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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年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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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国庆对于我的这种做法并没有过多的抱怨,也许是朱艳辉的缘故,也许是其他的缘故,但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张国庆对我一点都没有恼火,他仿佛是一个伟大的哲学家,能够看透人类的心思,他继续干着他的,我继续半干着,半偷着懒,但他总是坚信地对我说,总有一天你会象我一样的。 

  时间并未抚平我烦燥的心绪,没啥事我瞎溜达,有时上施小红那里吹吹牛去,更多的时候我会独自坐在猪场边的一个大棚顶上,望着脚下的一望无际的大堤,心绪飘荡不定,痛苦不堪,每天默愿起自己当初的理想。

  看着脚下的土地,眼睁睁看着它将破灭,心里就想哭泣,我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度过我的三年军旅生涯,难道我当兵三年就靠种地养猪陪伴度过吗?没有人给我答复,未来仍然很遥远,它是那么地神秘,谁也无法预测自己的未来将会是什么样的,这正是生命的重要神秘价值,如何每个人都能够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那么他的一生有意义吗?

  有时候迎着夜的黑暗我在孤独的风中沉思和幻想自己美好的未来,可我知道同情我的可能仅仅是天上暖暖的阳光和时有时无的大风,想起王能军的英雄梦,我会傻傻地独自苦笑自己,我能成为英雄吗?这一辈子,那只是一个梦想!

  每次走进操作间,猪见了我都涌过来叫囔着,我气没出处对着它们就是几个耳光,可疼的却是自己的手。

  我心想,你这只死猪,不听话,老子说不定那天就宰了你,我让你叫,对着我叫!你不知道我是你新来的主人啊! 

  没过一个星期,农场突然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场长因为政绩不佳,屡屡出事被调走了。好像是升了半职,只不过是个副职,有职无权,韦太军也挨了收拾,家属被整走了。

  新场长走马上任,我对于场长没有什么好感,所以我也没有怎么在乎,对于我来说,谁来当场长都无所谓。 

  一天,场长突然转到猪场查看情况,我看他一点也不嫌脏地直往猪场操作间里走去,过了好久才出来。出来后,他皱起了眉头,沉思着,接着便把张国庆喊走了。

  晚上张国庆回来对我们说,以后咱们猪场没闲的时候了,要进行大整顿。张国庆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没有底,早就听上届场长说要进行整顿,但到现在不还是没整顿吗?干打雷就是不下雨,我们经常听张国庆说这样的话所以心里也并不怎么在乎。

  张国庆却是很兴奋地说,“没想到啊,没想到,郝场长还能想到整顿猪场。”没过两天,从大棚那边又下了三个人到猪场来,是场长他亲自带过来的,听说都是高中生,我不明白场长为什么要挑高中生来,到是张国庆很聪明说,看来场长真是下了决心来整顿了,因为要养好猪得讲学问,文化程度高很有作用。

  场长带着人到了猪场屋里后,坐在我床上,把我们猪场几个人都集合到屋里来详细地询问了情况,我看到他摸摸兜,掏出一根钢笔又拿出一本工作手册,准备认识认识我们,登记一下我们的情况,但钢笔因没水写不出字来。

  我便拿出来自己的笔来,场长趁机抽了根烟示意我帮他记一下。他先介绍说,我姓郝,叫郝志毅,家是黑龙江的。他介绍的时候我依次写上了这些战友们的名字,我先写上了班长的名字,然后是我自己的名字,依次登记着,登记完了之后,场长接过我递给他的手册,看了看说:“这字写得挺好。你叫什么?”

  “李丹浩。”

  “什么毕业?”

  “高中!”

  “是正宗的吗?”

