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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止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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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声音深沉而充满磁性，带着点蛊惑的意味，可那声音现在在程曦的耳朵里听起来却更像是催命符。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已经握上了一把闪着银光的刀，慢慢的靠近程曦的脸。
“你放心，我不会一下子就要你的命，我会一点一点的来。”
尖锐的刀口不断贴近，程曦终于忍不住尖叫了出来，“啊~~~~”
“啸，住手。”突然从黑暗中又打开了一个充满光亮的出口，那人背对着光，看不清他的脸，但是程曦还是认出来了这个人。
“夜？”程曦颤颤巍巍的看着眼前的人，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谁允许你这么叫他的。”凌啸突然吼了一声，让程曦一抖，瞪大了双眼，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你为什么要把她抓过来？”凌夜站在凌啸的面前质问他。
而前一刻还嚣张的凌啸，却如同泄了气一般，把头埋的低低的，看着凌夜，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夜，这个女人不能留了，她知道了这个地方，也看到了我们的脸。”
凌夜却伸手捧住了他的脸，“你在怕什么？啸，我不会离开你的。”
“那你为什么要去找程明，甚至还在那里过夜？我们说过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的，你现在是舍不得了吗？夜，我不会问你，你们做了什么，但是，我绝对无法原谅程明。”
凌啸的脸上充满了杀气，凌夜紧紧的抱住了凌啸，“对不起，”凌夜感觉到凌啸的身体僵住，立马就解释了“我没有想过要毁约，这是我们的约定，而且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我去找他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情而已。”
“确认什么事情，需要必须在那里过夜，连他的妹妹都要回避出去过夜吗？”
“啸，这件事情，我一会在跟你解释，现在让程曦离开吧，现在大家都在找她。”
凌啸没有说话，只是松开了凌夜的怀抱，站到了一边。凌夜就立刻帮程曦将绑住她手脚的绳子解开。
搀扶着程曦离开房间的时候，凌夜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阴影中的男人，凌啸也在看着他，可凌夜没有说话，带着程曦离开了。
把瑟瑟发抖的程曦塞进了驾驶座上，把车钥匙丢给了她。
“快走吧，回去找你哥哥吧，他很担心的你。”
“夜……”程曦红肿的双眼看着他，她知道她得赶紧走了，可是她还有问题想要亲口问凌夜。
“夜，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哥吗？他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么对他呢？”
凌夜没有回避她的目光，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她，满满地哀伤，现在他已经不再需要在掩饰他的任何感情了。
“你爱他的，对吧，对吧。”程曦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说到最后只能用喊的，才能让自己发出声音，“你爱他的，不然你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
她心痛，心痛的不能自制，像是被狠狠挖掉了一大块，她喜欢他，但她更明白程明对凌夜是爱，她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去争，看着凌夜对着他的一颦一笑她明白，他们的互动她都看在眼里，所以她才会离开家，才会为他们让出那个空间。
