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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你还为个傻逼弯了-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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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霄哭笑不得,“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的像你一样蠢。”
  于周周差点一个跟头蹶过去。“我可跟你说哦,像乔亦初这种长得帅又各方面条件超好,又会来事的极品男人,你现在不要,那他下一秒就会被人抢走了,你信不信?比如那个什么宁啊,什么余啊,什么什么……”于周周半仰着脑袋,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
  诸葛霄垂下眼角,“我现在不敢面对他。”话说的那么难听,神情那么决绝,分明是挽回不了的样子。小姨说的没错,即使99次都原谅了,那也阻碍不了第100次的决裂。只要是人,就总会失望,总会放弃。木头被划了一道道的显得那样难堪斑驳,更何况鲜活的人心。
  于周周站起身来,有些激动的一拍桌子,把周围坐着的情侣们吓了一跳,以为有好戏看,纷纷冒出八卦的绿光。于周周从牙缝了挤出了一句切,逼视着诸葛霄,“诸葛霄,我怎么记得不不是这么怂的人啊?你现在是什么状况?怂包软蛋?还是软脚虾?不敢去是吧?不敢去,我就替你过去,告诉乔亦初,你男人是个怂逼,他决定跟你分手了,连最后一面都不敢见你,你赶紧找下家吧。”于周周舒了口气,“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是很幼稚很低段数的激将法,但用在诸葛霄这种单纯的人身上,倒也是百试不爽的。诸葛霄果然被她刺激得当即就要去医院找乔亦初道歉。
  让他没想到的是,到了医院,却被告知乔亦初挂完盐水就出院了。诸葛霄一想到乔亦初孤零零一个人走出医院大门的样子就受不得,心里火急火燎的疼。他打了车回两人临时租的屋子,用钥匙开门时竟紧张到心脏狂跳。
  好在老天没让他再次失望,乔亦初在家。
  乔亦初没想到他会这时候回来,显然也愣了。他正在收拾下周回校去的东西。由于左手受了伤,动作很慢。背包的拉链软,非得一只手把布扯紧了,另一只手才好拉。乔亦初左手使不上力, 被绷带绷得紧紧的,一动就疼,只好用右手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拉。诸葛霄回来,他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没再说话。
  诸葛霄在原地张了张嘴,想好的说辞都被乔亦初这冰似的态度给撞了回来。想说什么都忘了。
  乔亦初背对着他,还在跟那拉链死磕。他一向耐心好,又聪明,干什么都悠然自得的样子。但在诸葛霄的注视下,也顿觉狼狈起来。刚开始还能保持淡定,但拉了几次还没拉好后,索性黑了脸,跟这背包生起了气,把它随便丢在一边,懒得再烦。
  诸葛霄终于找到机会,走上前去,轻轻松松呼啦一下,就把背包给拉好了。乔亦初不看他,站起来,背对着诸葛霄,“我等下就走,不会让你为难。”
  诸葛霄心里被蜂蛰了一下。他有些生硬的拉住了乔亦初没受伤的右手胳膊,“……我没让你走。”
  乔亦初稍稍侧了侧身子,“是我自己要走,和你无关。”被诸葛霄打打了一拳的那半边脸还余印可循,嘴角上一块红紫,看上去很疼。乔亦初长这么大,可能还没被人打过脸,但没想到第一个给他这么狠的一拳的,却恰恰是他最爱的人。
  诸葛霄抓着乔亦初胳膊的手骤然握紧,“为什么要走?”纵然现在说出这种话有点厚脸皮,但诸葛霄鼓了鼓勇气,仍然说了出来,“你不是要和我求婚吗?”声音有些艰涩,大概是因为害羞和紧张。他说完后便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乔亦初,眼角藏了些隐秘的期待
  乔亦初微微讶异过后就明白了过来,“不了。”
  这句话是正对着诸葛霄说的,并不像刚刚那样侧着身子,让诸葛霄想琢磨他的表情都无从下手。他注视着诸葛霄的眼睛,面无表情,嘴角的那块淤血仍然扎眼。
  诸葛霄恍如猝不及防的被人打了一闷拳,懵了。他抬起头来,愕然的看着乔亦初,“什么?”
