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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刚才与李隆基一样惶惶然，很是害怕，但依然忠心地护卫在李隆基身边的高力士，马上上前一步，接过李隆基手中的诏令，带着几个小宦官，快步出殿而去。

“陛下，臣觉得应该严惩参与谋逆的人，不能有任何的姑息！”高力士出殿去后，郭子仪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禀奏道：“安禄山的叛乱刚刚平息，太子又率军起乱，还攻打陛下所住的兴庆宫，要是这样大逆不道的行为都能宽大处理，那以后肯定还会有人效仿的。”

李隆基听了沉默不语。

韦见素见状，马上上前，禀奏道：“陛下，臣附议，郭相公说的不错，参与叛乱者决不能姑息将就，一定要严加惩治，不能有任何的手软。”

李隆基听了张张嘴，欲解释他这样做的理由，但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这时房琯也上前一步，奏道：“陛下，郭相公和韦相公所言有理，参与叛乱者，必须要严征，决不能姑息迁就！”

“那好吧，郭爱卿去传朕旨意，令杨晞尽快攻占东宫，要是有反抗者，杀无赦！”

“再，传朕旨意，除李亨太子位，贬为庶民……”

第四十章顺带与高力士交一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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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的人马被庞忠所领、最后由杨晞指挥的左龙武军将士击溃败后，逃回东宫，关上所有宫门，做最后的抗争。杨晞派人劝降无效，下就下令准备攻打东宫。但命令刚刚下达，将士们准备搭云梯冲锋时候，高力士匆匆来宣旨，表示只要太子开门投降，朝廷会给予宽大处理。见李隆基还抱有怀柔之心，杨晞也马上停了准备攻击的命令，令军士将李隆基的这份诏令射入东宫内。

但就在他命令军士将诏令射出东宫内，并再次勒令李亨及其追随者打开宫门投降时候，郭子仪又带来了李隆基新的旨意，宣布除李亨的太子位，贬为庶民，其他追随者必须要严惩，并令杨晞速速攻占东宫。只一会间，李隆基就下了几个决定，几个决定还在很大程度上不想同，让杨晞有点哭笑不得。看来李隆基真的是老了，不只身体的机能退化了，连思维方面的能力也不行了。要不然，不会在短时间内就下达了两份对李亨及其追随者不尽相同处理方式的诏令。

“传令各将，马上准备攻击！”杨晞再次果断地下达了攻击东宫的命令。

他没有征询一边的高力士及郭子仪的意见，而是自作主张就令军士展开了攻击，并令军士要奋勇作战，一切敢于反抗的人，格杀勿论。这让原本就与李亨有一定交集的高力士不太舒服了，在杨晞命令下达后，忍不住提醒道：“杨少监，陛下是希望太子和他的手下能主动投降，希望杨少监能明白陛下的真正意思。”他故意不称呼杨晞为“杨元帅”，只是以其担任的军器监少监相称，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杨晞知道其边上有多位地位更高的人在。

杨晞原本就对高力士没好印象，如今已经接到了李隆基新的命令，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快将东宫攻占。消灭所有叛乱者，如何还会给高力士以面子。当下不客气地拒绝：“高将军，多谢你的提醒，不过末将现在所要做的事，就是尽快将叛乱平息，将所有参加叛乱的人都消灭。”

说着不再理会高力士，再次下令，“传本帅令。加快攻击速度，消灭一切胆敢反抗的叛乱分子。陛下已经下令，除李亨的太子位，贬其为庶民。削了所有参与叛乱者的官职。里面没有任何人需要我们顾及，他们都是谋乱的逆贼，任何人都可以消灭。”

听到杨晞当众宣布这样的命令，根本没顾及他的脸面，高力士脸上的肌肉不自禁地抽了抽。杨晞太狂妄了。一定要将今日之事好生与皇帝说说，让皇帝好生提防这个朝中最年轻的大臣，这个人，太桀骜不顺了，以后说不定会成为大唐朝廷的大患。

看到杨晞公然顶撞高力士这个皇帝面前的红人。一边的郭子仪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知道杨晞这样做是为什么。杨晞此前数次和他说过，最痛恨的就是宦官干政，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将宦官从朝堂上清除出去，决不让他们再有机会干政。今日公然顶撞高力士，不给这个权倾朝野的宦官以面子，很可能杨晞就是与高力士叫板的开始。

