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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今天居然开口提了，这让兰斯无比的惊讶，他前来给真理解围的确是因为暗鬼发出了成功干涉了一次真理神经的讯号，他打算来看看情况，解围是顺带的。
　　　然而不论暗鬼如何入侵他的神经来干涉他的反应，都不应该让他激动到提起打死都不愿意提的事情吧，何况暗鬼的本身的毒液应该是麻痹向的，并非亢奋向，难道暗鬼的毒液真有那么厉害？
　　　还是说真理自身有什么不对劲的？
　　　看不出来啊……
　　　“还有事情吗？”真理说：“没事的话我们走了。”
　　　兰斯：“那真是遗憾，我以为你会请我吃个饭之类的。”
　　　空也打断兰斯，护食似的拽过真理说道：“真真你别理他，说多了他就又开始想歪点子，根本就是个大骗子。”
　　　兰斯对空也毫不客气，立即回嘴道：“我似乎让你休息了一段时间你就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了？需要我帮你想起来吗？”
　　　空也：“又想念咒了？一开始哄我签血誓的时候说的那么好听，什么都为了我好，一眨眼就全变卦，骗子，大骗子，大□□子！”
　　　兰斯：“……”
　　　真理拽过空也往办公室走：“走吧，没必要浪费时间，与其请不喜欢的人吃饭不如请你好好吃一顿贵的。”
　　　空也跟上真理：“宝宝我们走，宝宝不理他。”
　　　真理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理说话算话，两人也正好还没吃饭，很快就和空也到了饭店，大概也是被兰斯影响了心情，真理坐下来以后一直没有说话，任凭空也点菜，自己静静地坐着。
　　　现在不是饭点，过了一会儿，服务生就开始上菜，上第一道菜的女服务生左耳戴着两颗闪闪发光十分惹人注目的耳钉，又一会儿，上第二道菜时这个女服务生换成了右耳戴着耳钉，第三道菜时再次换成了左耳戴着耳钉……
　　　真理小声靠近空也：“这个服务生是不是神经不太正常，怎么上一道菜就换一边耳钉的？”
　　　空也闻言一愣，不可思议地说道：“这是双胞胎，你看不出来？我都看出来了啊。”
　　　真理这下完全呆住了，他回过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服务生，然后支着胳膊肘捏自己的眉心，半晌重重吐出一口气。
　　　空也虽然担心，但是嘴上还是安慰道：“没事，反正下午我就去接白简和罗克萨来了，他们比我有经验，一定知道你怎么了的。”
　　　真理心里其实没底，因为他自己也是经验丰富的远古恶魔之一，没道理他不知道的现象白简会知道，最近一直在给自己悄悄的做化验和研究，却始终没个子午卯酉。
　　　但他嘴上还是顺从地答应了：“好的，我等下回家等你们。”
　　　吃完饭空也就把宝贝老婆送回家了。
　　　今天意外和兰斯对话了几句，导致真理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情绪波动颇大，一者是他的直觉几乎断定了兰斯与自己近期的不对劲有关；二者是不知为什么，这一回见到兰斯，他竟然无法很好的冷静以对，脑中忽然浮现曾经和兰斯的点点滴滴，那些痛苦并快乐的过往恍如昨日，令他无比烦躁。
　　　空也见自己老婆傻愣愣地坐在落地窗前晒着太阳看着外面，向来面部神经偏瘫痪的脸蛋上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阴霾，让他莫名觉得心疼。
　　　他走过去抱了抱真理：“宝宝乖，没事的，我现在就去叫白简他们过来，事先给他们打过电话了，很快的。”
　　　真理茫然地点点头。
　　　空也继续说：“你要相信没什么大事的，没哪里不舒服就是身体好着呢，唔，说不定是怀孕了呢，宝宝乖乖在家里等我，我没回来不要出去。”
　　　真理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身体有点问题，但是没和空也明说，怕他担心；同样的，空也其实也知道自己肯定不对劲，却也没和自己明说，怕自己胡思乱想。
　　　“其实即使你这么说……”真理道：“我也又不是真的小宝宝，我自己有数。”
　　　空也抓抓头：“那好吧，我是宝宝。”
　　　真理闻言一愣，继而飞起一脚兜屁股踹在空也身上：“宝你个头！给我滚去找白简！”
　　　空也挨了一脚，不敢再耍贫嘴，捧着屁股飞也似地逃了。
　　　******
　　　白简早就听空也说了真理最近的状况，今天早上醒过来就嚷嚷着空也怎么还不来，把林冀博弄得好一顿吃醋，最后好不容易把空也盼来了，立刻头也不回地上了车，让林冀博吃了一嘴巴灰。
