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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能随便捡携物回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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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睁开眼时,看到的,便是男人发自内心的微笑。许是就像男人说的,自己是他的母亲送到他身边的伙伴,是以他一开始打心眼儿里,就和自己没有距离。
  而自己却在察觉到对男人的心意时,选择了逃开。
  记事本中那什么都没有记录的、空白的两个多月,似乎在无言地诉说着男人心里的失落和失望。脑海中闪过男人明显消瘦的脸颊,苌楚心中的自责更甚。
  叹了口气,苌楚合上了手中的本子放在一边,看了看抽屉,果然见里面还有两摞这样的本子,厚度和桌面上的几本相似,只是样式和颜色不一样。
  苌楚拿起了下面的几本翻了开来——直觉告诉他,若想了解男人,这是最快、最直接又最有效的方法。
  找了一本空白页上记着的离现在的日期最久的,苌楚小心地翻了开来,算算,那时的廖若煜,也就十一二岁。
  少年的字迹很稚嫩,还有些胖乎乎的,透着可爱,但不难看出,那一笔一划之间的认真。同样的,内容只是短短的一两行字,不过不会像苌楚先前看到的那些,再让他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xxxx年x月x日
  他们都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我已经习惯了,但是听了还是觉得很难受,明明我是有爸爸的,只是他不在我身边罢了。
  xxxx年x月x日
  今天是我的生日,妈妈给我买了一个很大的蛋糕,上面有我爱吃的水果和巧克力。妈妈让我许愿,我悄悄地想:“希望爸爸能回来。”
  xxxx年x月x日   星期六   多云
  原来写日记除了写年月日,还要写星期和天气状况的,我都不知道,真笨。
  xxxx年x月x日   星期三   大雨
  今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雨,妈妈还没有回来,她托隔壁的张阿姨告诉我了,我又得自己做饭了。
  饭做得一点也不香,我想好好跟妈妈学学,可妈妈每一次回家都那么累,要不,还是自己慢慢摸索吧,大概多做几次就好了。
  xxxx年x月x日   星期二    多云
  我今天给妈妈做了饭,妈妈很高兴,却哭了。我不明白,因为妈妈说她是高兴才哭的。好吧,只要妈妈高兴就好了。
  ……
  苌楚一页页翻看着,很快,那几摞被男人叫做日记的东西便被他翻完了。虽然里面的内容越来越向之前苌楚看到的那几篇的风格靠近,但他还是大致摸索出了男人从小到大的一些心理历程。
  男人的父亲可能在男人很小的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他们母子俩。那位伟大的母亲将儿子一手带大,为了孩子她再没有改嫁。
  男人很尊敬和依赖他的母亲,苌楚不难从那些稚嫩的言语中看出,他的父亲的离开给他造成的那种不安全感。这让苌楚对男人的这个父亲产生了一点不满,若不是他离开,男人的少年时光,必定不会如此的辛苦。
  男人很争气,自己半工半读,读完了医科大学,成了儿科的大夫。但是没过几年,男人的母亲又得了癌症——苌楚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明白,就是那个东西夺走了男人母亲的生命。
  那一天,男人在本子里写道:“母亲还是走了,我留不住她。她说想让我快乐的活着,所以我笑着送走了她。
  我想她!”
  短短的一行字,苌楚却清晰地感受到了从那之中透出的深深的不舍和伤痛。只能眼睁睁看着最亲最爱的人离自己而去,那种滋味,大概和他当年看着花妖苌楚在他面前魂飞魄散时的心情,是一样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支持一下啦,每天这么惨淡,真的好心塞啊

  ☆、第 16 章

  合上本子,苌楚有些发怔。想到男人那种温柔的、带着暖意的眸子,苌楚不自觉地抚了抚那些本子。如果不是看过了这些,他又怎会知道男人和煦的表面之下,有一颗了无生气的心?
  天色渐暗,苌楚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不由得吓了一跳,指针已经快要指到“6”了,男人要回来了!
