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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烬：“到哪里坐啊？”
　　悲伤老大爷：“到叔叔家里坐啊，帮叔叔吹箫。”
　　程烬：“草泥马，让贝多芬给你吹吧。”
　　完事儿以后，程烬把这些对话截图给周薄杉看，周薄杉非要登他的号调戏人老大爷。
　　当时程烬也困了，然后直接把密码告诉他了。
　　完事儿第二天他登上去的时候，惊呆了。
　　周薄杉：“叔叔我又想通了。”
　　悲伤老大爷：“想通啦？那你出来啊。”
　　周薄杉：“可是我怕叔叔伤害我这颗幼小的心灵，我才十几岁，我很脆弱。”
　　悲伤老大爷：“放心吧，叔叔不会伤害你的。”
　　周薄杉：“真的么，那你给我多少钱？”
　　悲伤老大爷：“嗯，你想要多少钱？”
　　周薄杉：“市场价是包夜2000，一次500。”
　　悲伤老大爷：“那你先出来再说。”
　　十分钟后。
　　周薄杉：“我已经出来了，我现在在速8门口，叔叔你先过来吧，你去开个房，我太小没有身份证。”
　　悲伤老大爷：“好好好，我这就去。”
　　五分钟后。
　　悲伤老大爷：“我到了，8801号房，你进来吧。”
　　悲伤老大爷：“哎？刚刚怎么没有看见你人啊？”
　　悲伤老大爷：“你怎么还没到啊。”
　　周薄杉：“叔叔，你家几口人啊？”
　　悲伤老大爷：“怎么了？”
　　周薄杉：“没什么，你家人知道你这副脏德行吗？妈的，老流氓，日了狗了，操。你妈的。老脏比，就知道哄骗未成年，你他妈自己在宾馆待着吧。”
　　说完，周薄杉就拒绝接收他的消息了。
　　程烬看完跟周薄杉开了句玩笑，“说实话，看到你把价格谈到了2000，我其实有点心动。”
　　自从那次以后，程烬其实面对这些网络上的骚扰，淡定了不少。
　　他问过身边的人，无论男女，几乎大多数都经历过这种性。骚扰。
　　一些女孩子在面对这种骚扰的时候，会忍不住愤怒的破口大骂，但是这只会让变态们觉得更加兴奋。
　　相反，越无视，表现越平淡，他们觉得没有意思。
　　举报然后拉黑就完事了。
　　周薄杉从画室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个袋子。
　　白色帆布，上面用圆珠笔画了个扎两条马尾的火柴人。
　　“哟，这包挺个性的啊，这小姑娘画得可真好看。”程烬看了又看，还别说真挺有艺术气息。
　　“我家老二画的，我给印在了包上。”周薄杉嘴角上扬，“我经常把他们画的画，印在T恤上，鞋上，感觉很好看。”
　　“我也想要一个。”程烬扯了扯他的T恤，“杉杉哥哥给人家做。”
　　“滚。”周薄杉往旁边错开一步，跟他保持距离，“还嫌我们不够搞基吗？”
　　程烬笑了笑，他跟周薄杉耍贫斗嘴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也就在周薄杉面前这样。
　　*
　　离这个月最后的摸底考试还有一个星期，班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学习氛围。
　　这种氛围甚至连坤爷都感受到了。
　　“大家最近学习的氛围很足啊，我们再加把油努努力，争取这次摸底能考出一个好成绩。”坤爷讲课的时候，动作和表情都是非常丰富的。
　　坤爷不拘小节，他画函数线的时候，非常潇洒，随手一勾，让人压根看不出来这是个函数线。画圆的时候也是随手一勾，长得非常像函数线。
　　他讲到重点的时候，总会用丰富的肢体语言来增加节奏感，用忽高忽低的语气来渲染气氛，当他从一个知识点跳到另一个知识点的时候，总会猛烈地拍一下桌子说：“后面的同学醒一醒！”
　　大家习惯性地往后看，发现根本没有一个人在睡觉。
　　当坤爷发现有人在桌子底下搞小动作的时候，他就像是一条热带雨林的毒蛇突然看到了一只肥美的青蛙一样，眼睛里散射出危险的光芒，本来正在讲台上踱步，忽然静止，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个人，嘴里还念叨着，“这个三分之一啊……”
　　没过几秒钟，他就会下了讲台，把那只可怜的青蛙给揪出来。
　　并且，坤爷还练就了民间早已失传的千手观音，八百米开外，跨越障碍，用粉笔头砸中孩子头颅。
　　曾经有一次，行北头仰得很高，周薄杉蜷缩着躲在他背后睡觉。
