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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导员气呼呼说，“我最讨厌战友之间的不团结，吵架之事了。”连长也过来了，他给温燕燕一阵训，说她不讲理瞎闹。他这一批道理就倾向了史丽丽，仿佛是温燕燕全错了，这里面其实谁也定不了谁的罪。温燕燕可一百个不服气，嘴里直骂着“老奶奶”偏袒史丽丽，嘴上也不示弱说连长不公平，连长最后也被温燕燕说火了，自从检查出毛病之后，连长一肚子火没处出，被温燕燕一缠，他气得一个劲地在屋里来回走着说，“好，好，好，温燕燕有你的一套。　”

　　连长、指导员走后，李红莉也挺生气最后又没办法，问温燕燕要那种化妆品，温燕燕一说，李红莉一拍胸松了口气说，“你咋不早说呢，你要的我有，给你不完事了吗？”温燕燕先前还要固执一番，李红莉且颇有大姐风范说：“你要是不收下，就不够意思，你要是化了妆准漂亮，准迷死那群男兵。”这些美言把温燕燕夸得飘飘然，李红莉趁机解开了这个疙瘩。　

　　晚上刚吃完饭，各班长便让连长叫去开会了，李红莉回来便问班里女兵，“背包绳在不在？背包会不会打？”

　　姜霞警惕地说，“班长晚上该不会拉紧急集合吧？”

　　“不该问的秘密不问。”李红莉严肃地说。史丽丽说她不会打背包，李红莉让姜霞教了，又问温燕燕会不会，温燕燕嘟着嘴，脸上却有些惊恐的样子地略微地点着头表示会。温燕燕害怕极了，她最怕这玩意，第一次拉的时候跟姜霞抢被子跟班长抢鞋穿，想来就想笑，史丽丽可更害怕了，嘴里一个劲地问姜霞，拉紧急集合需要干点啥，背包怎么打快，姜霞说不用紧张，没啥大不了的，其实她心里也紧张，第一次拉的时候，她跟温燕燕抢了半天被，人家都出门了，她们俩个最后出门被指导员训得抬不起头。

　　熄灯号响起后，李红莉便开始查铺，这一查把李红莉查得想哭又想笑：史丽丽袜子衣服都没脱，被已叠好了，背包绳解开了；温燕燕也是袜子裤子没脱，姜霞是被叠好了，背包绳都卷到了被子里面去了，李红莉责令她们必须全部恢复平时的睡态，脱衣服睡觉。

　　“谁说今晚要紧急集合的？”李红莉说。

　　“班长，你就饶了我们这一吧！”温燕燕在上边求饶。

　　史丽丽说：“班长你高抬举手吧。”

　　李红莉便咯咯地笑了笑说，“好好，你们睡吧，以后再拉吧。”大家半信半疑地把一切恢复到往日一样，没睡到五分钟，姜霞发现对铺班长不在，惊叫一声不好，刚喊出便听到哨音清脆地响在夜空，紧接着响起了一个动听的声音，女兵排紧急集合！

　　这一下像是突然响起的集市，走廊里各个屋里喊爹喊娘的怨声了，吵杂声。史丽丽一紧张把衣袖筒错当成了裤管，一阵乱蹬急得要哭说：“怎么穿不上啊。”

　　旁边的温燕燕穿完了衣服，被子掉下了床来不及捡就抱史丽丽的。史丽丽好不容易穿完了衣服，发现被子不见了，急得直喊，“我的被呢，谁拿了我的被呀”。

　　姜霞从下面抱起被扔了上去，姜霞已经打好背包出门了，楼下已黑呼呼的站着人，走廊上的灯在夜幕中显得特别地亮。连长站在队伍前板着脸像冷却的铁一样，让人看了心里就直打颤。大家集合立定之后，便是检查，男兵那边是连长检查，女兵这边是指导员和各班长检查。

　　温燕燕正要庆幸这次成功时，感觉脚一疼，低下头一看，班长李红莉的脚踩在她脚上，她这才知道穿错了鞋，一个鞋大，一个鞋小，怪不得呢，跑下楼时怎么感觉不对劲嘛，史丽丽感到背后有人拽了一下，紧接着便是背包一松，被子“扑”地掉下了地。

　　连长过来一看，史丽丽后面的女兵看到之后就想笑，温燕燕侧头一看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带动了一大批女兵笑了起来，连长气得两手叉在腰上大声喊，“温燕燕出列，站那边反思一个小时，还有后面的一排女兵全部去！”

