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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和刘一民结婚，现在倪华已经不考虑了。她认为刘一民本身就是自己的丈夫，自己就是他的夫人，两个人早已在华清池两情相许，何必要什么结婚仪式呢？退一万步讲，即令这一辈子刘一民再也回不到她身边，她也要为抗日、为正在与敌人拼杀的丈夫和战友尽自己的责任。

下定决心的倪华，连续两天都在想怎么做才能吸引美国政府和民众对中国抗战的支援。想来想去，她决心公布自己刘一民夫人和教导师野战医院副院长的身份，利用报纸、电台，呼吁华侨和美国人民行动起来，支援中国。然后再联系留美学生，组织捐款，采购国内急需的物资设备。动员华侨，回国参战。

她先去找了道格先生，要求尽快进行论文答辩。

作为博士导师和全美著名医学专家，道格先生有着很高的声望，与美国高层有许多交往。这一听倪华的请求，道格先生就惊奇地问倪华为什么这么着急答辩，因为论文答辩需要请别的大学和医院的专家参加，学院已经安排好了时间，不能随意更改。

倪华的心已飞回了战火纷纷的中国，飞到了正战斗在最前线的刘一民身边。听道格先生这样说，倪华就把自己要尽快完成学业，回国参加抗战的想法和盘托出。

道格先生很吃惊，倪华的天资很好，是他很中意的弟子，如果留在美国，必然会在医学上有所建树。他已经多次向倪华表示让她留在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从事研究的意见，这一听倪华要回国参战，忙摇头说NO；告诉倪华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虽然为祖国尽义务是每个公民的责任，但倪华回去与战局无补，还不如留在美国从事医学研究，这同样是为祖国做贡献。他无论如何不能同意自己培养的优秀弟子可能命丧野蛮的黄皮猴子的炸弹下。

倪华见说不通导师，只好拿出一沓《纽约时报》，把报纸上报道的日军侵华暴行给道格先生看，末了，选出报道教导师太原大捷的文章，请道格先生详细看。

等道格先生看完，倪华告诉他，这支消灭日军四个旅团的英雄部队的长官刘一民，就是她的丈夫。她本人就是这支英雄部队的野战医院副院长。感谢导师对她的指导，现在她要回部队去，与丈夫并肩杀敌。等打败日本鬼子，她一定会带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来看望恩师。

听的道格先生嘴都合不住，连说：“上帝啊，我的可爱的天使发烧了，说的都是胡话。”

倪华又重复了一遍，道格先生这才知道自己的弟子原来真的是一名中人。倪华趁势把自己打算在美国组织募捐、扩大宣传，争取美国人民、美国政府支援中国抗战的计划说了出来。

道格先生听完后，感伤地说：“亲爱的倪，你是我最好的学生，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我想，我还是支持你回到你的祖国、回到你爱人身边的好。我年龄大了，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不能。我希望你能记住你的承诺，等打败黄皮猴子后，回美国来看我。”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

倪华也是一阵感伤，抱着导师痛哭一场。

哭完了，道格先生挂通了《纽约时报》社长索尔兹伯格的电话：“亲爱的索尔兹伯格，我要告诉你个惊人的秘密。你报纸上报道的那个消灭日军四个旅团的中国将军刘一民，是我的学生倪华的丈夫，倪华在我这里取得了博士学位，她本人就是那支英雄部队的野战医院副院长。请你安排个记者见面会，我的学生有话要对美国人民说。”

索尔兹伯格听的大吃一惊，忙说：“道格先生，请你再说一遍，我有点不太相信。”

道格先生只好又重复一遍，这下索尔兹伯格在电话里就大叫了起来：“上帝啊，这简直是奇迹！这个中国目前最能打的传奇英雄的夫人竟然在哥伦比亚大学读博士！上帝啊！道格先生，请你和你的学生稍等，我马上过去拜会，记者见面会的事情我马上安排，今天就可以举行。”

放下电话，道格先生对倪华说：“亲爱的倪，你既然决心回国，我就要送给你一份礼物。你不是野战医院的副院长么？我估计你们部队一定缺医少药，医生就不说了，你回去了，就解决大问题，我相信全世界也找不出几个象我的弟子这样优秀的外科医生！我决定给你捐赠一所野战医院的设备和一部分药品，你开个清单，交给我的秘书，我会交待她去办理的。”

