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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指神农-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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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谢永强仿佛被海浪冲击了一般,连退了五步才稳定身体,手中的菜刀掉在房顶上,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半片刀刃飞下了房顶。
谢永强吃惊地看着吕天,吼叫道:“你……你要干什么!”
吕天轻轻一笑,坐到了躺椅上,身子向后一仰,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前后晃动了六七下:“谢老六,这地方不错,能够登高远望,能够呼吸新鲜的空气,能够仰望蓝天,你挺会享受,也挺有意境啊。”
谢永强抖了抖眉毛,喝道:“你是谁?!”
“你的鲈鱼很好吃,你不记得我了我可记得你,你曾经白送给我一条鲈鱼,大约……”吕天用双手比划了一尺多长的距离:“大约这么大,有五六斤重,味道真鲜美,害得我多喝了半斤酒,让我喝醉了。”
看着吧嗒着嘴的吕天,谢老六挠挠头:“我送你鲈鱼?什么时候的事情?”
吕天哈哈大笑道:“你难道忘了吗,卖给我姐姐的鲈鱼夹带了半斤水,按照缺一赔十计算,你给白送了我一条大鲈鱼。”
谢永强眼睛一暗,终于想起了那天的事情,吃惊道:“怎么是你,你是政府里的人?”
吕天呵呵一笑道:“我是哪里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天买鱼时我送你了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你说做人要诚实,做生意要本分,这是发家之道,如果本分经营财会找上门,如果有欺诈行为工商会找上门,老天也不会饶我。”谢老六讷讷地说道。
“哈哈哈,谢永强,你的记性不错,从那以后是不是这样做的?”
“我是这样做的,有生意交往的人都说我变了,愿意和我打交道了,我的收入提高了三成,我还得谢谢你,大兄弟。”谢永强挠了挠头说道,语气里充满了谦恭。
“谢就不用了,咱是好兄弟不是。生意会做了,怎么到拆迁的事情上你又糊涂了,把我的忠告给忘记了?做人和做事是相通的,你要学会举一反三。”吕天晃了晃翘起的二朗腿。
“拆迁也不是生意,跟那没关系,工商也不会找我麻烦的。”谢老六晃了晃手里的药瓶道。
“不要忘记了,我还有一句话,叫老天不会饶过你。谢永强,钱是好东西,谁都想多要一些,这是人之常情,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果你一味的追求钱财,不择手段,那么你不仅得不到财,而且还会失去一切!”吕天坐起身道。
“我听邻村的小二说,他们的补偿标准每平方米提高了300元,我们也不是软柿子,为什么给他们村就不给我们村,不都是城关镇的子民吗,不都是一个党领导下吗,这样做我坚决反对!”谢老六脖子一仰道。
吕天轻轻一笑道:“我是乐平县的副县长,主管拆迁工作,如果真有此事,我给你补偿600元每平方米,如果没有此事,你是不是也要积极配合拆迁啊?”
“你是副县长?”谢永强张大了嘴巴,好像要把苍蝇全部吃到肚子里一般。居然还有这样无赖的副县长,从他的鱼摊讹去一条鱼,这事如果让全县人民知道,副县长从平民百姓手中讹去一条鱼,你这副县长太没面子了吧。
“怎么,我吃你一条鱼就不能当副县长了?”吕天嘿嘿一笑道。
“那好,大兄……吕县长,你等着,我马上给小二打电话,如果真有此话,吕县长你可要话复前言啊。”谢永强摸出了手机。
“没问题,如果没有此事,你也要话复前言,配合政府搞好拆迁工作。”吕天身子一仰又躺在了椅子上。
“好的。”谢永强放下了手中的菌药,从腰中摸出了手机就要打电话。
忽然,从搭在房顶的梯子处窜上来两个人,一人抓住谢永强的一条胳膊,用力把他按倒在地上,大喝一声道:“不许动,快把他铐上,小心他喝药!”
谢永强被按倒在地,嘴巴贴上了房顶,不停的大骂道:“我日你们祖宗,快点把我放开,不然我跟你们没完,谁铐我我就日谁祖宗!”
