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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厅级的干部，在做这个五品郎中之前，这位刘大人只是一个八品的县丞，大致相当于县办公室主任的样子，也就是个副处级干部吧。

　　　　一个副处级干部骤然变成了厅级，对提拔之人也是感恩戴德不遗余力的。也许，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的。

　　　　应该说，这个刘大人，虽然名字叫做留着不说，但是，他还是在说话方面是比较有技巧的，已经帮温大人撂倒了四品以上官员不下五六人了。

第二百六十章　无可取代（）　
凌大人的厉害之处，绝对不在于他的品级，而是在于他的脾气，还有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他现在的位置，是陕西总兵官，手握着五千百战余生的精兵，他靠着这五千的精兵维持着一个陕西。这样的一个人，想在他的太岁头上动个土，那是相当的有难度，甚至，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

　　　　在出京之前，吏部稽勋司郎中刘不曰跟他的提拨者温体仁温大人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对话。对了，我们先说一下温体仁这个人吧，基本上，他已经出场好几章了，但是我们一直没有对他做一个比较系统的介绍。温体仁大人这个人，类似于红楼梦里的凤姐，比较是那种口蜜腹剑的类型，可以说是嘴上是一团火，脚底下是一把刀。

　　　　温大人绝对不是个粗人，事实上，他是个相当有学问的人，绝对的正经经历，两榜出身，说他是进士那都有点委屈他，事实上，他是状元。他是万历年间的一甲第一名，琼林宴上单独坐席位的。

　　　　但是，有时候，一句话说的是相当的准确的，那就是文人无行，温大人是有能力的，没有能力的人，绝不可能做朝廷的首辅大臣，但是温大人同样是无耻的，因为他做首辅以来，就干了一件事，那就是整人，玩命的整人，往死里整人。

　　　　整人的标准不是分官位大小，而是是否能对温大人造成威胁，凌云是一个边帅，作为边帅，手里是有军队的，温大人比较忌讳，手里有军队，而且能在皇帝那里说的上话的人，这样的人，绝对是有威胁的。

　　　　温大人问刘大人，：“以你的意思，这个凌云应该如何处理？”。刘大人当时就是一身冷汗，作为一个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他根本也不怕得罪人，但是，他还从来没有碰过带兵的人，那些人才不管什么人什么事不管你有什么过硬的关系和后台，想杀你也就是脑袋一热的事情！”。所以，听到温大人这样问，他只好回答，：“想办法加以笼络，如果笼络不成，就降职调离，剥夺兵权也就是了！”

　　　　要整人是没问题的，千万不要把人往死里整啊，这才是比较重要的。所以刘大人最终的意见也就是，如果拉拢不成的话，那么就降了他的职位，夺了他兵权也就是了。

　　　　温体仁说，：“就这么简单，就算完了吗？”，刘大人此时说了一句很有见地的话，他说，：“首辅大人如果执意要逼迫凌云，要是凌云有了反叛之意，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千里奔袭回京，恐怕无论如何，对大人来说都是不利的。还是要留下一些缓步的余地啊。”。

　　　　对于这一点，温体仁也只好点头赞同。能治一服，不治一死。这绝对是一个正确的决策。如果不是面对的是凌云的话。

　　　　在渭南府衙。刘大人受到了贵宾一般的接待，接待结束以后，几位千户和游击军官们散去了。还是几位核心人物陪着这位使者。

　　　　几位在后堂分宾主落座了，凌云一句话，就道破了天机，：“刘大人，我知道您此行的来意，但是，我凌云现在，还不是解甲归田的时候，等天下承平了，不必等温大人提醒，我自会挂印归隐，去过我寄情山水的日子。”。

　　　　刘不曰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说，：“凌大人，你多虑了！”，但是凌云正色道，：“刘大人，凌云并非多虑，我只说一句，如果凌云走了，换谁来，能担得起陕西这个烂摊子，如果温大人有合适的人选，凌云今日就上折子辞官。”。

　　　　五雷轰顶的感觉。

第二百六十一章　乖巧一点（）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基本上就算是摊牌了，凌云虽然是个暴脾气，但是他也是比较有原则的守规则的，他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他之所以跟这位刘大人说的这么直接，也很简单，就是因为，还是说清楚的好，说清楚了，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不管这位刘郎中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思来的，也不管是他有什么样的准备，不管他是千变万化，都有一定之规来应付。果然，这句话一出来，刘郎中有些吃不住劲了。

