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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黑衣的男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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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来做向导,然后……给你的冰箱添些蔬菜和水果。”
“别买太多。”
“啊?哦,好的。”
在霍天航身边的颂贝,又恢复了他好动活泼的个性,像只小猴子一样围着他闹来闹去。中午在公园湖畔的露天餐馆吃了饭,颂贝问霍天航周日的弥散会不会去,还说了很多他在唱诗班的事情。
“你唱诗班里,真是各种朋友都有呢。”霍天航这个话怎么听着都是话里有话。“对吧?”
颂贝转念一想,用脚踢了下霍天航:“其实我把跟踪器放你口袋里时,你就知道了,对吧?”
霍天航一扬眉毛道:“你说呢?”
颂贝眼睛一眯。“你故意耍我呢!”
霍天航摊手。“谁叫你那么可爱,能怨我吗?”
“你个混蛋!”
“配你个小坏蛋,不是正好?”
颂贝不说话,狠狠地拿起勺子塞了一嘴巴大口嚼着,霍天航在对面看着,支着手臂笑着,那个浅浅的酒窝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脸颊上,明晃晃地招人,笑开的唇已经有了血色,露出的牙齿洁白整齐,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带着颂贝说不出的秘密,那秘密里透着无可抵挡的吸引力。
晚上快近10点,霍天航才送颂贝回来,在教堂门口站着没有进去,说会来找他。颂贝也不多问,信任地点了下头,想去亲亲又觉得不太妥当,就只是快速地抱了下霍天航,转身跑进了教堂。
霍天航抬起头,望着最上头的窗户,神父就站在那里看着他。霍天航抬起手臂微笑着晃了晃,也许是时候去和神父好好谈谈了。如颂贝所说,霍天航并不是一个教徒,他来这里,只是为了颂贝,当然,这一点颂贝自己还不知道。在他脑海里,浪漫地认为他们在这里不太厚道地就一见钟情了,尽管心里的另一个声音觉得不应该是这样,毕竟这里是教堂,他是男的,入他眼的也是男的。
回到教堂,颂贝跑去向神父问安。神父正坐在书房里,看着圣经。
“玩得开心吗?”
“嗯。”颂贝点了下头。
“玩了什么?”
“我带他四处逛了逛,才发现原来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呢。”
“只是这样,就那么开心?”
“因为是和天航啊……神父。”颂贝走过去,在神父身边的地板上坐下,把头搁在他的腿上。
“怎么了?孩子。”神父放下圣经,轻抚着颂贝的头。
“真的不可以吗?”
“什么不可以?”
“和他在一起,和一个同性。”
“松松……他……有和你说他的事情吗?”
“我没有问。”
“为什么不问?”
“因为那并不重要,那是没有我的过去。神父,我是不是很傻?其实……我也不记我自己的过去,可我不是一样活得很开心,我有您,有苏修女,还有教堂里其他的人,唱诗班的朋友,现在还有天航,嗯……当然,还有一直都与我们同在的天主。所以松松是很幸福的。傻的话……就继续傻吧。”
“松松,你……很聪明。”
“谢谢神父。”颂贝仰起头,得逞地一笑。“叫神父夸聪明可是机会难得呢。”
“明天做弥散,你去帮忙准备下。”
“好,我就去。”颂贝一下就从地板上跳了起来。
“他会来吗?”
“他?您是说天航吗?”颂贝嘟了下嘴。“不知道,其实……他不是教徒。”
“我知道。”神父挥了下手。“你去吧。”
颂贝或许知道霍天航不会在第二天的弥散上出现,那一天他并没有留意任何人,只是情绪不是很高,然后直到复活节活动前,霍天航都未出现。颂贝去过他住的地方找他,那位大爷认得他,还交给了他房门钥匙,说是你哥哥交代的,他要出次远门。那个公寓里没有什么变化,除了那身黑色的风衣,那顶帽子,还有书桌上的那个十字架,还有主人,其他的都还在。出门的时候遇到了这间公寓的房东,说当时霍天航只签了半年,如果不是租金给的多,又一次付清,他都不会出租,所以希望他们在4月底前给出是否续租的答复。
那天晚上,颂贝失眠了,最后一个人在教堂里对着十字架上的耶稣坐了一宿。
“松松。”常年不变的黑色神父服,胸前金色的十字架,这个人颂贝看了12年。
“神父。”颂贝揉了揉眼睛,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明天就是复活节圣周开始,不要无精打采的。”
“我知道。”
“有准备新衣吗?”神父说道。“我会穿身白色的神父服。”
“嗯。”颂贝应道。“复活节是重大的节日。”
“我知道你最喜欢巧克力做的兔子和彩蛋了,以往这个时候,你总是幸福地到处蹦,到处问准备得如何要不要帮忙,还一直说要和国外的教友一样巡游。”
“对不起,神父。”
“不要老是道歉,松松。”
“神父。”颂贝小心地指了指神父挂在胸前的十字架。“我在天航那里也见过一个,很像呢。”
“是吗?”神父低头看了眼。“松松,你还是那么坚持吗?”
