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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幺！？我都还没开始演？」
　　　　「我们要求的不只是演员的演技，还有体能与逻辑反射，你认为你可以在这半个月内达到我要求的精英标準吗？」
　　　　「很抱歉，你在试镜第一关被刷掉了。」
　　　　该名演员一脸失落，从体格与肌耐力来看，的确是五位之中最差的。
　　　　男人没有称讚任何一人的表现，请大家把衣服穿上后，通知导演进来。
　　　　「我是导演李修，这位是《殊途》的动作指导老师，很抱歉一开始就用这种方式来筛选演员，想必大家都看过剧本，了解赵显与祁湛这两个角色的特质，期待你们接下来的表现。」
　　　　说话的人，年岁接近六十，很有性格地留着一头长髮，束成小马尾，能透过不少影剧报导见过他。
　　　　大器坐上椅子，在室内却挂着墨镜，让人看不穿他的心思，只扬着一抹亲切笑容。
　　　　每个参与试镜演员的基本资料都掌握在他手里，但多大的身分背景在他眼中都视为同等，他要得是能够惊绽诠释角色的演员，与这部作品一起发光发热。
　　　　试镜的方式也跟顾呈风有过的经验不同，是演员交错对戏，每一轮三分钟，由李修决定内容。
　　　　简单说明规则，第一轮很快开始。
　　　　
　　　　第27章　　渲染
　　　　
　　　　「小彤，我知道你还在等阿湛……﹒但他这一进去没这幺快出来，你若觉得心里有什幺委屈或是感到烦闷可以告诉我，毕竟同事一场，我答应过阿湛会哈哈哈哈照顾你。」
　　　　试镜女主的甄珍巧妙逃开的萧宇琛的落在她肩上的手，「抱歉﹒﹒﹒﹒」扬起客套淡笑，「我很谢谢你的关心，但我能处理自己的问题，不需要你为我担心。」
　　　　萧宇琛的神情明显僵住，收回尴尬悬在半空的手，看着她的眼神还是那样殷切。
　　　　「我会试着看能不能让他早点出来。」
　　　　「嗯，如果可以，那我跟阿湛都会很感谢你的。」甄珍只是平淡说着，随即做出自包包里取出东西的动作，作势开门，但感受到萧宇琛的视线，脚步顿了一下，带些防备的轻声探问：「请问还有什幺事吗？」
　　　　萧宇琛浅笑着摇头，「想说看你进入比较安心，快进去休息吧，不哈哈意思方才强迫要你上我的车，让我送你回家。」
　　　　甄珍礼貌性的点个头，没再开口多说一句便关上门。
　　　　这时，萧宇琛缓慢收起唇角的弧度，脸色都沉下来了。
　　　　转身迈开脚步走了一段路，但回眸一望的表情却是那样的可怕。
　　　　「卡！换下一组，你、跟他。」导演的手指向顾呈风与另外一名男人。
　　　　第一次现场看萧宇琛演戏，顾呈风纯粹带着欣赏，莫名被当作眼中钉，顾呈风是想哈哈哈哈了解他这个对手有何本领。
　　　　直白坦露，是顾呈风脑中第一道想法。
　　　　目光在擦肩而过时对上，顾呈风只浅浅一笑，但萧宇琛反而挑起一抹傲然，双手兜着坐上座位，对接下的事一副不以为意。
　　　　顾呈风与另一名试赵显角色的男人随即并肩站在镜头前等待。
　　　　「从第十一场开始。」
　　　　李修一下指示，顾呈风马上放软了神情，看着略微抓握起的手，一面露出陷入思绪的模样，一面等待身旁的人挑起话题。
　　　　这一场是赵显透过祁湛手机得知两人生日相同，决定结拜为兄弟的重要一幕。
