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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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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邢默
  凌晨三点,黎雪英在赌船休息室睁开眼。
  赌场在凌晨六点钟结束,兴奋整宿的人们抽光力气,充分发泄过的灵魂开始疲软。
  七点钟目睹过一场海上日出,赌船开始供应早膳,同时缓慢启程返回香港。再等多一个钟,邮船到港,游客们纷纷下船,重新登港,他们或满志得,或踌躇憔悴,不论如何,如梦似幻的一夜彻底画下句点。
  黎雪英披上风衣,戴好口罩渔人帽和墨镜,与人群之中缓步慢行,接着打的士直奔香枫公墓。
  遥远地,他望见熟悉纤瘦的身影,顿住脚步好半天,才重新举步行去。
  黎莉长裙纷飞,余光睇到来到身边的细佬,微微讶然。
  二人对视片刻,谁也没说话,各自持三炷香跪拜。
  石碑上,黎鹊照片一如既往微笑,仿佛隔过时间重新来到姐弟二人身边。
  “阿爸,我和家姐这几个月也很平安。今年的香港和往常不同,人好似更多。那么多偷渡客,来时拖家带口,我总是想到你。若有在天之灵,望你一切都好。前尘往事莫挂心,活着的人有活着的恩仇,你大概早将一切释怀吧?转世投胎也好,只可惜下辈子我不能做你仔。”黎雪英从包中掏出一瓶白酒,耳熟能详的牌子,是黎鹊生前最爱饮。他拧开盖淋在墓碑前,最后剩下两口,自己一口,黎莉一口。
  他将空瓶放在墓碑上,二人沉默许久。似乎悲悼也有习惯,任何事不论快乐痛苦,只要够久,多少都培养出默契来。
  黎雪英退后两步,这才放松下来,重新将目光投向黎莉:“家姐,你一切都好?”
  “好。”黎莉轻声话与他,“好久不见,这次有两个月未来看我。”
  “冯庆对我防心重,你又不愿同我走。”黎雪英脸上终于带上淡淡笑意。
  “我留在他身边,比跟你走对你更有用……”
  “我明。”黎雪英侧过身。
  从前他总跟随家姐身后跑,黎鹊要撑住整个家,行任务总好忙,食饭饮水都是黎莉照料黎雪英。如今站在家姐身前,他已高出她近半个头。
  如今的黎莉长发飘摇,成熟而有十足女人味,已不是当初青涩女大学生。可这种变化其中所经历的种种甘苦,唯独黎雪英知晓。他一度忏悔,痛恨自己的无能。在黑暗中,他无法保护自己,更无法保全家姐。他谁都无法保护。
  风缓缓吹,黎雪英伸出手抚摸家姐面庞,目光逐渐柔软。
  “又是这幅面孔。”黎莉轻笑,“你别睇低我啊……”
  “最近有什么消息和动静?”
  黎莉摇头。
  自从她知黎鹊因生前仇怨同冯庆纠缠,这些年总旁敲侧击想摸出线索来。他们姐弟二人不论如何都有知道谜底权利,只可惜冯庆八风不动,百毒不侵。同黎鹊的那件往事,至今摸出的眉目有限。冯庆年轻时并不好结交朋友,或者说他你那时的人脉同朋友与现在完全不同。似乎是他有意斩断从前过往与一切。
  同冯庆在一起越久,黎莉心中越明白,冯庆年轻时必定经历过一桩大事。这件事是他人世的转折点。
  有次饮酒醉后,黎莉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冯庆的过往朋友。而那人只醉醺醺地告诉她,冯庆是曾想过永远离开香港再不回来的。那几年谁也不知冯庆去哪里,只知他再回港时,便已改头换面,无人再认得出他是谁。
  黎莉知道这段过往对冯庆必然很重要。甚至于对她也很重要,因为冯庆的过去必然牵扯到黎鹊。可惜线索至此就断,她再无能为力打探到更多。
  人和人时长都如此讽刺,不论距离再近,或过同样柴米油盐生活,但也许你不曾了解另一人分毫。不了解过去,更不知他心中想什么。
  姐弟二人久久站立于空寂的公墓中,日起高照,天终于大亮。
  片刻后,黎雪英率先话别,黎莉在他走后也随之向另外方向离开。
  他们谁也没发觉,不远处的树影中藏匿之人不动声色向大树后躲了躲,他粗糙的手掌抚摸着树干,好看的眉蹙紧,脚下烟头已是一地。
  有人搂住他肩,向他目光所及处望去:“早同你讲过,今时不同往日,我倒觉得他没有你也过得很好。”
  “你知我不想话这个,罗修。”
  “好咯。”站在旁的男人发色淡金,五官深邃,正满脸戏谑。
  等姐弟二人彻底走远后,他们俩才从树影后现身,往公墓深处走去。
  他准确迅速地行到一只小块石碑前,从身后拎出杯酒,将石碑淋个遍,沉声话道:“阿方,上次没来得及,今日给你带酒来。”
  话完半蹲抚摸上头深邃的刻字:“生前爱拍相片,到头来自己却没留张。”
  “人总不知意外哪天来临,尤其我们这路人,有今生,无来世,谁知到哪天人就没了。”罗修抄着口袋,“话说回来,你是不是给你兄弟换块地,几年前你没钱,现在总有钱给他迁块。”
  男人没说话,只是沉默饮酒敬酒三倍,然后再沉默收起酒瓶。
  罗修却不愿收声:“默,合约明天就到期。我真舍不得你,真不再考虑回鹰眼?你和鹰眼的缘分不应该绝。”
  “我会回来看鹰眼的。”他站起身,“走吧。”
  “回邢家?”
