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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吗？那怎么可能！

白书杰此前下达两条命令：第一就是史连城第一师天摩山防御部队，立即展开反击，把敌人的主力吸引过去。然后集中不少于一个团的兵力，直插三巨里和席井里一线。

与此同时，刘智亮以不少于一个营的兵力，从文岩里出发，经过马场里、三串里，隐蔽抵达九华里一线。

此后，史连城的侦察营发现了真正的大部队，也就是在一个大队的后面，又出现了三个大队，合起来已经接近五千人！

“第79联队？原来是小鬼子第40旅团的王八犊子。嗯，这就有点意思了！”史连城接到敌情报告，顿时对“师伯”级别的参谋长杨招娣说道：“参谋长，请您马上给老大发电报，真正的生意已经上门了，问问他准备如何做交易。”

杨招娣，三十六燕的三师姐，原来热河方面军近卫师师长，史连城的顶头上司。后来组建飞龙远征军，在甘彤的影响下，所有原来属于三十六燕的姑娘们，全部退居二线，在司令部里面当部长。唯有这个杨招娣要上战场，所以才有了参谋长。

“叫我三姐，什么参谋长？”杨招娣冲着史连城吼了一嗓子，然后转身发电报去了。

史连城看见让自己头痛的人离开了，这才低声对自己的副师长兼好兄弟夏恩泽说道：“老夏，我的观点是不用等老大的命令，直接采取动作，你看怎么样？”

夏恩泽虽然也属于一位闯将，但是目前的局面非常诡异，所以摇摇头说道：“我觉得不合适啊。如果要吃掉这个联队，那就要集中我们全师的力量才行。但是，我们刚到这个地方，防守的任务也非常重。”

“如果不能集中优势兵力，仅仅凭借压在前线的步兵第一团、机枪第一团和一个炮兵营，那肯定不行。敌我双方的力量相等，肯定要打成胶着状态，而且还会出现大量的伤亡，我估计老大不会同意。”

史连城随即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三巨里这个地方不合适，距离开丰和开城实在是太近了。万一小鬼子整个师团压上来，我们就只能撤退。一旦丢了天摩山和金川，往北就无险可守，那就糟糕了。”

通信员跑过来说道：“报告师长：天摩山发来急电说，他们的当面之敌又增加了一个大队的兵力，请问如何处置。”

史连城毫不犹豫：“回电：机枪第一团全体出动，急行军越过席井里，然后准备切断敌人的一条尾巴，给小鬼子一点儿教训！”

通信员转身离去，杨招娣恰好进来：“很好，你的指导思想和老大一个意思！师兄的意思是，既然敌人上来了一个联队，我们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给敌人一个血的教训，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就行了。切忌对当面之敌发起总攻！”

“三姐，你说老大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史连城还是有些疑惑：“如果按照以往的战斗规律，小鬼子这个联队孤军冒进，老大肯定直接一刀下去，咔嚓一声，那才干脆利落。”

杨招娣毕竟前不久还是师长，而且年纪比史连城大七八岁，所以思虑更加周全：“你老大的两封命令联合起来看，他就是让你和敌人保持接触，同时又不能无限制扩大战斗规模。”

“这个意思很简单，我们现在还没有打歼灭战的本钱。你想想看，这里三面都是大海，你就算打到海边上了，那又能如何？小鬼子的军舰一过来，我们就要撤退，那不是老命伤财吗？”

“但现在就不一样，我们四个团仅仅出动了一半和敌人接触，今后可以轮换休息，这样就不会出现疲惫之师的危害。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就可以立即转入全面反击，根本不需要休整部队。”

“如果我们大打一气，敌人全部压上来以后，我们的所有部队都要行动起来。因为没有回旋机动的余地，不用半个月我们就会崩溃。”

“到时候连眼前的战线都保不住，平壤就危险了。你应该知道鸭绿江大桥都给炸了，如果平壤一丢，我们要么和敌人同归于尽，要么全部都会被赶进大海里面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史连城恍然大悟：“我的思想还停留在热河境内，把四面都是水这件事情忘记了。我们现在没有退路，就不能采用原来运动战的战斗模式，而是要用阵地对阵地，全部采取一线平推！”

