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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下，开机。

祁牧忽然端详起宇文千的身份证：“给我看看。”

1983？三十五岁？

祁牧将身份证还给他，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你这是传说中童颜吗？”这脸的手感，不满是胶原蛋白吗？皮肤白皙细腻，丝毫没有皱纹……

宇文千看他的反应：“三十五岁很老吗？”

“……这不是三十五岁的问题，十八岁都没你这么好的皮肤好吗？你用什么保养的？”他忍不住又捏了两下。

“什么都没有用。”他实话实说。

祁牧闻言，忍不住手上稍微用力——可恶，可恶的帅哥！

宇文千的手抚上祁牧的脸庞，后者本来以为他要报复，却不想他只是轻轻抚摸了下，道：“你的皮肤也很好。”

祁牧鸡皮疙瘩抖落了一地。

旁边打游戏的小哥，忍不住给队友发了文字，说：擦，旁边来了俩基佬。


祁牧发现他实在是太高估宇文千了，这货，烂到路都不会走。结果玩了三局，在宇文千这位猪队友的带动下，两人死得还挺快。

然而他看着一脸愧疚的宇文千，也只能笑笑说：“没关系，我教你。”

这么说着，祁牧还是忍不住叫了外援——黎景斯，但人家以要陪女朋友看电视为名拒绝了。

祁牧受挫，正想叫上其他能打的朋友一起带带刚入坑的宇文千的时候，宇文千道：“我认识一个会打游戏的。”

“打得好吗？”

“不清楚。”他只是看过他打游戏。

“……”那还不如自由匹配呢。


对方应邀而来，二话不说地将队友带飞，直让祁牧以为他开了挂。最后竟然没被宇文千拖后腿，还带着祁牧成功吃鸡——嗯，宇文千死的依然快。

“你有他的Q○吗？”祁牧问。

他真想认识一下这位大神。

“嗯，我问问。”宇文千突然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祁牧看他有些失落，于是拍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我也挺垃圾的。”虽然比不过你——同时，他在心中偷笑。

“嗯。”

祁牧：你倒是也不否认——小爷一点都不烂好不？

只是跟大神比技不如人而已！

祁牧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虞素姬。

“喂？”

“还记得我吗？”虞素姬问。

祁牧莫名心虚：“当然，我们不是正在交往吗？”

“原来你还记得我们在交往啊？这不是一整天都没联系了吗？”对方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听上去没有在生气。

祁牧立刻从座位上站起，退了游戏，关了电脑，道：“现在过去！”他又把手机拿远了些，抱起“吹风筒”，对宇文千道：“我女朋友找，麻烦你自己回去了。”祁牧开自己的车载宇文千来的。

“你在跟谁说话？”手机传来她的声音。
他马上将手机贴近耳朵：“一个朋友，男的。”

宇文千看向他道：“好，再见。”抬眼间又死了一次。

“你在哪……”祁牧匆匆忙忙地走了。

旁边打游戏的小哥这时已经退出了游戏界面，而是换成聊天窗口，他发送：擦，其中一个基佬还有女朋友。

聊天窗口不停跳出“渣攻”的字样。

妹子A：另一个什么反应？

小哥：专心打游戏。

妹子B：就这样？

小哥：就这样——擦，他烂爆了，落地成盒啊！

突然妹子A发出了群内语音通话，小哥接通，耳机中立马传来妹子A的骂声：“基佬你妹啊！”

妹子B也道：“这算哪门子的基佬啊？”

小哥发送文字：我怎么知道？哪有正常男人会相互摸脸？

妹子A：“长得怎么样？”

小哥：都挺好……

帅绝人寰了，但是小哥并不想这么实诚。

妹子A、B激动：“拍照拍照！”

小哥：别，走了一个，留下的那个看着都快有两米高了，等下被抓到，我不用活了。

妹子B：“天啊，长得帅还高，男神！”

妹子A：“拿手机偷偷拍，他不知道。”

小哥：你们要看自己来看。

妹子A：“我们在宿舍呢，不想出门。”

妹子B：“好麻烦啊~”

小哥：……

对你们来说，帅哥的魅力不过如此而已吗？

突然间，临近的宇文千的声音传入了小哥的麦克风：“教我怎么打游戏。”

妹子们声音顿时高了几阶：“我教！我教！”

小哥忍不住出声：“他又听不见！”

