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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没多存点粮-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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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晏找了家小旅馆住下了,老板是个瘦黑的中年男人,他操着一口方言笑问:“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
  陈晏点点头,“这么明显吗?”
  老板一边给他登记,一边递过来一盘暗紫色的小水果,上面一粒粒洗干净了,表面上一层晶莹的水迹,他笑道:
  “这是桑葚果子,外面太阳大,吃点解解渴吧!”
  “不用了,谢谢,我不渴。”
  “吃吧吃吧,自家种的,干净着呢。”
  “真的不用了,我路上买了……”
  “嗨,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赶紧吃吧,你们大城市没有的!”
  陈晏犹豫了一下,朝老板笑了笑,捻了一粒放进嘴里,小心地咬着,汁水清清凉凉的,有种以往没尝过的甘甜,那股子甘甜在这闷热的天里,像是一道清风,吹得他那热到发胀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陈晏看着老板,不由得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老板登记完后,抬头看到他的样子,连忙拿一张纸巾过来给他擦手,一边嘀咕:“小伙子,桑葚果子不是这样吃的!”
  陈晏愣愣地看着他给自己擦手,愣愣地看他接过盘子,向他示意道:“吃桑葚果子呢,是要这样吃的!”
  他捻起一粒粒桑葚,吃花生米似的,一粒粒准确地抛进嘴里,而后抬头说:“要全部塞进嘴里才好嚼嘛,干净利落,你那样斯文的吃法,要弄得满处都是汁水啊!”
  陈晏哑然半晌,才若有所思地道谢:“多谢赐教。”
  ……
  他在这个城市住了三天,他去了很多地方,走走停停,很是享受。
  而在遥远的北方,医院里的一条消息悄悄地流传了起来,并且以一种轰轰烈烈地方式迅速传遍了医院。
  傅彦成结婚了。
  而应付各种八卦忙得焦头烂额的傅彦成,一直联系不上陈晏,他心里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其他滋味儿。
  陈晏并未关注外界的信息,他的手机直接关机了,最后的一天,他去了一个之前刻意避着的地方。
  这个地方在菜市场里,要走过几个小巷子才到他要找的地方,那是一连片的住宅区,有那么点闹中取静的意思,陈晏慢慢接近,远远地看到他要找的那家门口,有人在打理门前的花圃。
  那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打扮地极工整,盘着头发,一身修身的连衣裙,看上去风韵犹存。
  陈晏走近了,女人听到动静回过头,而陈晏也终于看清她的脸。
  一双弯弯的细长柳叶眉,大眼睛,双眼皮,五官好极了,气质也上佳,像民国时期的大家小姐。
  陈晏静静地看着她,眼眶微红,一时说不出话。
  还是女人先打破了平静,她轻抿唇角,柔和地笑道:“年轻人,你这是迷路了?”
  陈晏掩饰性地眨了眨眼睛,艰涩地笑道:“我是过来找一个朋友的,不过他们家已经搬走了,恰巧看到您在打理花圃,我也正好想养点花花草草,就顺便走过来看一看,学一学,如果打搅的话……”
  女人嘴角的笑意深了些:“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你想学别的不成,想养花啊,可是找对了人了!”
  陈晏感激地朝她笑了笑,而后跟在她身后一边帮她打下手,一边乖乖地听她说的养花经。
  说到后面,女人感叹道:“这养花啊,你哪里不懂了都可以问人,并没有什么,最难得的是,有一颗温柔呵护它的心。
  这些花花草草很脆弱,但是它们也是世上最真性情的,你对它敷衍了事,它就给你脸色看,你对它细心呵护,它第二天就能长得精精神神的,以此来报答你。”
  陈晏安静了一会儿,说:“阿姨想必是个很细心的人。”
  女人叹了一口气,也许是在陌生人面前比较容易流露心里话,她苦笑道:“不过是聊以解闷,哪里是天生细心呢。”
  陈晏这次没有接话,然而女人似乎对他很有好感,转过头来慈爱地看着他,“你一定是个很孝顺的人,如果我的儿子像你这样,就好了。”
  陈晏眼皮一跳,他状似无意地问:“阿姨你有儿子?”
  女人似乎不想多谈,说了句“不孝子”,便问陈晏:“你呢?年轻人你家里几口人啊?”