　　“这是紧急集合，同志们……”连长又长篇大论了起来，“非常严肃的事情！在这样的场合居然还有同志笑，我掐了一下表最快的只有一分钟是王少天，最慢的是女兵排的，名我就不点了。”其实是史丽丽，不知连长为何不点名，温燕燕站在那边想。

　　“最慢的有十五分钟，你看看你们的精神面貌心理素质。”连长渐渐庄严起来，冷峻的目光使空气都显得凝固了。大家静静地站在黑夜里，此时，六月的晚风徐徐吹来，袭袭侵人凉意，使人联想起战争年代搞夜袭的场面。　

　　“为什么有的同志速度就那么快呢？王少天。”

　　“到。”

　　“你讲一讲你的想法。”

　　“是，我认为作为一个军人就应该有时刻准备为祖国打仗的思想。”

　　“讲得好，军人就应该如此，我们要做到时刻拉得出，打得赢。”

　　“同志们，你们知道我今晚为什么拉紧急集合吗？是因为我连女兵排有两名同志不团结，闹矛盾，这是坚决不允许的……”连长把温燕燕和史丽丽的矛盾讲了出来，“两个人犯了错误就得全连承担，大家要恨就恨她们俩，我希望以后不会再有此事发生了。”接着连长又讲了一些关于战友间相互团结的小故事，有的战士在下面偷偷看表，一看不得了十一点半了，轻声说，“我说嘛为啥这么困呢？”连长讲完之后，对女兵排提出了严厉批评并责令温燕燕她们做检讨。　

　　“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在家呢？这么随便，这是在部队不是养花瓶的地方，不化妆就会死啊，臭美呢？”连长的话确实不是很好听。温燕燕在旁边脸被骂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心里直骂老奶奶的不文明。　

　　解散之后，温燕燕她们还被罚着反思，只是好心的连长上楼后不久可能是于心不忍，终于趴在阳台上对着下面喊了句，行了，回去吧，众人才翘着嘴叨咕着回去了。　

　　模特大赛开始前一天，姜霞便找指导员说：“指导员我不参加了。”

　　姜霞低着头说：“没有钱买化妆品，更买不起衣服。”指导员也低下头瞧姜霞，她的目光看到的是姜霞满盈泪水。

　　“怎么啦？小霞，家里出什么事啦？”指导员一看姜霞的脸色不太好，着急地问姜霞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了。姜霞被指导员问着问着，眼泪便出来了，抽泣着说，“父母现在闹离婚，在家的妹妹没有谁要，上学也没有钱。”指导员听完后心思也沉重起来。

　　“给妹妹打电话了吗？”

　　“嗯，刚打了一个，妹妹接到我的电话便哭了，说姐你年底回不回来了，我现在已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了。”姜霞讲着讲着便哭了。指导员站起来走到姜霞身边抱着姜霞的头说，“小霞别哭，啊，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在部队你要好好学习，好好干工作，争取考上军校，回家后你也解决不了实质性的问题，你妹妹没钱上学我们得想办法凑足钱。”

　　“　嗯。”姜霞点点头。　

　　连党支部经过认真研究和讨论，结合姜霞平时的工作表现，把姜霞的家庭困难报给了营党委请求帮助解决，这件事很快引起了营党委的高度重视，营党委对这件事进行了调查，情况属实。

　　营党委书记教导员在党委会上说，“我军有着优良的传统，战友情同志爱是我军官兵关系的良好基础，战友之间相互帮助，相互支持也是我们的优良作风，姜霞家庭的困难就是我们大家的困难，我们要想办法解决。”营党委统一了思想，姜霞做梦都没有想到，营党委统一的思想对她今后命运转折有着多么大的决定性作用，这是后话。　

　　回到班，姜霞发现班长李红莉还有其他的几个战友脸色都不太好看，李红莉说，“小霞你家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了。”

　　“来。”李红莉一把抓过姜霞的手，姜霞立即便感到手掌心塞上了东西，敏感性地感到那是钱。

　　“别嫌少，这是姐妹们的一点心意，小霞，以后要是再有什么困难，咱们姐妹能够帮上忙的你就尽管开口，咱们都是好姐妹。”一种感动的东西刹那间涌上姜霞的心头，她哽咽了。

　　“班长，这些钱，我不能要。”姜霞把钱又推给了李红莉。

　　“小霞咱们是不是战友；是不是好姐妹？”李红莉问。

　　“嗯。”姜霞点点头。

　　“小霞，我们都知道了你家的情况，你妹妹没钱上学，就是我们大家的妹妹没钱上学，你要是不嫌少，你就收下，你要是不把我们当姐妹你就还给我。”李红莉说到最后装作生气地说。

