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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的下场你也看见了，看我们对刘黑七、张步云那是啥态度？要我说，我军不但救了命，还挽救了你家人老几辈削名声。你要好好想想，是起来跟着我们去元练部队打鬼子好，还是就这样躲在屋里抽大烟、闹情绪好！”

郭子化站在那里基本没说话。看方正怎么做莫正民的思想工作听了半天，见方正采取的竟然是单刀直入、把问题说透的办法，想想他们都是军人出身，这个，办法可能还很管用。

果然，被教得一塌糊涂的莫正民总算是琢磨透了，这八路军也好，蒋介石的中央军也好。恐怕都不允许拥兵自重，张大帅那一套现在恐怕不好使了。再说八路军也算仁义，话虽难听，但都说在明处，够爷们！自己脱离张步云就是不想当汉奸，拉队伍的目的就是想打鬼子，跟着八路军干也行，这帮人看样子是闹大事的，说不定还真能把鬼子打败呢！只不过这大烟怕是不能抽了，钱也不能耍了，再想象以前那样把部队当成是自己的也不行了。部队都已经被整编了，留下自己一个光杆司令还能怎么样？要是把八路军惹恼了，说不定还会追究自己下令打白旗的责任呢！算了，还是听从八路军的安排吧！毕竟是他们救了自己，要是他们晚来一会儿。自己的部队不是投降当汉奸就是让鬼子伪军彻底消灭，落到刘黑七、张步云手里，怕是没有人会这么认真地和自己谈这么久的。

想到这里，莫正民把手里的烟枪放到了炮桌上，有点留恋地又看了一眼烟灯。

郭子化见莫正民的眼神瞄向烟灯，就知道了他的想法，走过去拿起莫正民的烟枪看了看，又瞅了一眼他的烟灯，这才说道：“林则徐在虎门销烟的时候，国人都已经知道这大烟是消磨意志、损耗身体的毒品，但凡有点志气的人都不抽它。现在不光我们八路军不要抽大烟的人，蒋介石的黄埔系军官也没有一个人抽。日军也没有一个人抽，世界列强的军队都没有人抽。我说莫正民同志。参加八路军先要从思想上参军。我看你就先从这戒烟做起吧！”

莫正民叹了口气，说道：“走吧，我跟你们去组织刮练，这烟我也不抽了，谁再抽谁就是王八蛋！”

方正马匕走前一步，握住莫正民的手说：“老莫，欢迎你加入八路军”。

莫正民咧嘴一笑：“活人都能让你们说死！我拉队伍本来就是为了打鬼子，八路军是怎么打鬼子的，我也看到了。今后我就跟着八路军打鬼子，保证服从命令听指挥！”

郭子化和方正都知道要想让莫正民真正成为八路军，还有许多工作要做，不过，这是个良好开端，相信莫正民以后会真正了解我军，真正融入我军的。

接下来的谈话就恨愉快了，郭子化和方正与莫正民谈起了张宗昌和张步云。话题这一转，莫正民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说了许多张宗昌的轶事，象什么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姨太太、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条枪、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的“三不知”问题，管郭松龄叫爹的厚脸皮问题，孙传芳把上海的妓院、赌场、酒市都包下来巴结他的问题，什么那些嫖客们去妓院就喊“走，睡张宗昌老婆去”等等。说的人唾沫乱飞，听的人也是有滋有味。最后，郭子化想起了当年张宗昌做的一诗，当场背了出来：“远看泰山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把方正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郭子化见方正笑的厉害，直接又背了一张宗昌的《游蓬莱阁》：“好个蓬莱阁，他妈真不错。神仙能到的，俺也坐一坐。靠窗摆下酒，对海唱高歌。

来来猜几拳，舅子怕喝多”。

这一下，不说方正了，连莫正民都笑个不停。

等他们笑完了，郭子化才说：“总的说，这张宗昌就是个混蛋，他还欠着我们一笔血债呢，青岛惨案就是他一手制造的。这种混蛋竟然能在中国横行那么久，实在是中国的悲哀！”

莫正民的问题暂时解决了，莫部幸存的那些军官们的问题就更好办了。郭子化计划让他们在苔县参加完部队的诉苦运动，初步改造思想后。就把他们送到沂蒙中心根据地去，参加抗大一分校的学习班全面提高政治军事素质。

