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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闯王(为爱)-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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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用一半的力气就可以打的他们满地找牙啦,哈哈哈哈。”一向沉稳的姜亮也轻松的呼喊鼓劲道。

“是这样,就是。”

“我见过边军,那一个个饿的都和灯笼杆子似的,也不比流民强多少,怕他什么?”下面的兄弟开始小声的嘀咕起来,这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汇集成一片昂扬的斗志,

“最主要的是。”第七队队长朱铁沉声道:“最主要的是,我们的身后是上万我们的父老妻儿,我们必须在这里堵住官军。我们没有其他退路。”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但在寂静里,是一股决死的精神在升腾。

第一百一十四章死战不退1

既然已经得到了确切的官军消息,阻击就已经可行,在第一时间,消灭或者最少是打残这股冒进的官军,成为可能和必须。

于是,赵大海召回正在山上紧张砍伐巨木搭建小寨的兵士,立刻召集所有队长开始布置阻击阵地,排开扎枪大阵。

排兵布阵还是要看耿奎这个老军伍,这不是个人勇武的驿站驿丞赵大海的长项了,赵大海也心甘情愿的将指挥权交了出来。

耿奎当仁不让,将三队枪兵依托无定河背靠西茆梁一致排开,将山寨老人朱铁的第六队作为中心,王欣姜亮两队分在两翼,赵大海骑兵隐在三队之后,作为奇兵准备在战事最关键的时候给予敌方沉重一击,自己的二十人监军士作为督战队放在整个大阵之后,虎视眈眈的盯着每一个可能犹豫逃跑的兄弟。

没有预备队,也没有战略纵深,有的就是绝死一战的孤注一掷。

这个时候,中军老营那里的吕世派赵兴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赶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为增援断后之军修筑临时工事,老营派来五百辎重兵和携带了充足的工具,不好的消息就是,弓箭营不能动,因为前面是绥德县城,要想加快速度拿下这个拦路虎,必须要有弓箭营的全部力量支持。

但赵兴对略显失望的赵大海启禀道,虽然没有弓箭营的支援,但军师还是给他们带来了一个绝妙的抑制官军骑兵冲阵的好办法。

此言一出,赵大海立刻眉开眼笑,他历来坚信吕世的奇思妙想,也一直坚信自己的这个傻兄弟的想法绝对管用。

当赵兴将这个办法说出来的时候,赵大海楞了一阵,然后将大拇指一伸,连连高呼“高,实在是高。”心里却道,吕世,你真损啊,太损了。

有了五百辎重兵的加入,这让耿奎长出了一口气,这些辎重兵也都是伤愈的老兵,那战力也绝对不可小觑,这正好作为自己的预备队。

预备队的办法也是吕世的点子。

其实在那个时候两军开战是没有预备队的,讲究的是三军齐上,一鼓作气气势如虎,而只留中军大帅带领不多的亲军家将在中军坐镇,一旦敌方突破前军打到中军来,那么就只有兵败如山倒的结果了。这就是为什么古代,总有一彪人马杀入中军,斩将夺旗以少胜多的事例屡见不鲜的原因。

就是到了民国时候,国民军队也没有预备队的习惯,往往整个防线一点被突破就导致整条战线崩溃。这样的例子在整个抗战时期比比皆是。而共产党的军队从毛太祖创立开始,即便是一个连的战斗都留预备队,只要一个地方危险,预备队马上顶上去,预备队就是救火队。预备队往往还出现在战斗或战役的关键拐点上,防守可以让战线有韧性,而一旦反攻,那就是生力军,是刚刚出鞘的尖刀无往不利。

耿奎把阻击地形选好,不顾休息,按照军师的方法,带着大家在阵前忙和了一个时辰,这才吃饭打尖休息。

看看日上三竿了,一个执勤小兵指着北面的方向喊道:“副统领快看,北面尘土大起,官军来了。”

众人翻身而起,抬头一看,可不是,官军的旗帜已经在尘土里隐隐飘扬。

各队长不用赵大海吩咐,立刻一跃而起,大声吆喝着士兵起来,互相套上藤甲藤帽按照训练站好队形。派来的监军士走到队列的最后头,紧紧的盯着整个队列的士兵。

看着蜂拥而至的官军队伍,那些初战的黑虎军士卒,本来在训练时候纹丝不动的身体都有不安的晃动。站在阵型核心位置的朱铁知道现在需要说点什么来振奋一下士气,看着大家带着不安和恐惧的眼神,朱铁深吸一口气,提起扎枪走到队前,想了想,大声喊道:“弟兄们,还记得我们的军规吗?”