　　“小霞，相信我们，好吗？”温燕燕此时不知咋的变得轻声细语起来。

　　“就是，小霞相信我们姐妹们，模特大赛我们会帮助你的。”史丽丽也插嘴着。姜霞望着大家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李红莉拍了拍她的肩，突然姜霞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下子扑到在李红莉怀里，哇哇里哭了出来，李红莉也抱紧了姜霞。”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你们真的是我们的好姐妹，是我的亲人。”姜霞回过神来擦着眼睛说。

　　“小霞我这里有衣服，我这里有刚买来了的化妆品，我这里还有……”众人都将她们的东西拿给姜霞。够了，够了，这一切已经足够了！　

　　模特大赛，在史丽丽设计下办得有声有色，李红莉逮住了机会做了主持人和评委，便推去了参赛选手。舞台设计和地方的一样一个“Ｔ”形舞台，每个女兵穿上自己喜欢的衣服，穿上自己设计的衣裳，尽情地展现出自己的个性：闪烁的舞灯，迷人的彩球，优雅的音乐，还有醉人的笑，令人心跳的冷酷，轻盈的步履，时髦的服饰，特殊的绿色，超前的设计，创新的打扮，军营的特色，冷不注意的装饰，逗人的姿态，让女兵们找到了青春的魅力，找到了生命前进的动力和一切美好的源泉。

　　其实所谓的时装表演，纯系女兵们说的那种“找乐”。你瞧，温燕燕的裙子是扎起下摆倒着穿的，史丽丽的时装是装裱俱乐部的废彩纸做的，姜霞的项链竟是日光灯的吊环，耳坠竟是手榴弹的拉环……台上一扭一捏一本正经地装着像那么回事的台步，台下的干部战士却笑得前仰后倒，眼泪直流。温燕燕后来找不到合适的衣裳换，便找了几本《解放军画报》插在腰上走了起来，引来了台下的一阵叫好，有的穿上报纸衣服，这是女性的世界，女人的海洋，最后评选史丽丽得了个第一名，特殊贡献奖。很令男兵们恼火的是男兵们没有参加，张成鹰说这次模特大赛不算数，除非他参加才行，结果被女兵们泼了一盆水，浇了个落汤鸡，还不害羞地说他是在代表全体男兵们说话。

第十七章
通信营有意思的体能除了女兵牵手笑哈哈的跑五公里挨领导批评之外，还有一个最有意思的便是登山，因为爬山时男兵与女兵在一块儿的机会比较多。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在部队也一样，如若一个男兵爬山的话，速度慢，但要是有一女兵走在其前，或为他加油，他指定会脱了鞋子去爬，累死他，他也会说心甘情愿。　

　　男兵们和女兵们在山脚下集合后，便分组开始向前爬，各排长在山腰押道，怕男兵女兵趁机犯事，各班长负责各班人员，可爬上了山，班长的监督作用基本是失去了，爬山前营长有交待这次爬山，不准帮忙，必须得单枪匹马，单个儿完成任务。不管你走那条路，但你必须按时到达山顶。　

　　出发了，大伙笑嘻嘻兴冲冲朝山顶冲去，笑归笑，但一点也不敢偷懒，谁都没敢松劲，在心里暗暗。喊着加油，冲啊，这可是营里组织的比赛，谁都想爬个第一受表扬。　

　　山并不是特别陡峭，但山并不好爬，只要爬到山腰就好了，那地方有小道可以直通山顶，青青的草就在脚下，红花绿叶，就在山上招手。

　　“同志们冲啊！”王少天爬在前面朝下喊。

　　“冲你个死王八。”温燕燕在下面骂。

　　张成鹰却在山下喊，“王哥等会儿，等会儿。”　

　　大伙爬到了半山腰，便开始走小道了，弯弯的小道，可问题就出在这山道上，只见前面插着两个牌，一个入口写着干部两个字，一个入口写着战士两个字。王少天迟疑了片刻，走干部的道还是走战士的那条路呢，反正你走那个道都没关系，谁也不会重视这个过程，能按规定的时间到达山顶就行，连长、营长就在山顶等着呢？

