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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跟女的试过怎么知道呢？”祁海缓和态度，打着商量。

“试过，没反应。”祁牧面不改色地说谎。

他想，他也许真有撒谎的天赋——天生骗子吗？

“那说不定……说不定只是不行啊！”祁海争辩。

“我跟男的做过了。”

祁海气得哑口无言，差点又给了他一巴掌。

牧芸也完全不能想象自己原以为乖巧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

“你……你给我去房间呆着，面壁思过！”祁海指着祁牧房间的方向。

祁牧乖乖向房间走去。

他坐在床上，发了很久的呆，然后给宇文千发了消息：晚上好啊！

好像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好说的。

宇文千迅速回复：晚上好！

祁牧看着这感叹号傻笑，然后问：陵光有在你那吗？

宇文千答：嗯，在。

祁牧又问：他怎么样？

宇文千：和平常一样。

宇文千：你不问问我怎么样？

祁牧：那你怎么样？

宇文千：没什么，想你了。

祁牧：哦，那你想吧，我暂时不回去。

宇文千：我能过去见你吗？

祁牧：不行。

宇文千：为什么？

祁牧：没为什么【调皮】。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祁牧犯困了，他拉开门问：“我可以出去洗澡吗？”

……

次日下午，祁牧还在“禁闭中”。早先吃饭、洗澡、洗漱、上厕所之类的都可以走出去——所以？这是为了方便他过咸鱼生活？

敲门声响起——“牧牧？”

祁牧放下手机，打开了门，只见祁海站在门口。

祁牧看了下床头摆着的闹钟，问：“爸，你不用上班吗？”

“不用——上班哪有你的事重要！”祁海煞有其事道。

祁牧觉得好笑：“昨天周日你跑去上班，今天周一你反而不去——爸，你真个性。”

“还好还好。”祁海敷衍，说完拉着他到了他和牧芸的卧室——牧芸在客厅坐着，看着他们进卧室，显然她对接下来的事也是知情的。

祁海打开了DVD机还有显示屏，画面开始是一个操着日语的女人和镜头外男人对着话。

“爸，你这是……”祁牧好像多少有些明白了。

“你就看着，说不定还有救。”祁海义正言辞。

祁牧看着，过了很久，片里干柴烈火，祁牧终于憋不住有了反应，即便他再怎么故作淡定，但是裆部的涨起还是被祁海发现了。

祁海大喜：“乖儿子！”

祁牧只是淡淡道：“爸，你高兴得太早了，我只是对那男起反应了而已。”

祁海看着那壮实得跟熊一样的男人，惊得嘴巴都能塞下两个鸡蛋——他儿子喜欢这种类型？

并不是。

说真的，祁牧是对女方有反应——看看那□□，那身段，还有……可惜他再也碰不到了，想想还有些伤感。

“你这……那也不能……”祁海快没眼看了。

“人是丑了点，也胖了点，但是他鸡儿大啊！我第一任男友差不多就他那样。”

祁海忙关了电视，许久就憋出一句：“面壁思过！”

祁牧回房间了，房门开了一条小缝，他守在门口偷听，过会就听见牧芸喊了一声：“造孽啊！”

祁牧双手合十，举到头顶，心中默念：对不起了，我的好爸爸，好妈妈。

次日，祁海已经上班去了。牧芸像是烦恼了一通宵，她带着黑眼圈，把祁牧拉过来就问：“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男朋友……去年分了，现在没有。”祁牧接着编。

“你……你和宇文先生是不是……那种关系？”牧芸打听着。

“不是。”祁牧连忙否认，生怕牧芸向小时候找语文老师算账时一样找上宇文千。

“那你们怎么……他干嘛对你那么好？”

“因为我们是朋友吧……哈哈。”祁牧干笑。

“他说不定是看上你了！”牧芸煞有其事道。

祁牧叹了口气：“我倒是想……”

牧芸眼睛一亮：“你喜欢他？”

“额……有点……喜欢。”祁牧欲拒还迎。

“那就他吧，妈看他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就他吧！”

“妈，人哪能看上我啊？”

牧芸不乐意：“嘿，我儿子哪里比别人差？他怎么就看不上了？”

祁牧笑了，真心的。

“妈，你怎么突然……”

