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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也是，血迹斑驳。昨天胃疼，他应该是用右手抵着胃来着。

　　李知返没办法只能给齐沉江发了个微信，告诉他自己得晚点到公司。

　　然后，他就看见了贾临圻昨天发来的微信。通讯录还显示贾临圻打来了两通电话。

　　贾临圻：季寥说你的手受伤了，没事吧？

　　贾临圻：学长过去看看你，学弟现在方便吗？

　　贾临圻：我的乖乖！我在你家门口，是睡了吗？

　　微信显示了这三条，就没有了。李知返睡觉必须得锁上卧室的门，再加上昨天又是下雨又是打雷的，他也没听清楚门外的敲门声。一想到贾临圻昨天晚上冒着雨过来，他不禁开始自责起来。

　　李知返给贾临圻回了个微信：昨天睡的早，没听见电话和敲门的声音，对不起。

　　贾临圻马上就发来了回复：没事，手怎么样？

　　李知返看了眼受伤的手，回复道：没什么事。

　　李知返回完微信就把带血的衣服脱了下来，他洗漱完换好衣服就赶紧去了耿燚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走的太快，早上也没吃饭的缘故，走到诊所的时候他还有点犯迷糊。

　　“你没事吧？走路怎么摇摇晃晃的？”耿燚正好坐在门口看书，扶了李知返一把，他看了看李知返的手，摇了摇头，“你睡觉压着手了吧！这伤口裂开了，我给你重新上点药，包一下。”

　　李知返点头，坐了下来。

　　耿燚在碰到李知返的手后抬了下头：“你身上温度怎么这么高？发烧了？一会儿给你量个体温。”

　　“可能是来的急，走的太快了有点热。不用麻烦了，我包扎完得赶去公司了。”

　　“随你便。”

　　纱布拆下来的时候其实很疼，可李知返却像没什么感觉一样看着手受伤的手发呆。耿燚快给他包扎完的时候他才抬头，看向耿燚。

　　“昨天晚上，学长去了吗？”

　　耿燚点头看了李知返一眼：“你走没过多长时间就到了，但是他啥也没吃，听季寥说你受伤了就走了，非要去看你。怎么，他没去找你啊？”

　　“找了，但是我睡着了。”

　　“妈呀！可怜喽，他去找你那阵儿雨下的那个大呦！”耿燚边说边给纱布打个结，“行了，包完了。这回晚上睡觉小心点，这要是天天睡觉都压着，估计你的手这辈子都好不了。”

　　“知道了，谢谢。”

　　这一折腾完，都已经十点多了。李知返也没开车，直接打了个车就往公司赶。坐在车里的时候，他总觉得很困，脑袋也疼，一跳一跳的那种疼。

　　这司机大哥心肠热，觉得李知返可能不太舒服开口问：“看你脸色不太好啊，没事吧？”　

　　“没事，昨天晚上没睡好。”李知返闭上眼睛打算眯一会儿。就在他快睡着的时候，听见司机大哥说了声到了。

　　李知返瞬间清醒了过来，付了钱下车。他刚朝着公司大门走了几步，就听见了身后有人叫了一声。

　　“学弟。”

　　李知返脚步一怔，他转过身去就看见了贾临圻站在不远处，正目光幽深的看着自己。那眼神，让李知返的手瞬间就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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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李知返的脚像是被原地定住一样，根本挪不动步子。他就那么看着贾临圻一点一点，向他靠近。

　　“我看看你的手。”贾临圻开口，他抬起李知返的手后眉头紧锁，“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李知返摇摇头：“其实不是很严重，就是包扎的怪唬人的。”

　　贾临圻看着李知返没有说话，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过了几秒钟他才叹了口气，放下李知返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替他理了理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

　　贾临圻：“怎么脸这么红？”

　　“很红吗？”李知返用胳膊擦了擦自己的脸，“可能是太热了，对了，学长怎么在这里？”

　　“找你们设计部谈下项目。”

　　“这样啊，我带去你吧！设计部和我们部不在一层。”

　　两人进公司等电梯的时候，李知返看了看身侧的贾临圻。一想起来贾临圻昨晚冒雨来找他，又是一阵难受。

　　“学长，昨天晚上对不起。害你白跑一趟。”

