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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生命约会40周:孕妇周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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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显得过于笨拙。想来,她一定不喜欢金玛丽——那么小,那么不起眼。但我看着,却感觉是一盏盏亮着的灯笼。好喜庆。
  又去楼上看花。绿丛丛一大片。是各种高大的树木。夹杂在其中的,是即将要开放的杜鹃。说是专门控制了花期,让它们开在春节期间。也有已经开了花的,粉粉白白地炸成一团,带着乡村女子粗实的厚道。闹哄哄地拥挤着,并不招人厌烦。俗是俗。俗得坦然,俗得自在。
  再看水仙,自然是多了些城里人的味道。少不了干净。瘦瘦地一挺,脖子抬得高高的,一副不合时宜的样子中,又多少显出些单薄来。总没有杜鹃那一团一伙的闹乎劲。但也是各安其事。互不骚扰。爱它们的主人,自然也是各怀心事,选那最适合自己口味的花来赏玩。
  水、草、鱼、花、树……这些柔软的东西摆在家里,总能让干瘪的人生转个弯,迂回到一个小角落,体味出更多不同的感受。甚至,有的时候,走在一条有树的街道上,都能感觉到皮肤的湿润,心里就更欢欣。
  突然想起了杭州。并不宽展的街道弯来绕去,西湖旁边人来人往,看不出有太多可人之处。可是突然,一阵槐花香飘荡而来。啊,这就是江南。江南的味道。潮润中带着甘甜。柔软而闷热。一会儿,就下起了雨。真正的江南就这样来到了——果然是天堂。天堂,就是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
  又想到男人。其实和城市一样。一个总喜欢为宏伟目标而忙碌的男人,总归——不那么讨女人喜欢。女人喜欢的,其实是更柔软更温和的东西。可以倾吐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情感。可以将自己的脑袋依傍过去。可以无怨无悔。
  买了八条“金玛丽”,放进两米的缸里,简直就和倒进去八颗米粒一般。又买了一袋鱼食。妹妹再三叮嘱——千万不能喂得太多。鱼只有被涨死,从来不会被饿死。有了这样的警言,我自己就喂得格外谨慎。只在手指尖抓起七八粒鱼食,投进缸中,看到一条鱼游了过来,另一些鱼也游了过来,张开嘴吃食。可那鱼食太大,总是吃了吐,吐了吃。总是从一条鱼的嘴里跑到另一条鱼的嘴里。有时候,它们还喜欢吃沉淀在鱼缸底下的食物。嘴唇一啄一啄的,煞是好看。
  更有趣的是制造氧气泡的时候。将电插上,打开抽水机器,随着轰隆隆的声音,一连串的泡泡就被制造了出来。平时慵懒的小黄点,这个时候格外兴奋,努力地从水泡中穿行而过。一会儿游来,一会儿游去,简直是在享受这难得的自足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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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 人与鱼,谁更愉悦?(2)
自足是一种奇异的美。当我们有一天意识到自足之美时,我们似乎就可以洞悉白天和黑夜的秘密了。孩子是一个礼物。通过我们的身体来到了这个世界。我们给予他肉体,却难以主宰他的思想。他有属于他自己的思想。从一个柔软的胚胎长成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这个过程,是一个不可模仿的过程。母亲——只是一个同行者——看着这个从来就不属于自己的柔软婴儿——最终离开了自己。
  他们说:这就是人生。一个柔软人类必须经历的一生。把时光当作一条河流,坐在岸边,看它流逝。看那些柔软之水,和水中之物,一起奔流而去。最后,连同自己,也将如此逝去。我们看着鱼缸。我们看鱼的样子实在很傻。看鱼玩耍,人也得到了同样的玩耍。人与鱼,谁更愉悦一些呢?
