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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派警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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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翼而飞的黄金
3月5日，星期六，忙碌了一周的人们好不容易盼到了周末，早早就换上春装来到街上感受春天的气息。张伟诚却没闲着，他象往常一样早早来到他工作的银行。
现在离开门营业还有将近两个小时，昨夜值宿的警卫们边打着哈欠边等着下一班来换岗，地面刚刚拖完，空气中飘着淡淡清洁剂的芳香，掺合着凉凉的味道。张伟诚呼吸着清凉的气息，想着今天又会是忙碌的一天，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先进办公室，看了眼今天计划办的事，然后坐着电梯上三楼。
三楼的房间门都紧关着，已经是白天，还是有些光线不足，张伟诚来到三楼最里面的金库门口，轻轻地敲着门，想：“领导真是够小心的了，金库里还要安置人手，有这个必要吗？”
看金库的老霍没来开门，他又敲了敲，想今天他怎么睡得这么沉。
还是没有人应；张伟诚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金库门上的小窗户开了，老霍睁着惺松的睡眼，道：“张主任啊，又来给我送早餐？”
张伟诚举了举手中的纸袋：“您老最辛苦，天天值宿，给您拿点吃的，吃完早点回家歇着。”
老霍道：“辛苦啥，不就是晚上在这儿睡个觉嘛，这么多年也习惯了。纪行长也说了，除了我别人他不放心。”
张伟诚道：“那我进来啦，”边说边拿钥匙打开门，老霍将怀里抱着的散弹枪放在一边，接过张伟诚手里的纸袋，道：“今天给我带啥好吃的。。。？”
话音未落， ‘咣’一声巨响从金库里传来。
两人吓得赶紧趴在了地上，金库里冒出一股股浓烟，呛得两人直咳嗽，半天，张伟诚才回来神来，道：“怎么了？”
老霍喘着粗气道：“不知道，好象什么东西炸了。”
张伟诚从地上爬起来，捂着鼻子，边用手拂散着烟雾，边往金库里面走。
金库里面的情景让他目瞪口呆，偌大的金库，象刚搬完家一样，空空荡荡的。
老霍看到眼前的景象也傻了眼，急道：“怎么会呢？我刚给你开门前还瞅了眼，都在这儿好好放着呢，怎么一下全没了呢？”
虽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伟诚还是盯着空空的货架傻傻地看着。
老霍拿出手机，道：“报警吧。”
张伟诚忙抓住老霍的手，道：“别，先问问领导。”
高睿向窗外望了望，天大亮了，她感觉有些困，但还不想去睡，玩游戏玩得正酣，星期六真幸福，可以玩通宵，她整个人缩在椅子里，拿起手边的烟盒，只剩两支烟了，她抽出一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放在烟盒上，省着点抽吧。
刚把烟放下，手机就开始响。
：“有事，速回警局。”
高睿看了眼屏幕，无奈地将电脑关了。穿上衣服下楼，买了盒好烟，慰劳下自己周末还不消停。
好有气势啊，秦晓风站在泰丰银行门口， 眼前是宽敞的大院，漂亮的办公楼，表情严肃的门卫，虽然泰丰只是家小银行，门面却比酒店都高档，开银行就是有钱，什么时候学校的条件也能这样就好了，他走进银行的办公楼，推开玻璃门，宽敞明亮的大厅有些晃眼；有位穿着职业装的女孩子迎上来，问道：“您好，是秦警官吗？”
秦晓风冲她点了点头，那女孩道：“我叫于黛，是这的办公室秘书，张主任让我在这接您，那，您先跟着我去张主任的办公室吧。”