　　　迪克给林冀博提供的住所高度保密，甚至有国际警察前来保护他这位所谓的“西班牙皇室”的安危，住所想要屏蔽诸如兰斯一类的监视，实在是轻而易举。
　　　当然，兰斯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假如他刻意要查，那么林冀博就一步也不能走出迪克的保护范围，否则外面那么大，随处都有可能是兰斯的眼线，只有白简可以由空也来接走，因为白简是一只成年而老道的大恶魔，知道怎么避开兰斯，林冀博还需继续留在这里等待恢复。
　　　车上，白简追问了空也关于真理最近的消息。
　　　“你现在详细给我说说，他究竟怎么个不对劲法？”
　　　空也手握方向盘开着车，嘴上仍然仔仔细细地回答他：“一开始没什么不对，就是爱睡，我以为他太累了，照顾了我那么久，又要上班还要智斗兰斯，另外一边总是和娜菲迪莉讨论科学院的进展还有教她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毁掉关键成果，扰乱数据……总而言之在我眼里他一直很累，不轻松，有时候半夜才睡觉，加上经常和我上床很费体力，我就觉得他爱睡是正常的，也没有想太多。”
　　　“然后呢？”白简说：“肯定是从别的事情上发现了不对吧？”
　　　空也：“嗯，有一天晚上真真对我生气了，我很慌。”
　　　白简疑惑道：“他对你生气应该很正常吧，你是被他从小骂大的啊。”
　　　空也仿佛不知道怎么表达好，皱着脸想了半晌，说道：“不是那种因为我太笨被我气到了，而是嫌弃我了，嫌我不好好工作谈生意就知道和他亲热，我悄悄研究过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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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感情史，比起丢下他去工作，他应该更喜欢和我在一起亲热才是啊。”
　　　白简：“也有可能是你做的太猛他受不了，你忘了你们曾经在我家干了几天？”
　　　空也闻言讪讪地噎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对真理索求是很多的，如果白简不是切身体会是无法感受到真理那次生气和以前的生气之间的不同之处的，他不能理解无可厚非。
　　　“就算这件事不算，他今天还闯了个祸，不是小事，足以说明他的确不太对劲，或者说起码身体不太舒服。”
　　　白简虽然一直要出来看真理，但真理今天早上问人家女生内衣颜色的事情空也还没来得及告诉白简，于是趁着这会儿照实说了。
　　　“真理今天早上问他的一个女学生人家的内衣是什么颜色的，就是胸罩。”
　　　咔嚓一声，白简的下巴脱臼了。
　　　“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空也说：“但是他真的这么问了，所以我想这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白简显然还是不太信的，让他接受真理猥琐一个人类的女学生这个事实太困难了，他沉默了半晌，开口问道：“你真没骗我？”
　　　空也：“真没，我骗你做什么，从他那天对我生气起我就开始紧张了，毕竟我没兰斯有钱也没迪克有势力，好怕他会对我失望，于是特别小心翼翼的，你也知道我现在早都已经不闯祸了，但是真真明显耐性很差，要不是我什么都做的合他心意，说不定早就挨骂第二次了。”
　　　白简闻言断然道：“这种时候，既然你不确定那就干脆试一试啊，干错点事情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会生气，真理的脾气你也清楚，什么程度的错误他会无视，什么程度的错误会生气，如果普通的问题他都发火了，才能更加证实他最近不对劲啊！——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空也回答道：“半个月前吧，我记得有一天我们从外面回来，他被什么东西咬了，但是我想不出来有什么生物敢咬他，一般咬完就会爆体而亡吧，也就没有特别注意，现在想来很可能是那个时候出问题了。”
　　　Chapter106。他怀孕了？！
　　　白简说：“既然你知道他被什么东西咬了，也不去查查？”
　　　空也：“一开始没想到啊！你说哪只不要命的生物会咬他？但是后来我想了想，也不敢肯定每一只虫子什么的都神经正常，万一真有想不开找死的呢，而且刚开始的时候只是爱睡觉，我压根没有想到后来会变成这个样子。”
