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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文听完贺珏的话，有点傻，愣了几秒站了起来，用你在逗我玩的目光看着贺珏“你。。你在开玩笑吗”
　　“我会拿这个开玩笑嘛？”
　　“你说的阿姨是我妈？我亲妈？”
　　“是的。”
　　“不应该啊，他怎么会这么淡定，还帮我们说服我爸，我怎么都觉得不对啊，我要去和她谈谈。”
　　“司文。”
　　“你等我回来。”
　　司文不是不相信贺珏，而是害怕，不是亲耳听到都不能确定，司文走到司妈妈房门前敲门，司妈妈让他进去，他深呼一口气，再吸一口，再一口，推门。
　　“妈”司文关上门站在床前，刚才的勇气此时都消失了，他说不出来，也问不出来，只喊了一声妈。
　　司妈妈放下手机看着一脸害怕儿子，自家儿子的胆子还是小，不过也证明他孝顺，害怕伤害自己和他爸“怎么，有事要问我？”
　　“妈，我”司文再次深呼一口气“你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司妈妈看着司文“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此刻司文知道，司妈妈是知道的，鼓足所有的勇气，司文问道“我和贺珏，不光是朋友，他也是我男朋友。妈我早知道自己不喜欢女人了，所以不是他的问题。”
　　“我也觉得他没有问题，只是眼光有问题。明明条件那么好，怎么就看上你了，真不知道人家看上你什么了”司妈妈似笑非笑的说道“纵是我和你爸看你千般好，可是和人家比，大家都知道是他好，这么一个人看上你什么了呢？”
　　“不知道”司文很诚实，他真的不知道贺珏看上了他什么，但是看对了眼就是看对了眼，去思考那么多有什么用。
　　“我儿子的心是真大”司妈妈笑的有些苦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很多事情都和以前想的有些差别，他对你不一样，你们两在一起就不是朋友的感情，你以前和白磊那小子再好，也不会这样，要是以前我可能会接受不了，但是这段时间我在想啊，如果你真找了一个媳妇，可能会有婆媳问题，你会为难吧，会害了人家姑娘吧，我现在又生病，可能人家对你的埋怨就多了，你妈我这毛病好不好还不知道，或许就是无底洞，到时候人家姑娘短时间内可能没什么，要是长时间呢？贺珏这孩子，不说别的条件好，将来你们少受很多苦，再者从一开始也知道咱家情况，忙上忙下，知道我们不知道，也从来没表现过什么，更别说邀功了，该怎么说呢，就是看开了，你幸福才重要。”
　　“妈”司文想哭，他此刻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对。
　　“傻孩子，以后的路都是你自己的，找什么样的人和你一起走，是你自己要选择的。所以如果你真的认对了人，就好好的，好好的。”
　　“我会好好的，一定会的。”司文此时已经泣不成声，这么多年，他曾今一度以为这一步他是无法迈出的，曾今他以为他踏出这一步，或许要和父母冷战几年，要通过不懈的努力，才能让他们改观，可是就在今天，他妈居然和他说了这些话，让他惭愧又感动“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幸福，谢谢妈。”
　　“傻孩子，谢什么，赶紧去洗脸，丑死了。”
　　“嗯。”
　　在房间里等待的贺珏也很揪心，他不知道结果，其实他知道结果的，但是就是担心，看到司文回来，脸上有泪痕，明显是哭过，明显是洗了脸“阿姨反悔了？”
　　“没有，我妈和我说一定要幸福。”
　　“会的”贺珏主动抱住司文“我们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他们说了很多，畅想了很多，比如万一司爸爸不同意他们会怎么样，司妈妈治好病后是留在这还是回家，司文是回去还是留在这。。。。。。
　　第二天一早，司文起的很早，他出去买了早饭，回家的时候大家也已经起床了，司爸爸感觉没睡好，头发感觉白了一点，这让司文有些奇怪，对上询问的目光，司爸爸说道“这不是这周就又要去医院了吗，有点担心。”
