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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不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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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沈渠颤着嗓音,他已经濒临崩溃了。
孟安东微微侧头,问:“什么?”
“我是说这些都没有你!没有你!懂吗?”沈渠捂脸,他的手指也颤着,几乎捂不住自己的泪眼,“没有你……算什么好。”
孟安东心神都因此一震,他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清了清嗓子。
他要镇定些才好。他不能这样懦弱。
“我们不可能了,沈渠。”
沈渠却笑了,他被自己呛到,咳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孟安东,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只问问你,你真觉得你妈是被我害死的?”
他不再害怕什么了,孟安东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是真的不要自己了……沈渠突然凑近了孟安东,他呼气灼热,咬牙切齿的话竟像是耳鬓厮磨。
“邓栀走之前是想掐死我的,但不是因为沈芙,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他的泪水滴落到孟安东的肩上,颗颗都滚烫。
“因为我告诉她,我爱你。”
“我爱你,孟安东。”
孟安东将车往路边一停,他脸色阴沉着,转身就抱住沈渠往后座扑去。
他舔干净了沈渠的泪水,又不解气的将这家伙的唇瓣撕扯的通红。
沈渠还是在哭,他在孟安东的怀里哭得一抽一抽,全然没了方才的勇气。
“沈渠啊……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孟安东简直想把这人抽筋剥皮的吞下肚去,可他最终只不过紧了紧自己的怀抱。
回去的时候已经夜深了。
孟安东恨不得抽自己两耳瓜子,他到底还是脑子犯浑了。所以就算此刻心里暖得化成了一滩水,却还要拿冰壳来伪装着。
“你就当今晚没见到我。”孟安东犹豫了许久说出了这样的话,有时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我在教育局办事,你以后也少和我有交集。”
他沉默了一瞬,说:“对你我都好。”
沈渠不怒反笑,他系好了衬衫的扣子,道:“好?什么叫做好?你是怕我挡了你的官路?”
“还是你瞒了我什么?”
孟安东不知道沈渠从何处得来的这个结论,他停好车,看了看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张宅。
“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不方便把车开过去。”
“所以我们到底是算什么呢?是爱人吗?还是你一时兴起想要陪我玩玩?”沈渠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他字字铿锵,带着不留退路的决绝。
“沈渠,有些事我不想说透……因为我也无能为力。”孟安东也索性抛开一切,他扶额,“如果我真的认定你是害死我妈的人,现在我不会和你坐在一块儿。可这个坎儿始终横在我心里……是的,我承认,我一直喜欢你,说明白点,我爱你。”
“但我们……但我们要怎么在一起呢?”孟安东猛吸了一口气,他想忍住泪意,但还是感到了一手的湿润,“两个男人在一起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更何况现在谁都以为是你害死了我妈。”
“沈渠……你告诉我,我们要怎样……才能在一起?”
“哐——”沈渠摔门而出,而孟安东渐渐哭弯了腰。
他不敢在人前哭,他一直想忍着的,今夜却一齐迸发出来。
他说了谎,孟安东想,他真是十恶不赦。其实他一点都不在意他人眼光,别人说再多又怎样。他知道沈渠是清白的。
可沈渠现在活得那么好,张家给了他最好的一切。沈渠可以不在乎这一切,但他得替沈渠在乎。
“怀谨要是真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们不要他也罢。”
“只是他一旦没了这个姓氏,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
孟安东发了疯似的捶打自己的腿,他没办法与之抗衡,所以他只能选择最没用的解决方式。他现在无欲无求、得过且过都已无所谓了,而沈渠刚刚才从浩劫中逃出。
他不能再将沈渠置于水深火热之中。更何况,人生不只有爱情,最重要的,是得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
“你去哪儿了?”
沈渠猛然顿住,他刚进院门,便看到林沐从小院石凳上起身。
“你怎么在这儿?”
林沐挤出一个笑来,说:“不是说好我今天去接你吗?你去哪儿了?”
“你去见孟安东了对不对?”林沐揉乱了自己精致的发型,她看起来很焦躁,使劲踹了几下石板地,却还是止不住自己嫉恨的心情。
她逼近沈渠,脸色苍白,嘴唇却抹着艳红的颜色。
“他有什么好?这都多少年了,你非得吊在他身上吗?”林沐在原地踱步,她实在是嫉妒透了,指甲都快被自己掰断,“你大二时候去英国找他,他有搭理过你吗?现在人家回来了,你又眼巴巴地凑过去!”
