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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个关键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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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推了几下没推开,抬手揍了他两拳也没打开,最后张着嘴任他舔了。
  等他来来回回在我口腔里舔了无数遍,分开的时候他还伸出舌头舔了下我的嘴角,我一手盖住他的脸,特别严肃认真地告诉他:“我是直男,你进展太快了,要循序渐进。”
  他拉下我的手轻声喘气,眼睛珠子沉沉地望着我,他告诉我:“你不是。”
  我伸手揪了下他的头发,好笑地看着他单方面决定我的性取向。
  他伸手轻轻地碰了碰我下面,告诉我:“直男不会有反应。”
  被一个男人触碰下‘体是种很奇怪的体验,虽然隔着很厚的衣物。
  我从他腿上翻下来,从烟盒里掏烟,缩在沙发上笑他:“对啊,所以我没反应。”
  然后我就看见他笑了。
  我说过,他要是真的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我就看他这么如沐春风一般地笑着反驳我道:“直男不会跟男的做‘爱。”
  我喉咙一哽,突然一下好像自己回到了一个星期前的南京。
  下着细雨的南京。
  宾馆的空调制热效果真的很差劲。
  我想到自己冷的哆嗦的又热的狂躁的样子,想到这个男人闷着声音哼的样子,蹙着眉头有些难熬的样子。
  那骚粉色的保暖衣的颜色实在是太骚了。
  我尴尬地咳了两声,低头装作在点烟。
  莫杰凑过来拿过的打火机帮我点上了烟,火苗滋的一声窜上来,然后又掉下去。
  我吸了口烟,很无奈地看着他。
  他收了打火机低头看了下,然后看着我,我烟前的火光在他眼睛里像两簇火苗在燃烧一般,他说:“直男不会跟我说那我们先试一下吧。”
  我摊手:“那0。5个直男吧,那也得循序渐进。”
  他看着我。
  他沉默地看着我,许久,他垂下眼睛这么说:“公主,敌人的军队已经撤离,胜利女神已经降临了我们的土地,春风都席卷了大陆,你还要我等多久才能等来我的春天?”
  第四个关键词 柏拉图
  说起来我跟陈应楷熟起来的过程应该能称得上有些可笑的了。
  大学四年我们都是同学,但是说过的话没超过十句。
  他有他的朋友圈我也有我的,彼此不交融,所以也没有什么交流。
  毕业那年我自己咬牙来了个沿海的城市,找房子的时候刷了下微信发现他也在同一个城市。
  立即敲上一起租房子吧。
  我们起先租的是个两室一厅,虽然厨房和卫生间都狭小的几乎不能让人转身,但至少两个人都有彼此的私人空间。
  我们两个之间关系也仍旧是不咸不淡的。
  各自经营着各自的人生。
  偶尔会敲门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我工作了两个月一气之下辞职后交不起房租我都没好意思跟他开上一句口。
  某个晚上他抱着笔记本来我房间问我要不要看电影。
  我说好。
  他抱着笔记本坐在我床上,我记得我们看的应该是蝙蝠侠。
  安妮海瑟薇美到让我窒息。
  结尾英雄回归生活,让我莫名其妙地感动到不行。
  看完后陈应楷问我看第二部 吗? 
  我说看过了。
  他问我喜欢小丑吗?
  我就笑:“你觉得呢?”
  那之后我们的关系骤然变得密切了起来,两个月后穷酸的我们搬进了一个穷酸的出租房内。
  蟑螂爬过地板和水龙头漏水的声音永不停歇地在寂静的夜晚响起。
  我跟陈应楷永远有说不完的话说。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有一个人,完全跟性别无关的,你能干坐着跟他光聊天就能聊上八九个小时。
  从最近看的电影到看的书到生活中一些细微的事情,每一件都能跟他说,他也能准确地接收到你的信息,再发表他的观点。
  没有任何跟情`欲有关的成分。
  我可以跟他分享任何一个珍藏在自己硬盘里面不舍得删的AV女`优,可以跟他讨论姑娘柔软的胸`部和笔直修长的大腿。
  并且我能很肯定他结婚我会送上一个很大的红包,绝对不会掺杂任何其他的想法。
  但是,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你要我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过一辈子,这样我也一点不会介意的。
  我一点也不挑剔。
  至少我们有聊不完的话题。
  我记得我们有一次在水声滴答的出租房内看断背山。
  看完后他说杰克情深,至死不渝。
  我掏烟感受看完电影后心里沉沉的钝感。
  过了一会儿,陈应楷又说埃尼斯情深。
  我咬着烟头看着他笑:“他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他只喜欢杰克。”
  喜欢一个人跟性别无关的。
  陈应楷说:杰克是同性恋,埃尼斯不是。
  我说:所以呢?