　　坤爷看了俩人一眼，邪魅一笑，摁断了根粉笔，向行北狠狠掷去，行北一脸懵逼的抬起头，理直气壮的质问老师，“老师，我没睡觉啊，你砸我干什么。”
　　这时，粉笔头反弹到了周薄杉脑门上，他瞬间就惊醒了。
　　一记漂亮的一石二鸟。
　　坤爷看着行北说：“你犯了包庇罪，他如果强。奸别人，就是你帮忙脱得裤子。”
　　行北被堵得哑口无言。


第二节　课下课的时候，程烬跟周薄杉俩人一起去小卖部买了几包干脆面，站在楼下啃。
　　可能是因为正在长身体吧，俩人能吃胜似老母猪。
　　吃饱了俩人才敢上去，因为班里那么多人看着，就他俩坐那儿吧唧吧唧的吃东西，总归不太好意思。
　　而且行北吃东西跟狗一样，看见他们吃，肯定会抢。
　　程烬推开门就看见鸡总正坐在自己座位上，旁边坐着宋琪冉，他俩跟行北聊得正欢。
　　“杉总你是不是去网吧了啊。”鸡总问，“我那天看见你steam上线了。”
　　周薄杉抄着兜点了点头，一脸认真，“我确实去过一次网吧，但是刚进去我就受不了了，因为网吧竟然没有教科书，也没有辅导资料，更没有人在学习。我进去大概不到一天，然后就赶紧出来了，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堕落的氛围。”
　　行北啧啧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次能考多少分。”
　　周薄杉没理他，冲鸡总抬了抬眉毛，“快回你座位上去吧。”
　　宋琪冉恋恋不舍地看了周薄杉一眼，然后也坐了回去。
　　“程烬，听说你物理不错，能帮我补习一下吗。”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程烬的背后。
　　他回头看了下，这个女孩子剪了个清爽利落的学生头，笑起来的时候，感觉很像桂纶镁。
　　程烬正思索着该怎么拒绝她。
　　然后就听见她说：“那支笔你还用着呢吗？好用吧，我自己做的。”
　　于是他这才想起，她就是那天送了自己一支笔的女孩。
　　程烬的拒绝没能说出来，想了想说：“那你下节课课间的时候把书带来，我给你勾一下重点。”
　　“好！谢谢大学霸了！！”女孩冲他夸张地弯腰鞠了个躬，然后开心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程烬坐下来的时候，回头看见周薄杉正皱着眉头盯着自己，仿佛一脸的不爽。
　　程烬：“？？？”
　　周薄杉：“那我呢？”
　　程烬：“什么？”
　　周薄杉：“你不是也要跟我补习物理吗？”
　　程烬：“不差这一会儿吧？”
　　周薄杉：“但是你昨天不是说好了吗。”
　　程烬：“别人拜托我，我总不能拒绝吧。”
　　周薄杉：“那你要她还是要我。”
　　周薄杉一条腿搭在行北的凳子上，闲闲地晃了一下，脸贴着桌面，看向程烬。
　　程烬笑了笑，故意说：“我要小姐姐。”
　　周薄杉快气死了，翻了个身，把头转过去，然后站了起来。
　　“你干嘛去？”程烬问。
　　“找别人帮我补习去，我才不要在你这里做一个委屈鬼。”


第26章　标题饶了我吧，不想跑了
　　程烬象征性地把他给拉了回来，　“别啊，　我错了行不。”
　　周薄杉瞄了他一眼，“错哪儿了。”
　　程烬冲他眨了眨眼睛，“我要你。”
　　周薄杉抬起唇角笑了，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这还差不多。
　　晚上他跟行北以及行北口中那个好朋友，一起打了局游戏。
　　因为作业多任务重，所以他们决定速战速决，先打个娱乐局练手。
　　行北一上线就是软萌萝莉音，程烬立马就明白过来了，　他这朋友肯定就是行北口中的“那位网友。”
　　“大家好。”
　　网友的ID是非常中二的两个英文单词——China　dragon。
　　中国龙。
　　程烬：“你好，　阿龙。”
　　周薄杉这边儿低笑了一声，　看见程烬开了直播以后，默不作声。
　　弹幕上已经很多人在刷——“这个小哥哥是谁？”
　　——小哥哥声音也很好听的样子。
　　——阳光boy那一挂的。
　　——不知道名字的一律按我男朋友处理。
　　——J神你已经有你家竹马了，　请不要再对这位小哥哥下手好吗？
　　——天降VS竹马。
　　——够了你们，强扭的cp不甜。
　　——就是。
　　程烬没顾得上看弹幕，　这把打得娱乐局，可以无限复活跳伞，　落地就随机配枪，　但是毒圈很小，　没有什么掩体。
　　所以很容易就落地成盒。
　　他跳完伞，　就看见那边儿人像下饺子似的，乌乌泱泱全是人。
