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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的日军，刘一民并没有看在眼里。他策划攻占石家庄的目的，就是要调动日军，让日军不停地跑路、跑路再跑路，把小鬼子的精锐师团、重兵集团变成疲惫的旅行团。

刘一民的声音不徐不疾：“我早就说过，打仗是用脑子打的。干什么事情都是要动脑子的！大家知道吧，这赵县县城汝河上有座桥，叫赵州桥，建于隋朝大业年间，距今快1300多年了。造桥的人叫李春。

这是一座弧形单孔石拱桥，在桥两端的石拱上，辟有两个券洞，这种结构叫“敝肩拱”是世界桥粱中的首创。大家想一想，一座横跨河道的石桥，能够1300多年而不垮，说明什么呢？说明它设计合理。这是用脑子建桥的结果。打仗也是这样，我们为什么要从鲁南到鲁西南再到石门这样长途跋涉呢？就因为要调动鬼子，让小鬼子围着我们的指挥棒转。”停顿了一下，两眼在干部们身上扫了一遍，刘一民接着说道：“调动鬼子的目的是什么？是消灭鬼子有生力量。但是要调动鬼子，就得有能够调动鬼子的理由。比如我们在费县消灭了日军重建的第十师团主力，又在磁窑消灭了日军二十七师团的后撤部队，席卷鲁南，1【、

鬼子就知道我军主力在鲁南，为了消灭我军主力，为了打通津浦路，为了沟通济南与徐州的联系，日军都不得不想鲁南发起重兵围剿。去少了，还不够老子们塞牙缝呢！”干部们“哗”鼓开掌了。

等掌声停止，刘一民笑眯眯地说：“同志们别总是鼓掌么，要鼓掌也得给多田骏鼓掌，给烟俊六、闲院宫载仁亲王鼓掌，我长这么大，总算见识了这几个猪头一样的蠢货么！”“哗”掌声再次响起！

刘一民摇着手说：“好了好了，别再鼓掌了！”

蔡中插话到：“不是同志们手痒要格巴掌，是你讲的太风趣了、太逗人了么！”刘一民扑哧一笑，张嘴就是一句：“不要mí恋哥，哥只是个传说。”这一下，没人鼓掌了，会场上响起了干部们的笑声，连罗荣桓和蔡中都哈哈大笑。

赵小曼坐在下面，看着谈笑风生、神采飞扬、藐视一切敌人的刘一民，心里偷偷在美。可是一想到倪华回国了、唐星樱马上就要回来了，赵小曼忍不住就鼻子发酸，眼睛里也雾méngméng的，赶紧捂着脸低下头平静了一会儿，这才起身走上去给刘一民、罗荣桓、蔡中的茶缸一一续水。

刘一民不是故意在逗乐，他是大军统帅，不可能唱滑稽戏，只不过刚才罗荣桓一讲，把同志们的仇恨和杀气都jī起来了，他想让大家放松一下。大战之前，无论是指挥员还算指战员，保持心态平静更能发挥技战水平。

干部们笑完了，刘一民说道：“1小鬼子气势汹汹地扑向鲁南，我们却早已溜之大吉，到鲁西南去消灭第三十八师团了。一仗下来，我军伤亡可以忽略不计，小鬼子却是把一个师团的野战部队、特种兵给弄没了。这下，多田骏疯了，调集三路大军又一次气势汹汹的杀向了鲁西南。等小鬼子在黄河上架桥、在微山湖里开汽艇、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实现会师了，他们才发现，八路军主力不见了。

我们去哪里了？就是这里，我们来参观石门来了！”

干部们再一次热烈鼓掌。

刘一民端起茶杯喝了。水，声音依旧不温不火：“同志哥，我告诉你们，这石门可是个好地方。好在什么地方呢？好在那里储存了大量的粮食、弹药、〖药〗品。日军第一军的补给、关东军南下参战的第一师团、第二师团、第七师团、第二十三师团的补给全部在那里。就冲这一点，大家说，石门好不好？”

干部们的声音打雷一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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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六二章攻占石门（二）