  他皱了皱眉头,盖下了自己的笔记本,然后告诉我:喜欢是一个灵魂和另一个灵魂的交流,跟性别无关。
  我龇牙嘲笑:厉害,不经意间道出了人生真理。
  两天后我看见他躺在沙发上看书,问他在看什么。
  他朝我眨眼笑:柏拉图。
  我十分肯定:会饮篇。
  看见他伸手翻了一页书,没说话。
  我坐在他脚边从这个角度看人其实是有点奇怪的,他的脸被书挡住了,只有一个下巴出现在我视线里面。
  我窝在沙发里从这角度看着他捧书在读,笑:啊,看一群基佬坐在一起谈论爱是什么是不是感觉很棒。
  他关了书,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他问我:所以爱是什么?
  所以爱是什么?
  两个精神产生的共鸣吗?
  我问他:那你觉得爱到极致的表现是什么?
  他想了想:至死不渝?
  我笑:太空泛了吧。
  他又想了想:具体的?
  我说:嗯。
  他说:婚姻?
  我问:那是什么?
  他反问:生命的延续?
  我摊手:基佬不配有爱?
  他哈哈哈躺在沙发上笑,笑的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有丝丝微光从眼角的缝隙里碎了出来。
  笑了一会儿,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语中仍旧含笑,他冲我招手:来,萧,我们来讨论下婚姻是什么吧。
  我觉得好笑,用他的话来答题:不是爱的极致吗?
  他笑:基佬也配有爱,就我国国情来说,暂时不是了。
  最后我们两个窝在沙发上聊了一整个晚上。
  等到窗外第一缕阳光射在我们地板上的时候,我听见他懊恼地咒骂了一句:卧槽怎么就天亮了。
  然后说:跟你在一起感觉寿命都短了不少,时间都被折叠起来了。
  所以爱是什么,婚姻又是什么?
  其实那个时候到太阳完完全全挂在了天上,整个世界都开始醒了过来我们也没讨论出个什么结果来。
  陈应楷明天一早就要去迎娶他的新娘,他可能会找到答案,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
  我会给他送上一个大红包,然后祝他幸福。
  我真的没什么别的想法。
  谁叫我是个笔直的直男。
  但是莫杰不信。
  他觉得我在他面前直了四年,跟陈应楷在一起住了四个月就弯了。
  还弯的十分彻底。
  所以我弯的那个对象结婚的消息一传到他耳朵里,他便千里迢迢赶来我身边迫切地要给我献身。
  并且义正言辞地告诉我,我不直。
  他还说:公主,我等的真的太久了,长剑都已斑驳生锈。
  第五个关键词 时机
  陈应楷跟我说他陷入爱河的那个晚上他刚进行了为期一个半月的长途旅行,晚上刚回来就约我出门撸串。
  整个人黑的跟碳一样,至少瘦了十斤以上。
  但是是这样的,他满眼的波光足以显示他有多热爱这样的生活。
  他跟我说别辜负这么好的光阴啊萧,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妈爸刚掏出钱给我买房支付了首付。
  三线城市,一百二十平方米,首付六十万,我要一个月还几千的房贷还上个十几年这栋房子才真正属于我。
  我正忙着装修房子的事情,哪里的墙壁可以打掉,哪里必须留着。
  我没有时间去想着怎样才是不辜负这么好的光阴。
  其实就算我装修完了我也没有时间,我要上班,我要还房贷,我没有能力去不辜负这么好的光阴。
  第二天的时候陈应楷就走了,背了个包,走了十二个城市。
  他回来的时候顶着自己一张黑炭似的脸笑眯眯地告诉我他不知道自己是坐了多长时间的车,走了多长时间的路,他只知道自己现在黑了很多,他笑着说他甚至走破了一双鞋。
  他说他飞去重庆转了成都上了兰州去了西宁到了拉萨,他说他看见青海湖的蓝和深远,他说他看过查卡盐湖,一片晶莹的白。他说他第一次在八月这样的夏天穿大衣,看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草原,他说他看见拉萨的天空,闲云飘着,好像触手便可及。
  他说他在尼泊尔的博卡拉泛舟,看着鸟从湖面轻盈的掠过,他说萧,真的太美了,你没去真是太亏了。
  然后我就可以告诉他:“人生总归是不圆满的嘛。”
  他支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我笑,笑了一会儿给我倒了杯啤酒,把老板端上来的烤串推在了我的面前。
  接着他告诉我说:我想我被爱神给敲击了一下,萧。
  我哈哈哈哈笑:谁让你陷入爱河了?