看着一句话都不说的凌夜她声嘶力竭，“你爱着他的啊，跟我走吧，我们去找哥哥，好吗？”她泣不成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一直抓着他，她恐惧，她知道她如果放手他就不在了。
“程曦……”凌夜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急躁，与程曦的颤抖完全相反的是凌夜平静的声音，一如他平时的淡然，充满了诱惑。“对不起，最后还是让你卷进来了，我本不想让你知道这些的。”
程曦第一次想用凄美来形容一个人的笑容，可凌夜现在就是这么笑着看着她，她愣住了，只是看着，没发现什么时候凌夜已经推开了她的手。
“看到他的时候，帮我带句话吧。”琥珀色的眼睛慢慢飘向了远方，回忆着，却充满平静，“一开始的对不起，和最后的谢谢。”
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一切都结束了，凌夜心里非常的坦然，他卸下了一切，第一次觉得脚步轻快的快要飞起来了，好想见他，好想他，深入骨髓的思念，啸。他迫不及待的跑起来了，想见他。
程曦慌了，对了，哥哥，想打电话才发现手机早就没了，她加速油门，只有哥哥能拉他回来了，程曦心里的恐惧却越来越浓。
凌夜奔回了密室，看到颓然瘫坐在地上的人，心痛的不能制止，凌夜走过去抱住了他。
“我回来了。”
身体一僵，凌啸立刻回身抱住了失而复得的人，仿佛一放手就会失去他一般重重的吻了上去，他以为他走了，以为他不要他了，以为他放弃了他们的一切了，但是凌夜回来了，不会再放手了，永远都不会了。
凌夜疯狂的回应着他，口齿粘连，深入的舌头相互纠缠着，贪婪的啃食着属于对方的味道，一个吻结束后，两个人都红着脸喘息着，脑袋抵着脑袋，噗嗤的一声笑了，两人都如释重负。
凌啸抚摸着那张精致的没有半点瑕疵的脸，又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我以为你走了，去找他了，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傻瓜，”凌夜握住他的手，亲吻着他的手掌，看着他的眼神足以颠倒众生，但是此刻的他们内心满满的只有彼此，没有欲望，只有一片宁静。
“走吧，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重要了，让我们把一切都结束了吧。”
“嗯”
把这一切罪孽的开始，一场故事的开端统统结束了吧。
他们早在几天前就找了理由让卫管家离开了房子去德国，现在这诺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手牵手走着，他们再也没有顾忌了，他们自由了，以前的他们想的太多，为了掩盖一个谎言，撒下了无数的慌，杀了许多人来堵住嘴，可现在他们全部都放下了，一切都不再重要，此刻他们只有彼此。
“去洗洗吧，我想干干净净的去，我会把衣服放在门口的，记得穿。”轻轻在凌啸唇上啄了一下，凌夜就离开了。
本来可以慢慢准备的，但是因为程曦，看来他们没有时间了，最后的时候他不想任何人来打扰，也不想看到程明痛苦的样子，所以他选择残忍。最后在任性一次吧，不去看，不去想。
凌啸走出浴室的时候，就看到摆放在门口的衣服，却没有在房间里看到凌夜。
这一身纯白裁剪的非常的合身，将他身材的优点展现无遗，但此刻的人只想见到凌夜。
他知道他在哪里。
夏煊和凌冽房间的门并没有关上，不同于前不久的尘埃满地，这个房间被重新布置过，挂上了原本就在房间里的照片，那地板上铺上了满满的鲜花，而那张整洁的大床上也摆上了这么久以来，凌夜亲手折的千纸鹤。
凌啸找的那个人，就这么站在床边，与他同样也是一身的纯白。
“夜。”
凌夜转身看着他站在那里，吹了个口哨，坏笑着，“你总喜欢黑色，其实白色也非常适合你嘛，我的新娘果然是最漂亮的。”
一把将调戏他的人抱进怀里，“我可记得在下面的人一直是你哦。”
噗嗤一声凌夜实在没有忍住，“哈哈哈哈，我的啸学坏了。”
紧了紧怀里的人，“跟着你这个小恶魔，想不学坏都难。”
拿脑袋在怀里蹭了蹭才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你是个重感情的人。”
“是吗，真正重感情的人哪里会做这些事情。”
“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
还没有说完的话被堵在了嘴里，凌夜的舌头侵入了他的口腔，然后就是更加热烈的回吻，房间里只剩下口齿之间漏出的啧啧水声。
一切都不必说了。
房子里已经倒上了汽油了，在窗帘上点了一把火后关上门两人走进了后院，此时天早已暗下来，庭院里一片黑暗唯有身后房子的点点火光摇曳着。