倪华心里感动，忙连声道谢。

道格先生又说：“至于论文答辩和学位授予仪式，我的孩子，我会让学院尽快安排，争取不耽误你的行程。另外，我下周要去华盛顿拜会罗斯福总统，你方便的话，可以随行。”

倪华大喜，弯下身，恭恭敬敬地给道格先生鞠躬，并说：“道格先生，我永远都是你的学生。我和我丈夫、孩子，终生都铭记你对我们的恩德，中国人民也会感谢你对外面国家所做的一切。谢谢您，我的恩师！”

道格先生这个时候已经完全从伤感中走了出来，见倪华给自己行中式大礼，说的又这样真切，就哈哈大笑，满头的银发都在抖动。

笑完了，道格先生说道：“亲爱的倪，美国人民是支持正义的，美国政府也是一个公正的民选政府。你要多做些准备，见了罗斯福总统，要给他提供一些准确真实的资料，以备他查询。这些东西，我可帮不了你。”

倪华忙连声称是，请道格先生放心，她会准备好一切的，保证能让罗斯福总统了解真实的中日战争，了解中国人民抗日的决心、勇气、意志和取得的胜利。

还要往下说，秘书进来通报索尔兹伯格先生到了。

道格先生让倪华随他出去迎接索尔兹伯格先生。

第二一八章纽约的声音（二）

《纽约时报》创刊于1895年9月18日，最初的名纽约每日时报》，创办人是亨利雷蒙德和乔治。琼斯。

《纽约时报》新闻非常严肃，因为他们把自己定位为“报纸记录”，这个政策导致除了纽约闻外，《纽约时报》很少首先报道一个事件，假如他们首先报道的话，那一定是轰动全球、可信性非常高的事件。

可惜这家报纸只办了一年，就频临破产，直到1896年阿道夫。奥克斯收购《纽约时报》，大胆扩版增刊，大量增加在当时颇为稀有的国际新闻，确定“力求真实，无所畏惧，不偏不倚，并不分党派、地域或任何党派”的原则，报纸才起死回生，成为具有国际影响的大报。

现任社长索尔兹伯格，是阿道夫。奥克斯的女婿。

倪华陪同道格先生到门口的时候，索尔兹伯格先生已经下了汽车，向道格先生快步走来。

拥抱、亲吻、问候过后，索尔兹伯格先生和道格先生在会客厅坐定。

和道格先生专心学术研究。不同，作为一家有国际影响的大报的掌舵人，索尔兹伯格对中国的事情比较了解，知道教导师是领导的部队，是国共谈判后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的。因此，他首先询问倪华家是中国什么地方的，是怎么来的美国。

倪华一听就知道，索尔兹伯格先。生是想了解她的基本情况，弄清她的真实身份，害怕出现虚假新闻。于是，倪华就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原原了一遍。

听说倪华出身倪氏家族，是孙。中山夫人、蒋介石夫人、孔祥熙夫人的亲表妹，13岁就来美国留学了，索尔兹伯格终于放心了，知道眼前这个美丽的姑娘说的事情是真实的，没有这种家庭背景，她也不可能从贫穷落后、风雨飘摇的中国来美国读博士。

接着，索尔兹伯格先生就询问倪华既然是蒋夫人。的亲表妹，又在美国读书，怎么会参加教导师，又怎么成了刘一民夫人的事情。

这个事情本来是严格保密的，可眼前这种情况，如。果不说明白的话，恐怕是不可能说服这些美国上层人士的，更别说想见罗斯福总统了。倪华此时为了抗战，生死已经置之度外，也不再考虑自己的安全了，原原把自己回国度假，如何去成都处理自家医院问题、如何救了红七军团长刘一民、如何与他相识相爱、如何担任红七军团野战医院副院长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倪华说完后，会客厅里出现了短暂沉默。片刻后，。索尔兹伯格先生轻轻地说到：“上帝，这简直是一段传奇。倪华小姐，请你回去准备一下，我会很快通知你记者见面会的时间和地点的。”