　　　　在吃饭的时候，刘大人还在想，是不是外面传说的，这位凌大人到底有多厉害，有多少传奇一样的故事，是不是都是编出来的，看得出来，这位凌大人很温顺。至少对自己，他很是恭恭敬敬的，他别说不像是屡立战功的人，或者可以说，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带兵的人。

　　　　所以，刘大人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凌大人比较好欺负，这种错觉几乎延续了这一顿饭结束，这顿饭可以说是吃的相当不错，渭南这个地方，虽然还是战场，但是由于凌大人的屯田政策实行的比较好。这里不仅有菜吃，而且还有肉吃，可以说，是相当的不错啊。

　　　　恩，虽然刘大人是个京官，不过，能在渭南这样的战场，受到这样的待遇，那也是相当的不容易的。他还是比较知足。自古以来，知足者常乐，知足者没事，知足者，不怎么惹祸啊。

　　　　平时，在军队里面，是有禁酒令的，但是，凌云今天特意开了这个禁，凡是千户以上的军官，都可以放开了喝酒，放开了吃肉，这算是一次打牙祭。

　　　　为了保持自己的风度，虽然远道辛苦，但是刘大人还是没有放开了吃，不过，他也不傻，照着那扛饿的食物下筷子。基本上也算是吃的比较饱，就在他酒足饭饱来到大堂，打算跟凌大人耍耍特派员的威风的时候，凌大人却忽然平静的告诉他，自己不能走，至少在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走，自己走了，陕西这个烂摊子，就立刻烂到全国。

　　　　凌云说的，一点都不夸张，这一点，不管是刘大人，甚至是温体仁温大人，对这一点，都是认同的，换做任何一个名将，都不太可能拿着五千多人控制一个省的局面，如果在这个时候，把凌云给拿掉，局面可能就会变的一发不可收拾。这样的话，不管是怎么处理，温大人恐怕都难以善后，甚至难辞其咎。

　　　　刘大人至少是个识趣的人，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轻易的表示一个态度，但是他是清楚一点的，这一点很明确，那就是，不能得罪凌云，记得凌云现在还有一个特权，那就是斩正四品以下官员，不需再请旨，包含正四品。

　　　　这位刘大人，很清楚的明白，自己这位吏部稽勋司的郎中，只是个正五品的官员，而且，这次来这里，不是皇帝简派的天使，只是温体仁的使者，要是这一次真的来一个有来无回，只能怪自己倒霉吧。

第二百六十二章　忙里偷闲（）　
有句话，叫做倒驴不倒架。到了这个时候，虽然刘大人的气势已经被打击到不复存在了，但是他还是想象征性的说几句，然后抓紧时间跑路走人，这个时候，继续留在这里，是一件不太让人开心的事情。

　　　　刘大人忽然想到，自己来到这里，拽的跟什么一样，完了还指望耍一把特派员的威风，实在是不太实际，凌大人不怎么吃他这一套，这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必然的事情。

　　　　所以，象征性的说话开始了，刘大人一边说，一边琢磨这话应该怎么说才凑合着，自己能回到朝廷能交差，“凌大人，说到您的战功，可谓是彪炳史册了。这一点，朝廷内外的所有官员士绅，甚至百姓，都是耳熟能详的！皇上还是时常夸奖您的！”。

　　　　凌云笑笑，：“刘大人，您说的，我倒是信，我和皇上是结识于患难的，皇上说过，信得过我凌云，才让我统兵在外。为国家守住一方土地。”刘大人接着说，说了一句他比较后悔的话，这句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他说完就走的愿望，就断送在了这句话上了。

　　　　他说的是，“目前看来，陕西似乎也没有大的战事，凌大人的兵员，似乎也该缩减一些为是！”，这简直就是一句作死的话。对于一个将领来说，有人竟然要缩减他的兵力，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凌云是一个比较有涵养的人，他没有从正面回应这位刘大人的话，但是，他还是抓住了刘大人这番话的重点。

