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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苏三国演义-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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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们与中国人之间就开始了一场错综复杂的小步舞。这种小步舞安排得如此微妙,以致双方都能够总是说他们没有任何接触;如此风度优雅,以致任何一方都无需显出主动的样子;如此圆润周到,以致双方现存的关系都没有受到妨碍。”
勃列日涅夫对美中之间的美妙小步舞既恨又怕,使命多勃雷宁要求美国务卿罗杰斯向苏联通报中美的一切接触的情报。尼克松对此表示反对,他让基辛格通知罗杰斯说:
“总统要求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向多勃雷宁通报中美会谈的情况。如果多勃雷宁问到此事,可以若无其事地回答说,中美会谈只涉及双方关心的问题而没有其他,总统关心的是下级机关在非正式的谈话中不要越出这样一个限度。”
勃列日涅夫得不到中美会谈的情报,心里直发毛,对多勃雷宁大加申斥,限令多勃雷宁必须掌握中美关系进展的情报。
多勃雷宁调动苏联在美国的所有情报手段,获悉美驻波兰大使斯托塞尔1970年1月20日在中美华沙会谈中表示,愿派美国官员去北京直接讨论打开中美关系问题,或请中国官员赴华盛顿完成同样的使命。
多勃雷宁心里如同长了草一般,1 月 21 日就莽撞地跑到基辛格的办公室,大惊失色叫道:“亨利,听说你们要让中国人到华盛顿来,可别引狼人室呀,请给我介绍这方面的情况。”
基辛格觉得“苏联人的愚蠢是够典型的”,其实中美这次华沙会谈的情况很简单,无非是中美大使各念了一篇预先准备好的发言稿,就使俄国人紧张到了这个样子,真是又可气又可叹,就以开玩笑的方式拒绝道:
“阿纳托尔,莫斯科从未开恩向我们介绍过任何情况,你竟来要我帮忙,这不是要我为难吗?”
多勃雷宁仍不死心,死乞百赖请求说:“老朋友,希望你们不是在考虑利用中国作为一种军事威胁!”
基辛格拿定避而不谈的老主意,手推眼镜嘲讽道:“阿纳托尔,你这样说,实在有点儿太荒唐了!”
多勃雷宁被勃列日涅夫所逼,命令苏联驻美国大使馆官员倾巢而出刺探中美接触情报。基辛格对此暗中冷笑,感到北京已成为触发莫斯科“神经痛”的有力手段,就怀着几分痛快之感推动美国总统尼克松1970年2月18日发表对外政策报告,对中国大献殷勤:
“中国人是一个伟大的生气勃勃的民族,不应该继续孤立在国际大家庭之外。从长远来说,如果没有这个拥有七亿多人民的国家出力,要建立稳定而持久的国际秩序是不可设想的。”
尼克松下面的话,更是有意针对他的老对手勃列日涅夫而言:
“我们希望改善中美关系,不是想要利用中苏冲突的一种策略手段……我们不打算袒护中苏任何一方,美国也无意与任何一个大国联合起来,结成敌对性的联盟,来反对两个共产党大国中的一个。”
尼克松在密切注视中苏关系的时候,突然看到1970年4月的一则报道说,中苏边界谈判取得了一些进展。他一下拉长了下巴,噘着嘴提笔写出对国务院的指示:
“我要求你们注意已出现的报道,我们务必使国务院不致于在有关北京会谈上拖延。”
尼克松立即把基辛格请来,将条子塞给他。基辛格感到尼克松写的评语“好像从天而降的雷声似的”,旋即极有把握地分析说:
“中苏边界谈判中所取得的进展,固然可能使中国人希望同美国举行更高级会谈的紧迫性减少一些,但不会改变基本现实。我们知道,苏联人对中国的政策和意图的疑心极大,而中国人己十分明确地表示,他们就是不买他们现在称为‘新沙皇’的苏联人的帐……因此,我们对共产党中国的战略似乎没有必要做重大的改变。中国人很可能仍然希望发展同美国的关系,作为抗衡苏联人的措施。他们似乎对和美国开展贸易也颇感兴趣。”
尼克松赞成基辛格的分析,指示国务院发言人罗伯特麦克洛斯基宣布加快美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改善关系的进程。为准确无误并引起中国人的注意,基辛格叮嘱麦克洛斯基要重复三遍。
美国的这一举动立刻引起勃列日涅夫的恼怒,指令多勃雷宁向基辛格兴师问罪。
多勃雷宁气冲冲闯进基辛格的总统安全事务特别助理办公室,仗着人熟质问道:“亨利,你们为什么对中国改变了称呼?”