高力士深得皇帝李隆基的信任，杨晞虽然也得宠，其父在朝堂上的地位丝毫不比高力士差，还有他这个任相职的岳父，但皇帝会偏向谁，在争斗中谁会占上风，却是任何人都没办法预料的。

但现在他也不能说杨晞什么，不然的话会杨晞的威望扫地。还有一点，庞忠是杨晞的亲信，会不会听他这个武部尚书的令，谁也不知道。因此他也就选择了沉默，不对杨晞的命令发表任何意见，也就是默许了杨晞下达的攻击命令，消灭任何敢于反抗之人。

看到杨晞和郭子仪、李光弼、庞忠、高适等人都不理会他，高力士大怒，拂袖而去了。

但没有人去理会高力士的离去，因为这个时候攻打东宫的将士已经在狠命攻击了。

一群乌合之众的溃兵如何还能禁得住士气高涨的左龙武军将士的攻击，更不要说还有几在晚特别行动队的精锐军士助攻，很快宫门就被打开，将士们一窝蜂地冲杀了进去。知道接下来战事没有任何悬念的杨晞，并没随将士们冲进去，只是命令庞忠亲自带人杀进去，尽可能将参与叛乱的朝中大臣及李亨擒获，战事结束后再交给李隆基处置。要是有人胆敢反抗，就地正法。

庞忠领命后，马上带着手下人马冲进东宫去了。

一直没什么开口的郭子仪走到杨晞身边，不无担忧地说道：“子亮，你何必这样不给高力士面子呢？他可是陛下身前最得宠的人，你这样做说不定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现在朝中形势变化多端，谁也不知道谁会倒霉，你要小心行事啊！”

“岳父大人，小婿知道，多谢你的提醒，”杨晞作礼后，再轻声说道：“岳父大人，李亨与高力士交往甚密，小婿可是掌握了他们很多密切交往的证据，相信许多人证现在也落网了，李亨叛乱这件事，高力士脱不了干系！小婿一定会在陛下面前将所有情况都呈明，让陛下责罚这个无根之人的。”

这是高力士走后，杨晞在想到一些事后，突然做出的决定。

原本他并不想急着做这件事，但他知道，高力士肯定会在李隆基面前说他什么，他不能给高力士这个机会，一定要趁李亨叛乱起来的机会，将高力士顺便消灭掉。

“啊？！”郭子仪轻轻地叹了声，他想不到杨晞竟然有此目的，并且这段时间一直在搜集证据，那就是说，杨晞盯着李亨及李亨那些亲信的动静已经很久了，不然不会如此说的。担心稍稍减少了一点，不过想到了另外一些事，刚刚少下去的担心又起来了，忍不住问杨晞道：“子亮。要是陛下知道你一直在监视这些人，甚至监视高力士这个陛下的贴身宦官，你不担心陛下会怀疑你什么吗？”

杨晞愣了一下。也明白郭子仪所指是什么，马上笑了笑后。道：“岳父大人，如果这一切都是被抓获的人交待的，那陛下肯定不会这么认为了。高力士、李辅国、鱼朝恩都是恶贯满盈的奸恶小人，朝政大事原本他们根本没资格插手，现在他们插手了，那也就让他们尝尝自己酿的苦酒吧。”

听杨晞如此说，郭子仪也恍然大悟。不再说什么，抚着胡须笑了起来。

……………

庞忠指挥人马攻入东宫后，战事差不多也就宣告结束了。

退守东宫的叛乱军士不足两千人，这两千人中的大部在东宫门被攻开后。大部分放弃抵抗，选择了投降。只有那些护卫着李亨及萧华、杜鸿渐等人退守崇文殿的军士，还在继续抵抗。

这些是李亨身边的死忠人员，他们为了保护李亨的安全，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性命。

最终这些人都被特别行动队那些精锐的军士一个接一个地射倒在地。不死即伤，崇文殿内血流成河。在将最后的这些抵抗者消灭后，特别行动队也就退出了战场，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这次重大行动中，他们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接下来，没必要让他们再出场了。

庞忠指挥的人马将崇文殿团团围住，所有门和窗户都被打开，到处是引弓搭箭准备射击的军士。

殿内是挤在一起的那些叛乱参与者，许多人是吓的瘫软在地上，甚至还有人被吓的屁滚尿流的。

开玩笑，他们眼见着抵抗的军士一个接一个被射杀，尸体现在依然到处堆在殿内，满目的血腥，殿内到处都是杀气腾腾的军士。如此情况下，还有人能保持镇静，那上人的心境也太不一般了。