索尔兹伯格先。生留下倪华的联系电话和地址后，就告辞了。

倪华从道格先生家里出来后，直接去了民华国际贸易公司，用电台向国内报告了面见道格先生和索尔兹伯格先生的经过，把自己要以刘一民夫人和教导师野战医院副院长身份，在纽约发起援华活动的计划也进行了报告，请求迅速通报国内战局和日军暴行资料，以备记者见面会使用和面见罗斯福总统时使用。

负责与民华国际贸易公司事务的陈云同志接到电报后，不敢怠慢，直接拿着电报就去找主席和周副主席汇报。

、周恩来这个时候正领着叶剑英在研究山西当前的局势，事情很明显，日军这个时候如此气势汹汹地杀向山西，又是精锐的关东军做主力，硬碰是不可能的。刘一民说的对，战略上严格坚壁清野，让开大道，占领两厢，建立巩固的农村根据地；战术上利用山西复杂的地形，组织部队积极开展袭扰战，让日军陷入泥潭，牢牢把握战争主动权。

把手里的铅笔撂到桌子上，对周恩来说：“恩来，要马上给阎锡山发电报，请他高度关注娘子关方向日军的动向，千万不能被日军突袭，打个措手不及。必要时，请他考虑放弃太原，将主力向晋西或晋南转移，利用山地，与日军周旋。另外，请阎锡山命令卫立煌集团，加固中条山防线，准备阻止日军南下企图。给朱、彭发电，令120师、115师让开大路，对敌积极进行袭击、伏击作战，一打就走，绝不恋战。命令独立师、129师做好应对敌大规模进攻准备，坚决坚壁清野，让日军找不到老百姓、搞不到粮食，喝不上干净的水。只要日军一离开交通线，就要积极袭击骚扰。对脱离主力的日军小部队，坚决消灭之。要达到这样一个目的，就是让日军到山西后，变成盲驴盲马，四处是陷阱。待教导师在天津打响后，日军重兵集团回援平津地区后，将留守山西的日军，困死在大中城市和交通线上。”

周恩来点点头，说到：“主席，我们的部队好说，这阎锡山不知道会不会听我们劝。这老汉，可是不好说话。”

笑了一下，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说到：“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阎老西可不是当初威震四方的山西土皇帝了。他会识时务的。”

周恩来正要交待叶剑英去发电报，警卫参谋就报告陈云同志来了，有重要情况报告。

周恩来挥挥手，让叶剑英去发报，让警卫参谋请陈云同志进来。

看了倪华的电报，和周恩来都沉吟不语。陈云建议道，是不是召开个会议讨论一下，看怎么回复更好。

说到：“开么子会议么！那边马上就要召开记者见面会了，我们怎么回复都不可能阻止倪华公开身份、争取美国支持和援助的决心。这丫头，为了抗日，连自己的安全都不考虑了。不愧是中华好儿女，不愧是我们的传奇英雄刘一民爱上的女人！好样的！好样的！”

周恩来见一连说了两个好样的，知道主席很欣赏倪华的作为，就提醒道：“主席啊，这里面有三个问题需要考虑，一个是倪华公开声明自己是刘一民同志夫人，是教导师野战医院副院长，消息公布后，必然会迅速传向全世界。莫斯科如果知道我们的同志与美国有联系，会有什么反应？二是蒋介石处心积虑拉拢、陷害刘一民，他如果知道原来宋美龄的亲表妹就是刘一民的爱人，会不会借此大做文章？三是我们一旦同意倪华以刘一民夫人的身份在美国活动，等于是确认了她和刘一民的关系，这对刘一民同志夫妻关系会不会产生不好的影响？再说，这也违背我们人的婚姻主张。这些问题需要很好地考虑一下。”

又掏出一根烟，在桌子上轻轻磕了几下，把两根烟续到一起，美美地抽了一口，这才说道：“恩来，上次刘一民在太原的记者会上说的很清楚，日本人的主要工业原料都是从美国进口的。如果美国政府支持我国，日本人马上就不会这么猖狂。现在美国政府对中国抗战的态度还很暧昧，据说蒋介石曾经派人和美方接触，美方态度冷淡。倪华的电报里说了，她的导师主动提出带她去拜会罗斯福总统，这对我们国家、对我们党都是一个机会。如果我们不同意倪华以刘一民夫人身份出面，那她的影响力就要大打折扣，别说见罗斯福总统了，连这个记者见面会恐怕也开不成。再说了，就是我们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倪华受的是美式教育，独立自强，又远在万里之外，她请示我们主要是想获取国内抗战情况的资料，加大说服力。至于是否以刘一民夫人名义出面的事情，她可没有请示。也就是说，她已下定决心那样做了。我们同意不同意都不起什么作用。”

