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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你好_五军-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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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鹤宁说:“不用,我之前还过一次,他们人还挺好的。”比起急慌慌把借条卖出去的那些所谓的亲戚,要债公司的人简直都快成天使了。
    “你还是小心点,留个心眼,”徐稷依然不放心,认真道:“他们要是都当好人了还怎么挣钱。”
    “我舅他们卖借条的时候他们扣了一部分费用的。”
    “不一样,之前有人找过我,想用我手里的钱干这个,实际大头的钱都在利息上。”徐稷想了想道:“你这次见了人问清楚一点,还差多少。”想了想又道:“不行拿个录音笔?”
    路鹤宁临时没地方找录音笔,徐稷的话倒是听进去一些。等跟要债公司的人见了面,依旧是像上次那样一手现金一手借条,对方又给他写了个收据。
    路鹤宁看这回来的还是上次那个人,笑了笑道:“麻烦你跑了两趟腿了,我请你喝个饮料吧。”
    对方忙摆手说不用,路鹤宁笑了笑,跟服务员要了两份果汁。
    等东西上来,他便试探道:“我这个剩的不多了吧。”
    那人看了看,点了点头道:“就差十万了。”说完见路鹤宁脸色暗下去,似乎有些消沉,竟然还安慰了一句:“这个钱在我们公司算是很少的,加把劲眼看着就还上了。”
    路鹤宁叹了口气,眼睛却盯着对方道:“话是这么说,但是身上有债,平时一时一刻的也不敢清闲,而且最怕生病,上次我感冒了一场,发烧38。9,也不敢去医院,自己买了点退烧药,吃了后绕着楼下的广场疯跑了几圈出了身汗,好歹给挨过去了。”
    他说话声音低缓,对方似乎也心有戚戚,跟着他一块唉声叹气。
    路鹤宁看时机差不多,一手轻轻扣在玻璃杯上,假作无意的打听道:“你们这个也不好干吧。”
    那人嗯了一声:“大部分时候都不好要。”
    “最难的应该是要利息吧?有没有因为利息欠的多本金还不上的?”
    对方啧了一声:“有,挺多这样的。”
    “哎,那一般还钱都是先还利息吧?”
    “是啊。”
    “那我还的是本金还是利息,”路鹤宁放下杯子,对这人笑了笑:“我剩下的钱一共是十万吗?”
    那人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路鹤宁叹了口气,对他道:“我就是问问心里有个数,要不然再有其他变故,我这人心眼小说不定就吓死过去了。”
    “你这个是没有利息的,”那人犹豫了一下,说道:“一开始是有,你没看后面的借条吧,上面写了多久不还按多少利息收的……”
    路鹤宁心里一惊,他的确只见过其中一张,只是他妈当时写借条的纸是从他一个本子上撕的,那个纸质特殊,几张的号码也连着,不好作假,而且他妈的签名也好认,所以他才不担心借条造假这回事。只是内容他真没仔细问过。
    那人喝了口水,又道:“但是后来,你找我们还钱的时候,上头不知道为什么就发了话,说你这个按本金收回来就行了,不用跟你要利息。要不然催款的都这样搞,我们买卖早黄了。”
    路鹤宁怔住:“为什么?”
    “是不是你什么熟人在我们公司啊?”那人也不明白,无奈地看着路鹤宁道:“你这个的尾款基本就是我在处理了,所以还是早了结早好。其他倒没啥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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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路鹤宁知道对方“早了结早好”的意思,大概是看他什么都不知道,怕以后上面的“熟人”改了主意,再开始算利息。只是他满头雾水,把自己可能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从同学到同事,对于可能是谁一点头绪都没有。
    路鹤宁一直在这里坐了很久才回去,他查了这家公司的名字,对方规模还挺大,在他老家以及江城都有分部,只是从公布的资料来看无论是法人还是各个对外联系人都很陌生。
    他心里存着事,一直到回到地方都忍不住出神琢磨。
    徐稷下午自己倒腾了不少东西回来,自己拿不了还请了人帮忙,米面就了一小推车,另外做饭的锅一套不锈钢的,一个电饭煲还有一个差点的隔水炖盅。
    路鹤宁看着客厅堆的七八个袋子都要惊了,去厨房帮忙徐稷还不让。一直等忙完,徐稷自己过来邀功,得意道:“我都打算好了,早饭我们用这个电饭煲,到时候放上米和水,定时早上几点开始做饭它自己就知道,你可以沉住气儿多睡会。”
    又指着电炖盅说:“这个可以煲汤,放上料,也是定时的,上面写着炖什么炖什么,你没事可以炖点汤喝。”
    路鹤宁问他:“你都喝什么汤?”