　　程烬在仓库后面躲着，瞄准了不远处的一个人头，枪声一响，　他的目标暴露，那人当即被爆头了。
　　“我靠，快来扶我啊，你龙哥快凉了。”中国龙哀嚎道。
　　“等下，我这就去救你。”一个萝莉的声音响了起来。
　　——竟然还有个小姐姐。
　　——我以为像J神这种钢铁直男，从不带妹呢。
　　——啊J神人头被小姐姐给抢了。
　　——看来J神这不是在带妹，而是被妹带啊哈哈哈。
　　程烬中了两枪，然后爬行着到了一块石头面前给自己打医药箱，回头一看，周薄杉又没了。
　　CJ58：。。。。你凉得也太快了点吧，能不能给我个反应的时间。
　　sjb111：没有办法，我玩这娱乐局就跟玩跳伞游戏一样，还没下来就被人指着打，我也是操了。
　　程烬这边正跟他说着话，“砰”一声被打了。
　　卒。
　　再次复活的时候，他找了个死角，被两个集装箱夹着，除非前方有人，否则不可能被打到。
　　他举着□□，英勇地突突突的时候，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中国龙：“啊，快来，这里有人。”
　　行北：“报点儿。”
　　中国龙：“正西！我看到1号了。”
　　程烬：“是我。你们都快过来，这儿易守难攻，是个好地方。”
　　四个大男人在集装箱狭小的空间里齐聚一堂，由于气氛很紧张，周边战火四起，程烬很小声地在给他们部署任务，似乎再大点儿声就能被别人听见一样。
　　“等会儿这样，我们两两一队，看见人就报点儿，我和2号去打西边，3号4号去打东边，守好自己的眼。”
　　他这话刚说完，中国龙就露头窜上了集装箱，两秒之后，他变成了盒子。
　　CJ58：“外面这么乱，你还敢出去。”
　　sjb111：“这人头真铁。”
　　说完程烬就对着中国龙的骨灰盒摘下了头盔，然后把身上的绷带全都给掏了出来，当做是祭品，摆放在他骨灰盒面前拜了拜。
　　CJ58：“入土为安，来世再做好兄弟。”
　　中国龙：“谢了，兄弟，有你这句话，我这辈子，值了。”
　　CJ58：“我会替你报仇的，别担心。”
　　中国龙：“好的。”
　　程烬这话刚说完，自己就暴露了目标，然后凉了。
　　于是他赶紧解释，“这不是技术上的失误，刚刚网有点卡。”
　　sjb111：“我家的网不卡。”
　　CJ58：“这不是技术上的失误，是因为我觉得给兄弟报仇，不如陪兄弟一起去死，你死了，还剩我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sjb111：“不还有我们俩吗？”
　　CJ58：“你俩又不是他，对吧龙哥。”
　　中国龙：“爱你。”
　　——啧啧啧。
　　——太真实了吧，我哭了，你们呢。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戏精开会哈哈哈哈哈哈。
　　——莫名觉得这对西皮有点甜啊，大型真香现场。
　　——哈哈哈哈哈哈打脸了吧。
　　几局对狙下来，程烬杀了四十多个人，感觉到非常心累，于是便匆忙下线，结束了这无休止的战斗。
　　约好下次一起打游戏的时间后，周薄杉疲惫地往沙发上一瘫，摇了摇头说：“估计我这次得一个星期不想打游戏。”
　　“咋了？”
　　“有点反胃。”周薄杉说，“我先上去洗个澡，等会儿你……”
　　下半句话没说完，他用目光打量了程烬打着石膏的胳膊一眼，用表情说，“用不用我帮你。”
　　程烬刚打完石膏的时候，是不能洗澡的，他忍了两天，只简单地冲了下凉。
　　然后第三天再也忍不了了，自己冲到浴室里要去洗澡。
　　结果磨蹭半天连个裤子都没脱下来，脱完裤子一条腿，由于地板太滑，他又差点儿没摔。
　　当周薄杉进浴室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揪着牛仔裤，跟裤子扭打在一起的样子。
　　想起来，程烬用左手摸了摸鼻子说：“等会儿，你帮我脱衣服吧。”
　　周薄杉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好啊。”
　　程烬有点受不住。
　　等周薄杉洗完澡，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子，头发还正在往下滴着水，人就已经站在浴室里等他了。
　　俩人小时候也不是没一起洗过澡，那个时候光着腚撒丫子追着跑都不嫌害臊。
　　今时不同往日，毕竟是俩大小伙子了，坦诚相见倒好说，但是帮对方脱裤子，这行为有些暧。昧过头了。