  “嗯。”
  “我明天走,祝你好运。”
  “多谢,也祝你好运。”他终于抬手,同罗修拳对拳。
  下午三点钟,邢绍风收拾停当,敲开邢家大门。
  “小少爷来啦?邢爷今日还未归家,估计再过个钟差不多,晚上留下来吃饭?”管家热切迎接,结果邢绍风外套,在前引路。
  “来多少次还引什么路。”邢绍风步伐轻快,三两下跑到二楼阶梯上,“歇着吧,我晚上留下来吃饭,陪阿青!”
  他哼唱小调,心情愉快,在赌船忙活一宿,颇有收成,等不及同佟青报喜讯。
  这么多年来,外面人都知邢世怀的太太体弱多病,病卧在床。可惜二人膝下无子,平日无人照料。邢绍风作为邢世怀的侄子,父母过身早,十六岁那年收养在邢世怀门下,相当于邢世怀和他太太佟青的半个儿子。
  人人都说邢绍风好运,继承个总华探长的老豆,毕业后几经碾转进O记,也曾受佟青反对,但最终邢世怀还是如了邢绍风的意。
  也有人说邢世怀本来有个儿子。
  可后来没了。
  否则如今的人脉与财富都同邢绍风五官。
  这些话邢绍风就当听过,从来不往心中记。
  人情冷暖,饮水自知。邢世怀和佟青是真心待他还是假意,他怎会不知?尤其是佟青,虽体弱多病,时常卧病在床,但心肠善,人也温暖,对邢绍风更如对亲生仔。她总是邢家最受欢迎的女主人,不论邢绍风还是邢世怀,都将她当做家中小女孩疼,仿佛如此她便青春永驻。
  邢绍风敲开门,书房内的佟青正拎着玻璃水壶莳花,因为在家中,为着妆容,打扮素雅,只是有些苍白的嘴唇让人知道她不太精神。
  “绍风来啦?”佟青转身洗手,将泥土拾掇妥当,同邢绍风走到隔壁的茶房中,“今日瞧着好快活,又遇上什么好事?”
  “青姨。”邢绍风趴在桌上撒娇,一归家便本性暴露,哪有半点叱咤风云的O记阿Sir的模样,“我昨日行任务,在邮轮上捱过夜,好困。对了,我还碰上阿英,他看上去还是那么招人,我几嫉妒哇。”
  佟青闻言有些担忧:“你们在赌船上?危险不危险?”
  “无事啦,我本身就不是行动组的,身份没几人知。”邢绍风撒娇过,肚里馋虫大动,“邢伯今晚几点钟到家?我留下吃饭,晚上陪你看电影好不好?”
