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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斯年给苏行熬了个粥，又外卖定了几个软软糯糯的流沙包上来。这家面食店是个南方师傅开的，口味据说特别正宗，莫斯年估计应该会对苏行的胃口，于是打算以此勾－引苏行，在家一个筹码让苏行喜欢他这里。果然，外卖送到，苏行看起来挺有兴趣，洗漱完毕，就自己过来餐桌这边，而后看见对面坐下的莫斯年，还特装模作样的问，“我能吃吗。”
　　　莫斯年无语凝噎，“吃吃吃，演什么演。”
　　　苏行美滋滋的拿着勺子筷子开动。他先喝了一口粥，然后拿了一个黄色的流沙包，掰开，浓郁甜腻的爆浆流沙陷顺着包子皮流了下来，苏行仰着头伸了舌头，而后昂的一口咬住了流沙包。
　　　“我靠你别吃的那么色情！！！”
　　　对面一声怒吼差点没烫死苏行，苏行喷着咳了两声，等终于不在咳嗽，苏行怒了，奶凶奶凶的，“干什么！”
　　　“有你那么样吃东西的吗！”
　　　“我怎么吃了！”
　　　莫斯年拎着一个流沙包，学着苏行的样子仰着头伸出舌头舔流沙包。
　　　“我才没你那么恶心。”苏行无奈，却还是被逗笑了，他这回规规矩矩的低头又咬了一口流沙包，“好了吧，祖宗。”
　　　“这还差不多。”
　　　“切，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忘了。。”某人相当的没好气。
　　
　　　于是彼此开始了非常安静闲适的早餐时光，不过没一会儿，莫斯年突然嗷了一嗓子，大脑不在充血后终于想起了自己要说什么，“苏行，我想把肉串店搬到大点，位置好点的的店，你有什么建议或者经验吗。”
　　　“嗯？这个店不想要了吗。”
　　　“嗯，一下雨，现在的店就特别受影响，你说我这又不是气象台，干嘛非靠天吃饭。而且之前我开这个店只是试试水想看看行不行，既然还不错，那就要继续干下去，一年四季的都想有生意的话，总不能冬天也让人家在外边吧。”
　　　苏行没想到莫斯年居然是个会居安思危的人，他沉吟片刻，“我觉得你这个店吧，搬到位置多么优越的地方没什么必要。本身你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口碑和人气，无论你开在闹市区还是偏一些的地方，大家还是会找去，毕竟你现在这么个小地方都有人来，足以说明你店里的味道才是制胜的法宝。”
　　“嗯，也是。不租市中心的底商还能省点钱。”
　　苏行应了一声，“至于大小嘛，我觉得你还是要找一个稍微大点的地方，毕竟现在人山人海的，确实小的不行。但是也不能太大，有时候不排队，不抢座位，也没什么意思。”
　　　“还饥饿营销啊？”
　　　　苏行轻笑一声，“算是吧，不过本身夏天撸串的人是多，但是大家都喜欢在室外，而冬天人少，其实也并不需要很多位置。况且店太大，你需要的人工成本就提高了，毕竟店里就不能在只用两三个劳动力，但这些成本加进去值不值，就是你得考虑的问题了。”
　　　“啊，好烦，比讨你欢心还麻烦！”莫斯年忽然一个利落漂亮的翻身，贴上苏行来，苏行举着流沙包淡定起身，也一个利落漂亮的转身，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嘿这该死的反应力。
　　苏行一边咬流沙包，一边无辜的看着莫斯年，“你讨我欢心了吗？讨过吗？你这么说你的良心不会痛到猝死吗！”
　　　“流沙包好吃吗？”
　　“好吃啊。”
　　“这难道不是讨你欢心吗？”
　　“又不是你做的。”
　　“昨天晚上开心吗？”
　　“开心啊。相比于我，咱俩谁更开心。”
　　“我。”
　　“那不就得了。对了，我也有事问你。”
　　“什么。”莫斯年终于老实了，开始乖乖吃饭。
　　“那天你生病，小宝为什么给我打了电话？要说你的通讯录里，我的姓氏不可能做第一个，也不可能是通话记录的第一个吧，咱俩都那么多天没联系了肯定不是我，那么小宝到底是怎么联系到我的。”
　　莫斯年沉吟片刻，忽然啊了一声，“这也许，是天意吧！”
　　苏行盯着莫斯年看，莫斯年被盯的发虚，“你不会认为是我故意让小宝打给你的吧。”
　　“说实话！”