两人往楼梯方向走，于黛悄悄打量着秦晓风，这个男人很年轻，总是微微收着嘴唇，脸上象总带着笑一样，他穿的衣服很随意，外套是白色的，里面是黑色的高领T恤；下身是黑色的牛仔裤，到膝盖的部分比较紧，于黛注意到他还戴着薄薄的黑色手套，似乎是丝质的，于黛想：一般人穿成这样还可以接受，警察穿成这样，好象有些太随便了吧。
高睿赶到的时候，秦晓风正在金库里转悠。
：“什么情况啊？头？”高睿问道。她眨了眨眼睛，金库里有很刺激鼻子的味道，好象是汽油味。
秦晓风敲了敲金库里面的铁架子，道：“本来这些货架上摆的全是黄金，一下子全不见了。”
高睿道：“真的啊？”她不禁埋怨道：“真是的，咱俩管的这一片从来都风平浪静；怎么一下出这个大个案子。怎么就你自己呢？银行的人不在？”
秦晓风道：“他们这儿安全部的张主任领我上来的，刚才被人叫走了说是领导叫他。”
高睿金库里转了一圈，金库不小，大约能有五十平方，被一堵墙隔成两部分，靠近金库门长条形的区域内摆着床，桌子，电视，看起来这是金库警卫待的地方，墙上本来应该是有门的，但门被摘掉了，只有一缺口，从缺口进入后就是金库主体，里面摆着货架，现在货架上已是空空荡荡，高睿道：“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跟这差不多，屋子里满满的需要一支军队才能搬得走的钻石，被一个人一晚上全弄走了。”她四下瞅着，“这屋子里有下水道吗？”
秦晓风敲着金库墙上的钢板，道：“别说下水道，这屋只有一个出口，就是那门，那电影我也看了，那大爷运了一晚上才运完，可现在你知道什么情况？几秒钟的时间，一屋子黄金，全不见了。”
高睿道：“你怎么知道是几秒钟的时间？”
秦晓风道：“金库里有值夜的，他整晚上都守着黄金，早上起来他领导开门，门刚开，一声响，一阵烟，黄金，就全不见了，就这样。”
高睿道：“这屋里有值夜的？那值夜的晚上不得上厕所吗？”
秦晓风火道：“你关心人上厕所干嘛？”
高睿道：“我是想着金库晚上锁着出不去就得在屋里上厕所嘛，上厕所就得有卫生间，有卫生间就得有下水道嘛。”
秦晓风道：“就算有下水道，金块是长方形的，怎么下得去？”
两人倚着墙坐在地上，秦晓风道：“MD，这案子可不小，在市里也算上大案了。”
高睿道：“头儿，黄金一定是被人偷走的吧？可他怎么偷的呢？这里瞅着够安全的，还有人守着。”
秦晓风道：“那你找他问问不就得了？”
高睿白了他一眼，掏出烟来，拿了支给秦晓风，秦晓风接过来看了看，道：“发财了？”
高睿道：“偷黄金的才发财了呢，发现什么了都？有没有留下什么脚印，指纹什么的吗？”
秦晓风道：“指纹没留下。”他拿出个塑料袋，隔着袋子翻着道：“几张没烧尽的纸片，都很小，还有几段绳子，几块碎片，瞅这几块碎片，象是。。。汽油炸弹，别的，再没了。挺奇怪没有指纹很正常，戴着手套就行了，为什么脚印也没有留下？金库里和走廊的地毯上我都认真检查过，可疑的脚印一个没有，简直就象没有人来过这里一样。”
高睿道：“我靠，咱们不会是碰到超人类的案件了吧？”她拨拉着秦晓风手里的袋子：“就这些玩意儿啊？”
秦晓风道：“你还指望着偷黄金的人能留下钳子螺丝刀子什么的啊？”
外面传来说话声，两人赶紧将烟掐了，走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戴眼镜穿西装的人向秦晓风伸出手：“两位是南郊分局的警官吧？我是这儿的办公室主任黎晋元，我们行长等一会儿就到。”
秦晓风和他握了握手，问：“丢了多少黄金，有数吗？”
黎晋元擦了擦脸上的汗，道：“正在统计，估计可能超过十亿。”
高睿在一边长长呼了口气。
黎晋元还在擦着汗，道：“这事儿可真够怪的了，黄金怎么会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秦晓风道：“我想问一下，平常的时候，金库都谁能进来？”
黎晋元道：“除了值宿的老霍，我，报案的张主任，还有营业部的几个同事。”
高睿在一旁问道：“值夜的整夜都在这里嘛？那他晚上要上厕所怎么办？”
你非得弄明白这问题吗？秦晓风想。