李亨强自镇定地坐在殿上，紧闭着眼睛不看任何人。他心如死灰，知道一切都完了，等待他的，是他早已经料到，但又不敢去相信的命运。

因为情况紧急，李亨的妃子及他的儿子女儿们都不在这里，他们在另外殿内，被攻进划宫的军士控制住了，与崇文殿内情况相似，都被围困在其他殿内。

庞忠控制住东宫内的局势后，马上派人来请杨晞和郭子仪、李光弼等人。

听到庞忠派人过来的报告后，正与郭子仪悄声私语的杨晞，马上就招呼众人，一起进东宫去。

崇文殿内扑鼻的血腥味老远就传来了，在和郭子仪、李光弼、高适等人走到崇文殿时候，杨晞命令庞忠将搭弓引箭作威吓状的军士都退下，并将死在殿内的那些护卫军士尸体都拉下去。

在军士们以极快的速度将尸体清理掉后，杨晞这才跟着郭子仪走进殿内。

“李亨，这是陛下新的诏令，除你太子位，废你为庶人！”郭子仪展开李隆基那份最新的旨谕，扔在了闭着眼睛坐着的李亨面前。

“来人，速将李亨和在场的所有谋逆都都押起来！”杨晞跟在郭子仪后面下达了命令，再令庞忠，“庞将军，将东宫内所有人都扣押，全都带出宫去，不得放走任何一个人，违者军法从事。并马上打扫清理东宫内的尸体和血迹，你亲自率人镇守东宫，等候陛下的最新命令。”

“是，杨元帅，”庞忠领命后，马上令手下军士将木然而坐的李亨，及那些面如死灰，表现各异的李亨亲信都逮了起来。

有人尖叫咆哮喝骂，有人呜呜哀泣，有人吓的说不出任何话来。

杨晞没让人将李亨带到眼前来，他不想以胜利者的姿态与李亨面对面。

李亨当了太子几十年，尊严必须要给他保持，即使他是个失败者。

第四十一章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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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内大规模的兵乱让老百姓惊慌失措，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看到宫中的禁军在大街上相互攻击，无数人死伤，许多人被吓的落荒而逃。在李亨的叛乱开始后，原本热闹的长安街头，很快就冷清了，连热闹的东西两市也几近空旷。无数的人在口口相传着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但他们不敢再在街上露面，要么躲进附近的酒店、茶楼，要么赶紧回家，关上房门，低声告诫家人们不要外出。长安城内，到处是人心惶惶的景象。

长安城内很快一片冷清，但随之戒严令也马上下达，东西两市封闭，各坊门也封闭，百姓必须呆在家中，不得外出，直到戒严解除。大街上到处是京兆府的兵丁及禁军将士在巡逻及抓人。

萧华、杜鸿渐、裴冕等追随李亨叛乱的人府上很快就被禁军将士包围，随之被查抄，鸡飞狗跳中，成群结队的男女老少被凶神恶煞般的禁军将士带走，关进大牢中，听候处置。

因为事起突然，许多参与叛乱的家人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倒霉倒不倒临自己身上，那些心里有鬼的官员，听到大街上来回奔跑的马蹄声，在府中坐卧不安，深怕接下来禁军将士冲到他们府中来，查抄他们的府邸。

在郭子仪以政事堂“首相”的身份依李隆基新一份抓捕及查抄犯事官员的诏令而制定的命令下达后，这次叛乱的处置进入收官阶段。在布置完事，令手下人物严格依照命令去执行，抓捕那些残余的李亨追随者及他们的家人，恢复长安城内秩序后，郭子仪带着杨晞及其他参加处置这次事件的官员们回到兴庆宫，向皇帝李隆基复命。

在这个之前，已经有多份情况通报传给了李隆基，基本情况李隆基也大概知晓。

在布置完事，杨晞跟着郭子仪回宫复命的时候，已经是近子夜时分。

精神极度疲惫的李隆基，在吃了晚饭后强迫自己睡了一觉，并在身边人报告杨晞和郭子仪等人回宫复命后，李隆基也强撑身体，在自己的寝宫中接见了杨晞和郭子仪等一般为平定李亨的叛乱做出巨大贡献的人。杨玉环也在侧，在叛乱起来后，她一直陪伴在李隆基身边，虽然因为惊吓而生的极度紧张让她感觉很累，但强撑着没去休息，一直陪伴在李隆基身边。