  “我说,不了。”乔亦初重又转过身去,像是想要再找些什么东西整理整理,好让他显得不那么无事可做。但屋里实在空荡,他东西又很少,都已经收在背包里了。
  这是乔亦初头一次知道,这个家是这么的空荡,简单。因为总觉得这只是个临时的房子,加上两人平时都住校,连卫生都是请钟点工打理的,所以也没添置任何稍带些家的气息的物件。一切都冷冰冰的,有的只是生活必需品。回想起来,自从两人上了学分开以后,每回回来,几乎就只是□。做完爱后,各自穿戴好,各赴前程。
  像个宾馆一样。
  这也是诸葛霄头一次知道,如果乔亦初要走,真的是很轻易的。轻易只要花十分钟整理好背包,背上背包,从此就陌路。他们给予对方的都太少了啊。诸葛霄原以为,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各自身上都背负了对方所给予的、难以轻易舍弃的东西。要分开,那就是伤筋动骨的痛。是他想太多了。看上去那么漫长的这两年,其实只是一只背包而已。甚至连背包也不用收拾吧?哪里不可以再买新的呢?新的,大概还能让人心情更好一点,不用再忍受睹物思人的折磨。
  诸葛霄松了手。但他如此无所适从,以至于连手和脚怎么摆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笑着问。
  他笑,乔亦初就也笑了。只是淡淡的那么一勾嘴角。不过一个表情罢了,和心情无关的。笑了,哪里就是开心了呢?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考虑欠佳。我太年轻,想事情都太简单。更何况……也许我们之间还有些问题没有解决好。”
  冲动?他说是太冲动……诸葛霄垂在身侧的手无法抑制的抖动起来,“……两次都是冲动吗?”
  两次。一次在他从疗养院出来的那个晚上,他们沿着国道漫步,头顶星空璀璨,发间有风吹过,紧握的手心好像没什么能将他们分开。他说,他结婚好不好?
  第二次,他这样含蓄,神秘,想带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想到等看到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是三次。”乔亦初又勾了下嘴角,仍然与心情无关。“其实是三次才对。还有一次你忘了,高考那时你躺在医院里,我们吵架。我拜托你留下来,我说,我要照顾你一辈子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哦,诸葛霄想起来了。听说他有出国的打算,一改往常的淡然和冷静,不顾他还受着伤,大着嗓门质问他,你是一个大男人怎么了?就算你是大男人,我也要照顾你一辈子,你有意见吗?!咄咄逼人的质问,其实却藏着小心翼翼的哀求。今天乔亦初用了“拜托”这个词。他说是拜托。如此有分寸。
  “可能我那时候出国更好。”诸葛霄木然的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不会。” 乔亦初顿了顿,眼神很冷静,“问题一直在的,逃出国去,难道就不会猜忌不会吵架了吗?”
  诸葛霄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抖了一抖。他握紧拳,“对不起。”最艰难的三个字已经说出口了,诸葛霄感觉气顺了很多,“我不是那样想你的,我也没觉得你有什么不好,我也没怀疑余哲和你有什么。你不会喜欢余哲,我知道。”他一边说,一边鼓起勇气观察着乔亦初的表情。
  乔亦初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一次吵架而已,都是气话……我也没有让你走,也不是要分手……”
  乔亦初侧了侧身子,眼睛看向窗外。
  心里的不安一圈圈扩大,即使如此,诸葛霄依然强迫自己把话说完,“也不是真的想打你……”
  诸葛霄声音越说越低,终于无声。静了一两秒后,像是忽然找到了一根稻草,眼里蹦出了一丝火星。他语气重又鲜活起来,“我跑出去的时候,你是在后面追吧?你是不是叫了我一声?那时候你想和我说什么?”
  求你了。
  诸葛霄好像听到了心里面的一些声音。
  求你了,把那时候的话说给我听。
  “我是想让你听我解释。”乔亦初看够了窗外那千篇一律的毫无亮点的风景,重又转过头来,“想让你留下来,等彼此都消气了后再说。”
  “我已经不生气了。”诸葛霄微笑着说。
  “那就好。”乔亦初敷衍的说了一句,“你走后,我想了很多。当然让你留在国内,是我的错。会有今天这种局面,也是我没有处理好的缘故。我们因为这些问题吵过很多次了。我只是觉得,每次都是这样,我有点累了。这些问题不解决,我们还会继续吵下去。就算将来结婚又如何?你并不相信我,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能给你安全感。”
  诸葛霄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所以我想,我搬出去,我们彼此都独立一段时间,好好想一想将来究竟要怎么办。”
  “一段时间是多久?什么时候才会来回来?”诸葛霄绝望的闭上眼睛。
  “……等我觉得,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更好的、能给你安全感的人。”
  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
  “……好啊。”诸葛霄短促的笑了一下,“我等你。”
  乔亦初走到门口时,诸葛霄叫住他,“你还会继续……爱我吗?”