“唉，”牧芸叹气，“能怎么办？怎么说都是我儿子，都这样了，妈只求你……”牧芸说着说着掉了眼泪，“妈只求你好好过日子……别跟人鬼混，万一染上什么病，妈心里更难受……”

牧芸昨晚看了不少关于同性恋的新闻，她虽然识字，但是看字看得不快，加上她一晚忧心忡忡，苦思冥想，想着想着就到了天亮。

她想想开点，别让儿子难受——祁牧可不是会随便说出自杀这样的话的孩子，而且新闻上确实有因为自己是同性恋而自杀的例子。

“妈……”祁牧鼻子一酸。

牧芸认真分析：“妈觉得他要是不喜欢你，肯定不会给你这么多钱，你可以试试，说不定就成了呢？”

她过去没想这么多，现在将事情和“同性恋”一词联想再一起，确实有理有据。

“妈不是图他有钱，妈是想他好歹是个正经人，对你也好……你怎么想？”

“我喜欢他。”祁牧坦诚道。

“也是，我要是你，我也喜欢他。”牧芸还能打趣。

“不过人是你老师，说出去可能不太好听，他可能碍于面子不肯接受你，你也别难过，实在不行，妈带你去相亲！”

“妈，”祁牧无奈，“我还在上学。”

“早点定下来也好啊……妈怕你忍不住在外面跟人家……那啥，我听说同性恋很容易得艾滋啊，多可怕！”

“妈，我心里有数。”

“什么有数没数？你可背着我做了那么多事，一件都没告诉我，我还是你妈吗？”

“……我不是小孩子了。”

牧芸叹气：“是，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可我还是你妈。妈的生活经验不比你少！”

祁牧只能点点头。

“要是你们成了就告诉我吧。你喜欢男人，妈也认了，你爸那边我会跟他说好的，他不敢反对我。”

祁牧点点头，张开怀抱，拥抱牧芸：“妈，我的好妈妈，谢谢你。”

牧芸无声地拍拍他的后背。

祁海大抵也是想通了，没再提起这件事，只是偶尔会念叨着想要抱孙子。

距离出柜过了有一星期多，这天，祁海看新闻，看着看着突然问祁牧：“要不我们找代孕怎么样？”

“爸，那违法。”祁牧回答。

祁海失落地回过头，过会又问牧芸：“我们再生一个怎么样？”当初结扎的是祁海，要是他想生孩子，再动个手术就好了。

牧芸只道：“别了，我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折腾不起。”

祁海叹气。

牧芸笑笑：“我还想和你老了过二人世界呢，多一个小孩，多添乱啊！”

祁海想想，也是。

“你们老祁家的血统也没多尊贵，断了就断了呗，有什么好难过？”

祁海知道是那个理，但想着就不太舒服。

牧芸摇摇头，对祁牧说：“没事，你爸过几天想通了就好了。”

祁牧笑笑。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来电人是宇文千。

祁牧接通：“怎么了？”

“我这边有一个实习的机会，你要来吗？”

“做什么的？”

“设计师助理。”

“哪来的？”

“……我推荐的。”

祁牧懂了，他笑道：“想我了？”

宇文千诚实答：“嗯。”

“好，我去。”

祁牧挂了电话。

牧云问：“谁啊？”

“景斯。”

“什么事？”祁海问。

“他通知我学校公布栏上说建筑系的人有机会参与公司实习，让我去试试看。”

“你要去？”

“机会难得。”





第44章　042
祁牧在接到宇文千电话的第二天一大早到了他那，事先没有告知，就为给他一个惊喜。

在祁牧输入大门密码的时候，宇文千大概是听到了置于玄关的通知铃的一声响，在祁牧踏入楼的前门前，他打开了门。

“我回来了。”祁牧道。

“回来了。”宇文千微笑着重复。

祁牧放下包，包砸在地上，他跳上去扑进宇文千怀中，双腿都盘在宇文千的腰上并紧紧楼住宇文千的颈部，两人侧脸相贴。宇文千托住他的臀部，然后听祁牧说：“我跟我爸妈出柜了。”

宇文千显然震惊中。

“但是我没跟他们说我和你在交往。”

宇文千缓过神来，柔声问：“他们有责难你吗？”

“有啊，我还被打了，”祁牧身子后退，指着脸蛋给宇文千看——当然早消肿了。

宇文千在他脸上吻了一口，又问：“然后呢？”

