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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大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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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天寿见老子沉默不语,顿时吓个屁滚尿流,他可真不愿再回牢房,真的呆几天,他肯定要被玩死,那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一天要应付好几个啊他急忙抓住陆大有的衣襟,哭喊着道“爹,爹,孩儿不愿回去,你快救孩儿出去。”

    “给我住嘴。”陆大有本心郁闷,见儿子如此不堪,再想想被讹诈的六百亩两天,顿时火气腾起,一巴掌扇了过去。

    陆天寿被打糟了,捂着脸呆呆看着老爹,他不敢相信,平时宠着他的老爹,竟然真的下手打他,一时间连哭嚎也忘了。

    “你给我记着,一旦过堂审问,无论是何人问你,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你只要一口咬定,是心下愤恨,意图打杀,决不能承认刺杀王秀,明不明白”陆大有见儿子实在不堪,时间也不多了,只得拣重要的说。

    此时,他心里在滴血啊为了营救儿子,他不得不向张山屈服。城西六百亩良田啊遇到风调雨顺了,那是相当于朝廷四品官的俸禄啊要知当今官员可是俸禄优厚,一个从八品知县,能成为一方富家翁了,四品京朝官哪个不给家里置办义学的。现如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山不好意思地勉强笑纳,事后想起,他恨不得宰了张山。

    不过,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了,反正一切他都记在心底,暗自发誓子要有机会,定要向张山十倍地讨回来,这口气决不能轻易咽下去。说着说着,他气不打一处来,想再给儿子几巴掌,几次抬起了手,却见儿子那衰样,心又软了下来,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啊

    陆天寿昏昏噩噩,只记得王秀让他深陷囫囵,不住地自言自语道“王秀、王秀,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陆大有急了,顺手拿起酒壶向儿子泼去,要不是亲生儿子,连酒壶也跟了去。

    陆天寿猛个激灵,一下回过神来,正要继续苦求,却听陆大有严肃地道“给我记清楚,无论谁问你,都要坚持心下愤恨,意图打杀,知道嘛”

    陆天寿愣了愣,傻傻地问道“为什么”

    陆大有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压低声音,怒道“你老子我散尽家财正在救你,你给我记住了,也记好了,无论谁问你,咬紧牙关别承认刺杀,只要说和王秀有嫌隙,要聚众打杀他的虐气,当时情形给我说一遍,要快,不要嗦。”

    陆天寿是再混蛋,也明白此时不能磨叽,大概把事说了一遍,提到王秀诱使泼皮倒戈,牙咬的咯嘣直响,恨恨地道“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宰了王秀。”

    “好啊真是厉害的一招、”陆大有不满地看了眼儿子,深深叹了口气,压低口气道“无论如何,这一关都要先过去,你给我记好了,王秀很诡诈,竟然随机应变抓住人心,让那些泼皮倒戈,你吃亏也不冤枉。”

    “我不服,不服。”陆天寿双目尽赤,吼了一声。

    “不服、以你所言,那几个车夫足以应付泼皮,杀你真是易如反掌。王秀之所以还要破财,是看准泼皮贪财,要对你一击毙命,让你名声扫地再死,你个蠢货,到现在还不明白吗”陆大有到底是老油子,隐约看出王秀用心。

    陆天寿被镇住了,目光涣散,摇头道“不,不,绝不可能。”

    “好了,这不是纠结的时候,记住我给你说的,任谁问你,决不能说是预谋刺杀,要说处于激愤,意图打杀,懂不懂”陆大有再次告诫,怕儿子记不住。

    陆天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话是记住了,但心对王秀的仇恨更多了。

    “好了,先吃东西,可能你还得呆一阵子。”

    陆天寿闻言,一张脸都绿了,正要说话时,门却被重重地推开,把他吓得几乎跳了起来。

    。。。

 第92章 商水县的博弈3

    却见满脸横肉的班头进来,帽子竟然又插了朵花,还是紫红色的牡丹,却见他笑嘻嘻地道“陆大官人,时辰到了,是不是。 ”

    陆天寿脸色苍白,一个劲地摇头,显然对牢房产生了心理障碍,那儿哪是人呆的地方。

    陆大有见儿子那衰样,不禁暗自叹息,但自己的儿子又不能不管,只得陪笑道“节级,在下有点事,还望节级成全则个。”

