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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击报复就打击报复，还整的那么正义凛然，说什么替天行道。姜炳在内心吐槽，但。。。他确实心动了。
　　他也不啰嗦，直接道：“你想怎么做？”
　　岳江邪魅一笑：“我们先跟进去再说。”
　　石豫却犹豫道：“跟进去？那种地方。。。不太好吧。”有石猊明这样一个父亲，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三好学生，二十五岁的成年人了，不抽烟不喝酒，不晚归不乱搞。
　　乖的不能再乖了，去这种违法犯罪的地方，更是想都没想过。
　　姜炳也有些犹豫，他虽然想整一整王辰浩，但他并不想带姜桦去那里，里面少不得会有些大尺度画面。
　　结果岳江一把揽上了石豫的肩膀，跟石豫勾肩搭背道：“大家都是成年男人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石豫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他跟岳江并没有那么熟，从见面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两天，但岳江这个人似乎特别擅长交际，还有点自来熟，很容易的就可以跟一个陌生人变成好友，姜桦除外。
　　姜桦的脑回路根本不能用寻常人的思维来揣测，而且岳江也并不敢跟姜桦交朋友。
　　石豫没躲过，他被岳江搭着肩，愣了一下，这感觉怪怪的，却也暖暖的。。。这还是第一次有同龄人跟他这样亲近，他一直没什么朋友，性格原因有之，石猊明这个父亲的原因也有之。
　　岳江这算是。。。当他做朋友了吗？石豫这么想着。跟自己都可以做朋友，难怪岳江在微信群里人缘那么好。
　　岳江继续诱导：“而且你看看我们这个队伍，平均年龄都二百五了，那群几十岁的都去了，我们去去又怎么了？”
　　平均年龄二百五？石豫和姜炳的心里冒出了一个大问号。
　　他们默默在心里计算。
　　姜炳28，岳江26，石豫25，姜桦。。。1000＋
　　具体加多少还不知道，他们这个队伍，四舍五入，最低平均年龄是二百五。
　　姜炳看着姜桦，沉默了。如果将每个人的年龄用柱状图来表示的话，前几个高度都差不多，紧紧挨着，姜桦的那根只能仰望了。
　　偏偏这个年龄最大的还是最单纯的，甚至都不知道这种地方到底是干嘛的。姜桦旁听他们的对话到现在，一直是一脸茫然，云里雾里的完全听不明白。
　　狐狸精对人类的情爱一无所知。
　　想到这，姜炳突然心里一动，一无所知。。。就是因为姜桦一无所知，那一晚他的暗示才会失败。是该带狐狸精长长见识了。
　　于是，他拍板道：“走！”


第74章　
　　姜炳拉着姜桦就想走，岳江也兴致冲冲的跟上，只石豫还站在原地，岳江虽然说的有几分道理，他也是个成年人了，但。。。石豫觉得自己去这种地方万一被石猊明知道，他爸虽然不至于揍他，但一定会很生气。
　　石豫并不想惹石猊明生气，所以他推脱道：“我还是不去了。。。”
　　然而既然上了贼船，哪有轻易下去的道理。岳江闻言回过头，不由分说，拉着石豫的胳膊就走：“走吧走吧，我们都去了，你一个人回酒店多无聊。而且我们是去做正经事的，是替天行道！”
　　去不正经的地方做正经事。这个行为本身就不太正经。
　　石豫并没有被说服，然而。。。他在术法上不比岳江弱，体力上却远远不如。他被岳江半拖半拉着拽进了店里。
　　姜炳不管后面的两人在磨磨蹭蹭的干嘛，他既然打定了注意要让狐狸精长长见识，就不会再犹豫。
　　他并没有摘下墨镜，因为他的样子还是太惹眼了，万一被认出来就不好了，姜桦同样。
　　不过这种地方倒是也没人觉得他有病，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地方，进来时遮遮掩掩的也不是没有，所以门口的保安对他的打扮并不惊讶。
　　岳江和石豫也跟上来了，一行四人沿着门前故意设计的回廊形通道拐了几个弯，终于见到了内部的真容。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炫目的五彩夜光灯。
　　姜桦眯了眯眼，即便带着墨镜，他还是被闪了一下，瞳孔因为密集的光线微微收缩。同时，耳畔传来对他而言非常巨大的音乐声响，男男女女在他面前扭动身躯，踩着音乐的节奏起舞，时不时发出两声兴奋的尖叫。