吕天从躺椅上坐起身,看了看两个警察,忙道:“把他放了,你们先下去等我命令,这里由我来处理。”
两个警察有所不甘,挨几句骂是小事,谢永强与公安法院对峙了两天,一手菜刀一手菌药,就是不下房顶,谁也不能靠近,今天可有机会抓到他了,怎么还能放了他。吕县长说话了,还不得不放,比公安局长还大一级不是。
两人松了谢永强跳下了房顶。谢永强从房顶上爬起来,迅速拿起菌药瓶,又拾起半片菜刀,瞪着大眼珠子冲楼下喊道:“谁他娘的再抓我,我就跟他拼命,把他的脑袋剁下来喂狗!吕县长,你这用的什么计策,调虎离山还是围魏救赵,不带这么玩的,你还拿你当大兄弟看呢。”
吕天又仰身躺下,喝道:“拿我当大兄弟看没错,别的就不要说了,什么调虎离山什么围魏救赵,这些我都不懂,整点有用的,那钱还想要吗,想要就快点打电话!”
谢老六看到吕天又躺了下去,房下也没有人与他较量,慢慢就泄了气,把半片菜刀夹在腋下,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小二,你村每平方米多300元补偿款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详细说一说……我干嘛呢?我跟领导谈判呢,我村也不是后妈养的,为什么只给你们不给我们……什么?那笔钱是壁纸钱?你他娘的壁纸算到房子上?……跟我开玩笑?我日你祖宗!你开了一个玩笑,差点赔上我一条命!”
第四百零四章 敢在“流氓县长”头上动土
谢永强彻底泄气了,他无力的坐到房顶上,嘴里骂骂咧咧,把小二前清年代的祖宗都骂了个遍。
吕天站起身,呵呵一笑道:“事情既然清楚了,你就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吧,三小时后拆房。”
谢永强猛地站起身,挥动着半片菜刀,瞪大了眼睛嚷道:“不,我坚决不拆,想拆可以,必须再赔我三万块钱!”
吕天呵呵一笑道:“你也是老爷们,裤裆里夹着一根棍儿呢,说话要算话,不要婆婆妈妈的,办一些裤裆里没棍的事情!”
“我说话就不算话了,怎么着吧,你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我把这瓶子药喝下去!”谢永强双眼发红,左手高高举起了菌药。
吕天点点头,蹲在了谢永强面前道:“你可以喝下去,马上开始,我看着你喝。”
谢永强气得够呛,人家领导看到群众自杀都是施以援手,眼前的副县长铁石心肠,居然要看着他的子民喝药,喝就喝,大不了一死,我要用死来证明你们是强制拆迁,违法行为!
他举起药瓶,刚要打开盖子,药瓶却像长了翅膀,一下子飞走了。他急忙四下寻找,发现药瓶跑到了吕天手上,他正在检查药瓶的说明书。谢永强急忙俯身去抢药瓶。
啪……
一个耳朵扇在了谢永强的脸上,谢老六身子一旋,立即转了360度,马上找不到北了。吕天一脚踢在他的右手之上,将半片菜刀踢落在地,左手在他裤腰带上一拎,将他整个身体拎在空中,向着房下一扔:“下去吧,要不在这里丢人现眼!”
呯……
谢永强与地面发生了亲密接触,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看到有人被扔下来,人群立即四下闪开,留下一个大大的空场。谢永强所摔的地方并不是水泥地面,而是一个土堆,隔壁院墙拆走了,留下了砌墙用的泥土,看起来十分松软。
吕天大喝一声:“铐起来送公安局,镇政府的工作人员清理东西,公安局的维持秩序,法院执行庭立即拆房!”
听到副县长的命令,人们立即行动,清理东西的清理东西,维持秩序的维持秩序,法院的执法人员开来了挖掘机,立即着手拆房,谁也没有在意谢永强的伤势。
谢永强一点伤也没有,顶多把头闪晕了,吕天向下扔的时候暗中向回带了一把,减慢了下落的速度,如果不用神力帮忙,肯定会出人命的,他也不会这样做,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制造威慑效应,吓唬胆敢暴力抗拆的群众。
“原来他就是流氓县长,大家加小心啦!”
“是啊,哪有这样对待百姓的,简直是土匪!”
“三哥,快去搬你家东西吧,不然把东西都埋里面,损失更大。”
“还得要这样的县长,办事有手段,有措施,萝卜沾酱——嘎巴脆!”