    “我出去应酬都喝那几样,什么这参那参汤……”徐稷道:“咱在家自己随便炖点就挺好了。”
    路鹤宁想了想,觉得汤还真得炖,只是不知道肾虚和阳痿是不是一回事,只得报出了几个壮阳补肾的汤名来:“……要不然就做人参鹿茸汤,墨鱼瘦肉汤,还有什么杜蓉汤……”
    杜蓉汤里放的是猪腰子,路鹤宁说完悄悄看了徐稷一眼,他怕自己这么说太明显,徐稷万一心里敏感的话会觉得脸上挂不住。
    谁知道徐稷一点都不介意,一拍巴掌道:“好好好,就这么定了,你看着做就行。”
    路鹤宁心里有了数,出去翻了他买的菜一眼,找出了相对补肾的海虾,打算晚上先把萝卜和虾给他做了。
    他把晚上要用的食材挑出来,剩下的都整整齐齐的码到了冰箱里。下午还要和徐稷去见那位离婚律师,现在准备也有点早,路鹤宁把东西收拾完,就想着去布置下自己的卧室。
    谁知道徐稷听他要去次卧,却诧异道:“咱俩不是睡一起吗,你为什么要去次卧。”
    路鹤宁说:“我是在你这借住几天,房间的话还是分开吧。”
    徐稷想反驳,但是看路鹤宁表情挺严肃,也拿不住他是害羞还是有别的意思,只得带他去次卧。只是开了门却不走,靠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路鹤宁。
    路鹤宁过来的匆忙,刚刚也没去超市,手上没什么可布置的。尴尬地站在次卧的大床前面呆了会,只得回头问他:“你这还有别的床单被罩吗?”
    徐稷摇头:“没了,这些都是样板间自己带的,我没怎么来过。”想了想又道:“再说谁过来会去睡次卧啊。”
    路鹤宁坚持道:“别人是别人,更何况别人过来也不是借住的。”
    徐稷有些不乐意: “那你说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路鹤宁心想肯定是约炮啊,这个还用说。他嘴巴动了动,始终没好意思说出来,徐稷却猜到了,问他:“你是不是觉得他们都是来约炮的?”
    路鹤宁扭开脸,一手揪着床上铺着的精致的床旗,低声道:“我没这么说。”
    “你没这么说但是你这么想了,”徐稷道:“你肯定是因为觉得那张床别人也睡过,所以你觉得不舒服。”
    他说完哼了一声,见路鹤宁欲言又止,又道:“虽然我觉得挺冤枉的,但是得跟你说清楚啊,睡过那张床的没有别人,就你自己。”
    路鹤宁原本想说我并不是因为这个不过去住,这会儿听他一解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徐稷说自己的床上没睡过别人,大概跟说他去夜总会从不嫖只看看一样的可信度。
    徐稷见路鹤宁瞪大眼看向自己,又强调道:“而且我这地方从不让外人来,你是头一个,”顿了下,改口道:“当然现在不是外人了。就那个意思,你明白。”
    “是,我明白你的意思,”路鹤宁看他一本正经的堵在门口,索性放弃讨论这个话题,解释道:“但是我的意思你可能还没明白。”
    “我其实现在住在你这不太合适,咱俩关系有些……还不太好定义,保持一定的距离对你我都好。但是我现在刚丢了工作,压力比之前更大,不得不考虑的实际一点,把省钱当做第一要务……所以我住你这,主要的还是借住。”
    路鹤宁道:“就跟年初的时候一样,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我现在没事做可以多做些家务,平时这边的开销,像是水电费,蔬菜瓜果这些也归我解决。你的钱是你的,我在这里是占了你的光,但是自己该拿还是得拿,这也算给我自己留余地,总不能吃相太丑。”
    他说完想了想,问徐稷:“这样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稷一直听的很认真,听他问有些不高兴:“没听明白。”
    “……”
    “你说那么长,说的后半截我就忘了前半截说的什么了。”徐稷道:“就是简单点,你跟不跟我睡呗!”