“我以死相逼，然后他们就认命了，”祁牧狡黠一笑，“嘿嘿，我说我不喜欢女人，他们信了。”

“委屈你了。”宇文千满心疼爱，但温柔的目光盖住不他眼底喜悦。

“不委屈，”祁牧捧起他的脸，笑靥如花，“你知道吗？我妈让我追你。”

“嗯？”

“她说别人都不如你，让我干脆和你在一起好了——你看，你还没入门，就被我妈视为儿媳妇了。”祁牧对着他的嘴，亲了一口。

“谢谢你。”宇文千笑意渐深，目光也越加温柔。

“谢什么？”祁牧又搂紧了宇文千，腰、臀上下耸动，蹭了蹭他的腹部，脸也贴着蹭了蹭他的脸，道，“不过我想你了——千，安慰我。”

宇文千笑着叹了口气，道：“好。”他空出一只手，半蹲，捡起地上的背包，站起来，退后，关上门，抱着祁牧往房间里走。

“陵光呢？”祁牧手按在宇文千肩膀上，向外伸腰，朝四周张望了望，问。

“走了。”

“走了？去哪？”

“不知道，他向来来去无踪。”

“那直接在这里做怎么样？”祁牧看着宇文千的脸，眨了下眼——他兴致早已高涨。

宇文千轻笑出声：“要是他突然回来呢？”

“那就在这做吧，多刺激~”

宇文千无奈，在他的鼻尖落下一吻，道：“随你心意。”

……

“书房里边有什么？”祁牧趴在白色多人沙发上，□□的身子只盖了一条薄被单，被单仅仅遮住他的臀部，连他腿上的黑白分界线都遮不住，画面格外诱人。

“你知道？”宇文千衣衫齐整，坐在他面前的沙发扶手上，伸手抚摸他的面孔。

“知道，所以里边有什么？”祁牧咬住他的食指指尖。

“画。”宇文千纤长的手指伸入他口中，与他的红舌交缠，几番挑逗之下，惹得他的双眼微醺，眼角又红了几分。

宇文千抽出食指，舔了下，像是在尝味道。

祁牧垂涎，他咽了一口口水：“我能看看吗？”

“……可以。”宇文千用拇指划去他嘴角的津液。

“你这个停顿很可疑啊！”祁牧眯着眼看他，像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很多，都是人物画像。”

“所以，都是前任？”这下可以明白为什么了。

宇文千应：“是。”

“可以看吗？让我了解一下你的过去。”

“可以。”宇文千笑笑。

……

祁牧仅仅裹着一条被单就进了密室，他把被单披在肩上，双手在被单里部抓着，将裸露的身体包裹了起来。他看宇文千抽出一本书，门打开，他们走进去，借着密室外的日光，祁牧依稀能看见几个画架和许许多多放在地上、挂在墙上，放在画架的画。空气中还发散着些许颜料味，淡淡的，并不明显。

宇文千打开灯，可见画们用着不同的颜料，有着不同的画法。霎那间，祁牧被一张画吸引，画中的地方，他见过，是四楼的水箱，箱中是一条向上游动的金发美人鱼——是个女孩，之所以说是女孩，是因为她的年纪不大，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

“她是……‘我’？”祁牧走到画前，问。

“是。”

“什么时候？”

“十五世纪。”

“说说她的事。”

“她出生带着残疾，双腿萎缩，不能行走，她的父母没有放弃，将她养大了。但是因为她常年坐轮椅，所以也少不了许多并发症。”

“陵光治不好？”

“并发症可以治愈，以减轻她的疼痛，但是腿治不好，因为基因上的缺陷，陵光无法改变——而且，她的愿望不是一双健康的腿，而是鱼尾。她喜欢美人鱼的传说。”

喜欢鱼尾？真特别……

“她是怎么去世的？”

“溺水。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的双亲已经因为事故死了。她也没有活着的想望……她说她想在海中重生，做条人鱼。所以，她让我抱着她，沉入了海底”

祁牧安慰装地摸摸宇文千的头：“你不让她活着？”

宇文千笑容浅浅，道：“我尽力了，但对她来说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那个女人呢？”祁牧伸出一只胳膊指着那副用国画的笔法画下的古典美人——他的动作带动了被单，隐约间春色乍露。

