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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重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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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万万别让警察抓住尾巴，否则这件事够我们喝一壶的。”
很少看报纸的曾晖把晚报抓起来，稀里哗啦地翻了几下，说：“舅舅，你就把心思全用在做那笔大买卖上吧，在保龄球馆闹事那哥几个都藏起来了，警察找不到他们，再说又不是什么大案要案。没事的。那个姓丹的记者倒也是条汉子，腿上挨了一刀还给报社卖命！”
苏江礼把弄着一只手枪形状的打火机，幽幽地说：“不管怎么说，我把海南来的游客的钱挣到手里了，这是我的胜利。我不是故意害齐凤瑶，这是我的性格，我要赚钱，我不允许别的旅行社做大做强！有时候，在齐凤瑶面前我内心里感到自己是一个罪人，一个彻头彻尾的罪人，我爱她，可又在折磨她。我常想，如果她知道我是一个毒品贩子时会是怎样的心情呢？我不敢说出这个答案……”
苏江礼的话使曾晖似乎找到了某种根据，他望着苏江礼，问：“我早就说过，你为了这个女人把大事忘掉了。舅舅，你是不是想退却了？”
苏江礼“啪”一声把枪形打火机扔在老板桌上，嗓音低沉但很坚决地说：“退却？哼，我只有前进，我不会为一个女人放弃做大生意赚大钱的，尽管她是我最爱的人。我答应过你，一个月内发‘货’，绝不食言！”
曾晖满意地笑起来，说：“好，舅舅，你这句话我爱听，也佩服你！”
苏江礼自嘲地笑了笑，对曾晖说：“我的‘奔驰’车被一个王八蛋给偷了，干事的人肯定在市外低价出售，你找几个人，在周边城市看到我的车后花钱买回来。记住，不要报案，我不能和警察打交道，更不用声张，就当我走了一回麦城。”
曾晖点了点头：“舅舅，这事不难，我会办好的！”
“谁他妈偷了我舅舅的车呢？”离开四方旅行社后，曾晖这样想着。但他万万想不到那个所谓的“偷”车人会是他的“好朋友”马三儿。
现在，马三儿就在徐兰娟的住处。
不到两天的时间，徐兰娟和杜桥就把那辆“奔驰”车低价出售了，速度之快出乎马三儿的想象。钱已经到手了，下面要做的事情自然就是分赃了。
徐兰娟拍着一大摞百元钞票，炫耀地对马三儿说：“马三儿，那辆‘驰车’卖了十万元，你一个人拿五万，我和杜桥两个人拿五万。怎么样，交易公平吧？”
马三儿满意地点点头，说：“公平，我没别的话说。这么短时间就把车出手了，我从心里佩服你们！”
徐兰娟瞥了瞥坐在身边一直紧紧盯着那摞钞票的杜桥，说：“我嘛，大本事没有，几个能跑事的朋友还是有的！”
马三儿接过徐兰娟抛给他的五万元钱，揣进怀里，说：“有朋友好啊，有朋友有钱赚，我他妈的还是有财运哪！行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我走了！”
马三儿走后，徐兰娟掩好门，问杜桥：“杜桥，这五万元钱你想怎么分啊？”
杜桥望了一眼徐兰娟，眼光又迅速落回放在床头的钱上，说：“怎么分？还用说吗？二一添作五吧。卖车时你尽了不少力我也没有干看着。这样行不？”
徐兰娟沉下脸，不高兴地说：“杜桥，你对我越来越抠门儿了，连一个零头儿都不肯多让给我？我可是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呀！”
杜桥不服气地瞪着徐兰娟，说：“你真是一条喂不熟的母狼，我给你的钱还少吗？我的血汗钱不都让你榨光了吗？没有我杜桥，你不还在歌舞厅里坐台挣几个小钱吗？我的‘桑塔纳’让你卖了，我一分钱没见着，你还想怎么样？”
徐兰娟眼珠转了转，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对杜桥说：“行了行了，就按你说的二一添作五分，这是你的两万五千元，收好了！”
杜桥收好钱，拍了拍徐兰娟的脸蛋，奖励似地说：“这还差不多。来吧，宝贝儿，睡觉吧。”
徐兰娟推了杜桥一把，风骚地说：“你先睡吧，我去冲个澡。”
杜桥躺上床，说：“去吧，去吧，限你半小时。”
徐兰娟走进了洗澡间，开始洗澡。在哗哗的水声中，这个机灵的女人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这个杜桥没有几个钱了，没有用了，老娘该离开他了！他动不动就打老娘，老娘这回给他来个骨头也疼肉也疼！”
