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挪威的森林-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恕N业蕉ㄊ巢吞粤艘欢俜至亢芄坏奈绮停呷ノ难г汗淌楣莶榈阕柿鲜保诼飞虾托×致滩黄诙觥K幻餮劬档氖菪∨⒃谝黄穑轿揖湾勺宰吖础
    “上哪儿去?”她问我。
    “图书馆。”我说。
    “别去那种地方,跟我一起吃午饭如何?”
    “刚刚吃过了。”
    “有啥关系?再吃一遍嘛。”
    结果,我和阿绿走进附近的咖啡室,她吃咖哩,我喝咖啡。她在白色长袖衬衫上面穿一件织了鱼固案的黄色毛线西装背心,戴一条细细的金项链和狄斯尼手表。然后津津有味地吃咖哩,喝了三杯白开水。
    “最近几天你不在东京是下是?我打过几次电话给你哦。”阿绿说。
    “是否有什么要事?”
    “没什么要事。只是打打看而已。”
    “嗯哼。”我说。
    “你的“嗯哼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仅仅是随声附和而已。”我说。“怎样?最近有没有发生火灾?”
    “唔,那次相当有趣咧。受害者不多,比较上烟很多,又有现场靶,好玩得很。”阿绿说看。又咕噜咕噜地喝水。然后舒一口气,目下转睛地看我的睑。“喂,渡边,怎么啦?你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而且眼睛没有焦点哦。”
    “刚刚旅行回来,有点疲倦罢了。没什么事。”
    “你的睑好像见过优灵似的!”
    “嗯哼。”我说。
    “喂,下午有没有课?
    “德文课和宗教学。”
    “可以溜掉不上吗?”
    “德文课不可能。今天要考试。”
    “几点结束?”
    “两点。”
    “那么,下课后和我出城一起喝酒如何?”
    “白天下午两点钟喝酒?”
    “偶尔有什么关系嘛。你的睑色呆得好厉害,跟我一起喝酒提提神吧:我也想陪你喝酒振作津神呀。不懂吗?只要直觉够好,即使什么也不知道也能通过大学考试的呀。我的直觉很好哦。从下面三个答案选一个对的之类,我一下子就猜中了。”
    “我的直觉下如你的好,所以需要学习有糸统的思考方式,养兵千日用在一朝。”
    “那些东西会有用处吗?”
    “在处理某种事情上会比较容易吧!”我说。
    “譬如怎样的情形?”
    “譬如形而上的思考,或学习多种语言的时候。”
    “那又怎样帮得上忙呢?”
    “那就因人而异了。对某些人有用处,对某些人没有用处。不过,那些始终训练而已,有无用处则是次要问题。就如我一开始所说的。”
    “嗯哼。”阿绿似乎很佩服似的,牵住我的手继续走下坡路。“你很拿手向人解释哪。”
    “是吗?”
    “对呀。因我过去向许多人问过英语的假定句有何用处,从未有人那样清楚的向我说明的。甚至英语老师也没有。人家对于我这个问题,不是表示搞不清楚就是生气,或者嘲笑我。谁也不肯好好告诉我。倘若那时有人像你这样好好解释给我听的话,说不定我会对假定句产生与趣哪。”
    “哼哼。”我说。
    “你有读过《资本论》那本书吗?”阿绿问。
    “读过,当然没有全部看完,就跟大部分人一样。”
    “你理解吗?”
    “有些地方可以理解,有些不理解。若要正确地读懂《资本H臣》,就需要先学习一套思考系统了。当然整体来说,我想我大致上可以理解马克斯主义的。”
    “对于一名不太接触那方面的书籍的大学新生,你想她会理解《资本论》吗?”
    “那是不可能的。”我说。
    “我刚进大学时,参加了民谣研究的社团。因为我想唱歌嘛。原来那里全是舞神弄鬼的冒牌货,现在想起来也不寒而栗。我一加入,他们就叫我读马克斯。叫我回去先从第几页读到第几页,还有民谣必须跟社会和激进主义相关之类的演讲。没法子,我只好回家拚命读马克斯。可是我根本读不懂,比假定句更难懂啊。我读了三页就放弃了。然后,在隔过的聚会上,我说我读了,可是一点也不懂。从此他们就当我是傻瓜,说我没有问题触觉,缺乏社会性。开玩笑!只是表示不能理解文章内容罢了,你觉不觉得他们太过分?”