  

性 我们的怯弱我们的性(1)
  第27周
  是在故乡的一家小书店里。平时我喜欢乱翻一些小说。《战争与和平》《巴黎圣母院》。可是那一天,我看到了一本蓝色皮子的书,一个外国人写的。这是我读到的第一本性学书籍,上面说孩子诞生是因为精子遇到了卵子。看了几分钟,里面的名词格外陌生,图形也惊心动魄。环顾左右无人,赶紧将书放回了架子。脑子里却一直徘徊着这样一个疑问:那么,它们——精子和卵子——是怎样相遇的?那一年我9岁。读小学3年级。拿了三年的奖状。喜欢发呆。
  更小的时候,父亲说我是从白菜地里拣来的。我就不停地拔出白菜,剥开菜芯,希望从里面找出一个小孩来;后来母亲又说是从她的肚脐眼里生出来的。我就喜欢用手去摸那个地方,想象着那个地方有一天会被一个小脑袋撑开;初中时上生理卫生课,老师将男女同学分成两个班,各派一个老师,吞吞吐吐含混其词地讲了半天,让我更是一头雾水。我来月经了。我开始发育了。我越来越像一个女人了。我长大了——可我却依然那么怯弱——像那个9岁的无知女孩。
  终于有一天,我傻乎乎地跟男人上床,开始了战战兢兢的性爱之旅。直到我结婚生孩子,我才略微懂得了一点“性知识”。这个曲折过程,我所付出的代价何其惨烈。我就是我们。我们这一代人都是这样。小时候没有电视。没有卡通玩具。没有电影。只有泥土、田野和微风。我们那么怯弱。我们怯弱的根源在于性——在于我们对性的陌生。
  终于——近日——在毗邻乌鲁木齐某大学的地下通道内,出现了一台“自动售套机”。而我在央视一套的黄金节目“焦点访谈”中,看到了一组关于大学生班会的报道,其内容是——与避孕套0接触——组织男女同学交叉坐好,相互对着吹避孕套。大家严肃认真,表情略带拘谨。一短发女生很“革命”地握着拳头说——这样做是为了更好地防治艾滋病!理由确实伟大。似乎和“性”本身没有太多瓜葛——总之,很实惠的好处还是有的。至少,社会为这些大孩子随时要干的“坏事”做好了准备——从姿态,到行动。
  我的身体和脸都变形得厉害——这个时候,我已经怀孕27周了。既便是看到对面走来认识的男人,我也会下意识地将帽子拉低,将脸埋进围巾里——幸亏这是冬天,所有的人都那么臃肿,也就不会让我这硕大的身体带给别人古怪的错觉。这个发胖的女人,已经成了一颗在水里浸泡多时的大豆。这个女人竟然是我。我对着镜子说,所有的妇女都曾这样。所以我也不必尴尬。但愿我——这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出门后,一路走好。
  几个月之前的窈窕淑女,现在成了肥婆。在浩荡的岁月中,一个美女就这样被消灭了。我苦笑。细细追究原委,发现这个变化的开端——竟然源于一个秋天的夜晚——竟然和性有关。这也许让我以后羞于讲给我的孩子听。似乎——让男人参与了生命的创造,这个工程就显得不那么纯洁了。到时候面对孩子的疑问,我倒宁愿自己是在女儿国的河流里喝了一口水——就受了孕。
  我的身体是一个隐秘的仙境。身体里的花朵总要灼热地绽放。那些青春的记忆,无不和那些性的秘密联系在一起。15岁,我的一个女友在葡萄架下说出了她的秘密——她曾被一个男人劫持,但强奸未遂。我们绝望地颤抖着,害怕世人无法理解我们的遭遇。而这些秘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给大人听的。因为这秘密,我们一直引对方为知己。我们共同看着天空一点点变得昏暗,变得浑浊,像我们无法预测的明天。
  她最终出嫁了。直到我怀孕,她还固执地不愿意当母亲。我不知道,是那些少女时代的惨烈记忆让她丧失了信心,还是另有隐情。面对我隆起的腹部,她只是羡慕地看了一眼。笑了。眼角有几缕皱纹。已经很深。我们同龄啊——34岁了。
  这一天的深夜,我蹒跚地行走在街道上。借着路灯昏黄的光芒,我正往另一位女友家走去。我们是大学同学,经常两个人一起去跳舞。自然是她带着我跳,她走男步。我们骑着自行车,奔驰在街道上时,头发是黑亮的。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我挺着滚圆的肚子,朝她家走去。走着走着,想起了我们共同经历的一件事情。
  一个夜晚,我们从外面回来,已经快走到学校的围墙处。碰到了一个“露阴癖”。手拿电筒——照亮着那个部位——强光下,那个男人面色狰狞。那里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我们20岁刚出头。虽已懵懂知事,但却都惊呆了。发出一声尖叫后,我们撒腿就跑,直奔进校园。我们两个相互紧握的手里全是汗水。这是夜晚。小城的天空黝黑。看不见一颗星星。
