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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律也许无用定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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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孩子一挑眉，那神情无比欠揍和熟悉。是原缘本人无疑了。
白影趁着两人吃惊，咯咯笑着飞走了。
原缘挪了个方向，指指对面两个蒲团：“坐。”
两人试探着坐下，生怕这人来个突然袭击搞得人仰马翻。
“东西拿来。”
“什么？”
她指指谢昀明手上的文件，谢昀明恭恭敬敬的递过去。
在别人的地盘不能放肆，保命要紧。要皮也是微微皮。
原缘翻开文件仔细看，将字化成实体在嘴里咀嚼似的，要将那些字看出个花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个人盯着几页纸看得认真专注，对面两个人却无所事事无聊得很。
谢昀明左看右看，周围的雾仍是很浓，模模糊糊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他盯着一个地方看得专注，也想将那地方看出个花来。大约是看他看得太过认真，尹衡也对那地方起了兴趣，一同盯着看。
闪动的东西走出来，那是一只姿态美丽端庄的鹤。
“满上。”目光未曾离开文件的原缘吩咐。
那鹤化为一个素衣的美丽女子，袅袅婷婷走来，手执酒壶将桌上三杯填满，微微颔首退了下去。
谢昀明：这雾里不会还有很多双眼睛吧？
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你想太多了。”对面那人又道，“他们对你们没有兴趣。见的次数又不少，没必要跟看猴子一样围观。”
谢昀明想起，自己小时候也确实把原家当动物园看来着。
原缘看着那一页久久没有翻动，谢尹二人疑心四起。哪知她手拿着纸页两边用力一拉，中间立刻开了条缝。
对面两人同时起身。
“别……”尹衡皱着眉出声阻止。
“你是有病呗！”谢昀明脱口而出。
原缘飞来一个白眼，双手用力将纸撕开。那纸撕开的瞬间化为一本小册子，两端都被捏在原缘手里。形式和奏折有点像。
起身的两人都不知道该惊讶还是镇定自若的坐回去了。
“原期施了个障眼法。”小册子围着原缘绕了一圈，漂浮在她四周，她一弹纸张，那册子就绕她转了一下。两人看见上面记了这几日的报告，新公司的策划选址和非人分配，以及关于这次对于不明生物镇压该向非管局讹多少钱。
“你们应该有什么事想问我吧。”她端起杯子小口抿了其中的液体，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谢昀明简直好奇爆了好嘛！这难道就是揭露大魔王丑恶嘴脸，得到TRUE END的机会吗？！
“不错！”他沉下脸色，装逼道。
☆、意外
“关于我之前说的那件事，你们了解了多少？”
“不多。”两人有点虚，他们问是问了一圈，但最后发现事情的走向有些奇怪之后就果断放弃了。
“不多是怎么个不多的说法呢？”对方童声清脆，不依不饶。
“就……问了老爷子，我妈和尹衡父母。”谢昀明方的一匹。
“猜到了。”
那你还问个屁啊！
“行吧。”她叹了口气，似乎特别失望的样子。
“这是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原缘缓声道，“起因是一次意外。”
自诞生之后过了多少年呢？看大海化为山脉，看沧海化为桑田，世间每日都在变化，他们终日不眠，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瞧，那些变幻万千的事情也依然不能看尽。
他们说不清自己这是第几代统治者了。上一代为他们留下名字后于诞生之地埋骨，他们又从上一代的埋骨之地诞生，等待着漫长的生命走到尽头之日回去，和先代一样重复一个又一个诞生与死亡的轮回，传承似的用着同一个名字。
上代留下来的结界在渐渐失效，形成了一个可以联通下部世界的空洞。