    “嗯哼。”我说。
    “讨论时就更过分了。每个人摆出很懂的表情,使用艰深语句说话,因为听下懂,我就问了。奋如所谓帝国主义式剥削是什么?跟东印度公司有何关系?”所谓粉碎产学协同联盟,是指大学毕业后不准到公司就职吗?”但是没有人向我解释。而且还生气了。你能相信这些吗?”
    “相信。”
    “他们说:“你连这些都不懂,算什么?你在想些什么过日子的呀p.”于是就这样完了。可不是吗?我本来就不很聪明嘛。我是平民呀。不过,支撑这个世界的就是平民,被剥削的也不就是平民罗。向平民贾弄听不懂的词句叫什么革命?什么叫改革社会?我也想改善社会呀。若是有人真的被剥削,我也认为必须设法阻止呀。所以更加要问了。对不对?”
    “对呀。”
    “当时我就想,这些全是伪善冒骗的人。他们适当地贾弄堂皇的言词而自鸣得意。让新来的女生大表钦佩,其赏心里只想着把手塞进女生裙内那回事。等到升上大四了,赶紧把头发剪短,准备毕业后进三菱公司、TBs电视台、IBM电脑或富士银行做事,娶个从未读过马克斯的漂亮太太、替孩子接个文雅又讲究的名字。什么叫粉碎产学协同联盟?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啦。其他新生也很过分。大家其实听不懂,却都装看很憧的表情无缘无故地傻笑。事后就对我说,你真傻,即便不懂,只要拚命点头称是就行了嘛。嘿,还有更气人的事,想不想听?”
    “想。”
    “某日,我们要出席一次半夜的政冶集会,他们叫女生们每个做好二十个宵夜用的饭团带来。开玩笑:那样岂不是彻底的性别歧视?不过,我也不想整天兴风作浪惹事生非,于是什么也不说,乖乖的做好二十个饭团,里头放了酸梅干和包上紫菜。你知道他们事后怎么说吗?小床绿的敬团只有酸悔干,没加别的小菜咧。其他女孩约有鲑鱼、鳕鱼子,附带煎蛋哪。太混蛋了,我气得讲不出话来,高谈革命大业那伙人,居然为吃宵夜的饭□斤斤计较,算什么?有紫菜有悔干还不够上等吗?试想想印度那些饥饿的小孩看看。”
    我笑了。“后来那个社团怎样了?”
    “六月我就退出啦。因我实在太气了。”阿绿说。“这些大学的家伙几乎都是伪善的人。大家都怕被人知道自己不懂什么而不得不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于是大家看同样的书,卖弄同样的台词。听约翰科特连的唱片,看帕索连尼的电影,一起受感动。难道这就是革命?”
    “怎么说呢?我没实际见过革命,不敢表示意见。”
    “如果这就叫做革命的话,我可不要什么革命了。否则我一定因为饭团里只放梅干的理由被枪毙,你也一样,因为充分理解假定句的理由被枪毙:”
    “可能的事。”我说。
    “我有自知之明哦。我是平民。不管发不发生革命,平民只能在不像样的地方苟且偷生下去。革命是什么?只不过换过一个官府名称罢了。可是那些人根本不懂这些。他们只会卖弄无意义的高言大志。你见过□务局的官员吗?”
    “没有〃”
    “我倒见过好几次。冒冒失失地闯进家里来逞威风说:“什么?只有一本帐簿?你家生意做得不错嘛。这是真的经费?收据拿给我看,收据呢?”我们悄悄躲在屋角不敢作声,到了吃饭时间,叫人把上等的寿司送上门来。不过,我父亲从来不曾逃税哦。真的。他是那种旧脑筋的老派生意人嘛。尽避如此,那些□务员还在唠唠叨叼地发牢蚤咧。说什么收入是不是太少了。开玩笑:收入少是因为赚不到钱呀。听到他们的话,我真恨死了,我想大声斥责他们说,请你们到更有钱的人那□去好了:哎,倘若发生革命,你想悦务员的态度会不会改变:”
    “颇值得怀疑。”
    “所以我不信革命了。我只相信爱情。”
    “和平:”我说。
    “和平。”阿绿也说。
    “对了,我们要往哪□去?”我问。
    “医院。家父入院了,今天一整天我都要陪他。今天轮到我。”
    “你父亲?”我大吃一斗。“你父亲不是去了乌拉圭么?”
    “那是谎话。”阿绿若无其事地说。“他老早就吵着要去乌拉圭,可是怎能去嘛。其实他连东京的郊外都去不了。”
    “他的病情怎样?”