　　贾临圻低头看着李知返笑了笑：“我说乖乖！别总是道歉了，我还庆幸昨晚没把你吵醒呢！电梯来了，我们走吧！”

　　到了设计部门口，李知返伸手朝屋里指了下：“到了。”

　　贾临圻点点头，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震动的手机给打断了。他看了眼手机屏幕，打来电话的人是邹沁雅。

　　那震动的声音李知返也听见了，他好巧不巧也朝着贾临圻的手机屏看了眼。

　　见来电的人是谁，李知返内心又开始慌乱起来：“学长，那，那我先走了。你忙吧！”

　　李知返不想听贾临圻和邹沁雅通话的声音，他怕自己会听到贾临圻对邹沁雅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以至于他并没有看见贾临圻想要拉住他，欲言又止的举动。

　　李知返就这样失落的走进自己的部门，他推开门发现大家正围在一起开会。门冷不丁儿的被推开，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看向李知返。

　　李知返抱歉的走了过去：“对不起，我迟到了。”

　　“没事儿。”齐沉江开口摆了摆手，示意李知返坐下来后看到了他受伤的手，“你的手怎么了？”
　
　　“划伤了。”

　　“啊？”早早惊呼了一声，吓了李知返一跳，“李老师，你的手划伤了那还怎么画画啊？得多久能好啊？”

　　“一两周就差不多就能好了吧！不是很严重。”

　　“那就好，那就好。”早早放心的摸了摸胸口，“不严重就行，齐哥可接到个电话，是指名要和你合作的大项目。围在一起开会，就是在研究这事儿呢！”

　　李知返问向齐沉江：“什么合作？”

　　齐沉江听到李知返问话，才回过神来把视线从李知返的手上移开。

　　“有个投资挺大的国产科幻电影，之前一直想找个知名一些的画师给他们的电影设计概念图，他们看过挺多画师的作品，更喜欢你的风格。所以，现在正在和我们这边谈合作的事。一会儿我详细和你谈一下那边的要求，你自己决定要不要画这概念图。”齐沉江说完起身拍了拍李知返的肩膀，看向办公桌，“行了，会就开到这吧！还有晚上的聚餐，实在有事不能参加的去和早早说，早早允许的话就可以不来。”

　　“聚餐？”李知返疑问的看了眼齐沉江，“怎么还聚上餐了？”

　　齐沉江指了指看着李知返一脸怨念的早早，说：“今天她生日，你忘了？”

　　早早气道：“李老师，你一点也不关心我！每次我过生日你都不记得！”

　　“算了吧，你李老师有时候连自己的生日都能忘，怎么可能记住你的生日。”齐沉江说了一句，看向李知返，“你跟我来。”

　　“给电影画概念图这事，你怎么想？你要是同意的话就签合同了。”

　　李知返有些担忧：“但是我没给电影画过概念图啊！”

　　“我知道。”齐沉江答了一句，“我知道你没画过，所以顾虑也挺多的，刚刚开会我们就是在讨论这个。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一点我也和对方说过，你不懂的地方那边会有人和你讲解。”

　　“要不然你接了这活吧，我想试试。”李知返虽然之前没接触过这类型的工作，但是觉得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齐沉江点点头，李知返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了，一旦他说要尝试的工作，就一定会倾尽所能，做到最好。

　　“还有，你今天晚上没事吧？没事的话下班直接一起去聚餐，早早过生日，你不去可不行啊！不然人家白给你当这么多年助理了。”

　　李知返应了一声：“没什么事儿，我直接和你们一起去。”

　　“行。”齐沉江点点头，就让李知返忙去了。

　　李知返回到自己的工作室，他的画稿前几天就赶完了，现在手也受伤了，只能坐在椅子上干发呆。他这一发呆，就又开始想贾临圻和邹沁雅的事儿，他觉得自己不争气，气的连扇自己的心都有了。

　　“李老师，你早上又没吃饭吧！”早早见李知返发呆，凑到李知返面前指了指李知返的肚子，“你肚子都叫了。”

　　早早这么一说，李知返才想起他早上匆匆忙忙的，压根儿都不记得早饭是什么。以前画画的时候经常一画就是一天，他的身体早就习惯饿肚子的感觉了，胃病也是饮食这么不规律造成的。