夏恩泽接口说道：“不错，就是这么个意思。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我们一动，东面的刘智亮就必须要动，然后就会波及到北面的魏冲，结果陈杰也逃不掉。整个飞龙远征军都被搅进来，我们在平壤立足的目的就没有实现。”

杨招娣微笑着说道：“老大在电报里面强调了：当一到两年的缩头乌龟，是为了真正实现飞龙在天的目标。从运动战到阵地战，这不仅是一个思想观念的转变，同时也是各种战术的转变。”

“老大命令：吃掉敌人一个大队，打残另外一个大队，让小鬼子心疼一下，开始疑神疑鬼。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抓紧时机修建堡垒，完成前后三层地下堑壕作业，能够抗住410mm口径的舰炮轰炸，准备打持久战和消耗战。”

797、着眼未来

“二营抢占左前方的187高地，三营准备穿插分割，一营的两个连防守天摩山的西南侧翼，防备小鬼子狗急跳墙，回头冲击天摩山高地。警卫连立即上马，对敌人拖后的那个大队发起冲锋！”

铁路东面两公里的一片丘陵，黑暗中已经看不清具体的目标。飞龙第一师机枪第一团的三个营已经全部穿插到位。

团长景钟诚压低嗓门把战术讲明白以后，向西撤退的两个大队小鬼子，已经交叉掩护向这边过来。两千多人分成三路纵队向西移动，虽然都是步兵，但是速度很快。

因为要打击溃战，所以景钟诚让自己的部队让开了开阔地，并且把一半的敌人放过去，准备在后面冲杀一阵，割下一条尾巴。

没想到他这里刚刚搞定，东北方向突然杀出数百骑兵，轻机枪、冲锋枪射出的子弹，在夜空中滑坡一条条明亮的弧线，子弹划破虚空发出“咻咻咻咻”的啸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二营立即开火打击敌人的肋部，尽快把敌人一分为二！”景钟诚真是后悔了早知道还有一支部队要参战，自己就应该早一点儿下达攻击命令：“***，第三师机枪第三团上来捞便宜了！”

景钟诚估计的没错，因为对方的武器和自己一样，那肯定就是自己人。但是机枪团一共只有四个，自己的队伍就在自己身边。另外两个团一个在平壤附近，一个在鸭绿江附近。现在冲出来的那就只能是第三师机枪第三团！

这当然不是一个团冲上来了，而是刘智亮按照白书杰的命令派出的一个营七百多人。他们一直隐蔽在敌人身后，专门负责保护天摩山的东南侧翼安全。现在敌人已经完全退出了天摩山的范围，所以他们要给敌人送行。

小鬼子是三路纵队向西，部队身后首先出现敌人，然后自己行军队列腰部突然出现强大的火力，整个小鬼子的部队一下子首尾难顾，当场就被打懵了！

在小鬼子看来，这是掉进敌人包围圈了，搞得不好就要全军覆没。尤其是从屁股冲上来的，竟然全部都是“机枪骑兵”，行进中的步兵根本无法抵挡，只能拼命向前亡命奔逃。

现在差不多伸手不见五指，战斗发起又太突然，根本无法判断敌人的具体情况，自然也不知道敌人的包围圈究竟有多大。

面对这种突发状态，小鬼子就剩下一个念头：拼命向前跑！逃出去了就算命大，被子弹找到身上就算自己该死。

随着敌人慌不择路四处逃命，战斗已经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只能草草收场。一场非常短促的绞杀战，持续的时间仅仅三分钟。

晚上进入密林搜缴残敌，除非你活得不耐烦了。

刘智亮的那个营来得突然，走的蹊跷。随着一声高呼：“景团长，这里是你的防区，我们还要赶回去复命，就不多停留了，再见！”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听到这种得便宜卖乖的喊叫声，气得景钟诚跳脚大骂：“谢崇光这个犊子，带出来都是一帮混蛋！这帮瘪犊子真不是东西，他们把人杀了，让老子在这里收尸！”

谢崇光，就是刘智亮第三师机枪第三团的团长，和景钟诚是生死的兄弟。他的部下在这里乱杀一气，然后呼啸一声不见了。

因为不需要小鬼子的武器弹药，所以白书杰的部队最反感的就是打扫战场。丢掉太可惜，收回来又是累赘，还必须派人送到后方，真是一大堆的麻烦事！

白书杰接到史连城的战况电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天摩山防御战，打死敌人九十余人。当天晚上彻底击溃两个大队，经过简单清理现场，再次打死敌人四百余人。我部轻伤四十余人，绝大部分是晚上被流弹所伤。”