家庄守备队，平汉路保定至邯郸段驻有一个22师团，平汉路守备队也是旅团规模的，德石公路防线驻有三十七师团，冀中驻有重建的第三十五师团，正太路上也有小鬼子的正太路守备队，加上保定的伪华北治安军一个集团和河北省政府的地方伪军，石门等于是在鬼子汉jiān的重重保护之下。只要石门受到攻击，小鬼子就会从四面八方扑上来。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小鬼子胃口很大，想一举消灭我们，不但组成重兵集团多路围攻山东，山西的日伪军、平汉路上的日伪军、冀中、冀东、冀鲁边的日伪军都在扫dàng，德石路上的三十七师团跑到鲁西的东阿去了，留下的部队只是固守据点的小部队，连冀中的重建的第三十五师团都在分兵四处扫dàng。等于说，石门周围的日伪军短时间内无法聚集起力量。这石门啊，那就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香喷喷的白面馒头啊，同志们！”

新八旅旅长赵捷站起来振臂高呼：“攻进石门，消灭小鬼子！”

干部们跟着就是一阵高呼。

等干部们呼喊完口号，刘一民摆摆手，让大家静下来，又说道：“还有好消息要告诉大家，为了配合我们作战，山西的我115师林、聂首长率领部分主力杀向了东北的辽宁，与抗联第一路军在辽西、辽南横扫日伪军，关东军南下作战的第一、第二、第四、第七、第二十三、第二十四共四个精锐师团已经沿陇海路向连云港撤退了。最新情报显示，第二师团、第二十三师团两个机械化师团昨天夜里已经赶到了连云港，现在正在上船。其它四个师团也正在往连云港赶，预计今天夜里到明天上午能赶到连云港。这样以来，留在华北的关东军部队就只剩下第十一师团、第十二师团和新组建的第二十八师团、第二十九师团了。这是115师调动鬼子成功了！我120师、129师、独立师和留在晋察冀的115师部队面对日伪军扫dàng毫不畏惧，向敌发起全面攻击，吸引日军，为我们攻取石家庄创造条件。现在啊，朱老总、彭老总、左权参谋长都正在向石门方向赶来，等着我们拿下石门后检阅参战部队。”

一听说朱老总、彭老总要来检阅部队，会场上马上就又是一阵欢呼。

看看火候已经十足了，刘一民这才开始进行作战部署。

墙上早已挂上了地图。

刘一民指着地图说道：“大家看，石门向东通过德石路连接衡水，向西通过正太路连接阳泉，北接保定，南连邢台，战略位置不言自明。从防御手段上看，西依太行山，北有滹沱河、大沙河作屏障，南有唐河可御敌。常规上讲，要取石家庄，就必须解决北面、西面、南面的增援之敌，将他们分别阻击在大沙河以北、唐河以南。但是这一次我们不按常规战法来打。我要集中全部力量，单刀直入、黑虎掏心，直捣黄龙，用较短时间攻下石家庄，然后再迎击日军增援部队，扩大战果。”

讲到这里，刘一民让张林风把日军石门城防图挂上。然后对着日军的城防图讲到：“这是石门地下党的同志们搞来的小鬼子的石门布防图，上面把日军石门防线工事标注的清清楚楚。大家看清楚了，东北方向的这个几丈高的土疙瘩就是云盘山，位于桃园村南部，西南与小沿村、花园村相邻，东南与南、北翟营接壤，所以老百姓说“桃园的疙瘩、沿村的庙，踩着花园的一条道，南、北翟营跟着凑热闹”。意思就是云盘山的地是桃园村的，而上面的庙却是沿村建盖的，围绕着四周的道路是花园村的，南、北翟营却因位置与云盘山较近而得到了好处。位置和形制基本和战史上的记载相同。大家别小看这个云盘山，虽然它和沂méng山比起来连个山丘都算不上，但是在这大平原上就成了石门的制高点，拿下它就等于完成了一半任务。”

说完云盘山，刘一民把手往石门西北方向一指：“这里是日军的大郭庄机场。我们这次攻打石门，一是要缴获石门的日军补给物资，二是要完整拿下日军的大郭庄机场。大家都知道，我们的航空一大队因为没有航空弹药，把飞机都隐蔽起来了。只要我们能完整缴获大郭庄机场的航空弹药，以我们航空一大队的技战水平，大家可以想象日军的北平机场、天津机场、保定机场、太原机场会发生什么事情。因此，大郭庄机场必须完整无损的拿下。”