　　初秋的天气有些微凉，外面的人出行都会穿件外套，这里的人却穿的非常清凉，恣意的显露自己的身材。
　　更有在舞台中央跳钢管舞的女郎，一边跳一边脱，她将自己的外套向台下扔去，人群里又传来一阵尖叫。
　　姜桦面无表情，他终于明白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并没有姜炳想的那么单纯，随着他渐渐恢复的记忆，他其实想起了很多在蜀国时见到的人世景象，比如青楼。
　　虽然没有进去过，姜桦只是路过那里时往里面看了一眼，他看到了衣着暴露的女子和听到了从房间里流露出的男女粗重的呼吸声。
　　姜桦当时有些好奇，所以问姜云焕：“这是什么地方？”
　　一向有问必答的姜云焕难得沉默了一会儿，他遮掩似得咳嗽了一声，强做平淡道：“寻欢作乐的地方。”
　　姜桦“哦”了一声，寻欢作乐，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大概就是人类寻找快乐的地方吧。他又道：“里面那个人好像是你的同僚。”
　　姜云焕闻言也看了一眼，还真看到了刚刚进门的掌管吏部的周大人。周大人三十多岁，正值壮年，家里养着三房小妾还不够，晚上还有闲心来这种烟花之地寻花问柳。
　　姜云焕没什么感想，这年头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而且有些文人就是喜欢在青楼写诗创作，还自号风雅。
　　姜云焕虽然自己不会这样做，但也不至于对这些事有什么反对意见。
　　“他在摸一个女人的手，你不是说人类男女之间授受不亲吗？他这样的是不是就叫伤风败俗，要浸猪笼？”姜桦再次提问。
　　姜云焕：“。。。。。。”虽然姜桦似乎真的将学的内容记住了，但作为教学的老师他并不感到高兴，只有尴尬。
　　浸猪笼又是怎么样的呢，姜桦只在书上看到过。他想要试试看，眼下，正好有一个可以拿来实践的目标。
　　所以他脚步一转，向青楼里走去。
　　姜云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连忙跟上，虽然不知道姜桦要进去干什么，但他都必须阻止。
　　这等污糟之地，实在不是姜桦该来的地方。
　　万幸，他在姜桦踏进青楼去将周大人揪出来沉塘前拦住了他。他拽着姜桦连忙离开此地，一直走出了三条街，他才敢停下来。
　　姜桦莫名其妙的看着姜云焕，他不明白姜云焕今晚为什么怪怪的，说话吞吞吐吐，眼神闪闪烁烁，还莫名的阻拦自己。
　　“我做的不对吗？”姜桦疑惑道。
　　“对。。。不对。。。”姜云焕肯定又否定，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说那里是寻欢作乐的地方，那个人为什么要摸女人的手，摸手会快乐吗？”姜桦继续问。
　　姜云焕：“。。。。。。会。”看来今晚他是回避不过去了。
　　“脱衣服也会？”
　　“。。。。。。”
　　“还有在床上翻来翻。。。”
　　姜云焕捂住了姜桦的嘴，阻止了姜桦的详细描述。他做完了才想起来自己这个举动有些太冒犯了，他连忙收手。
　　左右也是逃不过了，姜云焕便心一横，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淡定开始讲课：“男女之防不适用于这种情况，世分阴阳，人分男女，男女结合，孕育子嗣，这是天理人伦，也是乐趣，并不是坏事。”
　　“哦。”姜桦懂了，那些人在生孩子。他并不能理解人类的繁衍，因为他可以活很久很久，不需要靠子嗣来传承什么。
　　但似乎人类很看重这种事，毕竟他们活的时间也不过是短短百年，有限的生命需要靠后代来延续。
　　“你为什么不去？”姜云焕刚刚松口气，姜桦就突然道。
　　姜云焕愣了一下，去哪？
　　姜桦补充道：“寻欢作乐。”
　　姜云焕：“我。。。”
　　“你还没有孩子。”姜桦陈述道：“也没有妻妾。”国师府里除了姜云焕和他，都是下人，没有任何跟姜云焕关系亲密的女性。
　　“因为我。。。太忙了。”姜云焕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个答案。
　　“哦。”姜桦接受了这个答案，因为姜云焕真的很忙，教自己读书时都趁着空闲时间画几张符箓。
　　然而姜云焕撒了谎，这并不是他不娶妻生子的真正原因，朝廷再怎么压榨官员也不至于让他连成个亲的时间都没有。至于这背后真正的原因嘛，姜云焕眼神复杂的看了姜桦一眼。
　　回忆结束。姜桦看着眼前的舞池，跟千年前的青楼大差不差，无非就是衣物穿着不太一样，这些男男女女摸手的摸手，搂腰的搂腰，更有甚者，当众拥吻。