他们围着破洞讨论该怎么修复，代代传承的典籍中记载，不可以与下界的人接触，因为他们的存在会对下界人的世界造成打击。这是一条被红笔标注的禁令。
他们自然不会做有违禁令的事情。要知道，明摆着会有不好的结果还去做，那是脑子有坑。再说了，要是下边的人都死绝了，他们也没什么好玩的可以看了。已经足够无聊了，不需要更加无聊。
破洞下方对准了一个修仙世家，世家百十来口人正在忙忙碌碌的准备一个祭坛。厨房内烹制着祭祀用的食材，香气仿佛隔着九重天传了过来。略馋。
话题谈着谈着就变了。
从补天谈到了食物。
家主一身端庄华服，虔诚的带领族人祷告。
他们血脉特殊，天姿异禀，相貌也异于常人，时常为他人所不容，幸而得天庇佑寻到一处世外桃源得以安稳度日。
天上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感谢的他们随手一拔身旁的草，嚼着津甜的草根继续围观。
破洞正对祭坛，一阵强烈的吸力将一旁蹲着的一个吸下去。周围的人大惊，一个拽一个，跟拔萝卜似的一串儿全吸下去了。
先代说过，不可临世。
但这时显然不可能再返回去。
他们急中生智，自主将能力封印，化为和他们相近的模样，龟缩在一副临时伪做的躯壳里。
祭坛突现白衣男女，场面一时控制不住乱了套。
趁着混乱，他们偷偷吃了一口祭祀用的菜，嗯，不错，再来一口。
祭坛下的人欲哭无泪。
那些东西在祭祀后本应该会落到他们肚子里的。
祭祀是件大事，吃祭祀后的祭品也是祈福的一项活动。
家主扶正他歪了的帽子，擦去额角的汗，摆出笑脸去问其中年龄看起来最大的那一个：“在下原及巳，敢问姑娘芳名？”
少女张口，一时没有发出声音，喉咙里音节古怪，就这么张着嘴站了片刻才似找回自己声音似的音调古怪的答：“缘。翻译成你们的话应该是这个字。我没有姓氏。先代没有留下姓氏。”
在场人顿时把他们当成了无父无母聚在一起四处流浪的孤儿，又以为她半天说不出话是被吓到了，不免心生怜悯，连目光都变得温柔。全然没注意那句“翻译成你们的话应该是这个字”和“先代”这个奇怪的称呼。
事后这群人知道真相，不由大笑，说他们从先代留下来的书籍中看过，他们这叫圣母，这病叫圣母病。
按常理来说，应该先把扰乱祭祀的不速之客抓起来盘问才对吧。
于是一家子都有圣母病的原家人出于真。圣母的心理将他们“收养”了。
缘：？？？【黑人问号脸。jpg】不是，大兄弟，我们要回去补天啊！
他们在下界呆了月余，随后打算告辞。
原及巳大约猜到了他们不属凡间，又忧心他们这群“孩子”出什么意外，忧心忡忡道：“敢问阿缘要去何方？”
“回家。”缘抬头看天，那里有一个显眼的破洞，只不过其他人看不见而已。原及巳也跟着抬头，天上连朵云都没有，蓝的分外好看，他隐隐觉得自此一别可能就难以相见了。
“可是去仙境？”原夫人问。
她抠抠脸：“差不多，但也不算。”
闻言，原夫人叫人拿来干粮。十分厚实，每人都分到了一包。
缘：其实我们可以不用进食的……
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即将离开的他们对视一眼，还是给出了一个承诺作为回报：要是你们遭遇了非常糟糕的情况，可以像今日一样向我们求救。不过，机会只有一次。
原夫人当时笑道，这是大人的责任，理应保护未长大的孩子，哪能让他们扛起他们挑不来的担子呢？
原及巳却有一种预感，一种相当不好的预感。
临行前，那群“孩子”道：“圣母是病，得治。”目光复杂，语气意味深长。
后来原家收留了不少无家可归的孩子。其中一个孩子因为本家作恶多端被众世家联合灭了满门，他是少数几个逃出来的，和那几个孩子被接到了原家教养。
他学了一身好本领，心思却没有放到正道上，不久盗取原家祭祀秘典出逃，再后来带着一帮小弟放出不明生物祸害人间。
然后便是熟悉的故事了。
众人克制不了被错误召唤的不明生物，把怒火对准了原家，原家也顾不上奇怪，疾病乱投医似的拼了命的向那些孩子求救。
他们来了，压制了作乱的不明生物，原家却被作为违反禁令的代价要被抹消。于是他们不得已将原家众人吞掉，以白影的形态逃脱审判归纳到自己的保护下，并治好了无关人群。
赎罪似的，他们冠上了原家的姓氏，收敛力量，扮作原家后人活着。
为了调查不明生物的出现，他们离开了下界一段时间。虽然会出手救人，却也依旧记仇。等回来时，他们挨个找过去，将当年所有的家族都以半强迫似的手段收入麾下。