　　　“再说了。”空也补充道：“我不是为自己开脱，是就算当时知道可能被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咬了，也不知道怎么查啊！这座城市人多车多，真真身上的味道过了一天一夜后绝对是没有蛛丝马迹可循了，更不要说已经过了半个月。”
　　　“那确实是找不到了。”白简说：“我想你可能要找别的线索，我们只是恶魔，或者说只是El　demonio，是一种远古时期的变异生物，并不会什么回溯魔法之类的玄幻东西，这种东西实际上也是不存在的，只能靠你天生来自恶魔的直觉来找寻线索。”
　　　家里，真理目送空也开车走后，就独自一人继续伏在落地窗前发呆，望着外面渐渐染红的夕阳，心情低落，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
　　　要不给自己做个验血吧？家里有设备，比医院的结果快得多，但是前天刚刚测过，除了那种顽强的神经毒素依旧残留，其他的指标一律正常，有这个必要再测一次吗？
　　　那种神经毒素他也提炼出来分析过了，似乎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主要作用是麻痹神经。
　　　难道要做全套的？全套的结果就包括太多方面了，E1的身体指标不能完全用人类的数据作为标准，但是如果不查……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自己需要做一个全套检测的直觉。
　　　算了，做就做吧，真理从窗口站了起来，走向自己的工作室，做了又不会少块肉。
　　　即使是为了从自己身上找点关于兰斯阴谋的蛛丝马迹出来，也早晚有必要做一次检查，毫无头绪不是自己的风格，积极应对才是正确的行径。
　　　真理抽血的手法很熟练，很快就从静脉里抽了一管亮红色的血液，匀出一小部分来测试纸，其余的则分批放进了一个白色的机器的不同检测区里。
　　　过了一个小时后，真理拿出了检测数据，开始分析。
　　　血型——白细胞——血小板——红细胞——中性粒——这些都是不用关心的。
　　　胆红素——抗坏血酸——酮体——似乎没什么问题。
　　　碱性磷酸酶——等等，这个项目怎么那么高？孕妇才会那么高吧？
　　　不等真理多想，下一个数据又跳入了他的眼帘——
　　　血清泌乳素，40ng/ml？这不是孕期妇女的数值吗？怎么会这样？
　　　真理带着疑惑继续往下看，就在看到接下去的数据的时候，仿佛晴天一记响雷劈下来，结结实实砸在他脑门上。
　　　血HCG，4500IU/L。
　　　怎么可能？！！！！！！！！！
　　　血HCG就是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是女性怀孕的证明，即使他曾经在短期内改变过性别而残留了女性的某些基因，正常情况下的血HCG也应该低于20IU/L！
　　　完整的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全部是由胎盘绒毛膜的合体滋养层产生，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是由滋养层过渡型细胞和合体细胞产生的，在受孕后两周开始疯狂分泌，也就是说这种东西只有在幼体受精着床后才会疯了一样的增长，最后进入母体的血液，并快速增殖一直到孕期的第八周，一般在怀孕的第一周的时候就可以检测出数值的不正常偏高！现在真理手里的数据是4500IU/L，换句话说，他已经怀孕三周了！
　　　这怎么可能！！！！！！！
　　　真理如遭雷劈，震惊地望着自己手里的数据单，半晌，木讷地抬起右手抚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这不可能……是真的……
　　　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我……是男的啊！是雄性啊！
　　　就凭那么一丁点仅存的雌性基因，怎么也不应该诱发生育啊！
　　　难道是空也和自己做的次数太猛了？
　　　空也的确是要的多，但……真理颤抖着捂住了脸，也许是恶魔的身体数据和别人不一样呢？
　　　毕竟他模仿人类的身体器官也只是一种相似度极高的模仿，并不是完全一样的，也很有可能血HCG本来就那么高啊，目前也没有别的证据证明自己怀孕了吧？
　　　他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有可能怀了只包子，男恶魔生孩子，这太难以接受了！