妹子们接着赞叹：“声音太她妈性感了！”

“就是那个人吧？”

小哥无奈：“是。”

“嘘——”妹子A让他禁声，“我们要听他说话。”

“……”

宇文千显然是在和某人语音，他问：“直播？”

过会又道：“知道。”

“我下了。”这么说着他就退了游戏。

妹子们急了：“拍照拍照！别让他跑了！”

小哥也只好硬着头皮，打开了摄像头，在宇文千关了电脑起身的那一刹打开了相机，偷偷把摄像头对准了他，然而还没拍，就被宇文千发现了。宇文千冷冷看了他一下，他吓得一激灵，手机摔在了地上——屏幕碎得很彻底。

偷鸡不成蚀把米。

毕竟偷拍不道德。





第8章　008
陵光正在做游戏直播，但他从不露脸，直播界面只有游戏画面。

当宇文千联系他让他帮忙打游戏的时候，他感到稀奇，答应得也很爽快。

很快他就搜索到了名为“ANDRE　1982”的玩家，并添加他为好友；很快他就被宇文千拉进了队伍；很快队伍中就出现了一个名为“BLOODY　DADDY　1982”的陌生人，机智的陵光很快就猜到那人是祁牧。

不然，谁能让宇文千突然来了兴致打游戏呢？

陵光笑笑，道：“AUTO　MATCHING，取消。三个人就够了。”说完看着游戏开始的缓冲界面，挂了电话。

游戏开始到结束，三人没有对过话，陵光也关了游戏语音和粉丝对话。

弹幕：大神认识ANDRE？你们怎么不说话啊？

“这么想听？”

弹幕：想！

“就不给。”

弹幕：……

这时，ANDRE　1982因为从楼上摔下而残血。

弹幕：ANDRE好菜啊！

“原谅他吧，他一大把年纪，土得连游戏都没玩过。”陵光完美下楼，再给他补血。

弹幕：几岁？

“不告诉你们。”

弹幕又开始刷“……”。

“别担心，队友再怎么烂，我也能带着吃鸡。”陵光一枪爆了远处埋伏的敌人的头。

弹幕：大神什么时候带着我吃鸡？

“做梦的时候。”

弹幕“……”中带着“哈哈哈哈”。

弹幕：大神还是一样地不留情面。

弹幕：大神，求照。

“求罩还是求照啊？罩你看你运气能不能遇上我给你当队友，照片……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给的。”

弹幕：大神不是自诩很帅吗？给张照片证明一下嘛。

“爱信不信。”

陵光贱兮兮道：“我怕我太帅了，你们都要来纠缠我~”

“诶，死了。”他刚才一分心，宇文千竟然就被打成马蜂窝了。

陵光将两位敌人分别爆头，又上前去给祁牧补血：“哎，救不了，带不动。”宇文千也烂过头了。

少了个拖后腿的，杀敌利索多了。

第一盘意料之中，顺利吃鸡。

第二盘开盘却不见BLOODY　DADDY　1982，陵光开了语音问：“他呢？”

宇文千没答，然后落地成盒。

“……你可以再烂点吗？”

弹幕都在“哈哈哈哈”。

宇文千开口了：“教我怎么打游戏。”

“谁想看我教你打游戏啊？我在直播呢。”

“直播？”

“你该不会连直播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知道。”

陵光瞄了一样弹幕，道：“你还挺受欢迎的，粉丝都嚷嚷着让我教你呢！”

“我下了。”宇文千说完就真的掉线了，陵光想挽留都挽留不了。

弹幕暴走，疯狂叫宇文千留下。

“他真下了，”陵光道，“我尽力了，留不住。”

弹幕：好攻啊！和大神配一脸。

弹幕：两个人声音都好好听！

“屁！谁敢攻我　？谁都攻不了。”

弹幕：总攻大大长什么样？

“长什么样……我还没见过比他好看的人。”

弹幕：那陵光大神呢？

陵光不屑道：“我又不是人。”

弹幕：是是是，你是神。

弹幕：中二病大神。

弹幕：ANDRE高还是大神高啊？

“他高。”

“多高我就不知道了。”

弹幕：大神喜欢男人吗？

弹幕：考虑一下。

“打游戏当然是男的好，上床的话——女人。”

弹幕：大神怎么知道女人比较好啊？

“都试过。”

弹幕再次爆炸。

“不，我是不会把主控权给别人的，跟男人在一起，我也是攻。”