  陈晏垂下了眼睑,说:“亲人只剩下我外公和我自己了。”
  女人的目光瞬间怜惜了起来,“你也是个苦命孩子。”
  陈晏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渐渐飘忽不定,语调平静地讲自己的故事:
  “我父母,他们都是因为我而死。我高中毕业那一年夏天和家里闹了很大的矛盾,我很绝望,离家出走了,爸妈他们,因为找我心切,日夜不眠,在三天没合眼的情况下,因为疲劳驾驶,出了车祸。”
  女人惊讶地看着他,喃喃道:“还请节哀。”
  陈晏笑说:“谢谢。”
  女人又说:“你看上去挺懂事的,怎么会离家出走呢?”
  陈晏抬头定定地看着女人,惨淡地笑了,一字一顿道:
  “因为我是同性恋。”
  女人的怜悯的眼神瞬间变得躲闪了起来,她支支吾吾地想结束这个话题,陈晏却不容她躲避,一改之前乖巧的形象,语速极快地说出口:
  “我那个时候什么都只懂一点,我只知道我是个和别人不一样的人,出门都感觉别人带有色眼镜看我,我心里压抑极了,怕别人看不起,怕别人耻笑,怕爸妈不认我这个儿子!”
  女人出口打断他:“好了,别说了,不开心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要说!我憋着一口气,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努力讨爸爸妈妈欢心,直到我高考考了一个很好的成绩,觉得他们不太可能抛下我了,才把秘密告诉他们,我渴望他们能理解我,渴望他们能安慰我,告诉我,孩子,你是正常的,但是没有。
  他们很震惊,觉得我是被别人带坏了,把我锁在屋子里冷处理,每天只给我送一日三餐,等着我主动求饶,等着我变回那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我最后受不了了!我满脑子都是疯狂的念头。
  终于,有一天晚上在他们送晚饭过来的时候,我趁机逃走了,去找我以前的同学,他们和我一样,也是同性恋,不过我比他们要幸运些,我没有被学校开除。
  我在同学家过了一个星期才敢回家,我心里还想,他们再说什么让我改的话,我就再也不回来了。却没想到,他们彻底抛下了我。”
  陈晏说到这里,眼前有些模糊,他低头眨了眨眼睛,又抬头看似乎吓到了的女人,一点一点笑出来:
  “后来,我连续好几个月的时间都在看心理医生,直到我和班里的一个男生偶然相熟之后,才没有再去。哦,阿姨,忘记告诉你了,我大学学得是临床医学,在XX医科大学。”
  女人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她虚弱地笑笑,“年轻人,我有点累了,我先回房。”
  说着她就转身要走,陈晏却一把拉住她,笑说:
  “阿姨不妨听我说完,这些话我从来没告诉过别人呢。
  我和他后来在一起了,到今年十二月就十年了,不过他从来没向家里出柜,更没有把我带回他家过,以朋友的名义都没有过,就怕他妈妈看出来点什么。他不知道我多想去他家里,即使不出柜,我也有种畸形的被认同感。
  但是我男朋友,他从来不敢提回家的事,每次过年都是他回家,我自己一个人留在一个房子里,这些年了,都是这样过来的。很好笑吧,我谈了十年恋爱,却从来没有被别人认同过。
  有时候我也想,就这样过吧,别人的看法管它做什么,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但是,他最近却瞒着我结婚了,还偷偷地有了孩子,据说,是因为他母亲得了癌症。”
  女人眼睛瞪得老大,瞪着瞪着,她面色瞬间苍白,呼吸困难似的喘着气,表情极痛苦地捂着胸口,陈晏老神在在地看着她,幽幽地说:
  “阿姨,我来这边之前去了您的主治医师那里了,以学习讨教的名义翻了一些病例,其中有一份就是你的,不过那份病历伪造的很好呢,连傅彦成都没有看出来,如果我不是查了一个多月,查到蛛丝马迹,也不会知道这上面有猫腻。
  阿姨,您并没有心脏病不是吗,您骗了傅彦成那么多年,阿姨,其实您也清楚你儿子和我一样,不是个正常的人对吗?”
