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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熠生辉_漆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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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个软、认个错之类的在卓熠看来真的就只是为了达到目的的一个手段而已，事实上难以定义，但卓熠知道程辉这事儿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这个，就算那眼镜训导主任不吃这一套，坚持要叫程辉的父母来学校，那这谈话的严肃程度都会大大减少，这百利而无一害的法子就看程辉要怎么去想了，卓熠蹲了好一会儿，再直起腿来的时候都麻得站不起来了，他撑着床沿慢慢爬到了床上，把脑袋埋在枕头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
程辉躺在自己的榻榻米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比昨天的成熟男人心事还乱，认个错服个软……这难道就是卓熠能在成为成熟男人的路上站在自己前面的原因？
想到这里，程辉猛地直起身来，呆愣了一会儿又躺了下去。
他辉大圣横了十多年了，能让他服软的还真没几个，他老爸老妈……还有卓熠，就这三个！没多的！
程辉抱着被子在榻榻米上翻来覆去，现在就有俩方法。
方法一，把老爸老妈叫去学校，做好挨打挨骂的准备。
其实这方法最需要做的是心理准备，成熟男人心事的心理准备！
方法二，像卓熠说的那样……去道歉。
客观角度来看，这方法是最保险的，但是！主观角度来看程辉坚决……真不想同意。
好好的假期，就这样被成熟男人心事给充斥了，要么让老爸老妈难过，要么让自己难过，程辉不是不知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可他真不想入地狱啊！但如果除了自己就是老爸老妈……那么，就入一次？
第40章 入地狱吧
程辉猛地把被子捂住脑袋，闷在被子里大喊：“我不入！谁爱入谁入！”
阳光明媚的星期天，住在女贞树上的小鸟早早的就起了床，因为它知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而它的邻居程辉也早早的就起了床，因为他知道自己要入地狱了。
“卓熠！”大清早的，程辉拿着从巷子口买回来的油条和豆浆急匆匆的冲进了卓熠家，还差点撞到正准备出门的卓爸爸。
“辉大圣急什么呢？”卓爸爸抓住程辉的肩膀，看着程辉愈加猖狂的黑眼圈不免有些担心，“又熬夜啊？”
“我给卓熠送早餐”程辉扭开了头，夜什么的他也没想熬，这不是被成熟男人心事给闹的吗……
卓爸爸松开了程辉的肩膀，又看着程辉稳稳的上了楼才转头出门，不亲眼看着程辉上楼，他真担心程辉一个昏厥滚下来。
“卓熠？”程辉轻轻推开卓熠的房间门，手上的油条豆浆没地儿放只能拿在手上。
卓熠已经醒了，但还没起呢，他正抱着本书侧躺在床上看呢。
“别看了”程辉抬起豆浆油条把卓熠的脸和书页给隔开，努力放缓了语气，“你快吃，我刚出去买的”
卓熠乖乖的合上了书，伸手从油条袋子里拿出一截儿油条塞嘴里，没嚼，然后又喝了一口豆浆，让豆浆和油条这俩灵魂伴侣在他的嘴里融合成豆浆泡油条。
“你说的那办法”程辉懒得拿了，直接把油条豆浆都塞给卓熠，又转身坐在床沿上，下了好大决心才说出来，“我同意。”
说出这仨字的一瞬间程辉瞬间释怀了，纠结了很久的事儿总算有了个结果，就算这结果没有尽如人意，但总比无头苍蝇胡冲乱撞强啊。
“哥，你这不是向谁屈服”卓熠一边吃豆浆油条一边安慰程辉，“你这是成熟了的标志。”
程辉心里顿时又乐开了花，但这种成熟男人之间真挚的交流时刻笑出来也太不严肃了吧，所以他只好干咳了两声来掩饰一下，以免破坏了这个良好的气氛。