人们议论纷纷,有说吕县长好的,有说吕县长流氓的,还有说吕县长可爱的,褒贬不一。人们议论归议论,但并没有影响拆迁的进度,半个小时后,谢永强家变成了一片废墟。隔壁的邻居看到了吕县长的雷霆手段,吓得腿有些软,也急忙把屋子里的东西搬了出来,等待挖掘机的到来。
四户人家没用两个小时就拆迁完了,还剩下最后一户,让右强直抖手:“吕县长,这户非常不好办。”
“这户怎么了?”吕天挑了挑眉毛,没这么快就拆了四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这户情况很复杂。”右强掰着手指把这话的情况进行了详细讲述。
原来这户人家姓田,娶了王姓老婆。婚后老丈人帮着批了这块宅基地,写上了姓田的户主。后来姓田的与媳妇离了婚,把房子送给了亲妹妹。田姓老婆以田姓妹妹不是本村村民为由告上法庭,要求偿还他父亲批的房基地。法院便出了判决书,将房产判给了王家,判决书下了三年,田姓也没有归还房产,法院也没有执行。于是便出现了这一情况,田姓人家拿着房产证,要求置换楼房,而王姓人家拿着法院判决,也申请兑换房产。这下把入户工作的人员愁坏了,不知道哪一个是最终的依据,哪一个才是合法的手续,至今没有找到真正的房主,更不要说做工作了。
吕天挑了挑眉毛:“这事……这事还真难办。把这两户人家找过来,我们共同商量个办法。”
姓田的与姓王的一对夫妻都没有出现,姓田的是妹妹出的面,姓王的是老父亲过来了,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坐在田姓房子的炕沿上,唇枪舌剑的吵了起来。吵了一个小时也没吵出个所以然来。
吕天摆了摆手道:“我说两位,今天把你们找来,并不是看你们打架的,这所房产法律上找不到最终的依据,你们也商量不出结果,做为拆迁部门,也没有权力和义务为你们解决财产纠纷,不能因为你们闹财产纠纷而停止拆迁。这样吧,这处房产按正常的拆迁手续走,赔付的资产你们双方共同过目,做到心中有底,然后由拆迁部门将赔付的房产及钱款交由法院拖管,直到你们把财产关系理清,你们看怎么样?”
两人停止了争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表态。如果换个人对他们这样说话,肯定有会上千句话回答他,纠纷没有彻底解决,房子绝不能动,谁动我跟谁急。可眼前说话的人是“流氓县长”,是全县出了名的人物,敢在“流氓县长”头上动土的人还没有,刚才还把谢永强从房上扔到了院子里就是最好的例证,这样的角色谁也不敢轻易顶撞。吕县长提出的方案也是可行的,虽然房产升值了,但仍然保持着现有的纠纷状态,不归属于任何一方,也不偏袒任何一方,是暂时解决置换此房最好的方法,双方也提不出什么其它意见来。
“既然你们都没有异议,就按我说的方案进行,房子中谁的东西谁拿走,半小时后拆房!”吕天大手一挥喝道。
第四百零五章 不是好朋友胜似好朋友
房子中基本没有什么东西,锁了七八年了,挂锁都上了锈,除了两件过时的大衣柜、一套灶具、一只水缸外,只剩下一间空荡荡的屋子了。
五户人家三个小时全部解决掉,把右强乐得直搓手:“吕县长,这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你看你这一来吧,所有的困难都迎刃而解,让我说什么好呢!”
闫为宽也挑了挑大拇指道:“以我二十年的乡镇工作经验,任何人我都不服,如果我不服你吕天吕县长,我这二十年乡镇工作经验白费了。”
吕天呵呵一笑:“您二位过奖过奖,我感觉这是在拍我马屁,我建议少跟我拍马屁,小心拍到马腿上我踢你们一脚,踢你们个生活不能处理,两位嫂夫还得来找我算帐。前面还有三栋房子,那是怎么回事?”