　　　实话？实话就是我把偷拍你的照片不仅设成了壁纸还设成了来电显，但是只看壁纸多没意思，于是有事没事的点下你的电话，不接通，就是单纯的看看通讯录里忽然出现的你的脸，所以通话记录里，你永远都是第一个。看，这就是实话，但是我能说吗！我不能，因为以你的尿性很可能把我告到法院说我侵犯你肖像或者隐私权，也可能听完事实直接来个杀－人灭口对吧！莫斯年美滋滋的沾沾自喜，幸亏我聪明，看透了你罪恶的本质。
　　莫斯年权衡之后，一脸正义凛然的开始瞎说八道，“真没有，你是不是怀疑我的人格怀疑我的品行？可是苏行，真的！天意！”
　　　苏行还是觉得他有阴谋，可瞪了莫斯年半天，这人就特坦诚的看着他，苏行最后还是投降了，“行吧，这次相信你。”
　　　其实，是想赶紧继续吃他的流沙包。
　　　足足吃了三个，苏行终于吃饱了，他又喝了口瘦肉粥，开始找茬，“莫斯年，我腰疼。”
　　　莫斯年哟了一声，“刚才看您旋转跳跃的时候挺欢腾的啊。”
　　　“你以后在敢这么疯的折磨我。”
　　　“干嘛。”莫斯年丝毫无所畏惧，反而挑衅的看着苏行，
　　　苏行哼笑一声，“莫斯年，不是我威胁你。以后一要是在发疯……”
　　　吧唧一声响，莫斯年亲在了苏行嘴上，苏行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腾空而起被抱到了桌子上，而后莫斯年拉住他的两条腿把他转了半圈，将苏行的腿挂在了自己的腰上。
　　　莫斯年笑看着苏行，不怀好意，“你威胁我什么啊？威胁我以后我在发疯，你就在上，好不好。”
　　　跟老流氓哄骗无知未成年少女一副嘴脸。
　　　苏行脸红，他动动自己两条不太雅观的腿想要收回来，“滚一边去。”
　　　“亲我一口。”莫斯年不要脸，笑着抓着苏行的膝盖窝，不仅不滚，不让人动，还把苏行往自己身前拽了拽。
　　　苏行脸继续红扑扑，“滚。。。”
　　　“亲我一口我就滚。”
　　　“快滚！”
　　　“苏行，我现在就是威胁你。今儿你不用你的嘴堵我的嘴，下次我用我别的身体部位堵你的嘴。”
　　　“……”
　　　“赶紧的！”
　　　苏行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在一场对峙中落得惨败，只能撑起上半身捧住莫斯年的头，拼尽全力咬了莫斯年一口。
　　　莫斯年被咬的嘴唇都能肿到鼻孔了，却还是特心满意足，“就是，这还差不多，真乖。”





第10章　怄气
　　　苏行最近又收到了几个学校的演讲要求。
　　　西餐行业在国内兴起，很多大学学院开始开设专门关于西餐教学的相关课程。苏行作为A市有名的西餐厅主厨和老板，业内名气着实不小。这些年，闲暇时苏行总会办一些授课，教教一些小孩子与对西餐感兴趣的家庭主妇，虽不如想象中的手到擒来，可为人师表，甚至有时会遇到听过他课的小朋友喊自己苏老师，这种满足与喜悦又是难以言说的。
　　　之后，有的学校开始高价请苏行过去授课，可苏行忙，也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初衷，便拒绝了全部那些所谓高回报的橄榄枝。可他喜欢分享，喜欢把自己喜欢而别人也喜欢并渴望了解的知识分享给大众，于是大概每年，苏行都会抽空去一两所大学讲课，算是特约讲师。　
　　　　这次的邀请苏行其实有点不太想去，他是真的没时间。三天的英国学习看似短暂，可这就像一个突破口，点通了苏行一大部分堵塞的瓶颈。他想整理，想研究，回国的半个多月，他几乎是天天扎在西餐厅里。
　　　　这次的邀请函里有两所苏行一直以来的合作大学，苏行斟酌之后，觉得还是要去的。店里味道重要，可是口碑与人气，才是真正制胜的法宝。
　　　打电话去学校，和校方商量好下周二和在下个周四分别在两所学校进行演讲教学，撂下电话，苏行在已经满到看不见的日历上又标上了教学时间，这才看见手机嗡嗡震个不停。苏行定睛，是邓江。
　　　　从英国回来，苏行就接到了很多通来自同一个人的怨恨电话，邓江的。
　　　　这人一方面因为回国后苏行冷落他冷落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二方面也怪苏行，去英国光记得抱家用电器并顺带给李小宝小朋友买了些零食回来，完全忘了这偌大的A市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等着他买最喜欢软糖的邓江，于是邓江怨恨在心，经常电话轰炸他。