    班头也是公门里的老油条,闻音而知雅意,颇有意味地看了看一脸狼狈的陆天寿,走了进来笑道“什么成全不成全的,陆大官人但说无妨,只要在下能办到的,绝不说个二字。”

    看班头很好说话,陆天寿仿佛抓到救命稻草,可劲地给老爹使眼色,他可不能再回牢房,被那群禽兽人肉了。

    陆大有却心下一颤,班头的爽快让他心里沉甸甸地,公门里的人是什么货色,他可是明明白白,看来自己还要出血。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总不能看着儿子受尽欺凌,传出去也是打他的脸,赔笑道“我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平素里娇生惯养,是在受不了牢狱之苦,节级看能否方便一下。”

    班头心下暗喜,这可是头肥羊啊眼巴巴送门来宰,当真痛快,但他还是露出为难脸色,支吾道“陆大官人,这不是让在下为难嘛你也知道,知县相公对此案颇为心,牢头也眼巴巴看着,我纵然有心也不好办。”

    陆大有一阵鄙夷,知县重视又能怎样牢头看着又能怎样,不过是换个单人的牢房,能有多大事知县总不能天天跑到牢房里来看,再说牢头也被打点一番,吃的饱饱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为难他。

    看着脸色苍白的儿子,他也不好受,不得已忍了口气,陪笑道“区区小事,哪里能入知县相公眼界,还望节级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话说到这份,班头也明白对方准备出血了,他是爽快地不得了,面色却不改一分,故作几分沉思,勉强地道“小官人是读书人,与那些惯犯关在一起确实不妥,也罢,我帮人帮到底,拼着碍牢头一顿骂,过两来安排。”

    还要过两日,陆天寿脸色当即变了,别说过两天了,是今晚他也难熬过去,牢房里七八个精壮汉子啊哪个不往死里折腾他。

    陆大有又是一叹,暗骂班头讹诈的太急,不见兔子不撒鹰,他没有半点犹豫,急忙道“节级稍候片刻,我这逆子尚未吃完饭,在下还有点事,去去回。”

    班头眼前一亮,暗道还是这老小子道,既然有钱拿,等一会一会,又不差这点时间,总得让人把饭吃完不是他一张脸笑成了菊花,客气地道“这是应该的,总的让小官人把饭吃完才是。哎,怎么酒洒了一地,哎呀,有菜无酒怎么能行,我让人沽一壶好酒。”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儿子是舒坦了,陆大有是打落牙齿合血吞,找谁说理去谁让儿子找了一大摊子破事。

    自打有了媒妁之言,王秀和有琴莫言的婚事,也算是定了下来,有琴莫言成了王家未过门的媳妇。

    王家的老宅院也没有再买回来,倒是安心与李寡妇当了邻里,两家相互走动方便些。再说,王家在外面张罗着买宅子,也不急慌着搬家。

    不知是羞涩还是避嫌,有琴莫言倒是不太太来王家,整天窝在家里,教李采萱女红和琴棋书画,连去了几趟居养院,也是由几个小子出力气,让王卿好生调笑。

    倒是王卿的身价,随着王家制糖生意火爆,还有王秀发解贡举人身份影响日益火爆,没人不知道王记商铺的女掌柜的,抛开王秀的身份,那也是响当当的金主,谁要能娶,那还不等于抱个金山回家。

    一时间,王卿成了众口铄金的风云人物,葛家却被人讥笑不已,什么有眼无珠,那么好的娘子,竟然无缘无故给退了婚,简直是混账透顶什么的,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是没有说葛家好的。

    倒是说媒的络绎不绝,让谢氏痛并快乐着。

    “谢娘子,马大官人可是有良田数千,也是书香门第出身,虽说是年纪大些,但人贵在老成知礼,俗话说年纪大的男人懂得疼人。”

    媒婆走的时候,还对谢氏唠唠叨叨,让谢氏无可奈何,她也想女儿尽快有个归宿,一个妇人家在娘家当老闺女也不是个事,要惹人闲言碎语的。

    但是,来提亲的哪个不是冲着王卿产业来的,要么是看王秀的前程,真让她应付的疲惫至极。这不,城外马家庄的地主马大官人,年近五十刚刚丧偶,家里有两个儿子。虽说产业颇丰,但王卿才二十二三岁,正所谓风华正茂,人又生的千娇百媚,合着既想吃嫩草,又想占王家产业的便宜,哪有那么美的事。

