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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只会让你痛苦的混账，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修泽咬牙切齿说着，“否则我一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乔越：“……”


第53章　一辈子怎么够？
　　修泽松开手的时候；　乔越的手腕红了一圈。
　　“疼吗？”修泽握着他的手；　看着白皙的皮肤上一圈无比显眼的淡红色；　脸上露出心疼和自责；　“对不起。”
　　乔越摇头，微笑的眸中是一份如大海般的包容，“没事。”
　　笑容敛起；　乔越的神情又恢复往日的冷漠与疏离，他无比理智的开口：“修泽，你也说了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既然无法改变，就应该让它过去。我承认我对你有隐瞒，但是那些事情与我们现在的生活并无关系；　也对我们的关系造不成任何影响。”
　　乔越继续说着：“从我在我父母面前承认我们关系的那一刻起；　我就已经认定你了。一辈子，不会改变。”
　　上辈子的事情在时空长河中化成了水中月，可以看到；　可以缅怀；　但再也捞不起来。
　　只有当下清冷的湖水是真实的。
　　乔越也确实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
　　重活一世，他的心智更加成熟，也更加理智；　这种理智包括对待工作，事业，前途，甚至是他的爱情。
　　修泽年龄小；　难免会为了一些小事吃醋生气。
　　但他不会。
　　这场爱情里，从认清自己的心，到决定与修泽共度一生，他一直都很理智。
　　他理智的知道什么事情有必要说，什么事情说了只是徒增烦恼，没有任何意义。他也很清楚，什么是对他们最好的。
　　现在两人的状态，就是最好的。
　　修泽对“别的人能牵动他爱人情绪”这件事非常愤怒，相当愤怒。
　　但听乔越说，过去那个混账，与跟那个混账有关的事情对他们两个的关系造不成任何影响，他心里的怒火勉强熄了下去，醋味也淡了点，他说：“好，我不问了。”
　　在乔越松了口气的时候，修泽又恶狠狠地威胁：“但是你不许再想那个混账！”
　　乔越：“……”
　　“还有，一辈子怎么够？”
　　修泽望着他，因是公众场合，两人之间隔着一些距离。但仅仅只是看，乔越就觉得自己整个人被修泽的目光包围，无处可逃。
　　“下辈子，你也得是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的乔越脑海中响起了另一个与修泽相同面孔的男人的话，“这一辈子……不够，两辈子好不好？”
　　乔越快速回过神，用微笑将刚刚刹那的失神掩饰掉，他笑着问：“你这是要我的两辈子？”
　　“这句话我下辈子还会说，下辈子的下辈子依然会说……”修泽勾起唇角，有一丝孩子气的得意，眸中却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所以，无论轮回多少次，你都是我的。”
　　“修泽，我比你年纪大，以后肯定比你先死。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这个问题他前世问过修泽，他突然想知道，这一世的修泽会怎么回答。
　　“陪你一起死。”修泽没有任何迟疑地开口。
　　“你知道的，我怕黑，阴间的路这么黑，你不在我身边，我一个人怎么走？”
　　修泽表情很淡，眼中没有悲喜。
　　但他每多说一句话，乔越的脸色就越苍白几分。
　　“吓到了？”修泽笑道，“放心，虽然我怕黑，但是要是我先死，我是舍不得你来阴间陪我的。”
　　修泽望着他，目光变得非常认真，“我希望你幸福安乐，长命百岁。”
　　乔越还想说点什么，那边的工作人员大声喊着开工，修泽说了句“宝贝，晚上好好陪你”就朝摄影机那边过去了。
　　每个人都有两副面孔，与人交往的时候是一副包装出来的完美面孔，人们往往只有在自己最亲密的人面前，才会表现出真实的自己。
　　就像上辈子的修泽，别人对他的评价是，温和有礼，绅士风度，却不知道私底下这是一个极端偏执的疯子。
　　就像此刻不远处，正和导演交谈的修泽，唇角挂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眉目中是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与稳重。与刚才会吃醋生气，幼稚的说着“陪你一起死”的修泽判若两人。