徐兰娟洗完澡穿好衣服走进卧室的时候，杜桥已经入睡了。天赐良机，她俯身从床脚处抓起一个空啤酒瓶，高高举起来，向杜桥头部砸了下去。
“啊——”睡梦中的杜桥头上顿时淌出了鲜血，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徐兰娟从杜桥衣兜里搜出了那二万五千元钱和一个信用卡，收拾好东西，踩着高跟皮凉鞋，一溜风地走出了屋子。
“杜桥，老娘和你拜拜了！”
·14·
第十四章
齐凤瑶的心情就像狂风暴雨过后风平浪静的海面一样充满着明媚的阳光。尽管在保龄球馆冒充碧海旅行社员工打人者仍在逍遥法外，但碧海旅行社一切恢复了正常，她没有理由不以愉快的心情投入到经营当中。
这天上午，齐凤瑶正在整理资料，苏江礼走进来，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
苏江礼在齐凤瑶耳边亲昵地说：“凤瑶，你摆脱了困境，我来向你祝贺。”
齐凤瑶握住苏江礼的手，说：“江礼，我知道你会来的。”
苏江礼替齐凤瑶合上资料，柔声说：“我当然会来的。”
齐凤瑶轻声说：“江礼，旅游市场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公平、良好的秩序呢？究竟是谁给了我一次近乎致命的打击呢？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苏江礼略略沉默了一会儿，说：“凤瑶，不要再去想任何不开心的事情了，多想一想我们的事，多想一想我。”
齐凤瑶侧过头，望着苏江礼说：“是啊，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愿意再去多想了，时间也不允许我多想业务以外的事，殴打海南客人的肇事者公安局正在调查。”
苏江礼劝慰地说：“凤瑶，听我的话，不要把希望完全寄托在警察身上，事已至此，调查只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不会查出什么结果来的。”
齐凤瑶脸上浮现出一丝恬淡的笑容，说：“那我也没有太多的遗憾，因为我没有做错什么。”
苏江礼在齐凤瑶脸上轻吻了一下，说：“凤瑶，你真善良，上帝会赐给你幸福的。”
两朵红云飘上了齐凤瑶的脸颊，她小声问：“你是说和你在一起吗？”
苏江礼肯定地点了点头。
齐凤瑶却没有再说话。苏江礼紧忙说：“凤瑶，你为什么不说话？其实你的心在说话，我已经听到了！”
齐凤瑶垂下头，说：“江礼，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苏江礼抚摸着齐凤瑶的长发，说：“与其说给你一点时间不如说给我一点时间，凤瑶，我现在找不到她，如果找到她，我会用一切方式甚至哀求她离婚的！”
齐凤瑶眼里渐渐漫上了一层水雾，嗓音缓重地说：“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知道这个过程要等待多久。”
苏江礼像朗诵诗歌一样对齐凤瑶说：“如果等待是一种甜蜜，那会变得非常富有情趣。”
齐凤瑶摇了摇头，说：“不，不是甜蜜，是痛苦、是彷徨、是煎熬，是一切我不应该承受的重负。”
苏江礼愈发抱紧了齐凤瑶，说：“凤瑶，为了爱，为了我，请承受一些重负吧。我无法想象和描述我们的未来，但现在我们是相爱的……凤瑶，你哭了，我为你擦干眼泪吧。”
齐凤瑶喃喃自语着：“为什么为我擦泪的是你呢？为什么……”
苏江礼轻声说：“凤瑶，来，我们静静地坐一会儿吧。”
杜桥醒转过来了，他感觉自己头上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又好像有人拿着一个钢针在他额头上钻孔，令他疼痛难忍，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哎哟……哎哟……”痛疼使他渐渐从懵懂中清醒过来了，他揉着头，爬起身，费力地环视着屋子。当他的目光落到搭在床头的衣服上时，他忘记了疼痛，“蹭”一下蹿过去，抓过衣服翻找那二万五千元钱，但是他什么也没有找到。“啊？钱呢？我的钱呢？信用卡也不见了？兰娟，兰娟，徐兰娟……”杜桥先是小声嘟囔着，继而大声叫喊起徐兰娟来，然而没有人回答他。