弹幕狂刷“66666”。

弹幕：那大神和总攻试过吗？

“没兴趣。”

弹幕：大神草粉吗？

弹幕：大神喜欢什么类型？

“身娇体柔，易推倒。”

弹幕：我我我我，推我！

“切，又稳赢了——我以后可能不玩这个了，太没悬念了。”

弹幕：大神不去考虑参加职业比赛？

“不考虑，麻烦。”他是真的不想让自己有半点露脸的机会。

弹幕：……

WINNER　WINNER；CHICKEN　DINNER。

“下了，不播了——这星期也不用等我了，不会上线的。”

陵光不顾粉丝的挽留，关掉了直播间。

最近又有新的事做了……

天狼啊天狼，对我感恩戴德吧。


祁牧把布偶送给了女朋友，宇文千见他没把它带回来就知道了。

不是什么大事——就祁牧认为也不过是借花献佛。

祁牧周日晚上才回到“家”，此前他和宇文千说过了，宇文千也应了“好”。

很多事，宇文千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以毫不介意，但事实上心无法完全被理性掌控。但他不想有任何“越矩”的行动，因为他不想再被推得远远的……


晚上，祁牧洗完了澡，身着浴衣，对着衣柜旁放置的全身镜擦擦脑袋。忽地，他想起了之前和宇文千打的赌。

装作不知道、糊弄过去不是祁牧的风格，他一向崇尚“言必出，行必果”，何况是对待宇文千——一点点小事也好，他不会希望给对方留下说到不做到的印象。如果是自己，他同样会希望对方能说到做到，而且毫不敷衍。

他手指抓进发间，甩甩半干的头发。

他打开衣柜，认真地挑着自己认为合适跳脱衣舞的衣服。

裙子？

祁牧想到就笑了——怎么可能会有？

嗯……白衬衫？解扣子好像要花时间，这个不错，能拖点时间。

既然上身是白衬衫，下身自然配纯黑色的休闲裤。

挑好了衣服，在他准备换上的时候，他灵光一闪，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客厅里，宇文千坐在离楼梯最近的一张单人沙发上静静看书。他注意到了上楼的祁牧。

祁牧走到他面前道：“喂喂，看我。”

宇文千放下书：“怎么。”

“愿赌服输……待会辣眼睛不怪我。”祁牧本想故作严肃，但还是憋不住，扬起了唇角。

宇文千知道祁牧在指什么，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我很期待。”

他确实没把那赌局当真，同时也以为祁牧也没当回事，但祁牧意外地守诺——

说真的，他当时提出让祁牧跳脱衣舞作为奖励，确实是真假掺半。那时突然想到了在台上跳钢管舞的性感女郎，他也有了让祁牧跳的幻想……不，脱衣舞会更刺激。

祁牧走近，围着宇文千慢慢走动，一边走，一边脱去马甲。

他说：“我没跳过，等下跳不好，可不算赖皮。”

“好。”

祁牧回到宇文千面前，将脚后跟并起，下蹲，将双腿打开，解开裤子上的那颗黑色铁扣，拉下拉链，漏出蓝边的黑色底裤，但很快又把它拉上。他又缓缓站起，舞动间逐步解开衬衫纽扣……

他的动作很像之前在夜店看的那位跳钢管舞的女性，但表情很普通。

怎么骚怎么来——脱衣舞不就是这样吗？反正他以为的脱衣舞就是这样。实际上他也没看过。

宇文千佯装淡然，为分散注意力，他开始找话：“你学过舞蹈？”

“学过，不过是芭蕾，也很久没有跳了。”

那时他十岁，他们刚踏入富人圈，牧芸追风，觉得芭蕾高雅，便拉着祁牧去学了——整个教室只有他和黎景斯两个男生。若不是他小小年纪，已有大器，他绝对像黎景斯一样，哭爹喊娘，怎么也不肯做这娘炮运动。