　　“这有面包，你先吃点啊？”

　　李知返摇了摇头：“先不吃了，都十一点多了，一会儿直接吃午饭了。”

　　早早撇了撇嘴：“李老师，你是不是不高兴啊？以前就算是快到饭点，只要你饿了就都会找东西垫一口，只有你不高兴的时候才会不吃东西的，让自己饿着。”

　　“没有。”李知返朝着早早淡淡的笑了笑。他今天总觉得有些晕晕的，就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

　　看李知返好像不太舒服，早早也不再多说什么，免得打扰到他休息。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知返也没吃进去太多。他就多吃了几口饭，菜几乎都没怎么动，然后就回办公室继续趴着去了。

　　齐沉江见李知返的状态不太对问向早早：“他怎么吃这么少？”

　　早早摇头：“不知道啊，好像心情不太好。”

　　齐沉江朝李知返的办公室看了一眼，怕他吃的少犯胃病，想要下楼给他买个三明治什么的。电梯下到设计部那层时，齐沉江看见走进电梯里的人后，瞬间就明白了李知返不对劲儿的原因。

　　贾临圻走进电梯看了看齐沉江，两人点了点头，谁也没说话。其实齐沉江挺想问问贾临圻，李知返为什么心情不好，但是他实在是不想和贾临圻说话，索性就没问。

　　因为看见贾临圻，齐沉江也是心情挺郁闷的把三明治放到李知返面前，伸手推了推李知返的脑袋。

　　“你先把这个吃了再睡，晚上聚餐少不了喝酒，别到时候胃疼。”

　　李知返看了眼三明治，还是觉得没什么胃口：“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给我吃。”齐沉江拎了个椅子在李知返身边坐了下来，“我就在这看着你吃完再走。”

　　李知返转头看了眼齐沉江那你不吃我就坚决不走的架势，最后还是败下阵来拿起三明治吃了起来。吃完后，齐沉江起身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人。

　　李知返继续趴着睡觉，这一觉睡的迷迷糊糊的，被早早叫醒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他的胳膊也麻的不像自己的一样。

　　“清醒清醒，提早下班去聚餐了！”

　　“怎么提早下班了？”李知返问。

　　“最近大家工作量都不怎么大，齐哥就决定今天让咱们早点聚餐。”

　　到达聚餐场所后，李知返本来找了个最里边的角落，结果早早非得紧挨着他坐下来。李知返都不用多想，就知道早早的意图。

　　果不其然，早早一直以各种理由一杯一杯的敬李知返喝酒。

　　“说真的，我真的最感谢的就是李老师！在你身边我真的学到了太多了，你人还那么好，那么温柔，就像一个暖心的大哥哥一样。”

　　“做你的助手，真的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的事，之一！”

　　李知返今天头开始晕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他觉得今天自己的酒量比往常好一些。后来他实在太恶心，看东西也特模糊了才摆摆手决定不喝了，低头用手拄着头。

　　“行了，你李老师喝不了了。”齐沉江和早早换了个位置，坐到李知返身边，“没事儿吧？”

　　“…没事儿。”李知返话音刚落，头就躺到了饭桌上。

　　早早指着李知返调侃：“喝多了！李老师喝多了！哈哈哈，这酒量！”　

　　“我看你也喝多了。”齐沉江对着早早斥了声，架起李知返往外走，“你们聚，单刚刚买过了，之后再点什么的话明天找我报销，我先送知返回去。”

　　齐沉江给李知返系好安全带就往李知返家的方向开，在等红灯的时候，他不放心的看了看李知返。发现李知返皱着眉头，脸红红的，双手抵着胃看着特别难受的样子。

　　齐沉江：“难受？想吐吗？”

　　李知返也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就是皱眉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过了挺长时间才开口：“胃疼。”

　　齐沉江靠边把车停了下来，发现李知返疼的满脑门的冒汗。他伸手在李知返脑门上摸了一把，这一摸才发现李知返发烧了。

　　“你发烧了，我先开到药房给你买点药。”

　　“我胃疼。”李知返又重复了一遍。

　　“是，我知道你胃疼。胃疼药，发烧药我一起给你买了。”齐沉江赶紧重新开动车子，想找个药店。

　　“胃疼…我没吃好…我想吃东西。”

