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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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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出动静。弄出动静,他们不好意思是小事,主要是怕对儿子造成“不好”的影响,叫儿子胡想胡琢磨了。仔细想来,小甘和卞银草结婚七年多来,他们的性生活屈指可数,都是利用偶尔一次卞翾住到了他姥姥家的机会,而那样的机会少之又少,只是在节假日;平时的周末几乎都没有的,因为只有在节假日,孩子卞翾才能有真正全天的休息,日常的周日,他要去上绘画班,歌唱班,他们接送孩子,孩子就跟着他们了。说起这些,卞银草觉得对不住小甘,说委屈他了。小甘一点也不遗憾,笑呵呵地说,苦尽甘来,他们现在等于已经熬出来了,上罢高中,卞翾紧接着就去上大学了,此后都是他们的时间,他们享受美好生活的机会多的是。卞银草笑着开玩笑说:美好生活远着呢,我们还要用劲地为卞翾存钱,供他上大学。说起这个,卞银草又感慨地感谢起小甘了,说小甘找了她,真是来奉献的。食品厂效益一般,工资奖金低,如果一直是靠她一个人养孩子,真是艰难的。她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小甘依然笑呵呵的,也开玩笑说:我摊上了卞翾这样的神童,是接了块天上落下来的馅饼一样。卞翾一定是个能有大出息的孩子,他成了气候,我才是沾了大光的。卞银草说:那是你该得的回报。心里也想,将来真要给小甘好好回报的。
但是小甘是不能等到将来了,三个月后,小甘就病逝了。小甘因为急性的粒细胞白血病引发的颅内出血而致命。从发病到死亡,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切都是突如其来的。医生说像小甘这样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从发病到死亡是少见的,一般病人怎么也是要有个一年两年过程的。人们就说,小甘是不想连累卞银草,给她减轻经济负担,不然那住院费、治疗费和营养费就是多么巨大的数目呀。另外“快走”,是小甘不叫卞银草为了照顾他,而去过多消耗精力。说是这么说,最终感慨的还是卞银草的命苦。卞银草却并不自怜,感慨小甘才是真正命苦,想小甘跟了她以来,一直就是只在奉献,什么福也没有享过;他才不到三十五岁,日子本来还长得很哪!她心里只乞求小甘来世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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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翾说:我将来一定要让妈妈享福(3)
小甘从住院到去世虽然短暂,也花掉了四万多块钱。说是省了很多的钱,那只是相对于病人,相对于正常的生活,就算是一笔庞大的开销了。食品厂效益不好,只报销了五千元,那三万多元是家族人合伙出的,叔叔卞金利和卞金荣出大头,办丧事的钱是家族的成员和单位的个别职工捐的,而卞银草这里,存折上的钱被花得所剩不多,只有不到两千块钱了。卞银草心里咬牙,想自己从新开始,再怎么吃苦,她都不怕,依然要叫儿子一切顺顺当当的,儿子需要的任何正当费用是绝不能少了的。
接下来的生活,节省花钱是卞银草时时刻刻的惦记,丝毫不松懈的恪守,她的苦换来的是儿子卞翾在学校与同学一样正常的学习生活,这是她得到的最好慰藉,一种不辱使命的心安。这样过着,她的生活苦是苦点,却还算能够平稳度过。但是过了半年,这种平稳就被打破了。食品厂连年亏损,外债积压,发不出来工资了。但生产照旧,工人照常上班。卞银草一时没法,用到了存折上的钱,因为儿子上了高中,时不时有各种费用需要支出,存折上的两千多块钱很快就用完了。没办法,她只有求助到了家族的人,她像二姐卞银朵一样,靠“借”钱维持。但她借是真借,想一旦厂里补发了工资,她就立即归还那钱的。其实,她手里还有儿子卞翾十几年来的压岁钱和卞翾在各种竞赛中获得的各种奖金,加起来,也有将近四千块钱。但她界限分明,儿子的钱是儿子的,她绝对不能动用的。