    “娘,女儿是不嫁了,沉下心好好把生意做好,合着女子也能有大出息。”王卿也头疼不已,再也顾不取笑有琴莫言。

    谢氏白了眼女儿,没好气地道“糊涂话,妇人家哪有不嫁人的道理,那不跟无根的浮萍一样吗”

    王卿一阵头痛,娘亲也是好意,总不能为了这个大吵一顿吧她吐了吐香舌,挽着谢氏的胳膊,撒娇道“娘,女儿要侍候您老一辈子。”

    “娘总归要老去的,难道你跟我一辈子再说,娘还要抱外孙呢,你还得赶紧的。”谢氏打心眼里疼女儿,一门心思想给女儿物色个好人家,可不能重蹈葛家覆辙了。

    王卿莞尔一笑,柔声道“娘,秀哥儿那不是快了嘛,待明岁回来成婚,后年能抱孙子了,够您老忙的了。”

    “你啊”对女儿做顾而言他,谢氏也没办法,心却打定主意,定要给女儿选个好人家,哪怕让女儿自己做主,也在所不惜。

    此时,王秀躲在书房里清净,他到没有写那些令人费解的玩意,而是用一壶清茗招待何为。

    何为也是春风得意,再过几天何老道要去宛丘,正式接任万事兴质库陈州分店大掌柜了,他又是举子,为商水士林所看重,连日来宴请不断,倒是王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让他好生怪,这才是他拜访王秀的目的。

    自己的前途很大程度与王秀、沈墨捆绑,在风光的时候,他尚未忘乎所以。

    这不,外面有点风吹草动,他立马来到了王家,何家在商水县也是有势力的。

    “陆大有还真能耐,挖空心思营救那废物,也好,随他去吧”王秀的反应很平淡,似乎完全没放在心。

    何为打听到消息,立即赶来通风报信,希望王秀拿个主意,至少不能让陆天寿那孙子好受,岂料王秀完全不当回事,让他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愕然道“那厮要杀你,难道任由别人把他救下了”

    “那你要怎样”王秀品了口香茗,神色有点愕然。

    何为真是大摔眼镜,痛打落水狗呗,这浅显易懂的道理,难道王秀不知道他一阵牙疼,道“要杀你,这个仇可是不死不休,应该跟他好好玩玩,至少也要让他一辈子完了。”

    王秀哑然而笑,风趣地道“你也太毒了点。”

    “人家咱们更毒。”

    “作为读书人,无论陆大有出什么招数,陆天寿的前途算是完了,难道这还不够”王秀意味深长地道。

    “不够,远远不够,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何为摇了摇头,感觉王秀真的很迂腐。很可惜的是,他没有注意到王秀眼那道精光,继续道“陆大有这厮蹿下跳,昨日在公堂,陆天寿不承认买凶刺杀,坚持心怀怨恨,意图打杀。”

    王秀神色凝重,额头凝成川字,慢慢放下杯子,指尖轻轻触动几案,半响,才意味深长地冷笑道“意图打杀、是意图打杀,真是绝妙一笔”

    。。。

 第93章 商水县的博弈4

    何为一怔,他不是傻瓜,王秀对着四个字琢磨良久,必然有他的道理,不禁问道“难道其有何缘由”

    “意图打杀,什么叫意图这是说是想法嘛打杀,这不是扯淡,打杀可以多重理解,叫几个地痞揍你一顿叫打杀,拿刀子砍你也是打杀,加心怀怨恨,那是我对你不满,意图对你不轨。 ”王秀冷冷地道。

    “这厮玩的好算计。”何为一拍大腿,总算明白过来。

    王秀耸了耸肩,又说道“更险恶的是,隐隐指出陆天寿不是一个人,那问题来了,其他人在什么地方,绑了他那些地痞是怎么知道的”

    “那些泼皮可是动了刀子,既然要脱罪,何必画蛇添足,最终逃脱不了罪责。”何为大伤脑筋,怎么也让不明白,多好的脱罪借口,怎么又横生波折,味道不对啊

    “陆家父子没有那么聪明,他们绝对不可能想到。”王秀的嗓音忽然变的冷淡,目光渐渐锐利。

    何为瞪大眼睛,惊道“难道,难道其还有隐情会不会是。”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个冷战,嘴角猛抽,诧异地看着王秀。