　　　真理不敢想象假如这件事情是真的话，空也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他，是惊讶，是厌恶，还是和兰斯一样的嫌弃？还是会怪自己隐瞒了为了兰斯而改变性别这么重要的事情，继而不信任自己而影响感情？
　　　不、不……他不想和空也的感情有裂缝！不想！
　　　真理几乎是人生头一遭那么恐慌，比当初被兰斯弄瞎了双眼送出去当礼物那次还要慌张，他是真心实意的不想和空也有任何的误会和裂痕，他自己瞒着那么大的事情不曾告诉空也，除了这事的确不适合说之外，最大的原因是不想空也知道他曾经为兰斯做出过那么大的牺牲，导致空也护食的性格耿耿于怀，介意自己从前那么深爱兰斯。
　　　无怪乎真理会这么考虑，因为假如空也真的对真理六百多年前的这个牺牲有所耳闻，那么以他的性格，现在他和兰斯之间的关系势必不会是这种你找我我就躲，你不找我我就乐得轻松的打太极关系，显然是会演变成你死我活的不可化解的敌对状态，目前空也还隶属于兰斯，会受到来自兰斯的控制和影响，这样对自己这方是大大的不利。
　　　确实如此没错，弊大于利。真理心里飞速权衡了利弊，马上就得出了结论，告诉空也自己怀孕了的话，那么空也一定会追问自己为什么会怀孕，空也现在也不是小孩了，这样一追问，普通的谎言绝对无法掩饰过去，那就意味着必须要告诉他实情，只要一说实情……
　　　不，关键时期，还是不要说的好，何况除了血HCG外，没什么怀孕的特征，身体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万一恶魔的血HCG就是那么高呢？他真理作为一只雄性，这么多年来也没刻意研究过恶魔的血HCG值，只知道人类女性的相应标准是多少，自己寻常的数值也是头一次检测，性别和物种都不同，根本没有研究观察的必要。
　　　真理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其实假如此刻他身上没有暗鬼的麻痹毒液的话，他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小腹里确确实实、真真切切孕育着他和空也感情的成果，一只小小的、尚未成型的小恶魔。
　　　小恶魔目前非常健康，尽管还只是一个没成型胚胎，他的一切成长数据都是正常的，来自空也和真理的基因异常强大优秀，使得他目前丝毫未受暗鬼毒液的影响，平稳而缓慢地吸收着真理身上的养分。
　　　分析完数据的整整半个小时内，真理的状态都是浑浑噩噩的，他的神经在荷尔蒙激素突变的情况下经历了脑补空也吃醋不悦到分手出走到找兰斯单挑到最后两败俱伤的神发展，然后捂着胸口跌坐在沙发上，直愣愣地盯着墙上滴答滴答的时钟，钟的时针和分针分别指着七和三。
　　　七点一刻了。
　　　空也要回来了。
　　　真理站起来准备给他泡点茶可以让他到家后润润嘴，不料才打开茶叶罐头闻到那股茶叶的味道，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一股恶心感油然而生，忍不住丢下茶叶罐头，捂着嘴巴急急奔向厕所！
　　　真理吐了。
　　　迪克给林冀博提供的住处离这里很远，单程要三个小时，来去就是六个小时，空也是中午两点安顿好真理后从家里出发的，八点准时载着白简回到了家，一进门却没看见真理。
　　　“真理——真真——宝贝儿——宝宝——你在哪里？”
　　　白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踹了空也一脚让他闭嘴，自己扯着嗓子喊：“真理，我是白简！我过来看你了你在哪里？”
　　　空也：“怎么没反应，我去卧室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
　　　白简：“我去花园看看。”
　　　空也闻言拉住了他：“花园不用看，在花园就是醒着，醒着就肯定听得见啊，恶魔的听力那么好。”
　　　白简伸长脖子往花园一看，果然里面没半个人影，于是跟着空也上楼往他们的卧房去了，谁知两人进了卧房，房里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空也浑身一凛，不由提高了声音：“真真！真真你在哪里？！”
　　　白简：“我去地下室找，这老不死眼镜仔怎么那么不省心，生个病还不好好呆着。”
　　　空也在地下室以外的地方找，飞快地进出每一个房间，但是很快他就注意到了整个房子里根本没有真理的气息，只留着那股淡淡的异香，才会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