就在教五旅进行夏庄战斗的时候，曾中生和蔡中率领泰安支队和教导师直属部队也运动到了大次口和北集坡之间，隐蔽待命。

第三六五章静静地大汶河

北滕村位干卓波河和柴波河交汇处。nbsp；nbsp；门…

村子北面是牟汉河，南面是柴汉河。当地人习惯把北边的牟汉河称为北河，把南面的柴汉河称为南河。当然还有西河，那是对牟汉河、柴汉河汇合后形成的大汉河的称呼。

村子中间是条可以并行两辆马车的街道，村民们把它叫作二条街。大街以南居住的多是翟、伊凉两姓，大街以北居住的多是董赵两姓。

此时正是春夏之交，村子里和村外河堤上的柳树、杨树、枫树蓬蓬勃勃的，把一蓬蓬绿意泼进清幽幽的牟波河和柴汉河里，惹得那些鱼儿、虾儿在波心的绿影里嬉戏。

几个孩子也不管水冷不冷，就跳进水里，在河边捉螃蟹捞鱼，惹得水边洗衣服的女人们一声声的惊呼。不过那喊声中充满了对淘气的孩子的溺爱。

孩子们根本不理女人们的呼唤，找了个水略微深一点的地方，扎猛子，打水仗，捞鱼摸螃蟹，一个个都象浪里白条一样，玩的不亦乐乎。直到大人们走来吆喝，几个孩子才哧溜溜地从水里钻出来，一个，个冻的嘴唇乌青，上牙磨着下牙。手里紧紧抱着肥大的草鱼，跟着大人们往家走。

这情景看去犹如一幅田园牧歌。要是文豪遇见了，说不定会诗兴大，吟诵一风景诗呢！

可惜总是有坏蛋大煞风景。

快吃晌午饭的时候，从大汉口方向来了一小队鬼子，打着膏药旗，在伪军和几个穿黑绸衫的汉奸的引导下，趟过柴汉河向北滕村走来。

正在说说笑笑洗衣服的女人们也不知道是谁一抬头，就看见了鬼子。惊呼一声，惊得一群姐妹妹扔下棒槌和正在晾晒的衣服，扭身就往村子里跑。

这下，鬼子、伪军、汉奸全来劲了，伪军、汉奸喊着“站住、不要跑。再跑就开枪了。”鬼子们则象情的公狗一样，喊着“花姑娘、花姑娘。”开着枪、嚎叫着杀进了村子。

令鬼子们想不到的是，村子里很安静，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乱哄哄的逃亡局面。

见村子里竟然没有老百姓逃亡，静静地，好像没有人一样，鬼子、伪军不由得也谨慎了起来，端着枪，弯着腰，靠着围墙，慢慢地搜索起来了。只有几个汉奸以为老百姓都躲在屋里不出来，在街道上跳脚大骂。想把老百姓骂出来。

可能是汉奸们的叫骂起了作用，村子里总算有了动静。而且这动静有点奇怪，是一阵清脆清脆的枪声，不过枪声很急促，仅仅是响起了几十响，进村的鬼子、伪军和汉奸就躺到了一地，只剩下骂的最凶的那个汉奸傻愣愣地看着一地尸体呆。

这群倒霉的鬼子伪军那里知道这北滕村现在是指挥泰安支队、教导师师直部队准备二打大汉口的曾中生、蔡中的指挥部所在地，误打误撞地闯了进来，自然是要把命留在这里了。

审问过那个汉奸后，情况很快就弄清楚了。自从上次教导师攻击大波口，消灭了大汉口驻军弄走了飞机后，独立混成第十旅团不得不又派了个大队驻防大汉口。这部分鬼子到大次口后，吸取了教，严守据点和阵地，根本不离开铁路线和阵的。以免被可能会出现的中队消灭。也是这群鬼子倒霉，今天上午。鬼子大队长接到一个汉奸报告，说是北滕村位于两河交汇处，土地肥沃，要粮有粮，要河鲜有河鲜，女人也特别漂亮。于是，鬼子大队长动了心，想想成天龟缩在据点里，连门都不敢出，简直是把大日本帝国陆军的尊严丢光了！就派了一个小队的鬼子，在一个班的伪军和几个汉奸的带领下，摸向了北滕村。

鬼子小部队是消灭了，但曾中生和蔡中心里却有点焦躁，因为刘一民迟迟不下行动命令，指挥部放在这里。有暴露的危险。

曾中生自从到红七军团工作以来。心情舒畅，走路、说话都是劲。特别是几次战斗，刘一民都有意识挥它的领导和指挥才能，让他独当一面，这让曾中生感受到了什么是信任，什么是团结共事。