　　石豫用手遮了遮眼，非礼勿视。岳江其实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既然是他拖着石豫来的，他就不能露怯。于是他故作随意，仿佛自己是一副花丛老手的样子。
　　姜炳同样很随意，跟装模作样的岳江不一样，他是真的老手。倒不是他有什么实战经验，而是他拍戏时难免会有肢体接触，床戏，吻戏当然也是拍过的，他并不会为眼前的这种场景而感到害羞。而且这种地方，他其实也来过。当然，他并不是自己来找乐子，而是为了应酬。
　　所以他表现的游刃有余，到吧台点酒，都不用看菜单，报了一连串名字，点的尽是些岳江和石豫听都没听过的酒名。
　　也不知道王辰浩去哪了，反正在大厅里没看见，大概是去了什么包厢。姜炳正想询问岳江下一步该怎么办，就发现岳江和石豫这两个人，正强作镇定的端着酒杯，实则手抖的酒液都洒了出来，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处男样。
　　姜炳在内心嘲笑他们，虽然他自己实际上也是个处男。但他见过的风浪多，眼前的都是小场面，B市的夜店比这里大多了。
　　姜炳又看向姜桦，带着点暗喜，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狐狸精是不是被惊到了？
　　结果姜桦一脸淡定，他端着酒杯，将酒液在杯子里轻轻晃了一圈，侧脸在不断交替闪烁的灯光下明明暗暗，即便带着墨镜，都挡不住这张脸散发出的魅力。
　　姜炳一肚子疑惑，狐狸精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表现的那么。。。熟练？瞧那晃酒杯的动作，说是第一次来都没人信。
　　姜桦墨镜下的视线在看着不远处的人，他在模仿别人晃酒杯的动作，他以为这是喝酒前的必要姿势，没看岳江和石豫也在晃吗？虽然这两者并不太一样。
　　不远处的人端起酒抿了一口，姜桦也端起酒抿了一口，别人是一饮而尽，姜桦。。。他尝了一口，然后皱了皱眉，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这酒的颜色被调成了红黄绿的渐变色，看起来像甜甜的果汁，结果一点都不甜，反而很呛。
　　姜桦默默的将酒杯放远了一点，他觉得他被这酒的外表欺骗了。
　　“噗嗤。”姜炳乐出了声，他就说狐狸精怎么会这么熟练，感情都是模仿的别人，在喝酒的时候终于模仿不下去了，暴露出了他是新手的事实。
　　然而姜桦是新手，他可不是，姜炳很轻松的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些年经历那么多应酬，他酒量早就被练出来了。
　　酒状怂人胆，虽然他并不怂。但酒确实是个好东西，它不光可以用来壮胆，还可以。。。当做胡来的借口。
　　反正无论他做了什么，事后都可以推给酒。
　　于是，姜炳色胆再起，他模仿着影视剧里经典的风流阔少神情，调戏面前单纯又清白的良家。。。狐狸精。
　　他屈起食指轻轻抬起姜桦的下巴，流里流气道：“小美人，给大爷笑一个？”
　　姜桦。。。姜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姜炳：“。。。。。。”失败了。


第75章　
　　姜桦真的很少笑，或者说，他就很少表露过感情，愤怒也好，悲伤也好，就连最简单的微笑，都很少出现在他脸上。
　　掰着手指数一数，姜炳拢共就看见姜桦笑了两次，一次是那天说要带姜桦去他家住的时候，还有一次是拍杂志那次，姜桦闲着无聊叠了只糖纸千纸鹤。而且当时姜桦露出的笑容姜炳并没有亲眼看到，他是从照片上看到的。
　　姜桦不笑的时候就很漂亮，有一种跨越性别的美感。笑起来那就更不得了了，姜炳原本根本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弯，见过姜桦那一笑之后，他溃不成军。
　　在古往今来的神异故事里，细数所有种类的妖魔鬼怪，论起诱惑人心，大抵还是狐狸精最强。但姜桦又偏偏并不是狐狸精。
　　姜炳已然认清了这个现实，但他还是执着的叫姜桦狐狸精，因为他觉得传说故事里描述的狐狸精勾人魂魄的容颜，就该是姜桦这样的。
　　作为一个并不承认自己是颜控然而真的就是颜控的颜控，姜炳其实非常想看着姜桦再笑一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咳咳，并不至于做鬼那么严重，总之，他就是想看狐狸精的笑容。