这一次最大的收获，就是小鬼子上午派出来搞侦察，或者叫试探的一辆新式轨道装甲车，一开始就在汗浦里被缴获。跟随装甲车的一个鬼子小队自然全部被俘，俘虏营又增加了数十名免费劳力！

说起来也很简单。

在大部队还没有进入朝鲜的时候，白书杰担心敌人炸毁境内的铁路桥，就命令陈杰缴获的两辆轨道装甲车紧急南下。

因为敌人出现的实在是太突然，铁路沿线的小鬼子宪兵、二鬼子警察根本没有搞清楚来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们唯一看见的就是帝国最新式的装甲车，而且前不久才从这里开出走。

所以，两辆装甲车每到一个车站，都受到了热烈欢迎。唯一不正常的是，被欢迎的人一下车，就把宪兵、警察全部缴械，然后捆起来关在黑屋子里。

这些黑屋子本来是用来关押那些歹徒分子，或者是反日分子的地方。没想到帝国的装甲车一来，原本关押在黑屋子里的人全给放了，反而把帝国的宪兵和警察关进来了。

两辆装甲车用了两天时间，把铁路主干道、分支铁路全部清理一遍，一共抓获小鬼子的宪兵队129人，二鬼子的警察356人。

查封小型油库17座，缴获各种物资没清点。反正所有火车站的物资仓库，全部被贴上了封条。

一直等到后续的史连城第一师机枪第一团进来，两辆装甲车才暂时完成了铁路扫荡任务，专门开始在铁路上巡逻。

至于沿着铁路先向外辐射扫荡，那就已经属于大部队的作战任务。据后来统计表明，连续三天的突然袭击，占领区内抓捕的小鬼子宪兵900余人，二鬼子的警察2700余人。

尤其是剿灭平壤警察分局，竟然还得到4门75野炮、4门75山炮。前后缴获九二式重机枪5挺，歪把子轻机枪49挺，三八式步枪1300余支，还有其他乱七八糟一大堆。

小鬼子就是这样，你真要把他打疼了，他就会老实很长时间。就像现在，原本趾高气扬的森木伊士郎大佐联队长，看到自己的两个大队只剩下一个半，心里头当时就凉了半截。

可惜他现在才开始后悔自己鲁莽行事，实在是有些晚了。没想到请罪电文发出去以后，不到两个小时师团长阁下竟然亲自回电：“侦察敌情的战斗已经结束，全军退回开城，立即构筑工事就地坚守！”

森木伊士郎大佐不是傻子：师团长阁下竟然用一个联队出来进行火力侦察，那就说明北面的敌人不是一般的强大。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小心再小心才是啊！

小鬼子吃不吃后悔药，白书杰并不关心。史连城发来电报说明敌人已经全部缩回去，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就够了。

白书杰现在其实非常忙，而且还是别人无法代替的忙。

原来，德克萨斯石油公司的佩恩，昨天又传来消息，从匈牙利购买的武器已经正式启运，波兰那边的谈判也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而且炮管加工的事情，谈得非常顺利，现在已经有两个厂家开始加工炮管。口径从20mm、37mm、40mm、75mm，一直到410mm，每一种加工了400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现金支付，不能赊欠。

白书杰自然是满口答应，没有二话。

佩恩随后提出：现在距离圣诞节只有一个多月时间了，希望到时候能够放他回去和家人过节。

“佩恩先生，我有两件事情请你帮忙。”白书杰终于决定亲自和对方见面：“第一件事情，我是想和贵**方做一些交易。当然，至于你在其中如何去谈，我并不关心。我希望得到贵**方的直接报价。”

“第二，你在我国时间很长，也走过很多国家，见多识广。应该知道我国目前技术落后，所以才会被日本矮矬子欺负。我想请你帮忙带一批舰艇操作学员，到贵国海军学院进修。”

“尊敬的司令官先生，对于贵国遭受日本人的侵略，我本人表示同情。”佩恩不像说假话的样子：“你提出的这两个问题，我会尽力而为。但是，我想说的是，司令官先生，你刚才也承认贵国技术落后。请问你有什么东西和我**方进行交易呢？”