蔡中更不用说了，自从在新圩遇到刘一民，两个人简直就是珠联璧合、配合默契。

这次，曾中生和蔡中受刘一民委托，指挥泰安支队和教导师直属部队，准备二打大汉口，吸引泰安守敌出援，在大汉口与北集坡之间预设阵地，歼灭日寇援军，让教一旅、骑兵旅趁势袭占泰安，即达到打乱鬼子战略部署的目的，又可以让拥有坦克、装甲车、汽车的教一旅顺利越过津浦路，赶往鲁中参加鲁中战役。

现在，部队已经运动到位，随时就可以投入战斗。但作战命令却迟迟下不来，师长只是让部队隐蔽待机。而且这一隐蔽待机就是好几天。曾中生虽然知道刘一民之所以不下达作战命令，一是在等教一旅和骑兵旅，二是在等起攻击的时机，但部队在这里隐蔽了几天，教一旅和骑兵旅也已经运动到了指定地点。这小鬼子又莫名其妙地摸到了北滕村，再不打的话，就仇心现问题。曾中牛和蔡丰商量后。就给去电报弓刊不批准开始行动。

比曾中生着急的人多着呢！

接到刘一民来的教五旅消灭巨匪刘黑七、张步云和日军独立混成第六旅团功人的通报后，不等曾中生和蔡中有啥表示，炮兵旅长李昌和泰安支队司令员张海涛就都坐不住了，跑到指挥部来问一号的作战命令到了没有。

曾中生等的也很着急，但这事情不是自己着急就能解决问题的。按说，曾中生是我军游击战略和运动战略的创始人之一，现在又深受中央和刘一民倚重，具有战场决断权。历史上，他写的三本小册子，是红四方面军培养军事干部的必读书，为系统总结中国革命战争和战略问题，提供了丰富的依据，是军事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自从和刘一民共事以来，曾中生感到刘一民的很多想法都有深奥的道理，比如这次让他负责指挥二打大汉口战役，那绝对不是简单的战斗。而是刘一民鲁中战役的组成部分。这样看，那就必须按照刘一民的命令执行，他说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不能早也不能晚。现在电报也了，只能静等回电了。

李昌见曾中生表面上不紧不慢的，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就一屁股坐下来，端起曾中生的茶缸咕咕咚咚就喝了起来，喝完，把茶缸一放，说道：“这小鬼子己经搜索到这里了，怎么还不下令起攻击啊？再耽误下去，会被现我军意图的。

曾中生去给李昌又仔上了水，然后说道：“刚给一号去了电报。请求起攻击，现在正在等回电。”

李昌一听，知道没有命令说什么也没用，就转到蔡中身边，板着蔡中的肩膀套近乎：“蔡主任，蔡老兄，听说在陕西的时候，你陪师长去陕北，师长给唐星樱同志画了几幅油画，顺路也给任莹嫂子画了几幅。你说，师长画的是不是特别好啊？”

蔡中一听就翻着眼睛说：“去。去。没事别瞎转悠、瞎咧咧。师长是给唐星樱同志画了油画，而且画的极好。你嫂子那个时候还是我的未婚妻，师长哪里会舍得给她画画。要是真给她画一幅，说不定将来没钱的时候，还可以换典钱呢！”

李昌一听就接着瞎掰了：“我说蔡主任，你既然知道师长的画画的好。值钱，为什么不让他给任莹嫂子画啊？要是我跟着，非让她给俺家柳叶画几幅不可。看来，师长说的和蔡主任是生死之交，纯粹是糊弄人的。要是我，非找他算账不可！”

曾中生在旁边听李昌这样说，就说李昌用心不良，想挑拨蔡主任去给卑长要画。不过这种挑拨的手法有点拙劣，估计不行。

蔡中直接对李昌说：“我知道你想打仗快想疯了，没话找话。不过，我还真有点动心了。老婆不说了，等我的儿子出生了，我非要他给我儿子画幅画不可。”

见蔡中动心了，李昌就说：“蔡主任，这可是我提醒你的。将来你的姑娘出生了，得了画，可别忘了我。最好你给师长说一声，让他再多画一幅，对，就画我们炮兵旅在消灭引旅团时的雄姿，那一定很有气势！”

蔡中哈哈一笑：“我说李昌，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说来说去是你想要画，自己不好意思去说。拿着我儿子去说事。对了，我可能要生的是儿子，不是什么姑娘。你要是再敢胡说，让你嫂子真生了姑娘，我可不依你。”

李昌忙说：“这不是我说的。是师长说的。”

说完，自己也觉得说这些淡话没意思，忍不住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洪远这次立功立大了，消灭鬼子和张步云倒还是其次把毒瘤刘黑七给干掉了，就太漂亮了。不知道多少老百姓要把老洪当成菩萨供起来呢！唉，老子真手痒啊！”

