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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飞舞的木屑，方云裳侧身冲出房门，扬长而去。

“王～公子，公子，你没事吧！”听到房门碎裂的声音，小蝶、冯公公、燕舞。巫雅士四人一起冲了过来。

“王爷，你受伤了？”一冲去房门，四人就看到了赵朔脖颈的血渍，小蝶取出手帕帮赵朔擦拭血渍，依然忘记了要改的称呼。

“王爷，老奴这就去追那个女子。”冯公公拱手行礼之后，就要离开。

“站住。”赵朔喊住了冯公公。“不必大惊小怪的，本王没事。”

“可是，那个女孩……”冯公公一脸自责，依旧不打算放弃。

“算了吧，她也是无心的，以后我们说不定还要合作，关系还是别弄得太僵为好。”赵朔道。

“王爷，那个女孩什么身份，是王宗石的……”巫雅士开口问道。

“是王宗石的上司，方腊的女儿。”赵朔打断了巫雅士。

“那摩尼教的反抗……”巫雅士若有所思。

“就是他们领导的，不过刚才她跟说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赵朔笑道。

“这么卑鄙的女人，咱们可不能相信她，下次要是再见到她，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帮赵朔包扎伤口的小蝶，喋喋不休的说道。

赵朔轻笑了起来，从刚才方云裳离开的架势来看，这个女子绝不简单。靠让小蝶去教训她，不被对方教训就算不错了。

………………………………………………………………

稳定的过了三天，这三天时间，赵朔每天还是左拥小蝶，又抱燕舞的出去晃荡，但是要找的铺面，却依然没有着落。１８３９

而张初九这一次，出去的时间也是特别长，三天来，竟然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夜晚时分，赵朔摇着头，返回客栈。

“公子，在这么下去，我们迟早会坐吃山空啊。”巫雅士面露忧色。

“等初九回来，要是还找不到合适的铺面，我们就离开信州，去下一个地方。”赵朔有些无奈的说道。

吱呀～

走到强悍的小蝶推开了房门，众人进入了房间。

“平南王好雅致啊。”众人刚进入房间，还没来得及点亮油灯，一道苍老声音从便响了起来。

“你是谁？”冯公公将赵朔挡在了身后，拉开了架势。

“我只是来传话的。”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飘香院故人，请王爷一叙。”

油灯点亮，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椅子上，淡定无比的看着众人。

“公子，公子，出大事了。”正在赵朔思考要不要去的时候，门外一道熟悉的声音想起。

赵朔喜出望外，转身走出了房门。

回来的正是张初九，一见到赵朔，张初九咽了几口唾沫，道。“公子，出大事了。”

赵朔将食指伸直，其余四指卷曲，放到了嘴边，然后又指了指耳朵。

张初九会意，跑过来在赵朔耳边轻声道。“王爷，刘文舜投降了。”

第116章出尔反尔的王德

飘香院，还是那间赵朔‘救助’方云裳的房间，只不过，这次赵朔不在是救助者，而方云裳也不是那个被困在床上的受害者。

“你是这么知道的？”看到赵朔进来，方云裳微微抬头，阴沉的问道。

“怎么，难到方姑娘认为是我让刘文舜投降王德的？”赵朔打了个哈哈，找了张椅子随意的坐了下来。

“看来王爷的消息很灵通吗！”方云裳起身走向了赵朔。“刘文舜刚刚投降，王爷就得到消息了。”

“哈哈～”赵朔没有理会不断靠近的方云裳，爽朗的一笑。“还好吧，本王一直派人在收集情报，正好打听到了这则消息。”

方云裳在距离赵朔一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这让跟随而来，被拦在不远处的冯公公等人紧张无比。冯公公拳头微微攥紧，已经做好了随时救援赵朔的准备。

传话让赵朔过来的头发花白的老者见到这种情况，也是全身紧绷，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双方战事一触即发。

“是嘛？”方云裳轻笑了起来。“那么王爷实在打探官府的情报，还是在打探起义军的情报。”

赵朔仰头，直视方云裳。“方姑娘每天派人看着我，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

这几天，赵朔带着小蝶、燕舞等人四处晃荡，而他们的身后，则一直跟着几个黑衣人，这一点冯公公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本王很不喜欢方姑娘这样的做法。”微微停顿，赵朔接着道。“本王的处境，想必方姑娘也清楚，所以，你上次的井水不犯河水，本王觉得，很不错。”

