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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为命-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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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普通的家庭
自从妈忙碌的身影消失在这个普通的家庭之后,我和月婷便觉得格外冷清,两个人像是相依为命。
屋里头小方桌下的四条板凳像是文物般待在阴暗里,没日没夜,也没有动弹;墙角上的扫帚笔挺地守卫在大门后面,任老鼠在身上摸爬滚打也默不作声。整个房子只有我和月婷窃窃私语的声音与零落的鼠声此起彼伏,听似默契,实则互相示威,局面相当紧张。但我们乐此不疲,因为打鼠不用看主人,只消谁付出那笔显然白花的力气。
“婷,你想妈吗?”
“当然想啦,干吗这么问?”
“想就好,我怕只有我一个人想,你不想,爸也不想,那我就是孤独的可怜虫了。”我转身拍拍月婷可爱的小脸,“真是我的好妹妹。”我快乐地笑着。嘴里呵出的气在近处形成一片暗暗的白色,转瞬,什么也没了。沿着视线交集在墙上的地方又什么都有了。一只壁虎画在墙上一动不动。
“怎么不说话了?”我看着那幅壁画问道。
“不知道妈什么时候回来。那样,我就不用天天在学校图书馆多呆一个钟头才回来了,我也不用天天给你们两个大男人洗衣叠衣了,最不用的就是,”
“就是什么啊?”我巧妙地打断了她,要她知道我是多么认真地听着并随时准备提问。
“就是,哈哈,”她忍不住用贴着下巴的被子花边堵了堵灵动的樱桃嘴,生怕大笑出声。镇定了片刻后,婷微笑地抛下一句,“呆会儿告诉你。”便裹着被子,连跑带跳地回到帷布那边自己的床上去了。对她说书人的风格我爱恨不得,满怀期待地敲着床沿的木架子,提醒她我的耳朵快要谗死了。
“就是不用无聊到三更半夜跑到你这小鬼那里去了。”婷半惊半战地说完了这句话,便不再出声,像是等我开玩笑地去恐吓她,说明天等瞧什么的话,可我分明是这么回答的:
“哦,早点睡吧,再不睡,看爸怎么收拾你。”
接着我熄了灯。吱吱嘎嘎的鼠声开始明显起来,但并不影响我入睡前想事的习惯。
月婷是四岁的时候来我家的。那时我六岁,照片上的我胖乎乎的,还留着长发。大人见了,都会想捏捏脸蛋,摸摸脑袋。这或许也是月婷一进我家就倍感亲切的缘故吧。
至于月婷为什么来我家,好像有种迷信的说法。说是我的生辰八字中缺少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如果在这个家得不到弥补的话,将来会遇上许多不幸的事,结果,月婷就进入了我的生活。
妈那时才二十六岁,年轻,漂亮。天性的善良,能说会道又乐于倾听,使她在整个村子里有一种无形的凝聚力。邻里的男女老少总会在茶余饭后准时到我家门前的晒场上分享一天的趣闻乐事,当然屋里的凳凳椅椅是不够用的。我也常常看到,一些外出经过我家的大人会不由地向我家门这边望上一眼,见着了妈,便憨然一笑,吐出几个生硬却真诚的字眼,表示问候;若没见着,也就迅速将目光收回到前方,继续赶路。
即便如此,与平静和谐的的邻里关系格格不入的争吵还是常常发生在我家。后来知道又是因为我的缘故。那是在妈离开的前夜哭着告诉我的,说是爸嫌弃她生了我之后没了再生育能力。妈的离开是一次爆发,忍无可忍了爸毫无分寸的肢体语言。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妈打包走人那一年,我十五岁,婷十三岁。
那之后,村里女人复杂的眼神简单了许多。她们之间流行起一种熟悉的服饰,那是跟妈私奔了好久的连衣裙。男人们傍晚不再频繁地走门串巷。爸独自一人在午夜的床上辗转反侧。
想到这里,我感觉手凉凉的,这才发现右臂不合群似的晾在空气中。我打开灯,起身来到婷的床边,噗呲笑出声来,将她晾在被子外的左臂放进热乎乎的被窝。刚想转身,却突然被婷紧紧地拽住了那只进过她被窝的手,“敏贤,你不会离开我的,不会!!”她急促地说完这些,松开了手。我惊讶地朝婷的脸看去,才发现她是在做梦。这回她像是怕了冷,主动将手缩到被子深处。
我感觉一股热流由心脏向全身奔腾,往下控制了我的手脚,往上冲刷着我的脸,耳根一阵发热,眼眶瞬间积累了薄薄的湿润。
我曾经疑惑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和婷吵过嘴,当见到同村的多少兄妹为争取一次不洗碗的特权而不可开交;也曾经疑惑自己为什么一见到婷伤心或沮丧便难过得要命,想方设法使她笑逐颜开;甚至曾经鄙视自己为什么会在无意看到婷换衣服时感觉到裤衩里的东西肆虐膨胀,想入非非起来。现在我必须坦白告诉自己,我从来没有将她当妹妹看过,而是早有了爱恋她的念头。