杜桥发疯似的跳下床，在屋里转了几圈，床上已经凝固了的鲜血和破碎的啤酒瓶提醒他发生过什么事情了。明白了，杜桥什么都明白了：徐兰娟那个骚娘们儿偷了他的钱和信用卡跑了，把他给甩了！
杜桥失魂落魄地胡乱穿好衣服，跑屋子，在社区私营诊所里包扎好伤口，然后直奔附近工商银行营业所。他扑到窗口前，用急切的嗓音对年轻的女营业员说：“小姐，我的一张信用卡丢失了，我要挂失，卡主的名字是我，杜桥。”
女营业员纤细的手指敲了几下电脑键盘，然后抬起头对杜桥说：“对不起，先生，您卡上的钱已经在昨天被提走了。”
杜桥脑子里仿佛钻进了几百只蜜蜂，嗡嗡乱响，几乎要栽倒在地上，底气不足地问女营业员：“都……都提……提走了？”
女营业员从杜桥的神态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她只能以实相告：“对，都提走了，一共是八万元。如果这笔钱是在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提走的，那就赶快报警吧……”
女营业员的话还没说完，杜桥已经走出营业所了。他知道，女营业员的话是针对一般情况的，而他是绝对不能报警的。他如同喝醉了酒一样跌跌撞撞地走着，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徐兰娟，你这个骚货，你把老子的钱全都拐走了，老子见着你非捅你几刀子不可！老子的家被你毁了，老子的公司也被你毁了，老子什么也没落着，你的心比蛇蝎还毒哇！”
如果此刻徐兰娟出现在街上，杜桥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撕成碎片！
齐凤瑶为了表示对丹明的感激之情，特意在市内一家饭店的雅间请丹明吃饭。
“丹明，你为我做了一件值得我感动一生的事情，没有你，我不知道我的碧海旅行社会有多惨，我以姐姐的名义感谢你！”齐凤瑶的话语里充满着真诚，却又分明保持着一种距离。
丹明明澈的目光望着齐凤瑶，轻声重复道：“姐姐？”
齐凤瑶点点头，说：“对，是姐姐。丹明，我要做你很好的姐姐。”
丹明轻轻笑了笑，依然望着齐凤瑶，激动地说：“调查海南游客被打事件真相是我的职责，即使这件别有用心的事情不发生在你身上，我也会这样做的。凤瑶，我真心希望你把事业做大，少一些波折，多一些快乐，因为我爱你，一直在爱你。这些日子，我每时每刻都被爱的烈火炙烤着……”
齐凤瑶拦住了丹明的话头，说：“丹明，我早已经对你说过了，我们两个人只能是朋友或者姐弟的关系，在我眼里，你是一个好记者，可你不是我的好伴侣，不要再为我浪费感情了。”
丹明痛苦地说：“浪费感情？你说我是在浪费感情吗？我的感情是珍贵的，它像我的血液一样宝贵……”
齐凤瑶再次打断丹明的话，说：“对不起，丹明，也许我的措词是不恰当的，但我真的劝你忘掉我，这样你心里会轻松的。”
丹明加重了语气，说：“不，那样只能让我心里更加痛苦。凤瑶，你是一个优秀的女人，我不会忘掉你的，永远不会的！”
齐凤瑶叹了口气，责备地说：“丹明，你太固执了，我们……”
丹明打断了齐凤瑶的话，说：“是爱让我固执的！”
齐凤瑶把一只虾子夹到丹明面前的碗里，说：“丹明，我简直不知道该怎样对你说了。我不是你心目中的优秀女人，真的不是，请你不要这样评价我。”
丹明眼里涌起了泪花，不无冲动地说：“凤瑶，我知道你爱上别人了，那是一个很有钱的男人……”
齐凤瑶的心房颤栗了一下，说：“丹明，不要说了，我们都不要说这个话题了！我求求你，丹明！”
丹明仿佛没有听到齐凤瑶的话，顾自说：“凤瑶，我无意于指责你，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的幸福可能不在我身上，可也不在这个人身上，也不应该在他身上！”
齐凤瑶不知道自己在丹明面前是故意掩饰还是辩解，说：“不管怎么说，丹明，我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但我无法接受你的爱，如果你……”她适时停住了话头。
尽管如此，丹明还是明白了齐凤瑶话中所指，他郑重地对齐凤瑶说：“你以为我帮助你澄清事实是取悦于你甚至是以此来换取你的爱吗？如果你这样想就错了！那是低级的爱，是我所不齿的，是对我丹明人格的侮辱！”
齐凤瑶急忙解释说：“丹明，你想得太多了，我没有侮辱你人格的意思，我只是强调我们两个人之间……希望你理解我。”
