成功,否则就是死亡。没有人愿意心甘情愿地接受死亡,哪怕是婴孩,所以无论再怎么明确的知道逃不开命运逃不开死亡,也仍旧会放手一搏,一个相信命运的人,并不一定就是一个束手就擒的人,更何况是一个不相信天命的人。
  夏军抬起头看着眼前已经满目疮痍的村庄,一小时以前他们还在这条小路上散步,两边的尖顶小屋旁边还有孩童在打闹嬉戏,这里有老人,有妇女,有孩子们……这里有校场、武装力量……
  两边的人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往往,在这种混乱的场面中你需要学会的就是做一场梦,玩一场竞技游戏,在胶着当中四处躲避,偶尔攻击,夏军始终在追逐着尹斻,他跟着他杀人,跟着他开枪,这个游戏,终于进入了不可抑制的疯狂。
  太阳落山的时候,第一波攻击已经停止,赫辛的军队需要修整,夏军这才发现这村落的确是安全的,尹斻在山里有战略防空洞,里面储存了大量的水和食物,当然,还有枪支和药品,这足够所有人在这里呆上好几个月的,但是他不打算在这里一直待着。
  “越云帆的支援很快就要来了。”
  “你的人呢?”
  “没有我的人,全部都是越云帆的人,你记住。”
  当尹斻说这话的时候,夏军在他的眼中也恍惚间看到了那些阴谋家的影子,比起赫辛,说不定努金才是那个清醒的疯子。
  “你想干什么!”
  “我想当国王。”尹斻说。
  似真也似假,你只是期望于永远也不要从这场大梦里醒来罢了,金三角就是这场梦的开始,你自以为是自己在控制梦境,其实不过是身不由己的被牵扯进去,有些事你不光无法理解,甚至这对于你来说的确艰难,无论是阴谋还是角逐权利,又或者就是最简单也最复杂的战争本身。
  同一时间,两地的情形却差不了多少,越云帆使用努金的人手和枪炮倒是顺手,他不接受馈赠,但是他接受合作,赫辛以为他和努金闹翻了又受到了重创,第一个就拿他开刀,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元旦那天的聚会,努金缺席时赫辛的反应。
  “你们有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赫辛看越云帆的眼神很不善,哪怕越云帆身上也留着一部分掸族的血液。
  其实这些人,追溯起来,都是同宗一族罢,只不过最乐于同类相残以餐的就是人类了,越云帆没有回应赫辛,但是桌下的拳头却攥得很紧,他知道,今天过去以后,这个金三角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金三角了,在混乱中维持着自己独特秩序,这是他们共同的目标,努金有些话是没错的,一切都是利益。
  如果不是为了利益,还能是为了什么,尊严吗?尊严也是利益带来的。
  “把他挂起来吧。”越云帆说着就转身回了帐篷,在他的身后,有一具鲜血淋漓的肉身,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但是他望着的那个方向,却是所有人都最熟悉的。
  “努金三日内会来。”越云帆坐在椅子上认真的擦枪,陆酉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这样的日子里所有人都像是疯了一样,现在也已经有好几批来路不明的武装起义,他们不一定是站在和赫辛同一战线上的,但是他们却是最乐意看到战火的,他们压抑已久的残暴在赫辛打响第一炮的时刻统统释放,火焰,杀戮,还有更多的迫害……
  再如此继续下去,无关于退让或者计谋,迟早,这片本就贫瘠的土地将要被踏平。如果没有了罂粟田他们就都会走向衰败和毁灭。赫辛绝不是不懂得这个道理的,所以他会想尽办法,速战速决。
  可是他要对付的,不光是政府军,还有越云帆以及努金等人,每个人都不会随随便便的接受死亡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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