　　“爸不用担心，这就是巩固，而且药我们也用最好的，不会有问题的”司爸爸的理由，司文可以理解。
　　大家一起吃了早发，贺珏也要去上班和司文一起出门了。
　　司妈妈坐在餐桌上看着司爸爸“怎么了？”
　　“我昨天不小心路过，听到些东西。”对的，昨天司文和司妈妈的谈话内容不小心被司爸爸听到了，他很震惊，所以赶紧回了房间，想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睡醒了可以全都忘记。
　　司妈妈笑着说“看来脾气变好了，我以为你知道会暴跳如雷。”
　　“我也想，可是，我们现在什么都靠别人呢，什么都没有你治病重要，我以前就说过，儿子最多陪我们走三十多年，但是你是要陪我走一辈子的”司爸爸吃着早饭“然后我思考了一夜，从司文出生到现在，我一直在想，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为什么会。”
　　“天生的，我刚知道的时候也查了很多资料，有的人说天生的改变不了，有的人说只要下狠心就能掰过来，可是我想啊，要是他现在还是一个人，我也想掰过来，只是现在他已经找到那个人了，下狠心，我可能下不去手啊”司妈妈也是苦笑，要说没有纠结谁信，只是最后纠结抵不过对儿子的疼爱“我们不能一辈子陪他走下去，所以如果他找到了那个人，我想或许成全是我最后能做的了。我当时刚察觉的时候有哭过，你不还以为我是因为病吗，我当时怕你察觉也不敢说，就让你这么误解着。”
　　“我也查资料了，的确不好掰过来，只是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我们养大的儿子啊，就给别人当媳妇了，我们养的是儿子啊，是儿子啊。”说完又顿了一下“你当时就该给我说，你这病不能憋着，有事就要说出来，下次可不能一个人哭了。”
　　司妈妈笑着点点头“是儿子又怎么样？娶了媳妇忘记娘的多了去了，这有个男媳妇，对我们或许还好点”看开了的司妈妈劝说道“你想想人家的爸妈，估计早就知道了吧，人家都是大力支持的，我们这还蒙在鼓里，他们都已经全家帮我们了，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我们还在计较个啥。”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还是别扭。”
　　“没找到余富贵那种就偷着乐吧。”
　　“要是这么说也对，我再想想，我想好了自己和他说。”
　　“我帮你保密。”
　　老两口相视一笑，他们心里都明白，这就是时间问题，司爸爸会想通的，因为他们都是那么的爱司文。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使心里在过不去，此刻也不愿意儿子难过，他们都在慢慢消化，等可以彻底看开的时候再和儿子摊牌，他们相信着是最好的选择。
　　司文不知道此事他爸妈正在摊牌，他以为他还得过他爸那一关才好，贺珏让他放心，他一定会投其所好，让司爸爸接受他，不行就让他打一顿，司文默默的告诉他，他爸不打人。司文把贺珏送走，再去上班。
　　上完货，拿出手机，贺珏的短信“我相信我们会好的。”
　　“我也相信，只是我现在在思考怎么把我爸的怒火降到最小。”
　　“叔叔有什么喜欢的吗，我买了送给他。”
　　“喜欢吃猪蹄和香烟。”
　　“如果我送香烟，估计你和阿姨会嫌弃，至于猪蹄，有高大上一点的东西吗？”
　　“暂时没想到。”
　　“你对叔叔很缺乏了解啊。”
　　“那我问你，叔叔阿姨喜欢什么？”
　　“喜欢儿媳妇和孙子，我哥都没结婚，我姐到是结婚了，就是不生孩子。”
　　“为什么？”
　　“喜欢自由。”
　　“除了这个呢？我问的是物品。”
　　“那我也不知道了。”
　　“那不就得了，我们半斤八两。”
　　“那我再想想。”
　　“你不是在开车吗，还发什么短信，认真开车，晚点再聊。”


第89章　化疗前吃烤鸭
　　司文一个月的工期到了，彻底下岗的第一天就跑了趟医院，找郝医生。郝医生看到司文，点点头，让他去办公室等一会，他查完房就来。