    路鹤宁一哽,摇头道:“不跟你睡。”
    徐稷脸上顿时挂了色,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去了。
    下午律师到了江城,给徐稷打电话。徐稷才敲了敲路鹤宁的门,让他跟自己一块出去。这一路上气氛却不太好,徐稷一脸正直的像是要去扛炸药包,余光都不乱撇一下。
    路鹤宁一向好面子,这次心里不舒服却不是因为尴尬,而是觉得徐稷生气的样子让他心里怪酸的。
    他想了想,如果今天这事换成了别人,可能主人家对他黑脸的那一刻他就会自尊心泛滥,立刻拎着包哪来的去哪儿了。
    但是徐稷不一样,具体的哪里不一样路鹤宁还说不上来,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徐稷一直帮自己,自己欠的有点太多了。也有可能因为徐稷那个不太行,这两次表现那么勇猛,还不知道背着自己吃了多少药,自己舒舒服服的美了就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皮肤都好了不少,徐稷却每次只有精神好……
    路鹤宁这么一合计,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把俩人的关系弄反了,一般来说应该是徐稷睡自己,可在他心里怎么琢磨,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睡徐稷。
    这么一想还挺有点不害臊的……
    路鹤宁在心里想了半天怎么和徐稷说说,让他消消气,琢磨来琢磨去也没个头绪——他自己生气的时候倒是有,徐稷似乎还真没跟他红过脸。当时徐稷给他介绍工作的时候应该算一次,但是那次路鹤宁只是自己识趣的走了而已。
    见到律师的时候宁珊也打车赶了过来,四个人一碰面,都商量着去前面的奶茶店里坐着聊。路鹤宁见徐稷只跟律师说话,自己便走慢了一步,跟宁珊聊着天。
    他没跟宁珊说自己工作上的事情,只问了家里的情况,大家身体如何,澄澄最近怎么样。
    宁珊一一回答,眼看着徐稷和那律师走的稍远了一点之后,才问路鹤宁:“你们俩吵架了?”
    路鹤宁看她一眼:“……没有,你别瞎操心。”
    “看看,我一问就急眼了,”宁珊好笑道:“徐大哥昨晚给我跟妈送了不少东西,吃的喝的一大堆,我本来想不要来着,后来看他都已经开车到了,估计拒绝也不好办,所以就想着告诉你,回头你谢谢他,我这正好也发工资了,如果赶上什么节日生日的,也回回礼。别显得咱总占便宜。”
    路鹤宁怔了怔:“他昨天去家里了?”他不知道徐稷昨晚找过宁珊,但是这事徐稷能赶出来。只是他不知道徐稷的生日。想了下最近的节日也就是劳动节,能放几天假。
    “是啊,问我离婚的事,从店里接的我,然后送到家的。”宁珊道:“路上还聊了几句。”
    路鹤宁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问宁珊:“你跟他介绍什么英剧了吗?”
    “没啊,”宁珊摇头:“我为了离婚这事正烦着呢,哪有心情看剧……哦倒是提了一嘴。”
    宁珊想了想道:“我跟他说,我跟大勇感情不深,因为爱好不同。我喜欢看英剧,但是大勇就不喜欢。大勇喜欢看些杂志,我又觉得那些杂志太暴露艳俗……两个过日子的人没什么共同话题,聊不到一块去,日子一久,新鲜劲儿一过,早晚得散了。”
    她说完问路鹤宁:“怎么了吗?”
    路鹤宁却品着她话里的意思,又联想起昨天徐稷那通摸不着头脑的电话,心里不觉一软,抬头看着前面那个依旧气哼哼的身影,摇头笑了笑:“没怎么。”
    
    第52章
    
    徐稷找的这个律师四十多岁,专门打离婚公司多年。几人落座后这人便先就着婚内出柜和俩人财产的取证的问题跟宁珊聊了起来。
    宁珊又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律师听完却道:“如果你坚持要离婚的话,还是建议协商解决。你的问题并不算麻烦,你们的小孩现在不到一周岁,还在哺乳期内,所以她的抚养权肯定在你这,其他需要争取的无非是婚后财产。”
    “但是依你的描述,男方的房子应该是他的个人财产,这个和你无关。照你描述来看,你能争取的主要是存款这些。”
    宁珊愣了下,不理解道:“不是结婚后财产就是俩人共有了吗?”