刘一民喝了口水，把手在地图上边点边说：“西北方向的小安舍、大郭庄机场，西南方向的留营、大、小谈村、王村、城角村、西里村、西三教，南面的元村、彭村，东南方向的槐底村，东北方向的义堂、花园村、云盘山，东面的柳林铺、南翟营、北翟营、东岗头，全部设有日伪军据点，拱卫着石门，形成了一个相对比较松散的防卫圈。其中，云盘山和大郭庄机场是重点。再往里面，因为石门是新兴城市，没有城墙，日军抓民夫在铁路外侧挖有沟，沿沟密布碉堡、炮楼。小鬼子欺负我冀南、冀中、路西地区部队没有炮，炮楼都是砖木结构，碉堡有一部分是钢筋混凝土结构，一部分也是砖木结构。由于日军不知道我们要打石门，市内没有工事。日军主要集中点在东兵营、西兵营、南兵营、北兵营四个营区。”

介绍完石门城防情况，刘一民转身看着干部们，说道：“我的部署是：一、特战一中队奇袭大郭庄机场，用毒气弹解决机场守备部队，确保完整缴获日军的航空弹药；

二、以教二旅、新八旅组成城北集团，由刘建立指挥，炮兵旅飞雷炮团配属指挥，该集团负责肃清滹沱河南岸之敌，切断石家庄与正定联系，从北向南压，攻占云盘山，并向西迂回，向北警戒，部署伏击阵地。其中，教二旅负责由北向南攻城，新八旅负责切断平汉线、部署伏击圈；

三、以教一旅、新一旅、炮兵旅、防空旅、工兵旅、辎重旅组成击集团，由高原、程翠林指挥，在滹沱河和石门到赵县公路之间的东面发起攻击，一举突进石家庄；

四、以教六旅、新四旅、骑兵旅组成城南集团，由朱瑞指挥，该集团负责攻占栾城县城、赵县县城，切断石家庄与元氏县之间的联系，并向西迂回，向南警戒，部署伏击阵地。其中，教六旅负责由南向北攻城，新四旅、骑兵旅负责切断平汉路、部署伏击圈；

五、冀南军区部队在冀南地区发动全面攻势，清楚日伪军据点，并监视德石路日军动向；

六、留在鲁西的鲁西警备旅、新二旅和置于鲁西南、鲁西交界地区的鲁西警备二旅，积极发动攻势作战，迟滞日军重兵集团增援速度。

七、全军炮兵统归炮兵司令部指挥，集中使用炮火，一举成功。

总的说，我们这次就是要欺负小鬼子，要用强大炮火摧毁日军防御工事，用装甲团的坦克作为主要突击力量，一举突破日军防线，直取石门！各部队首长都给我听清楚了，我们要速战速决，防空旅的高射炮、各部队的高射炮、火箭筒都给我用上，打鬼子的铁甲列车，打小鬼子的碉堡炮楼，要在第一时间，摧毁鬼子的火力点，摧毁鬼子的抵抗意志。象攻占云盘上，不用给我节省炸药包，飞雷炮团要全部上阵，把云盘山上的鬼子阵地用炸药包给炸一遍，力争战士们冲上去的时候阵地上没有一个活着的鬼子。如果发射筒射程有限，可以用迫击炮发射炸药包。具体作战方案，由参谋处下达各部队。大家都听清楚没有？”

不等干部们回答，冀南军区司令员陈再道就站了起来，大声吼道：“报告刘司令员，我不服！”

刘一民看了一眼陈再道：“陈麻子，你有什么不服的？”

陈再道大声吼道：“司令员看不起我陈再道，看不起我冀南部队。打石门，我冀南部队责无旁贷。我请求司令员批准，由冀南军区部队担任正面主攻任务！”

刘一民摇摇头：“陈司令啊，你是我军有名的虎将，坚持冀南有大功。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哪里会看不起你？冀南部队分散在各县，来不及集中。而且，前一段伤亡较大，继续补充。你们配合作战就行了，攻打石门的战斗就由主力部队承担。”

“司令员说的不对！我冀南部队接到司令员电令后，展开游击战术，用阻击战、地雷战、地道战迟滞鬼子进攻速度，主力迅速转入地道，损失不大。再说，就算我们损失大，也不能以此为理由不让我们参加攻城作战。得知我军要攻占石门，冀南部队已经完成集结，并已隐蔽运动到赵县、宁晋之间。不是我陈再道吹牛，今日的冀南部队，战斗力绝对称得上主力部队。而且，我们的地道已经挖到了平汉铁路边，部队可以隐蔽运动，发起突然攻击。我代表冀南部队向司令员请战，请批准！”

刘一民昨天晚上宿营后，没有来得及见陈再道，对冀南部队确实不够了解。见陈再道如此自信，想想冀南是挖地道最早的根据地，地道网应该非常完备了，陈再道又是历史上的上将、勇冠三军，刘一民思索了一会儿，就说：“好，陈麻子，好样的！冀南部队编入南集团，腾出骑兵旅做预备队。”