　　　　“你啊歇歇吧行不行，有地赚钱没地花钱，你看看人家莫斯年，该吃吃该玩玩。工作嘛，都是浮云。”
　　　“他有时间玩？？”苏行歪着头夹着电话，开水洗洋葱。
　　　“最近应该有吧。”
　　　“怎么了。”
　　　“前一阵有人举报他的店，说肉不好吃死了人，这不工商局来调查，把他的店封了，说什么取证调查。”
　　　“……什么时候的事？”
　　　　和莫斯年已经小半个月没见，可两人的微信压根就没怎么断过，虽然苏行的微信通常隔8小时才会回复，或者晚上发着发着睡着了转天才回。
　　　“你没听说啊，哦对你那时候是不是在英国啊，也不知道哪个孙子诬陷他，说在他烧烤店吃死人了，靠净放这个没用的屁。工商局那帮人也够呛，调查就快调查啊，没事还不赶紧拆封条，憋着屁啊。”
　　　苏行这才想起来那天莫斯年去接他，他问莫斯年怎么不去店里，莫斯年说下大雨，店里没人，当时苏行真的以为是因为下雨，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最可气的是，他们睡了一觉了，后来还没日没夜的发了这么多微信，他都不告诉他。
　　　“那他现在就在家等消息？”
　　　“嗯，接受调查，然后等消息。不过看他挺嗨的，跟放暑假了一样。。”
　　　苏行咬牙，气忽然就不打一出来。
　　　行，什么都不告诉我是吧。

　　　撂下邓江的的电话，苏行泄愤一样的开始揉披萨的面团，然后越揉越生气，砰的一声，直接把面团砸在了面板上。
　　　巨大的声音吓得店里的人纷纷跑过来查看，苏行冷着眸，挥挥手让他们出去，而后拿出电话，打给莫斯年。
　　　“喂～～～”
　　　莫斯年没心没肺外加贱不喽馊的声音传来，苏行压了压怒火，冷静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问他，“你在哪呢。”
　　　“j……店里啊。”
　　　“忙不忙，不忙过来帮我一下，我忙不过来。”
　　　“那在忙也肯定要帮你啊，等着我，我现在就来。”
　
　　　西餐厅还没有到营业时间，苏行于是喊来了一个店员，说一会儿如果有一个长得特别傻的□□丝来，就直接带他来后厨。小店员点点头，脑海中直接定义为流着鼻涕，特别稀松，抖着腿特别稀松来店里的男人，于是当莫斯年来时，小姑娘直接将莫斯年挡在店外，说我们店还没营业呢。
　　　莫斯年帅帅的一笑，说我跟你们苏主厨约好了。
　　　小姑娘被笑的闪到眼花。她面带羞涩，想起自家老板所说的特别傻的□□丝，怎么看莫斯年怎么不像。这多灵啊，插上猴毛感觉立刻都能灵的窜天了，主要多帅啊，现在□□丝都这好水平成这样了？
　　　莫斯年见小女生有些犹豫，弯了腰，笑看着小姑娘与之对视，“妹妹，你先带我进去让他看看，不是你就在给我轰出来呗。”
　　小姑娘脸瞬间就通红了起来，什么傻，什么□□丝，贤良淑德的顺应小帅哥才是最重要的呀。
　　她拉开门，“你跟我走吧。”
　　“谢谢，哎呦还帮我开门～”莫斯年微笑，“我推着吧，看你小小的，力气还挺大，平常总被你们苏主厨压榨吧……”
　　　说说笑笑的到了后厨，苏行一看，怒火烧的更旺了。
　　　不过苏行很快敛去一身的怒气，先走过去横再两个人之间阻断了小姑娘花痴的眼神，然后微笑的看了看莫斯年，“我今儿不太舒服，你帮我打打下手，行吗。”
　　　莫斯年一听，立刻凑上前来看苏行，“哪不舒服，怎么了，胃疼了？你这几天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了，我跟你说……”
　　　苏行推开他，“没事。过来，帮我切点蔬菜。”
　　　莫斯年抬头，是一整排的洋葱。
　　　“卧槽？？？”
　　　　莫斯年惊悚，整整一灶台的洋葱，这都哪来的！
　　　苏行冷眸，“不想干？那我来。”
　　　“别别别，你不是胃疼吗，我来。”莫斯年洗了手，“刀呢。”
　　　　苏行扬了扬下巴，示意刀的位置。
　　　莫斯年领旨，赶紧去拿刀。
　　　　“宝贝儿，有一次性手套吗，辣手。”
　　　　苏行转身去另一个灶台，“没有，觉得辣手就别干了。”
　　　　“行行行，哎你干嘛啊这么凶，我干我干。”

　　　如果说，洋葱是莫斯年第二讨厌，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莫斯年第一讨厌的食物。他讨厌洋葱的味道，无论吃或者闻。那种冲鼻刺鼻的味道，哪怕多闻一下，莫斯年觉得自己就能死给洋葱看。