虽然不会做出伤害行为，但看他们瑟瑟发抖的模样也很有趣。受原家照顾特别感激而且超级记仇的原凛提议道。
提案在新任原家全票通过。
众人目光一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切都差不多了，就是非管局和三界规则麻烦得不得了。哦，再加上一点，容貌控制有点麻烦，人都长的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有点记不住。
“就是这么一个无聊而狗血的故事。”原缘摊手。
谢昀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家都在闷声作大死。
尹衡：果然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谢昀明一肚子吐槽无从说起，拿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清淡的果味，说不清楚是什么水果，味道意外的不错。
原缘扫他一眼：“那个度数很高的。”
谢昀明脸色一白。他就知道没好事！
“上头也很快的。”
谢昀明应声倒地，一肚子吐槽想说也没的说。
尹衡果断放下了打算拿杯子的手。
☆、计数
尹衡看看倒在一旁的谢昀明，姿势扭曲，等醒了应该会挺难受的。他伸手帮他调整姿势，好睡得安稳舒服点。
那边原缘露出了静音版的嘿嘿笑。
尹衡：这人……脑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还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继续。”
尹衡疑惑这人是不是还在打什么算盘，但那一通叙述里确实有些东西没讲清。
他抿唇，试探着问了一句：“不明生物到底是什么？”
一个。
原缘眼睛微眯了眯，看得尹衡有不好的预感，哪知这人见他紧张突然笑出声：“别害怕，不是什么机密问题。”
尹衡放松下来。
“具体是什么我也很难说清楚，但可以确认是和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的生物。该说是'生物'吗？这种东西有低下的智力和如同癌细胞一样的分裂能力，一时很难完全清除。在多次吃过之后，我发现这种东西对我们本身并不会导致危害，但会有一部分同化作用。就是吃完了会特别臭，味道也怪怪的。”她撩起衣袖，手腕上出现了黑色的纹路，以缓慢的速度在流动，“像进食一样，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将它完全消化。奇怪的是它们对人类的精气与元气有着相当奇怪的执念，越是血统异于常人的越招他们喜欢。我猜想应该和将它们召唤出来的人有关。他教它们去夺去这些东西，削弱敌人的力量，利用恐慌给自己制造机会，争取用最小的损伤来换取最大利益。”
“原家祭祀格外庄重，他们以为盗了典籍，依葫芦画瓢草草了事就能召出不得了的东西，那也得看我们有没有时间，给不给面子 。这玩意应该就是依葫芦画瓢后召唤失败被创造的东西。我推测应该是诞生与埋骨之地的'肥料'，因为我们现在是活着的，这东西肯定不是我们中的一个。肥料在多次轮回中积累了些东西，被错误的召唤下强行赋予灵智。”她说的轻描淡写，尹衡听得有些一知半解一时没想明白，“那小子挺聪明，可惜心思不正。对于被赋予灵智，智商如婴儿一般的危险之物居然能够操控得住，可见天资聪颖。可惜了。”
听到这里，尹衡明白个大概了。大约就是这些人诞生期间类似奶粉一样的东西被人拿去做坏事了，然后这些人又把加了三聚氰胺的奶粉吃回来。
所以这玩意该叫……奶粉怪？！
“你开心就好。”原缘直接读取他脑内思维，神色微妙。
“我觉得我应该能有点隐私权。”尹衡轻咳一声。
原缘比个OK的手势：“没问题。我们继续。”
尹衡沉思片刻，试探着问：“你们又是什么？”
两个。
原缘觉得有点想笑，她奇异的笑点莫名被戳中了，于是她就十分顺从内心的笑出声来，吓得尹衡够呛。
这些小孩儿胆儿还挺大。就不怕被灭口么？
“没事。”她闷声笑，尹衡皱着眉看她，总觉得不是什么“没事”的意思。偏偏原缘还真没什么意思，狼来了的套路玩多了，信用自然更创新低。