    王秀冷静地道“利用陆天寿,把泼皮给挖出来,最终结果是我反买那些泼皮,里面的事可大了。”

    何为惊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以王秀的分析,有人利用此事要打击的是王秀声誉,反买泼皮啊要知道作为读书人,你干了再多龌龊事,只要不被曝光,不被别人传开了,一切都皆大欢喜,像张山的大善人名称,还有温尔雅的张启元。要真的曝光反买泼皮拿下陆天寿,王秀绝对会被人看成阴险小人,至少别人会对王秀防备再三,对王秀的声誉是很大的打击。

    何为大怒,霍地站起身来,厉声道“竟有此无耻小人。”他转念一想,又恨恨地道“难道是张启元”

    王秀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仅是猜测,或许错了。”话虽如此,但他心却掀起惊涛骇浪,隐隐判定绝对是张家父子的手笔,如果是张启元的话,那这个人他预料的更可怕,隔山打牛的智慧,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你还找不出一点痕迹,看来真应了他在陈州的话,此人绝对是他最大的对手。

    “肯定是张启元这厮,跑不了了。”何为恨恨地道,他自动脑补张启元是幕后黑手。

    王秀看了眼何为,切牙一笑,很淡然地道“如果真是他,也算是个人物。”

    “两面三刀,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何为翻个白眼。

    “不必理会,他们愿意怎么玩,让他们怎么玩,我还是那句话,陆天寿毁了。”

    到了现在,何为明白王秀的意思,陆天寿根本没入过王秀的眼,从来没有把其当成对手,也是顺势一推,让那小子万劫不复,压根没想过痛打落水狗,因为陆天寿没有资格。

    他吸了口气,怪怪地看着王秀,玩味地道“如果换成张启元,如之奈何”

    王秀一怔,随口道“张启元不会那么傻。”

    “我说的是如果。”何为眨了眨眼道。

    王秀稍加沉吟,目光闪烁,决然道“我将不惜一切代价,让他暴毙牢狱。”

    何为无奈地苦笑,什么是差距,这是差距,人与人之间的差距陆天寿截杀王秀,是把他当做对手,在王秀眼,他陆天寿连敌人也算不,何谈对手张启元却得到王秀最高级别的褒奖,实在令他不吝叹息。

    “好了,这段时间很忙,你走的时候可能不会去相送。”

    “我们在开封相见便是。”

    此时,在县衙二堂内,县尉与知县赫然在座,二人脸色都挂着诡异的色彩。

    “大人,陆天寿坚持心下愤然,意图打杀。”县尉小心翼翼,面无表情,眼角余光却全程关注知县。在前日夜里,陆大有携带三百金入了他的宅院,才有今日一幕。

    改个说法而已,没人嫌钱咬手。

    知县亦是脸色木然,丝毫看不出想些什么。

    县尉眼珠子乱转,说实话他对王秀没有好感,尤其是王秀发解贡举人,又传出与有琴家订了婚,让他更加嫉恨。他对有琴莫言贼心不死,那么清丽可人的美人胚子,他是念念不忘,可惜寡妇家门受朝廷律法保护,他不敢公然用强,还想着通过别的法子,把这小美人收入房。

    王秀的横刀夺爱,又是举子身份,让他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如何不暗自嫉恨。既然陆大有奉沉甸甸地银钱,让陆天寿脱罪,能给王秀制造个生死对头,他还是较为乐意的,眼看知县不言不语,有看不透这老东西想什么,他有点急了,试探着道“大人,大人。”

    知县这才瞥了县尉一眼,慢吞吞地道“县尉如何看”

    县尉一愣,这是自己问的,怎么又被踢回来了,这老东西真是奸猾,一点也不落人把柄。不过,人家知县是一县父母,把球踢过来,他还必须得接着,不得不苦笑道“大人,陆天寿咬死口,与供状人说的不相符。”

    他是不说结论,等待知县下论断,这也是为官之道,看是敬重官长,实则摆脱责任。

    知县瞥了眼县尉,把玩着黑釉瓷茶杯,淡淡地道“哦,看来此事还真有几分曲折。”

    县尉恨的牙痒痒,但他在知县面前,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不要说对方是赐进士出身,他大的出身高了许多,便是年岁也大了十余岁,历经一个州的判官厅公事,两个县的知县,可谓老辣之极,他绝对不是对手。

    细细品味,却还是发觉知县话有话,不过隐藏很深,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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