  女人努力喘着气的动作一顿,浑身僵住了。
  “阿姨,傅彦成是孝子,重情重义,从来没想过您会骗他,从他失去了父亲之后,更是唯您的话是从,生怕哪里就刺激到了您,一心一意地对待您。那么阿姨,您有没有为您的儿子想过呢?”


第32章 第32章 争执·捉虫
  傅母心知这人恐怕就是那个纠缠他儿子不放的人,当下收起了和颜悦色的脸,一把挣开他,退了一步,身子侧了侧,不再去看陈晏,她强自冷静地说:
  “年轻人,你弄错了,我儿子和你不一样,他上大学前还谈了几个女朋友,现在也结婚生子了,至于你说的那些,都是你的猜测罢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的花圃收拾的也差不多了,年轻人你想养花的话,还是去请教专业人士吧。”
  她说完就想进屋,陈晏盯着她几欲逃离的仓促背影,突然问:
  “阿姨,您对自己的儿子了解多少呢?您知道他过得一点都不快乐吗?您知道他多次被病人投诉态度冷淡吗?”
  傅母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她的步伐越来越快,眼见着她迈进了门槛,转过身,想要关门的时候,陈晏突然轻声说:
  “您知道他有抑郁症,曾经想要自杀吗?”
  傅母关门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她面上仍然平静,眼角却微微睁大,僵立在门前,头上的步摇簌簌颤个不停。
  “你远道而来,无论如何,我要尽地主之谊的,进来喝杯茶吧。”
  “不用了,谢谢阿姨,我不渴。”
  “…外面太阳怪大的,进来说吧,避避太阳。”
  “不用了,阿姨,我不怕晒,我们还是就在这儿说吧。”
  “……”
  陈晏仰头看她,见她终于不是那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油盐不进的样子,才不疾不徐地说道:
  “阿姨,傅彦成和我提过,您中年丧夫,之后又家道中落,被亲人打压,对于您的遭遇我感到很抱歉,我也很佩服您没有改嫁,选择独自抚养儿子成人。
  不过,据我所知,这些年来,您其实一直伤春悲秋,顾影自怜,并没有花多少心思在傅彦成身上,不是吗,特别是您撞破了他的一些小秘密后,更是选择自欺欺人。
  后来看着儿子不对劲了,想要出柜了,您就突然有了心脏病,而现在,您看他年纪大了,想要他结婚,发现轻度心脏病吓唬不住他了,索性就得了癌症。
  您骗他说您去化疗了,实际上您什么药都没有买,哦,这个还是我托一个朋友查得您的消费记录,才知道的呢。”
  陈晏仰头,笑吟吟道:“阿姨,我说得对吗?”
  “你…你这样是犯法的!”
  陈晏摇了摇头,笑得很是从容:
  “谢谢您的关心,不过您还请放心,我朋友处理的很干净,没有留尾巴,警察抓不住他的。虽然说这种手段不太光彩,但我只是想关心一下您不是吗。”
  傅母气得胸口一堵,一时无言。
  陈晏看着她平静的脸,问道:
  “其实我非常不明白,十年了,您一次都没考虑过接受吗?那可是您亲生儿子,他不是怪物,我们这样是天生的,不是年幼有了心理阴影,也不是得了什么怪病,我们只是天性使然的,更关注同性,更想和同性在一起而已。
  我想不通,什么能比您儿子的幸福更重要呢?”
  “多了去了!”傅母平静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她似乎笑了一下:
  “你懂什么?名利,地位,声望,这些方面拔尖儿的,你看有几个是同性恋的?是那些同性恋真的没有本事,还是大环境不允许呢?
  幸福,幸福算什么?他就算幸福了,又能幸福几年?未来的事谁说的准?我以前不也幸福吗?十几年一过,你看看我现在活成了什么样子!”
  傅母喘了口气,不想跟他说这些无谓的话,她索性直接问:“你说,他有抑郁症?还想自杀?什么时候的事?”
  陈晏并没有想让她改变观念的想法,他只是笑:
  “阿姨您别急,听我慢慢说。”
  “我没兴趣听你讲故事!”