    “坦白说一句,时间问题而已。”
    我们默默无言地迈步往前。
    “他的肩和家母一样,所以我很清楚。脑□瘤。你相信吗?家母在两年前死去。就是这种病。现在轮到家父患恼瘤。”
    星期日的关系,大学附属医□里闹哄哄的,挤满探病的客人和病情较轻的病人。弥漫看医院特有的味道。消毒药水、探病花束、棉被的气味混为一体,笼罩整个医院,护士踏看喀吱喀吱的鞋音在室内跑来跑去。
    阿绿的父亲躺在双人病房靠门的床上。他的睡姿令人想起负了重伤的小动物。运身无力地侧身横卧,插了针管的左腕无力地伸直,身体一动也不动。他是个瘦小的男人,看上去给人一种还会更瘦更小的印象。头上□看白棚带,苍白的手臂上有许多注射或吊水针孔留下的痕迹。他用半睁开的眼睛呆然望看空间的某一点,当我进去时,他稍微转动一下充血的红眼睛看看我们,看了十杪左右,又把柔弱的视线转回空间的某一点。
    看到那样的眼睛,就能理解这人不久于人世了。在他身上几乎看不见生命力,只能找到一个生命的微弱痕迹。就像一间所有家具已被搬走的旧房子,只有等候解体的命运一样。干涸的嘴唇边上长满杂草般的稀疏胡子,令我惊讶于一个如此失去生命活力的男人,居然还有胡子照常生长。
    阿绿向另一个躺在靠窗床位的中年胖子说“午安”。对方似乎不能开口似的,仅仅微笑点头示意。他咳了两三声,喝了几日放在枕边的开水,然后蠕动看身体躺卧下来望窗外。窗外可以见到电灯柱和电线,此外什么也没有,天空里连云也看不见。
    “爸爸,怎样?好不好?”阿绿对看父亲的耳洞说,就像在试麦克风的说话方式。“今天觉得怎样?”
    父亲徐徐蠕动蓍嘴唇说:“不好。”不是说话,而是把喉咙深处的干燥空气□出来而已。“头。”他说。
    “头痛吗?”阿线问。
    “嗯。”父亲说。看样子。他无法说出四个音节以上的句子。
    “没法子呀。刚刚做完手术,当然隔了。可怜,再忍耐忍耐吧。”阿绿说。“渡边,我的朋友。”
    我说:“您好,”他半开嘴唇,又合起。
    “坐这儿吧。”阿绿指一指□脚边的圆形塑胶椅。我依言坐下。阿绿喂父亲喝了一点水瓶里的水,问他想不想吃水果或果冻。她父亲说:“不要。”阿绿又说:“不吃点东西不行呀:”他答说:“吃过了。”
    床边百张兼放东西的心餐桌,水瓶、茶杯、碟子和小时钟就摆在上面。阿绿从下面放看的人纸袋中拿出换洗的睡衣、内衣裤和其他零零□□的物件出来整理,然后收进门边的壁柜中。纸袋底下装看病人吃的食物。两只西柚、一些果冻和三条黄瓜。
    “黄瓜?”阿绿发出惊呷声。“这里会有黄瓜?姐姐到底在想什么呀。我猜不透。我在电话里告诉她要买的是这个那个,可没说要买黄瓜呀。”
    “会不会把“奇异果”听成是黄瓜?”我尝试说。
    阿绿啪地弄飨指头。“不错,我的确是托她买奇异果的。可是用脑想一想不就知道了?怎能叫病人啃黄瓜嘛。爸爸,想不想吃黄瓜?”
    “不要。”父亲说。
    阿绿坐在床头,把许多项琐碎碎的事情一一告诉父亲。例如电视昼面不清楚,叫人修理了:住在高井户的姑妈过几天来探望他;以及药局的宫协先生骑摩托车跌倒之类。对于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她父亲只是哩嗯声应她而已。
    “爸爸,真的什么也不想吃?”
    “不要。”父亲回答。
    “渡边,要不要吃西柚?”