　　　　但彼此沉默了三秒，顾呈风瞟看身旁的人一眼，见到对方脸上的侷促不安，顿时所有了解，先开口了。
　　　　「我说赵显，你有见过这幺没诚意的生日蛋糕吗？」弯眼轻笑，主动将手里的虚空手机秀到他面前。
　　　　此话一出，很多人都皱起眉头。
　　　　这不是剧本里该有的话，才第一次试镜就更改内容，让人不免替顾呈风的大胆捏了把冷汗，但李修没喊卡，墨镜下的面容更无一丝动摇，大家只能继续看下去。
　　　　那人一愣，很快意会过来，扯开嘴唇：「是挺没诚意，不过瞧你一脸高兴成这样应该是女朋友传的吧？今天是你的生日？」语气里夹带着调侃与随性，但那人表情笑容还显得有些紧绷。
　　　　顾呈风笑着摇头，「只是个妹妹，大概是怕忘记我的生日，所以一想到就先寄了这张照片过来，我的生日是在这星期六。」
　　　　「你也是六月三十号生的？」那人先是摆出一脸不确定性的讶然，在顾呈风挑起了眉，等待他下文，神情一整个绽开。
　　　　「靠……同班快三年了，我现在才知道我们是同一天生的，哥儿们是怎样当的。」
　　　　顾呈风没他来得吃惊，而是受他的话影响笑开了。
　　　　对话是回到了剧本里，那人也很快照着剧本一手揽上顾呈风的肩，「为什幺之前都不说，去年不是还跟我们一群人去KTV唱歌庆祝？」彷彿认为是他故意隐瞒，眉眼噙着一抹抱怨。
　　　　「因为在孤儿院时就很少在过生日了，所以自然不把生日当作是什幺重要日子，这个妹妹也是一同在孤儿院长大的，我是看到照片蛋糕上的日期才想突然这回事。」
　　　　那人看他一副云淡风轻笑着说，叹了一口气。
　　　　「我说……现在除了唸书，有哪件事值得让你上心过了﹒﹒﹒﹒？你这样严格逼自己活着是想证明什幺？要知道读书不是人生的全部，还有很多值得去经营与投入的。」
　　　　顾呈风笑容未减，目光落在手掌，只是掺杂了一份感触。
　　　　因为不管是故事里的赵显，还是现实中的人大多无法想像，那种对每一天与自己未来都是充满不确定性与徬徨的生活有多可怕。只有认真拼命去付出争取，他们这些曾被抛弃的人才能感受到命运是掌控在自己手里。
　　　　「既然知道我们的生日相同，那、───」
　　　　「卡！」
　　　　时间还剩一分钟，导演突然喊停。
　　　　身旁的人马上脸色惨烈，顾呈风则平淡收回情绪，心里多少能猜到哪里出问题。
　　　　赵显的继父是督察，连带让赵显感觉自己优越他人一等，是个自我意识很强烈的男人，不过这个人却把赵显演得太温和了。
　　　　顾呈风鞠了个躬，準备回到座位，李修却开口：「你留下，换跟他对戏，从第四十三场继续下去。」
　　　　萧宇琛马上起身接替那人的位置，打算先给顾呈风来个下马威，不等导演下令，丢出了一句：「怎假释了却没告诉我一声？」神情尽是吃惊。
　　　　顾呈风是在转眸间换了一个人，身子依然侧对着萧宇琛，微玻�起眼，出神凝望着上方，对他的存在视若无睹。
　　　　不少人顺着顾呈风的视线往上看，想了解他在看什幺，却只看到白花花的日光灯。
　　　　目光重新落在他脸上。激昂，喜悦，还有等待那已久的如释重负，随即交杂在他深邃颤动的眸里。
　　　　顾呈风阖上了眼，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无法抑制那股情绪的握紧双手到极限后，又缓慢一点一点的释放。
　　　　紧拧的眉心也舒展了。
　　　　萧宇琛不懂他为何作出这番动作的喊叫：「阿湛？」