“你非得像我一样喜欢一个够不到的人吗?你就不能……看一看我吗……”
林沐往后退了几步,她有些喘,颤抖着手从包里掏了药往嘴里送。咽下去的时候,她静静落了泪。
“抱歉,林沐。”沈渠将外套披到她身上,初秋的夜里,还是有几分凉意的,“我们当初不是说只是应付爷爷吗?我一直以为你所喜欢的……”
“沈渠,你对我太不公平了。”林沐擦了擦眼泪,“我如果说要是没有你,我不如去死……你会同意和我假装情侣吗?”
“你对孟安东有多深情,对我就有多绝情。可我现在不怕了。”她笑了笑,拿出镜子补了补妆,“你知道今晚我为什么要到你家来吗?你爷爷要求赶紧办婚礼,我父母都在里面。”
“可能很快,我就变成沈太太了。”
沈渠怔怔望向大厅的门,突然便甩开林沐挽留的手,大步向那头跑去。
林沐追了几步,突然便停在了那里。
“沈渠!我就快死了!”
“你说什么?”沈渠还是停了下来,他缓缓转身,看到月下林沐急促起伏的胸膛,她化了浓浓的妆,可还是遮掩不了脸上的病色。
她突然便哭了,泪珠子大得吓人,一颗一颗淌出来,那双眼看着竟觉得要干涸了。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求你……娶我吧……”
沈渠便定在那里。
他看着林沐痛苦的眼,突然觉得整个人都冰冷起来。林沐没有骗他。
林沐慢慢蹲下,她捂着心口,大口喘息着,但她的眼始终未曾离开沈渠分毫。沈渠的余光里有房屋内柔和的亮光,此刻他竟觉得那光冷得像天上月光,却始终难以躲避。
“林沐,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呢?”
“有!怎么没有?”林沐睁大了眼睛,眼泪并未因此停歇,反而淌得更为急促,“林家公司的一半股份都会交到你手里,我死后你如果想要……整个林家都是你的!”
她说罢便咳了起来,长发垂下,凌乱得狼狈。
沈渠想到当年奋不顾身拽倒他的女孩子,怎么也料不到今天会是这样的局面。他眼里蕴着今晚的夜色,定定看着街道对面的路灯。
“我是说……这对你有什么意义?林沐,我不爱你。就这一点,这婚姻就全然无意义了。”沈渠说得越明白,林沐的眼便再灰一寸。
她摇了摇头,就看着沈渠笑:“医生说了,我本来熬着熬着也就活下去了,可我的病情始终在恶化,你知道原因吗,沈渠?”
“就因为我太清楚了……你不爱我,是的,我早就知道。我从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了。”林沐自言自语似的说着话,她一遍又一遍擦着眼泪,“可我就是贱啊……我那么喜欢你,就连看到孟安东不要你我都觉得心疼。你知道我听说你去英国找孟安东时心里想的什么吗?我真想杀了孟安东……你那么骄傲自持的一个人凭什么要为了他放下身段、低到尘埃?”
林沐便低低地笑起来,她笑了很久,也哭了很久。
“我最后想通了,我不也是这样吗。可我就是放不下啊沈渠……我就是死,也只想死在你怀里,呃……”
她缓缓伏在地上,露出的脸颊白得像雪,脆弱的似个纸人。沈渠的指尖颤抖着,几步奔来将她揽到怀里。
他的眼里是满满的关切,却纯洁的无一丝情意。林沐不过一眼,便知道了。她靠在沈渠的怀里,说出的话语轻轻,仿若风一吹就散了。
“你就当……就当陪我玩一次过家家,玩一次就好……”
沈渠不敢抱紧了她,并没有回答。他轻轻安抚着林沐,一瞥之间却看到路灯下多出的身影。
孟安东看着沈渠,一双眼暗沉沉的。他也没有躲闪,只是片刻后转身,渐渐消失在沈渠的视野。
连追上去的力气也没有了,沈渠面对眼前事已无力招架。命运啊,是否就是让人越来越懂得逆来顺受。
夜来晚风凉,沈渠小心扶起林沐,轻声道了句:“回屋吧。”
接下来的事便顺利成章了,张家乐得捡这个便宜,林家心疼女儿,订婚宴还没办,婚礼便风风火火地策划起来了。
沈渠也只是冷眼看着所有人忙碌起来,他仿若置身事外。可不会有谁真正能置身事外。
“怀谨明天要请一天假?什么事啊?”老先生坐在办公室里优哉游哉地沏着茶,听到沈渠说是什么缘由后差些把自己心爱的茶器扔出去,“订婚?怎么没听你说过?”