卞银草的现状,是绝不和儿子卞翾说的,卞翾偶然从家族中的人口中听到了,就问妈妈不发工资,家里生活上的钱哪来的呢?卞银草就对儿子撒谎说,他尽管放心,妈妈钱上是有储备的。儿子不懂不了解,半信半疑,但通过观察,妈妈穿衣上的朴素、吃喝上的清淡,买菜买日用品时对钱的在意,也能衡量出来妈妈显然是在“吃苦”。他想他将来挣钱了,一定要好好报答妈妈。他便常常对妈妈说:我将来一定要让妈妈享福。卞银草听了,感动而不以为然,对卞翾说:妈妈养你不是为了享什么福,只要你好,就是给妈妈的最大福分了。卞翾依然说:我好,妈妈就会好。孝敬妈妈是应该的。听了,卞银草只有感动了。
卞银草想厂子发不出工资可能是暂时的,总不会叫他们空着肚子一直上班下去。她心里像所有职工一样,急切却无奈,只能等着结果了。七个月后,厂子是有结果了,却被另一家食品公司收购了。而厂里的职工,人家是不要的,人家要重组,重新开张,另打旗帜,要新鲜血液。他们要的是专门学过西式面点和新式糕点制作技术的工人,像卞银草他们这些只会传统面点,只有传统制作手艺的糕点工人是过时了。因为生活在变,人们的口味在变,新式的永远是能领先占领市场的。这是市场经济的时代。
这个打击只是开始,紧接着,人家要拆掉卞银草所住的宿舍楼,要在原地建筑一个现代化的生产车间。他们只给住这儿的职工,每人发很少的贴补,就把他们“撵”走了。卞银草措手不及,只有先搬到了父母那里。住房和工作刹那间的失去叫卞银草一时没有了主张。她对轰然来临的打击,没有感到痛,却是满脑子的蒙。回过神后,她有悲凉,却也恢复了理智。她决定自立门户,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卞银草决定开一个糕点屋。但她在制作工艺上要吸纳新经验,要中西结合制作糕点。为此,她特意去上了教授西式面点制作的培训班。之后,就积极投入到了筹措开业的事宜当中。前期的成本投入是向银行贷款的。2000年6月,卞银草的糕点屋就要开业了,此时,恰逢儿子卞翾通过了###的保送生综合能力的测试,即将十七岁的卞翾将作为保送生去上清华。儿子的未来广阔,妈妈的未来也广阔。卞银草想,有谁还会说她命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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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梦飞说:我已经是成人了;我谁也不跟(1)
家族里,在70年代中期到80年代出生的这一拨人中,卞梦飞的年龄最小,但他的辈分最大,规矩上,卞欢、卞呼、董安凡、卞翾都是要叫卞梦飞为表叔的。但他们生在城市,长在开放的时期,从他们懂事起,他们只认年龄的大小,谁也不会去叫比他们小或差不多大的卞梦飞为长辈,是直呼“卞梦飞”的。要是偶尔碰上长辈纠正说,该叫表叔,他们捂上嘴就乐,或吐一下舌头,带着嘲弄和不屑,根本不把长辈的话当话。孩子们的轻视态度叫长辈觉得自己老旧,也就说一句罢了。卞梦飞和他的“晚辈”一样,不懂得不遵从辈分关系,他答应得明朗干脆。孩子们习惯了,家长们跟着习惯,不会在这种问题上纠缠的。这种辈分的使用,只在长辈向外人介绍时说说罢了,徒有虚名的。
在成长的年月,卞梦飞的生活像他的辈分一样独立一处,和他们走的不是一条线。区别地方有几个方面。首先,卞梦飞的父母在身边,他却算不上在父母身边长大的。父母卞金荣和全婵是个体户,他生下来时,正赶上他父母的牛肉面馆要扩张,父母整天忙在面馆,吃住在面馆,他那时是难得感受到父母关爱的。他被姥姥带着,偶尔,母亲回来一个晚上,就匆匆地搂上他睡一个晚上。那主要是母亲为了给他哺乳。他一岁半后,就彻底断了母乳,以奶粉或牛奶代替了。不需要母乳,母亲就很少来看他,父亲卞金荣就更是了。他三岁时,父母又开了服装店,父母各管一摊,就更加忙碌了。父母没有自己的住房,住他们租的平房,位置自然要离他们的门脸近,却是离卞梦飞姥姥家远了。