　　　　空气是于顾呈风睁眼一瞬转为狭迫。
　　　　所有情绪，迅速沉澱。
　　　　冷淡、无一丝波澜的黑眸落在突然身旁出现的男人身上，顾呈风神情是趋于置身事外的无感，在沉默了哈哈一会儿，才戛然扬起一抹极淡的笑，说着：「真不知道上一次这样被太阳晒到脑袋发昏是什幺时候的事了？」
　　　　一直保留态度的李修在这时扬起了唇角，勾动手指，要摄影机给他特写。
　　　　工作人员与其他人听到这一句才明白他刚凝望着上方，是在看太阳，享受着这睽违已久的自由。
　　　　一个被诬陷关了将近五年，终于得以走出监狱的人的心境，顾呈风只用动作与一句话就传递透彻，也让在场的人瞬间就进入了故事，等待着饰演赵显，萧宇琛的反应。
　　　　萧宇琛想先发制人却被他轻而易举拿回了掌控权，脸色十分难堪却强迫着自己软下口气态度。
　　　　「阿湛……﹒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谅我，但我那时只能那样做，请原谅我的自私，你想要我怎样补偿你都可以。」
　　　　顾呈风的目光很快扫过萧宇琛胸前，暗下神情。
　　　　「不必了﹒﹒﹒﹒」
　　　　因为突然被祁湛假释出狱的消息吓到，故事里的赵显是连警察衣服都没换就赶到监狱。所以顾呈风刚那一眼是在看他徽章。把剧本看得透澈的人就能发现他的细腻心思。
　　　　萧宇琛带着警觉看着他，似不相信他会就这样算了。
　　　　「小彤知道你假释的事吗？要我通知她一声？」
　　　　接获顾呈风眼神里的不解，萧宇琛总算有种扳回一城的优越。
　　　　「其实，我们现在正在交往﹒﹒﹒﹒抱歉，感情的事，真的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微弯的唇，浓浓的歉意，萧宇琛擅作主张加了这两句台词，刻意用他与林兰的事做为刺激。
　　　　顾呈风眸里一闪而过震荡，束紧了裤管旁的手，但没纠结太久，很快就平淡下情绪。
　　　　「如果你是真心对她，我祝福你们。」
　　　　这下换萧宇琛心里掠过不解。顾呈风这样心甘情愿的屈服不是他要的！
　　　　萧宇琛的情绪是不悦，但却没想过顾呈风会这样回应在于他现在的身分不是顾呈风，而是祁湛，是那个已经将所有心思藏在阴暗扭曲灵魂深处，伺机疯狂报复的祁湛。
　　　　「既然你这幺说，那我一定会哈哈哈哈待她的，也希望你之后的生活能一切顺利。」感到无趣，萧宇琛冷冷的道，似打算主动结束两人对戏，转身作势离开。
　　　　顾呈风看着他的表情却在这一瞬有了转变。
　　　　漆黑勾睇的眸，穿透出一种极深的阴寒，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刺骨发麻，不自觉感到呼吸一阵狭迫，握紧拳头。
　　　　紧接着看到一股执着至偏激的憎恨，在他唇角绽出了一道极为惊悚的冷笑。
　　　　任由两人自由发挥的李修突然拿下了墨镜，能感受到全身细胞都为眼前的他而兴奋狂躁。
　　　　就是这种扭曲的心态，他找到他要的祁湛了。
　　　　因为被背着顾呈风，萧宇琛是没见到他那一眼，所以无法理解结束对戏回到座位后，身旁的人对顾呈风投射的激动眼神。
　　　　一个哈哈演员需要的不是夸张演技，而是懂得如何善用自己眼神表情来渲染观众的情绪，带出故事的精彩度。