“不是什么大事。”沈渠淡淡道,他把老师接下来要用的资料分类整理好摆在架子上,这才停下来,笑了笑,“老师这不是就知道了吗?”
老先生目光倒锐利的很,问:“是前几次来找你的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林……”
“老师你就别为我担心了,到时候记得来吃酒就是了。”沈渠不想多谈,歉意一笑,“只是我过段时间可能还要请个长假……她身体不好,我得陪着。”
“没事没事,我可不会做棒打鸳鸯的坏差事……哎,小孟来了!”
孟安东推开门,看到沈渠后身形一顿,向他点了点头,道:“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恭喜。”
“你那天有时间吗?要不要来喝一杯?”沈渠笑着,他从桌上拿起一本杂志,一边翻动,一边看着孟安东。
他表现的这样自然,像每一个等待婚礼的新郎。孟安东暗暗苦笑,他正想着要如何推脱那张静静躺在公寓茶几的请柬,正主竟然找上门让他答应。
“唔小孟和我一块去也成啊,陪老头子我喝几杯。”老先生不明真相,乐滋滋地哼着小曲儿。
孟安东把要上交的文件交给老先生,说:“有空一定会去的。”
“为什么没空?”沈渠放下书,定定看着他。
还没待孟安东说出什么,沈渠却只撂下一句“告辞”就出了门。
“这……这是怎么了?”
“婚前恐惧症罢了,现在年轻人不就都恐婚么……”孟安东胡诌了个理由,乱七八糟的和老先生侃了一下午。
他到底还是怕,他到底还是心乱了。
医院的氛围真是让人难以喜欢,生死在此交错,每走一步都觉得心里有凛冽的风卷过。
沈渠提着自己熬的粥,径直按了林沐病房所在的楼层。
电梯间只他一人,他也暂且有了喘息的片刻。镜面映出的那个人简直陌生得不像他,任谁看都会觉得这是个俊朗的好青年,可沈渠却觉着这幅皮囊里藏着的还是当年的自己。
一样的无枝可依。一样的卑微可怜。
“叮。”
他收起了所有灰暗情绪,快步走了出去。
“人呢?”沈渠少见的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他将饭盒放下,扫了一眼空荡荡的病房,再次看向了医生。
“病人说有急事,家里人接走了。”
“急事?她们家来得谁?”沈渠拿出手机,听到医生的解释后也并未再责怪什么。
林沐如今的身体状况,已经没有什么事对她来说能称上“急”了。唯一能让她急的,可能只有沈渠的事了。
而今天,他们说好要去告诉沈芙婚礼的事。
沈渠心里一沉,快跑着出了病房。
沈渠在车里拨了林沐的电话,无人接听。
沈芙现在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一开始养了只猫,听说现在又从宠物店带了只金毛回去。每月张家都会给她一笔不菲的生活费,她活得很滋润,但同样孤独。
其实沈渠很想陪陪她,但他常常只是过来在小区里坐一坐,想想屋里的沈芙在做什么。可他其实是怕见到沈芙的。
沈渠站在门外正要敲门,这才发现门没有关。
“阿姨,同性恋多恶心啊……”
沈渠推开门,家里的一猫一狗竟不约而同的向他扑来。沈芙厌恶的眼神比什么都要锋利。
“林沐!”他这样喊到,沈渠将自己最多的关怀和善意给予了林沐,他从未像今天这样咬牙切齿地吼过她。
林沐只是愣了愣,噙着泪水转向沈芙,继续说着:“我们不能让这病害了沈渠,我们得让他和孟安东一刀两断!”
“对,得一刀两断!”
此刻的沈芙不过是个爱子心切的母亲,在她那污迹斑斑的生涯里,她见多了出来找男人的女票客。更明白艾滋病在这群人中的普及。
她不能容忍沈渠是其中一员,她的儿子这样优秀,怎么能被一个男人耽搁了?
“是孟家的小少爷?”她至今仍记着这个称呼,曾经满怀愧疚,如今却深觉这是一个陷阱。
“怪不得……怪不得……一定是他妈恨我……所以让他去勾引你!”