父母忙的是早起晚归,日常又离不开人的活儿,他们为省时间和体力,平常住在他们租的房子,很难抽出时间回去看他,更别说亲自照料他了。父母干的是个体,没有星期天和节假日,反倒在星期天和节假日更忙。父母没有时间去看他,倒是姥姥要抽时间领着他去饭馆、服装店看父母呢。他上小学一年级时,父亲刚刚开了合众酒楼,正是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父母把他的学杂费、生活费交给姥姥那边,他就上他的学好了,接送他上下学的任务也就全是姥姥和姥爷的事了。多亏他的姥姥和姥爷刚刚六十出头,接送孩子还能跑得动,不然他就成了父母巨大的难题。请保姆父母是不放心的,万一是人贩子的一伙,结果可想而知。
父亲的合众酒楼十分红火,家里越来越有钱。但是父母还是没有他们自己的房子(因为这时候还没有商品房销售),依然靠租房子居住,只不过从平房换成了楼房。父亲有钱,卞梦飞小学三年级时,给他转学进入了一个寄宿制的重点小学,父母对他操心少,却更加放心了。他上小学四年级时,父母又生了一个妹妹卞梦佳,妹妹的幼儿生活,基本在重复着他的过去。只不过生活条件上有了更大的飞跃,妹妹有保姆伺候,省了姥姥姥爷的劲;妹妹睡高档的婴儿床,坐高级的婴儿车,喝进口的奶粉,有很多高档的玩具和布娃娃,以及其他许多他小时候没有享用过的好东西。
生活上的优越是卞梦飞和他们的第二个区别。在他上小学一年级时,父母手里已经有了不少积蓄,他们不能经常地陪在他身边,用对他好弥补,“好”就是给他买好的穿,买好的用,叫他吃好,喝好,还会给他些零花钱。多数钱是交给了卞梦飞的姥姥,叮嘱她安排的。老人都是认真的人,子女的钱,叫给外孙子花,就给外孙子花了。一直以来,卞梦飞在同学当中,从穿衣戴帽、学习用具,到带吃带喝、零花消费,以及后来他在寄宿小学的生活标准,都是最气派的。他还有很多同学没有的旱冰鞋、随身听,在学校的课余时间,他常常耳朵上听着流行歌曲,嘴里嚼着口香糖,脚下自如地滑着旱冰,他自由得意的样子,是操场上的一道令同学羡慕的风景。同学们都很羡慕他,要是哪个同学向自己的父母提要求的话,都是以卞梦飞为例子的。家族中,除了卞翾,董安凡、卞欢和卞呼都是十分羡慕他的,想他们的父母也那么有钱该有多好。
在别人想来,卞梦飞生活优越,他一定有娇惯的毛病,并且骄傲,是不知道努力学习的。其实不然。生活上的优越并没有叫卞梦飞感到自己处处有优势,因为从小父母陪他少,接送他上学更少,他心里其实倒是有点羡慕其他同学的。父母给他的一切“好”,他根本不当回事,父母的弥补心理他是明白的,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羡慕的。他还觉得这是外人都能看得出来的,所以,他恰恰觉得自己有不如同学的地方。他便学习用劲,以显示自己不比别人差什么。他的学习还好。
父母在卞梦飞的心里,不像父母,他们更像他的亲戚,既能亲近随意,又有距离。他对父母,没有害怕,也不能不尊重,有一种本能的礼貌成分在要求似的。父母对他没有“宠”,他在父母面前也没有“娇”;他听从父母的理由就是,父母是他的大人,小孩对大人天然就该服从。因此,他的性格是两面性的,和同学玩起来,属于能调闹起来的,是父亲小时候的性格;但在父母跟前,不由得有些安静,是那种不够熟悉的刻意收敛。而父亲和母亲在他的眼中,也不像夫妻,他们也像是亲戚关系,碰到一起客客气气却亲近随意都讲分寸的样子。最主要的是,父母的卧室是放了两张单人床的,从他记事起他看到的就是那个样子。而别人家的父母,都是一张双人床。小孩子的他隐隐约约觉得父母之间是有些不同于别人家父母的事的,那“事”是什么,他无法想象。到了他小学六年级时,一次意外的发现,叫他就有了猜测的方向。
卞梦飞说:我已经是成人了;我谁也不跟(2)