　　“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死”，这种幼稚的话，别人说一百遍，乔越也不会相信。
　　但是他毫不怀疑修泽做得出来。
　　“哥！”
　　一个人影窜到乔越前面，二话不说，拖着他胳膊就往后台走。
　　两人来到一处没人的楼梯间，何扬松开手，脸红扑扑的，表情却一脸正经道：“哥，我有一个严肃的问题要问你。”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是不是中暑了？”
　　“没有没有。”何扬朝他凑过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问：“哥，你是不是跟我男神在一起了？”
　　乔越愣了几秒，问：“我妈跟你说了？”
　　“啊？伯母都知道了？哇！你们进度好快！”何扬又凑过来一点，更加小声地道，“这么说，你们早就那个了？”
　　乔越眉头皱成一团，何扬这孩子真是长大了，以前说个荤段子还会害羞，现在，居然明目张胆跟他聊这种话题？
　　“嗯。”乔越略一点头。
　　何扬挠了挠鼻子，抓了抓脑袋，纠结半天，摸着耳朵开口：“那个，我就想问问，第一次那个的时候，要不要注意什么？”
　　这下换乔越震惊了，“你们……都谈两年了吧，还没……那个？”
　　景弈不像是会禁欲的人，难道，是考虑到何扬？不过何扬平时大大咧咧，在爱人面前挺害羞的，这也能理解。
　　“嗯。”何扬一脸为难的点头。
　　乔越纠结半天，这要让他怎么开口？
　　其实这种事让对方去百度会比较好，可是，看何扬一副期待的模样，既然他都开口问了，那么……乔越移开目光看着远处，面无表情开口。
　　“反正，准备好润滑液吧，其他的，景弈应该都知道。”
　　“？！！！”
　　“哥！你说什么呢！”
　　何扬愣了足足半分钟，差点跳起来。
　　“我说的是第一次出柜要注意什么？是出柜！你想什么呢？以前怎么不知道哥你脑子里全是黄色啊啊啊气死我了！”
　　何扬吼完他就气鼓鼓的跑了。
　　乔越站原地，有些凌乱。
　　其实他刚刚还想问何扬要不要润滑液家里有很多……还好没问。
　　至于家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润滑液？别问，问就是他也不知道。
　　下午剧组六点半提前收工，弈总心情好，请剧组所有人吃饭。
　　何扬全程没跟乔越说一个字。
　　乔越全程郁闷的吃饭，跟景弈比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他简直纯情得像天使。
　　结果却被何扬这么吼一通，能不郁闷吗？
　　“小扬，今天胃口不好吗？”景弈贴心地问。
　　“嗯。”何扬点头。
　　“来，吃块豆腐。”景弈夹了一块豆腐在何扬碗中，说着，“吃豆腐让人心情愉快。”
　　何扬还真的吃了起来，这两人之间飘着爱心泡泡。
　　乔越也吃了一口豆腐，并没有觉得心情比刚刚愉快。
　　吃豆腐让人心情愉快？呵呵，事实上还是说明景弈太会哄人。
　　刚这么想碗里多了一块肉，肥瘦均匀，色泽鲜亮。
　　修泽毫不介意一桌人的目光直直盯着他，又给乔越夹了一注蔬菜，才慢条斯理开口：“多吃点，乔老师，您太瘦了。”
　　“两位多年不见，这师生间的感情不仅没减，还越来越好了。”说话的是一位公司老前辈，“我记得几年前，修泽你不太爱说话，因此乔副总去哪都带着你，那时候在餐桌上，都是乔副总给你夹菜。如今，你长大了，也成熟了，不仅不忘师恩，还懂得知恩图报，不错，不错。”
　　修泽微笑道：“多谢前辈赞誉，乔老师于我恩情甚重，理应如此。”
　　他说着端起酒杯，起身，“还要多谢前辈您那时候的照顾和提携，我敬您一杯。”
　　修泽虽是小辈，但他的身份早已不同往日。亚洲影帝敬酒，哪有坐着回的道理？
　　那位老前辈忙起身，端起酒杯：“不敢当不敢当，这是我分内的事。这杯酒应该由我敬你，谢谢你接下这个角色，为我们天景解了这个围。”
　　修泽只微笑，不置可否。
　　喝了这杯酒，又满上一杯，他面朝景弈。
　　“我要特别感谢天景娱乐曾经给我出道的机会，以及弈总的不弃和栽培，弈总，我敬您一杯。”
　　景弈坐着没动，酒杯朝他举了举，两人互对一个眼神，双双勾起唇角，后一饮而尽。
　　修泽酒量很好，桌上顺着敬一圈，脸上半点都不显色。
　　曾经不爱说话的少年，如今在酒桌上谈笑自若。
　　反倒是被敬酒的人，除景弈外个个受宠若惊，战战兢兢。