“坚持什么?”颂贝反问一句,立刻紧张起来。“我还是很喜欢很喜欢他。”
“我问的是,坚持不想知道……他的过去。”
“您知道什么吗?”
“知道一些。”神父转头看了眼那个巨大的十字架。“你就是他带到教堂的。”
“神父。”颂贝拉住神父的袖子。“他会不会有危险?”
“松松,12年前,他没有能力保护你,所以把你留在了这里,12年后……他也许在寻求一个答案。”
“我已经大到不需要别人保护,可以去保护别人了,不是吗?”颂贝红着眼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当他带你来的时候,你缩在他怀里,裹着一件黑色的外套,整个人都在发抖。”神父没有看颂贝,目光依旧盯着十字架。“那个时候,他也才十来岁,身上还有伤,他就把你放在这里。”
“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颂贝无意识地看着神台前的地面。
“也许这是天主对你的恩赐。”神父划了个十字转过身对着颂贝。“一起做祷告,然后,陪我去用早餐。”
“好。”颂贝没有追问,安静地应下,由神父带领着做着祷告。至少他知道自己对于霍天航的感情并不是一时冲动地,那种感情也许已经在他的心底埋藏了12年,三个多月前,破土发芽了。
6
复活节那天,颂贝穿着一身白色的兔子服,拎着一个放满了复活节彩蛋的篮子,站在教堂门口给小孩子发彩蛋。这次的复活节活动在位于市区的新建天主教堂里举行,他们的神父还未被派来,目前由有资历的修士修女掌管。因为都是来自一个教会,便就请了神父。
“他们希望您能来这里主教,由新来的神父去您那儿,毕竟……那边偏远。”
“不用了,苏修女,我在那里过得很习惯。”
“我明白了,神父。”
这段对话,颂贝是在换兔子服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他没有出声,从另一侧悄悄离开,站到他该在的位置上,笑得灿烂地给小孩子们发彩蛋,然后灵巧地躲过伸上来欲图拉他头顶兔子耳朵的小手。
活动全部结束后,颂贝拎着空空的篮子,同神父一道回去。下了车,走了一段路,颂贝一直耷拉着脑袋,可爱的兔子服还没有换下,说是夜里穿着挺暖和。
霍天航就在教堂的门口,仍旧一身黑色,脸色很差,靠着墙闭目养神。颂贝看到他时鼻子一吸,就开始掉眼泪,人却站着不动。神父没有说话,径直走了过去,看了眼霍天航就独自进去了。
这个夜晚显得很安宁,只有风摇曳树枝的声音,或许因为在郊区,或许因为今天的活动不在这里举行。教堂门口,只有两个人对视着,一个拉风的黑衣人,一只哭泣的小兔子。
“我回来了。”霍天航几步上前,将颂贝一把抱住。“给我。”
“什么?”颂贝一惊,愣着不敢动。
“你不是复活节兔子吗?给我彩蛋啊?”霍天航伸手拉了拉那只挂着的兔耳朵。“啊,好大个呢。”
“兔子都孵出来了,哪来的彩蛋?没有。”
“那我吃兔子也一样。”霍天航说着,咬了咬颂贝的鼻子。“咸咸的。”
“滚蛋!”颂贝推了霍天航一把,眼泪掉得更厉害,心里所有的问题都涌了上来,越想越难受。
“松松。”霍天航弯着腰,用额头抵着颂贝的额头。“我回来了,再不离开你了。”
“去做了什么?”
“松松,我失业了。”
“我可不养你的。”
“呵呵。松松。”
“天航,你怎么了?”
“我很累,让我抱抱。”
“神父和我说了。”
“什么?”
“我是被你带来的,为什么……不要我。”
“我错了。”
“你是想保护我,对不对?”
“松松……想听我讲个故事吗?”
“我们先进去,好吗?”
“换个地方可以吗?”霍天航抬起头,眼睛有些红肿。“我怕我想对你做什么,在那里……你一定不乐意。”
“哪里都不乐意。”颂贝有些吃力地扶着全身力都压在他身上的霍天航。“我们进去吧。”
替霍天航脱下黑色的外套,然后是黑色的衬衫,衣服上颜色不均,还有些湿,颂贝睁大眼睛盯着霍天航苍白的笑容,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以后,不要再穿黑色了,好吗?”
“好,都听你的。”再次拉拉那两只兔耳朵,霍天航咧嘴一笑。“真可爱,可以吃吗?”
“不可以。可爱就吃,真狠心。”颂贝哆嗦着手,替霍天航解开衬衫上的扣子,看着他闭着眼睛微仰起的脖子上,滑动着的喉结,很疼吗?衬衫下的身体上,布满了新的伤痕,不少还带着血。“我去拿药,忍下。”
“我失业了,你养我。”霍天航坐在床尾,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痕,笑了。
“真希望你早些挨这一顿,养得白白嫩嫩地再来认识我。”颂贝拿着药箱蹲在霍天航身边,在里头不停翻着。
“那样的话,你就不会心疼我了。”霍天航把药箱搁在自己腿上。“我来吧,你去洗洗换个衣服,不然看着你我老是觉得饿,又不能吃,这样对病残人士是很不厚道的,颂贝先生。”
“等你伤好了,爱怎么吃怎么吃。”颂贝红着脸,也不看他,手里绕着纱布。
“我一定快快地好。”
“天航,他们再不会来找你了,对不对?你……再也不会复业了,是吗?”