  苌楚忙把手边的本子按原样放回去,又把寻找他的那摞启示小心地放了进去。门口已经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苌楚推回抽屉,从容地向门口走去,行走间,高大的身影闪动,当廖若煜推门进屋时,首先看到的,便是大狗那双亮晶晶、带着期待的眼睛。
  看到大黑狗会在门口迎接自己,廖若煜有些意外。这家伙一向高冷,自己好吃好喝供着,它却从来不会像一般的狗狗那样,在自己的主人回家时欢天喜地跑去迎接,竭尽所能地去讨好。不过自己的这只他是当成儿子来养的,自然不会在乎它会不会讨好自己。
  虽说不在乎,但当他拖着一身的疲累回到家,看到那么一双殷切的眼睛时,不论那是为了什么,都让廖若煜感到由衷的欣慰。然而高兴的同时,又让他有些心酸——大狗在外面的时候一定是受了委屈,不然那么傲娇的它,又怎么会学着低下头来讨好?
  廖若煜在大狗满怀希冀的目光之下,搂住了大狗的脑袋,摸了摸它的耳朵道:“长大了,还懂得出来迎接我了,看在你表现得这么贴心的份上,今天晚上就给你做你爱吃的炒饭吧!”
  放开大狗,廖若煜照旧是先到卧室将衣服换掉,又走进浴室,冲了个澡后进了厨房。
  没人知道他的今天过得有多难熬,当他焦躁不安地坐在办公桌前时,他万般后悔今天为什么没向主任请个假。
  他始终不确定家中的大狗是否会耐心等着他,他的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像他这样上班时把大狗关在家里的不合格的主人,大狗定是会耐不住寂寞,再次离开的。
  好不容易盼到了下班的时间,廖若煜却又有些害怕起来,万一,他回家推开门,大狗再一次消失不见了怎么办?万一所谓大狗的出现,只是自己长期失眠而出现的幻象怎么办?
  他无法描述他打开门看到门口等着他的大狗时是怎样的心情,但那一刻,大狗这个无意识的举动,确实让他那颗七上八下、患得患失的心回到了原处。
  他知道自己太脆弱敏感了,这很不好,尤其对于男人来说,总像个多愁善感的林妹妹算怎么回事?然而他控制不了,他真的怕了。
  幸好,大狗又回来了,这是不是说明,它在它的有生之年便不会再离开自己了?或许有大狗陪着,他的这个毛病多少也会减轻一点也说不定。
  直到上床睡觉,廖若煜的心都有些雀跃,连带的,他走路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一切收拾妥当,他便再次搂着大狗躺在了被窝里,很快,便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他决定,以后每天就这么搂着大狗睡觉了。
  苌楚照例化为了人形,看着身边的人睡着的、恬静的眉眼,将人缓缓抱在了自己怀里。廖若煜睡着时喜欢蜷着身子,苌楚手长脚长,便将人整个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看男人的日记时他发现,男人是喜欢男人的。这让他异常欣喜。苗有年曾和他说过,如果他要追求的爱人是个男性的话,将会很难。尤其在人界,男男相恋要承受极大的压力,在这种几乎令人绝望的压力面前,多数人都选择了放弃。
  之前他不知道男人会不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曾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因为他是男人而廖若煜不接受他又该怎么办?但如今看来,大概连老天都在帮他。
  想起日记中令男人伤心的那个男人,苌楚危险地眯起了他的丹凤眼,他最好不要再出现在男人的面前,否则,他可不保证他会有男人那般的耐心去容忍他。
  二人离得极近,呼吸彼此交融,当他赤/裸着的皮肤贴上廖若煜露在外面的脚腕时,忽然感觉到一阵酥麻从那片皮肤扩散了开来。苌楚愣了愣,接着便感觉到自己胯/下的利刃,直直地抵在了男人的两腿之间。
  苌楚慌忙放开廖若煜,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该死!他怎么把这档子事给忘了!
  没有人知道,作为统治地界几千年、几乎在地界呼风唤雨的魔尊苌楚,其实只是个连□□都没有经历过的雏儿。他对此并不十分执着,然而就算他自己不热衷,那些欲向他尽忠的、有求于他的、甚至想讨他欢心的,也不会使他的床畔少了人。只是苌楚总是兴致缺缺,或许是那些人难以使他产生悸动,也或许是他太过谨慎和警惕,总之很难得的,从出生到现在,他仍旧是童子之身。
  正当苌楚欲起身去浴室解决时,却发现廖若煜正紧紧搂着他的腰,大概是感觉身边的热源要离开了,他睡梦之中无意识地咕哝了一声,便又向苌楚靠了过来,直到重新把头放在了苌楚的肩窝处,才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
  苌楚黑着脸长长地吐着气,努力地忽略对方带来的那种仿佛要让他窒息的感觉,郁闷地觉得自己真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若是自己一直保持着犬型,不对人动手动脚不就不用受这等罪了吗?