这时,我听到爸开门的声音。我匆匆遛回到自己的被窝里,顺手熄了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每天半夜才回到家,早上在桌上丢下我们一天的零花钱后忙着去“上班”。我怕与他面对面,他也习惯了与我说话从来不面对面。
爸的陌生让我恐惧。不知道婷的感觉是否与我一样。但她对“爸”的含义没有体会,这一点和我是一样的。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2 谁是清白的
“妈回来了”,我佯做兴奋地喊了一声。
随即听见楼上双脚蹦地的声音,拖鞋慌张的踢嗒声,接着,楼梯口出现婷几近亢奋的脸。“妈!哪里?哪里?”婷迫不及待地向四周张望着。
“你心里啊,呵呵。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呐,要早起才见得着妈。你看现在她都走了,”我手指了指热气腾腾的锅,“还给我们煮好了粥呢。”我自恃高明,认为她会莞尔一笑后束手就擒,乖乖地上楼去整理好衣着和散乱的头发。
“啪”,头上挨了一记巴掌。等我反应过来,婷已在楼梯口的位置,“看你还敢不敢拿妈捉弄我。”她顺势做了个鬼脸,转上了楼。
庆幸落在头顶的是婷的小手,软软的,即使刚才那样出乎意料的袭击,也还能让我感觉到温柔和体恤。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爸揍我的情形,一个巴掌拍在脸上定使我红透半边天,还伴随着耳蜗深处嗡嗡的鸣响,更不用说那韧性十足的桑条有节奏地亲吻屁股时,我如何痛不欲生了。现在想起来依旧毛骨悚然。
那天中午,我如往常捧着饭盒往婷的教室走去。远远地看见一个女生坐在101班外的低阶上,头深埋在抱着的双臂里,整个上半身伏在蜷曲的膝盖上,像是在哭泣。越走近越发觉得不对劲,脚步随着心跳越发加快,直到肯定她是婷,我一个箭步冲到她跟前,也不知道是扔还是放,就把饭盒送给了地面。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的头皮被横冲直撞的血液搅得火热,恨不得将那个谁抽得没地找牙,而心却软了,心疼得要命,讨厌自己在这时候嘴笨得出奇,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言语。
“哥。。。”婷扑倒在我的肩膀上,任凭眼泪肆意流淌,抽泣声渐渐沙哑。我的心纠结之极,眼睛里没有任何东西,任何东西在我显得分文不值。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的右手揽着婷的右臂,脚步轻飘和缓扶她来到后操场的大香樟下。自从发现自己对婷有一种不是兄妹之情的特殊感觉后,便坚定自己这一生会与婷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婷,”我的左手开始整理她垂在前额凌乱潮湿的刘海,“以后不要这样子了,你知道刚才我见到你独自一人伤心流泪的时候,有多难过吗,我不许。。。”我的手此时正在擦拭从她眼角淌出的泪水。本来清秀可爱的脸蛋被眼泪、悲伤、无助侵犯得模糊不清。我用双手将婷的身体转向我,嘴轻轻地吹着她的眼睛和脸,“传说被爱自己的人吹干眼泪的女孩将一生一世远离痛苦和不幸。”我借题发挥,无法掩盖内心无比的怜爱。
“谁要你爱了。”她挣脱我的双手,将脸侧向一边,显得有些不安。
“哥哥爱护妹妹天经地义。”我差点口不择言,转而又镇定下来,朝她憨憨一笑。接着,想起了关键,便问:“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哪个人敢捉弄我聪明可爱的月婷啊,告诉我,我让他掉一桶的眼泪。”我摸了摸婷乌黑的头发,感觉十分柔软,恰似从前妈的手抚摸我小脑袋的感觉。
这时婷将紧紧拳了好久的手向我摊开,上面出现一团小纸,一动不动,像一朵营养不良的花蕾,不能开放。“我不信这是真的,妈不是那种人,爸。。。爸也不会是。”这是婷第一次为爸辩护,说爸时的犹豫让我知道她对他仍然陌生。
我展开小纸片后,一些个歪歪扭扭的字眼是这样排列在一起的:
别以为你成绩好就了不起了,谁不知道你们家那些破事。为了表示我们的同情,做一首小诗送给你,哈哈,街头女。
风 骚,有个妈,
风 流,还有爸,
儿女一双,像对小情娃。
“他妈的谁写的,今天我不揍扁他,就不叫敏贤。”我边撕边喊道,将碎片撒到阶前的阴沟里,“告诉我,谁给你的?”