基辛格满脸不高兴,以不可辩驳的口吻回敬道:“你们使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称呼叫了20多年,难道我们用一次都不行吗?亲爱的阿纳托尔,请问这是什么逻辑!”
多勃雷宁被顶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只得悻俸拂袖而去。
尼克松为集中力量与苏联争霸世界,决定从越南撤出美军,但又不甘心老老实实撤出, 1970年4月把侵越战争扩大到柬埔寨。中国政府5月4日发表政府声明,严厉警告、抗议美国进行明目张胆的挑衅,5月18日宣布暂停中美大使级会谈。
中国支持西哈努克在北京建立流亡政府坚持抗美斗争,美国、苏联都感到不快。勃列日涅夫授意苏联《真理报》发表文章,指责中国拒绝苏联提出的在柬埔寨问题上采取联合行动的要求,尼克松对此暗中叫好。→文·冇·人·冇·书·冇·屋←
为回击勃列日涅夫的指责,沉重打击尼克松扩大侵柬战争的罪恶行径,毛泽东以最厉害的炮火还击,5月20日发表了《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打败美国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的声明,引起世界范围的强烈反响。
尼克松收到毛泽东的声明的时候“脾气特别坏”,他咆哮如雷,对基辛格下令,凡是在越南用不着的美第七舰队的作战舰只全部开进台湾海峡,并气急败坏地嚷道:
“一定要挫掉中国那好战的锐气,我要他们知道,美国不是在虚张声势和恐吓他们,这是总司令的命令,事情已经无可挽回,我命令第七舰队作战舰只在24小时内到达台湾海峡!”
基辛格等总统亲信知道,当尼克松说“无可挽回”时,正突出地表现出他对紧急事态“把握不定”,类似刚才的命令最好在24小时内不予执行,便唯唯而退,扣住尼克松的命令不发。
等尼克松情绪稳定下来时,基辛格才以犀利的语言分析说,毛泽东实际上是“非常谨慎的”。基辛格极有把握地说:
“实质上,那是一篇非常空洞的声明,它只提出要‘热烈支持’印度支那三国人民,甚至关于中国是斗争的‘后方’这种常用的词句都没有。毛泽东声明的中心论点是:小国能够打败大国,河内看来必定从中得不到什么安慰。它没有提出什么威胁,没有承担什么义务,对你没有进行人身攻击,在有争议的双边问题上避免表态。”
尼克松疑惑地问:“那么,毛泽东发表这个声明的目的是什么?”
基辛格基于对当代国际问题特别是对毛泽东的深入研究,当即提出自己的独特看法:
“我认为,从策略上来说,毛泽东的声明是要达到这么几个目的:利用你在柬埔寨的行动大事宣传中国的正义立场;以毛泽东的威信加强中国人对西哈努克的支持;毛泽东的声明尖锐地指出,已有20个国家承认西哈努克(莫斯科没有承认西哈努克,而且始终不承认他)。”
作为敏感的政治家,尼克松恍然大悟自己做了傻事,自言自语说:
“看来,在台湾海峡重新部署力量并非良策,把柬埔寨同中国
问题连在一起不可能符合美国的国家利益。毛泽东还是留着不少的口子,以待恢复美中两国互相接近的长征,在盛怒之下把这些口子都堵死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哎呀,不好,我的命令下糟了——”
“对不起,被我扣住未发!”基辛格说。
“扣得好,你真是我的好助手,不亏人称智多星!”
