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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他成了我老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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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裴引有些不对劲,谢夕泽纳闷,“阿引,你今天怎么了?”以往两人走得近,对方却很少像今天这样又抱他又弄他头发。
  裴引像之前一样,把他的头发捋乱,又贴心的整理好,“咱们都认识五年了,你怎么什么都不懂。”


第3章 
  七点半回到宋院,李伯自己用过晚饭,这会儿在院里散步。谢夕泽刚进门,其他事也顾不上,期盼地看着李伯,眼睛忽闪着,头件事就问:“伯伯,宋冽回来过吗?”
  李伯无奈,“小少爷,今天你问过第五遍了。”
  那意思就是没回来,谢夕泽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这时候倒没有前两天那样不高兴。
  趁气温降低,他穿进南院给他的宝贝树浇上点水,折腾半小时,到厨房捧出李伯给他做的长寿面,坐在院里吹着夏风慢悠悠地吃,吃面的时候眼神也不老实,总往大门的方向瞄。
  到底还是不死心,谢夕泽觉得自己就像是电视中演的,豪门大少养在深院门宅的“娇闺”,日日对男人翘首以盼。
  谢夕泽没盼回什么人,九点半,他彻底放弃,在楼下洗完澡回房,推开窗户,回到床头一边擦头发一边把弄手机。
  十几条新短信躺在未读列表,是班里同学发给他的生日祝福语,谢夕泽给他们群回了短信,手机忽然进来一条新消息,是宋冽发给他的。
  “小泽宝贝,生日快乐,好好休息,注意保暖。”
  他又气又笑,这个男人,一边叫他宝贝,一边拒绝他,温柔和冷淡同时施加给他,不是王八蛋是什么!?
  谢夕泽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给对方回拨。
  他靠在床头抓耳挠腮,从浴室出来不久,脸蛋带着水汽蒸腾的薄红,竖起镜子,对自己瞪眼吹气。
  真的想看看宋冽,想听听他的声音,那种强烈的想念和依赖烧着他的骨头,刺激得他泪水横流,面对宋冽,他就像一个有病的偏执狂,他有病,是宋冽惯的,没得治。
  谢夕泽对着镜子无声咧咧嘴,笑着,眼眶却红通通的,眼泪打湿半张脸,他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很难看,可就是控制不住。
  嘟声持续,无人接听,他气恼地翻身面对窗外,转身的动作被他拉大,靠近心的口位置忽然牵出一丝丝疼。
  他僵硬地靠在床头没敢动,等那股疼隐去,谢夕泽不敢再弄,生怕出现什么闪失。把手机放到桌前准备睡觉,他的脸色一白,心口发紧,视线开始模糊。
  谢夕泽手脚发冷地躺在床里,嘴巴张合,像一条失了水的鱼,心脏砰砰疾跳。他难受地把身体侧过右边,脸正对南院,隐约望见那一颗伞树的梢头挂了白色的小圆点。
  是,花开了吗……
  落在地板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电显示为宋冽,只是这一次,谢夕泽没有再接到。
  谢夕泽的死讯是李伯第二天清早九点传给宋冽的,李伯八点半没等到谢夕泽下去吃早餐,先生有规定,他要在九点前用完早饭,李伯在卧室外敲门,等了五分钟不见回应,这才疑惑的推门进去叫人。
  宋冽当天要飞去c省和几个重要的领导人见面,他衣装正式,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靠在后座处理工作邮件。车开到半路,接到李伯的电话时人还是有点懵的,那句话里的每一个字他拼凑起来,有点不理解话里的意思。
  火速订了飞回川城的机票,不到四个小时,走进宋院,宋冽竟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等宋冽摸到谢夕泽时,人都凉了。
  谢夕泽安静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是他失去的体温,宋冽几乎以为他只是在睡觉。
  宋冽的嗓子很干,脑子给什么东西重重敲了几记,眼睛都看不清了。
  “……小泽。”
  “……”
  “小泽!”
