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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的六一儿童节-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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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那个找上门来的廉署主任陆光明,甚至不惜以警方卧底的身份来交换这本账册。他虽然并不信任陆光明,但万一真的存在这么一个卧底……他是救夏六一还是不救?他自然不会伤害卧底,也不会向夏六一泄露对方的身份,但是身为公司的投资顾问兼大嫂,耍一些小手段将这位卧底挤出权力中心、截掉对方手里的关键证据,或许还是可行的。
  他迫切地需要找到这本账册。
  上次被人追杀、来避难时,他已经搜寻了全屋,一无所获。但他依旧相信自己的判断,那本账册就在这间屋子里。他太过了解夏六一——青龙在世时,将这么重要的账册交给了夏六一保管。夏六一上位后,也会将账册交给青龙“保管”。之前阿森闯到他家里来找账册,那是太高估他在夏六一心里的位置了。
  他知道他在夏六一心里很重要,但青龙的地位更加独一无二,他有自知之明。他跟夏六一一样强烈地希望青龙还活着,青龙若是活着,他就可以堂堂正正地赢走夏六一的心,而现在,他永远争不过死者。但他敬重青龙,并不心存嫉妒怨愤。青龙救了夏六一,养大了夏六一,在他没有出现之前替他关怀着夏六一,他给青龙磕多少个头都不足以表达谢意。
  思及此,他索性真的对着青龙和小满的灵位就地一跪,给他们磕了三个响头。除了表示感谢,还有点跪拜高堂的意思——昨晚跟你们的弟弟交换了戒指,以后他就是我的人了。
  抬起头来,他见青龙和小满的神情平和,对嫁弟这件事并没有异议,目光穿透他看向门外——他们在看着每一个走进这间屋里的人,他们一定在替夏六一看守着什么。
  何初三骤然醒悟,看向了大厅里除了灵位以外,唯一的那架沙发。他怎么早没想到这架沙发的蹊跷!他是太了解夏六一,之前一看就知道夏六一有时会独自来这里坐坐,静一静头脑,缅怀缅怀故人,因此就没想到一架沙发突兀地出现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有多古怪了。
  他小心地将沙发翻倒在地,沿着底部细细摸索,果不其然摸到一条小缝,从中抠出一个挂了密码锁的铁盒。
  密码是六位数,他没有自作多情地输入自己的生日,而是思索和计算了片刻,输入了夏六一第一次见到青龙的那天——十七年前的六月一日:161975。
  【注:香港那个年代记日期的格式是“日月年”】
  锁扣咔哒一声打开。他从中捧出了一本古旧发黄的厚笔记本。
  笔记本的年代比他想象得还要久远,甚至有一些虫蛀的痕迹。他翻开来粗略一看,内容十分精简,全是数额和名字代号,并且分为两个方向:一部分内容从第一页往后写,另一部分内容从最后一页往前写。
  他看出正向记录的大多是固定的长期合作者,以不同的名字代号为开头,后面跟着一批日期和数额,数额都很惊人;反向记录的很是偶尔往来的对象,以不同的日期为开头,后面跟着名字代号和数额,数额有大有小。
  他根据数额和记录方式大胆地推断:正向有可能记载的是骁骑堂历年来的黑生意,反向则是对一些重要“保护伞”的行贿记录。
  他的时间不多,并没有再细看,而是将笔记本竖起来靠在青龙小满的供桌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型相机,就着大门外射进的阳光,想将其内容拍下来。当对着第一页按下快门时,他突然从镜头里察觉到光线照射在封皮内页时的明暗差别,突显出纸面的凹凸不平。
  他放下相机,摸索起笔记本的前封皮,底边略为松动,被他抠出一条小缝——封壳里面有一个秘密的隔层。
  他将手指伸进去摸了一摸,什么都没有摸到,这里原本可能藏着一页什么。
  他有些狐疑,又仔细看了看紧挨着的第一页第一条内容。那里写着:
  7。3。1974
  K,威,杰
  1;587;000
  他前后翻了翻,这段1974年3月7日的记载是这本笔记本上最早的记录。其中两个代号威、杰都没有再出现在笔记内容中。但有一个叫K的代号出现在长期合作者的记录中,从1979年至今都断断续续地与骁骑堂保持着“生意”往来,一开始数额不大,后来动辄数百万甚至上千万。
  这个K是不是就是第一条里的K?