　　紧张的敬酒环节过后，大家闲聊起来，聊到各自名字的含义。
　　一个男生道：“我爸希望我像竹子一样有风骨，坚韧不屈，所以我叫梅风骨。”
　　整个餐桌的人捧腹大笑。
　　“小梅，你名字取得不错，就是不该随爹姓。”
　　笑过之后，桌上气氛活跃了不少。
　　轮到乔越的时候，他说：“我的名字出自一句诗，关山万里不可越，谁能坐对芳菲月。”
　　下一个是修泽。
　　修泽的名字是他自己取的，是在报纸上随便指的两个字，没有任何意义。实在要说，修泽的“修”，笔画9画，修泽的“泽”，笔画8画，98，恰好是他在福利院的编号。
　　乔越不知道修泽会不会像上辈子一样这么说。
　　“我的名字，也出自一句诗。”
　　修泽缓缓开口，声音像吟诗，却让乔越钉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伊中情之信修兮，‘修’是美好的意思。”
　　……
　　“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陪你一起死。”
　　“我怕黑，阴间的路这么黑，你不在我身边，我一个人怎么走？”
　　……
　　这些话，分明是前世的他与修泽说过的，为什么这一世的修泽会知道？
　　为什么这一世的修泽会把他前世的话一字不差说出来？
　　重生后他一直不敢去想，他那夜车祸后，修泽会怎么样？是因为他知道，他太清楚，那个极端的男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在车内血肉模糊，那个男人，大概，也不会独活在世上……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不算太疯狂的想法。
　　会不会……修泽也重生了？


第54章　生日（捉虫）
　　一直到离席；　乔越的脸色都很难看。
　　他自己能重生；　所以他没有理由不相信别人也能重生。
　　回去的车上；　乔越试探的开口：“你的名字；　这句诗……我好像没有听过，是你以前上学的时候学的吗？”
　　“不知道。”修泽摇摇头，“我忘了；　以前学的？大概吧，都过了这么久，谁还能记这么清楚。”
　　乔越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在他身边的修泽，跟前世的修泽完全不同。
　　他身边的修泽，眼中有光；　会哭会笑会生气会吃醋；　会恶狠狠的威胁他不许想别的男人，也会在床上温柔体贴照顾他的感受。他虽理性成熟却仍然怀有孩子气，他虽有占有欲却不偏执；　他对人生是怀抱憧憬的。
　　而前世的修泽；　他总是用一双漆黑看不见底的眸子居高临下睨着自己，像是一只潜伏在黑夜中窥伺猎物的野兽，仅是眼神就使人背脊发寒。他不会承认吃醋；　更不会用幼稚的言语来表现吃醋，他会直接做到让自己下不来床无法出门无法让他吃醋。他眼底没有光，他阴鸷而冷漠，他对这个世界漠不关心。
　　脑海中突然涌现的念头被乔越压了下来。
　　他大概是想多了；　不能因为自己重生了，就觉得别人也是重生的。
　　“不过，我好像以前真的没学过这句诗。”修泽突然又开口，“但是刚才他们问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就冒出了这句诗。”
　　乔越脸色白了白。
　　“就好像……”修泽思索着，“好像曾经有人这么问过我，好像……我就应该这么回答才对。”
　　乔越脸色更白。
　　心理学上说，大部分人撒谎的时候，眼球会看向右上方，而试图记起真实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往往会看向左上方。
　　修泽思索的时候，眼睛看的是左上方。
　　他没有撒谎。
　　可是如果修泽没有重生，为什么他会一字不差说出前世说过的话？
　　那么，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修泽重生了，但是，失去了一些记忆？
　　乔越问：“修泽，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些事情？”
　　“啊？”修泽诧异了几秒，猛得握住他的肩膀，眼神迫切，“宝贝，我是不是忘记了我们之间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什么重要的纪念日？你别生气，你给我提个醒，我就能想起来了。”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以前脑袋有没有被磕过碰过，忘记过一些事情？”