“她那时候已经嫁人了，虽然丈夫找了小妾，他……丈夫待她不好，但她依旧不愿意随我走。”

她曾说过：你心里有人，但那不是我。

那时候宇文千还不懂，现在……

祁牧走到另一幅画前：“那这幅呢？”画中是个满面皱纹的老人

“那时候她濒临死亡，身旁没有亲人，我只是陪她度过了最后的时光。”

“他呢？”一个红头发、看上去有些凶的白人。

“他……结婚了。”

祁牧隐约记得宇文千说过这个人的事。

“最初的人呢？”

“我记不得他的样子，也就没有画下来。”

“为什么？”

“我是在转世成人的期间与他相遇的，等我想起我是个神，也就忘记作为人的事了。何况……他去世得太早了，我一人留在世上走了太久，也走得太远，找不回来路了，所以我至终都没想起来他是谁，我们发生了什么。”

“那你怎么找到他的转世的？”

“大概是我无意间在他的灵魂上刻上了我的印记。”

“所以你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地一直在找他的下辈子？”

“嗯。”祁牧会生气吗？

片晌，祁牧道：“我们一点也不像。”

“我知道。”

“那为什么，就因为灵魂相同？”

“因为记忆不会消失，只会被遗忘，他的记忆还封存在灵魂深处。”所以前世今生并不是没有联系，往大了说：前世会造就今生。

“你想唤醒他的记忆？”

宇文千抬手，大拇指摩挲着他的脸，答：“不是，只是再怎么不同，你们也多少有着共同点。”

“所以你一直担心我们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祁牧的表情看不出他是否不悦。

宇文千沉默。

祁牧呼了口气：“那只能说，我们的选择都是你，只是他们都有更重要的东西，但是对我来说，你最重要而已。”

宇文千捧起祁牧的脸，吻了又吻：“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把你和他们相提并论。”

祁牧摇头：“反倒委屈你强行把他们和我区别开了。”

宇文千摇头，莞尔：“我知道，你就是你，谁也不能代替，也不用去代替谁。”

他弯下腰，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我爱你，祁牧。”

“我也爱你。”祁牧笑着应答。

“那，现在，你愿意和我共生吗？”宇文千和他对视。

“这么急？”

“不行？”

“可以——怎么做？很难吗？”

“不难，只要你一句承诺。”

祁牧点头。

宇文千双手捧着他的脸，两人的额头仍然相抵问：“我愿意把我的生命给你一半。”

祁牧感觉额头触碰的地方确实有像能量一般说不清触感的东西流进身体了。

“你呢，愿意把你的一半生命也交付给我吗？”

“我愿意。”祁牧毫不犹豫。

真像结婚誓词。

很快宇文千的额头离开他，在他的额头落吻后道：“好了。”

祁牧一脸懵——他都已经接受会很痛或者说要花很长时间的觉悟了，结果就这么简单？

“这么简单，你为什么还找不到一个愿意和你共生的？是长生不老不够吸引人，还是你不够帅？”

宇文千轻笑：“他们最终都不会选择我，所以也走不到这一步。”

“……说得真可怜。”

“可是多亏如此，我才能遇见你。”

“……嘴真甜。”

宇文千笑笑，虎摸他的发顶——

真的，只要差一点点，我们都不可能走到今天，还好是你……

“再做一次？”宇文千提议。

“哟！行啊，你也会主动要了～”祁牧打趣，“我还以为哥哥你性冷淡呢！”他挑逗似的伸出食指在他胸膛打圈。

“‘哥哥’？也不错，再叫多几次……”宇文千搂着他的细腰，靠在他耳边低声道。

祁牧不自禁地偏头，欲拒还迎般地推开宇文千：“太近了。”

“怎么，不喜欢？”宇文千稍稍挑眉。

“不是，”祁牧的额头抵在他肩上，道：“是太喜欢了，你的声音。”

祁牧抓起宇文千的手隔着薄被盖在自己的裆部上，让他感受自己到底有多喜欢。

宇文千的手不安分地动起来，绕过被单，便直接触碰到他的身体

祁牧抬眼看他：“别把画弄坏了，我们出去吧。”猫一般的双眸瞪得圆溜溜的，眼下带着红晕。

宇文千将他打横抱起，亲了一口他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