“带个礼去吧”卓熠下了床，把俩空塑料袋和一根吸管扔在了垃圾桶里，然后走向画板那边儿，“我画幅画送他？”
“成”程辉觉得这方法可行，也从床沿上起身走到画板那边去，在卓熠已完成的画中转了一圈，摇了摇头，“这些太具体了，不行，要抽象的。”
“抽象的？”卓熠转手走到柜子那儿拿出一副他受科幻小说“荼毒”之后的作品来，章鱼外星人与蘑菇外星人的对决。
“不行！”程辉立马否决了，然后坐在了画板面前，拿起画笔沾了点颜料，又看着画笔上的颜料说：“要有艺术感的，还要抽象，色彩要丰富，就是全是各种颜色，然后艺术感……你懂吧？”
程辉转头看着卓熠，他没办法把自己想到的描述出来，但卓熠毕竟是个专业的，他应该能懂吧。
卓熠把章鱼外星人与蘑菇外星人的对决放回柜子里，走到程辉身后，弯腰抓起程辉拿着画笔的那只手，有点吃力的想包住程辉的手，但迫于自身硬件设备还是失败了，然后就着刚才程辉沾的颜料，在画纸上胡乱来了几笔，“这样？”
“差不多”程辉眯着眼睛看了看画纸上那一抹颜料，“还得在多点颜色，然后很多线条那种。”
“行啊”卓熠倾身把下巴搁在程辉的头顶上，然后又抓着程辉的手去沾颜料，还故意用水把颜料稀释得不成膏样，直接一挥手在画纸上洒下一串带颜色的水渍，“这样行吗？”
“对对对就就这种感觉”程辉本来还想推开卓熠的脑袋，但看着卓熠这画甚得自己的心，就没推了，而且这话还是卓熠抓着自己的手画得，应该也能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吧。
蘸颜料、乱画，蘸颜料、乱画，蘸颜料、乱画……
折腾了一上午，这副在程辉看来充满了艺术感的画作终于完成了，虽然说手法就是乱画，但卓熠在用色上很考究，全是暖色系的颜色，而且从中间到周围由浅至深，在加上那些挥上去的色彩，整副画看起来就跟个漩涡似的。
“行了行了”程辉撒开了拿着画笔的手，又甩开了卓熠抓着自己的手，手心手背都是汗，又挪了挪脑袋好让卓熠的下巴离开自己的头顶，转了转脖子，酸痛。
“一会儿我把这画固定在木板上，明天我们一块去拿给他”卓熠说完就转身去柜子里找木板去了。
程辉点了点头，径直扑向卓熠的床开始补觉，为了这成熟男人心事熬了两夜了，程辉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睡一觉，不然明天去给眼镜训导主任道歉的时候打哈切了怎么办？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
卓熠把木板和画拿到楼下去敲敲打打，免得吵醒了程辉，走之前还给程辉盖上了被子。
大课间刚到，程辉就立马出了教室去找卓熠，卓熠正抱着用塑料袋装着的画在教室门口等程辉呢，他不认识去眼镜训导主任办公室的路，只能等程辉过来接他一块去，他也想赶紧去办公室把这事儿个解决了，这一早上他都快被问烦了。
“卓熠，这袋子里是什么啊？”
“学委，这什么啊能看看吗？”
“……”
程辉一来也没跟卓熠说话，就只是使了个眼神，卓熠就心领神会的跟了上去，俩人一块出了教学楼走到办公楼那边，途中还要躲避地中海班主任和花衬衫班主任，还必须伪装得特别从容，这可是个脑力加体力双重重压下的特别任务。
第41章 您是太大度啊还是记性不好啊
历经千辛万苦，俩人终于来到了眼镜训导主任的办公室门口，办公室是开着门的，程辉站在远处看着那办公室门心里莫名慌了起来，马上就要入地狱了……
俩人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办公室门前，眼镜训导主任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程辉抬脚就准备往里跨，结果被卓熠给拦住了。
程辉来没来得及问卓熠拦住他的原因，就看见卓熠曲起手指在门框上敲了敲。
“请进”眼镜训导主任抬头对他俩说了一句，卓熠有说了声“谢谢”才抬脚跨进去，程辉浑身僵硬的跟在卓熠后边。
“什么事？”眼镜训导主任放下了笔，看着眼前俩人问到。
程辉呆了呆，什么情况，才两天眼镜训导主任就不记得自己的样子了？自己长得有那么大众脸吗？
“什么事儿啊？”眼镜训导主任又重复了一遍，目光把程辉和卓熠俩人打量了个遍。
“他……”卓熠开口刚准备说就被程辉给出声打断了。