  佟青眉开眼笑:“好,我等下打电话催他。”
  邢绍风心满意足,抱着茶室的香干嚼得津津有味,他决定明日再去述职,今晚好好放松。
  等下午扣门声响起时,邢绍风已在茶室的沙发上困过一觉,迷迷糊糊中听到佟青下楼声,以及管家开门声。他趿着拖鞋,懒洋洋喊着阿伯,出门迎接。
  邢世怀风尘仆仆,着一身长款皮衣,这些年他两鬓斑白,颇有些风霜。今日他样貌似乎和平日又有不同,有种从未有过的复杂。
  邢绍风顺楼梯下,刚叫两声人,紧接着便看到邢世怀身后的另一个人。
  那人个头竟还高过邢世怀,样貌是十足的俊,约莫近三十岁,脸庞棱角仍不失后生的锐利,气质却杂糅许多沉淀的老练。
  “阿默,两年前你们见过一面。”邢世怀微微侧身,好让他进来,“今晚他同我们一起用餐。”
  邢绍风和佟青当然还记得他,只是两年前还不觉这人如此高大,今日再见,已完全是洗练出成熟的气度。
  佟青明了,既然丈夫没有话这位年轻人的身份,定然有原因。她同邢绍风对视,笑迎客来,同他话抱歉,今日未着装打扮。前去叫厨房多准备些菜。
  邢绍风虽平日有孩子气,关键时刻却很上道,也很懂待客之道,主动将他引进门来。只是职业习惯使然,从进门器邢绍风便开始打量他。
  邢绍风发现他并不四处好奇屋内摆置,看形势也并非与邢世怀有要事相谈,反倒从刚才起,目光便一直若有若无投向佟青,但每当邢绍风转向他,他却又将目光收敛极快。
  再看他阿伯,邢世怀的反应也有些不自然。
  邢绍风摸不清其中门路,心中将各种可能猜想过遍。
  这谜底直到众人用完晚饭。
  “阿青,阿风,其实今晚我很高兴,我们全家都在一起。”邢世怀犹豫片刻,斟酌开口。
  邢绍风同佟青对视一眼,都没言语,静等下文。从邢世怀开口,他身旁的年轻人也放下餐巾,无声地目光再三人间来回。
  邢世怀深吸口气。
  “阿青,二十五年前那件事,我知你心中从未放下。我们这么多年没有仔,后来阿风陪在你身边,看你天天心情好转,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我是真心替你高兴。”
  佟青双手绞紧餐布,她知今日邢世怀重提二十多年前他们的丧子之痛,绝不是偶然。邢绍风则心起警惕,怀疑邢世怀今日打起了收契仔的念头。
  “接下来我说的事,可能很难以置信,也很难以接受——”邢世怀捉住身旁的后生的手,目光定定望住佟青,“他还活着,并且今天就在这里。两年前那次见面,我已确认他的身份。但因一些关节,我当时不能告诉你真相。邢默,就是当年我们误以为过身的儿子。”
  桌上烛火忽地跳跃,如梦大醒。


第三十八章 期待
  夜里邢绍风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晚饭时的震惊,与太过震惊的消息令他无法消化。
  在禁闭眼捱过再一个钟,他终于无奈,起身想去厨房喝水。走廊里路过邢默所住的卧房。门并虚虚掩盖,并未全关上,门缝中邢默就昏黄灯光,正专注低头一笔一划书写。
  邢绍风有些困倦,打哈欠在墙上靠住,伸手叩响屋门。
  “进。”邢默伏案并未起身,甚至未曾给他目光,但语气中显然知道就是他而不是邢世怀或佟青,“睡不着?”
  邢绍风意外,索性大大方方走出来,拉出椅同他面对面坐:“你真是我阿伯亲生仔?我同我阿伯都是差佬,你若找冤大头可找错人。”
  “总华探长还能点错相,光明磊落给你查。”邢默冲他挑眉,“不能接受很正常,你要有不放心,鉴定报告再给你看多一遍。”
  邢绍风瘪嘴,不能怪他多疑,邢默的消息实在令人太难接受。
  当年邢世怀同佟青丧子是意外,因邢世怀当差佬得罪过多人,因此对方要绑他全家当威胁,只可惜佟青阴差阳错没绑到,却绑到他们三岁大的儿子。谁料到邢世怀赶到营救地时,野外郊屋大火,不知是谁人下手,将犯人同三岁的仔烧尽,只留下两具烧焦的尸体。佟青以此事打击很大,曾在国外静修,邢世怀当上总华探长后便将她接回来,在家中安心养病,而那年邢绍风也丧失双亲,收养到邢世怀家中,陪伴佟青。
  那年DNA鉴定技术还未传入香港,但那孩子的身量同年龄都和他们的儿子相差无几,最后邢世怀亲手掩埋生子,痛不欲生。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发愤图强,不要命似地行任务,最终拼上总华探长位。
  见邢默手下手中笔。那修长手指打转,手中钢笔便飞快绕着手指转过一个圈。
  邢绍风探头换话题:“你在写什么?工作?”
  “申请函,你以后就知道了。”
  “喂,有没有搞错,你不会想进O记吧?”