　　司文坐在郝医生的办公室里，心里是忐忑的，即使很多事情贺珏都和他说过，当他坐在这的时候还是紧张。郝医生进门，看司文有些僵硬的坐着，倒了杯水给他“喝点水别紧张，这天开始热了，先平静下心情。”
　　“谢谢”司文接过水，但是紧张还是有。
　　郝医生从桌子上一堆资料里找出了司妈妈的病例“是这样，我们保守说，准备6个疗程的化疗，在用药上，你们可以选择一下，医保药和自费药。”
　　“这俩种有什么区别吗？”
　　“医保呢，就是你先自己垫付，然后回去报销，95％的比例，自费药就是一分钱都不能报销，全部自费。效果呢，因人而异，有的人医保药都一点反应都没有，有的人自费药都反应强烈，不过自费药只需要化疗两天，医保药一个疗程是五天。我们现在所说的天数是用化疗水的天数，后面根据病人的反应情况可能还需要用辅助水。”
　　“那我们选自费的吧。”司文觉得还是少受点罪比较好。
　　郝医生翻看着病例，皱了下眉“我才看到，您母亲在出院前，填写意见表的时候要求用医保药。”
　　“啊？我不知道啊”司文接过郝医生递过来的单子，认真看了一下“就用自费的，和他说是医保的就好。”
　　郝医生点点头“其实还有一种情况，今年医改，又下调了好几款化疗药由自费变为医保，要不你们可以先试试这种，去年好些都还是要全部自费的。”
　　“还有这种药？”司文知道国家每年都会医改，但是具体改些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也是化疗两天就可以吗？”
　　“是的。这我们也是昨天才接到的通知，不过小细胞的用药本身就少，比如可能别的下调了5；6种，小细胞能用的可能就1种，可选择范围比较小。”
　　“那如果我妈反应大要怎么办？”
　　“我们会有护士观察，反应太强烈，下个疗程就要换方案。”
　　“那可以，就先用医保调下来的吧，如果反应太强烈不用再去询问我爸妈，直接换自费的，当然帮忙保密，就说还是医保的，他们对药不了解的。”司文拜托道“只要少受罪就可以了。”
　　郝医生点点头“我知道的，上面也有人打了招呼，只是我作为医生，必须把话都给说一下，这是目前的治疗方案，你签个字，明天就可以带过来化疗了。”
　　“签好了”司文又问道“这期间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还是一样，辛辣刺激的都不能吃，蔬菜苹果要多吃，鱼汤，老鳖汤，泥鳅汤，虾，鱼要多吃，都要清淡点或者直接白煮是最好的。如果胃口好，就多吃点，如果没有胃口，吃不下也要吃，一定要吃。”
　　司文点点头“我知道，对了医生，这次安排到有病友的房间吧，我们化疗结束晚上回家，爸妈在医院的时候有人聊聊天也是好的。”
　　“行，要四人间还是两人间，”郝医生对司文的这个原则不奇怪很多人都是晚上不在这住，白天过来的“都带独立卫生间”
　　“两人间吧，四人还是有些吵。”
　　“好的我知道，明早带病人来办理住院，病人早上要空腹来，验血。”
　　“我现在就办理住院吧，明早直接验完血就到病房等着。”
　　“也行，这是单子，你去缴费就可以了。”
　　司文接过住院单，去排队缴费，又找护士问了下病房才回家，回家路上顺路去了超市，买了十几种口味的话梅，万一老妈要吐含一颗也是好的。
　　司文到家的时候，贺珏坐在家里，司文还楞了一下，想起来，贺珏前几天的确好了今天要带叔叔阿姨出去吃饭“来这么早？”
　　“想着你去医院应该回来早，都问好了？”虽然提问的是贺珏，但是司爸爸和司妈妈同样紧张的看着司文。
　　“问好了”司文坐下，看着老妈“我们先用医保药，这药去年都是自费的，今年医改下调到了医保，我们运气还是不错的，医生说计划是6个疗程，每个疗程化疗水只有2天，后期的辅助水看你自身的反应如何。”
　　司妈妈听了这话明显放心了许多，司爸爸比较直接“这医改终于有一项我们能用上的了，不错不错。”
　　司文笑着点点头，他没说万一这药不行，就换自费的“对了我还买了好些话梅，万一有反应就吃，住院手续我给办好了，明早直接去验血就好，不能吃东西，得空腹。”
　　“那今天我就请叔叔阿姨去大吃一顿，化疗那几天肯定吃的少”贺珏趁机刷好感度“叔叔阿姨想吃什么随便说。”