  “是。”

  “好。”场长点了点头,点了名,然后讲了讲。

  “猪场也是农场的一部分,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大家要认真有责任心地对待这个工作,虽然说这个工作脏、累,但是我们是军人,军人的岗位不同分工不同,但是军人的价值都是在于奉献,我希望每名同志要履行好一名军人的职责。”他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扫过说。

  接着他又说,“我们部队绝不会亏待我们这些付出过艰辛劳动的人,师里马上评功受奖,我一定会让农场的战士上光荣榜。他站了起来,目光严峻,表情认真,正直,是一副十分自信有把握并且负责任的态度说。

  这些话是以前的场长绝对没有说过的,也是我们想都没想过的,因为以前我们都是想,在农场绝对不可能立功受奖,郝志毅的话突然打开了我们视线,开阔了我们的视野,让我们领略了一种久违了的激动和兴奋,从这一刻起,我就知道某些东西正在改变着,但是这只是潜意识的认为,我并没有真正地在乎它。 

  郝场长的话真的落实了,首先是整顿内务卫生。场长说内务卫生是战斗力的一个表现,一个军人连内务卫生都整不好,都不去整,说明了他的军人职责意识已经淡化了。

  于是我们便开始叠被扣被了,尔后便是刷猪圈,场长买了一根长长的塑料管接上水龙头带头刷,不知为什么我们大家开得比以前用劲多了,干活也有了活力,我内心也逐渐明朗了许多,很快猪场便有了成效,猪圈里面的苍蝇蚊子少了许多,也不再有那么臭了,场长又不知从那儿弄来的钱,将猪场的房子加了顶,又加了几扇窗户,通通新鲜空气,这样,我们睡的屋的异味基本上是没有了。听说场长还在大棚那边进行了整顿。 

  这样整顿了半个月效果明显出来了,但是张国庆班长也累得倒下了。

  他说他头特别疼,嗓子也疼,全身都疼,一动劲就疼,他对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并没怎么答理他,不是我恨他,而是我恨自己,我不想理任何一个人,我心里知道我自己对猪场的厌恶感太大了。

  我和一个同年兵捉猪打针,被猪咬了一口,手包扎着现在还痛呢,那有心思去理张国庆。张国庆见我没理他,显得挺尴尬又说晚上轮到我值班了,让我晚上照看好那只母猪,可能晚上要产仔,我支吾着应了一句,他见我的样子摇了摇头没说啥自己去拿了几片去痛片,闭着眼用开水灌了下去,我却倒头睡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擦擦眼之后我“腾”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想到昨晚是我值班,猪产仔?我心里一惊,忙把上衣披在身上,边提着裤子边朝操作间跑起,跑到里面我站住了,母猪前面蹲着一个人,不用回头看到头上的白发我就知道是班长张国庆。

  我呆呆地站住了,内心掠过一种无与伦比的愧疚,班长替我值了一晚上班,而他自己也是个病人—— 一种想哭的感觉涌在鼻里。

  “班长!”我真的想一下子抱住他痛哭一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班长,”我轻轻地喊了一句,“我……”后面我说不下去了。

  张国庆吃力地用双手撑在双腿上起了身,啧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回过头,用一种冷漠的目光看了看我,我看到了张国庆苍白的脸,然后他的脸抽搐了几下,皱了皱眉。

  “没事了,猪仔产完了,你收拾一下卫生吧!我回去躺一躺。”他便抬起腿刚想迈出去,突然一个趑趔,踉踉跄跄地向前扑去。

  “班长!”我惊叫了下扑了过去。张国庆一下子“扑”的一下倒在我身上。我看到他憔悴的脸已经没有血色,他的两腿发软已经没力支撑起身来,一种怕的紧张布满我全身,走廊上传来了我带着恐慌的哭喊声:班长——那声音在走廊上回荡了很久很久……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三章
张国庆住院后,我开始承担起猪场的重任,我已不再消极地工作了,可能是张国庆改变了我,正是这必然的改变导致了我偶然的机遇。从那天起,我每天早上都比猪场的任何一个人起得早,晚上比他们睡得迟。 

  一个上午,我和往常一样地工作着,早上先打扫完屋里的内务卫生,便去收拾猪圈里的卫生,我看到猪栅边下水道被一大堆猪粪给堵住了,本来我想动手掏,但想着离开饭时间短掏不完还是吃完早饭再干吧! 