“雪真的好美啊！还好住的高雪都还没有化。来我们坐这里。”凌夜拉着凌啸坐在雪上，凌啸就这么坐在身后搂着他，他就这么靠着他。
“我感觉我好像前几天才在这里第一次见过你。”凌啸轻嗅着凌夜颈间属于他独特的味道，思绪不断的飘远。“那一天，我以为我见到妖精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所以其实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你了。”
凌夜抬头就看到凌啸脸上的浅笑，“其实我一直想做一件事情，以前不敢，但是现在如果还不做就没有机会了。”
“嗯？”凌啸就这么用脸抵着他的头，轻轻的呼吸，轻轻的回答。
“呐~我们结婚吧，现在的我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这个戒指了，你要吗？”感觉到抱着他的人一僵，却没有声音。他才回头看他。
可他还没有来得及看到人，就被一片阴影笼罩，一个铺天盖地的吻，如此的热烈，燃烧了所有的激情。
长长的吻，直到两人嘴唇发肿几乎窒息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凌啸先生，请问你愿意娶你面前这位男士最为你一生的伴侣，不论贫穷富裕，健康疾病，永远不离不弃，连死亡都无法将彼此分开，你愿意吗？”
“我愿意。凌夜先生，请问你愿意嫁给你面前这位一无所有的男士，不论他嫉妒生气，没有安全感，占有欲强，也愿意一直留在身边，连死亡都紧紧相随的人，你愿意吗？”
“我愿意。”简单的三个字，终于将他们彻底的连在了一起，凌夜觉得自己的眼眶湿润了，但是他的心是满满的，他无所畏惧。
两人为彼此套上了那最终见证了他们爱情的戒指。
晴朗了许久的天，突然又开始降雪了，大雪迎着慢慢燃烧起的大火，落在上面又渐渐消融，火越来越大，想将一切都燃烧殆尽，这里隐藏了太多的秘密，所有肮脏的一切都由这里开始，也该由这里结束。火光映照着两人的脸，只剩下了宁静和坦然。
凌夜拿起凌啸的刀，这把刀曾经沾染过许多人的鲜血，而现在，他将为这一切赎罪。手起刀落，没有一丝的犹豫，锋利的刀准确的扎入了大腿的动脉，鲜血喷涌而出，瞬间就为身上纯白的衣服染上鲜红，就像是美丽的红色嫁衣。
“疼吗？”凌啸抚摸过凌夜的脸庞，浅浅的吻不断落在他的额头上。
“疼，但是这次，我终于把欠凌冽的都还他了，他的血，他的施舍，我不屑要全都还他了，我再也不欠他了。”凌夜的眼皮越来越重，一张脸苍白的吓人，可还是将自己口袋里的东西递给了凌啸，“给，这个，不会疼。”
凌啸接过了瓶子，却将瓶子丢了，而是捡起了掉在凌夜身边的刀，狠狠的□□了自己的大腿。
“啸？”凌夜不解的看着他。
凌啸笑着抚摸着他的脸，“怎么办，我怕万一我们死的方式不同，下到地狱会被分到不同的地方，我不怕疼，我只怕见不到你，不过我血多流的慢，你等等我。”
凌夜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滚落到了地面，他紧紧握着凌啸的手，靠在他的怀里，任凭雪花落在他的身上，任凭火光点亮他们的婚礼，任凭那鲜血浸染，替他染上最美的嫁衣和婚房。
啸，我爱你，我不后悔我曾经所做过的一切。
幸好，最后就算失去了所以，却一直还有你，我们所拥有的都只有彼此，这份幸福感与绝望感。
感谢让这样的我，遇见了你。
程明抬头看着天空，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一直无法平静下来，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程明哥，程曦找到了……”电话讲到一半，就被人夺去，电话里出现了程曦焦急的声音“哥，快去夜的家里，快去，再晚一步就来不及了。”
“发生什么了？”程明心里咯噔了一声。
“哥，来不及解释了，你快去。”
这一刻，程明慌了手脚，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厉害，插车钥匙的时候，手颤抖的无法控制。
“让我来吧。”一只手压住了程明发抖的手，王曜。
一路上，程明都坐立不安，凌夜的电话不管怎么打都打不通，不停的催促着王曜快一些，可是天却突然下起雪来了。
“都春天了，怎么还会下雪？”
突然降下的大雪让原本上山的路变得更加难走，可是，在慢慢靠近别墅的时候，程明却发现了，那原本该是别墅的地方，却亮起了火光，距离这么远都能看到火光，可见火势有多大。
“王曜，快~~~快点~~~那里着火了，快点~~~”程明坐不住了，不停催促着，恨不能有双翅膀马上飞过去。
等他们在别墅门口停下的时候，大火几乎已经将整栋别墅吞噬。