　　王少天便要朝干部那条道走，每个人都几乎都这么想，干部的那条道肯定是捷径或者是近路，而战士的这条道肯定是弯路，王少天也不例外，但他还是停了下来。我难道真的这样没有勇气挑战这个弯路，虽然累一点，但这不正是锻炼自己的大好时机吗？作为一个军人必须得实实在在地做人，老老实实地干工作，于是他又马上返回来走战士这条路，对应该这样做，他在心里想着，于是他便从战士入口往上爬。　

　　女兵们先前是集体爬，后来掉队的便和男兵们混插开来。张成鹰，胡亮他们爬到山道上时便坐在一块岩上休息喘着气，他看到温燕燕和史丽丽正冲他这边爬，便向他们招着手喊，“加油啊。”

　　温燕燕、史丽丽她们看到张成鹰便骂道，“张成蛇，你又偷懒。”

　　“王少天跑那儿去了，也不帮咱们一把真不够哥们意思。”张成鹰用手扇着风说。　

　　她们爬到山道时，史丽丽眼睛亮看到那道口有两个牌便叫了起来，“那是啥？”他们顺着史丽丽手指方向瞧去，看到干部、战士两个牌，一股好奇心便驱使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张成鹰问道。

　　“咱们走战士的道没错。”胡亮说，“咱们赶紧走吧，要不然就会迟到的。”

　　“慢，慢”温燕燕若有所思地叫住了大家，“这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神秘兮兮地说，“干部的那一条道，肯定路近，咱们走这条道不就先到山顶吗？”“对，对。”史丽丽附和着说。

　　“聪明，聪明。”张成鹰伸着大拇指说。

　　“走，向干部那条道进军！”温燕燕美滋滋叫道。胡亮没办法只好跟他们一起走。　

　　王少天越爬越感到纳闷，战士的道怎么好走的比难走的还要多，他抹了抹头上的汗干脆坐了下来休息，看看究竟还有谁会走战士这条道。没一会儿王少天发现了一个女兵赶了上来，定睛一看是温燕燕班长李红莉，只见她汗流满面。看来女兵就她走得最快，在她身后有几个男兵、女兵正在相互帮忙。王少天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　“自私”了点，没有去帮帮战友。李红莉正好准备攀一块小岩石。

　　“来李班长，我拉你一下。”一个声音响在她前面，吓她一跳，她举头一看见是王少天正微笑蹲在上面朝她伸着手，她的脸莫名其妙地脸红起来，心里跳得异常地快，不知为了什么。她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王少天。

　　“你不会说男女授受不亲吧！李班长。”王少天开了个玩笑。

　　“当然不会了，都改革开放了嘛！”片刻，李红莉便大方地笑着说，她也爽快地伸出了手，两双手握在了一起，王少天使劲将李红莉拉了上来，李红利拉上来后，没站稳，身便往后倾，吓得叫了一下，王少天也吓了一跳，他出手也快，赶紧拽住了李红利，左手揽住了她腰，右手紧抓住了她手，李红莉一下子便被王少天拉入了他的怀中，王少天马上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然后看到李红莉额上的点点细汗，李红莉被拽得满脸通红，只觉得一阵发热，王少天一看也不对劲忙说：“不好意思。”脸上也涌来阵阵热量……　

　　“走，咱们快走。”李红莉不敢看王少天低着头轻声说。　

　　“张成鹰，你快点啊，怎么还要我拉你？”温燕燕站在那边喊。

　　“怪哉，怪哉，这干部的道怎么这么难走啊，完了，完了。”张成鹰在下面叫道。

　　“那个死王少天，爬到那儿去了，也不知一帮帮咱们。”温燕燕嘟着嘴骂道。

　　“可能是爬战士那条道吧。”胡亮说。

　　“哼，还跟我讲崇高呢？”温燕燕有点生气。

　　“小燕，咱们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呀？”史丽丽跟温燕燕说。

　　“有可能，这营长也太可恨了，竟然把我们骗到这样的死角来。”温燕燕气愤道。

　　“这也只能怪我们自己偷懒啊！”胡亮说。　

　　全营到山顶集合，营长杨建党在他们面前来回走着，这次爬山最快的都是从战士道出来的，男兵是王少天，女兵是李红莉，最慢的都是从干部道上爬上来的。“同志们，这是我特意安排的，目的大家都从结果中看出来了。我们是军人，必须用事实和老实的的工作态度和训练来证明我们的存在，来证明我们的价值，来反映我们的作风，周恩来总理曾说过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就是那些最老实的人，因为只有老实才能经得住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