  我走到了她家。我们的话题围绕着孩子展开。两年前,她生下了一个壮实的小男孩,眼睛黑又亮,不停地要喝水要吃饼干;而我——这么大腹便便的样子——似乎也要生儿子。我们的理想和憧憬被现实粉碎得一塌糊涂,所剩不多的共同谈资似乎只有孩子。她现在的孩子。我未来的孩子。我们基本上不说我们自己。或者我们的男人。我们的工作。我们的薪水。惟有孩子啊,是我们共同的话题。我们只说孩子。如何给孩子喂奶。如何让孩子吃得更多。她说——我听。仿佛青春岁月,她带着我跳舞,她走男步。
  

性 我们的怯弱我们的性(2)
男女相互寻找另一半的历程多么消耗体能和智慧。据说,这样——人类就没有余力和神做对了。既便我们怎么厌弃自己的肉体,可它的成熟却是那么不容质疑。我们甚至很少认真地观察自己的肉体,既便是洗澡的时候,也是草草了事。穿戴整齐是我们安慰自己的打扮。虽然肉体在一天天老去,可我们却从来不曾认真地、完整地了解它。
  我们终于躺在了床上。和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虽然充满了对女人的幻想,可是落在实处时,却依然那么胆怯而慌乱。他说起自己对女人的理解——小时候,从来不知道,所谓长大——就是要和一个女人赤裸相对!而最终,他褪下了那些包裹着肉体的层层衣裳,裸露出一具白皙、优雅、华美的肉体。没有人这样赞美过它。甚至连他自己。那些弧线,那些比例,搭配得多么得当,处处都让我产生一种舒适之感。我愿意将自己安放在这样的身体旁。
  而他似乎更迷恋于我的手指。一遍遍抚摸,从不厌弃。甚至是脚趾。他回避着那些过于典型的异性特征,而选择了这些“纯洁部位”加以赞叹。喜欢将头埋在我的脖颈处,嘴里喃喃地说着——“嗅嗅”。他想嗅出点什么?是婴儿嗅出母亲体内的奶香味?还是孩子嗅出父亲身上的汗香味?
  在我怀孕的整个阶段,他对待我的肉体更是充满了——“革命敬意”!轻轻地起床,跨过去,去卫生间,再回来。尽量不打扰它——我的肉体。将手放在那隆起的腹部时,他总是格外小心。生怕将这尊巨大的雕塑弄破。弄散。弄乱。无法弥合。
  生育让女人彻底地成为了女人。这样完全赤裸了一回后,我似乎对自己的肉体有了新的认识。回忆过去,那个站在昏暗书店里的小女生,是多么久远的事情。关于那个问题——我后来无师自通了。已经过了许多年。一个傻女生长成了一位准妈妈。一段沉重的成长日记,竟然是这样写过来的!
  那与生俱来的卵子,让女人一直处于流血和妊娠的转化过程中。如果你是女人,那么流血和疼痛都将是你的标志——你作为一个健康女人的标志。而男人,却从来没有被这样轮回的疼痛和鲜血打劫过。所以,事实上,他们——更怯弱。更喜欢将脑袋靠在女人的肩头。
  怀孕已经27周了。这个时候,孩子在腹部动弹得非常厉害。一会儿用脚踢,一会儿用手挠,总是兴奋地制造出一些动静来,好让我知道他的存在——他那么鲜活!有时候,我怀疑自己的肚子是个大鱼缸,到处都在冒着泡泡。甚至连自己都能感觉到那“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知道,我将永远告别少女时代了。我是一个妇女。一个即将生育的妇女。承认这一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需要勇气的。更多的时候,一个女人一辈子都生活在“少女心态”下,不愿意随着肉体的成熟而变得理性起来。她们既便衰老得像尊木乃伊,内心里渴盼的男人还是——一个体态优雅的华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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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 我的生产运动(1)
  第40周
    明天就要生孩子了
  5月18日,离预产期还有10天,我突然决定要换家医院生产。我的决定令宋宋大为恼火。在他看来,这简直毫无理性。理由之一:先前我去检查的医院里有他的熟人,可保证我们的孩子不被别人抱走;理由之二:那家医院离家很近,不过三站路——住院后家人送饭方便。他反复强调着这两个理由,试图让我回心转意——说,在哪里生不都一个样!可我却着了魔似地摇着头:不,不,不!