  他说我遇见了一个姑娘,在机场离别的时候她抱着我失声痛哭。
  我觉得好笑:什么感觉?
  他凝神想了想,然后说:大概是那种一个温暖春天的午后我站在广场喂鸽子,突然一阵钟声敲响,我身边所有埋头啄面包屑的鸽子齐刷刷地挥翅飞上了天空,我就这么看着它们一齐飞上了天,拍着手中的面包屑收回目光的时候就看见了有人站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做着跟我相同的动作。
  我试图去脑补了下那样的画面,然后坦言道:很有画面感,但是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陈应楷看着我:两个孤独的灵魂相遇。
  我喷笑了一下,然后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然后我从兜里掏烟,含在嘴里看着他笑:我看看这次两个孤独灵魂相遇的爱情能持续多久。
  陈应楷遇见爱情的方式数不胜数,方式也是千奇百怪。
  他说萧我正在寻找爱情。
  然而每一种爱情都走不到他所谓的极致。
  所以他在某个我加班到深夜的晚上,在被赶出自己跟女朋友的爱巢后可怜兮兮地出现在了我家,他坐在我家的沙发上跟我讨论了一晚上的女人和爱情。
  当然一如既往的没有答案,并且我第二天上班迟到了。
  我把责任完全归咎于他,并借此让他请了我吃至少有五顿饭。
  没想到几个月之后他跟我说:萧我想结婚了。
  我很好奇这种感情,十分好奇,所以我搬着凳子还特意下楼去买了酒,两人坐在阳台上,我就准备听他讲故事。
  他真的很会讲故事。
  但是他那天没跟我讲故事。
  他喝着酒仰头看着阳台外面的夜空,一片没有尽头的黑暗。
  他扭头看向我,一双带笑的眼睛眨了眨:我跟她上过很多次床,我会抱着她说我爱她,她也会这么回答我,但是那个时候我在想,爱是什么我们到底知道吗?
  他说:反正我不知道。
  他伸出两根手指敲了敲我的膝盖:给跟烟抽吧,萧。
  我掏了烟给他,拿了打火机还给他点上了,他眯着眼睛吐出口烟雾:但是前几天晚上,我问她想不想嫁给我。
  她说好。
  陈应楷含着烟轻声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么?那个晚上我跟她做完爱两个人躺在床上,她突然过来伸手抱住我。
  他说:那个时候我觉得我是在被爱的。
  他笑了笑:我被这种感情击倒了,所以我想应该乘我最想跟她共度余生的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
  陈应楷看着我笑:永远不要辜负任何时机啊。
  我剃了剃自己的手指从眼角瞥他:所以你觉得爱情这种东西其实起始于自己接受到了到对方的爱?
  他朝我笑笑:她抱我入怀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婴儿。
  我哦了一声。
  一个男人的感情起始于什么?被一个无血缘关系的女人需要。
  达到顶峰呢?在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的臂弯里寻找到了安全感。
  当你从被一个女人需要的男人变成了需要着那个女人的儿子,那么你们就该缔结更深一层的关系。
  但是,你爱上一个人因为这个人爱你,那么这个爱你的人呢?
  他凭什么爱上你?
  我在阳台昏黄的灯光下看着陈应楷被灯光醺暖的一张脸。
  我还想问,那如果是两个男人呢,该怎么处理需要和被需要的关系?
