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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摇头，华宇忍住脖子的刺痛表示没事。
　　一行人赶在门禁前回了宿舍，却被宿管大叔拦下来盘问满身的酒味是怎么回事。还好豪树奇和宿管熟得很，欠了个人情也就被放行了。
　　“洗洗睡咯。”那三人一进宿舍门就争着吵着进了浴室洗漱打闹。
　　“你们洗好了叫我。”华宇说着背着人进了另外一个房间。
　　将林凡放到床上的时候，华宇就被他大睁的眼吓个半死，险些惊叫出声。
　　林凡皱眉松开捂住华宇嘴巴的手，施施然道：“以后少在别人面前议论我。”
　　“哦。”华宇乖乖点头，“我知道了。”
　　林凡哼了一声，翻身下床收拾下午没整理好的行李箱。
　　华宇坐在自己的床上，静静看着林凡整理东西，慢慢微红了脸。
　　总觉得能这么近距离看着喜欢的人，是件很幸运的事情啊。


第6章　第6章
　　B大在全国是有名气的一本，一流的老师，一流的学生，几乎每个人都有辉煌的过去，像林凡这样有优秀成绩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大概是因为他长了一副与明星媲美的脸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媲美冰山的冷峻气质，他获得的关注度，远比别人来得高。
　　不过，让他快速被全校同学所熟知的催化剂便是之前的食堂事件。
　　那个和林凡争吵的女生不仅将林凡的脸PO到学校BBS上，还对他当时的行为语气添油加醋，说了一堆看起来义正言辞实际是暗讽嘲笑林凡的语句。
　　这是看脸的时代，即使是B大这样的顶尖学校也不会免俗。本来一开始还有人说当时自己也在现场，这个男生确实态度恶劣什么的，但是到了第12条评论的时候，那个楼层说这个男生真的好帅啊，像XX明星。很快，楼越堆越高，并将话题顺利带偏。甚至有人又单独开了一个帖子，扒林凡的过去，将人高考成绩都扒出来了，专业第一，Z省状元，参加过几次国际知名大赛，家庭怎样……
　　如果说上面的事件是个开头，那提高知名度这件事的高。潮便发生在学校的一门选修课上。
　　国际课，一堆外国人，连上课的老师都是校方特聘的外国学校的教授。
　　那天下了雨，林凡没带伞，华宇便将伞借他，顺便关心得问了句：“我记得你要去西校区上课的，你认得路吗？”
　　“嗯。”林凡接过伞就走，但是没两步便被华宇追上。
　　“我送你啊。刚好我去西校区有点事。”华宇没敢说他发现了林凡有点路痴，东西不分。
　　林凡是取长补短的聪明人，也没拒绝，由着华宇撑伞陪他去了西校区。
　　进了教室，他们意料之中的已经迟到了，默默坐到最后一排，华宇发现不对劲了，怎么都是外国人，还是外教？
　　“林凡你选的这是什么课？”华宇问。
　　林凡头一歪撑着下巴看向窗外，“别吵我，我要睡觉。”
　　华宇默默看他一眼，安静下来，抬头看黑板。
　　但是华宇没一会儿就觉得如坐针毡，本来是听不懂的课就算了，还有各色的眼珠子瞪着他这个方向瞧。
　　难道林凡睡觉被发现了？
　　华宇往林凡那边靠了靠，一来是为他挡住别人的目光，二来是想看清楚林凡的睡颜。
　　像小孩子，眼睫毛真长……
　　“You，answer　the　Q3！”
　　直到老师走到华宇面前，华宇才反应过来，一脸尴尬地说：“Sorry；I　don’t　know。”
　　那外教笑笑，指指华宇旁边的方向，“I　asked　him　to　answer　this　question。”
　　华宇一惊，林凡这可是在睡觉！
　　看样子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教授，都不喜欢上课睡觉的学生啊。
　　慢慢伸出胳膊捣了捣旁边睡觉的林凡，华宇的脸都紧张得发白了，想着是要跟老师说林凡肚子疼还是头疼的时候，他就被林凡先掐了大腿。
　　“我说了别吵我！”林凡吼。
　　华宇尴尬，没敢叫出声。
　　“You，answer　the　Q3！”外教敲敲林凡的桌子，指着ppt对林凡说，脸上皮笑肉不笑。
　　林凡明显是呆愣了一下，却还是好像要保持风度，一脸正经地盯着ppt沉默良久。