　　“等买完药，我就带你去吃东西。”齐沉江以为李知返喝多了在闹脾气，于是顺着他来，“说吧，想吃什么。”

　　李知返沉默了好久，就在齐沉江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才开口：“…去吃串儿，学长家…门口的那个。”

　　齐沉江一怔，双手用力的握了握方向盘，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李知返是真的醉了，只有他醉了的时候，才会吵着闹着要去贾临圻家门口去吃串儿。只是李知返已经有几年不这样了，今天也不知道抽什么疯，又变得像以前一样。

　　“…你说，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李知返开始喃喃自语，“对，…你说过的…他不会回来了。”

　　齐沉江沉着脸纠正：“他回来了。”

　　“不是的。”李知返挥手摇了摇头，笑了笑，“他没回来…他去法国了…永远都不回来了。”

　　也永远，不属于他。

　　“…我想他，我特别…想他。”

　　齐沉江看向李知返，他发现李知返不知何时睁开了闭着的眼睛。那双神智不清的双眼不仅迷茫，且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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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李知返那眼神让齐沉江觉得心一揪着，一揪着的疼。这种感觉他好久都没有过了，现在李知返的样子，就像是回到了他刚学会喝酒的时候。

　　李知返是在大一的时候学会喝酒的，他酒量不好，却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敬来的酒。每次班级出去吃饭的时候，总是会被起哄先灌上个五六杯，然后趴桌不起。

　　齐沉江一开始还觉得李知返酒品不错，喝多了也就是睡过去而已。但谁知道每次在架着李知返回寝室的路上，他都会突然惊醒，又是吵又是闹的。齐沉江起初觉得无奈，但渐渐地，也就习惯李知返耍酒疯了。即使李知返每次吵闹，嘴里喊着的名字都是贾临圻。他不是喊着要去机场送贾临圻，就是吵着要去体育馆和贾临圻打排球。

　　“别吵了，你的学长不会回来了。”齐沉江嘟囔一嘴，心里挺生气的。

　　“你…闭嘴。”李知返晕乎乎的，手朝着齐沉江的嘴捂过去，不让他说话，“你和季寥，都在瞎说，你们都喜欢瞎说。”

　　李知返一这样，齐沉江就觉得他像中毒了一样，无药可救。所以后来再遇到的饭局，他都尽量避免让李知返喝酒。也因为每次齐沉江都帮李知返挡酒，所以李知返渐渐也就不喝了。

　　但是到大二暑假的时候，李知返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又开始碰酒了。那个假期李知返和季寥总是频繁的见面，总是李知返先约季寥。不是找季寥在他家楼下撸串儿，就是找些别的理由出现在他家小区门口。

　　齐沉江知道后，想骂李知返的心都有了。他心里清楚的很，李知返不过是找借口出现在那个贾临圻曾经居住的地方，幻想着贾临圻会回来，还能见到他罢了。

　　把这个念想断了吧！齐沉江无数次想对李知返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后来就在那个暑假要结束的前一周里，赶上李知返过生日。齐沉江硬是把李知返从家里拽了出来，要请他吃饭给他好好过这个生日。他本来想带李知返去别的地儿吃饭，可最后还是没拗过李知返去了那个他最不想李知返去的地方。

　　“你就非得在他家吃吗？那么多饭店就没有喜欢的？”

　　“没有。”李知返摇了摇头，“我只喜欢吃他家的东西。”

　　齐沉江没说什么，只觉得肚子里全是火。但李知返生日，这火还没发儿朝着寿星发，他挠了挠头，把本来要怼他几句的话换成了询问季寥过不过来。

　　“他去他姥家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李知返边喝酒边说，一杯接着一杯，像是在喝水一样往肚子里灌。

　　“你少喝点，逞什么能。”

　　李知返也没抬头，继续喝：“我过生日，多喝几杯都不行吗？”

　　齐沉江耸肩，也不想劝了，决定让李知返喝个够，然后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等到李知返用手拄着头了，齐沉江就知道他要不行，要耍酒疯了。他赶紧结账买单，给李知返拉了出去，两人就坐在小区门口的马路牙子上。

　　“你知道吗？高中那会…他也给我过过一次生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