“不，凌夜可能还在里面，”程明失神的下了车，被王曜一把拉住，因为程明居然往那燃烧的别墅中走去。
“你疯了？这么大的火，你这样进去会没命的。”王曜原本听说程曦失踪特意来找程明，没想到，却发生了这种事情。
“夜，他可能在里面，我要去救他。”程明颤抖着，可这时王曜却发现了他们旁边多了一个人。
“对，夜，可能还在里面，夜是我的，是我的。这次谁也别想抢走他。”说着那人就突然冲进了燃烧着的别墅。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王曜认出了那个人，温炎。难怪警方一直都找不到人，没想到温炎居然为了不让警方找到，居然自毁样貌，可是那声音和体态，王曜绝不会认错，事情发生只是一瞬间，等王曜有所反应的时候，温炎已经被大火吞噬了。
“不~~~”程明尖叫了一声，“不会的，不会的，凌夜不会有事的。对，对了，他可能会在庭院里。”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的程明发了疯似的就往庭院跑。冷冷的空气灌入肺中，夹杂着火焰燃烧的废物，让人只想作呕，程明没命的奔跑着，或许，他还活着，他可能就在那里。
“你去哪里，喂。”等王曜注意到的时候程明已经跑了，就立刻跟上去追他。看到温炎冲进火场的时候王曜就已经感到心惊肉跳，他怕，他怕程明也会这样。可程明跑的方向却像是要绕过房子的样子，他也就跟在他身后。
程明飞奔着，从来没有觉得一条路可以这么长，他痛恨这么大的地方，从前门到庭院的距离让他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哆哆嗦嗦的从怀里再次掏出手机，同样的号码再次拨打了出去，依旧无人接听，但是雪地上却有一块屏幕亮起来了。
他还活着，他没有在房子里，一瞬间程明甚至是这么觉得的，可是雪地上躺着的似乎是两个身影，他越跑越快，越看越清楚，白色的雪被染红了大片，程明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了，不，不，这不是他的，他一定像上次一样，只是埋在雪里而已，只要叫他，他就会醒过来，像上次那么看着他笑。
程明扑了上去，将覆盖在脸上的雪拍开，凌夜一脸安详的躺在凌啸的怀里，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喂，夜，你醒醒。”程明触碰到他的脸，好冰。“喂，你醒醒，这一点都不好玩，”程明全身都不可遏制的颤抖着，连声音都变了调。他大力摇晃着凌夜，可是凌夜却没有丝毫反应。
“你醒醒，喂，你醒醒，我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求你了。”程明把凌夜放平了，不敢去查看脉搏，只是不断的做着心肺复苏，一口有一口的空气灌入凌夜的嘴里，却丝毫没有效果。
跟在他身后的王曜看到程明疯狂的样子，上去查看了两人的情况，他们来晚了，尸体已经冰凉，死去快2个小时了。
“曜，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你不是会急救吗？你那么厉害，什么都会，你快救救他啊，还愣着干嘛，动手啊，”程明嘶吼着去扯王曜。
原来人真正崩溃的时候人是不会哭泣的，只是颤抖着，愤怒着，让全身的血液倒流。
“程明，够了，他们已经死了”。王曜伸手想要抱他，却别程明狠狠推开。
“你他妈的在放什么屁，我刚刚还看到他动了，你别想骗我，快去叫救护车进来啊，快啊你不救他，我救。”
程明紧紧的抱着凌夜，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就在刚刚，他们才分开，就在刚刚，这个人还温暖的躺在自己的身边，就在刚刚，这个人还在对着他笑，怎么能告诉他凌夜已经死了呢，这太残忍了。
可是王曜却要让他认清事实，“你够了程明，他死了，他已经死了，你想着他，念着他，可是你看看他的手，他牵的是谁的手，他们手上戴的戒指你都没有看到吗？”
程明听到了，也看到了，但是他却不说话，只是更用力的抱着凌夜，嗅着只属于凌夜的气味。就算这样又如何呢，他不在乎，他只要凌夜好好的就好，怎么样都无所谓。什么凶手，前不久，他居然还在试探凌夜，居然还想找到证据指控他。程明快要恨死这样的自己了，现在只要他醒过来，一切都无所谓了。
一切都还是如5年前的样子，漫天的火光，停不下的飞雪，突然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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