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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老者挥了挥高尔夫球杆，笑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别以为几分钟后我的状态就会消失，这局我赢定了。”
　　“话别说得太满，托德，等着瞧吧。”杰瑞德笑了笑拿着电话往湖边走了过去，直到四周无人后才又拿起了电话：“嗨，宝贝儿，发生什么事了？”
　　“嗯……有些事想寻求你的帮助，爸爸，”电话那头传来安吉拉有些苦恼的声音，“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打拢你，可我毕竟……不擅长这个。”
　　“可你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亲爱的。”杰瑞德笑着提醒了了一句。
　　“当然，当然，所以……”安吉拉顿了顿开始讲述了起来。
　　她说得并不复杂，只花了几分钟杰瑞德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然后他有了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自己这个女儿不喜欢商业也不擅长商业已经是家族里所有人的共识，就连他那古板固执的父亲私下里也承认，克丽丝固然在艺术上有着无人可及的天赋可是商业上真的是一塌糊涂。她怎么会突然异想天开的，想要在几天内将自己的25亿思科股票全额套现？
　　在女儿讲述完毕后，杰瑞德思考了几分钟才开了口：“我想我大致已经明白了，如果你坚持自己要求的话，伯尼最后给你的建议的确是唯一的可行之策。25亿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全数投放到股市后必然会让思科遭到重挫，所以如果你以这个威胁他们要求进入董事会的话，应该可以达到目的。”
　　“但我对进入思科董事会不感兴趣，爸爸，我只想套现，就这样。”安吉拉急急说道，“我想……你应该可以帮我掌握这个度对吗，爸爸？”
　　杰瑞德失笑着摇了摇头：“克丽丝，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在三到五天之内将这25亿股票套现吗？”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后才下定决心般的说道：“因为最多五天后，IT股票就会全面下跌甚至崩盘！而且在将来近……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持续低迷！”
　　“有趣的结论，”杰瑞德不由眯了眯眼睛，“你是根据什么做出这这种判断的，亲爱的？”
　　“因为思科超过了通用成为了世界第一，”安吉拉的声音似乎有些底气不足，但她很快辨解了起来：“想想看，爸爸，通用电气从创业到成为世界第一花了多少时间，七十年还是八十年？自从它成为世界第一后就没有别的企业超过它过！而思科又花了多少时间？十年！太短了，短得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这是泡沫！”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克丽丝，你知道的，IT业从诞生开始就一直在创造着奇迹，也许思科创造的又是一个奇迹呢？”杰瑞德波澜不惊的说道，跟着他又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还有，亲爱的，我要提醒你，早在98年微软的市值就曾经超过了通用。”
　　安吉拉明显愣了愣，不过她随即问道：“那么它坚持了多久？”
　　“没多久，但是你得承认通用并不是不可超越的，所以之前的推论并不一定就是正确的，对吗？”杰瑞德拿着电话微笑着说道。
　　“不，我坚持我的看法，爸爸，”沉默了几分钟后安吉拉再次开了口，“微软的基础在于个人电脑，而思科的基础却在网络！没有网络微软仍然可以发展，可思科却绝对会倒闭！个人电脑发展了多少年，而网络——真正的互联网又发展了多少年？知道思科给我的感觉是什么吗，爸爸？在纸币的信用体系刚刚建立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以此为根本展开贷款、融资业务了！任何一项新的技术革命或产业革命在达到光辉的顶点之前，几乎都有一个制造泡沫和泡沫破灭的过程，而现在，轮到IT企业了！”