    “不要。”我也这样回答。
    过了不久,阿绿邀我去电视室,坐在那里的沙发上怞一根烟。电视室里还有一个穿睡衣的病人,也在怞着烟看政冶讨论会之类的节目。
    “哎,那边那个拿手杖的老伯,从刚才起就不停地看我的退。那个穿蓝色睡衣戴眼镜的老伯啊。”阿绿开心地说。
    “当然会看了。你穿那种裙子.大家一定会看的。”
    “不是好事吗?反正大家无聊嘛,偶尔看看年轻女孩的退也不错,兴奋起来,说不定提早复原咧。”
    “希望不会有反效果。”我说。
    阿绿一直注视着袅袅上升的烟雾。
    “关于家父的事,”阿绿说。“他可不是坏人。虽然有时说话过分得人气忿。不过基本上是个老实人,而且真心爱我母亲。他以自己的生活方式活到今天,尽避性格软弱,没有生意头脑,人缘也不好,但是比起周围那些满口谎言,处事圆滑。投机取巧的家伙,他算非常正经的了。我也是说了就干到底的性格,所以时常跟他吵架。不过,使绝不是坏人。”
    阿绿仿佛从路边捡起什么似地拿起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我的手一半在她的裙子上,其余一半在她的大退上。她注视我片刻。
    “渡边,虽然不该带你来这种地方,但你能否和我在这儿多一会儿?”
    “我到五点都没事,可以一直陪你。”我说。“和你在一起很开心,而且我没其他事好做。”
    “星期日,你通常做些什么?”
    “洗衣服,”我说。“以及熨衣。”
    “渡边,你是否不太想提起那个女人的事?那个和你交往中的女人的事。”
    “是的,不太想提。太复杂了,而且很难解释清楚。”
    “算了,不必解释。”阿绿说。“不过,我可以把我所想像的告诉你一些么?”
    “请说。你的想像多半很有趣,非听不可。”
    “我猜你交往中的对象是别人的妻子。”
    “嗯哼。”
    “三十二、二岁的漂亮富家少奶奶,穿戴的是皮草大衣、欧洲名牌鞋子、绢绸内衣裤那种类型,而且非常性饥渴,做的全是下流动作。平日的下午。你和她彼此贪恋对方的身体,但是星期日她老公在家,不能跟你见面。对不对?”
    “相当有趣的剧本。”我说。
    “她叫你绑住她,蒙起她的眼睛,要你舐遍她身体的每个角落。然后让你的异物进去,摆出柔软体躁的姿态,并且用实丽来相机把那些动作拍下来。”
    “怪好玩的。”
    “她太饥渴了,不管什么动怍都肯做。她每天想的就是古灵津怪的花样。因为太空闲了嘛。下次渡边来了就这样做,不然那样做之类。然后一上床就贪婪地变换各种姿势,起码三次高潮。接着这样对你说:“怎样?我的身体美不美妙?年轻女孩已经无法满足你了。瞧,年轻女孩怎会替你做这个?有没有感觉?不过不行了,又跑出来啦。”诸如此类。”
    “我想是你看得太多色情电影了。”我笑着说。
    “果然是这样?”阿绿说。“不过,我最爱色情电影了。下次一起去看好吗?”
    “好哇。当你有空时一起去。”
    “真的?我期待看。去看那种性变态的吧:用鞭子拚命鞭打,叫女孩子当众小便之类的,我最喜欢了。”
    “好哇。”
    “哎,你知道我在色情电影院里最喜欢的是什么?”
    “我猜不到。”
    “就是当作爱镜头出现时,听周围的人咕咕声吞唾液的声音。”阿绿说。“我最喜欢那种声音,好好玩。”
    回到病房后,阿绿又同父亲说了许多话,父亲嗯嗯啊啊地随声附和看,不然就沉默不语。十一点左右,邻床病人的太太来了,替丈夫换睡衣,削水果。看来心地善良的那位圆睑太太,跟阿绿闲话家常。护士进来,换了新的点滴瓶,跟阿绿和那位太太聊了几句就走了。那段期间我无所事事,茫茫然环视室内情形,或者望望窗外的电线。偶尔有麻雀飞来。停竭在电线上。阿绿一会儿跟父亲说话,一会儿替他抹抹汗除除痰,一会儿和那位太太或护士聊天,一会儿跟我说几句,一会儿检查点滴状况,忙得不亦乐乎。
    十一点半,医生来巡房,我和阿绿出到走廊去等。医生出来时,阿绿问他:
    “医生,我爸爸的情形怎样?”
    “刚做手术不久,又做了上□措施,相当消□体力。”医生说。“至于手术结果,必须过两三天才知道。顺利的话就会好转,若是不顺利,到时另外想办法好了。”
    “不会又把脑部切开吧?”
    “不到那个时候不敢说。”医生说。“喂,今天怎么穿那么短的裙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