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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错了，不是我害他，是你害他。他们都会这样认为。”白子贺平淡的说。
　　“我总要有理由吧，我不是受益人。”虽然我早有预感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却还是不愿意面对现实。
　　“有啊，最近的项目那么多风波，你脱得掉关系吗？想要构陷你一个收受竞争对手钱财，盗卖公司机密，搞乱公司项目的罪名太简单了，所以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好好伺候我，不要开罪我，不然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我面前，跟我碰了一下杯，酒杯发出了清脆的“当”的一声，“合作愉快，你不对你的新主子笑笑吗？”
　　到此刻我才发现，我居然用两百万就把韩潮的命给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家上不去晋江，错过了周一的更新，所以这周的更新就改成二四六了。
　　这本书看得人老少了，坦白说我的积极性受到了一定的打击。
　　不过，我本来也就打算写个二十章，现在看来二十章结尾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大概也不远了，只要有一个人看，我也不会让这本书坑掉的。
　　鼓劲加油中。


第19章　第19章　加害人变受害人
　　我猛然想起之前的一个项目主管官员最近落马了，他们选这个时间揭发韩潮行贿，绝对不是偶然。白子贺这个计谋够毒，丝丝入扣，明摆着是打算让韩潮一招毙命。
　　我没脸去见韩潮，但是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下定决心后我立刻从秘书处Anny那里问到了白总今天的行程。Anny之前欠了我人情，略一犹豫后就告诉我：白子贺开完上午的会待会要去看牙医，中午以后要去新开盘的别墅区剪彩，之后就会去附近的温泉山庄见几个老朋友。
　　得到了他的行程就需要有人跟着他，时刻给我报告他的位置，以便于我能在半路上截住他拿回证据。
　　除了李志，我也想不到别人能信任。李志果然没有多问，开上自己的车就到了我楼下。
　　在确定白子贺出门前拿上我给他的那只文件盒后，我冲去运动品商店，买了棒球帽、手套和一套黑色的运动服，买了根带背带的棒球棒，直接打车去了别墅区。
　　在别墅区外等了四个小时，终于跟李志接上了头：“他刚进别墅区去剪彩，没有带着什么文件。除了牙医，中间也没有再去见过别人。”
　　“好，”我点点头，“李志你叫个车回去吧，接下来我自己就行了。”
　　李志满脸犹豫地看着我把带着低矮的棒球帽，随手棒球棒扔在副驾驶，自己坐进了驾驶座，“你打扮成这样要做什么？”他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拿起棒球棒坐进去，“你这样我不放心，我要跟你一起去。”
　　“下车！”我冲他嚷嚷。
　　李志一声不吭却也一动不动。
　　“下车！”我恼怒地喊。
　　他拿起手上的棒球棒，把它从袋子里掏出来，握着把手问我：“你要用这个打他吗？”
　　“李志，这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你快点下车。”
　　他低头不吭声，把棒球棒又放进袋子里。
　　我看看表盘上的时钟，还有半个小时白子贺这边就要完事了，我得先找个地方等着他，没时间了。我发动车子，脸色难看地说：“李志，我只是要从他那拿回我的东西，不会伤他，待会我停车了，你就回去好不好？”
　　“只是拿东西，带着我又怎么样？我还能帮你的忙。”他振振有词地反驳我。
　　我在途经温泉山庄的路上找了一个旁边的岔路，两边的杂草长得又高又蓬松，显然这条土路平时没有什么车走。我把车倒了进去，像一个猎人静静的等待我的猎物。
　　温泉山庄为了保证环境优美僻静找了这么一个人少车稀的地方。而且如果从城里直接开温泉山庄走告诉更快，要不是从别墅区绕道这里，没有什么人会从这条侧路上走。这里简直太适合我动手了。