她对杨晞非常自信，认定这个小男人能指挥禁军将士，平定李亨的叛乱。潼关危机时候，那般形势下杨晞都能力挽狂澜，拯救大唐于危难之中，早已经对李亨提防的杨晞，肯定对此有准备。潼关危机时候，杨晞是没有任何准备的，他都能取得成功，现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失败呢？

在陪伴李隆基期间，杨玉环也一直在安慰这位受到很大惊吓的皇帝，让李隆基不要担心，不会有任何事的，并不失时机地夸奖杨晞几句，说杨晞早已经料到李亨会做出谋逆之事，并为此做了准备，李亨一定成不了气候的，希望在叛乱平息后，给予杨晞以足够的奖赏。

这段时间，杨玉环在李隆基面前说李亨的不是次数也不少，李隆基也差不多动了废李亨太子位的念头，但因为高力士的规劝，并没下定决心。如今也好，李亨干脆起兵作乱了，那李隆基如何还会犹豫，马上下达了废除李亨太子位的诏令，并将其废为庶人。

后续要如何处置这个废太子，李隆基还没最后下决定。不过在这件事起来后，李隆基马上回想起杨玉环这段时间所说的关于李亨的不好之处，对并想到了鱼朝恩所交代的李亨这些年所作的见不得光的事，气不打一处来。原来自己这个儿子早就在谋划以强硬手段对付他这个当父亲的人，想效仿李世民再来一次宫中兵变，掌握大权。

想到这些，李隆基对李亨的恨意又加重了许多，只是最终要如何处断这个儿子，他还没想好。

听了杨晞和郭子仪的报告后，李隆基知道局势已经完全被控制住，李亨及其追随者大部被擒获，并在紧锣密鼓的审讯中。被牵连到其中的人全部要逮捕，招供者供出来的参与者也要抓捕，这些话李隆基在白天时候已经吩咐过，听到新的报告后，又再对杨晞和郭子仪等人说了一遍。

诸人自是唯唯应诺。

在杨晞等人向李隆基禀报事情的时候，杨玉环并没回避，而是一直呆在李隆基身边倾听。她对杨晞的感觉又起了变化，这个小男人，做事能力真的非一般人可比。如此危急情况下，丝毫没有慌乱，并第一个站出来请战，最终率军平定了叛乱，连郭子仪、李光弼这样的百战将领，都没他表现出色。

女人都是爱慕英雄的，杨玉环也不例外，李隆基年轻时候的英武与果敢让她倾心，但老暮的李隆基不再有当年之勇，让杨玉环有点失望，特别是这次李亨的叛乱起来后，李隆基竟然吓的六神无主，甚至想逃走躲起来，这与没一点惧色的杨晞相比，差的太远了。

她在看向杨晞的目光有，都不自觉地流露出异样，当然是赞赏、疼爱、怜惜的。她甚至在想，该用什么办法来奖励杨晞，让李隆基给予什么样的奖励才与杨晞立下的大功相匹配了。她甚至当着李隆基及众臣的面，大大称赞了杨晞两句，说杨晞再次力挽狂澜于危难时刻，是大唐的功臣。

不过就在杨玉环在为杨晞作考虑的时候，杨晞却不合时宜地站出来陈述了另外一件事。

“陛下，臣恳请陛下将高力士也逮捕，臣有充分的证据证明高力士与废太子有非常多的联系，为废太子谋划了很多事！”杨晞指着候在李隆基身侧的高力士，非常严肃地奏道：“陛下，没有高力士的帮忙，废太子许多事想做也做不到，还请陛下下令，将高力士也逮捕下狱，接受审讯。”

杨晞是在所有人将事都陈明，李隆基令他们都退下之际，站出来说这番话的。

这番话像一枚重磅炸弹一样投下来，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炸闷了。

正满腹怨言的高力士，听到杨晞当众这样指责他，也被吓呆了，一下子没回过神来。但差不多是一种本能一样，马上站出来反驳：“陛下，杨少匠他血口喷人，老奴对陛下可是一直忠心耿耿，决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陛下之事。陛下，杨少监是污蔑，他是想借机将污水往老奴身上扑，陛下，他……他……杨晞他是对陛下重用老奴这样的人不满，他才这样说的。他对陛下的旨意也是阳奉阴违，白天时候，老奴要他尊陛下的旨意，善待废太子及其追随者，以彰显陛下的仁慈，但杨晞他一口回绝了，丝毫不把陛下的旨意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