黎晋元没想到高睿会问到这个，不由愣了下，道：“这个问题我们当初研究过，老霍说不用那么麻烦他晚上不经常上厕所，屋里他自备了个卫生桶。”
秦晓风问黎晋元道：“门上那两个摄像头是监控金库里面情况的吗？好使吗？”
黎晋元道：“好使，当然好使。”
秦晓风道：“那把昨晚的监控录像给我看看吧。”
黎晋元道：“好，好。”他从身后拉过一个小伙子，道：”程名亮，我们这儿的电脑专家。”
程名亮大约二十五六岁，长得很白净，他冲秦晓风道：“那，两位警官，我们下楼去看录像吧。”
秦晓风、高睿随着程名亮和黎晋元走了出去，高睿对程名亮笑道：“你小子都成专家了？”
看样子两个人认识。
程名亮小声地对高睿道：“什么专家啊，现在在单位里，个个称呼可大了，干得都是工人的活，”
出了金库门，来到走廊，走廊的尽头，电梯门前又是一道沉重的保险门，和金库门的电子密码锁不同，这道保险门是老式的，门上有密码转盘。
秦晓风看了下，这门很坚固，也没有被撬过的迹象。
到了电梯门口，黎晋元打开电梯门，程名亮道：“咱们得先坐这个电梯到一楼，然后才换别的电梯上楼。”
高睿问道：“这电梯是专用的吗？”
黎晋元道：“对，这电梯只到三楼，必须得有钥匙才能打开电梯门，要启动电梯还要用密码。”
三人下了楼，穿过大厅，到了银行东侧二楼监控室，程名亮调出录像给秦晓风和高睿看。
：“这个监控室主要就是监控金库里面情况的，一楼也有个监控室，是监测银行大厅和院子里的。”
屏幕上，老霍开门，张伟诚刚踏进屋里，金库的货架上就冒出了火光，几分钟烟雾散去后，刚画面上装着满满金块的货架全变空了，和老霍张伟诚描述的情形基本一致。
高睿吹了声口哨，：“真神了。刘谦干的吧？”
她点起支烟，刚抽了一口，就被秦晓风抢了去叼在嘴里。
：“麻烦你把这几天的录像给我复制一份，我拿回警局去研究研究。”
程名亮去找录像的碟片，秦晓风对黎晋元道：“黎主任，我想找当时在现场的两个人谈谈。”
第二章 市里来的专家
秦晓风和高睿刚刚回到分局，就被杨局长叫去了。
两人向杨局长汇报了大致的情况，杨局长很认真地听完，问道：“有什么线索吗？”
高睿摇着头道：“现场看了，当时在场的姓霍的警卫和那个安全部的张主任头儿也问过了，没什么发现，实在想不出黄金怎么会一下子不见了的。”
杨局长沉默了一会儿，道：“当晚银行的警卫也没发觉什么吗？”
高睿道：“警卫那面还没有来得及去问，估计没什么，如果有发现不对的地方早和我们说了。”
杨局长笑道：“这案子有点意思，晓风，你有什么看法？。”
秦晓风在一边一直没怎么太说话，此刻听局长问他，才道：“还行。”
杨局长道：“那我给你们十天的时间；你们能把这个案子破了吗？”
十天？作梦呢吧，高睿刚想说那哪能够啊；秦晓风已先开口道：“差不多。”
高睿真想狠狠踹他一脚，她问杨局长：“怎么这么急啊？”
杨局长将笔放在桌上，道：“刚才市里的领导给我来电话了，现在银行金库失窃的事，知道的人还不多。泰丰银行正尽量封锁消息，消息如果流传出去，泰丰银行的储户们都会急着来提钱。”
他继续道：“今天是月初，银行的现金储备还可以支持到15号左右，过了十五号，泰丰银行几天之内就会垮掉，泰丰银行是我市的重点企业，如果它倒闭，对我市的经济影响太大了，还会引起社会上的动荡，另外在私人关系上，纪行长和我是多年的老朋友，对我们分局的工作一直都很支持，你们一定要尽快想办法破案，将黄金追回来，还有，要注意保密。”
局长下了令，两人赶紧回到办公室，高睿将监控录像和询问笔录反复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什么来；她揉了揉眼睛，见秦晓风正在瞪大眼睛玩电脑；大声道：“喂；头儿；你干嘛呢？”
秦晓风抬起头，道：“喊啥啊，你说话能不能小点声；真搞不明白你那么小个怎么这么大嗓门。”
高睿站起身对着窗户玻璃照了下，好象也没那么太小个吧。
她走到秦晓风桌边，秦晓风正在看个比较BT的综艺节目，不禁急道：“头儿，刚才你在局长屋里答应得那么痛快，现在你怎么象没事儿人似的，十天，十天呢。”