陈再道这才再次敬礼，大声吼道：“请司令员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陈再道满意了，担任预备队的胡老虎却不满意了，站起来报告说：“司令员，除了教一旅的装甲团，全军属骑兵旅机动xìng强，运动速度快。好钢用在刀刃上，骑兵旅要做突击先锋，不做看热闹的。跑了这么远的路，战马都累瘦了，没法向战士们交待么！我代表骑兵旅向司令员请战，骑兵旅请求担任突击先锋，请批准！”

刘一民脸一板：“乱弹琴。执行命令！”

胡老虎悻悻地坐了下来。

陈再道、胡老虎都坐下后，刘一民再次说道：“这一次，三个集团的尖刀都是我军头等主力。教一旅、教二旅、教六旅，又是好久没在一起配合作战了。高原、刘建立、张洪涛！”

高原、刘建立、张洪涛应声而出。

刘一民看了看三人，说道：“这一次是强攻，我要看看，是教一旅攻的猛还是教二旅、教六旅攻的快！看看你们是不是把主力旅带成了县大队、区小队。听清楚没有！”

三个人同时回答：“听清楚了！”

刘一民大手一挥：“晚六点，全军开始行动，目标石门！”

散会后，刘一民留下胡老虎，对着地图说道：“老虎，骑兵旅不适合参加攻城战。你率骑兵旅插向藁城，我判断，我军开始行动后，日军必然察觉，驻晋县、藁城的日伪军必然向石家庄增援。但是，他们兵力有限，不可能贸然增援。必然是两处日伪军汇合后向石家庄前进。一看形势不对，就可能缩回晋县或者撤向衡水。你去打他们的伏击，并趁势袭占藁城、晋县。我告诉你，三个骑兵团可以分开行动。尽可能袭占辛集，一来可以监视衡水和冀中之敌动向。二来呢，那里是皮毛市场，成品多，加工快。想法搞一批皮大衣，可以让我们的哨兵晚上穿。另外，朱老总他们来了，让他们捎回西安一些，给首长们御寒用。”

胡老虎脸上的郁闷这才一扫而空，高高兴兴地回部队了。！。

第九六三章攻占石门（三）

1939年11月19日夜，弯月如钩，满天星辰，田野里的麦苗上都铺满了冷霜，大平原一派肃杀。

随着刘一民一声令下，八路军山东军区主力教一旅、教二旅、教六旅、骑兵旅、新一旅、新四旅、新八旅、工兵旅、辎重旅、炮兵旅、防空旅、重机枪旅重机枪团和冀南军区部队，从各个隐蔽集结区域朝着攻击目标扑去。

八路军特战副司令、特战一中队队长王老虎率领一中队用火箭炮摧毁济南机场后，乘乱撤离战场，在夜sè掩护下南下。

这个时候，日军的重兵扫dàng刚刚开始，日军重兵集团也刚刚在胶东、苏北、冀南发动攻击。王老虎撤到肥城地面后，开始转向西进，渡过黄河到了鲁西地区，又从鲁西北上，避过日军重兵集团扫dàng锋芒，在衡水境内越过德石路到了冀中，与吕正操、孟庆山接上了头。

在冀中肃宁县东湾里，王老虎遇到了从西安到山东的干部队。这支干部队实际上就是和一起到山东的那支干部队，只不过是坐飞机，一下就到了山东，这支干部队却是长途跋涉、一路行军东进，到冀中正好赶上了鬼子扫dàng，只好随冀中军区投入反扫dàng战斗了。

干部队里有个姑娘叫李平，正是王老虎倾心相恋的姑娘，到山东来和心上人汇合来了。两个人这一见面，一个含情脉脉、yù语含羞，一个惊喜莫名、心急火燎，想拉拉手又怕同志们看见，只能说一些西安的天气如何如何之类的淡话。

孟庆山听说后，也不管现在是不是时候，就张罗着让王老虎成亲。

王老虎扭扭捏捏地说：“孟政委，现在正是日军重兵扫dàng的时候，结婚不合适。再说，我结婚得报告师长、政委，还得政治部批准。”

孟庆山这个时候在冀中的地位和历史上大不相同，人也变得洒脱了，大手一挥：“你只管进洞房当新郎官，其它的事情不要管。我向师长、政委和蔡主任报告。我们的大英雄要结婚，师长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不批准么！”

孟庆山牛皮吹出去了，却联系不上刘一民了，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