　　我感到非常烦躁。我从几年前开始抽烟，最近这烟瘾越来越大，可惜今天换了衣服，烟没有带着身上。“李志，你下车去给我买包烟，行吗？”我试图支开李志，最近的小卖部也在附近的村里，怎么也得走上两公里。
　　“你不能忍忍吗？”他侧过头看我。
　　“不能，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你帮我去买包烟吧。”
　　他迟疑了一下，从车里出来，“好吧，我顺便去看看有没有水买。”
　　他刚把车门拍上，我就听到远处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白子贺的那辆黑色宝马开了过了，为了防止李志上车，我随手就把车锁上了，一脚油门，车就窜了出去，横着就向白子贺的车撞过去，斜斜地装在他后车门上，我狠踩刹车，我的车头还是贴着他的车门亲了进去，保险杠顶着他的车门发出了难听的金属摩擦声，车轮吃力地碾着柏油马路，直到白子贺的车贴上路边的大树才勉强停了下来。
　　我们两辆车已经完全在马路上打横过来，我车上的安全气囊弹了出来，头被重重地撞在车座上，口鼻又被捂得严严实实，害得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李志冲上来，喊我：“一凡，你没事吧。”他轻轻拍打着车窗。
　　我等头晕的感觉过去，扒拉开气囊，推开车门踉跄着下去，李志扶了我一把。我站起来向白子贺走过去，他受了横向的撞击，头磕在方向盘上磕破了，流出一条鲜血，看着比我惨多了，他看到我脸色惨白。
　　我直接打开副驾驶的门，把文件盒的盖子打开，检查了一下里面的文件都在，就把它转身递给李志，“放车上去。”
　　白子贺伸出手够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奈地垂了下去。
　　李志已经上了车，打火发现车还能开，于是把车往后倒回了支路上。
　　“你没事吧？”我问白子贺，“我会给你叫救护车的。”
　　他冷笑一声，“没想到你这么狠，真是个人才！”
　　“我要真狠你把你扔在这，而不是给你叫救护车了。”我知道他回去了，我不会有好果子吃，可能会因为商业间谍罪甚至盗窃罪去坐牢。
　　他挣了挣，却打不开保险带，“放我出去。”
　　“你先呆着，”我扭过头找李志，我手机在他车上。就见李志突然从我身后跑过来，拽着我就往后跑，“快跑！”他拉着我猛跑了几步几乎是一头扎进了路边的草丛里，就听见身后轰地一声，热浪滚滚，一簇火苗顺着白子贺的车底就窜了上来，瞬间就吞没了他的车。
　　白子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很快就没了声音。熊熊的火焰燃烧着撩到干枯的树枝，发出了劈劈啪啪的声音。
　　我扭过头，被眼前的这幅惨况吓到张目结舌，“我没想杀他的，”我喃喃地念叨着，“我没想杀他的。”
　　李志摇了摇我的身体，“行了，孟一凡，你清醒一点。我们得先报警。”
　　“李志，我会不会被判谋杀，我不是故意的。”我拉住他的手才发现自己浑身冷得像快冰一样。
　　他用温暖的手攥住我的，一把把我搂紧怀里，“不会的，你别怕，阿姨还等着你回去，你等了她十几年，阿姨终于回来找你了，你还要陪她治病呢。”他拍拍我的背，贴着我耳边说：“一凡，你听我说，我和白子贺没有私仇，我去认罪，顶多是个交通事故。你不一样，你有杀人动机，虽然是意外死亡，但是性质就不一样了。”
　　我抬头看他的脸。他那双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车也是我的，你现在就算认罪，我也逃不脱干系的。不如让我一个人认了。”
　　“不行！”我反对道。
　　“你别傻了，你从他车上拿下来的那箱东西是什么？”他两只手抓住我的肩膀。
　　“韩潮的行贿罪证据。”我愣愣地答道。
　　“你不是不希望这些证据落到警察手里吗？”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忧伤，“你快走吧，等警察来了，我们俩不但走不掉，你怎么跟警察解释你为了这些证据要撞他的车。听我的话，你先走吧。”
　　我明白他说的都是对的。我妈现在这个状况根本离不开我，一旦警察来了，这些证据也没法隐藏了。我两只手插进头发里，咬住了嘴唇，心里天人交战。
　　李志抱住我，把嘴唇印在我的唇上，亲了亲，“听我的。让我来承担这一切。”
　　我点点头，把他紧紧抱进怀里，最终还是转过身进车里捧起那盒东西，向主路走去。
　　我抛下了他，让李志去帮我承受这一切，而他为我坐了三年的牢。