  第二天,廖若煜照旧得去上班。今天起得有些晚了,来不及做早餐,廖若煜只好决定到医院的食堂里简单吃点。
  这几天儿科突然繁忙了起来,若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主任是不会准假的,他准备请假在家和大狗培养感情的计划也行不通了。他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害怕大狗离开的担忧。他给大狗简单地弄了点早饭,在门口和大狗腻歪了半天,才面色复杂地走了。
  如果大狗不愿意留下,那自己强行将它留在身边,难道就真的心安了吗?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切顺其自然。
  大狗在他驾着车出了小区之后,身影一晃,化为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穿上他来时幻化出的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驾着车到了苗有年的接待处,苗有年便将手边的资料和一串钥匙递给了苌楚。苌楚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他的居所有着落了。
  “盛鼎?”苌楚一挑眉,这是男人所在的那个居民区。
  苗有年微笑着看着他道:“这是我老板的意思,哦,就是冥王。他说您帮了他一个大忙,这是他对您的谢礼。”
  苗有年顿了顿又道:“冥王还让我转告您,虽然近水楼台能先得月,但是廖若煜身边伺机而动者,也不在少数,其中可不乏同性。”
  苌楚拿着房产证若有所思,道了声谢,便驾着车离开了。
  不是说人间男男相恋是不容与世的吗?怎么还会有杂碎敢觊觎他的宝贝?既然娄魂这般说了,那便不会有差错了,苌楚皱着眉,脚下施力猛踩油门,往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驶去。
  而此时的廖若煜看着门口满地打滚的老太太无奈地扶着额,他身边的小陈此时也被气得满脸通红,眼带愤怒地随着人群看着躺在地撒泼的老太太。
  医院会遭到医闹并不稀奇,大多数情况都是报警后交给警察处理,少部分的,通过协调也就解决了。然而现在廖若煜面对的这一家,明显只想额外讹诈,无奈对方的主力是一个年过古稀的白发老人,撒泼打滚毫不讲理,廖若煜和小陈被搅得精疲力竭。
  院方劝说无效,为了防止医闹的范围扩大,廖若煜只好停下了辩解,等待老太太平静下来。
  虽然儿科门诊和普通门诊是分开的,但这几天是感冒频发期,门诊部有很多的家属陪着孩子来看诊、输液。听到老太太的大叫大闹,不少的家属和患者都从病房里出来,围着廖若煜指指点点。廖若煜无奈,只能靠在墙上生生受着。
  他今天没吃早饭,肚子早就饿了,前段时日更是没有好好注意饮食,让他有点低血糖。耳边那一家人毫不客气的谩骂和两个女人交替进行的、接连不断的干嚎,更让他的头微微有些发晕,他喘了几口气,只好走进办公室先喝几口水。
  早上来到单位时,便见这几个人蹲在他的办公室门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什么事,门口蹲着的那个老太太便冲了上来,对着他劈头盖脸的一顿挠。
  他下意识地去挡,怎奈老太太那指甲太尖锐,硬是在他的脸上划下了几道红痕,血也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
  周围的护士眼见情况不对,忙上前将那老太太拉开。之前这家人只说是来感谢廖医生治好她家孩子的,哪曾想竟然是骗她们的!