周恩来拿起电报又看了一遍，叹了口气，说道：“是不是给刘一民发个电报通报一声。”

点点头，又说道：“现在是我们国家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什么都比不上打击日本侵略者重要。倪华的这个记者见面会一开，必然在美国产生很大的影响。无论是不是能见到罗斯福总统，这总是为我们争取美国支持开了个好头。没啥好说的，我们必须坚决支持。你和陈云同志、剑英同志一起把现在国内抗战的情况简要下，立即发给倪华。中央同意她以刘一民夫人和八路军总医院副院长身份在美国活动，尽最大努力争取美国支持和援助。”

想了想，又说道：“蒋介石如何做文章，那是他的事情，事实已经证明，这对刘一民同志不起作用。莫斯科的问题，他们不说就算了，要是说的话，就让驻共产国际的同志去解释。真是的，谈了几年，也没见从莫斯科弄回一台机器，反倒是给蒋介石一送就是二百架飞机！要不是刘一民见机早，让倪华从美国弄回来那些设备，陕西能有现在的局面么？至于会不会影响刘一民夫妻感情的事，那是他个人的事，不能把个人感情与如此重大的事情相联系。我相信刘一民同志会处理好的，不会让我们为难的。到时候他要是处理不好，再帮他处理就是了，眼下抗战大局最重要。”

陈云看了一眼，提醒道：“主席，倪华的职务可是教导师野战医院副院长，不是八路军总医院副院长。”

不耐烦了，直接说：“按我说的办，眼睛要看长远一点。”

周恩来和陈云这才出门去找叶剑英了。

周恩来和陈云走后，又拿起倪华的电报看了一遍，自言自语地说：“好样的，真是好样的！有这么多优秀儿女奋起抗战，日寇不灭亡，天理何在！”说完，就又伏在地图上工作了。

刘一民接到中央通报后，沉默了半晌，接着就亲自动手，把自己所知道的日军制造的抚顺平顶山大惨案、天津河东风林村、静海县府君庙等系列惨案、山西系列惨案、山东系列惨案、河北系列惨案、河南系列惨案、淞沪系列惨案全部写出来，然后又把自己太原记者见面会发言附上，又写了记者可能提问问题及应答办法，最后又写了句“注意安全，期待你平安归来！”

写完后就交待钱壮飞直接发往美国。

接到中央和刘一民发去的电报后，倪华把资料认真看了看，用把需要的材料全部打了出来。至于中央同意她以刘一民夫人和八路军总医院副院长身份在美国活动的事情，这傻丫头倒没在意。还是负责公司事务的陈杰同志悄悄地喊了声首长，倪华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升官了。

见到刘一民最后的嘱咐，倪华差一点就掉泪了，她已经好久没有得到过刘一民片言只语了，这猛一见到刘一民的问候，心情激荡，一个人静静地坐了半天才恢复平静。

刚刚忙完，索尔兹伯格先生就打来了电话，通知她下午四点在《纽约时报》的会议室召开记者见面会，请她务必准时参加。

下午四点，《纽约时报》社大会议室里坐满了纽约各报刊、电台的记者，倪华和索尔兹伯格先生进来的时候，记者们都停止了交谈，惊异地看着索尔兹伯格先生身边美丽的姑娘。

今天的倪华穿着打扮与她在西安与刘一民定情时一样，上身是绯色毛衣，下身是黑色毛料裤子，外面穿黑呢子大衣，大衣外罩了个白色的丝织披肩，一头秀发用一个银白色的蝴蝶型发卡琯住，将长发如黑色瀑布一般，倾泻在黑色的大衣外面。一双小巧的黑色皮靴，踏在会议室的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宛如轻轻弹奏的乐曲。

一个记者忍不住站起来惊呼：“上帝啊，我真的见到了天使！”

只听索尔兹伯格先生说道：“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中国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教导师师长刘一民将军的夫人、中国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总医院副院长、美利坚合众国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博士研究生，倪华女士记者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