  看着K后面尾随的大批记录,何初三有了一个令他悚然的猜想。他回忆起去年的大年夜,他和夏六一在放烟花归来的路上遇到了酒醉的谢家华,谢家华指责夏六一“在今天与泰国毒枭做了一笔大生意”。他手指迅速下移,指向K字代号后的记载,果然在最末尾找到那一天的公历日期“4。2。1992”,后面跟了一笔巨额数字——他甚至认得出这排字就是夏六一的笔迹。
  谢家华所言不假,夏六一在那一天真的做成了一笔“大生意”!
  不管这个K是不是第一条里的K,但它一定就是与骁骑堂长期合作的泰国毒枭代号,从1979这个初始年代上推断,不会是当年才十几岁的玉观音,要不就是另有别家,要不就是玉观音背后还有一个老毒王。
  夏六一继承了骁骑堂的龙头宝座,也继承了骁骑堂背后肮脏卑劣的原罪,这厚厚的本子里字字行行,恶贯满盈,擢发莫数!这其中夏六一参与了多少?又主导了多少?!
  他突然闪出一个更为令他心寒的猜想,赶紧比对起骁骑堂与K多年来的合作日期。基本上保持着每半年一次的频率,在青龙去世的那年交易推迟了几个月。最后一笔记录是夏六一五月被捕之前,到现在也有半年多了。
  ——该是“做生意”的时候了。
  他想到玉观音的突然出现,想到夏六一这段时间的反常,想到他昨夜的积极缠绵,想到他那台词和演技都非常拙劣的“去广州”,突然难以自制地干呕了一声,扔下笔记本冲出门外。
  他冲到院子的最角落里,站在繁茂的草木间,将中午吃的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
  吐到最后只剩下满口苦涩,他捂住阵阵抽痛的胸口,指间的钻戒仿佛一块烙铁一般滚烫。
  他从小住在粉档林立的蛟龙城寨,见过太多行尸走肉,见过太多家破人亡,见过太多血腥残暴,甚至见过烂肉腐尸,他比谁都清楚“毒品”二字意味着什么。阿爸从小教他礼义廉耻,教他洁身自好,教他哪怕身处极端的困境也不能染指送上门来的诱惑。他在这一刻真想掼下戒指扭头而去,不堪忍受这种煎熬。但他清楚地明白他此时的矫揉造作——他第一天认识夏六一?他第一次被夏六一隐瞒欺骗?他一丁点猜不到骁骑堂背后的勾当?他一丁点猜不到出自蛟龙城寨的骁骑堂会靠什么玩意儿发家致富?他装什么无知无辜?装什么善良高尚?
  他早已滑向深渊,早已自觉自愿地沉沦于黑暗!
  他虚伪、自私而无耻,他只想保住夏六一,哪怕夏六一就是罪魁祸首,哪怕夏六一罪不可恕。他强迫自己相信夏六一心中依然保有的善意,他强迫自己相信夏六一还有得救!
  他的指甲抠破了掌心皮肉,疼痛令他从痛思中回过神来。他强稳住心神,踢动泥土将呕吐的秽物掩盖了起来,擦干净指缝和掌心的血迹。回到屋内,他重新摊开笔记本,仔仔细细一页一页地拍了下来。拍完之后,他将笔记本上的指纹擦尽,谨慎地收回盒中,归于原位,确保自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连供桌和地上的头发丝都搜寻清理了一遍。这才关上大门,原路退出院外。
  他仿佛逃出一片噬人的淤泥沼泽一般,一路急转疾驰到了山下。将车停在路边一户杂货铺前,他下车买了两瓶水,站在垃圾桶旁边冲洗了一番手,又大口灌下了一整瓶。
  寒冬腊月,他额上却沁出一层薄汗。
  他从裤袋里摸出了陆光明的名片,撕成两半,连喝空的塑料瓶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第六十四章 青龙必须死。
  “阿三跟阿六是怎么认识的?”玉观音问小马。
  她此时趴在船员室狭窄的床上,上身不着片缕,露出大片雪白背脊。小马正给她背后的旧伤口换药。
  “不理它啦,”她没所谓地说,“反正过几天还要挨刀,现在治它做什么。”
  “闭嘴。”小马一巴掌扇她屁股上。
  这位受虐爱好者舒服地哼哼了两声,又缠着问,“怎么认识的呀?”
  “关你屁事!”小马不耐烦道。
  玉观音不满他的态度,哼唧着发起骚来。小马赶紧按住她,“别动!敷药!”
  “以前被我……被大佬命令我抓来做事,”他接着不耐烦道,“救过大佬,趁机就黏上了。”
  “他真是你们的‘顾问’?你们骁骑堂的副掌柜?”
  “屁!”小马不屑地嘁了一声,“那小子屁都不知道!”