　　就在华宇着急得微微红了脸，恨不得钻个地缝逃走的时候，他内心的小宇宙被燃爆了！
　　林凡同学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英语。
　　不止华宇震惊，所有的歪果仁都震惊了，包括那外教，他一脸欣喜得看着林凡，还接着询问了好几个问题。林凡都一一作答，直到最后一个问题，林凡皱起了眉头。
　　他不再开口反而低头盯着华宇看，那目光就像狮子看到了羊一样。充满了想要撕裂他的欲。望。
　　“怎，怎么了？”华宇正欣赏得津津有味，就被这目光吓得一阵心慌。
　　“这个教室你确定对吗？”林凡冷下脸色看看门牌号，D306。他明明就是该在B306上课，“果然你是白痴，就不应该相信你。”
　　跟那外教道了一句歉，林凡便拎着书包错开华宇离开教室。
　　走廊上林凡背着包大步走着，华宇追着他道歉，“我看错教室了，对不起啊，你现在去上课还来得及吗？”
　　“不上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
　　林凡不理他，径直到楼层拐角处的自动贩卖机那里买了一罐拿铁，顺便将耳机塞进耳朵。
　　华宇委屈得像个小媳妇儿似的自责，都怪他自己太高兴和林凡一起上课（旁听），结果竟然走错了教室。
　　其实还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林凡上错了课，却因为外国教授对他非常欣赏，不仅向本校领导询问他的个人情况，还邀请他做他的助教，这是本校研究生都很难有的机遇，于是老师们开始将这事当成典型案例在学生面前大肆宣传。说什么应该学习林凡同学多看书多思考，博览群书，融会贯通……
　　最为搞笑的是，自从发生了这件事后，很多学生开始打听林凡是谁，甚至还有外校女生在BBS上开了表白贴。
　　“林凡，林凡，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林凡，你就是我生命里的一盏灯，照亮了我的黑暗世界。”
　　“自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了。”
　　……
　　“哇靠！”任明明将满手的情书扔到桌上，义愤填膺又羡慕不已，“林凡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了？我也很帅的好吗？”
　　“小明，别说得那么酸啊。”周辰笑得像只狐狸，“你要不也在核燃料课上讲出一堆理论，不，就一两个专业术语都行啊！”
　　豪树奇从厕所走出来，一巴掌拍在任明明的后脑勺，“这明明是件值得高兴的好事。”
　　“自从他出名了，我们宿舍的门缝里都是情书，开门了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别提每天宿舍楼下吵吵嚷嚷的都是女生大叫‘林凡，我爱你’什么的。除了看到漂亮女生养眼还有什么好处？”任明明苦恼。
　　“哈哈哈。”豪树奇大笑着止住任明明的酸气，“你想想，每天都有人送便当对不对？”
　　“对呀。”
　　“林凡一个人吃得完吗？”
　　“对啊，我们可以有又美味又健康的便当吃啊。”
　　“何止，估计咱宿舍接下来的4年衣食都被林凡包了！”
　　……
　　这厢林凡刚从图书馆出来就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皱起眉头。
　　“感冒了？”华宇从图书馆的地下车库里拖着一辆自行车出来。
　　皱着眉应了一声，林凡便甩着书包坐上了自行车车后座。
　　“我刚接了一杯水，你暖暖手。”华宇将杯子塞到林凡手里便开始蹬车，冬天的冷风呼呼的，刮在脸上有些刺痛。
　　本来华宇是没有自行车的，但是因为如果走路的话，林凡就会被更多人指指点点。看林凡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华宇便想了个主意，买了一辆自行车专门用来载林凡。
　　别说，自从有了这辆自行车，华宇真的觉得他与林凡亲近了许多。至少对别人不屑说话的林凡愿意跟他说话。
　　“口罩。”林凡在红灯口将一个口罩穿过华宇的胳膊递给他。
　　华宇感动接过，道了声谢谢。
　　“今天一个女生送的，看起来能用就收了。”