“这位同学特别喜爱画画，他听说您……特别的喜爱美术，所以就拿了一幅画来想请您鉴赏”程辉僵直着身体一字一顿的说出这番话，然后在卓熠震惊的目光下抢过了他手中的画，然后把画从塑料袋里拿出来，俩手捧着给眼镜训导主任看。
“嗯……”眼镜训导主任抬了抬眼镜，起身走到画前，说：“用色考究，手法自然，不错……”
“同学？”眼镜训导主任把头转向卓熠，问：“这幅画是谁画的啊？”
“是我画的……”卓熠呆呆的回答，斜眼看了一眼程辉，那哥正偷笑呢。
“哦……”眼镜训导主任笑了笑，伸手把画拿了过去，然后对卓熠说：“同学想在美术上有更长远的发展吗？有个培训班……”
“我已经在培训班了”卓熠想拒绝，但一瞬间又找不到理由，只好胡诌了一个。
“哪个培训班啊？”眼镜训导主任问。
“呃……”卓熠真犯难了，他真没想到眼镜训导主任还会追问，“那个薛老师的新术培训中心。”
卓熠万分感谢自己在昨天上厕所时在厕所里找到了薛老师培训班的宣传单而且还认真的研读了。
“哦……我侄女也在那个班，叫严淼淼，你认识吗？”眼镜训导主任继续问。
“认识认识”卓熠赶紧回答，这个他真没撒谎，严女侠嘛，他当然认识了，只是这没想到严淼淼居然是眼镜训导主任的侄女……
“这幅画可以送给我吗？”眼镜训导主任拿起画在墙上比划了一下，“这块墙壁太空了。”
“可以”卓熠赶忙回答，“只要您不嫌弃。”
“谢谢”眼镜训导主任把话放到桌上去，然后又坐回了办公椅上，“同学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程辉说完就伸手去扯卓熠的衣服想拽他走，但卓熠这人跟程辉最像的地方就是认死理。
“主任，他是来向您赔罪的！”卓熠抬手抓住程辉的手，看了看脸色跟猪肝似的程辉，又转头对眼镜训导主任说：“他上周五下午自习课在教室里犯错误了。”
眼镜训导主任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低头翻开自己的本子，“哦……是有那么回事儿，呃好好改正，你们快回去上课吧。”
就这样？程辉和卓熠都懵了……眼镜训导主任到底是太健忘了还是太大度了？不过依照那天下午在教室里的情况，程辉觉得应该是前者，搞不好眼镜训导主任连自己老爸老妈来没来学校这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总之这件事儿总算是解决了，程辉是回归轻松了，可卓熠可是怨念一片，莫名其妙的他就又得去美术培训班了，因为按照之前在办公室里眼镜训导主任的表现，卓熠觉得太健忘还会太大度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后者……
临近期末，程辉他们马上就要升初三的班每天被老师留下来加课，体育课美术课音乐课自习课什么的也全都被主科老师给占了，最恨的时候一天四节数学课，简直是不把人逼死不罢休。
相比起程辉来说卓熠就要轻松很多了，他在学习方面没什么特别刻苦的精神，但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这点让程辉非常羡慕，就算期末临近卓熠也没怎么复习，精力几乎全花费在了薛老师的培训中心那儿。
眼镜训导主任的闹剧之后，卓熠就又报了薛老师的培训中心，那个培训中心主要针对的是学美术特长的高中生，所以绘画作业什么的都特别繁重，还必须得交，每周末都得去，假还特别不好请，卓熠本想再来一出病假计划，但程辉现在就算是周末也得跟他们学习小组出去复习，卓熠就算请了假在家也见不到程辉，咬咬牙干脆就不请了。
“卓熠你那写生作业做完了吗？”培训中心的画室里头吵吵嚷嚷的，严淼淼坐卓熠旁边靠着墙壁，表情特别狰狞，“恐怖的薛今天要检查呦~”
恐怖的薛是薛老师的外号，之前在冬令营时还没有，是到了培训中心之后才有的，薛老师在冬令营时和现在真的完全不一样，在冬令营时虽然不苟言笑，但好歹算是和蔼，而现在，和什么蔼啊整个就是一索命阎王，一周才周末两节他的课，但这两节已经足够让一堆人一周都缓不过劲儿来。
“画了画了”卓熠从脚边的袋子里掏出两卷画纸展开看了看，“我就敷衍了事随便画的。”
“没关系，画了就行！”坐卓熠前边的张超转过身来对卓熠说，张超已经高一了，是确定要学美术特长的，薛老师检查他的作业可比检查卓熠和严淼淼的严格多了。