　　“唔……很新奇的观点，”杰瑞德咂了咂嘴巴，“可惜还是不能说服我，克丽丝，要知道我跟华尔街那些家伙打交道的时候可比你多得多了，除非你能拿出确实有力的证据而不是臆想来证明你的判断是正确的，否则我只能对你说不。”
　　“……好吧，我明白了，”安吉拉的语气变得平静了下来，不过其中的失望却并没有掩藏起来，“这样的话我只能让伯尼尽量将这25亿股票抛售，能赚回多少是多少。最早三天最晚五天，你就会知道我的判断是否正确，我保证……那么，再见，爸爸。”
　　“等等。”杰瑞德摸着下巴忽然叫住了想要挂电话的安吉拉，但他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出神的看着平静的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样过了好几分钟，女儿也保持着沉默始终没有打搅他。最后杰瑞德轻声叹息了下，再次开了口：“那么，让伯尼全权负责你的股票操作，今天晚些时分我会让人联系他的。”
　　“谢谢……爸爸。”听着那边传来略显激动的声音，杰瑞德微微一笑，关上手机后再次看着湖面出神。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虽然女儿总喜欢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但这次实在太让人意外了，尤其是……
　　你又被上帝亲吻了吗，克丽丝？
　　良久之后，他才转身往原地走了过去：“抱歉，托德，时间稍微有些长，克丽丝想要请教一些金融方面的事情。”
　　“天才小姐想要专攻商业了吗？看起来我们这些老骨头得早做准备了。”托德并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幽默的说了一句。
　　“你大可不必担心，她在商业上的天赋一如既往的糟糕，基本上凭借着臆想在判断事情，我认为她还是去做她喜欢做的事情比较好。”杰瑞德叹息着耸了耸肩。
　　“不管怎么说，你有个非常出色的女儿。”老者认真的说道。
　　“当然，她是我们的骄傲。”杰瑞德露出会心的微笑，然后拍了拍手：“好了，来吧，托德，让我看看你这杆能打到什么程度。”
　　“那就看好了。”托德说着来到已经摆好的高尔夫球旁边，他显然在杰瑞德接电话的时候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两次试挥之后就将球猛的击了出去。
　　小白球在空中划出长长的孤线后落在了远处的四杆球洞附近，托德不由叫出声来：“哈，看见了吗，杰迪，我将会打出小鸟杆来。”
　　“别太得意，托德，等你打进洞了再说吧。”杰瑞德无谓的摇了摇头，然后招手让球童将电瓶车开了过来：“我来当司机送你过去怎么样？”
　　“求之不得。”老者哈哈笑着，坐在了驾驶位的旁边。
　　杰瑞德发动汽车驶上了小路，然后不经意般的问了一句：“对了，之前我们谈到哪了？”
　　托德偏过脑袋想了想，“思科！”
　　“是的，思科。”杰瑞德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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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没有想到思科公司会在2000年3月7日（和现实时间有出入）这一天，超过老牌的通用电气成为世界上市值最高的公司，无数人为此欢呼雀跃IT业再次创造出了奇迹，头脑发热的投资公司再次将目光投到了那些大大小小的科技股上面，就如同这几年他们所做过的那样。至于格林斯潘在4年前的警告？那是狗屁，思科这几天的股价虽然起伏如此之大，可依然牢牢的坐在第一的宝座土！
　　“这是IT业的胜利！”不少金融报纸刊登着这样的标题。
　　然而，五天过后所有人都遭到了重重一击，之前刚刚谱写出传奇和神话的思科竟如坐过山车般的一泻千里的狂跌了下来！同时连带着大部分科技股也开始下跌，前一天还狂热着的人们不由茫然了，他们无法想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止住跌势吗？会重新上涨吗？人们忧心忡忡的注视着股市，他们相信这只是暂时的现象，IT业曾经创造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倒下。
　　媒体上的新经济和旧经济两派也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争吵不休，投资者们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看各种消息，向华尔街的分析师、基金经理咨询该怎么办。