白书杰没有说话，不过是微笑着拿出一套图纸，然后抽出一张递给佩恩说道：“这份礼物就送给你。我相信，你们军方的官员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够知道这究竟应该值多少钱！”

“噢，买糕的！”佩恩接过图纸一看顿时叫了起来：“尊敬的司令官先生，你是说这东西也能卖钱吗？真是不好意思，这不就是我国的勃朗宁机枪吗？当初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大放光芒的，就是它了！”

白书杰一点都不着急，而是慢条斯理地说道：“佩恩先生，我想你搞错了。你说的是勃朗宁M1919A4，实践证明它的重量偏大，火力持续性有问题。最糟糕的是结构复杂，连更换枪管还需要进入修配车间，简直就是一款废枪！”

“但是，佩恩先生把你手中的图纸翻过来看看就明白了，这才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反面的勃朗宁M1919A4机枪构图，不过是让你们军方有一个比较而已。”

“我设计的这一款重机枪，不仅重量很轻，而且可以随时跟换枪管，时间只需要15秒。尤其是供弹方式的设计，能够保证强大的持续火力，这在战场上是可以影响最终胜负的。”

其实，白书杰所谓的设计，其实就是对后世美国的勃朗宁M1919A6重机枪进行改头换面，把“山寨”进行到底。

勃朗宁M1919A6重机枪有一个致命的问题：150发/分的射速连发射击5分钟，枪管就开始发烫。

如果准备连续射击半小时左右，平均射速只能75发/分，比小鬼子的九二式重机枪差多了。否则就要更换枪管，而更换枪管需要3分钟！

三分钟更换枪管啊，那还打个屁的仗！

等到你把枪管更换完毕，一次剧烈的交火早就结束了，一场战斗已经彻底失败了！

可以说，在整个二战期间，最废物的重机枪，就是勃朗宁M1919A6重机枪，连最老式的马克沁大叔都不如！

798、盘尼西林

白书杰要打动佩恩的东西，就是三年前开始培养，一年前开始小批量萃取，到了平壤才真正进入临床试验的“盘尼西林”——青霉素G。

培养青霉素、浓缩青霉素并不难，困难的是营养基的制作、环境温度的控制、批量培养、萃取、提纯、干燥和保存流程。

当时在承德，没有工业能力生产压缩机，更没有化学厂生产起泡剂，也就没有办法生产空调，自然没有办法控制恒温状态。

但是，球状菌的生产种子，是由冷冻管子孢子经过混合O。5％——1。0％玉米浆，然后植入三角瓶培养原始亲米孢子，再移入特制培养瓶才能批量生产大米孢子（又称生产米），亲米和生产米均为25°静置培养。

生产流程没有什么困难，白书杰面临的困难，主要就是设备、仪器方面。

首先就是生物显微镜，并且需要配套的滤色片完整。占领承德以后，在几家医院里面发现过两台显微镜，但都不实用。

后来白书杰兵困神头岭，命悬一线的时候，赵金喜气急败坏之下，命令杨二丫的别动队，对平津地区的小鬼子发动了第一次毁灭性打击。

那一战把天津日租界里面的小鬼子不分男女老少，全部处理干净了。至于小鬼子的各大医院更是抢劫一空，各种药品、医疗器械运回承德以后，更是堆积如山。

白书杰死里逃生被救回承德，竟然在杨二丫抢回来的物品里面，发现了两台德国生产的显微镜和一台瑞典生产的显微镜。

经过比对以后，瑞典生产的这台显微镜被白书杰没收，两台德国生产的显微镜，就是现在野战医院使用的东西。

有了高质量的标准显微镜，就能够随时观察丝状菌、球状菌的生成、成长、富集等各种变化情况，才具备了从头开始记录一套最完整数据的条件，从而制作出一条标准流程。终于触发了白书杰生产青霉素的想法。

白书杰需要的设备，第一种就是一套能够生产注射水的蒸馏设施。

采用“冷冻干燥法”生产出来的青霉素，都是白色粉状颗粒。青霉素不能使用葡萄糖液溶解，要进行肌肉注射，或者静脉注射的时候，首先就要把青霉素融化在水里才行。

在承德没有条件保存，每次都只能临时弄出一点儿，确保热河方面军营长以上的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