“这句‘画了就行’适用于我跟卓熠！”严淼淼拿起画笔点了点卓熠的肩膀，又转头朝张超翻了个白眼，“可不适用于你！高中生！”
张超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变了，直戳痛处能不变吗？张超之前在冬令营的时候根本就没把心思用在画画上，全结交天下好友去了，冬令营结束那会儿他也顺利把姜凝给拿下了，但这情场得意，学海就得翻船，张超一门心思扑在恋爱上的时候，美术特长这方面也敲了警钟，卓熠知道张超这危急情况，但不知道张超打算怎么解决，但现在看着他这表情，八成还在坐以待毙呢。
第42章 闹腾呀
没一会儿薛老师就来了，又是像之前一样先来教室说让每人自由作画一会儿他来再看就走了。
卓熠并不是恐怖的薛重点严格对象，所以一般这时候张超那些高中生开始忙不迭的拿铅笔时他都可以相当轻松的慢慢构图，慢慢选颜料。
今天要画什么呢？卓熠俩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掌托着腮帮子盯着眼前的画纸发愣，一旁的严淼淼伸手拿过之前卓熠画的水彩作业，刚展开看了一点儿就十分扫兴的又给合上了。
“又是画中仙！”严淼淼皱了皱眉头，歪着脑袋看卓熠，“你腻不腻啊？”
卓熠把作业拿过来放好，摇了摇头，“不腻啊。”
其实也不怪严淼淼那么嫌弃，因为卓熠到培训中心以来的作业有三分之二画的都是程辉，有些是卓熠眼中定格过的场景，比如程辉躺沙发上看小人书、程辉趴在书桌上睡觉什么的，也有少数卓熠脑中幻想出来的程辉，抱着个其他唱摇滚的程辉、坐在会飞的鲸鱼身上的程辉什么的，反正全是程辉。
一开始严淼淼和张超还八卦，整天都想见见那位正主的真身，还开玩笑说画上的人是卓熠的画中仙什么的，但画多了之后他俩也疲倦了，严淼淼甚至还从审美疲劳变成了审美嫌弃，不过卓熠都不关心，他只是觉得程辉挺上相的，而且画卓熠对他来说最简单，因为记得实在太精确了。
期末考试完了之后卓熠本来兴冲冲的想去找程辉出去玩，但一中居然要给准初三们补课，才放了几天假就又回学校上课了，于是卓熠就这样持续着自己培训中心要上课时就只去培训中心上课，培训中心不上课了呢就整天待在家里的无聊生活。
火伞高张的暑假，卓熠拿着画笔在闷热的画室里边发呆，窗外树上的知了不要命的嚎，吵得人烦躁。
自从放假以来卓熠就没怎么能见程辉，那哥每天都在上课，回想起小升初后的那段时间，那会儿也是卓熠考完了试每天在家里躺尸，程辉还得继续上课，那会儿卓熠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负面情绪，反而很享受每天自己一人看书，爸爸回来了就一块吃面的日子，但现在，卓熠每天都在要疯的边缘挣扎，只有待在程辉方圆两米之内才能让他这症状有所缓解。
“喂，你到底画不画？”说话的是画室里一个高三复读的男生，叫何永，据说去年特长分和文化分双双不够本科线，无奈之下准备复读，他是放了暑假才来的，刚来那会儿卓熠总觉得他有股戾气，让人觉得怪不舒服的，现在也还觉得他有股戾气，这也是卓熠一直不跟他来往的原因。
“我问你呢”何永的声音很低沉，跟卓熠这种都还没变声的男孩特别不一样。
卓熠抬头望声音源头处看去，才发觉何永居然是在看着自己说的这番话，“我怎么了？”卓熠本来心情也不好，何永这不善的语气也恰好给了他一个宣泄的借口，卓熠语气冷冷的，语气没比何永好多少。
“你他妈一直不画还动来动去的你还来问我你怎么了？！”何永猛地把画笔摔在了调色盘上，站起身来伸手指着卓熠的脑门儿，俩眼睛瞪得充血，引来教室里众人纷纷侧目。
“我他妈还想问你发你妈的什么羊癫疯呢！”卓熠没急，甚至连一个嘲讽的冷哼都还来不及表现出来就被严淼淼女侠给抢先了，严淼淼以比何永更重的力气把画笔摔在了调色盘上，起身时还一脚踢翻了旁边的空凳子，手臂伸得直直的，手指只指何永眉心，虽然是仰头看着何永，但气势绝对不输。
“这是我跟这小子之间的事儿”何永慢慢把指着程辉脑门儿的手指转移成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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