　　在这种情况下迟疑显然是非常致命的，科技股毫不留情的下跌着仿佛永远没有止境让人看不到尽头，到了3月下旬所有的科技股票都开始暴跌了起来。就连微软、苹果这样的老牌IT公司都遭到了波及，甚至通用电气也连带着损失了一半的市值！
　　投资者们终于清醒了过来，然而此时没有任何人可以回天，最终纳斯达克指数在4月份彻底崩盘！数千家的互联网公司因此倒闭或者被并购，不少风险公司也因为损失惨重而不得不申请破产保护。许多人因此或自杀或一洗如贫，整个股市哀鸿遍野。
　　上个世90年代末所产生的华丽的IT泡泡在进入新世纪后，轻而易举的就被戳破了。
　　当然，这些都是别人的事情，对于在金融方面依旧一塌糊涂，甚至把出头鸟思科当成泡沫原因的安吉拉来说，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非常感谢，各位。”在3月12日的波士顿一家租赁的会议室中，安吉拉如此对前来参加会议的自己的财物顾问团这么说道。
　　“为您效劳是我们的荣幸，”首席顾问伯尼雷格谦逊的说道，“而且我们基本上只是按照杰瑞德先生的吩咐去做，他早早就准备好了详细的方案。”
　　“是啊，详细的方案。”安吉拉忍不住在心里撇了撇嘴。父亲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切，自己却巴巴的打电话过去恳求以及卖弄那点憋出来的东西，想想真是让人尴尬和郁闷。
　　不过父亲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的胃口居然会这么大，竟想要将25亿股票全额套现。安吉拉转念又想，这多少可以安慰下自己——也只是安慰而已。
　　她总觉得父亲在这上面似乎有什么预谋，可惜看不出来，她在金融上果然还是没天赋，这次如果不是依仗着自己还记得一点和网络泡沫有关的事情，思科的股票肯定打水漂。
　　“那么，钱都已经到账户上了吗？”安吉拉这时又问。
　　“是的，全部17亿美元，都在账户上。”另一位顾问看了看电脑后回答道。
　　“等等？全部17亿？”安吉拉皱起了眉头。损失是肯定会有的，毕竟这几天股票的起伏很大，可至少应该有24亿美元才对啊。
　　“您忘了还要缴税，”那位顾问提醒的说道，“30％的资本的利税是必须要缴纳的。”
　　“也就是说，美国政府从我这里拿走了至少7亿美元？”安吉拉咬牙切齿的露出不爽的神色，“我恨税务局！”
　　周围的顾问都低笑了起来：“这不奇怪，安吉拉小姐，每个人都恨他们。
　　安吉拉挥了挥手，终止了这个话题：“好了，现在我来说说我的安排。”
　　说实话，她并不缺钱花，正如有人所说的那样，当赚的钱超过一亿后，钱就只是数字了。要知道她让多出来的游戏部和电影部让皮克斯的市值翻了几番，而苹果目前远远还没重新开始发力，名下林林种种的信托基金、慈善基金让她要利有利要名有名足够挥霍了。可在得知拥有25亿的思科股票后她依然不顾一切的想要全部套现。
　　你要这么钱做什么？那天在对娜塔莉解释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后，她这样问自己。
　　当时安吉拉愣了愣，是啊，如果只是不想打水漂的话直接抛售就行了，就算最后只能拿到几亿可比起最初的2000万左右的投资还是赚得足够多了。可她却丝毫不肯放弃的要伯尼想办法，然后又在电话上向父亲寻求帮助，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要这样做。
　　为了将来，自己必须要有分量足够的话语权！在短暂的思考后安吉拉这么回答。
　　这样的想法早在去年执导《钢琴家》，在华沙的酒店里和帕尔曼讨论杰奎琳·杜普雷的生平以及那部恶心的《狂恋大提琴》的时候就已经有雏形了。
　　是的，家庭背景给了自己足够大的庇护，如果她只想在电影或音乐方面有所成就，做个比普通明星更出类拔萃的人的话，那么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但她偏偏有自己必须要做的，早早就计划好了的东西。家族庇护得了一时庇护得了一世么？更何况如果性取向一旦被知道，家里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是的，她现在有足够大的名气，不到20岁已经连续两次提名奥斯卡最佳导演，连续五次蝉联格莱美最佳单曲，她是拥有无数闪耀光环的星光灿灿的天才小姐！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拥有保护自己的话语权，人心都是善变的，集体总是盲目的，名气不能掌控一切，想要毁掉一个人的方法却有很多。