“你们都给我闭嘴!”沈渠抹了一把脸,一声吼吓跑了调皮的猫狗。
沈芙从沙发上站起来,她依旧漂亮,或许因为安逸还圆润了许多。她走到沈渠跟前,耐了耐性子,问:“林沐没骗我,你真的和…在一起?”
沈渠翘了翘唇角,说:“我害死了邓栀,你觉得我能和他在一起?”
“可谁都知道那女人是自寻死路!错不在你!”
“可我现在的的确确要和林沐结婚了!你们到底要求个什么?”沈渠退了几步,他强忍着要让自己沉住气。
“我……我只是不想让他害了你。”林沐带着哽咽的腔调再引不起沈渠丝毫的同情。
“我已经妥协了,林沐。我没想到你会来这招。”沈渠不想再作出任何解释。
他已经走到了电梯门口,林沐跌跌撞撞跑出来,哭喊道:“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
沈渠决绝的走进电梯,淡漠地看了一眼她的模样,合上了门。
有什么不甘心的呢?他已经断了自己对孟安东的心思了。
他自己都没有不甘心。
孟安东很纳闷,不过是去参加一场订婚宴,挑选礼服这种小事竟也能让孟庚余亲力亲为。他随意地翻了翻桌上的衣服,暗暗咂舌,正感叹着他爹的大手笔,这电话就来了。
“衣服拿到了?”
孟安东不回话,又捋了捋西装上的褶皱。
“后天你和我去见个人,张家那边我们不用去,礼送到就行了。”
“这衣服不是为……”
“相亲。”孟庚余向来是这种不容置喙的语气,高高在上,看得人生厌。
孟安东坐得端正了些,他抓了抓头发,刚想开口,又住了嘴。
他在焦虑什么呢?这就是他该走的路。结婚生子,从此和那个人再无瓜葛。这本来就是他这些年来在脑内一遍遍策划过的场景。
可现实总归是不同的,他的精心策划一旦遇上残酷现实,不过是个可笑脆弱的把戏。再说清楚点,无非是欲盖弥彰。
“现在相亲?太早了吧,我又不是没人要。”
“你出国这几年交过女朋友吗?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孟安东攥紧了拳,他恨不得往孟庚余脸上砸几拳,但他也有深深的无力感。
“张怀谨和你同岁,他能订婚,为什么你不能去相亲呢?”
“你什么意思?”孟安东陡然坐起,他眯起眼,孟庚余绝不会说这种意味莫测的话,除非他已经知道了。
那边孟庚余似乎笑了,道:“孟安东,你想等的人已经不等你了,你还在做什么徒劳的无用功。”
“到时候我会去接你的。”
“嘟嘟……”
手机被扔至一旁,孟安东搓了搓脸,顿时颓然。
谁不想驾着五彩祥云去接自己的意中人归来。可变数太多,人心太杂,错过往往就成了必然。
他从桀骜不驯变得逆来顺受,也不过这几年时间。
他要如何,他该如何,他能如何。
“可以了。”孟庚余按下结束键,看向坐在对面的女人。
沈芙是在哪里都能活得风生水起的女人,就像此刻,她在富人区生活了这么些年竟也变得像个贵妇人,穿着合体的衣服,端着优雅的姿态,不过是舒缓眉眼小啜一口咖啡,在氤氲热气中都显得美艳动人。
她向来是有这个资本的。
“那就谢谢你了,我知道你也不愿意和我见面。但事关两个孩子,我就冒昧邀你出来了。”她放下杯子,看来不想多谈。
孟庚余不喜欢喝咖啡,但沈芙约他来这家咖啡厅,他还是来了。
“你过得好吗?”他猛然抛出这么一句话,可能自己都被惊了一惊,更别说沈芙了。
沈芙挑眉,看了看他,慢慢笑了。
“总归比和你在一起那段时间好,不用想着讨谁喜欢,也不用担心你给的小费是多还是少。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时候快活些……”她笑得天真,有一瞬间像个未涉世事的小女孩,“但我一点也不想回到那时候,现在我吃喝不愁,更不会傻子似的去喜欢一个人,心里也踏实。”
她喝掉最后一口咖啡,对着孟庚余礼节性的笑了笑,起身便离开了。
孟庚余只是端起已冷的咖啡,喝了一口,再无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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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概还有一更,刚刚写着写着突然被告知c语言作业下午要交……所以苦逼酥瓜又滚去补作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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