  有机灵的护士叫来了其他的男医生帮忙,还打电话叫了保安。那家人一看帮廖若煜的人越来越多,婆媳俩便往地上一坐,再一次哭天抢地地嚎上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那那婆媳俩哭得更起劲儿了,一边哭,一边还大声地痛斥廖若煜。尤其是那老太太,简直就是天生的影后,声泪俱下,哀痛难绝,看着廖若煜时,那满脸悲痛又夹杂着七分憎恨的眼神,差点连廖若煜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因为医术不精而断送了一个小孩子的生命。
  廖若煜忍着头晕,仔细地听着那婆媳俩不间断的叫骂声,总算是理出了个头绪,和他自己的记忆对了上号。

  ☆、第 17 章

  家人的小孩儿叫李磊,因为常见的扁桃腺发炎来医院救治。他在开药的时候按照习惯询问了李磊的父母,孩子是否对青霉素过敏,他清楚地记得,他们当时摇头说没有,之后他便把消炎药物选定了青霉素。
  或许是因为他在药方上写了青霉素,配药的护士便没有再给李磊做过敏测试,结果在输液后不到十分钟,李磊的全身便起了皮疹,眼睛也有些发肿。
  李磊的父亲当时就发了怒,冲进他的办公室,不分青红皂白揪着他的衣领便打了他一拳,李磊的母亲也开始嚎啕大哭,整个楼层都有些骚乱起来。
  他那时已经是整夜整夜睡不安稳,精神不太好,莫名其妙挨了一拳,再被他们这么一搅,顿时烦躁到不行,一巴掌甩开李父提着他衣领的手,大喝道:“吵什么吵!还想不想救孩子了?”
  廖若煜不管是对病人还是对病患的家属,从来都是彬彬有礼、温柔谦和的,医院里的人,尤其是熟悉他的护士一时间都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嚎啕大哭的李母也止住了哭声,张着嘴看着他。
  他理了理衣服,大步向李磊的病房走去。李磊的针头已经被拔了下来,正坐在病床上伸着脖子看着吵闹的门外。
  廖若煜走上前,扶着他躺平,将他的两只脚放在床尾的护栏之上,他摸了摸李磊的额头温声问道:“李磊,不要害怕,你现在告诉叔叔,你的胸口有没有很闷?头晕不晕?”
  李磊看着他,摇了摇头,这时护士长拿着一个装好药的针管走了进来,拿起李磊的胳膊开始消毒,准备静脉注射。一旁李磊的母亲见状忽然冲上来,抓着护士长的胳膊嘶声叫道:“你要干什么?你们刚才差点害死我的孩子,现在又要给他打什么针?”
  廖若煜冷着脸拽开李磊母亲的手,示意护士长尽快注射。他扭头盯着李磊父母道:“知道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吗?”
  看着和就诊时判若两人的廖若煜,李磊的父母有些愕然地摇了摇头,廖若煜不等他们回过神来,便厉声道:“孩子这是青霉素过敏!幸好发现得及时,但是如果不尽快进行抗过敏治疗,孩子是有生命危险的!你们这样拉拉扯扯、大哭大叫,耽误了孩子的治疗让谁负这个责任?刚才我问你们孩子青霉素是否过敏你们是怎么说的?现在又要阻碍医生的救治,你们还想不想让孩子好了?”
  李磊的父母被他说得有些哑口无言,同时也忽略了其实医院本应该先做一个药物测试的,导致这样的结果,医院的人也是有责任的。廖若煜见他们平静了下来,松了口气,才走回了办公室
  李磊的情况好转后,廖若煜又重新给他开了药方,只是他觉得,作为主诊医生,造成这样的情况他本该承担相应的责任的。于是在和院长坦白了事情的经过后,他便帮着李磊垫付了医药费,不可否认的,是有弥补过错的成分在里头。
  只是,看今天这情形,还是因为自己当时垫付了医药费,而惹来的麻烦了?
  理清了来龙去脉,廖若煜松了口气,不由得有些无奈。他承认那次的事情有自己的责任,但他只愿意承担属于他的那一部分,严格说来,李磊的家人也是有责任的。本来没必要闹到这步田地,他们却非要这般的胡搅蛮缠,不禁让他愈加反感和恼怒起来。
  他走上前,对李磊的父亲说:“这位大哥,那天的事您也是清楚的,每一位家长带孩子来就诊时,我都会问他们孩子是否会有药物过敏,那天我问您李磊是否对青霉素过敏时,您是怎么说的?”
  李磊的父亲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他一个大男人,本来就不大愿意来医院闹,毕竟孩子也没什么事。当时什么样的情形他自然是清楚的,严格说来,这还是怨他们夫妻两个什么都不懂,连孩子对什么药过敏都不知道,才连累孩子遭罪的。
  其实依他的意思,孩子没什么事,病也好了,廖若煜又帮着垫付了医药费,这事也就扯平了,大不了以后不来这家医院,或者不找这个医生看诊不就行了?
  可是他的母亲却说,从这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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