　　“哦……”华宇戴上口罩后，自动过滤掉刚刚违和的一丝失落感，微笑着继续蹬车前行。
　　到了地下车库，一如既往得有女生在楼下的寒风中等着见林凡，林凡一如既往地忽略了她们径直走在高大的华宇前面进了门。
　　两人上楼的时候刚好遇见了几个下楼的高年级生，他们看林凡的眼神倒是和女生们天壤之别。
　　华宇知道很多人在背后议论林凡，说他“冷漠”、“面瘫”、“疏远”、“高傲”，甚至有人说他有人际交往障碍。
　　但是华宇觉得，自从遇到了林凡，他才是有了人际交往障碍。
　　和这人说话的时候他总是会莫名紧张，稍微离得近了点，就会莫名脸红。
　　哎……怎么这么奇怪？
　　华宇叹气着跟上林凡的步伐，两人进了宿舍后，华宇就被宿舍桌上的情书惊到。
　　总感觉今天情书的数量比以往还要多。
　　不过到了快要睡觉的时候，华宇总算是弄明白为什么了。
　　因为楼下开始有人开始告白。
　　还放着圣诞音乐。
　　华宇失笑，看了一眼塞着耳塞睡觉的林凡。
　　明明他是这些女生的中心，却从来没有回应过任何一个人，为什么呢？
　　华宇也没见过林凡被谁查过岗，并不觉得林凡有喜欢的人。
　　想了一晚上，他在学校的BBS上找到了答案。
　　加精的帖子里有一个硕大的标题：我爱上了高冷禁欲系的学霸男神，是不是自虐？
　　后面的评论华宇没有去看，他只看了看睡着的林凡，默默在心中点了点头。


第7章　第7章
　　到了期末，走廊里不时有人说“再见”，不时有人说“提前祝你新年快乐”，不时有人拉着行李箱“骨碌碌”经过419宿舍门口。
　　“火车票终于抢到了！虽然尼玛是10个小时的站票！”周辰松了一口气，从上铺跳下来，“我19号走，你们什么时候走？”
　　“18号，明天。”任明明一只脚架在床沿上晃悠，显得好不自在，“成绩出来了，学位课没挂，耶！”
　　“我今年不用买票，搭我姑姑家的顺便车。”豪树奇说着拍了一下任明明的脚丫，“你Y脚香啊，再晃不怕掉下来。”
　　“滚。”任明明缩回脚晃晃手机，“刚问了老大和老么，他两还没决定回去的时间，要不咱先今晚吃顿散伙饭啊。”
　　“散你妹啊，开学不见了？”周辰笑起来，“大冬天的，吃火锅？”
　　“不要，一身油烟味怎么坐车，我这身衣服要坚持到回家，让我妈洗。”任明明说。
　　“靠，你行。”周辰无话可说，看向豪树奇，“咱们去吃什么能没味？”
　　豪树奇琢磨一会儿，露出微妙的表情问：“吃。屎？”
　　“操。你大爷！”周辰与任明明两人瞬间抱团，将豪树奇按在地上狠抽。
　　到了晚上，他们还是去吃了有味的虾火锅。
　　华宇将煮好的虾滑捞起来，夹到了林凡的碗里。“来，这个好吃，你尝尝。当心烫。”
　　“老大，我也要。”周辰笑眯眯地将碗推到华宇面前，“人人平等，不能只照顾老么啊。”
　　华宇笑着答应，一一捞了虾滑给他们，一会儿分完了，他自己没得吃。
　　林凡抿抿嘴唇，从自己碗里捞出一个虾滑分给华宇。
　　“谢谢。”华宇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被火锅映得微红。
　　周辰的狐狸眼眯眯，戳戳身边的任明明，“想不想吃鱼丸，我捞给你吃？”
　　任明明狐疑地转头看他，“真好心，你吃错药了？平时你对我可没那么好。”
　　周辰哼哼一声，“过年了，把你养肥了才好宰了吃。”
　　“草。”任明明翻个白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华宇笑起来，“咱们宿舍真是比别的宿舍热闹。”
　　豪树奇嘴里吐出一个虾头，摇摇头道：“要是热闹那也是我们三闹腾，你和林凡那是早起的鸟儿晚归的人儿，就差给你两脑门上贴个标签：天道酬勤！”
　　林凡夹了一颗鱼丸塞到嘴里，“除了学习还有什么是有趣的？”
　　这一句话将另外四人差点噎死，纷纷同情得看着他。
　　“你们干嘛？眼珠子抠出来涮涮？”林凡拧紧了眉，真是后悔刚刚一不小心说出心里话。
　　任明明打个哆嗦，怜悯得看着林凡，“学霸你好可怜。”
　　一旁的周辰为他捏把冷汗，就怕林凡真把任明明的眼珠子给抠下来。
　　出乎意料，林凡只是轻声哼了一声。
　　有时候，基因决定的事情是很恶心的，不能选择出生，也不能选择自己的未来发展。在别人看来，他的一切都值得炫耀，可是他却觉得无力，他想要的只是像他名字一样，平平凡凡的就好。
　　吃了这顿饭后，次日一大早任明明和豪树奇就拉着行李箱走了，周辰是凌晨的火车，于是下午他也走了。419宿舍没了这三个吵吵闹闹的人，好像一下子空了。