  然后我突然一下就想到了莫杰,我想到我们大学毕业的那个晚上,我明天一早就要奔赴一个自己从来没去过的远方。
  他也要去远方,他要去个隔着时差的远方。
  莫杰这个人真的很难形容,他对于什么事情都特别坚定。
  刚上大学的时候我们还在想泡妞或者电脑游戏、翘课什么的,总之想法是千奇百怪,并且毫无用处的。
  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刚进大学目标就十分明确了,并且很坚定。
  我就没见过他这么坚定的人,好像认准了一个目标就一定要达到目标才罢休的样子。
  毕业那个晚上我喝了大醉,被他拉去了宾馆,我闷头大睡,凌晨几点的时候被尿憋醒,睁了眼睛刚从床上翻起来,看见莫杰在一片漆黑中坐在宾馆房间的沙发上。
  他真的是坐在那里,背微佝偻着,但是那姿势绝对是清醒的。
  我刚从床上翻起来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那里吓了一跳:“你干嘛呢?!”
  隔了很久我才听见他沉着声音回我:“关易萧,其实你什么都知道。”
  你什么都知道。
  从我刚喜欢你的那一刻起,你就知道。
  第六个关键词 结婚
  陈应楷结婚那天,我作为伴郎,凌晨五点就起床跟着他去新娘家接新娘。
  被伴娘团堵在门外塞了无数个红包说了无数好话,门都快拆了才把我们给放进去。
  陈应楷进门把坐在床上光脚的新娘背在背上,笑眯眯地背下了楼。
  我听见周围笑声喝声不断,没由来地自己也十分想笑。
  等到了酒店门口的时候新郎新娘正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口迎客,双方的父母在他们身旁,也是红光满面的样子。
  我递上了个大红包给收礼的人,陈应楷走过来递了我一盒烟。
  我伸手接过了,笑着道:“恭喜啦。”
  他笑眯眯地看我:“谢谢。”
  我把烟收进口袋里,他给我指了个桌子,意思让我去那边坐就好了。
  我想他应该是很忙的,我也帮不上个什么忙,还是坐着好了。
  刚在这布置的一片喜气的酒店晃了晃,看见中间放着的两人的结婚照,我看了有一会儿。结婚照该是照的时候有些辛苦了,姿势摆的有些僵硬。
  我看着这张照片笑了一会儿,突然感到旁边站了一个人,离我还特别近。
  我以为是认识的人什么的,刚从兜里掏烟准备递过去,就看见了莫杰。
  他一身休闲装,悠哉的像是在度假一般站在我身边,他看着那张婚纱,然后转头看我。
  我烟盒都掏出一半了,索性掏烟给自己抽起来,含着烟嘴含含糊糊问他:“你怎么赶回来了?”
  两天前说公司有事马不停蹄坐飞的飞走了,我还叫他来不了就算了。
  反正他跟陈应楷也不是很熟,而且他还动手揍过人家。
  看见他听见我说话顿了顿,轻笑:“我来祝他新婚愉快。”
  我低头点烟,哼他:“你这样子实在太像小人得志了。”
  收了火看见他侧头看我,嘴唇轻抿,许久,他倒十分坦然地开口:“确实小人得志。”
  我白了他一眼,准备去外面晃晃。
  这里人实在太多了,吵吵闹闹的,时不时还有几个小孩子撒着欢地从自己身边奔来跑去的。
  莫杰跟在我身旁出的酒店大门,出来的时候陈应楷还迎过来冲我笑眯眯地眨了眨眼,似条件反射般地就给莫杰递了根烟。
  我白了他一眼:“他不抽烟。”
  陈应楷哈哈笑出两声,准备收回手,就见莫杰伸手接过了,还沉着声音说:“谢谢。”
  陈应楷哈哈笑:“应该是我谢谢你们俩一人送的一个大红包。”
  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他朝我眨了眨眼,一会儿就被别的人喊去了。
  我领着莫杰在冬天太阳底下走了许久,他一根烟放在手里把玩半响,最后我伸手拿过了,低头给自己点上:“别浪费了。”
  他没有说话。
  我咬着烟看了他一眼:“你的事情都忙完了?”
  他笑了笑:“没,今天晚上得回去继续忙。”
  我瞥他:“何必?”
  他说:“我想见你。”
  他话一出来我一口烟呛在喉咙里,眼泪都咳出来了,缓了半天才瞪了他一眼:“我是个男人,我受不了你每天说些腻死人的话。”
  他伸手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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