　　　然而现在……
　　　莫斯年一边哭，一边流鼻涕，“卧槽宝贝儿，太辣了。你是不是想看我流眼泪。”
　　　“卧槽宝贝儿，还有纸吗，我想擤鼻涕。”
　　　“卧槽宝贝儿，咱买个切洋葱的机器行吗，我给你买，你这天天怎么忍受的这些玩意。”
　　　莫斯年一边吸鼻子哭，一边絮絮叨叨，可是苏行不理他，依旧干自己的事。
　　　莫斯年于是继续絮叨，可是苏行还是置若罔闻，只背对着他，一句话不说。莫斯年明白了，自己一定是哪里惹苏行不痛快了，否则以自己对苏行的了解，他现在絮叨成这样，苏行早就应该张嘴骂人或者拿刀回来砍他了，像现在这样，反常。
　　　莫斯年皱了眉头，努力思考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苏行，然而没想出个所以然，刀刃忽然一歪，血从刀侧流了出来。
　　　“靠。”
　　莫斯年轻咒一声，扔了手上的刀，洋葱的辣气裹在伤口上，疼的钻心。
　　手忽然被人拽起，莫斯年抬头，就看见苏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蹿到了自己身前，看见他手上的伤，脸更黑了。
　　　“傻逼。”
　　苏行将他的手放在水池前，打开水龙头，用清水冲洗他的伤口。
　　莫斯年内心默默流泪，心想这不是我家苏主厨了，他凶我！不心疼我了！还骂我……然后一伸手，掐住了苏行的脸颊。
　　　苏行目光更加阴冷，跟二月春风那剪刀手爱德华一样，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莫斯年，“松手。”
　　　莫斯年没羞没臊，前倾了身子亲了苏行一口，“女王，你其实笑起来的时候才最好看。”
　　　苏行甩开他的手，“我笑？我为什么笑？你值得让我笑吗。”
　　　“哎你这话说着就伤人了，我惹到你了是吗，你跟我说，夫妻不能有隔夜的仇，夫夫也不行！”
　　　苏行懒得听他耍贫嘴，直接道，“你店呢，经营的挺好是吧。我还看你笑，还跟你隔夜的仇，你有资格跟我说这些话吗。”
　　　莫斯年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你故意瞒着我，我也没必要在这跟你生气跟你发脾气，可是我现在就是看你不顺眼，就是想跟你发脾气，看见你我就气不打一出来。你既然想瞒着我，就别跟我说什么隔夜的仇，宝贝儿那些话是能随便喊的吗，互相都是外人，最多就是上了两次床的炮友，非装什么熟。。”
　　　莫斯年看着苏行，心想，女王可真任性啊。
　　　但是，该死的他妈的好帅是什么鬼。

——
　　　　苏行这脾气，来的快，去的其实也跟一阵风一样。
　　　　吼完人，苏行觉得自己心里憋着的那股火就跟皮球一样，嗖的就撒没了。他沉了口气，走到一个柜门里，拿了创可贴扔给莫斯年，“贴完就走吧，我就不送了。”
　　　莫斯年低头看着轻松熊模样的创可贴，又抬头看苏行，“女王，你这是让我贴心的还是贴手的。”
　　　苏行的笑点总是在神奇的地方显现，比如现在，他就被逗笑了。但他面上依旧不动神色，“爱贴哪贴哪，贴菊花都没人管你。”
　　莫斯年于是惨兮兮的撕了创可贴外包装，一个人低着头把自己手上的伤口贴上，然后特别认真的对苏行说，“我从来没有拿你放炮友。”
　　　“？？？”
　　　“想跟我睡的人多得是了，想约－炮，我干嘛非跟你。”
　　　“……”　
　　　这是……传说中隔壁老王的自杀式自卖自夸吗？
　　　“你不听话，说话噎人，关键在床上你更不消停，疼了不行，顶两下不行，多来几次更不行，就是找人，我八辈子也不会找你，况且我从来都是睡女人，现在非跟你一男人折腾什么。”
　　　苏行被说的有点说不出话，他义愤填膺，却也反驳不了，主要莫斯年说的确实是他，事儿多，烦人，尤其在床上。
　　　“可是我贱的慌啊，你那么讨人嫌，我就是想跟你做。你没去英国的时候我就想你，去了英国的我还想你，回国了也想你，但你不好好搭理我，可怜的我还不想跟别人，我要真觉得你是炮友，我在这为了谁守身如玉啊。”
　　　“……你就是说我害了你呗，害的你被带弯，害的你不想去找别人了。。”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