  没有人再应他。
  昨晚他还叫着宝贝的男孩,没了。
  谢夕泽走得很突然,前来给他吊唁的同学哭得不成样子,裴引揪着宋冽的衣领骂些什么他听不到,心如刀绞,眼底却苦涩得流不出任何眼泪,他甚至羡慕那些能哭出来的人。
  丧事办完,宋冽整整半个月没踏出过宋院半步,成天待在谢夕泽的房间不出门。
  一天夜里,强撑了几天的宋冽疲惫地躺在床上,他在梦中见到了谢夕泽,睁眼时,视线飘向窗外的花园。
  南院底下,谢夕泽种了几年的伞树结苞开花了,一树枝叶繁盛,点缀许多星芒形状的花,花香四溢,散进了房间里。
  宋冽怔住,忽然想起从前谢夕泽种树时兴高采烈的样子,当年他还是个不到自己胸口身高的孩子,为了种活伞树,折腾好久都没放弃。
  他总想和他一起赏花,如今花开,却已经天人相隔。时至今日,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守着长大的可爱小孩,眨眼间说没就没了。
  宋冽移开干涩的眼,自从谢夕泽不在,房间里的摆置原封未动,就好像人没有离开。床头的桌前搁有一本书,页面翻着,大约是谢夕泽打发时间随手翻看过的。
  宋冽的目光飘忽着落在书页,定格在最后一行字。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谢夕泽十八岁那年,曾经嚎过死都不会离开宋冽,哪想到如今真的死了,世界上再也感受不到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宋冽捏紧手指,根根泛白,他望向院中满树伞花,落下一滴眼泪。


第4章 
  谢夕泽这一觉睡到了两年前,他靠在病床里瞪着雪白的天花板,刚缝了两针的后脑勺阵阵抽疼。
  记忆还停在生日当晚,此刻却回到十八岁,按照具体的时间来算,他今年十八岁的生日还没过,也就是还没和宋冽告白。
  谢夕泽浑浑噩噩地想了许多事,关于曾经的种种,有爱有怨有恨,最后只觉得冷,渗透到骨子里的冷。
  想不明白,宋冽怎么就舍得这么对他呢,
  看似温柔的人狠起心来,就像寒冰里的刀子一样,戳得他内脏连着骨头都疼,慢慢碾着血肉,一边笑一边把他处死。
  他就是脑子摔傻,也不会蠢到在同一个人身上犯同样的错误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想是这么想,谢夕泽伸手抹干净眼角无端淌出的泪水,骂自己怎么变得娘们唧唧的,因为一个老男人,动不动就流眼泪。
  病房的门口给人推开,李伯拎了桶刚熬好的汤进来,瞧见他醒着,语气又是责备又是担心,“小少爷,以后下楼梯要当心,我这一条老命,看到你踩空从楼上滚摔下来,心脏差点停了。”
  谢夕泽呆呆地看着进来的人,三秒后才不确定地说:“你是……李伯?”
  不怪他呆,他实在是没从死亡的阴影里出来,人到死前的那一刻所受到的震撼是非常大的,当时谢夕泽明明不是特别难受,却清楚的意识到生命消逝的恐惧和无力感,哪里想过生命会给他再次重来的机会,人对生命心存敬畏,他就是再爱宋冽,在一条命面前,爱和命,他对后者存着更多的尊敬。
  只是,上辈子他十几年的命可以说是宋冽给的,用一条命还完之后应该够了吧。
  谢夕泽傻傻笑了笑,他这副模样李伯哪里见过,当下着急地出去找医生,一番检查折腾下来,谢夕泽从十几层楼梯滚落,脑震荡,人没傻,记忆可能出了些问题,只断断续续的记得一些人和事。
  此时除了谢夕泽没有人知道,他脑震荡是真,但失忆是假,装的。
  喝完鱼汤,谢夕泽看着守在旁边犯愁的李伯,接过纸巾抹干净嘴,宽慰他说:“伯伯,您别难过自责,是我自己不注意,不关你的事。”
  李伯叹息,用自责的语气说:“是我没把你看好,等会儿该怎么向先生交待。”
  谢夕泽突发意外送来医院的第一时间,李伯就给宋冽拨去电话,宋冽那时候正在国外开会,手机关着,没接上。等谢夕泽脑袋缝好针检查完,宋冽的会议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谢夕泽看着李伯,试探性地问:“宋先生……很凶吗?”
  李伯摇摇头,“小少爷,先生待你很好,这次是我失职没看好你,先生责罚我是应该的。”
  他一顿,忽然问,“小少爷,你、你该不会连先生也忘记了?”
  谢夕泽点头又摇头,“我记得这个名字,他的样子我也大概有点印象。”说着苦恼起来,“却记不清我和他的关系了。”
  谢夕泽有一双又亮又大的眼睛,他用这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李伯,问:“伯伯,宋先生是我什么人?”