  邢默这才终于抬起头,对他暧昧一笑。虽他并未多说一字,却笑得令邢绍风浑身起鸡皮。邢绍风看得出邢默不愿多话,最终将满肚子疑问和话咽下,起身离开。
  邢绍风不知邢默夜里几点钟上床,但绝不算早。本来第二日做好见不到他身影的准备,但不想九点钟餐桌上,邢默比他更早到。
  “早晨。”
  二人道过早没多久,佟青和邢世怀也一同下楼。
  佟青双眼通红,脸色憔悴,看得出昨夜哭过,也消化过。邢绍风心疼,早餐时坐在她身旁,时不时讲趣事,想逗佟青开心。
  佟青哪有心情,一顿早餐目光不知往邢默身上盯多少回。
  邢默倒温牛奶给她:“饮杯温奶,加不加糖?”
  仿佛这些年他从未离开过。
  佟青一瞬间眼泪便下来。
  邢绍风还未开口,邢默主动行到佟青面前,任佟青一把抱住他的腰,埋头大哭。
  昨晚太惊心动魄,佟青一滴泪都流不出,仿佛失魂。直到此刻触摸邢默温度,她才真正回归真实,哽咽得竟说不出一句话,全凭邢默温声安慰。
  此情此景,连邢世怀都有些捱不住,抻开报纸遮挡泛红眼眶。
  邢绍风将一切看在眼中,心中百味杂谈。他是真心为佟青与邢世怀高兴,却莫名生出种自己多余的感觉。辛酸也有,他搓把脸,尴尬地先行退场,将时间和空间留给这三人。
  邢世怀请了一天假,他知家中发生这等大事,需要时间去接纳。早餐过后,他亲自为母子沏红茶,沉默寡言,任由佟青拉住邢默的手,看她完全言语梗在心头,不免同样难受。
  “你这些年怎样过?是不是受过好多苦?阿妈对你不住……”佟青说罢眼泪再次决堤。
  “不苦。我很够运,小时受贵人相助,收我为契仔。我契爷对我很好,过身后也同我留足够多钱,以前打过杂工,开过铺头,还在九龙塘有茶餐厅。”
  佟青渐渐打开画闸,她这样温柔内向的人,今晨的话仿佛多过一世,恨不得将这么多年的遗憾,缺失,在今日一一弥补。
  她过问邢默的生活,点点滴滴,都想知。她握住辛默宽大的手掌,而自己的指尖都在颤抖。她用目光细细描摹儿子的面容,以此深深镌刻在心中。
  她忽然就有讲不完的话,忽然又多了这样多情绪,只因她终于找回她人生中的宝贵。
  邢默当然隐去这几年遭遇,他未告诉佟青,在五年前他曾差些死去,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而五年中他更像活在人世边缘,经历一场可怖的经历。但也正是这场特殊经历,成就如今他的他,淬炼出百折不屈,刚毅强大的他。在回归这个家前,他也曾彻夜难眠,辗转反侧,但当他收拾好心情,重新站在佟青与邢世怀面前时,他必须强大过他们。
  命运作弄,双亲老去,风华不再,往事种种如昨日死,今日种种他需是他们有力的依靠。
  窗台的花枝静悄悄,昨晚风霜散去,晨早阳光普照,独剩下凝结的陈露挂在花瓣,随晨风摇摆。
  邢默正式入主邢宅。他静待过头三天,哪里也没去,每日陪邢世怀同佟青说话。主要还是佟青。
  不论是邢世怀还是佟青,偶尔会悄悄注视他,相处中更是带小心翼翼。尤其是邢世怀,他人过半百,大风大浪度过,本已是沉练老辣的人物,在面对邢默时颇有些局促。
  这些邢世怀都理解,虽冰冻三尺并非恰当的形容,但他的回归的确带给三人过大的冲击,短时间内必,三人关系必定无法恢复像寻常家庭中的和睦亲热。
  但他不急,既已失而复得,许多事都会慢慢回暖。就像春雪融化,必定等得花开。
  他有耐心,循序渐进。
  第四日,天光普照港湾,风轻云淡,一切都缓缓向回归正轨的方向发展。
  邢默同邢世怀坐在茶房,刚结束场严肃会谈。
  “你想好了?”
  “我势在必得。”邢默回答。
  “好,我应你。”邢世怀话完便沉默,“但这桩事,我认为你该同你阿妈谈过。她因为当年的事,身体一直不好。虽应允你,她那里八成不能通关。”
  “我正有此意。”邢默起身,将佟青从书房中请来。
  佟青身着淡黄色连衣裙,脸上气色比前日好许多。度过最初的辛酸和震惊,这些天同邢默相处后,她感到从未有的快乐和圆满。此刻被叫进书房,见到父子二人同坐饮茶,不觉温柔笑起来。
  “什么事呀?”她坐到儿子身旁,结果邢默递给她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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