  吃完饭后,我便开始开这活,下水道在猪栅栏的走廊里,上面是用一层铁栅盖住的,要想掏下水道口,必须得钻进去用手掏,因为那铁栅口小,我只好把头和上半身伸进去,下半身只好跪在下水沟中,干这种活,以前我想都没想过,那是绝对不会干的,又肮脏又臭,这仿佛就是对人精神与忍耐性的一种极限考验。

  拿到往日别说让我趴在尿粪上望着它还得用手掏着,就是让我看我都感到恶心,但这一次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牢骚没有埋怨,我心甘情愿地低下了我那自以为高贵的头,可能是因为张国庆给我的那一晚永远也无法忘记的目光。

  后来,班长出院了我问张国庆为什么不喊我,张国庆说,那晚他走到我床边本想喊我,但触摸到了我床头边的泪水,他便站住了,他说他也想起他的新兵生活,想起了他的理想,想起了他自己的家中亲人,想起了小时候他爬到他母亲头边触摸到的是母亲一夜忧愁的泪水,他说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一手的泪水,永远也忘不了贫困带给他的饥饿,忘不了风沙带给他的饥渴。 

  我就这样忘我地趴在那里掏着粪,我听到走廊里杂乱的脚步声,我没在意,以为是那个战友过来了,谁知过来的是来检查工作的军里首长。一个将军领了那些人来检查,那天猪场的卫生打扫得特别干净,就只剩下我掏的这一处死角了,这正好给他看到了。 

  没想到是那个将军对猪场的工作比较满意,他就站在我的上面一群人望着我勾着腰掏粪,我不知道是检查的没抬头说,“陈晓林(一个新兵战友)没你的事,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我看没反应,便仰起头刚要问为什么?我看到了一个扛着金星的军衔,立即傻眼了,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那将军对我的工作象是很赞赏,象是在对我吃苦耐劳不怕脏不怕苦的精神表示高度的评价,他问在一旁的场长我是谁,场长竟然撒谎说我是猪场的班长,还说我这个新兵非常能干,将军点着头又同旁边的一个大校交谈了一会儿,然后便走了。

  我一直傻呆呆地愣在那里,我心里后悔自己说错了那几句话,要是不说话就好了,尔后几天我连吃饭都吃不下去,生怕场长找借口要收拾我。但一连过去了好几天,场长也没有批评,反而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我,说实在的其实我在场长的印象中挺好,因为那次点名他知道我的字写得好,又是高中毕业,于是有时候场里要抄一些材料,写一些小稿,场长都找我干,所以说他对我的印象应该不错,但我没想到,场长一直看我的目光带着欣喜与爱意。 

  张国庆在高烧退下去后不久便坚持要出院,场长也没有办法。班长一回到班,我便飞奔到施小红那儿去买罐头。 

  自从郝志毅这个场长来之后,我就很少去施小红那儿,一是没时间二是可能是自卑吧,我一直没敢去。这次来到施小红那儿发现她正在收拾东西。

  我说,“小红,买两瓶罐头。”

  小红看到是我,“哦,是你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怎么好久没过来呢?”

  “工作特别忙,没时间。”我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小红便叹了一口气,我没有把下猪场的消息告诉她。

  她说,“我要走了。”

  “走?上那儿去。”我惊问道。

  “不知道,反正是离开这里。”她语气中很伤感,她忧郁的眉头皱了下来,“施工队要撤了,我们也只好走。”

  施大爷这时候从里屋出来,看到我惊喜了一下但瞬间神色又黯淡了下去,“小李,本来,唉——”他想对我说什么,但又没说出来,“你要多保重啊!” 

  施大爷死活也不要我的罐头钱,我说:“不是我买,是我替人买”就把钱扔到了小红的怀里,说了声谢谢,我把罐头装进方便袋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大爷,我有件急事你们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猪场,回到屋我把罐头放在班长床边,便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新的军用挎包和一个新的迷彩帽,然后又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小红那里跑。跑到小店时,施大爷和小红正在装车,看到我气喘嘘嘘跑来,我边呼着气边将那挎包交给了小红。

  “小红,你想要的挎包和迷彩帽。”小红一下子愣住了,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满头大汗的我,她没有接,她的双手绞在她的背后,她是肯定没想到的我还会记得她对我说的那些话,有一次唠嗑,她说她特别喜欢我们当兵的挎包和迷彩帽,直到今天我才拿给了她。