“会有新的,和你一起。”
“嗯。”
这个晚上,两个人并排睡在颂贝的单人床上,肩膀紧紧贴在一起。
次日一早,霍天航就独自去见了神父,而颂贝做着自己份内的事情。教堂学校估计也不会再上下去了,颂贝翻出自己的存折,看着上面少得可怜的钱,想着以后出去和霍天航做什么为生。颂贝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早在颂贝18岁生日过后,神父就和他谈过此事。因为他并不是自愿加入教会,尽管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但他毕竟还是会有自己以后很漫长的人生。
霍天航来的时候,没有带什么行李,现在唯一留在颂贝房间的,就是那件黑色的外套,还有口袋里插着的那个放着十字架的木盒。颂贝昨天晚上就看到它了,这次,他没有私自去动。只是看了一眼后,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对于自己为什么会被霍天航送来教堂,为什么神父会收养他,为什么自己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为什么不记得自己的童年等等这样的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因为这12年来,他过得很好。
神父的书房里,霍天航坐在神父对面的位置上,眼睛盯着那个十字架看了一会儿。
“我一直带着的。”
神父随着霍天航的视线看了眼自己胸前的十字架,轻叹了声。“我以为不会那么久。”
“谢谢你,一直那么好的照顾着松松。”
“他还是都不知道?”
“他什么时候想知道,我就什么时候告诉他。”
“你……找到他的生身父母了?”
“嗯。”霍天航点头。“他们已经放手了。而那几个贩子……也已经得到报应了。”
“你也是一直都决定,他不想知道就什么也不说吗?”
“神父,松松已经见过我肩膀上的枪伤。”霍天航指了指自己的左肩。“他没有任何额外的反应,那不是就说明……那些过去事情,真的对他已经不存在了,不是很好吗?这样的松松,才是健康的松松。”
“我不知道。如果那真的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不是逃避……”
“神父。”霍天航加重语气。“您没有看到,可我都看到了,如果不是那次行动失败,无处可逃,我不会钻进去,那么小的一个地方,我到现在都能闻到里面发霉的问题,但那里……知道吗?我生命里第一次,全凭借着自己的意愿要去做一件事情,那是第一次,我没有在夺去他人生命后觉得困惑或迷茫,尽管这些话在您在很多人听来是十分荒唐。……我没有想过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寻找借口,我也曾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松松。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对我笑,帮我包扎伤口,和一个小小孩一样说帮我把痛吹走。……他问我喜欢吃什么东西,然后想着它们就在你口中,就不会痛了……离开松松的12年,我常常就想他在我怀抱里的样子,然后……就真的不痛了。……神父您知道吗?我宁可他忘记我们的初次相遇,甚至冒着从此在他生命里只是过客的风险,也不想他想起过去的那些经历,幸好……我不是过客。”
“你想过带松松离开后,怎么生活吗?”
“我会去找份工作,和松松过平静的生活,如果他想继续读书,我会支持他。神父……我想,应该会是最简单最平凡的那种生活,也许对于外人,我们只能以兄弟相称,这些都不重要。”
“记得带松松来看我,我……会一直在这个教堂里。”
“Father。”霍天航唤了一声。“在忏悔室我那么叫过你,我开始以为是你,所以我那么叫你,我想……当年选择带松松来这里是因为……我也渴望能得到救赎,为以后我会做的很多的事。……为什么帮我们?”
“你们是那么年轻,我相信,天主愿意为你们指导一条新路,让你们相依相伴。”
“那个时候,您就看出……我对松松的感情了吗?”
神父笑了笑,没有回答。
“所以你送我那个十字架,是为了……消灭我的那个念头?”霍天航说完,自己已是一脸不置可否。
“天主教确实反对同性间的恋情,但也知道那不是你们本意所谓,只要不是存着恶念如此,也不会多加阻挠,何况你和松松……不是要离开吗?”神父想了会儿,最后补充了一句。“不要在这里。”
“什么?”
“你懂的。”
“呵呵。”霍天航了然一笑。“我明白的。还是……谢谢您,Father,松松现在有着很幸福的过去,以后我会给他很幸福的现在,然后每天睡觉前,又多一份幸福的回忆。”
神父看着霍天航,没有接话。
“对了,您觉得……为什么松松会喜欢我?他说他第一次在教堂看到我,就喜欢我。”
神父抬眼回想了下,转睛看了看霍天航的衣服,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神父服,微一笑,说道:“松松刚来的时候烧得很重,好容易意识清醒,看到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就把自己缩起来,唯一见到我,他会伸手……你也知道,不会因为突然来了一个孩子,把另一个更小的孩子放在教堂里,教堂就会收留他的。我们当时有联系社会的福利机构,还有教堂自己的孤儿院,但是……松松只对我伸手。他说他愿意住在教堂里,愿意守很多戒律,愿意背诵圣经,愿意帮忙做事,……现在想来,很大程度上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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