　　在他取保候审的时候，我去看了他，在那天我们终于把没做完的事做到了最后，就像告别也像承诺。他问我能不能等他三年，我点了点头。
　　在李志被判刑之后，我把那箱东西还给了韩潮，带着母亲离开了这座城。
　　可是母亲没过一年就去了，那二百万花得一干二净。我连给她办丧事的钱都是刷得信用卡，于是我又开始找工作。只有在第三年李志出狱的时候，我去看过他一次，远远的，看到他们一家三口，我突然不忍心横插进去。我已经害得他够惨了，不想让他连家人也没有了。
　　后来就一直到了现在。
　　听我慢条斯理地诉说完，杨晶晶点点头，“你果然是个渣男！”
　　“嗯，我这样的人，根本没法让任何人幸福。”我赞同道，“我只能让身边的人不幸。”我用手指了指自己，“天煞孤星你知道吗？就是说得我。”
　　“韩潮是不是一直认为你背叛了他，还没来得及把那些证据给白子贺，他就死了？”杨晶晶问到。
　　“不，他知道了，不然他也不会照顾李志吧。”我低头淡淡地说。
　　“他怎么知道的？”杨晶晶满脸好奇。
　　我眼前浮现了韩潮的脸，几天前他闭着眼睛，懒懒地说：“你不要想着我会放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何苦呢？”我反问。
　　他突然睁开眼，看着我的脸，“不是你跟我说的吗？你说，我可能去不了天堂，但是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一起去。你自己说得话都忘记了？”
　　我当然记得，那是我决定去找白子贺之前。那时候我估计是疯了，冲过去抱住他，就在这栋楼下面，咬得他嘴唇都出血了。也许在路人看来那是一个吻，但是我真的是在咬他，韩潮的嘴唇鲜血淋漓，让他看起来像个吸血鬼。
　　其实那个时候我早已经背叛了他，收集了一抽屉他的罪证，包括他为了拿到项目怎么行贿官员、怎么做假账的，怎么指使人暴力拆迁的。这些罪证中有些是真的，有些是栽赃陷害，可是谁在乎呢。只要看起来铁证如山，难以推翻就行了。而当时那一箱子罪证都到了白子贺手里。
　　为什么这么做？当然是为了钱。
　　我低头沉默了片刻，突然又笑着对韩潮说：“都说了要拉你下地狱啊，现在我活的好好的就不想拉着你了。”
　　“我有时候真想掐死你。”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这惊心动魄的话。
　　“嗯，我还想咬死你呢。”我看着他的嘴唇一字一句的回他。
　　“那你来吧。”他说着两片薄薄的嘴唇轻轻一碰，看得我心跳加速。
　　我想也许就是因为那个吻吧。我叹了口气，仰头躺在沙发把上，看着乌云里的月亮慢慢地爬出来。


第20章　第20章　逃
　　这一夜我几乎没有成眠。白子贺是个人渣可是他罪不该死。李志他爱我却一再被我利用。那些我亏欠的人不停地出现在我眼前，让我良心不安，辗转难眠。也许我真的该去做牢，七年也罢，十年也好，至少我不会被愧疚折磨。天快亮的时候，我睡着了，最后脑海里浮现的是韩潮的脸。他从不曾属于我，也不会属于我，我真的很可悲。
　　白天的时候，杨晶晶过来告诉我，我们俩很快就要订婚了，还给我看了一张请柬，上面写着：　　　　杨晶晶小姐和孟一凡先生订婚宴于哪月哪日举行，欢迎韩潮先生莅临。
　　对于杨小姐急于要和我订婚，不光我，就连杨老师也有几分不解。不过，她一改过去死气沉沉的表现，反而兴致很高，也就没人敢拦着她。
　　我想想韩潮吃惊的样子，也无奈地笑了笑。
　　李志昨天喝得有点多，今天早起又被杨老师拉到茶楼去喝早茶，据说下午还要去山上拜拜。行程密集得根本见不上我一面。面对这热情过度的两兄妹，我俩都有点招架不住。
　　在杨老师这又住了一周，被逼着写了几百份的请柬，每天跟着杨晶晶去被Kris遛，日子倒也过得有规律。这天杨宅迎来了一个让人意外的客人。许久没见的梁玲玲居然就在楼下说要见我。
　　“一凡，”她转过身来，梁玲玲的容貌跟过去没有什么变化，气质却又提升了很多，很有点法国女人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
　　“有一段时间了。”她笑着问我：“不请我坐吗？”
　　挂在我肩膀上的杨晶晶突然松开我的手，大方地说：“随便坐，梁小姐是我家达令的同学是吧？”
　　她的话一说出口，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坦白说，杨晶晶平时不会做这样小鸟依人的动作，更不会说这种肉麻兮兮的话，她突然这样，我很不适应。