阵列没有声音,都紧张的看着他。

“那好,我把军规给大家重复一遍。枪阵讲究的是团体合作,紧密配合,你不要管你的身后和左右,把你的后背和左右交给你的兄弟,你的任务就是瞅准你面前的敌人,刺出你的长枪,配合你的兄弟队友,成为一堵墙,一堵不可以让任何一个敌人突破你,而威胁你身边身后兄弟安全的墙,一旦扎枪在手,枪阵滚滚向前,就是有敌无我,有我无敌。

不要想着逃跑,因为在你前前后后都是你的兄弟你的街坊乡里。如果由于你的逃跑而让这堵墙出现缺口,那么你就害死了你们的兄弟叔伯,乡里。你们听着,闯王(这次没有称呼军师)规定,所有身处后面的士兵,你们第一要做的是盯紧你前面的兄弟,一旦他要逃跑,你第一就是扎死他,而后你补到那个逃兵的位子,如果因为那个逃兵是你的亲朋乡里而下不去手,监军士先阵斩了你,再斩杀逃兵。

你们一定要记住,一旦你们不能挡住敌人,那么被屠杀的就是你们身后千千万万你们的家属,老人孩子,妻子,姐妹,你们记住了吗?你们愿意为千万父老死战不退吗?”

战场一片肃穆,没有嘶吼,只有静静的士兵

“所以,现在就让我们英雄的战死,战死,战死。”朱铁狰狞的瞪着他的士卒,坚定的毫无余地的大声吼叫。

说完,也不看士兵那充满绝望的眼神,握紧手里的扎枪,大步走到队右,和鼓手站在一起,大喊道:“全体都有,前排蹲下成拒马。”

第一排的士卒机械的按照指令蹲下,枪尾阻地,把长枪斜斜地向前举起。

“第二排,长枪上肩”

二排士兵把长枪架在一排士兵肩膀上,以脚踩住枪尾,三排按照训练的习惯双手紧握扎枪随时准备刺出

“第三排,”朱铁顿了下“长枪指向第二排后背”

习惯了军令,第三排没有犹豫,错开身子,将长枪指向第二排士兵的后背。

“随军监军士,将扎枪指向我的后背”

监军士依言而行,一杆扎枪紧紧抵上朱铁的后背。

看到朱铁的决然,王欣姜亮也喊出了朱铁一样的口令,赵大海的骑兵也将马刀抽出紧紧握住。

耿奎将剩下的监军士排在战阵之后,长刀出鞘,不是面对敌人,而是面对那一个个兄弟的后背。

“好了,我们等待英雄的战死吧。”赵大海热血沸腾,举刀大呼。

猎猎寒风从黑虎军头顶吹过。红缨猎猎,枪阵不动如山。

前面就是西口,只要追过了西口,那就是绥德地界,到时候,前有绥德坚城,东有无定河阻拦,西有连绵起伏的沟壑大山,到时候,贼人就真的成了前有阻击后有追兵,插翅难飞了,这钱粮军功就唾手可得了。

带着这样的幻想,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宫惟贤副总兵带着他的三千六百人马出现在了西口。

当他出现在西口之前的时候,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扎枪的森林,和一张张坚毅决死的脸。方方正正的队伍鸦雀无声,那股肃杀之气却无限的扩展开来,虽然相隔还有三里之远,但那股气势仍压迫的自己胸膛沉闷的喘不过气来。明明看只有区区千人,但给人的感觉却有千军万马之势。不由得宫为贤在马上倒吸了口冷气,这是一个强军,根本就不是一群乌合之众。

宫为贤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自小从军,大小战斗几百起,经验何其丰富,一见这个阵势,就感觉到自己面对的将是一个难啃的骨头。

挥手召集手下偏将副将游击等将佐聚齐,一边等待后续大队的调整休息,一边和几个亲近将佐商量攻击办法。

“兄弟们,看到没有?看对面的架势,不是一般的杆子流民,倒是训练有素的贼寇,而且看来人数不少,咱们是遇上了硬点子。”

大家纷纷点头赞同主将的看法,但没有人感到紧张,因为这些人都是打出来的,几千上万人的大阵仗也不是没有见过。

见大家都等着自己拿主意,宫为贤就不再拖沓,“以现在的样子看来,卧牛山贼人真的是狗急跳墙了,这是想用最精锐的杆子断后,来给他们争取逃亡时间,我们必须快速冲破对面千余人的土匪,追上贼人大队,拖住他,等待镇守大人大队赶来,迟了恐怕生变。”