　　而且别忘了，这是个男权社会！随着她的电影计划的展开，人们会怎么看她？如果她公布了自己的性取向，人们又会怎么看她？
　　她需要话语权，需要让人不能小视的话语权。可是，要怎么才能做到这点？
　　成为上流社会大家族的一员？要知道这些大家族出身的人们作为个体来说，也许只能算是普通富豪，可一旦联合起来却可以左右很多东西！
　　别开玩笑了，这当然不可能，即使曾经离家出走的父亲也在向这方面靠拢，即使安吉拉身上打上了这样的标记，她的事业她的性格都注定了她不会走这样的道路。
　　那么，如果不能像默多克那样掌控媒体的话，那就像盖茨和巴菲特那样拥有大量的金钱吧！这毕竟是个以商业为主的国家。
　　仅仅25亿美元——好吧，实际到手的只有17亿——是远远不够的，虽然对于大多数富豪来说有这样的身家已经相当不错了，但安吉拉还需要更多。
　　如果是在其他什么时候她绞尽脑汁也不见得能想出办法来，可是现在却有着难得的机会，之所以想要将25亿美元的股票全额套现，就是想要拿这笔钱来当启动资金！
　　“首先，帮我查查一家名叫谷歌的IT公司，他们应该是做在线免费搜索服务的。”安吉拉这样对自己的顾问说道，跟着她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宣布式的下命令说道：“我要他们30％的股份！”
　　布满荆棘的成长路　88　计划
　　“确实有一家叫google的做网络搜索服务的IT公司，业界评论相当不错，”一位财务顾问很快将资料翻了出来，然后皱了眉头，“很抱歉，安吉拉小姐，他们不是上市公司。”
　　“你是说……google不是上市公司？”安吉拉微微有些惊讶，怎么会这样。
　　她低下脑袋思考了起来，花了半天功夫在自己那可怜的金融知识中好好搜刮了一番后才不确定的开了口：“我记得即使不是上市公司，也是可以收购股权的。”
　　“是的，一般来说我们可以从风险投资公司手上购买那些未上市的公司的股权，”另一位顾问接过了话题，“不过这样做会有几个问题存在。”
　　“什么样问题？”安吉拉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如果从风险投资公司手中购买股权的话，首先，我们有可能无法随意卖出而只能向该公司的董事出售；其次，也是最关键一个问题，从风险投资公司手中购买股权的话，我们是无法进入该公司董事会的。”这位顾问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后一个问题要具体看风险投资公司和对方签下的合约内容。”
　　“没关系，我不谋求进入google的董事会，我只想做个大股东。”安吉拉耸耸肩。
　　这时之前将google的资料翻出来的那位顾问，在仔细查找之后又开了口：“去年KPCB风险投资公司和红杉资本投资公司联合向google投入了2000万的风险投资，以此拿到了10％的股权，不过根据合约他们可以进入google的董事会。”
　　“只有10％吗？”安吉拉皱了皱眉头，“好吧，那么先从他们手中买下这10％的股权，风险投资公司的目的是为了赚钱，所以应该不存在不卖的情况，5倍的价格不行那就10倍，甚至20倍，总之我势在必得，明白吗！”
　　顿了顿，她思考了几秒钟后才又开了口：“随时注意google的动向，马上就是网络泡沫危机，即使是非上市的IT公司受到冲击，他们也不会例外，而这正是最好的时机，一定要拿下不低于30％的股权。不过，有一点你们要注意，我不希望google的那两位创始人认为我要控制他们控制他们的公司，你们可以告诉他们，我同意‘互联网中人人平等’的理念，我不谋求进入董事会只想做个大股东，简单的说只想让他们替我赚钱！”
　　半晌后，坐在她旁边的伯尼才摊了摊手：“我想这需要时间和耐心。”
　　“没关系，我只要拉里·佩奇和盖·布林都在的google，具体怎么操作就是你们的事了。”安吉拉看着电脑上的资料这么说道，“还有什么问题需要问吗？”
　　扫视了四周一眼见没人提问后，安吉拉开始了下一个话题：“接下来是，抛售除苹果之外的所有IT企业的股票，近况如何？”
　　“目前都在大量抛售，不过股价下跌得很快损失了不少。”回答她的是伯尼·雷格。
　　“没关系，只要赶紧抛售就行了。”安吉拉无谓的挥了挥手。对付思科的方法只能用一次，而且科技股现在已经开始下跌——父亲那边传来消息说到了这个月的下旬将会暴跌，甚至月底可能崩盘！当然，这样的消息自己知道就行了。
　　既然拿到了最大的那块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