  我之所以这样无理性,源于一盒冰激凌。那一天晚饭后我们去买冰激凌,听老板娘说起邻家女生孩子的过程,心惊胆战——那产妇生得千辛万苦,结果却万分不幸,孩子莫名夭折了。医院的解释是孩子自身的体质不好——那家医院就是我去检查身体的医院。
  那盒冰激凌我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下去了。之后,我的头顶就罩上了一团乌云,怎样呼吸,都能感觉到天地间粘稠一片,无端地想痛哭一场。夜里反复醒来,气喘得厉害。看月亮,像蒙了油纸放了太久的饼子,令我发呕。我想我已经患有严重的“产前忧郁症”:脾气火暴,出言不逊,虽肚子大得一摇一晃,却依然怒发冲冠地乱扔书籍,以泄私愤。
  宋宋妥协,提议去另一家医院看看。也在附近,虽无熟人,但——送饭一样方便。我挂了专家门诊,等了一个上午,和坐在脱了漆的木椅上的孕妇们聊天。之后,听医嘱,躺在一张狭窄的木床上等待专家检查。一直等了半个小时后,和上一位患者纠缠完毕的女专家才终于将冰凉的手指伸向了我的腹部。她问得倒是认真仔细,可我躺下的时间过长,几乎不能自己抬起身子来。没用几分钟,检查已经完毕。我却像只乌龟,努力将自己翻转过来后,心里只有一个决定:不,不,不!坚决不在这样的医院生产!
  我这样挑剔的结果让宋宋更是愤怒。他甩手说要去上班。我冷眼看他,决定去妇幼保健医院。虽离家十站地之外,但却是专业医院。送饭算什么大事!我怒吼着,面色狰狞,恼火于男人到了这样的时候,却依然纠缠于这些细节不能自拔。
  下午到妇幼保健医院。挂号。做了彩超和心电图后,见了一位短发女医生。说话很干练。问了几个问题:年龄多大,眼睛近视多少度等。最后她说,还是刨宫产吧。明天手术,怎样?我傻了。明天?手术?我结结巴巴地说,能不能后天?我还没准备好呢。她指着片子说,孩子的头已经入盆了,还伴有小宫缩,应该可以手术了。不由分说,她一挥手,果断地填写了一张单子,递给我,明天来住院,后天手术!
  明天!后天!我和丁丁的命运最后将一锤定音在明天!后天!我点点头,拿出了上刑场的勇气接过了单子。走出医院时,我想着能想起来的英雄,不停地安慰自己。刘胡兰啊——我对自己说,坚强一点。
  19日天气晴好。去医院之前,我们收拾着所能想到的一切东西:几大包卫生纸、大小脸盆、换洗衣物等。去医院的路上,我一直被一个问题困扰着:我到底要穿什么衣服上手术台。我没好意思问宋宋,怕他说我“小资”。可这的确是个问题。虽然没有说出口,却一直如鱼刺般哽咽在我的喉咙中。
  到了医院,先交了4000元押金,换来住院单上的一个章子。有了这个章子,一切都畅通无阻。到处都是微笑,微笑,再微笑。
  我们要了单间病房。47号-48号。内有两张铁床。两个铁制床头柜。床头上方有一排按钮,标有中英文两种语言,分别指示着电话、紧急呼叫器、台灯等物件的所在。室内另有两件特别的摆设:一张带轮子的小床和一张带轮子的桌子。我很纳闷:怎么到处都是轮子家具?待生了丁丁后才知道,这种可移动的小桌小床是很科学的。那个时候,产妇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伸手将小床拉到近处,就可以看到孩子。桌子使用起来也很方便。屋内另设有卫生间。晚上有热水。这就是单间。一天90元。
  时间还早。我们将东西归置好后,摆开姿势开始拍照。宋宋说,这可是孕妇的最后一天。我强打精神,一会儿爬上床,一会儿坐在凳子上,努力绽放出一个孕妇最后的微笑。万里长征都走了过来,这最后一步一定要满含微笑。虽然脸像被痛打过,手脚像被笼屉蒸过,我还是翘起了嘴角。
  来了个护士,我马上提出了那个埋藏在内心许久的问题:做手术时我到底穿哪件衣服合适?一件短袖绿花孕妇装,一件粉红喂奶衫,一件灰色旧线衣,我有三件衣服可供选择。那护士指了指绿花衣说,就穿它吧。我不知道那手术是否会猛烈地喷射出鲜血来。我想穿件旧灰线衣,不管最后是怎样的血渍斑斑,扔了都不可惜。虽然是去做手术,但爱美之心并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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