  “怎么办呢,我还只会讲故事。”
  “……”
  陈晏看她无言以对,才慢悠悠得开始说:
  “那是我们大一的时候,有一栋教学楼的围栏年代久了,那时候还刚开学不到一个月,就有学长课间靠着栏杆打电话,不慎从二楼的栏杆摔下去,后脑勺着地,死了。
  学校对这个方面的事很忌讳,把消息捂得很紧,不过毕竟当时看见的人太多,消息就这样传了出去。那层楼直接拉了横幅,封了起来,不让人进,我当时是班干部,负责在围栏附近巡视。
  也就是那次巡视,我正好看见他倚在栏杆上,似乎想跳下去。我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毕竟名头不好听,这件事传出去,恐怕人人都要避着他了。
  不过我开始紧盯着他,防止他再次起自杀的念头,我也开始带他去看心理医生,积极治疗。一来二去,我们俩就熟了,也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这个圈子里找个合适的人不容易,我们又各方面都合适,索性就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陈晏忍不住笑个不停:“说起来,多亏阿姨您不去关爱他。没有这件事,我们还走不到一起呢。”
  傅母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刺眼极了,忍不住打断他:
  “那又如何,现在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你呢,他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孩子,他已经走上正轨了!你现在还找上门来,你是想逼他做个不仁不义,不孝不慈的人吗?
  还是你以为这样我就能接受你了?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一辈子都进不了傅家的门!”
  看她如今仍然自欺欺人,陈晏摇头笑了笑,也不多说,只是反驳她:
  “您猜错了,我今天就没打算进这个门,我到这个小城,只不过因为太想来了,我不想有什么遗憾。
  而我今天到这里来,不过是想送您一份礼物。”
  “礼物?呵呵,还是不用了,我收不起。”
  陈晏想说的话说完了,他收起了浑身上下的刺,又变回了那个温润如玉,衣冠楚楚的年轻人。
  他并未回应她的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长形小包装盒,走上前,递给她,
  “这礼物,我买了近十年了,一直没能送出去,我已经换了好几个包装盒了,今天,只是想把它送到它该有的主人那里。”


第33章 第33章 簪子
  傅母并不看他递过来的东西,只冷笑道:“无亲无故,我可不想平白收人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陈晏并不意外,他俯下身,将盒子轻轻放在门前,起身微微一笑,“送不送是我的事,至于收不收,那是您的事,这东西,我总不能留一辈子,那样的话,您也不想吧。”
  傅母眼神一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陈晏又笑着低头拍了拍袖口,“如果您不想收,那阿姨清扫院子的时候,就麻烦您费费神,把它扫走吧。”
  傅母听了这话,咬紧了唇,看着陈晏近乎洒脱的动作,最后也没说什么。
  该说的都说完了,陈晏退几步,恭敬地向她鞠躬,傅母连连侧过了身体,不想受他的礼,陈晏却仿佛没看见,一鞠到底,而后站起身,挺直了腰背,和她道别:
  “阿姨,刚才我冒犯的地方,还请你海涵,我这就离开了,我们,就此别过。”
  他说完这话,目光复杂地看了看那围的四四方方的小院,又盯着那墙顶上的朱瓦飞角看了一阵,突然出其不意地说了句:
  “阿姨,或许您可以尝试着出去走一走。”
  说完这句话,他便不再看傅母的反应,转身大步离去。他来时步履沉重,走时却像是踩了一阵风。
  傅母一直目送着他离开,直到他转弯消失不见,一直挺着的腰背才松懈下来。
  她蹲下身,捡起陈晏留下的礼物,关上门进屋,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细细看了起来。
  包装盒看上去非常典雅,盒身是和旧书籍一色的暗黄色,一副铜镜前独坐的仕女图几乎占了整个盒身,周边是细细雕琢的刺绣花纹,好看极了。
  傅母眼睫轻颤了起来,用手抚摸了盒身良久,最后慢慢打开外面裹着的丝带,揭开盒盖——
  入目是一根精雕细琢的发簪静静躺在雪白的绸布上,整体陈一朵盛开的牡丹形状,红翠相映,光泽柔和,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傅母愣了一瞬,轻轻拿起它,仔细打量着,上面镶嵌的珠玉很是漂亮,晶莹剔透,饱满润泽。
  而美中不足的是,中间镶串它们用的铜线颜色有几处暗沉的地方,看上去有些旧了。
  “……这礼物,我买了近十年了。”
  傅母怔了许久,匆匆把簪子放下,包装盒原封不动的包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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