　　“这位就是你的未婚妻吧？”说着梁玲玲把目光转向了杨晶晶。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觉得腋下一痛，杨晶晶狠狠地拧了我一下。
　　“啊，”我叫出来，“是，算是吧。”
　　梁玲玲笑笑说：“你方便跟我出去坐坐吗？很久没见，我有些话要跟你说。”我脑子里转了转，如果能出去是不是还有机会悔婚呢，这个莫名其妙的订婚实在是有点疯狂。
　　“不好意思，梁小姐，我和达令下午还要去试礼服，你们就在这谈吧，我可以回避一下。”杨晶晶笑得很天真的样子，扭过头又瞪了我一眼。我叹口气只好坐下来。
　　“一凡，”梁玲玲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轻声叫我，“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她想了想居然掏出了自己的皮夹，打开给我看，“这是我丈夫。”我以为会看到韩潮的脸，结果不是，是一个长相很阳刚的外国人。
　　“你结婚了？”我吃惊地问。
　　“嗯，去年在巴黎结的。”提起这件事，她还面带桃红一脸幸福的样子。
　　“那韩潮怎么办？”我困惑地问。
　　“我们三年期就解除婚约了，你都不看报纸的吗？”她嘲笑我道。
　　我还真没看报纸，尤其是本地报纸。
　　“你很意外吗？”她问我。
　　我点点头。
　　“有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一凡，”梁玲玲低头琢磨了一下，“我从小就认为我长大是要嫁给韩潮的，虽然一开始只是一句大人间的玩笑。但是后来慢慢地就变成了我的信仰。即便我知道他对我不是那样的感情。不过我们始终是有感情的。”
　　我静静地听着。
　　“直到后来他遇到了你，我发现他变了，他总是莫名的失踪一段时间，打电话也不接，那时候他都是和你在一起。”梁玲玲笑笑，“于是我开始惶恐起来，我可以接受他喜欢别的女人，却没法接受他爱一个男人。我很可笑吧。”
　　“不是，他到我那也就是打打游戏、睡个午觉。”我想辩解一下。
　　梁玲玲拍拍我的手背，“好啦，你也是个笨蛋。一个人要呆在你身边才能放松，他不是爱你是什么？我当时就发现你似乎没喜欢过人，在感情方面有点傻乎乎的，又迟钝又别扭。韩潮又是那么一个不会表达的人。”
　　被梁玲玲这么评价，我不自觉地脸红了起来。
　　“我就想再怎么样我也不能输给一个男人吧。于是我刻意接近你，再加上你这个笨蛋的别扭劲犯了，我就顺其自然地答应了和你交往。为了这事我没少刺激韩潮，虽然其实我们什么也没有，连牵个手都是我主动的，可是我添油加醋地说了很多，好好地折磨了他一下。”梁玲玲看向窗外。
　　这一段的经过原来是这样，我搓了搓自己的手背，心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其实我爸那段时间事业上有些问题，他害怕自己出事了，我没人照顾，所以希望我们早日订婚，弄成了一种托孤的味道。”梁玲玲苦笑，“韩爷爷是个很讲究的人，不会放着我不管，所以那时候我们才订了婚。韩潮其实是不愿意的。”
　　我睁大眼睛看着梁玲玲，不明白她这番话的意思。
　　梁玲玲一把抓住我的手，“一凡，你失踪这几年快把他折磨死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你心里也有他吧，不要放开他，好吗？”
　　“玲玲，我……”我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背后响起咳嗽声。
　　“咳咳，”杨晶晶咳嗽着从门后走出来，“梁小姐，你手冷吗？干嘛抓着孟一凡啊？”
　　梁玲玲尴尬地松开我的手，“杨小姐，感情的事还是要两情相悦才好。不然大家都痛苦，那就没有意义了。”
　　“有没有意义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杨晶晶说着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里捏着一个红色的猪心，血水滴滴答答地流在地板上。
　　我和梁玲玲都吓了一跳。
　　“梁小姐，中午留下来吃饭啊，红烧猪心、葱段猪心汤、干煸猪心，专给那些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