  乔亦初微笑,从容的张开右臂。诸葛霄前倾身子,投入他的怀抱。
  这是他的味道。诸葛霄心里想,深深的嗅着,眼睛紧紧闭上。
  他们的关系,始于一次阴错阳差的开门,终于一个从容有度的拥抱。
  他转过身,弯下腰收拾桌上的杂物,“再见。”
  到最后也不敢看他一眼。
  防盗门落锁,脚步声远去。诸葛霄紧绷的神情终于如破碎开的冰原般,迅速垮下,七零八落。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就是没时间就挤个一两百字,有时间就多写点,所以有时候文风看上去会有那么点奇怪。。。。。
  我保证过HE,所以不会变的啦。
  肯定有筒子会质问:不是说乔亦初喜欢了就打死不松手的吗!!
  嗯,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嘛。问题是,现实是复杂旳。。。。以后会一点一点说清楚的。
  今天这章主要是诸葛霄的视角,你们都不知道乔亦初心里有多难过。
  我为什么一直写他【侧过身子】【眼睛看向窗外】【很久之后才又转过头来】,就是因为心里太痛了,真的太痛了,他根本没办法看诸葛霄。他需要很久很久的心理建设,不停的缓和自己的心态,才能换回一两秒的对视,又狼狈的移开视线。
  但因为是诸葛霄视线, 我没法多写。诸葛霄个粗神经,看不出乔亦初心里的波涛汹涌。
  但是我实在是怕你们说小乔怎么这么冷血啊!!!只好由我再解释一遍了,哎。。。。


☆、104轨迹(1)

  “就这样了吗?”于周周搅拌着杯中的咖啡。棕色的液体虽还未入口;她却已尝到了些许苦涩。
  端坐在她对面的诸葛霄点点头;“就这样了。”
  “他现在在哪里?”
  想到答案;诸葛霄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尼泊尔。”
  于周周讶然,“又是徒步?”
  “……嗯。”
  “他真是疯了。”于周周摇摇头,扔下精致的银色小勺,颇为豪迈的把一整杯的咖啡都一饮而尽,“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
  诸葛霄有些茫然。北京已经入冬了;天气很冷;昨天刚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小雪;今天却已放晴了。阳光经雪反射,白茫茫的一篇。行人在雪上走,在融化了雪水的湿漉漉的柏油马路上走。午后很安静,和即将到来的圣诞气氛并不很相融合。
  “也许……不会了。”诸葛霄取过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大衣和围巾,“不早了,我该回学校了,改天再聚。”他站起身来,穿上黑色的厚实的大衣。米色的围巾绕了一圈又一圈,衬着他消瘦的有些尖了的下巴,看上去有种温暖心安的力量。
  于周周看着他背上背包,套好手套,冲她张开五指挥了挥,“拜拜。”
  “拜拜,加油啊。”
  诸葛霄在她加油的余声中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白光迎面扑来。
  于周周侧过头去,从明净的落地窗中去看诸葛霄穿越人流走过斑马线的身影。没有乔亦初,他也在为了自己的将来好好奋斗了,那样沉默却坚定。于周周恍惚再也看不见当初那个替她挡下一拳,却能若无其事的拍拍手走开的嚣张少年了。
  ——这已经是与乔亦初分手的第一个月零五天。
  还有十天就是圣诞,诸葛霄并没有太大感觉。倒是班里的女生一个个都很兴奋,一下子张罗着买贺卡,一下子又说买苹果和包装盒,真是拿来当一个节日来过。
  几天前微博上难得刷到乔亦初的消息,穿着冲锋衣站在碧云蓝天之下,远方巍巍雪山蜿蜒而来。他说,已经进入尼泊尔,稍作休整后准备进入雪山区。点开评论区,下拉了好几页。诸葛霄逐条看过去,也看乔亦初给别人的回复。但他似乎很忙,只草草回复几条后就再没消息。
  知道他一切都好,诸葛霄就也觉得很好。
  虽然走之前他那样说,等他成为了一个更好更能给他安全感的人,他就会回来。但恐怕两人都明白,这样的话,和那些“我会爱你一辈子”、“我爱你如初”又有什么区别。说的人知道是假的,听的人也知道是假的,不过各自都从这当中汲取一些可怜的侥幸与安慰罢了,聊胜于无。
  分手后很长一段时间,诸葛霄都在想两人何至于走到这地步。两个人都是爱着对方的,这没有什么好怀疑。但就是走不下去了。各自都明白,再执着下去,耗到血和泪都干了,耗到年华老去,耗到感情全无,就是他们乐意见到的结局了吗?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乔亦初新发的一条微博,也是两人分手后的第一条:
  【如果一项开支已经付出并且不管作出何种选择都不能收回,一个理性的人就会忽略它。这类支出称为沉没成本(sunkst)。——斯蒂格利茨】
  沉没成本,好一个沉没成本。那些过去了的时间、精力,那些已经化为云烟的感情和付出,都不过是沉没成本。若只把眼睛执着于那些已经投入了的,因可惜不舍而不肯脱身,那便永远收获不了更好的未来。就好像一艘已经开始沉没的巨船,诸葛霄你又何苦死死抱它的桅杆不肯松手?