“咯咯咯～”听了赵朔的话，方云裳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赵朔的肩头，吐了吐舌头，道。“怎么样，吓到了吧。刚才的一切，都是逗王爷玩呢，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是不会对王爷出手的。”

赵朔满头黑线，差点就变成混战了，这能是逗着玩？心里明白，但是嘴上自然是不能这么说的。

“呵呵呵～”赵朔呵呵一笑。“本王就说嘛？本王与方姑娘感情这么好，方姑娘怎么可能对本王出手。”

赵朔说着，站起身来，手臂搭在了方云裳的肩头。

这一下，刚刚放松下来的白发老者和冯公公，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

让赵朔和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方云裳就让没有生气，并且也没有反抗，就那么任凭赵朔将手臂搭在了她的肩头。

“王爷要是喜欢这么搭着，本姑娘就吃点亏，让王爷满足一下好了。”方云裳皎洁一笑，玩味的说道。

“你今年多大了，姑娘家家的应该不会这个样子才对。”赵朔轻动了几下手指。“你不是已经是个老太婆了吧。”

“无耻之徒？”赵朔的手搭在方云裳肩头，手指轻松，让方云裳很不舒服，后撤了几步，甩开了赵朔的魔爪。

“刚才的一切，方姑娘说是在逗本王！”赵朔扯会到了正题。“那么，方姑娘叫本王来的真正目的是……”

“刘文舜投降了，我想问一下王爷，官军接下来会有哪些动作！”方云裳冷静下来之后，开口说道。

“北部战事你们应该知道吧！”赵朔问道。

“你是说金宋之间的战斗？”方云裳问道。

赵朔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对不起老百姓，不过金宋之间的战斗越是惨烈，像我们这样的人，才能活得更好。”

说完之后，赵朔耸了耸肩，接着道。“不过，很可惜，我们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怎么讲？”方云裳微微蹙眉。

“这个消息你们应该也知道，金宋之间在黄天荡展开了拉锯战。”见到方云裳点头之后，赵朔接着道。“黄天荡战争会让金宋双方意识到，在当前情况下，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所以，本王猜测，黄天荡战斗之后，金宋之间的战斗会越来越少，最后，应该会以议和结尾。”

叹了口气，赵朔颇为无奈的说道。“而随着宋金之间战斗的减少，朝廷便会抽调更多的兵卒来征伐南方。到那个时候，不管你们这些起义军还是我这个平南王，恐怕都走到头了。”

“王爷对此，有何应对的办法？”方云裳试探性的问道。

“我啊？”赵朔蹭了蹭鼻子，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答案。“去府州，娶媳妇。”

“你～”方云裳满怀希望，却没想到赵朔给出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答案，她指着赵朔，一时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让她跟不懂的是，她的心中竟然有些难以名状的感觉，很不舒服，似乎是属于她的什么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

“方姑娘，你没事吧？”赵朔侧头问道。

方云裳微微摇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没事，我没事。不过，王爷为何一定要去府州娶媳妇啊？”

说完之后，方云裳微微低头，紧咬双唇。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问这个，只是这团疑问萦绕心间，总让她觉得不舒服。

“没办法！圣命难为。”赵朔靠着椅背，翘起了二郎腿，没有一点王爷的样子。“朝廷给了我六百老弱残兵，让我平定南部暴民叛乱，并且，限定我要在三个月内，迎娶府州折家的折月颖。一路之上，各府、州、县衙一点粮草器械都不给补充，好不容易居正投奔了本王，结果朝廷直接出手，重创了居正队伍。部队到达衢州，衢州知州竟然跟我玩起了捉迷藏，跟本没就不露面，没有办法，我才带着这么几个人，提前离开衢州，来到信州。本来想在信州，经商赚钱钱，争取自给自足，结果，一家店铺也没找到。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那桩婚姻能给我提供一点什么了。”

“王爷带着这么几个人出来，难道就不怕遇到危险吗？”不知道为什么，方云裳竟然关心起了赵朔。

赵朔耸了耸肩。“那怎么办？我要是跟着队伍在一起，一直没吃没喝，他们有一天，饿的受不了，跑了也就算了，但万一起个什么歹心，我的小命不是更危险。”