  “小青龙呢?”
  “什么小青龙?”小马一听这名字就倒竖寒毛。
  玉观音别别脸示意秦皓住的房间,“小青龙跟阿六怎么认识的?”
  “妈的他叫秦皓,别青龙来青龙去的,”小马说,“那小子在牢子里救过大佬。”
  “你呢?”
  “我什么?”小马不轻不重地一巴掌将纱布拍在她背上,惹得她轻哼一声,“大佬救过我!”
  “大佬当年可帅了,”他崇拜而陶醉地回忆道,“扛着两把大刀,从天而降!只听‘嚯嚯嚯嚯!’一阵刀响……”
  玉观音的吃吃笑声打断了他的回忆。“笑什么?!”
  “他们两个都救过大佬,只有你被大佬救过,你一提到他们就不高兴,你是不是吃他们的醋呀?”
  “放屁!”小马绿了脸。
  “你呀,阿三,秦皓,你们三个真像阿六的后宫。”
  小马一巴掌扇玉观音屁股上,“满嘴放屁!你的中文谁教的?!你他妈是老子的后宫还差不多!”
  玉观音嘤咛一声翻过来搂住了小马的腰,“陛下,那你要好好宠幸人家。”
  小马把她翻回去狠啪了一通屁股,如她所愿好好宠幸了她。玉观音大汗淋漓地咬着枕头喘息——小马不准她叫出声,怕外头巡逻的船员听见。
  在她身上小马从来不怜香惜玉,仿佛要撞碎她似的摇胯狠干蛮干,掐揉着她仿佛大白面团一般的两颗胸球。白色与麦色的躯体拥挤着交缠在狭窄的床上,汗水摇晃着滴落,浸湿单薄的床褥。小马浑身肌肉隆起,赤红的面上,那道旧伤疤愈发显得狰狞,“这次的事完了,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嗯……”
  “你要留在泰国?”
  “嗯……不可能啦……他们才不高兴我在呢……”
  小马狠狠朝里一顶,逼得她惊喘一声,蛮横地道,“没有地方去,就滚回香港来,马爷养你!”
  玉观音脸埋在枕头里,突然哆嗦了一下,砧板上的鱼一般摇头摆尾地发起抖来,小马知道她这是快要到了,于是动作更加凶狠迅猛地“剖”起鱼来,扬起马家刀在这尾活鱼的体内一通狂搅,右手捞起她那根“多余”的器官,粗暴地搓撸把玩。玉观音被搅成一滩鱼浆,挂在刀上随着他的动作而激烈晃动,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爽得几乎神智全无了。
  ……
  几日后的黄昏时分,货船抵达曼谷港。金弥勒的三儿子“文殊”带了一队人马早已等候在此,对夏六一一行人作了一番搜身检查,然后请上了一辆大厢商务车。
  文殊跟玉观音一样,幼年时被金弥勒注射过一种实验性的变性药物,玉观音的“培育”相对成功,长出一对颇为傲人的双峰,而文殊则俨然成了一副太监模样——身材高瘦,面目枯狭,气质偏于阴柔,说起话来细声细气,斯文而怪异。
  他坐在车厢内,面对着玉观音与夏六一,用泰语尖声尖气地唤玉观音的俗名,“苏辛,干爹等你很久了。离家的游子总要回家。”
  转头看向夏六一,他又阴阳怪气地道,“五弟,旅途辛苦了。”
  夏六一与他握了握手,他冰凉的手指仿佛蛇一般滑入夏六一的掌心,挑逗地对夏六一眨了眨眼。夏六一对他敷衍地笑了笑,便松了手,将视线投出车窗外,常来曼谷的他发现这并不是进市区的路。
  “干爹又换了地方?”他故作随口问。
  文殊眯起眼笑了,“五弟,别多嘴。知道太多,对干爹不好,对你也不好。”
  夏六一也笑了笑,闭了嘴,并且在心里提前捅了他两刀。
  商务车在前后两辆轿车的夹行下,渐渐远离灯火明灭的城区。从日落行至深夜,早已出了曼谷地界。夏六一眼见地势愈发孤僻险峻,明月映照下山路弯弯绕绕、起起伏伏,不知进入了哪一片深山老林。越往山里走,越能见岗哨边三三两两的私兵,荷枪实弹装备得如同杂牌军人,脸上涂着油彩。
  他心知这就是金弥勒真正的大老巢。如玉观音先前所预计的那样,金弥勒已经被泰国警方和国际刑警跟得很紧,不得不将她叼回老巢里来料理了。而金弥勒肯对他夏六一开放这个心腹之地,要不然就是对他奉上的这份大礼相当满意,提升了信任度;要不然就是对他起了杀意,准备将他带进来一并处理了。
  车驶入山间一片停车场,宽阔的场地上停驻了几辆军用吉普。一队人马正等在此处迎接他们。为首的二人,一人低矮强壮,面目阴鸷,双臂刺青一边猛虎一边恶豹,是金弥勒的大儿子“地藏王”;另一人个子不高不低,戴了副眼镜,相貌普通得就像街道上随便一位扎入人海中看不见的路人,右臂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此为金弥勒的二儿子“普贤”。
  地藏王已经等得颇为不耐烦,拿着把刀光凛凛的匕首挥掷着把玩。普贤左手摩挲着石膏右臂,看着地藏王手里的刀,若有所思。见到车队从远处驶来,地藏王将刀一收,气势汹汹地带队迎上前去。
  副驾驶的保镖跳下来打开后厢车门。玉观音双手铐在背后,被小马粗鲁地推下车,踉跄了几步站稳,抬头看见他们,露出一脸欢喜的笑容,“呀,大哥二哥也回来了,好久不见!”