  李伯的身份不好也不该揣测两位主人的关系,只说:“先生多年前就照顾你,对你很好。”
  谢夕泽长长应了一声,自作主张的猜测,“那他是我亲爸?”
  说着自言自语起来,“也不对啊,我姓谢他姓宋,不像亲的。”
  他突然一停,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伯伯,宋先生该不会是我干爹吧?”
  李伯:“……”
  到了谢夕泽休息的时间,躺下没多久,李伯敲了敲门进来,手里捧着个手机,已经接通了,还开着视频连接状态,是宋冽发过来的。
  “小少爷,先生的视频电话。”
  没征询他接或不接,手机就摆在正对着谢夕泽的方向,抬个头,就看清楚视频那头的男人。
  “小泽!”电话里的男人表情似乎有点超乎寻常的激动,紧盯着谢西泽移不开眼睛,隔着屏幕,谢夕泽能感受到对方眼里无名的火热。
  他默默拉起被子盖身,只露出半张脸和眼睛,看着宋冽的眼神带了点无辜和害怕,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宋先生您好,我摔了脑子,喏,你看。”
  他微微侧过脑袋,给宋冽看了看缝过针的后脑勺,“医生说我可能暂时性摔傻了,有点事记得,有的记不清。”
  在宋冽开口前,他慢吞吞地来了一句,“我不记得您了,我听伯伯说,您大概是我的临时监护人?”
  宋冽:“……”
  看他表情有点古怪,谢夕泽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小声说:“还是、还是干爹?”
  宋冽依旧毫无反应,他小声地嘀咕一句,“该不会是表面干爹吧?”
  表面干爹指的是哪种意思,两人都心知肚明。宋冽那淡漠却英俊的脸孔总算出现几分裂痕,透露着小心翼翼的关怀之意。
  宋冽先问:“小泽,头还疼吗?”
  谢夕泽摇头。
  宋冽盯着他,关切中似乎带了点恍惚审视的意味,“你……不记得我。”
  “干、干爹?”谢夕泽试探性叫了声,心里则有个小人儿为他的演技拍手叫好。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想要活命,时刻演戏。
  宋冽:“……”他摇头,目光闪了闪,“不对。”
  “啊?”
  宋冽说:“我是你的老公。”
  谢夕泽的嘴巴张成圆型,演技在这一刻崩裂,脑袋没晕也要晕过去了。
  平心而论,宋冽是个完美的男人,从相貌到家世都无可挑剔。
  视频里的男人有一双深褐色的眼睛,继承了一部分外国血统,五官立体英挺,长眉深目,静静地凝视人时,给人一种非常绅士安稳的感觉,尽管更多的时候,这个位居高位的男人给人更多的是淡漠的疏离感,而一位冷漠的绅士,丝毫不影响他所散发的魅力。
  谢夕泽闭了闭眼,声也不吱,迅速把视频电话切断。
  宋冽再次拨来,他切断,最后关机,抱着手机躺在病床里,脑袋懵懵然的想着宋冽刚才的话。
  老公?
  谢夕泽捧腹无声地笑,嘴角翘得很高,嗓子却充满酸涩。
  李伯再进病房,谢夕泽已经抹干净眼泪,眼角微微泛红,平静地靠在病床里。
  李伯不敢问两位主人刚才都谈了什么内容,尽职的负责把话带到,“小少爷,先生说他目前有个重要会议走不开,最迟明天会回来看你。”
  谢夕泽扯开嘴角笑了笑,他记得的,这两年是宋冽公司扩张到国外市场最重要的两年,一个月时间他至少有三个星期都在国外忙,回到国内也是四处不停地飞,哪有时间回来看他呢?
  他不以为意,目光落在窗外淡淡嗯一声,李伯出去后,他就在心里琢磨着怎么离开宋冽了。
  宋冽对他很好,好到什么地步呢,跟在他身边十几年,他被宠成了一个废物,满心满脑,对他依恋到变态地步的废物。
  谢夕泽还记得宋冽出国的前半年,他每晚深夜都要缠着宋冽打电话,哪怕只有短短一分钟,对他而言却是每天最宝贵的一分钟,电话打完他就不停的流泪,不停的失眠,他是个疯子,对宋冽想到病态的执念,对方丝毫不知情。
  宋冽是对他最温柔最好的人,也懂得用如此温柔的方式来拒绝他。在自己非他不可的时候,一刀一刀把他凌迟,直到他死。
  是啊,他死了。
  谢夕泽笑了笑,曲起膝盖若有所思。
  尽管他重回到两年前,可他现在是失忆的,他失忆了,不会再有十八岁的那场告白,不会再等死。
  他不想再因为宋冽活得生不如死,他要离开。
  第二天宋冽没能如期回来,预料之中的事,谢夕泽趁李伯不在,自己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第5章 
  谢夕泽在心里做起了一套缜密的出逃计划,离开之前他得回去收拾点东西,如果空手不做点准备离开,只怕没走出市区,就被宋冽的人抓回去了。
  宋冽对他的看管有多严密,他是知道的。
  李伯在院里打扰卫生,看到他回来,放下水管急忙赶到他身边,“小少爷,你怎么出院了?!”