“该怎么形容好呢？”待她笑够了，仍是认真回答了尹衡的问题，“我刚刚也说了吧，我们出生和死亡都在一个地方，并有不能外出的禁令。”
尹衡点头。
“我们是那个地方的居民，以一种轮回似的方法活着，因此我们不需要后代。只要轮回不停止，统治者就不会消失。你们的世界类似于我们世界的伴生。举个例子。”她比划，“我们是程序员，你们的世界就是我们码出的代码所形成的虚拟世界，有自己独立一套的世界观和运行法则，但不能逃脱总程序的控制。”
“我们的职责就是修复你们世界的bug，比如那个……咳，奶粉怪。还有因为年代久远渐渐失需要被淘汰更新的'系统'。”她思索道，“先代留下了很多他们那一代的科学书籍和文化产物，但没有留下太多关于他们自己本身的东西，我也无从推测他们是怎么靠着这么点东西撑过这么无聊的日子的。因为太无聊了，就开始比对每一代伴生世界的区别。”
“环境大体相同，一开始走的路数也差不多，但细微处的不同却导致了不同的结果，让世界的走向也不同。”她扳着指头数，“上一代是世界末日，上上一代是星际争霸，上上上一代是兽人永不为奴，上上上上一代是机械纪元……”形容可谓是非常简单粗暴了。
尹衡觉得自己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但他根本不想知道的事。
“随着时间往上，能借物品回溯过去的东西也越来越少。往上可以数十代，再往上就没有东西了。所以到现在我除了知道自己是十代之后，就并不确定自己到底是第几代。”叙述人毫不在意的摊手，“没了。还要问么？”
“不会很无聊么？”他轻声问。
原缘瞪圆了眼：“无聊啊！当然很无聊了！你知道我看见你们每天争吵，欢笑，为一点事开心，一点事忧愁有多羡慕吗？我们不需要进食，也没必要睡眠，每天话题除了'去围观么？'就是'去看资料么？'，简直无聊到爆！问一句'吃了饭没？'都很不得了了！平时没啥可以干的，连架都吵不起来！没劲！”
尹衡突然觉得这帮人也挺惨的，他们有别人羡慕渴求的寿命与力量，却不知道自己那点不看重的东西在他们眼里弥足珍贵。连架都没得吵，平淡无味如同死水一般掀不起任何风浪，不断重复，机械的日子，沉闷得能把人逼疯。
原缘纠结的想，要不要把这个问题算作第三个呢？
“你们留下来不仅仅是为了赎罪吧？”
行吧，这是第四个！她住心中拍案。
“还有一部分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这个原因。亲身体会过之后就会对自己得到过又失去的东西更加珍视。”她直言不讳，“除开原家这个原因，我们也有自己的心思。”
见尹衡略带诧异，她说：“别那么惊讶，这很正常。我又不是像他们一样有圣母病，自然会为自己考虑，有自私自利的一面。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好人。”
“可是……”你们干的事情可不像是坏人会干的。
“你们难道一直把我们放在正义的一方？”这回连自称“不是什么好人”的某人都震惊了，“正常来说，正义的伙伴性格会这么恶劣么？会这么阴损么？会这么恶名远扬么？要真这样我还干嘛往非管局安插原凛这个卧底啊？要真是正义的伙伴那还拉什么帮派结什么阵营啊？直接大家一起手拉手转圈圈，在篝火前载歌载舞，庆祝幸福而美好的每一天啊！”
尹衡觉得自己的胃病可能要犯了，他以手扶额，不知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一事实，那边那个人还在絮叨：“自此吞了……咳，奶粉怪又去了各世家缔结契约一番，他们好像就把我们当敌人了，小心翼翼各种试探，想试探出我们的实力，私下联合要击败我们。”
尹衡有点触动。
救了人却被人当仇人的感觉应该挺不好受的。他们应该是对世间抱有善意和好感的，不然也不会有留下来的想法。却遭到了这样的对待……
那人大笑三声：“哈哈没想到吧！绞尽脑汁也拿我们毫无办法！就是喜欢看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尹衡：……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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