秦晓风叼着烟，敲着键盘道：“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刚才在局长屋那种情况；你要说十天破不了，马上就得挨顿训，还得让咱们去做，十天破不了案，又得挨顿说，不如真接就答应下来；能少挨顿说。”
高睿想想他说得也对；秦晓风道：“再说；咱们也不是一点线索没有，证物科不是正研究我在现场发现的那些东西吗？咱们等等他们。”
高睿道：“那咱们总得做点什么吧？局长等会儿溜达过来，看咱俩都在这儿玩，不得急眼啊？”
秦晓风可能看得也有些累了，他伸了个懒腰，道：“来，给我几张白纸。”
高睿道：“你要请碟仙啊？”
秦晓风道：“你知道什么叫勾画吗？就是凭着对一个人的语言，动作，表情，来判断出这人是什么样的人，然后研究他的想法，再分析他的作案嫌疑有多大。”
：“这有用吗？”高睿想；她还是抽出几张纸递给了秦晓风。：“你想研究谁？”
秦晓风道：“咱们现在想啊，黄金是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肯定是有人将它运走了。”
：“这还用你废话吗？”高睿道。
秦晓风道：“能将黄金弄走，不是银行内部的人干的，就是能在银行内部搭上线，咱们今天不是见到银行的几个人了嘛。”
他拿着笔；在纸上边画着边说道：“第一个，黎晋元，男性，四十五六岁左右，有多年官场经验，谨慎，事情想得周到，胆小，注重享受。喜欢喝酒。”
他将纸立起来对高睿道：“看我画得像不象？”
高睿道：“好象猪头。”
秦晓风道：“他就那样。”他将纸放下；道：“你记不记得刚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脸上有种；有种掩饰不住的，发自内心的。。。兴奋。”
听他这么一说；高睿也想起来了；道：“有；有；总是要偷着笑的样子，简直是尽量掩饰的兴奋，我看他没准现在就在厕所里笑得找不着调呢。”
秦晓风道：“罪犯得手后，会不会也有这种兴奋呢？”
高睿道：“可能会有，不过象他那样的老家伙，在枯燥工作上干了半辈子，年纪大又没什么往上爬的机会，总会对单位有些怨恨，又无可奈何，也没准是他看到单位出事幸灾乐祸呢。”
秦晓风又拿过张白纸，道：“第二个，霍发，为人忠厚，性子直，藏不住事儿，假如是你；天天对着那么一大屋子的黄金；你会不会动心？当你天天晚上守着它们的时候；会不会想能不能将它们搬到自己家？从以前的金库到现在的金库，他守了六年；六年啊，如果一个人六年对着同一个女人，美女也变成野兽了，如果一个人用六年的时候想一件事情；那这件事情他一定会做得几近完美。”
没等高睿说话；他又开始画下一个：“程名亮。男，有才华，比较自傲和自负，不甘于现在的环境；那么基本上也不会喜欢现在的同事。”
高睿道：“喂喂喂；我的老同学可不会干这种事；你别瞎怀疑。”
秦晓风放下笔，道：“依你对你老同学的了解，程名亮这个人怎么样？”
高睿道：“他。。。，我和他是高中同学，当时上学时觉得他挺老实的，也不太爱和同学说话。不象是会做坏事那种人。”
秦晓风道：“这人三天不见就可能杀人放火，这么多年你知道他经历过什么沧桑坎坷让他变得面目全非？”
高睿道：“我不象你总把人想得那么阴暗，我觉得；程名亮跟这件事没关系，他满脸都是那种，根本就是和他全无关系；很坦然的表情。”
秦晓风道：“现在的年轻人嘛，很少有愿意老老实实做好本份，总急着出位，急着赚到钱来证明自己，我看程名亮对现在的工作好象不是太满意，对身边的同事也有些瞧不顺眼，但暂时还没有更好的去处，在压抑的环境待得越久，就会越着急越失去理智，就会做出一些铤而走险的事，你觉得他坦然？你为什么不觉得他是在刻意地表现冷静，一般的年轻人经历的事少，碰到新鲜事总会很好奇，很兴奋，街边吵架都会跑过去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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