尼克松、基辛格继续不断向毛泽东、周恩来发送改善中美关系的信号,其中以1970年9月16 日基辛格在芝加哥的讲话最引起中国人注意:
“当今世界上最深刻不过的斗争也许是……苏联和共产党中国之间的斗争。沿着400Q英里长的边界,在一边有领土要求问题,在另一边集结了大量的军事力量,由于这两个共产党大国之间还有谁是正统的共产主义中心之争,使他们的冲突具有准宗教的含义,因而他们之间的斗争就更加严重。”
毛泽东、周恩来眼观世界风云变幻,准确地把握着地球的脉搏,他们认为改善中美关系的时机渐趋成熟,该向尼克松和基辛格发个信号了,就在1970年10月1日,把美国作家埃德加斯诺请上雄伟的天安门城楼,给美国人史无前例的殊荣,让斯诺同毛泽东站在一起检阅声势浩大的国庆节游行队伍,特意在中国各大报登出照片,向美国发出含蓄而有深意的信息,但却没有引起应有的反应,基辛格特意讲到此事时说:
“不幸他们对我们敏锐地观察事物的能力估计过高。他们传过来的信息是那么拐弯抹角,以致我们这些粗心大意的西方人完全理解不了其中的真意。”
幸好尼克松与中国接近的决心已下,继续采取改善中美关系的措施,以基辛格那充满哲理的形象语言来讲,尼克松“不像毛泽东举一把轻剑发送幽妙信息;在同一天,尼克松举着大锤传达他特殊的明显信号”:
“如果说在我去世之前,还有什么事情要做的话,那就是到中国去。如果我不能去,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去。”
1970年10月,联合国隆重举行庆祝成立25周年纪念活动,巴基斯坦总统叶海亚汗和罗马尼亚总统齐奥塞斯库应邀参加。尼克松知道这两人都与中国有非比寻常的关系,就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尼克松首先于10月25日把巴基斯坦总统叶海亚请进白宫椭圆形办公室盛情招待,称赞叶海亚是世界上具有重要影响的政治家,又与中国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他请求叶海亚向中国政府传话,说他认为中美和解极端重要,美国绝对不会与苏联合谋反对中国,并说美国愿意派一位高级使节秘密访华。
尼克松认为仅接通“巴基斯坦通道”还不保险,又决定接通“罗马尼亚通道”,便在10月26日把齐奥塞斯库请进白宫,请他转告中国领导人,即使不能达到同中国重新建立外交关系的最后理想,也可以进行中美高级代表团的互访。
同一天晚上,尼克松又出席罗马尼亚总统齐奥塞斯库在华盛顿举办的盛大宴会。尼克松在发表讲话时,使用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提法,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美国总统首次正式使用这一名称。尼克松后来透露,他是“有意识地”这样做的。
这正是“说者有心,听者有意”,尼克松总统对新中国称呼的变化,刺痛了在场的苏联驻美国大使多勃雷宁的神经。
罗马尼亚的宴会一结束,多勃雷宁就风风火火赶回苏联驻美国大使馆。直接打电话给基辛格,质问尼克松使用这一用语的含义。
基辛格见多勃雷宁竟如此气势汹汹向他兴师问罪,心中不由无名火起,当即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请问,苏联不是也称它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吗?你们用了几十年,我们用一次就不行吗?天下哪有如此霸道的事情!”
“这……这……”多勃雷宁顿时张口结舌,自讨了个没趣,只得悻悻放下电话。
1970年11月10日,巴基斯坦总统叶海亚到中国进行国事访问,周恩来亲自到机场迎接。在当晚的单独会谈中,叶海亚极客气地主动问候周恩来:“色拉目阿某枯姆。”
周恩来与巴基斯坦客人来往频繁,也极其注重礼节,明白客人是在“祝你平安”,便也彬彬有礼地回敬了个“也祝你平安”:“沃耳来枯姆色拉目。”
叶海亚由此更加敬重周思来,便非常乐意地为尼克松传话。周恩来感谢叶海亚去年和今年两次转告美国的口信,郑重地表示将他的传活报告毛主席。
毛泽东听了周恩来的汇报, 11月13日让周恩来陪同他在人民大会堂福建厅会见叶海亚,感谢叶海亚为改善中美关系大力帮忙。
毛泽东又和周恩来详细研究如何回答美国的口信,然后由周恩来于 11月 14 日与叶海亚进行第五次单独会谈,专门回答叶海亚转达的尼克松的口信。
周恩来特意说明,因为尼克松总统通过阁下转告的是口信,我们也应该通过阁下口头回答尼克松总统。于是,周恩来正式告诉叶海亚总统说:
“阁下清楚,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领土,解放台湾是中国内政,不容外人干预。美国武装力量占领中国台湾和台湾海峡,是中美关系紧张的关键问题,中国政府一直愿意以谈判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谈了 15 年还没有结果。现在,尼克松总统表示要走向同中国和好。如果尼克松总统真有解决上述关键问题(指台湾问题)的愿望和办法,中国政府欢迎美国总统派特使来北京商谈。时机可通过巴基斯坦总统商定。”
周恩来目光炯炯地盯着叶海亚询问:“这就是我们的口信,是否需要重复一次?”