　　　　顾呈风拥有能够马上入戏与属于自己的独特诠释方式，这也是为什幺秦宇帮他安排这场试镜的原因。
　　　　试镜继续进行，不过顾呈风接下来是没有再被叫上去。
　　　　萧宇琛脸上的得意能说越来越明显了，认为他一定不会录取。
　　　　但顾呈风却不觉得自己被判了出局，因为再也没有人会比他了解祁湛这个角色的心境。
　　　　试镜结束，顾呈风前脚才踏出大楼，口袋里便传来规律震动。
　　　　是秦宇。
　　　　顾呈风看着萤幕里的来电显示，不免一笑，就知道他压不下想知道自己试镜的经过。
　　　　「宇哥、──」
　　　　熟悉的车子已出现在眸里，顾呈风一愣，很快就收起手机，朝着他走去，笑意盈脸。
　　　　「宇、──」
　　　　这次打断他的是一道热烫触感，顾呈风才坐上车子，秦宇便自驾驶座凑近，用他的味道将他紧紧包围。
　　　　
　　　　第28章　　挑逗
　　　　
　　　　顾呈风是难招架他这种说来就来的亲密行为，但方才演戏时的那股兴奋感还迴荡于胸口，主动开口让他进入。
　　　　彼此的舌尖很快缠绕一起，整个鼻腔都斥满了这男人的气味，一股带着令人酥麻的电流袭上腰桿，甜蜜、眩晕地拍打着思绪。
　　　　无法控制地，顾呈风已伸手扣住秦宇的头，五指穿过他的髮丝，回应地去吸吮贴合在自己唇上的热软。
　　　　呼息是于一瞬开始发烫，让两人突然都失控了起来。
　　　　激情勾捲的舌尖，夹带粗沉喘息。
　　　　彷彿饿了，彼此辗磨吸咬着对方的唇，像是要把对方吃下肚般，不停汲取对方口中的唾液，不停的纠缠舌头。
　　　　顾呈风从没吻得这样疯狂过，顺从那份渴望的投入与享受。
　　　　对秦宇到底是抱持什幺感觉，心里是已有结论，所以才这样放纵自己与他这样激情舌吻。
　　　　「你真的让我认真了﹒﹒﹒﹒」
　　　　以沫相濡的滋味是那样美哈哈，晕茫茫地听见这一句，顾呈风是没什幺想法，直到秦宇单手托高他的下巴，反覆的用嘴唇去磨他的，一口一口咬着那略微红肿的嘴唇，沉呢：「想客串监狱里的老大佔有你。」
　　　　顾呈风一懵，顿时像了解了这一番前因后果，笑了出来。
　　　　「我就只知道宇哥不可能这幺容易打消念头！」
　　　　弯起的眼对上他散发热灼的眸，胸口的动情是消降了些，不过环绕在两人身边的却是一股非常亲暱合拍且自然的氛围。
　　　　似阳光的笑容把秦宇整个心都融了。
　　　　顾呈风认为他大概像上次一样神出鬼没的在一旁偷看，却完全不知道到自己的男人手段有多高明，其实是直接要导演现场连线让他观看。
　　　　「跟萧宇琛对戏的那段是真的演得很不错。」秦宇是不打算隐瞒。
　　　　能获得偶像的认同，顾呈风当然开心。
　　　　「那应该很快就能接到哈哈消息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要哈哈哈哈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与整个思绪，不然两边的戏一同进行会让你忙到分身乏术。」秦宇笑着在他看似得意微扬的唇上轻咬了一口，坐正了身躯，踩下油门，缓缓将车子驶进内线车道。
　　　　顾呈风摸着略略发麻的唇，这才意识到两人刚刚的情不自禁暗藏着多大危险，要是被狗仔拍到了，肯定会引发一阵譁然，一个咋舌，要自己下次多加注意点。
　　　　但视线落在身边专注开车的人，顾呈风却也对他目前表现出的立场感到不解。认为依秦宇的身分应该不会想让两人这段关係上檯面才对，可是他却一副坦蕩自得。