　　然而姜桦并没有如他所愿的笑一下，哪怕是敷衍式的都没有。姜桦脸上负责扯动唇角的那组肌肉群似乎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才会启用，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消极怠工。
　　姜炳硬撑着维持挑下巴的姿势跟姜桦对视了一分钟，终于被这样的尴尬气氛所打败，他干笑了一声：“开个玩笑。”语气低低的，似乎有些失落。
　　姜桦愣了一下，他察觉到了姜饼先生的那一点失落。左右也不过是笑一下这样的小要求，虽然姜桦并不知道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笑，但他试着扯动了一下嘴角。
　　他只扯了一边，露出些许自己的牙齿，不像是在笑，倒像是在龇牙。
　　姜炳：“。。。。。。”很明显，狐狸精做作的笑容并不具有任何美感。他扶着额想，姜桦的演艺事业还没开始，就已经走上了绝路，笑一下都是这样，更别谈其他复杂的表情了。
　　或许只有什么量身定做的面瘫加哑巴角色适合姜桦。然而，姜桦能不能看得懂剧本又是一个问题。
　　姜桦收起了并不像笑容的笑容，重新面无表情，
　　岳江也终于镇定了下来，他大尾巴狼一样的拍着石豫的肩膀安慰石豫：“别紧张，这都是小场面。”
　　明明他刚刚跟石豫是一起在手抖，还被姜桦误以为是在晃酒杯。
　　石豫：“。。。。。。嗯。”他忐忐忑忑，明明石猊明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天涯海角，但他就是觉得他爸下一刻会来抓人。用一个专业词语来解释这种心态，就是做贼心虚。虽然他是被逼做贼，但他同样心虚。
　　“咳咳。。。这里太吵了，不如我们去包间再说？”岳江装模作样的提议道。
　　石豫第一个赞同。姜炳也没什么异议，姜桦更没有，这两人面色非常之淡然，在哪里谈都行。
　　到了包间，外界喧闹的音乐被房间的隔音墙体阻挡，耳畔清静了些。
　　石豫松了口气，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一会儿。岳江同样松了口气，但他并不敢表现出来，既然装了就要装到底。
　　他看向姜炳，正准备说自己的主意，就发现了姜炳这一路以来的淡然，他不禁疑惑道：“你常来？”
　　姜炳：“。。。。。。”
　　他立马忐忑的看了姜桦一眼，岳江说的这是什么胡话！他像是那种常来。。。好吧，他有段时间确实常来，因为那时候他还没有今天在娱乐圈的地位，酒席应酬不能随意缺席，碰巧当时拍的电影的投资人是个花天酒地的富二代，就喜欢带他们来这种地方谈事情。
　　但是姜炳绝不承认，他皱起眉头，严厉的否定：“没有，我只是拍过这样的戏，知道大致是个什么情况。”
　　演员真是个万金油职业，一切他不该知道的事情都可以推脱到拍戏上去。姜炳在内心感慨。
　　岳江和石豫一脸恍然的点了点头。姜桦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无论姜炳常不常来，他都不是很在乎。人类总归是要娶妻生子的，起码大部分是，这是这个种族延续的方式。
　　姜炳偷偷观察着姜桦的表情，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他担心姜桦生气，又担心姜桦不生气，纠结极了。
　　岳江重回正题，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箓，一边折一边道：“替天行道的第一步，我们先要搞清楚目标在哪。”
　　岳江掏出的这张符箓上的符文跟之前的都不太一样，他是第一次在姜炳和姜桦面前使用。姜桦盯着那符文，隐隐觉得有些眼熟，似乎跟燕山之上姜桦画给他的传音符非常像，但又有部分的不同。
　　岳江将符箓折成千纸鹤之后，又咬破了自己的指尖，给千纸鹤点了下睛，灵光顺着千纸鹤身上的符文游走了一圈，他拍了下掌：“成了！”
　　他将千纸鹤托在掌心，向不明所以的三人介绍道：“这是传音追影符，通俗易懂的讲就是一个窃听器和监视器的综合体。”
　　确实很通俗易懂，姜炳和石豫都理解了。姜桦并不了解什么是窃听器和监视器，但是对于传音符的作用他是知道的，这个传音追影符大概理解一下，就是不光能传音，还能追踪影像吧。
　　岳江介绍完后，就走到包厢门口，打开一条缝隙，见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