  “拿着吧,留个纪念。”我说。她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咬着嘴唇。

  “我也有样东西要给。”小红从身后甩出手,递给早给我准备好的纪念品。

  “现在不许看。”她撒娇地说,脸却更红了。

  这时候施大爷过来了,我喊了声,“大爷!”他嗯嗯地点着头,“小李,在部队好好干,唉……我看你人啊挺憨厚挺老实肯吃苦,本来我有意把这个闺女……可惜你一直不肯过来,想来你是不同意,唉!”他摆了摆手,“别提它了——”

  我用余光看到施小红低下了头。“唉!不可能啊……小李在部队跟首长要好点,争取能考个军校提个干或是转个志愿兵也行!唉。”

  我默默地点着头,我说,“大爷你们又要上哪能儿去。”他嘿嘿地笑了并没有回答。

  “施大爷,快点,要走啦!”那边的司机正在催他们父女俩。

  “来了,来了,就来了。”施大爷转过身打着招呼。

  “我要走了,小李,保重——,保重——”我慢慢地挥起手,施小红一直站在那里低着头,望着脚下,脚一直踩着地下的石头,咬着嘴唇。

  “小红,走吧。”施大爷对小红说,小红还是没有动。

  “走吧。”施大爷拉起小红的手。

  “保重啊,小红,你们要保重……”我有点恋恋不舍地说。 小红终于抬起了头,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我。施大爷拉起她的手便走。

  而施小红老是回头望着我,象是要等我一句答复。我看到小红带着绝望的眼神,一股热流直在眼眶里打滚。突然,我看到了小红挣开了大爷的手朝我跑来,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便在我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她又如风般头也不回地跑了回去。

  我抚摸着脸,看着徐徐而去的卡车,施大爷从驾驶室里探出头向我挥手,小红却没有出来,我知道她是在和我一样,流着滚烫的泪。

  车缓缓地消失在视线之外,我打开层层包叠的手绢,里面有一对鞋垫,只见它们中间都绣着两只大喜鹊,和一个喜字,两只喜鹊正在深情地对望着,一双上面绣着一往情深,一双下面绣着天长地久,我把两只鞋垫并在一起,组成了“双喜”字,看到这里我急忙地抬起头,朝远方望去,留给我的只是一缕缕飘浮的灰尘,但我仿佛看到小红还在车上向我挥手,挥手……我的心开始痛了起来!

  想起下到猪场一直没到小店来给施大爷和小红造成的误解,想起了刚才施大爷的吞吞吐吐和小红低头的脸红,我的心划过一丝丝莫明其妙的怅惆,我知道为什么会造成这种怅惆。 

  回到猪场屋里,我把这事跟班长说了,但小红吻我和送我鞋垫的事我绝口不提,班长也伤感地叹了一口气,好象看透了我的心思,开口说,“有些东西是命运有意的安排,是刻意改变不了的,要走的终归要走,没有谁能够留得住。”没有想到班长在病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吃了一惊,我并不明白班长的心思。后来我才知道班长是病得挺厉害,但不知为什么他要坚持出院。 

  “五一”放假之前,场长找了我谈了一次话,他问我是不是团员,我点了点头。

  “场里可能要把你作为典型上报,希望你能好好工作。”场长望着然 眼睛说。我听了场长这话之后很吃惊,场长便把当天将军来检查的事跟我一说,他说将军在开大会时特意表扬了你,师首长后来回来特意问我你的名字,我已经给你报上去了,我估计是没啥问题,场长说。

  我沉默了片刻说,“场长,我想这个典型这个荣誉应该给班长张国庆。”

  场长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又缓缓地低下头说:“这不是我说了能算的,我也希望农场能多有几个名额,我也知道张国庆干得好干得苦,但是出一个典型不容易啊,尤其是在我们农场,你想一想要是这次军里不来检查,师首长不这样说,我们农场能出典型吗?何况场里推你,是因为军里首长和师里首长都认识你了,也不是我说了能算的问题。”场长的话里也带着他的无奈。

  我缄默了。场长望了望沉默的我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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