　　“我脑袋没出过问题，不过，事情嘛，确实忘记了一些。”
　　乔越呼吸一滞，他问：“什么时候的事？”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修泽笑起来，仰靠在后座靠背上，说着，“小时候的事情基本都忘了，还有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也都不记得了。”
　　乔越：“……”
　　“宝贝，人的记忆库是有限的，怎么可能从小到大每个细节都记得。人通常只会记着对他印象深刻的事，不过……”修泽握着他的手，目光变得认真，“不过，关于你的每一件事，我都会记得。”
　　修泽的目光神色，行为举止都太自然，纵使乔越阅人无数，这个时候也猜不透修泽到底有没有撒谎。
　　如果修泽也跟他一样重生了，那么这么多年，难道他都在骗自己？
　　他接受不了修泽骗他这么多年的真相，可是，如果修泽没有重生……他更接受不了。
　　。
　　拍摄历时三个多月，《暗城迷局》在11月初顺利杀青。
　　杀青当天，剧组在市中心一家高档酒楼举行杀青宴。
　　沈怡然和顾斐也巡回演唱结束回来了，刚好赶上杀青宴。
　　天景娱乐谁不知道，景弈的一大爱好就是灌人酒。
　　所以席间除了修泽和乔越，基本都被他顺着灌了一圈。
　　尤其是顾斐。
　　“今天不仅是《暗城迷局》杀青的日子，也是顾斐回国的日子。为庆祝你演唱会举办顺利，我得敬你三杯。”
　　顾斐酒量浅，喝到第二杯，脸颊就像虾一样红扑扑的，向景弈讨饶道：“弈总，我实在是不行了，可以让人代替我喝吗？”
　　景弈狐狸眼眨了眨，道：“可以，但是需得家属。”
　　谁不知道顾斐出道至今仍单身，景弈说这话，可以说是很坏了。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顾斐将杯子递到旁边，坐他旁边的沈怡然，面含微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饭桌上掀起一阵喧哗。
　　“什么情况？你们俩真的假的？”
　　“我们影后什么时候名花有主了？震惊我全家！”
　　沈怡然微笑着说：“不是大家想的那样，我与斐斐师出同门，自然算是家人。我与老师，都是他的家属。”
　　桌上有人丧气道：“原来不是啊，害我白高兴一场。”
　　有的人则庆幸虚惊一场。
　　“吓死我了，我的影后要是公布恋情，我撞豆腐自杀。”
　　“斐斐你还这么小，求求你不要谈恋爱。你要谈恋爱也好，至少再过个十年八年的。”
　　顾斐：“……”
　　景弈又满上一杯酒，对沈怡然道：“怡然，让我来看看我们的女中豪杰酒量有没有变差？”
　　沈怡然露出优雅的笑，举起酒杯奉陪。
　　后面酒桌上便是景弈与沈怡然的专场了。
　　有人开口道：“让我们大家来赌一下，今晚，是我们弈总先醉，还是我们的影后先醉？”
　　“我赌弈总赢！”
　　“我也赌弈总。”
　　“弈总加1。”
　　景弈的酒量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桌上的人基本都赌景弈赢。
　　乔越赌沈怡然赢的时候饭桌上静了几秒。
　　紧接着，修泽也赌沈怡然赢，桌上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两人拼酒的声音。
　　当顾斐也赌沈怡然赢的时候，大家才回过神，继续说说笑笑，给喝酒的两人欢呼。
　　“跟你说个秘密。”乔越侧头小声对修泽道：“怡然她呀，表面上看起来温温柔柔，弱不禁风的，实际上酒量好得让人害怕。”
　　“她平时不常喝酒，我们一开始都以为她不会喝酒。结果有一次宴会，有个男的追求她不成，就来挑衅她，你猜后面发生了什么？”
　　修泽摇头，“发生了什么？”
　　“那个男的在他一圈狐朋狗友里算是酒量好的，跟怡然拼酒，被怡然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她‘女中豪杰’这个称号也是这么来的。”
　　“景弈酒量虽然好，但是他刚才喝了太多了。今晚，景弈不会赢。”顿了顿，乔越又说了一句话，“不过他也未必输。”
　　沈怡然为人正直，友善，情商高，圈内基本没有人对她有差评。景弈是天景娱乐的总裁，今天又是《暗城迷局》杀青宴，沈怡然虽说要为顾斐讨回公道，但也不会让景弈下不来台。
　　果然，沈怡然在面上爬上一抹红晕时，两人都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