这些当然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赵朔的治军手段可没那么烂。赵朔这么说，完全是想拉近与方云裳的距离。朝廷对赵朔越狠，赵朔过的越惨，他们的距离也就越近。

“原来是这样啊。”方云裳噘嘴，想了一会道。“上次你跟我说店铺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一共三间，一会你可以去看看。”

“那就多谢方姑娘了。”赵朔说着，站了起来。

“王爷，这就要离开吗？”方云裳有些不舍的说道。

“我先去看看店铺。”赵朔轻笑了起来。“为了报答方姑娘的赠铺之恩，我透露给你一个消息。”

“王爷请说。”方云裳知道赵朔这会儿才说道重点，脸色凝重了起来。

“王德是个出尔反尔的人，所以刘文舜必死无疑。”说完之后，赵朔朝着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不过，饶州被解围之后，王德会带着官军一路南下，直扑弋阳、贵溪二县，到时候，王宗石危矣。如果想要他活命，就让他放弃这两座县城，转战其他地方去吧。”

说完之后，赵朔不在理会方云裳，迈步离去。

赵朔走后，方云裳安排白发老者方七佛将自己店铺腾出三间，转给赵朔。

接下来的几天，方云裳一直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直到那则赵朔预言的消息到来。

“刘文舜被杀，手下被王德收编。”

看着手中的字条，方云裳陷入了沉思。

第117章与时间赛跑

“掌柜的，你怎么知道刘文舜会投降，并且那个王德最后还会干掉他啊。”张初九将蜂窝煤罗好之后，一脸疑惑的问道。

收到方云裳的三间铺子之后，赵朔立刻开始收购碎煤和煤渣子。毕竟，要在短期内赚到钱，制作蜂窝煤是最可行的办法。

冯公公找铁匠打造了炉子，这一次打造的数量相当多，按照赵朔的说法，那就是配套销售。

燕舞和小蝶则是四处散发传单，上边写着蜂窝煤的好处以及店铺开业头几天的优惠活动。

巫雅士变成了账房先生，赵朔是掌柜的，而张初九带来的负责传递消息的兵卒，在赵朔简单的培训之后，完完全全变成了苦力。

“那些跟我们都没关系，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经营好这两间店铺。”赵朔若有所思的说道。

“掌柜的，我有时候觉得，你就是天上的神明下凡。”张初九拍了拍手上的煤灰，一脸崇拜。

“神明下凡，为什么你会这么想？”赵朔来了兴趣，看向了张初九。

“还不是不管发什么事吗，掌柜的都能未卜先知。”巫雅士拿着账本走了过来。

“巧合而已。”赵朔笑了笑，然后对巫雅士道。“你怎么过来了，难道今天不忙？”

“忙，都要忙死了，我们人手严重不足。”巫雅士擦了擦汗道。“我是来催初九运煤的。”

“这样啊。”赵朔转头对着张初九笑道。“初九，别歇着了，赶紧干活吧。”

“掌柜的，我这一上午都运了好几十趟了，要不把这间也弄成店铺算了，这样也省的往过运。”张初九一边装车，一边建议道。

方云裳转给了赵朔三件店铺，其中的两间赵朔改装了门面，剩下的一间，则是弄成了库房。

“都变成店铺，我们以后在哪里囤积材料，在哪里制作蜂窝煤。”赵朔摆了摆手。“赶紧运过去，别耽误了生意。”

“唉，掌柜的，说实话，这可比打探消息累多了。”张初九抱怨了一句，装好蜂窝煤，推着车子离开了。

“先生，你亲自来这里，不会真的仅仅是为了催促初九运煤吧？”张初九推车离开后，赵朔对着巫雅士笑了起来。

“王爷，方姑娘拜访你好几次了，你一直不见，这么下去，小生担心……”巫雅士面露难色。“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

“先生，你想想，方姑娘来拜访很多次，我都没见她。而她竟然没有生气，反而更加频繁的来拜访。”赵朔神秘的一笑。“你说说，这说明什么？”