叶海亚早已牢记在心:“不需要,我清楚了,请放心。”
11月21日,罗马尼亚部长会议副主席勒杜列斯库到达北京,周恩来知其所负使命,当天即在人民大会堂与其亲切会见。
勒杜列斯库受齐奥塞斯库委托转告说,尼克松总统、罗杰斯国务卿对寻求同中国关系正常化的解决办法是十分关切的,尼克松总统请求齐奥塞斯库总统,如果有可能的话,向中国方面转告:美国准备通过任何途径、在任何地点、任何时间同中国进行谈判,以便改善中美关系。美国愿意同中国发展经济、科技方面的关系,如果中国愿意的话。
周恩来听了稍作思考回答说,中国和美国之间没有别的问题,关键问题就是台湾问题,因为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领土。尼克松总统说愿意跟我们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恢复会谈,如果他真有解决关键问题的愿望和办法,我们欢迎他派特使来北京谈判。
勒杜列斯库兴高采烈地说:“如果周总理允许的话,请让我这样告诉齐奥塞斯库总统转告尼克松总统:中国欢迎尼克松派特使到北京来谈判。”
周恩来断然纠正说:“这不行,应该是一句完整的话,一定要把前提讲清楚。”
看勒杜列斯库在认真地做记录,周恩来又严肃地补充说:“不仅是恃使,尼克松自己来也可以。他可以到布加勒斯特、到贝尔格莱德去,为什么不可以到北京来啊?”
周恩来和毛泽东仔细商议,决定通过巴基斯坦驻美大使阿迎希拉利传达正式信息。
于是, 12月9日,希拉利神气活现出现在基辛格的白宫办公室里,神秘地拿出一个信封,抽出一封用印有蓝道的白色信纸手写的函件。基辛格伸手要接,希拉利却把手缩回,郑重地告诉美国人:
“我没有被授权可以把这个文件留下来,因此,我不得不读给你听。我慢慢念,你把它记下来。”
这是基辛格外交生涯中绝无仅有的事件,他只得拿起笔,亲自记下希拉利用英语宣读的周恩来致尼克松的权威性信息:
中国一直愿意并且一直在设法通过和平方式进行谈判。为了讨论美军撒出中国领土台湾问题,尼克松总统的一位特使将会在北京受到最热忱的欢迎。美国通过各种渠道发出的许多信息都已收到,但是,一个国家首脑通过另一个国家首脑向另一个国家首脑提出建议,这还是第一次。美国知道巴基斯坦是中国的真实可靠朋友,我们十分重视这个信息。
基辛格怀着激动的心情这样写下他当时的独特感受:
“我们当时忙于这种刻板的事,根本没有注意到,一个以古典宗教为立国之本的国家的杰出的举止文雅的代言人,口念一个富有战斗精神的亚洲革命国家领导人的信息,而由西方资本主义世界领导人的一个代表把它记下来,这是多么不和谐;也没有注意到,在这个信息随发随收的时代,我们竟回到前一世纪那种外交方法——由一名信使传递、宣读手写的照会的方法。一件带有根本性的重大事件发生了,其方式是学究式的,几乎是平淡元奇的。”
基辛格送走希拉利,立即穿过大厅走到美国总统椭圆形办公室,把周恩来的来函记录交给尼克松,喷喷称赞说:
“中国的外交文书总是独具特色,文明优雅,在风格上和行文方面也细致得多!”
尼克松和基辛格一致欣然接受邀请,但主张不仅限于谈台湾问题。 12月16日通过希拉利给周恩来复信称:
“美国准备与北京举行高级会谈,以讨论包括台湾问题在内的、存在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和美国之间的各种各样的问题。”
两天后,毛泽东在北京接见斯诺。他抽一口外表裹着塑料膜的雪茄烟,发出惊世之言:
“如果尼克松想到北京来,你就捎个信……当作旅行者也行,当作总统也行。目前,中国和美国之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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