“中午下课后,我见很多人都朝我背上看,还一个劲地笑,叫我‘街头女’,说我们。。。”她说不下去,喉咙像是被鱼刺卡住,难过起来。
“好了,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转身朝101班的方向走去,“相信妈,她是最了解我们的,也是最清白的,妈会理解我们。”喊完这句,我已不在婷的视线了。
我大摇大摆地走进正在午休的101教室。后排一男生正挥舞着小刀在桌上刻刻画画,像是在绘制一个非常合乎想像的爱心。我走到他面前,表明来意后;他将手熟练地指向第四排最后的一男生。他就是那个写屁诗的家伙,他前座空缺着位子,从书包知道正是婷的。
二话没说,我大步跨到那大个头面前,抓起他的头发狠狠给了他两记耳光。力量之大,声音之响,无法形容,但仍能从一个个受了惊的脸孔上惊讶的表情里感觉到。这让我兴奋不已。记起曾经挨了爸打的时候,总没有多少看客,没有人会惊讶于老子揍儿子。大人们似乎达成了共识:我费力把你操出来,打你怎么着了。这边,他还没从麻麻涩涩中回过神来。我用力一把,连衣带人将他拎出了座位,凶猛而迅速,使他根本失去了反击的冲动,像头病羊。老子从来不同情“事前恶狼事后绵羊”的人,那种人让我恶心。“啪,啪”两脚分别落在“鼠头贼脑”的腹部和中央,留下两朵美丽的鞋底花。那个人鼠头贼脑得传神,让我兴奋不已,想起了在家翻箱倒柜扑打老鼠时肆无忌惮的自己。我想对着他大笑,却始终没有笑出来。因为我还没有问清纸条上的屁诗是他原创的,还是抄袭了谁的。
“那些话都是从我妈那里听来的,”两只手抚慰着身体的中央,他笼着一脸的痛苦和无奈,说完事情真相的一部分,又说,“这些事,哪个村的人不知道啊,你传我,我传他,可快了,是就是了,有什么好遮掩的。”他居然露出了愉快的微笑。微笑夹在痛苦的缝隙里,艰难地活着。整个儿一奇迹。我仅存的一点力气在他潇洒的表情面前荡然无存,充斥着身体的,就两个字:无力。
面对傻大个,我狠揍一顿开始无力了;若是他那个大嘴巴妈子,我远远地看上一看,想必定会患上贫血;还有无数有此癖好的人们,在他们中间,我只能像石子掉进大海,沉没,再沉没。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香樟下,婷竟倚着护栏上睡着了。太累了吧,周围都是这类的人怎么会不累。我摇醒她,强颜欢笑地告诉她,纸条上都是那小子嫉妒她而恶作剧的话,不足为信,那人已经认了错,“相信妈,相信我们自己就对了。”我拍拍她的肩膀,补充道。她的眼睛开始重拾清亮,秀美的小脸开始接近聪明和俏皮。
“我去上课了,我会记住你的话的,我们有个好妈妈,那是我们的希望。”婷说完,将停留在远方山巅的目光收拾起来,转身沿我刚走过的路离开了,步子慢了些却轻盈如平常。
辽远的天空中灰暗的云朵飘得飞快,一朵一朵,一片一片。云层之上滚圆的太阳像是转迷宫的游戏者,刚有机会看到芸芸众生,又被一堵熟悉而陌生的墙挡住了光线的去路,只得另寻出路。不知道游戏何时会结束,也似乎忘了游戏从何时开始。
从那天起,我不再留恋课上的内容,认为它们毫无用处,我爱上了静静的观看,看天看地看人群。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3 夜色中离去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这是婷借的一本书的绪里的话。我随意翻看时,发现一条轻淡的波浪线在句子底下摇摆着。
“爸,我看书去了。”我朝他看了完整的一眼,迅速收拾了自己的碗筷,准备上楼去。
“你妈回来了。”这话分明出自爸刚呷了口酒的嘴,听着模糊,我却格外敏感。
“爸,你喝多了,妈哪里回来了?”我确定自己是清醒地跟他在说话。
“她根本没有走,一直都在这里。”爸开始胡话起来。
“少喝一点吧,爸,晚上你不是还要出去吗?”我不无抱怨地关切道。
自从妈离开后,爸几乎每天晚上都去镇上的棋牌室;不到半夜不会回来。他从不过问我们需要什么,我们也从不提任何要求,特别是婷,几乎没在爸面前多说过半句话。
“你管我出去不出去,你看看你,最近都在干些什么。我听‘别人’说你现在上课一点也不认真,连书都不带了,真本事啊你!”他脸红得厉害,不知道是酒精的效用,还是这些颇有来头的话使然。
“我不想读了,读来有什么用?用来写屁诗害人啊?”