  谢夕泽对他笑着说:“我不喜欢医院那股味儿,脑袋不疼就得了 ,走之前去检查过,是医生同意的。”
  他绕着院子走半圈,停在伞树底下感慨,不知不觉中他在这地方生活了十几年,现在重新看一遍,竟有种既熟悉的又陌生的感觉,物是人非。
  大概死过一遍的人心境都会有所改变吧,总之谢夕泽觉得现在的他还挺好,犯不着再为宋冽想得要死要活。
  真的挺好。
  李伯看着谢夕泽,眼前的孩子似乎还是原来那个孩子,却又好像有些地方变得不太一样了,他说不上那种变化。
  李伯作为一个衷心尽职的管家,自然又在第一时间打电话,把谢夕泽的状况汇报给宋冽,小到今天天气如何,他穿了什么样的衣服都说,末了,还拍照发过去。
  谢夕泽坐在院里任李伯拍,阳光明媚,斑驳的阳光碎碎地落在他肩膀,他笑眯眯地对着镜头挥手,心情很愉快。
  宋冽让谢夕泽听电话,男人的声音柔和低沉,明明是责备他不听话要留在医院休养,听起来却让人感到备受宠爱,就连责备的语气都透着淡淡的亲昵。
  宋冽一直有这样的魅力,换作从前谢夕泽被训时,是要被迷得神魂颠倒,故意犯错上赶着叫对方训他的。
  不过这次为了能顺利离开,安抚急着回来的宋冽很有必要,谢夕泽心里再清楚不过,等宋冽真的回来,他就很难找机会离开了。
  这次改变的人不仅是他,宋冽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他的态度也有了改变,甚至还说出越界的话。要知道从前宋冽对他好,但从来都不会跨出那条界限,他给了谢夕泽足够的温柔,也仅在他面前少有的展露,更多的时候,宋冽还是那个理智成熟的人。
  他记得从前自己故意闹事的时候,传到宋冽耳边,宋冽会用冷淡的语气责备他,等他认识到错误做出反省,男人的那一点冷淡会化开,给他温柔的安抚,是最致命的温柔。
  不管宋冽这次想做什么,谢夕泽都不该再留下来了。
  “小泽?”电话那头的宋冽疑惑。
  他回神,眼里的笑很淡,用自己惯有的撒娇性语气,说:“您先忙着,我都是快十八岁的成年人了,更何况有李伯在,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照顾好身体。”
  十八岁是道坎,宋冽听着不知道想起什么,语气更加温和,“我尽量把时间缩短,争取过两天就回来看你。”
  谢夕泽开心地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大约是他的笑声让宋冽把他的回应归为默认,聊了两句不得不挂。
  李伯把热好的药端进来,没错过谢夕泽脸上疏离的笑容,小少爷从没对先生露出这副神色,他暗中惊讶,表面却默不出声,把药送到谢夕泽手上,等人喝完了,又想着是自己老花眼看错了。
  谢夕泽只有两天的时间出逃,他规划好路线,为了避免李伯起疑心,衣服都没敢多收拾,只拿了两套夏天换洗的,衣料薄,用正常的纸袋装着并不会显眼。
  从医院回来后,李伯对他看得很严,也或许是执行宋冽的要求看得严,只要谢夕泽不走出宋院的范围,视野内都会随时可见李伯的身影。
  李伯早中晚按时给宋冽打电话汇报一次他的情况,他表现得很安分,至少瞒过李伯,对他不再时时跟随。
  清早,谢夕泽和平时一样,起来绕着院子散步锻炼,用过早饭,坐在院里吹风,笑眯眯地和李伯说了会儿话,赶在太阳出来前 ,给园里的宝贝树浇水。
  上午十点后,有段时间他会上楼小睡半小时的回笼觉,李伯知道他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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