　　　　这番话的重点就是，他说的要裁减兵员的前提是，陕西目前没有什么大的战事，这简直可以说是滑稽之极了，怎么可能是无战事呢。凌云以五千人的兵力，外加一座渭南孤城，牵制着贼军十几万的兵力，这个时候还要裁减，简直是胡说八道，得而诛之！

　　　　不过，既然你说没有战事，还非得忙里偷闲打一仗给你看看，自古以来，远离战场的人，从来都是正确的，自以为自己是什么运筹帷幄的刘伯温诸葛亮，其实，说白了都是狗屎而已。完全都是狗屎。

　　　　凌云跟刘大人说，：“刘大人说的不巧，陕西不仅不像刘大人说的那么太平，反而是战事频仍，李自成的几万大军，就在几十里外，可谓是朝发夕至，我这小小的渭南城，就随时会被人包了饺子，所以，刘大人在我这里待的时间久了，总是不安全的。但是刘大人既然来了，平时也是难得一见什么是战场，那么就不妨请刘大人在这里多住几天好了。”。

　　　　说着，他叫来一个中军官说，：“前些时候，不是李自成派人来说，要再打一仗吗？对吧，我记得是这么说的，这样吧，你去回他一下，就说，渭南城随时都枕戈待旦，等他李闯王来这里串门，而且还告诉他，凌云这里，来了朝廷的特使，嫌我老凌没有战事，要裁减我的军队，夺了我的兵权。我老凌现在既然不想解甲归田，只能靠打你李闯王来证明一下自己了。”

　　　　说着，他转身问刘郎中，“大人觉得这样说，是否妥当，末将等您示下！”。刘大人早就开始懊悔自己刚才多嘴说那句话了，哎，这辈子干点什么不好，偏偏要惹这个凌云，看这个意思，自己是走不了了。

　　　　渭南不是坚城，凌云虽然很猛，比较是好汉架不住人多。所以，留在这里，是危险的。刘大人自己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他唯一的真实的想法就是怎么想办法快些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二百六十三章　整军备战（）　
战争，是任何一个远离战场的人，都能够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事情，但是绝对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直面战争。反正，刘大人就是这么个人，他绝对不希望在这里真正的见识一场战斗。所以当凌云告诉他，这里将要为了证明，陕西无战事是扯淡，因而要进行一场真正的战斗。

　　　　李自成早就想跟凌云再打一场了，但是他心里也有点犯嘀咕，自从崇祯二年以来，战争好像自然而然的进入了焦灼的状态。两者之间因为谁也无法吃掉谁，所以，接战多次，凌云仗着人狠，李自成仗着人多。最近几天不打了，且两者之间都有了些相敬如宾的意思。

　　　　毕竟凌云也好，李自成也罢，他们一个是官军一个是造反，但是不管是负责造反的，还是负责镇压造反的，他们不能总是打仗。打累了的时候，他们也该适当的休息休息，这个时候，两个人都休息的差不多了，所以决定，好吧，这个时候应该开打了。

　　　　凌云派遣自己手下的一个校尉，向李自成送信，朝廷的特使来到渭南，就是来催战的，我老凌不取你的脑袋，我的脑袋，马上就会被砍下来送到朝廷去。所以，渭南城已经准备好了，下面就是一件事，张开怀抱等你。

　　　　看到凌云的这封信，李自成晃了晃脑袋，好吧，其实只是因为他是个半文盲，看不太懂，于是他把信递给了旁边一个叫潘龙头的军师。这位潘军师估计是水浒传里吴用那样的人物吧，或者类似于太平军部队里的杨秀清。反正，好像是个教书的先生出身。这个名字就挺好，叫什么潘龙头，大概这位军师大人，家里打算让他当个什么龙头老大的意思吧。

　　　　潘军师接过来这封信，信是周杨代写的，大致内容是：李自成，渭南全体将士枕戈待旦，磨刀擦枪，就等着要你的脑袋，你要是不来，老几位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李自成笑了，他对自己是有着相当的自信的，所以当他接到凌云这封信的时候，他最大的反应竟然是笑了，他吩咐手下，取五十两银子来，这位校尉兄弟辛苦了，两军交兵，我这里，还是厚待来使的。”。