　　林凡第一次赖床，不想起来，只盯着眼前伸手就能够到的天花板发呆。好一会儿，他才歪头看向华宇。
　　华宇正开了台灯，刷刷刷不知道在写什么。林凡只能看见他端正的坐姿，还有黑乎乎的后脑勺。
　　“你在干嘛？”林凡开口，“考试结束了，笨鸟再飞也来不及了。”
　　华宇听见林凡的声音，下意识用胳膊挡住面前的本子，有些尴尬地笑着看向林凡，“你醒了？要不起来洗洗，我们去吃点东西？”
　　林凡看了看他，没说话。
　　“怎么了？”
　　林凡没来由得烦躁，坐起来看看窗外的天气，晴天。
　　“下午出去逛逛吧，闲得发慌。”
　　“哦，好。”华宇答应。
　　说是出去逛逛，却没什么地方可去，毕竟学校空了，学校周边的店面也都陆陆续续关了。不过学校后面公园里有家猫咪咖啡厅，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华宇觉得，这些可爱的动物大概会让林凡的心情好一点。
　　一个下午，林凡就坐在位置上撸猫，面前的书本一页都没翻过去。华宇忍俊不禁问，“你这么喜欢猫？”
　　“没有。”林凡松开手里的猫，那猫却不愿意走似的，脑袋凑过去非要让林凡与它亲昵。
　　“可它们很喜欢你啊。”华宇伸手摸摸林凡腿上的猫，却差点被咬了手指。奇怪，明明他看起来那么和善，而林凡看起来那么冷漠，怎么猫就是喜欢围在林凡身边呢？
　　华宇这么想着，就开始认真打量起林凡。
　　“你在身上涂了猫薄荷？”华宇问完，就见林凡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他。他只好轻笑一声掩饰尴尬。
　　“你嫉妒这些猫只围着我？”林凡挑着眉问。
　　华宇憋了一口气闷在胸口，他当然有些心痒，却谈不上嫉妒。而且，就算要嫉妒，应该是嫉妒这些猫吧。仔细看看林凡，就算脾气坏点，在这些猫的衬托下，也会让人感觉到他内心温暖的一面，甚至有些可爱。
　　林凡将一只猫放到华宇腿上，又安抚着摸摸它的脑袋，然后示意华宇也跟着轻轻摸。
　　“好软，毛茸茸的。”华宇惊叹。他对这舒服的触感爱不释手，慢慢用手指逗弄着猫咪的耳朵，看着那猫不自觉得抖动耳朵，轻声笑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回家？”
　　“过几天吧。你呢？”
　　听到华宇的反问，林凡微微别开脸，靠在沙发背上，“看情况。”
　　华宇看他有些失落的表情，想打探他家庭情况的话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等到咖啡店打烊，两人才不舍得离开。没走几步，林凡突然抬头。
　　“下雪了。”
　　一片雪花飘落到林凡的眼睛上，华宇呼吸一窒，觉得心跳好快。
　　这人，有时候真的美得像一幅画，却透出苍凉的意味。
　　华宇不禁想，那些猫对林凡如此亲昵，大概是因为猫知道，林凡其实比它们还寂寞吧。
　　华宇收拾行李的那天林凡还是没有回家的迹象，他就忍不住开口询问他什么时候走。
　　“再说。”林凡整日懒懒散散没精神，好像对回家过年这件事并不热衷。
　　华宇点点头，将柜子里的大衣塞进行李箱，琢磨了一番又转头问：“你……”
　　“嗯？”
　　“你想去我家过年吗？”华宇犹豫几秒，一鼓作气问完，然后脸色发红，好像挺不好意思的。
　　林凡皱眉，觉得这话问得有些不可思议，虽然华宇这脸红的模样是他平日早就习惯了，但是这种像是邀请女朋友回家过年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华宇的喉结滑动，有些紧张，“我，家里的人很好。他们还会做好多好吃的。”
　　林凡还是没吱声，毕竟这点谁家的父母都会做到。虽然他家里并不是父母做饭。
　　“如果你没法回家过年的话，可以去我家……虽然我家是两个爸爸，但是他们一定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林凡双眼微眯，露出刺骨的寒意。
　　两个爸爸？
　　很高兴见到他？
　　他这是被戏弄了吗？他是长得有些阴柔，可是并不代表他柔弱，更不代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