不过后来牧芸又听说跳芭蕾会导致脚变形，就不让他跳了，又跟风让他学了跆拳道。

对于母亲的决定，他向来不忤逆——他可受不了她老人家的眼泪，虽然无论是芭蕾还是跆拳道都不是他喜欢的。好在上了高中以后，他就能以备战高考的名义不再上兴趣班了。

他第一个女朋友就是在舞蹈室里找的，后来退了兴趣班，他们也就结束了。

初恋在十一岁开始，在十四岁前结束，这是他最长的一段恋爱，此后都没能撑过一个月。

现在看来他们也不过是偶尔会牵手的好朋友——小时候单纯得令人怀念。


祁牧的衬衫大开，裤子已然被他踩在了脚下。

宇文千抬起左腿，压在右腿上，书放在左腿上，双手自然放在书上。

他逐渐靠近宇文千，右腿的膝盖踏上了宇文千的左大腿侧，陷进沙发里，右膝踏上了另一侧，整个人跪在宇文千的大腿上，这么一来，裆部离宇文千的手极近。

宇文千转移视线，看向祁牧的脸，祁牧邪笑着，手拉起了底裤侧边。

“不用，可以了。”宇文千难得慌张。

祁牧笑得更欢了：“怕什么？君子坦蛋○，小人才藏鸡○。　”说着，祁牧开始除底裤。

宇文千不住推了祁牧一把，但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伸手揽住了祁牧的腰。

书本滑至腿侧，祁牧坐在宇文千的腿上。

他被吓到了。

宇文千看着他惊愕的表情，不停道歉。

祁牧尴尬笑笑：“哈哈，被吓到了吧？其实我里面还有一条内裤，我还以为你能发现呢。”外层的黑色底裤掉了一半，漏出里面同样为蓝边的黑色底裤。

其实即便是在这之前，仔细看还是能看见外面这条四角底裤表面有里面这层四角内裤的痕迹的，但宇文千没敢把目光放在他的胯部。

祁牧从他腿上下来，背对着他，蹲下去收拾地上的衣物，笑笑：“我先上去换衣服了。”

宇文千看着他离开，什么也没说。

他放下压着右腿的左腿，裆部的隆起更加显眼。





第9章　009
宇文千在看不到祁牧的身影后才从沙发上坐起来，他走进了一楼的洗浴间，打开花洒，让冷水浇在身上，冷却燥热。


另一边。

“搞什么啊我？”祁牧开了空调，将空调遥控放在桌上，裤子和马甲丢在地上。

“像变态一样。”他走到衣柜，想把身上的衣服换掉——今天穿过的这套衣服，他估摸着一辈子都不会再穿。

祁牧拿了套睡衣，正打算换，一低头就看到了自己衣衫不整的狼狈样。他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活像刚从情妇家逃出来的奸夫——

特么还是穿两条内裤的！

他突然就跪了下去，双手撑在地上，自语：“干你娘。”说是骂别人，不如说是在骂自己。

他本以为这会是个有趣的恶作剧，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如果是黎景斯……

他能想象黎景斯一边狂笑，一边喊“恶心”、“辣眼睛”的画面。

想到他都会笑。

……果然不是所有人都是一般模样。

宇文千明显是在排斥。

之前还调侃他是同性恋呢！说不定他其实很讨厌同性恋……

嗯？不对，我又不是同性恋！

还欠着钱呢，要是被讨厌了……

祁牧渐渐觉得困了，他躺下小憩了会，突然间响起了敲门声。

他突然惊醒，身体坐直。

敲门声停了会，又出现了，对方的动作很轻，听上去小心翼翼。

祁牧打开门。
“对不起，”宇文千道，“吓到你了吧？”

“嗯。”他刚应下，就意识到宇文千说的应该是之前的事——他怎么可能知道他被敲门声吓到了。

“不是，”祁牧忙否认，“我才吓到你了。”

“不，你跳得很好，只是我想到了其他事。”

“什么事？”

想上你——怎么可能说出口？

他只道：“不好的事。”

“……其实，就算是我也觉得男人的生○器贴自己那么近很恶心。”

宇文千轻笑：“没有——我很开心。”

“嗯？”祁牧一脸黑人问号。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能兑现承诺，我很开心，真的。”

祁牧收回瞪着的双眸，又睁开眼，道：“当然，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宇文千笑：“你还真喜欢做君子。”

祁牧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厚脸皮如他，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忙道：“我不也没‘坦蛋○’嘛，我那时候说的是‘小人才’，‘藏鸡○’，我是小人才……”越说越丢脸，祁牧干脆闭了嘴。

“哈哈，我去睡觉了。”祁牧在宇文千带笑的温柔注目之下干笑，指指房间里的床。

“好，晚安。”

“晚安。”祁牧关上门。

他摊在床上，摸索到手机，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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