    律师大概被问多了,语气平和地摇了摇头:“那是老婚姻法。新法早就开始施行了,我能帮你争取的一是你生活过程中照顾老人子女过多,导致离婚后生活能力下降,生活困难的补偿,二是你作为无过错方能争取的赔偿,但是这样的案件很多,不见得都有理想的赔偿数额,大多数都是小两万,再者法院判了他拒不执行,后面拖延的时间周期更长。”
    宁珊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扭头看了路鹤宁一眼,随后抿了抿嘴,沉默了下去。
    路鹤宁这才想起之前在服装厂的时候就听周围人提过婚姻法如何如何,只是他当时焦头烂额地忙着攒钱,对那些话压根儿没注意。他想了想,对律师道:“财产不重要,但是孩子的抚养费他得出吧。”
    律师温和地笑了笑:“这个是要出的。”
    “那就行,补偿什么的他能出就出,不能出就算了吧,我们家嫁闺女也没图别的,他人不行我们现在就当瞎了眼,吃次亏上次当了。总不能离了婚也不得清净,让人背后戳着脊梁骨骂贪钱。还有那个彩礼钱,我们全退的话还有点困难……”
    律师不解,诧异道:“彩礼钱怎么了?”
    宁珊哼了一声,冷笑道:“他说如果我非要离婚的话,让我们家把彩礼钱退给他们。”
    “那个不用担心,”律师摇了摇头:“彩礼退回是有条件的,你们这种情况他只能靠举证婚前给付彩礼导致自己生活困难,这一点很难证明,而且他又是过错方,基本是不可能追回的。如果他咨询过律师,这方面自己肯定有数……所以作为徐总的朋友,我个人还是建议你们先考虑协议离婚,你可以把目前情况跟他说清楚,软硬兼施,再借着孩子多要些抚养费。当然如果最后还是闹上法庭,我也会尽力帮你争取……”
    宁珊半晌才点了点头,律师跟她聊着,路鹤宁心里大概有了数,便起身先去结几人的饮料单子。
    他走到吧台那刚刷完卡,余光就瞥见徐稷跟了过来。
    徐稷似乎看了他一眼,又似乎只是抄着裤兜闲溜达。直到路鹤宁签完字往回走,才在半道跟他撞上,徐稷依旧扭头看别处,嘴上却哼道:“你这人怎么还这样?”
    路鹤宁愣了下,扭头看看这处位置空着,也没别人路过,心里觉得好笑,只得停下来问他:“我哪样了?”
    “烂好人,没原则,妇人之仁,软弱可欺,什么都好好好是是是,自己一点主见都没有。”
    “也不全是吧,”路鹤宁知道他说的什么,想了想认真道:“宁珊她丈夫……哦以后得叫前夫,她前夫家里并不算富裕,这次他出轨,我作为珊珊的哥哥当然恨不得狠揍他一顿出气,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如果就钱财而言,当初结婚的时候他家给了彩礼,我们家却没正经给嫁妆,这点我妈做的不妥,所以珊珊婚后一直被婆家被念叨,每每提起这个她就没底气。现在他们俩人要离,如果我们家再在财产上计较,那更显得我们贪钱似的,珊珊离婚对她本来就不好,如果名声受了影响,再找对象更受难了。”
    徐稷心想你倒是不贪钱,思想品德高的跟圣人似的,但是你妹妹一开始就是打算多要些“补偿”的,他从心里觉得宁珊的做法更合理,又想这兄妹俩真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路鹤宁要是但凡有他妹那么点飒头劲儿,去年也不至于被逼到去金沙打工的份上。
    路鹤宁说完也不走开,挨着他站着。
    徐稷忍不住扭头看着他,忍不住道:“你怎么不开窍呢?结婚的时候那样就那样了,他给彩礼是应该的,你妹妹那么漂亮,没嫌弃他给的少就算了。他对这个有意见就别娶,娶了为屁点彩礼钱还逼逼,什么狗东西,早就该离!”
    路鹤宁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你消消火儿……”
    “怎么消,再说怎么多要点钱就影响名声了,屁玩意的名声有什么用,拿到手的东西才是实际的懂不懂,本来觉得你文化水平挺高个人儿,怎么思想还这么迂腐呢,跟他要钱是要的赔偿,他该给的,要不然个出轨的混蛋玩意儿还以为自个儿没错呢。”
    “不是他没错……是这个社会环境如此,你我这么想,但是更多的周围的人,朋友邻居,老老少少,认识的不认识的,他们在议论打量别人的时候往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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