右强顺着吕天的手指看去,六街村五户解决掉以后,前面就是一面空地,视野非常开阔,没有了什么遮挡。抬眼向前看去,五六百米开外矗立着两间民房,如同草原上的一棵古松,白脸上的一颗粉刺,显得十分显眼。
“这是五街村的两户村民,可以说是拆迁工作的难中之难,本想放在最后解决,现在到了最后时刻,也到解决的时候了。这两户解决完后,城关镇的拆迁工作就结束。”闫为宽接过了话头。
“难中之难?你的意思是说,这两户比任何一户都要困难喽。”吕天呵呵一笑。
“是的,据说这两户有省里,甚至中央都有亲属关系,我们做了几次工作,省里忽然打来了电话,县领导就让暂时放一放,先不动这两家。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动,现在五街村就剩下这两家了。”
“具体是什么亲属关系,打探清楚了没有?”吕天挑了挑眉毛,这样做工作很不负责任,领导说放一放,你可以先不入户,起码把前期做好,并不是扔在一边不管了。
“具体不太清楚,据说有一位省里的高官,不是在纪委就是在组织部,还有一个是处级干部,在山西孟泽市任农工委书记,在咱乐平也任过副县长。”右强晃了晃脑袋道。
“王志刚?”吕天皱了皱眉。
“对,就是王志刚的亲属家,那女房东也姓王,据说嫁给了冀南市的一个大官,一直不在这边住,这不一听说要搞拆迁,她便搬了过来,天天在这里生火做饭,不日子过得热热闹闹。”闫为宽指了指房子烟囱上冒出的炊烟道。
“走,我们去会一会这两户人家!”
“还用给黄书记通个话吗,这可是黄书记交待的。”闫为宽为难道。
“不用不用,我是主管拆迁工作的,这事我说了算。”吕天带头,几人穿过布满废墟的空地,来到了仍然矗立着的两户人家前。
这两户人家应该说是一家,虽然是标准的六间民房,但只开了一个前门,院子中间没有院墙隔开,六间房的宅基地形成了一个大院子,显得十分宽敞。院墙用红砖砌成,水泥抹顶,显得十分坚固。院门是水泥浇筑过的,上面是雕梁画栋的尖顶和仿古门洞,下面是蓝漆涂过的大铁门,铁门边上开了一个小角门,方便人员出入。
小角门开着,几人抬腿就向里走,一只拴在门边的牧羊犬立即狂吠起来,仿佛有人偷了它的孩子一般。把吕天几人吓了一跳,急忙向后一跳。见有铁链拴着,狗嘴咬到人,于是继续向院子里走去。
“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一个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通过声音能够判断出是一位老年妇人,声音有些苍老,并不欢迎他们的到来。
这是六间新盖不久的房,与肖阳家的房子差不多,水泥浇筑的北京平,外墙镶嵌着瓷砖,铝合金的玻璃窗十分宽大,显得屋子里十分亮堂。吕天扫了几眼房子,呵呵一笑道:“家里有人吗,我们进来坐一会儿可以吗?”
房主人听到来人说话很是客气,沉默了一会儿道:“可以,坐一会吧,时间不能太长,我们要吃饭了!”
吕天、闫为宽、右强、吕采花走进了屋子。过堂屋里烧着火,锅里冒着热气,通过香气可能判断出,里面做的不是排骨就是柴鸡。走进里屋,一个老妇人坐在火炕上,眼睛盯着电视,根本没有瞄进来的几人。
电视是52寸的大屏幕,正在播放《北京青年》。吕天一屁股坐到火炕上,呵呵一笑道:“老人家,在看电视呢?《北京青年》很不错,现在播得挺火,我也喜欢看。”
“知道你还问,因为火我才看的,不火我还不看呢,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就走吧,我还要做饭呢。”老太太眼睛直直的盯着电视屏幕。
“今天你老做的好饭,满屋子的香气,手艺非常好,是不是要来客人啊?”
右强被吕天的话逗得憋红了脸,一直没笑出来,努力地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吕大县长这不痛不痒的话太逗乐了,唠家常也没有这么唠的,感觉像一只馋嘴的猫。闫为宽虽然脸部没有什么改变,也是使劲抿着嘴,不让自己失态。吕采花见惯了吕天的举动,她并没有什么表现,一直保持着微笑。
“是啊,今天闺女姑爷,我做了大锅排骨,好吃着呢。”听到吕天夸奖她手艺好,老太太脸色缓了缓,看了吕天一眼道:“你们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吧,一会儿我闺女就回家了。”
“老人家,你闺女是不是叫王小红啊?”
老人一愣,急忙道:“你怎么知道?”
吕天呵呵一笑道:“你姑爷叫冯强,冀南市委冯书记的儿子,我说的没错吧。”
老人一听这话,脸上立即堆起了笑,急忙站起身道:“哟,没你和我姑爷还认识,你们是好朋友吧,请喝茶,请喝茶,你看我这上了年纪,什么也不中用了,眼神还不好使。”
吕天端过老人倒上的茶,喝了一口道:“谢谢老人家,我和冯强并不是好朋友,但胜似好朋友,关系也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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