“唯听将军调派,我们四千强军,还怕了这些流民杆子?一个冲锋就能打的他们抱头鼠窜。”

“贼人虽少,却不可大意轻敌,我看他们的长枪比我们正常的枪长,但枪长就利于远而不利于近。”

宫为贤一面打量对面军阵,一面仔细的分析道:“这样,等我们后面步行的兄弟整理好攻击阵型,骑兵兄弟和我一起凭借我们的速度冲过去,只要我们豁出性命和舍得几匹战马冲撞对方枪阵,打开缺口,步行的弟兄紧紧跟上,在缺口里冲进去大力砍杀,那样我们近身肉搏以多打少,必定成功。”宫为贤信心十足的分析道。

“好,就听将军的。”大家都觉得这个办法万无一失,所以纷纷赞同。

“听着,这次是真的拼命了,哪个也不要孬种,如有后退者,犹豫者,我的亲兵将毫不留情的予以砍杀。”

“遵命。”众将官一起肃立拱手,战场纪律那是相当严苛,一场大战下来,往往自己杀的和被敌人杀的数量都是相当的。

“那就好,休息片刻,立即开始冲锋,必须达到一击而胜。”

说话间步卒已经准备完毕,各个将佐纷纷请战,宫为贤看看自己身后百战精兵,默默转身也不多话,抽出腰间长刀往空中一挥,大喊一声“兄弟们跟我杀”立刻一马当先冲向那森森敌阵。

第二百一十五章死战不退2

宫为贤长刀挥舞,威风凛凛地带队打马冲锋,成为那锋矢马队的锋利箭头,其他的将佐也不甘人后,打马呼喊着排成一个锐利箭身杀向敌阵,在他们身后是三千边军精锐呐喊鼓臊,血红着眼睛紧紧跟随杀向黑虎军。

宫为贤打小从军,经年与蒙古鞑子鏖战,每战必定争先,累计军功而成一镇大将,现在被战斗的欲望和身边的喊杀声刺激的热血沸腾,战马由慢而快,他的热血也由冷变热。

都是年轻人,都是大小战斗无数的狠角色,哪个没有争强斗狠的热血,哪个没有争强好胜的雄心?他看出了今天他面对的队伍的与众不同,那又怎样?你狠,我就比你更狠。只要我的战马奔跑起来就是山崖也要撞开缺口,就是黄河也能飞腾而过,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阻挡得了我们兄弟的一切障碍。更何况只是区区千人长枪的单薄防线?就是这排山倒海的气势就可以吓跑你,而一旦你转身逃跑,那么你的后背就是我的战功。

即使你不跑也无所谓,结果也一样不会改变,只要拼却几匹战马几条性命撞开一个豁口,那么我们依旧只剩下杀戮只剩下唾手可得的战功。

杀戮的感觉真好。

三里路正好是战马加速的最佳距离,而对方选择的战场正面正是适合骑兵冲刺地好地形---一马平川,这帮土包子,沿途上竟然不懂得设置拒马,也看不出陷坑的新土,只有平地上翻飞的枯草,就这么一马平川。

宫为贤这个老军伍已经开始在心中嘲笑起对方首领的弱智了,但对方的弱智不正是自己的需要吗。

快了,快了,自己都可以看到对面那些因紧张恐惧而扭曲的脸,双腿更用力地夹紧马肚子,刺痛让战马发狂。加速加速再加速,战马地速度已经提高到极限,只觉耳边风声大作,耳朵里已经听不到兄弟们的呐喊,充斥的只有沉雷一样的马蹄声,上千条马蹄践踏着大地,好像要把大地踏陷。

这一战,我们没有任何悬念的华丽的赢了。

对面的杆子怎么还没有逃跑?还是那么一动不动?难道他们真的不怕死吗?不怕死的等着战马冲阵地喽啰我还真没见过,好吧,那就让我来冲撞你,杀戮你吧,宫为贤发出一阵得意的狞笑。

如雷的蹄声刺激得他热血沸腾,是男人就应马上纵横,是男人就应鹏飞九天。

这时候,宫为贤的确是飞了,而且是高高的飞起。

意外就在他的热血沸腾中发生,随着一阵战马的悲嘶,高速飞驰的战马突然倒地,将马背上没有一点准备的人高高抛起,然后重重的摔下。

宫为贤在飞起时感觉大事不好,凭借打小在马背上练就的本领,一个空中翻滚,不至于让自己的头先着地,而后顺势连滚卸去一甩之力,但也擦伤了身上好多地方,也顾不得疼痛,连忙爬起来扭头左右观察,但见随着自己一起冲锋地兄弟们的战马也纷纷倒地不起,悲愤长嘶。十几个没有摔倒的也不过是幸运的比他们多跑出几丈,就如同他一样的摔倒飞出,但没有几个如同他这样的好身手好运气,在高速全力飞奔的战马上摔下来,想不受伤那是绝对的不行,即便是大罗金刚也不行,更有几个倒霉的兄弟当场就摔断了脖子,再无声息。