“难道这丫头看上王爷了！”巫雅士语出惊人。

“咳咳～”赵朔咳嗽了几声，然后有些无奈的道。“先生，你这想法是不是龌龊了一些。”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并且王爷未娶，方姑娘也是待字闺中，小生觉得，挺合适的。”说到这里，巫雅士压低了声音。“方姑娘应该是摩尼教的首脑之一，跟她在一起，对我们以后的发展，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先生……”

“王爷，我知道这件事朝廷一定会反对，甚至会引起轩然大波，可是就算王爷不娶方姑娘，朝廷一样会对付我们。既然不管怎么样，朝廷都会对我们出手，我们又何必去理会那么多啊！”巫雅士打断了赵朔，继续分析道。

“先生，我并不是担心朝廷那边……”

“方姑娘这边更好说了，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觉得那丫头一定对王爷有意思。”巫雅士神秘兮兮的笑了起来。

赵朔以手扶额，彻底无语了。“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将感情与其他事情联系起来，要是为了得到摩尼教的支持，才去跟方姑娘谈婚论嫁，这样的婚姻，我宁愿不要。”

顿了顿，赵朔一脸严肃的看向了巫雅士。“你明白了吗？”

“那折家呢？王爷去府州的目的呢？”巫雅士觉得现在是个机会，他不想让赵朔错过。

“你觉得我去府州，是为了迎娶折家的折月颖，是为了折家的支持？”赵朔看着巫雅士，耸了耸肩，显得很是无奈。

“这不是我觉得，而是王爷自己说的。”巫雅士察觉到了赵朔的不对劲，皱起了眉头。“难道王爷有什么难言之隐？”

“府州我们是必去去的，但去了会发生什么，你慢慢看着吧！”赵朔思虑了一番，还是决定暂时不说。

“是，小生知道了。”巫雅士微微欠身。“方姑娘又来了，这次见还是不见？”

“让她进来吧！”赵朔叹了口气。

巫雅士告退离开，时候不打，方云裳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王爷好大的架子啊！”

“这几天实在太忙，都忙糊涂了，方姑娘勿怪，勿怪啊。”赵朔换上了一副笑脸，拱手说道。

“真没想到，王爷竟是个经商天才，这么几天，就把生意做到了全城。”方云裳皮笑肉不笑的道。“恭喜恭喜啊！”

“方姑娘不会是来要房租的吧！”赵朔故作惊讶道。“我可没赚到那么多，现在可交不起啊！”

方云裳被赵朔的话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么点钱，本姑娘还没放在心上。我这次来，是为了别的事！”

“在商言商，要是经商的事，咱们可以谈谈，至于别的事，无可奉告。”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赵朔很喜欢逗一下这个方姑娘。

“王爷，你～”方云裳指着赵朔。“那就交房租……呃，一百万两。”

“你抢劫啊！”赵朔瞪圆了眼睛。

“不交也可以，那就回答本姑娘的问题。”方云裳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我上次已经跟你说了，王德杀掉刘文舜之后，便会带兵攻打弋阳、贵溪二县，王宗石扛不住他的攻击，要是不逃，不仅王宗石会挂掉，你手下的那些主要骨干将领也会挂掉，还有，弋阳、贵溪二县的百姓也会跟着遭殃。”赵朔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该说的我都说了，该怎么做，你好好考略考略。”

“我已经传信告诉他们了，可是他们根本不听，他们说，官军都是废物，来多少，他们都能干掉。”方云裳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而我刚刚收到消息，玩的已经率军离开了了饶州。”

“饶州到弋阳、贵溪需要多少时间，你知道吗？”赵朔也察觉到了事情不妙，沉声问道。

“最迟一个月，快一些的话，半个月足矣。”方云裳开口道。

“那我们倒也弋阳，贵溪呢？”赵朔又问道。

“快则五天，慢则十天。”方云裳道。

“这样啊！”赵朔蹭了蹭鼻子。“看来只能与时间赛跑了。”

“你的意思是……”方云裳惊愕的看着赵朔。

“我们一起去见王宗石，可能的话，到了那，你收回军权，然后带人撤离……”

赵朔的还没说完，方云裳很是无奈的打断了他。“领兵打仗，不归我管。”

“那就只有想办法说服那个王宗石了。”赵朔沉声道。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要去找王宗石？”方云裳来的时候，已经想过了，她觉得，弄得好赵朔也就给她出个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