张海涛进来后一直就没有说话。一直在听李昌和长们开玩笑，听李昌这一说，也忍不住了：“就是。我们泰安支队许多战士都是临沂一带人，一听说我军击毙了刘黑七。都激动的乱给家里写信。还有人晚上偷偷烧纸，祭告亲人。洪旅长的运气太好了，这刘黑七为什么就没有撞到老子的枪口上呢？”

曾中生听李昌和张海涛一唱一和。心里笑这两个一心求战都快急疯了！想想也是，这部队兵强马壮、弹药充足，也做好了战牛准备，又有足够的把握可以一举消灭目标，但作战命令迟迟不下达，确实是急人。

刘一民的命令终于下达了：“明日凌晨起攻击，按作战计划执行。”

接到电报，曾中生和达作战命令。李昌和张海涛也不在指挥部呆了，早就跑出院子，上马回部队去了。

曾中生不知道刘一民之所以让部队等了这么久，原因是为了等日军第五师团和第十皿师团

五月五日，日军第六师团突然在连云港登陆，第五师团也突然力。一举攻占菏泽，主力迅分兵，迂回包抄在鲁西南的第三集团军。击退第三集团军后，主力向徐州西侧迂回。第十四师团从新乡车运济宁。抵达菏泽后，开始向濮阳快攻击，企图渡河南下。至此，日军各路大军全部完成部署，开始逐渐收网，准备聚歼徐州地区。

刘一民接到战报后，知道该自己出手了，随即下令曾中生、蔡中起攻击。

大汉口作战展的有点出人意料。许多部署都被简化和省略了。因为日军大队长等了一下午不见去北滕村搜索的小队回来，电台又联系不上，心头马上涌起了不祥的感觉，赶紧向正在泰安的独立混成第十旅团长水野信少将报告。

水野信少将上次曾经嘲笑过独立混成第十三旅团旅团长森田正范少将。接着就在大汉口弄了个，灰头土脸。这一听说前往北滕村扫荡的一个小队没有回来，登时就警觉了。马上命令驻守大汉口的鬼子大队长留两个中队防守，派两个中队分两个梯队，迅乘车前往北滕村侦查接应。务必弄清楚生了什么事。

下达完命令后，水野信少将还不放心，赶紧向第二军新任浮令官东久尔宫捻彦王中将报告。

这东久尔宫捻彦王中将是久迩宫朝彦亲王第九子，他的叔叔就是闲院宫载仁亲王，昭和天皇裕仁是他的外甥。东久尔宫捻彦王和他的三个哥哥久迩宫邦彦王、梨本宫守正王、朝香宫鸠彦王历史上都是日本的皇族大将。其中久迩宫邦彦王是良子皇后的父亲，梨本宫守正王战后曾被作为皇族战犯收审，朝香宫鸠彦王是南京大屠杀的主犯元凶，这弟兄四个没有一个好货。

东久尔宫捻彦王中将刚从日本来接任第二军司令官，还没有亲身领教过八路军的厉害，对西尾寿造走前告诉他的夜晚不得行军的禁令不屑一顾，认为那是当小鬼的做派，绝对有辱大日本帝国陆军的尊严。因此接到报告后。东久尔宫捻彦王中将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命令水野信少将派大队规模的部队去出事地点搜索，实施报复。这样一来，住大汉口的日军大队就倾巢出动，向北滕村开来。大汉口镇只留下了铁路守备队、宪兵队和一个。连的伪军驻守。

日军这一出动，又是汽车又是摩托又是骑兵又是步兵的，弄得鸡飞狗跳的。等他们到北滕村对面的柴汉河南岸时，曾中生早就觉了。

曾中生马匕调整部署，以重机枪团、工兵团和炮兵旅步兵团分别抚守柴汉河北岸和牟汉河南岸，待鬼子涉水过河时予以痛击；命令在柴汉河以南地区和牟汉河以北地区隐蔽的泰安支队，包抄鬼子后路，一举全歼鬼子。然后趁势攻占大汉口。

曾中生算的还真准，这小鬼子兵力不多，竟然也玩起了两路包抄的战术，三个中队沿柴汉河南岸前进，直扑北滕村。另一路由一个中队的鬼子和两个。连的伪军组成，沿牟波河北岸前进，迂回包抄北滕村。

鬼子抵达北滕村两面的河边的时候，落日已经演染起了一天的晚，霞，投影在柴汉河和牟汉河的波纹上，谋起一河斑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