紧跟在身后,等待他们破阵之后厮杀的兵丁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惊慌的停下了脚步,张大了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

倒下的那可都是历场战斗里剩下出类拔萃的精英,他们跨骑的可是边军倾尽全力才装备起来的战马。可就这些精锐只是在一瞬间便摔倒沉沙不再起来。

“完了。但这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发出这样的疑问。

是的,这是为什么?没有拒马,没有陷坑,只有一望无际的一马平川,战马为什么就突然倒毙,宫为贤也在问为什么,但答案马上就揭晓了。

就在宫为贤双手撑地欲起的时候,他得到了答案,因为他一手拄空,手一下子拄到了一个深及手肘的细细的坑里。他疯狂地用手用腿用身上的每个部位扫开地上的枯草,枯草散开,地上现出一个个碗口大的深洞,大小正好可以陷下马腿,深度正好到马的小腿关节,这样的小洞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

宫为贤绝望的嘶吼起来,好歹毒啊,是谁想起这么缺德的东西?任你马术再高,但在高速奔跑的战马面前,你躲过了这个,但绝不会躲过那个,即使你发现了,但想把高速奔跑的战马停下那也是痴人说梦。

“无耻啊,无耻-”宫为贤望着满地断腿的战马,哀号的兄弟,对着敌方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对方只是一片寂静,但随着他的大喊,突然响起震天的欢呼

“啊--哦。我们胜啦,我们胜利啦”

宫为贤听到这一阵阵大喊欢呼呆立良久,每一声欢呼都如同重锤,一下下撞击着他的胸膛,胸膛不断起伏,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身体晃晃,但没有倒下,而是坚强的站稳,然后艰难的找到他的长刀看向身后,对着那些呆若木鸡的手下兄弟们,把长刀猛地一指敌方,声嘶力竭的大吼“大明的勇士们,他们没有胜利,战斗才刚刚开始,杀。”这时候的宫为贤衣甲破碎长发飘散,面孔扭曲,有如地狱厉鬼。

朱铁队长面对着敌人的马队冲锋,挺直着腰杆,迎面扑来的是如雷的蹄声,几千只马蹄践踏大地的声音犹如一下下践踏在自己的心脏上,自己脚下的地面有如地震一样地波动,地面上的石子在震动中索索滚动,如山的气势压迫的自己不能呼吸。自己心里没来由的恐惧与时俱增,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心里向自己呐喊“跑吧,我们是打不过对面六百骑兵的,跑吧,即使我们抗住了骑兵的冲撞,那后面还有三千要吃人的汉子呢,跑吧,你没看见对面人的眼睛里已经写满了对胜利和鲜血的渴望?败啦,败啦,跑吧,自己家里还有一个不错的婆姨,还有一个跟着军师念书的娃,那娃好机灵啊,一定能跟着先生出息的啊,跑吧。”

朱铁动摇了,现在跑也许还来得及,也许还来得及看到娃在先生的教导下出息成人。

不好,先生,他猛地想起先生的话,羞愧的大汗突然汩汩而下,我不能跑,因为我的身后就是我的婆姨我的娃,我跑了,他们就一定会死去,哪里还能看到自己的娃出息成人?在这个乱世,只有我死命的战斗才能使我的婆姨我的娃活着。

这时他的头脑随着冷汗的冒出突然变得一片清明,马上感觉到了被汗水打透的后背一个冰冷的枪尖紧紧的顶着,虽然也感觉那枪尖的颤抖,但也感觉到那枪尖的坚定。

对,西北的汉子,明知道必死,那就死得像个汉子。我的后背不需要扎枪支撑。

挺直了腰背,握紧了扎枪,奋力的嘶吼,用嘶吼来排解胸间的压力“稳住,握紧扎枪,稳住,稳住。”

王小(非彼王小)站在枪阵的第二排,前面就是他的哥哥王大,他的扎枪就压在他哥哥的肩头,他和他哥哥组成了一个简单的长枪拒马。迎面的气势也同样冲击着他,他被吓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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