丹明直视着齐凤瑶：“凤瑶，我会面对现实的，尽管这个现实对我来说是那么无情和痛苦。我知道，我们之间横亘的是世俗的高山，就像你所说的，我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记者，在社会上没有职权，事业上不能帮助你，你太爱你的事业了，所以你把生活中的一切都和事业联系起来，包括珍贵的感情。”
齐凤瑶点点头，说：“丹明，你说得没错，我是一个事业至上的人，我的事业就是我的一切！”
丹明问：“难道感情比赚钱还重要吗？”
齐凤瑶反问道：“难道这不现实吗？这是错误吗？”
丹明再次激动起来，说：“是错误，是很大的错误！我不反对赚钱，更不反对事业至上，但我反对把感情作为筹码去获取什么，如果那样，就是人性的悲哀！”
齐凤瑶摆摆手，说：“丹明，我们的争执是不是太没有意义了？我的追求和你的想法相差那么远，我们连最基本的观点都不能统一，更谈不到什么感情了。也许你认为我很俗气，可是我必须面对活生生的现实。这句话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对你说了！”
丹明摇着头，说：“凤瑶，在我心目中，你不是一个俗气的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变得让我陌生起来了！”
齐凤瑶语气平静地说：“丹明，我们本来就很陌生，要不是你送我母亲去我家，恐怕我们到现在还互不相识。我承认你对我的爱是发自内心的，是十分真诚的，可是你忽略了我的感情，你以为真诚就可以得到感情，我失败的婚姻能够为此作出很好的注脚。你要认真地认识自己、认识我。”
“我承认自己生活中不是一个成熟的人，但我懂得感情可以追求不可以强求，再说我的性格也不允许我向他人强求感情。我尊重你的人生选择，从此以后，我会把对你的爱封闭在心头的……”说到这里，丹明的嗓音哽咽了。
齐凤瑶的心里也有些酸楚，她歉疚地说：“丹明，请原谅我，我伤你的心了。”
丹明脸上浮现出了凄凉的笑纹，说：“凤瑶，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即使我受到伤害责任也不在于你，你根本没有必要自责。”
齐凤瑶望着丹明，说：“把我们之间这段故事变成一阵风，让它轻轻消失掉，好吗？丹明。”
丹明轻叹了一声，说：“风会消失，故事永远不会消失，我要让它融进我的血液里。凤瑶，祝你幸福，永远幸福。”
一场关于爱情的争辩结束了，齐凤瑶微笑着对丹明说：“我们一起吃点什么吧，你为我解除了一场危机，我只能用请你吃饭来表示一下感激的心情，否则我会非常不安的。”
丹明刚要说话，手机响了。丹明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是小李啊……对，我在外面……好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丹明收了线，对齐凤瑶说：“文化西路口发生了一起车祸，一个行人被当场撞死了，编辑部让我马上赶到现场去。”
“好吧，你快去工作吧！”
“再见！”丹明急匆匆走了，齐凤瑶正想也离开，苏江礼闪身走了进来，坐在齐凤瑶的对面，笑着说：“他爱你爱得很深啊。”
齐凤瑶问：“你都听见了？”
苏江礼点点头：“是的。听得出来，他是一个很真诚的人，他很痛苦。”
齐凤瑶说：“没有办法，我只能拒绝他，尽管他给了我非常大的帮助。”
苏江礼凑到齐凤瑶身边，握住齐凤瑶的手，说：“凤瑶，你把爱情和友情分得很清楚，我很高兴。”
齐凤瑶轻轻摇了摇头，说：“你以为我拒绝丹明的爱完全是为了你吗？不，不是的。”
苏江礼一怔，问：“为什么不是呢？凤瑶，你不是爱我吗？”
齐凤瑶望着苏江礼，问：“江礼，你能告诉我我还要等待多久吗？”
这是苏江礼最不愿听到然而又不能不回答的问题，他用一种无所谓的口气问齐凤瑶：“你就那么在意她的存在吗？”
齐凤瑶说：“我必须在意，因为我是一个女人，有时候，女人的尊严是用什么也换不来的！”
苏江礼笑了笑，说：“我知道……哦，对了，我来找你是有两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告诉你的。我在永平市最好的写字楼天轮大厦A座为你租了三间豪华型办公室，你马上可以搬到那里去办公，你现在的办公室太寒酸了，这样做起业务来会被人看不起的。这是第一件事。还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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