  诸葛霄不知道乔亦初这是在劝诫他,还是在勉励开导他自己。他那样理智的一个人,可以以成本来计算两人之间的点滴,恐怕也不会体悟到诸葛霄这切肤剔骨之痛。诸葛霄笑过之后,感谢乔亦初分手的体贴和冷静,让两人不至越走越僵,而后取消关注,睡了分手后的头一个安稳觉。
  但一贯没出息的人,也难以在一时之间将脊骨硬起来。即使取消了关注,也始终记得乔亦初的昵称:JOE在云边。无聊的间隙,总忍不住手贱,不厌其烦的在搜索框中输入名字,找到他,看一看他最新的动态,看一看别人@他的消息。看到他稀松平常的和别人互动,不免气闷,觉得自己这样每天凄惶茫然,他却一派安乐,心里总觉得一阵很沉的痛。痛过之后又觉得无聊,断都断了,难不成还想让他每天板着个脸沉痛后悔不成?
  也时常告诫自己,甚至是在每次手贱之后,都要提醒一遍,赶快忘了,去做正事。但难保下一回还是这样。要么硬气起来,正大光明的关注了,理直气壮的告诉他,老子就是忘不了你,老子就是要一天一天的看着你,要么你就拉我进黑名单,要么你下次发消息时就掂量掂量——如果真这样做了,倒也解气。但诸葛霄仍然不敢。只是不停的搜索,搜索,像是窥探。也不是不知道“悄悄关注”这个功能,但不屑用。用了,那就连自己心里那关都过不去了。
  反观乔亦初,仍然安然的关注着他,连昵称都懒得改,生活好像没任何的改变。果然是个心冷的人。
  诸葛霄想,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大概就是我宁愿偷偷摸摸的关注你,也不想让你知道我仍在想你,而你即使关注着我,眼里却再也进不了我的任何一条消息。我不见你,宁愿挖了自己的眼睛,也要想你,想你,用一切的器官,用全身的毛孔去想你。你看得见我,你眼里却没我。
  越到深冬,天气就越发的冷了,街道也越发的热闹了。诸葛霄整天窝在教室里,在暖气的薰风下一边做题一边昏昏欲睡。下了课接到钱雨电话,说是圣诞了老同学组织了一下聚会,邀请他一起。诸葛霄不太想去,因为怕遇到乔亦初。钱雨心思细腻,善意提醒,“小乔还在尼泊尔呢,1月份才会回来。”
  耐不住钱雨的软磨硬泡和张婷的狂轰滥炸,再加上诸葛霄自己也挺想找人聚聚,免得在如此热闹的夜里落单,于是就答应了这个邀请。
  18班还是有蛮多人考来北京的。平常的时候大家各忙各的,新的大学生活又是如此诱人,因此联系便少了些。这次圣诞刚好在周末,大家又有大半年时间没见了,正是个很好的由头。
  圣诞前一天于周周打电话来问有什么活动,不然就两个单身的人拼个盘。诸葛霄笑说,我这边有个更大的单身拼盘,敢来么。于周周哪有什么不敢去的地方,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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