  “果然是一家人最重要齐齐整整呀。”她用粤语说,然后自娱自乐地大笑了起来。
  在场这么多人,只见她这个唯一的俘虏发了痴呆一般乐得花枝乱颤。小马跟着跳下车来,一巴掌扇到她后脑勺上,“痴线!别挡路!收声!”
  他揪着她后衣领往边上一拽,让出车门。秦皓跟着跳下车来,两人分别往两边一站,毕恭毕敬地把大佬夏六一请下来了。
  地藏王被他们这么一闹,先前摆出的那凶机勃勃的架势被闹没了一大半,怒瞪了玉观音一眼,又转头跟夏六一点了点头算作招呼——他跟普贤二人常年在外替金弥勒行事奔波,见夏六一这个名义上的“兄弟”不过几面,对他比路边野狗还没感情。
  普贤则是径直走到了玉观音面前,偏头看了看她,突然抡手扇了她一巴掌!
  玉观音啐出一口血,红着半张脸笑了起来,“二哥,你的手还没好吗?”她几个月前逃离的时候,普贤奉命去追她,被她折了手骨,杀了十几个手下。
  “小弟,”普贤捏起她下巴,阴冷地说,“我好奇干爹让你怎么死。”
  玉观音在他手里笑得咯咯咯的,像只快乐的小母鸡,“最好是爽死的。”
  老三文殊最后一个下车,看了两位兄弟一眼,“干爹呢?”
  ……
  干爹在竹林深处的禅室里。
  夏六一和其他三个“兄弟”盘坐在禅室外的大厅内品茶,身后站了四个扛着枪的面无表情的死士,小马和秦皓则直接被拦在了厅外。
  站在厅外,仍然能依稀听见禅室里延绵不绝的尖叫与喘息,已经持续了大半个钟头,几近嘶哑。小马的拳头紧握着发颤,牙关开始嘎吱作响。秦皓冷面冷目地观察着厅内动静,偷偷抬起手来,不动声色地按住了他。
  听见里面的声响越来越弱,夏六一有些担心玉观音就这么被金弥勒活活搞死。看了一眼习以为常的其他几人,他闲聊一般地开口道,“干爹在禅室里做这个,是仿效欢喜佛?”
  “等不耐烦了?”地藏王蔑笑了一声,“干爹玩腻了,自然会叫你进去。”
  “五弟要是心急,自己进去找干爹?”文殊尖声尖气地道,做了个请的手势。
  普贤木着脸仍是摸着石膏,理也没理他们。
  夏六一笑了笑,“怎么会呢?几位哥哥,喝茶。”
  他直起身来给三人倒茶。茶是英国红茶,在这中式装潢的竹林茶厅里,显得十分混搭,不伦不类,一如金弥勒扭曲怪异的个人风格——一个大毒枭,却给自己取了个佛号,修一间禅室在里头做些变态氵?乱的勾当,俨然是想将自己修成一尊恶佛。大肚能容,容天下阴毒之事;血口常开,嗜世间良善之人。
  茶未倒完,金弥勒在里面用泰语吩咐了一声。文殊嘻嘻笑着站了起来,对厅外命令了一句,进来两个他的手下,随着他进了禅室。不多时,他便带着两个手下将血淋淋的玉观音拖了出来。
  玉观音周身赤裸,遍布鞭痕,下身被金弥勒用各种道具捣鼓得糜烂不堪,污秽横流的两条大白腿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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