　　　　这位校尉大哥也是见过世面的，到手的这五十两银子，可谓是不要白不要，无非是民脂民膏，不妨还之于民。所以他没有推辞，跟李自成拱拱手说，：“李闯王，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子就收下这五十两纹银，但请李闯王示下，对于凌大人的书信，如何批复？”。

　　　　李自成笑道，：“好，潘军师，你就代我回复凌大人，三日之后，兵临渭南城。”。潘龙头点头。说道，：“这位校尉兄先回去，李闯王言出法随。”。

　　　　校尉点头，出了西安城，一路飞奔回到渭南交令。他先见的是张章，张章问明白了情况，立刻来到刘大人和凌云面前，说道，：“按照大人的吩咐，我派人去下了战书，李自成也批复了我们的战书，约定三日之后，兵发渭南城。和我们交战！”。

　　　　这个消息，其实在凌云看来，是比较司空见惯的，因为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所以，他对张章说，：“那张兄就传令下去，整军备战吧！”，说完他又对目瞪口呆的刘不曰说，：“大人认为陕西无战事，那么，就在我这小小的渭南城，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血肉横飞吧！”。

第二百六十四章　还有用处（）　
刘大人很后悔，吏部稽勋司郎中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是比较有希望成为大官的。自古以来，吏部都是官场各个衙门都比较盯的紧的香饽饽。吏部，就是人事部，管的就是官员的升迁谪降。

　　　　一般来说，吏部的尚书和侍郎什么的，就是在吏部的郎中里面挑选的，虽然这个稽勋司郎中，不像是什么文选司那么牛，但是毕竟说起来也是吏部的人啊，吏部的人，就是有牛的理由，谁敢惹啊，要是刘郎中有想法，随时可以外放个参政或者知府什么的，然后一点一点的熬资历，到老了，怎么着也混个二品正部级干干，要么在地方当个什么巡抚什么的，要不到中央当个侍郎，都御史，都挺好的，再怎么样，也犯不上跟着陪绑。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一句话不慎，就给自己带来说不尽道不明的麻烦事情。这也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但是这个话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被凌云抓住了把柄，是收不回去了。

　　　　虽然刘大人急的差点都尿了裤子，但是凌大人还是比较人性化的，他可不会真的打算让这位五品的文官，一个吏部郎中真的去做什么敢死队的队长，这样的人，上阵杀敌是指望不上的，一旦上去，绝对就回来的是一具尸体，既然如此，凌云还是知道怎么样去把握这个度的。

　　　　一定要让他知道，战场是怎么回事，免得他再次胡说八道，但同样，一定要让他毫发未伤的回到北京，要让温体仁，还有朱由检都知道，凌云是一个中规中矩值得信任的将领，虽然带兵在外，却丝毫没有异心，绝不会给朝廷带来人任何的麻烦。

　　　　不仅如此，还要借这位刘大人之口，向朝廷传达一个概念，那就是，陕西的情况，现在是相当的险恶，而且，凌云没有丝毫的野心，他只是一个忠诚无二的国家干城。这样一来，或许还能给陕西的官军争取一点来自国家的福利，即使是没有任何的福利措施什么的，至少没有这样长年累月的打扰就行。

　　　　凌云真的是累了，不知道朝廷会不会因此而觉得累，但是，这都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因为，还有一个李自成就在眼前等着他去收拾，战争进入到了第二个年头，已经成为了一场旷日长久的拉锯战，就算再有几个凌云，想一举歼灭李自成，也绝不是容易的事情。这一点，凌云清楚，李自成也清楚。

　　　　李自成混了这么久，还混出来一个闯王的名号，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有时候比朝廷心里还明镜似的，所以，他现在就盼着朝廷的官军被自己的朝廷给撤走。可以说，他的愿望在一个瞬间几乎就快要达成了，因为现在来的，还只是温大人的使者，如果温大人的使者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的话，那么，下面，朝廷问罪的诏书同样也会朝发夕至，够凌云他们喝上一壶的。

　　　　能证明自己，只有一个办法，玩命的狠揍李自成！凌云这么想。

第二百六十五　李军计策（）　
其实李自成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和凌云的想法不太一样而已，他可不甘心就这么充当一个挨打的角色。如果是那样的话，李自成就不准备陪着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