　　程烬走进浴室以后，就一动不动地杵在了洗手台前，从镜子里偷瞄了周薄杉一眼后，他问：“你怎么还不动手？”
　　“你翻个面儿过来，你这样我不好脱。”周薄杉把湿发往后捋了捋，露出光洁的额头，英气毕现。
　　程烬转了个身，刚扬起胳膊，准备让周薄杉帮他把打石膏的那只胳膊从袖子里掏出来，结果周薄杉就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开始解他裤腰带，拉他裤链。
　　金属拉链拉到一半有些卡住了，周薄杉使劲儿拽了拽，压根没一点反应。
　　完事儿，他往上顺了顺，准备重新一鼓作气拉下来，结果刚拉到顶，就听见程烬疼得只出气。
　　“我嘶——”程烬拧着眉毛，表情扭曲，“操。你大爷，夹着毛了。”
　　周薄杉拼命忍住没乐，然后继续帮他对付拉链，使劲儿往下一扯，拉链开了。
　　从程烬的角度看下去，周薄杉半蹲着帮他拉拉链的姿势，非常地……一言难尽。
　　他尽量不往歪的地方想，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尤其是当周薄杉把他裤子扒下来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裆下生风，隐约有了些许的杀气。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程烬出手想拦，被周薄杉漫不经心地推开，他修长的手指撩开程烬T恤的下摆，似乎嫌碍事，往上推了推，顺着他耻骨上方轻扫了两下。
　　一股电流自下而下从他身体里窜过。
　　周薄杉说：“这纹身什么时候做的？”
　　程烬看着他的手指，愣了愣，脑子里想得却是这双好看的手，歇斯底里地抓着床单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模样。
　　程烬觉得自己疯了。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周薄杉很随意地搭上他的肩膀问。
　　“哦哦，高二的时候。”
　　“挺好看。”
　　周薄杉看着他挺费劲地把T恤扒拉下来以后，还想上手帮他洗头，被程烬一个匆忙的眼神给制止了。
　　程烬看着他半天才憋出来一句，“给朕退下。”
　　狭小逼窄的浴室，湿漉漉的水蒸气充满整间小屋子。黏腻，潮湿。
　　周薄杉刚刚沐浴后的气息还在，萦绕在程烬鼻尖，他扬起头，漂亮的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周薄杉见势把窗打开了，然后把电吹风给他搁下以后就走了。
　　“有事儿喊我，我在楼下。”
　　离开之前他回了下头，指了指程烬还在脚上的裤子。
　　地板上有水，把他皱起来的裤脚给打湿了。
　　程烬转过身，坐在马桶上，自己把裤子给扯了下来。
　　不知道他看见没。
　　刚刚周薄杉回头的时候，程烬硬了。
　　当程烬站在花洒底下，尽力地抬着胳膊不让水碰着石膏板的时候，眼前模糊了下，于是，再次亲眼目睹了电吹风大变活人的过程。


第27章　不想跑也得跑。
　　电吹风变成了一个清秀的小男孩，　站在剃须刀的面前。
　　剃须刀轻轻撩开他的T恤下摆，　坏笑着说：“腹肌真漂亮，年轻真好。”
　　电吹风一瞬间就红了脸，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哥哥，喜欢吗？”
　　剃须刀点了点头。
　　程烬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这场景何其眼熟，刚刚周薄杉就是这么撩他衣服的。
　　剃须刀勾起唇角邪魅一笑，“哥哥最喜欢小吹风了。”
　　电吹风红着脸，一把就将剃须刀摁在了洗手台上，　低头看向他的时候，　清秀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邪恶的笑意，　“那哥哥，我帮你脱还是你自己脱？”
　　剃须刀顿时就慌了，　这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可爱的弟弟！
　　“程烬，还没洗好吗？”周薄杉的声音突然响起。
　　“马上。”程烬迅速拿浴巾擦了擦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