“什么诗?”他想问个明白,我却不想多说什么,垂着头。
“你给我好好学,不要在学校里惹是生非。”他瞪着乌珠,让我感觉它们随时有夺眶而出的危险。“整天只知道多事,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他开始自言自语,一口烧酒顺着舌,咽喉进入到胃,嘴里情不自禁地发出 “嚓”的一声,如同划亮一排火柴发出的声响。
我没有作声,却也不想继续留在屋里,就悄悄徘徊到了屋外。
夜像一个庞然的怪物,将人们赶回到家里,并吩咐了家家户户这一夜的任务,或挑灯夜战,或早早入梦。月却总是与夜过意不去,撒下一片暗暗的银光,给有外出需要的人提供着便利。我拣了张干净的石凳坐下来,抬头望尽天空,没见到一丝星光。
婷早早地上了楼,估计已经睡熟了吧。
想起多年以前,婷初到我家时,我们一见如故。我拉起婷的小手,带着她看这看那,婷的松弛和快活给了我不少快乐。想起妈带着我和婷到县城舅舅家玩时,我和婷坐着同一个旋转木马,那是我第一次抱婷,感觉异常亲切和美好。想起妈噙着眼泪与爸到民政局办离婚时,爸临阵脱逃的情景,较之在家嚷嚷着“去就去”的爽快,我感到恶心,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哥。。。哥。。。哥”我猛地打了个冷战,婷的喊叫声声入耳,像是。。。我推开大门,飞一般转过弯道,跨上楼梯,冲到帷布那边婷的小间。看到的一幕让我惊呆:婷的贴身内衣被扯得面目全非,暴露在眼前的是她几乎赤 裸的身体,红通通的,无法动人。整个儿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被子别扭地躺在床边的地上。旁边站着的人分明是爸,不是,陌生,手里捏着一件东西,内 裤。
泪水淹没了我的眼眶,内心无法分辨的痛苦让我做出了一个似乎训练有素的动作。我朝那家伙身体的中央狠狠地揣了一脚。结实的躯体应声倒地。一点余音也没有,像是死了。我无法看清真相。
我抱起婷失声痛哭,根本听不到她隐隐的啜泣。那一刻,婷就像襁褓中的女婴,任何羞涩和不安都无法成立。我用略微颤抖的手整理着她的上衣,希望让她过度惊恐的身体平静下来。她紧紧抱住我,身体由于抽泣而产生的颤动让我鼻梁间无数次弥漫过酸苦的气息。我亲吻着婷的额头、眼睛,试图阻止泪水对她冷漠的摧残。
“他骂我骚货,说害了他还不够,还派人来害他儿子,”她断断续续地坚持着说下去,“还说我不要脸,连哥哥都勾引。。。”
“勾引他妈的逼!我们是真心喜欢。变态的家伙,从来都不理解妈,更不会理解我们。他和那些胡说八道的家伙是一伙的。”我抚摸着婷的头发,闻到一缕淡淡的清香。
“好了,别说了,我给你拿衣服,我们今晚就离开这里,永远离开!”我熟悉地从她的衣柜里取出她最喜欢外衣和运动裤,将一条内 裤夹在中间递给她。“到我那边去穿吧,我在这里等你。”我将脸朝向躺在地上的陌生人。“恩”,婷似乎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赤身裸 体在我面前很久了,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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