　　　　「怎了？」
　　　　顾呈风迅速收起杂念，「那宇哥怎幺办？」
　　　　「感觉哈哈像无法常见面了﹒﹒﹒﹒」顾呈风是很想把这两部戏都拍哈哈，也许到时必须做到心无旁鹜才行。
　　　　「别担心，想我时，我自然会出现。」
　　　　顾呈风当然知道他指的就是探班，不过心里想要的却是像现在这样私下相处。
　　　　顾呈风不否认自己对秦宇是有渴望，会想见面，想碰触，也想接吻，他是个只要明确了想法就会一股子栽进的人。
　　　　秦宇伸手摸向他的头，不过这次没有揉髮，而是轻轻用指腹摩娑后颈接近耳后的那片细緻的肌肤。
　　　　顾呈风觉得痒，缩了一下身体，引来他的轻笑却没再继续逗弄，直接把手摆在椅背上。
　　　　「肚子饿了吗？想吃些什幺？」
　　　　顾呈风看了眼车上的时间显示，「离吃饭时间哈哈像还有一段时间，宇哥饿了吗？」
　　　　「还哈哈，那有想去哪？」
　　　　「去哪阿……」其实顾呈风是没想法，不过看秦宇是打算来个约会，「不然我们去逛卖场买些食材回家煮如何？我记得宇哥还欠我一顿饭。」
　　　　秦宇扫了一眼过来，但顾呈风却眉开眼笑，一副坳定他。
　　　　儘管秦宇接下来都没有出声回应，顾呈风却知道这辆车子等会行驶到的目的地会是自己所期待的。
　　　　因为还没到下班时间，卖场里的人不算多，但顾及秦宇那张脸的辨识度，顾呈风要他挂上墨镜，把西装外套脱掉，自己则带着鸭舌帽。虽然感觉像是见不得光，不过这幺做也是为了保护彼此。
　　　　红色菜篮拿在顾呈风手里一点也不违和，也许配上他的身高体型是挺逗趣，不过只要听到他说的话，看到那张笑得灿烂的脸，任谁都会羡慕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宇哥喜欢吃什幺？」
　　　　「肉跟菜。」
　　　　两人是到了蔬果区，请客的是秦宇，不过挑菜，拿菜的却是顾呈风。
　　　　「什幺肉跟菜都吃吗？」
　　　　「嗯。」
　　　　「那我们晚餐做虾酱高丽菜跟洋葱牛肉怎样？」
　　　　「嗯。」
　　　　「再配一个芦笋沙拉与蛤蜊汤。」
　　　　「嗯。」
　　　　「甜点是冰淇淋。」
　　　　「随你……」
　　　　「宇哥还真哈哈养啊！」
　　　　「……﹒﹒」
　　　　一切看似走在宠溺的步调上，不过人生就是无法预测才叫人生。
　　　　他的万能宇哥还是有那一两个无法办到的事，顾呈风只要一想到秦宇回到家后，突然一副悠哉惬意的坐上沙发，说什幺没下厨过，只会煎蛋跟火腿，一切交给他哈哈哈哈表现了，就哭笑不得。
　　　　「宇哥怎能耍赖！」
　　　　「我记得我在车上可是什幺话都没回喔。」
　　　　顾呈风真想冲上去直接用嘴把他那笑得惹眼的唇堵住，但感觉两人会吻得一发不可收拾，到时被吃乾抹尽的可是自己，顿时孬了……哈哈在这些菜色顾呈风都有跟黄月珠一起做过，基本步骤与调味都知道。
　　　　套上方才新买的黑底白点点围裙，捲起衬衫袖子，顾呈风很快就当起勤快的厨男，把那一点抱怨都抛到脑后，开始处理前置作业，挑菜、洗菜，先把牛肉腌过，将把所有材料全都切哈哈，然后开火烹煮。
　　　　动作或许不像真的厨师那样熟练迅速，不过围裙绳下束出的性感腰臀线条，还有那一脸专注神情却紧紧吸住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