　　“哪有，郝医生说，有的病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的，只是不能吃辛辣刺激的，然后什么鱼汤啊，老鳖汤啊，泥鳅汤啊要轮流喝，喝不下去就当药喝下去”司文把中心思想要讲出来“再有就是蔬菜水果都得吃，吐都得吃。”
　　“那一会吃完饭我们去逛商场买打泥机，原汁机不是有吗，可以榨汁，打泥机就是把蔬菜水果打成泥吃下去。”
　　“那要这么麻烦”司妈妈赶紧摆摆手“不要不要，我肯定吃下去还不行吗。”
　　“这话可是你说的，现在不买，到时候你要说话不算话，我们就直接买，不过一会可以买点吸管，如果你不舒服就躺着喝汁。”
　　司妈妈有些哭笑不得，这两孩子“你们要真想买东西，就带我去买一顶假发吧。”
　　司文刚想说买那东西干嘛，然后就回忆起了化疗的副反应中有一项是掉发，爱美的司妈妈肯定不愿意别人看见她自己光头的样子“好的，咱吃晚饭就去商场买，买一顶以假乱真的，让别人都看不出来的假发，我有工资我来买单。”
　　贺珏也没有抢司文要表达孝心的机会“行，到时候我负责开车。”
　　“那我们就出发吧”司妈妈笑着看着这两孩子开口道“我们去吃那家最有名的烤鸭吧。”
　　司爸爸这时开口道“没预约，估计不行吧。”
　　“瞧我，把预约给忘了，那我再想想吃什么。”
　　“不用，就去吃那家，我认识朋友认识哪家的老板，好说，只要阿姨想吃，就一定能吃到”贺珏起身“我先去开车，到楼下给司文打电话，你们慢点下来。”
　　贺珏去开车，司文赶紧去上下厕所，一会要是堵车可就憋死了。司妈妈看着司爸爸，双眼含笑“是个好孩子。”
　　“我知道，你不用故意提醒我。”司爸爸实在有些无奈，自家媳妇也太帮儿子了吧。
　　“没有我就是感慨一下。”司妈妈知道司爸爸心里不舒服，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贺珏这孩子做的这么贴心，总有一天司爸爸会和她一样喜欢这孩子的，只是偶尔的提醒，加快进程也是需要的。
　　从卫生间出来的司文看一眼自家爸妈“你们不带包吗？要不要带水？”
　　“茶泡好了在桌子上，你妈的参水也装好了，一会拿着就行了”司爸爸想了一下“你带这个包，装着杯子吧，我们就不拿了。”
　　司文心里点点点，自己背个包装两杯子，也是醉了。不过老妈现在基本不喝白开水，都是喝参水，的确要带着，老爸那茶杯就是顺带。
　　贺珏打来电话，司文按掉，带着父母出门。
　　司文估计的不错，堵车了，帝都一天24小时总感觉12小时都在堵车，好在司妈妈不是太饿也就不那么着急。到达烤鸭店门口，没看到有人等位，等停好车上楼，发现所有等台的都在一楼大厅坐着。贺珏到服务台报了名字和电话，礼仪小姐就带着他们去了包厢。
　　“就我们几个还做包厢啊”司爸爸下意识的觉得浪费。
　　贺珏等大家入座，喊服务员上了茶后，听到司爸爸的话笑着说“我们这包厢是常年空着招待客人的，要真是做大厅，那估计得等到下午3点才有位置，今天这正好没人用，我就找朋友借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司妈妈点点头，和司爸爸对看一样，这理由还是可以接受的。
　　贺珏拿起桌上的菜单递给司妈妈“阿姨看看想吃什么，叔叔也看”接着贺珏又递了一份给司爸爸，当然司文也有一份。
　　司妈妈摆摆手“我就想吃吃这家店现做的烤鸭，其他的无所谓，你们点。”
　　司爸爸也同意“你经常吃，你知道点什么好吃，你点，我们负责吃。”
　　司文配合的点点头，贺珏领命喊了服务员开始点菜“烤鸭两只，一只鸭架做汤，一只鸭架做椒盐，盐水鸭肝，爽口秋葵，火燎鸭心，养生白果炖猪肚，葱烧海参，红酒雪花牛肉，再来一个金沙鲈鱼。”
　　等服务员走了之后，司妈妈才开口“会不会太多了，我们也就尝尝味道。”
　　“放心，分量不会特别多，实在吃不掉，就打包回家”请人吃饭，另多勿少，这是贺珏从小接受的教育，可以剩很多，绝对不可以不够吃“带回家，也是一种光盘。”
　　司文早就习惯贺珏这样的做法，早就不大惊小怪了，而且自己很饿，敞开了吃，不会剩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