那天下午放学,卞梦飞不想吃学校的晚饭,想出去吃肉夹馍和烤羊肉串,他大方地说请客,就拉上了两个同学陪他一起去。刚走出学校所在的巷子口,他看见了父亲卞金荣,父亲正从马路对面停的一辆桑塔纳出租车上下来,紧接着,又从车上出来了一个留着长发的年轻漂亮的女人。父亲的一只手拉着漂亮女人的手,一只手上提着印着商场名称的塑料袋,袋子鼓鼓的。他们朝马路这边走来,卞梦飞立即将头藏在了同学身后。却不时扭头看一眼父亲和那个女人。父亲和女人进了巷子后,卞梦飞对同学说,他不想去吃了,他们想去他们去吧。说罢,扭身就向回跑去。他跑进巷子,保持一段距离地跟在父亲的身后。父亲和漂亮女人依然拉着手,亲密的样子。他知道父亲是来学校给他送零食的,父母这样做已经好几次了,有一次是母亲全婵来的,卞梦飞想,母亲来的时候,会不会身边跟了个别的男人呢?这种联想,是不由得就产生了,完全是按照了以此类推的思维模式。
到了校门口,女人留在了门口,父亲独自进了学校,卞梦飞知道,这是父亲不想让他见到女人。走到校门口,卞梦飞刻意回头好好地看了看女人。女人很漂亮,也很友好,朝他笑了笑。卞梦飞抿了下嘴,想笑却没有笑出来,是自己刻意控制住的。他是不能跟这样一个能拉父亲的手的女人笑的,父亲的手应该是只能由母亲来拉的,他想。见到父亲,父亲一如既往地拍拍他的肩,叮嘱了他要吃好学好睡好,就走了。父亲走后,卞梦飞就想,父亲和女人会上哪儿去呢?他无法想象,却能感觉,那一定是一个不被人知的地方,就像父亲不能让他知道这女人一样。好在,父亲和母亲像他的亲戚,他对父亲怎么样,母亲怎么样,是不会过于上心的,更不会去说去问。心里有数,却不会像装自己事一样地装在心上。这事再装进心上,是三年后了。
三年后,1998年的夏天,卞梦飞顺利地升入了高中。卞梦飞上初中二年级时,父亲卞金荣购买了兰州的第一批商品住房,房子很大,三室一厅。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一家人也是彻底地住在了一起。有了自己的家,卞梦飞又大了,上学不再需要大人接送。升入中学后,他就不再去上寄宿学校,才像所有同学一样,每天回家住回家吃,过上了正常的家庭生活。家里请了保姆,妹妹有人带,家务、饭菜有人做。保姆是下岗的女工,知根底,一切都放心。全婵每天都能按时回家,时间比较固定,基本在八点左右,因为时装店七点关门。而卞金荣的酒楼关门时间不固定,总是很晚的,所以,卞金荣有时回来,有时就不回来,住到他的办公室。卞金荣的办公室,装修得很像宾馆的套房,气派体面,内住人,外办公。他的这个习惯,妻子全婵早就习惯了。而儿子卞梦飞起初对父亲今天回家,明天不回家有点怪异的感觉,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父亲也是早出晚归的,经常,卞梦飞躺在床上是只听父亲声不见人影的,有时他清晨起来,只听母亲说父亲回来过了,那是他睡觉的时间,什么也不知道。父亲给他的印象不仅像一个旅客,更像一个幽灵。这样,他逐步熟悉了母亲,对父亲反倒越来越陌生。熟悉了母亲,母亲像所有他以为的母亲一样,会频繁地对他嘘寒问暖,叮嘱细节,叨唠事件,关心他的生活,关注他的学习。他像大多数个性强烈的孩子一样,不喜欢母亲的所谓爱他的琐碎行为,却是喜欢母亲这样做派的,觉得这就是个母亲的样子。逐步地,对母亲不再感觉像亲戚;但父亲连个亲戚都不像了。就是这样,他自然会加深对母亲的感情。父亲的这个样子,卞梦飞也没多想,一天天过去,慢慢也习惯了。只不过对父亲的感情是没办法能够提升上去的;却也没有再往下降低,永远就是带点麻木的。一年后,卞梦飞就参加了中考。
中考后暑假的一天,临近黄昏,卞梦飞和几个同学从游戏厅里玩罢游戏,玩的兴致还浓,卞梦飞便提出请客,请同学去新开的陇盛小吃街吃小吃。同学们自然兴高采烈。他们乘坐了两站公车到了陇盛小吃街。他们的规矩是一种小吃只买一份,每人分着吃,这样可以品尝很多品种。所以他们到了哪个摊点是不落座的,吃罢一个摊点就转悠到另一个摊点。转悠的当中,一个同学,拍了下卞梦飞,指着对面一个摊点的座位说:那不是你爸吗?卞梦飞带这个同学去父亲的酒楼找过父亲,所以同学认识卞金荣。卞梦飞顺着看过去,果然看到了父亲。天还没黑,人看得清楚。父亲和一个年轻的漂亮女人相对而坐,侧对着他们。父亲没有吃,吸着香烟,笑看着对面的漂亮女人吃,他们时不时地说些什么。女人一头长发,头顶别着一个太阳镜。同学没有见过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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